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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城雀-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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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愿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始终这样平静了。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奢望过能从高塔中逃生。


第46章 
  舒瑾文醒来的时候其实不太感觉得到疼痛。
  或许是麻药劲还没过,或许是他的忍痛能力太强,除了下半身不太能懂之外,他几乎感觉不到什么异常。
  他微微睁开眼,一眼看见蹲在门口的陆飞驰。
  舒瑾文微动手指,指腹极其轻微地在被单上划过。
  陆飞驰不知怎么的就听见了,立刻扑了过来,赤红着眼睛看他。
  “昨天……”
  陆飞驰懊恼地像个发狂的小兽:“昨天,你为什么不推开我。”
  舒瑾文歪了歪头,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推开你?”
  陆飞驰眼睛通红:“你知道我发热了,抑制剂就在书房,你可以去叫保安,打我,骂我,把我关起来,铐起来,或者有一切能把我隔绝的办法——你为什么不推开我?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舒瑾文轻轻笑了起来:“没那么严重,你太紧张了。”
  “你……”陆飞驰暴躁得如同困兽,“你差点就死了你知不知道!”
  陆飞驰是被苏愿催命般的门铃声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醒来,看见气若游丝、面无血色的舒瑾文,和床单上的血迹,当时就疯了,立刻开车把人送到医院。
  幸好医生说只是普通的撕裂伤,没有生命危险,也没有伤及肚子里的孩子。
  陆飞驰狠狠地扇了自己几个耳光。
  舒瑾文眨巴着眼睛看他,平静道:“你没必要自责——我是自愿的,我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呀,何况你昨晚看上去,好像不做爱就要死了。”
  陆飞驰恨恨道:“闭嘴!”
  舒瑾文闭上嘴巴,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陆飞驰想不通他怎么能这么平静。
  他刚刚在生死线上走了一圈,却依旧像只是到公园散了个步一样若无其事。
  舒瑾文并没有问他昨晚干什么了,为什么会一身酒气地回家,还是处在发热期。
  他只是平静地,顺其自然地处理一切,好像一点也不在意。
  不在意他做什么,不在意他好多天不回家,不在意他和谁在一起,甚至也不在意自己的生命和孩子——
  陆飞驰气得胸闷,走出病房去抽烟。
  摸出烟包才想起医院不能抽烟,于是郁闷地把打火机塞回去了,只咬着烟头皱眉沉思。
  苏愿从药房取了药回来,看见他靠在墙边,迟疑了一下。
  似乎一瞬间想说什么,随即牢牢地闭上嘴巴,匆促地对陆飞驰点了下头,想要进病房去。
  “站住,”陆飞驰把门关上了,盯着苏愿道,“有话要对我说?”
  苏愿扯出一个不自然的笑来:“没有呀。”
  “不必顾及我是你的上司,”陆飞驰疲惫地靠在墙上,道,“昨晚我回家的时候,到底发生什么了?”
  苏愿挣扎片刻,还是老老实实交代了:“您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进入发热期了,并且逼得舒先生也进入了发热期,舒先生嘱咐我赶紧走,我只好离开了。还有就是……”
  “就是什么?”
  苏愿一咬牙道:“您回来的时候,身上有别的omega的信息素的味道。”
  陆飞驰微愣,嗅了嗅自己的外套,脸色一变。
  他颤声道:“他也……闻到了?”
  苏愿小心翼翼道:“应该……是,您回来的时候气味很浓,您又是特别近地抱住了舒先生,他只要嗅觉没出问题,就很可能……”
  陆飞驰的神情难以言喻:“他什么也没有说?”
  苏愿想了想,采取了一个折中的回答:“我离开得比较早,当时情况也比较紧急——至于后来,后来的事我也不知道了。”
  陆飞驰攥紧了手里的香烟,面容阴冷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医生说舒瑾文的伤口并不严重,只是出血量看着有些吓人。
  休息良好的话,明天就可以回家养病了,只是切记切记,绝对不能再行房事了。
  舒瑾文在病床上打着哈欠翻杂志,看见陆飞驰进来,自然道:“你不去上班啊?”
  陆飞驰莫名暴躁:“你就这么希望我上班?”
  舒瑾文不知道哪里又惹着他了,想了想,伸出手道:“是昨天没尽兴?要不你坐床边来,我……”
  “我他妈坐个屁!”陆飞驰终于彻底爆发了。
  舒瑾文闭上嘴,乖乖地看着他用力甩上门,阴沉着脸走过来。
  其实这里是高级病房,即便不关门也没有人会贸然闯进来。
  然而陆飞驰的脸色显示,此刻显然不是提醒这件事的时机。
  舒瑾文眨巴着眼睛,仰头看他。
  陆飞驰看上去很想吵架,于是他极其敏锐地先把耳朵堵上了。
  陆飞驰不常发脾气,但一旦发脾气,就是祥林嫂式喋喋不休的怨怼,导致舒瑾文都形成了条件反射,看见他要发火就想捂耳朵。
  然而下一秒,他就被亲了。
  陆飞驰在床头压着他,抵死缠绵地那种吻法,好像要把他的空气都掠夺干净,把他彻底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好清清楚楚弄明白他的每一缕思绪。
  “唔……唔!”
  舒瑾文一边推他一边翻了个白眼。
  还说不要,这不就是没尽兴么。
  然而他的手刚摸上陆飞驰的腰,就被抓住了。
  “舒瑾文,”陆飞驰艰涩地开口道,“你我在你眼里,究竟是什么样的?”
  舒瑾文一愣。
  陆飞驰很少叫他的全名,通常不是装乖叫“小爸”,就是狎昵地叫“阿文”。
  陡然被叫了大名,舒瑾文恍惚有一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似乎只有很久以前,父母才会这样叫他。
  “我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看我的,”陆飞驰低声道,“是从来没有想过要认真地和我在一起,只是敷衍我玩玩……还是觉得我眼里只有性,只是把你当成泄欲工具?”
  舒瑾文讪笑:“这是哪的话……”
  “你为什么不发脾气呢,”陆飞驰眼角通红,扯开自己的衣领,让那残留的媚香散发出来,吼道,“你明明闻到了,为什么不发火?为什么不打我、骂我、问我要解释?为什么一句质问也不说,好像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陌路人?为什么?!”
  舒瑾文实在搞不清陆飞驰的逻辑。
  他觉得陆飞驰的问题实在可爱,没忍住笑出声:“哪有你这样的,别人不吃醋,非逼着人吃……”
  陆飞驰笑不出来。
  他眼睛通红,扬手摔了床头的保温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第47章 
  陆飞驰前脚刚走,苏愿后脚就进来了。
  他看了舒瑾文两眼,没吭声。
  舒瑾文:“有话就说。”
  苏愿期期艾艾道:“我原本不该插话的……但我看下来,真不觉得陆先生是会出轨的那种人。”
  舒瑾文乜斜着眼看他:“他给你几个钱啊你就这么替他说话?”
  好你个陆飞驰,还懂得发动群众。
  “不是因为他是我老板,”苏愿脸红红地说,“您见过被人捉奸,自己先嚷嚷出来的么。我觉得啊,陆先生是有难言之隐的,只是他不愿意说。还有就是……”
  “就是什么?”舒瑾文揉了揉太阳穴,倒在枕头上。
  “陆先生很喜欢您,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苏愿一咬牙,道,“可是我不明白,您好像总是不太相信的样子,宁可伤害自己,也不愿意回应陆先生的感情。”
  舒瑾文:“……”
  苏愿壮着胆子道:“是陆先生从前,做错过什么事么?”
  舒瑾文沉默片刻,目光移向窗外。
  就在苏愿以为他不愿开口的时候,舒瑾文忽然道:“有一个故事说,毒蛇要吞食一个人之前,总是先温柔地裹紧对方的身体,再一点一点地勒死,窒息,再慢慢享用。”
  “苏愿,你觉得我是毒蛇,还是被勒死的人?”
  苏愿不太明白地看着他。
  “两个都是我,”舒瑾文轻飘飘地说,“害人的是我,被勒死的也是我。”
  苏愿紧张道:“您别胡思乱想。”
  舒瑾文慢悠悠道:“——讲这个故事给我听的人,是陆飞驰。”
  大约是八年前的事,具体的日子,舒瑾文自己都记不清了。
  只记得那是在他初次分化不久后。
  对于那次初次分化,他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只记得自己醒来的时候躺在陆飞驰的床上,陆飞驰臭着脸站在床边。
  而陆城原本在医院值班,听到他分化的消息,急匆匆赶了回来,帮他做了一系列检查,叮嘱他关于抑制剂、发热期一类的注意事项。
  以前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些,舒瑾文本能地感到羞赧难堪,下意识地寻找同伴。
  陆城比他大了足足二十三岁,那时还只是他的主治医生,对他而言是如同父亲一般的存在。
  于是舒瑾文本能地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勉强算同龄人的陆飞驰。
  他希望陆飞驰可以来安慰他几句,或者随便聊点什么——哪怕是他自己分化时的感觉经历之类,好让他的处境不这么尴尬。
  可陆飞驰一接触到他的目光,就僵硬地转过了头,故意不理他。
  舒瑾文只好自己默默消化着羞涩和难堪。
  陆城把注意事项讲解结束,对陆飞驰笑道;“你做得很好,处理得很及时。本来我回来的时候还在想,你还没分化过呢,万一常识不足,不知道给小舒打抑制剂,就糟糕了。”
  陆飞驰生硬地说:“我知道抑制剂在书房里。”
  “那你是怎么发现的?”陆城兴致勃勃问道,“我看记录仪上显示,小舒是发现身体状况不对,自己跑出检测室的,他是直接去向你求助了吗,还是——”
  陆飞驰突然急促道:“我记不得了,就这样吧,快点喊家政来换床单,我受不了别人待在我房间里了。”
  舒瑾文的脑海里却突然闪过一些零散的记忆片段。
  似乎是在他分化之前的,因为当时感官刺激过大而记忆模糊。
  白茫茫的浴室,冰冷的花洒,他浑身赤裸地躺在浴室地面上,忍受初次分化带来的麻痒和燥热,隐约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有人抱起了他,把他轻柔地放在床上……
  是陆飞驰吗?
  舒瑾文看着陆飞驰,不知怎么,没敢问出口。
  他和陆城被陆飞驰粗暴地赶了出来,听他在里面打家政的电话,大发脾气,要求立刻更换床单,从枕头到被单床单都要通通换过。
  陆城略微尴尬地看着舒瑾文:“飞驰青春期,这洁癖的毛病又一直改不了,有的时候是暴躁了点……”
  舒瑾文连忙道:“我明白的。”
  他很努力地和陆飞驰相处,也知道分化那次是陆飞驰帮了自己,于是更加包容他的少爷脾气和洁癖。
  可不知为什么,自从那晚之后,陆飞驰突然对他态度恶劣起来。
  而也正是他分化不久之后,陆飞驰也正式分化成了alpha。
  晚上洗完澡,舒瑾文通常习惯穿一件牙白的背心配短裤,是从老家带来的,背心宽大,袖口开得低,这样凉快又轻便。
  抬起胳膊的时候,风从袖口灌进去,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有些过于清凉了,不过家里三个都是男的,舒瑾文也不太在意。
  陆飞驰以前也从来没表露过什么意见,可是那晚之后,突然对他的穿着难以忍受,从衣柜里翻了一件宽大的长袖T恤,劈头盖脸地扔给他,勒令他换上。
  舒瑾文委屈道:“夏天穿这个,好热……”
  陆飞驰面色不虞:“你是要我帮你脱?”
  舒瑾文企图转移话题:“你不喜欢这件,我明天去买新的,好不好?”
  陆飞驰冷冷道:“不行,今天就必须换,就换这件,我的衣服一旦被别人碰过,我就不可能再碰了,你要么穿上,要么扔垃圾桶去。”
  舒瑾文一向最是节省,连忙抓紧了T恤,道:“这衣服还很新呢,扔了多可惜。”
  陆城打圆场:“一件睡衣而已,个人习惯罢了。小舒爱穿背心,你就让他穿嘛,有什么关系。”
  陆飞驰固执道:“穿什么背心,邋里邋遢的,脏死了。”
  陆城严肃起来:“谁教你这么说话的,你的礼貌呢?”
  陆飞驰别过脸去,不吭声。
  舒瑾文不想场面闹僵,连忙道:“我也觉得穿背心……不太好,我换就是了。”
  陆城摇了摇头,严厉地瞪了陆飞驰一眼,走到厨房去看自己的红茶烧开了没有。
  舒瑾文想也不想,抬手就脱自己的牙白背心。
  陆飞驰的声音却像是突然僵住了:“你干嘛?!”
  舒瑾文茫然地从领口伸出头来:“换衣服啊。”
  陆飞驰不知为什么,神情古怪,呼吸急促。
  他的眼神慌乱地瞥向别处:“你干嘛在这儿换?你……”
  说话间,舒瑾文已经一抬手把T恤换好了。
  他忐忑地抓着换下来的背心:“是在这儿换不礼貌吗?我下次回房间换……”
  陆飞驰呼吸粗重,忽然烦躁道:“随便你!”
  扭头就气冲冲地回了自己的房间,留舒瑾文一个人在原地茫然。
  那时的舒瑾文并不知道,分化成为omega的男性,会在发育上逐渐和alpha产生一些细微的差别。
  比如,身体更柔软,更饱满。
  夏季炎热的时候,omega木槿花香气芬芳馥郁地四溢开来,足以让一个青春期的alpha心乱如麻。


第48章 
  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
  比如陆飞驰原本在客厅看电影,舒瑾文端着切好的水果盘,小心翼翼地递给他,陆飞驰就会立刻起身离开。
  陆飞驰被雨堵在路上,舒瑾文自告奋勇要带伞去接,也会被陆飞驰简单粗暴地拒绝。
  连一向粗枝大叶的陆城都察觉到了不对,私下问舒瑾文:“你和飞驰闹别扭了?”
  舒瑾文把眼泪憋回去,摇摇头。
  陆城摸摸他的头:“你也不用总迁就着他,他妈妈走得早,爷爷奶奶又溺爱他,宠得他现在一身的臭脾气,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舒瑾文却并不打算知难而退。
  陆飞驰不理他,他就凑上去好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厚脸皮,纵然脾气再好,他对其他人也从来没有这样卑微过。
  想来想去,唯一的解释大概是陆飞驰塞给他的那几把糖太甜了。
  他被糖衣炮弹轰炸得晕晕乎乎,就能原谅他的一切。
  又或许,是陆飞驰长得太好看了,连冷淡不理人的样子也让人没办法生气,只想小心翼翼地哄他高兴。
  陆飞驰上高三的某一天,晨起忘记带练习册,到了学校后才发现忘记带了,于是打电话给陆城。
  陆城马上要上手术台,没空去学校,舒瑾文于是自告奋勇道:“我去送!”
  反正他每天待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做,除了配合治疗就是看书看电视。
  他怀揣着兴奋和好奇,搭公交车去了陆飞驰所在的贵族高中。
  这是他第一次去陆飞驰的学校。
  陆飞驰个性冷淡,从来不把同学带回家玩,舒瑾文也没见过他有什么特别亲密的朋友。
  他在家也很少说学校的事,似乎觉得学校太过无聊,完全不值一提。
  舒瑾文却是好奇得很。
  原先还在老家上学的时候,虽然学校落后破旧,但他一直是尖子生,对学校生活抱有天然的好感。
  来到A城之后,见到许多恢弘大气、绿草如茵的公立学校,心里羡慕不已。
  但是陆飞驰所在的贵族中学,他还从来没有进去看过呢。
  陆飞驰所在的思衡中学位于A城中心地带,占地抵得上一座大学城,园林设计极尽铺张豪奢,看得舒瑾文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他没有带身份证,臂膀魁梧、统一着装的门卫不让他进。
  后来是联系了陆飞驰的班主任,和陆飞驰通过视频确认过身份,门卫才让他进了。
  陆飞驰的神情颇不耐烦,似乎并不情愿他来学校。
  可惜当时的舒瑾文年纪尚小,并不能察觉出这一点。
  他小心地抱着陆飞驰的练习册,一路好奇地观察学校的内部陈设,因为等一会儿有由头和陆飞驰说话而兴高采烈。
  陆飞驰和他约在超市旁见面。
  然而,然而。
  他低估了学校地形的复杂程度。
  思衡中学内部四通八达,教学楼和活动楼众多,还有占地甚广的操场和草坪。
  舒瑾文跑了将近半个小时,绕得头都晕了。
  勉强厚起脸皮,问了几个路过的师生,还是云里雾里的。
  后来是跑了三个拐角,累得实在跑不动了,背靠着一棵樟树喘气。
  然后突然听到了陆飞驰的声音。
  “……不想去就是不想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陆飞驰懒洋洋地道。
  陆飞驰站在三四米的不远处,身旁站着一个五官俊朗的高个子男孩。
  抬头一看,原来这里就是超市。
  舒瑾文本该兴高采烈地上去的,不知为什么,看着男孩一看就价格不菲的运动鞋,忽然胆怯起来了。
  他其实没有太多和人打交道的经验,刚到陆家的时候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过了两个多月才敢和陆飞驰搭话。
  “别啊,”男孩勾着陆飞驰的肩,道,“哥儿几个就等着你上三分呢,结果左等右等你都不来,买啥啊买这么久。”
  “买水。”陆飞驰淡淡道。
  “骗鬼呢,”男孩嬉皮笑脸,压低声音道,“我看见班主任找你了,你们通了视频,有个漂亮的小omega来给你送东西,是不是?”
  舒瑾文藏在树后面,脸腾地红了。
  陆飞驰板着脸,冷冷道:“关你屁事。”
  “别生气嘛,”男孩似乎习惯了陆飞驰的冷淡,死皮赖脸道,“我一看就知道那是个omega,那皮肤嫩的,眼睛又圆又大,跟三班那个大胸班花一个类型的。哎,说老实话,那omega是你什么人啊,总不至于是童养媳?”
  陆飞驰面无表情:“……我跟他不熟。”
  舒瑾文抓着树干的手僵住。
  男孩不依不饶:“那他怎么来给你送东西,我看他比我们还小呢,他不上学?还是说,其实是你表弟堂弟之类的,介绍给我呗,我最喜欢这种清纯挂的小O了。”
  陆飞驰生硬地说:“他是我爸的病人,借住在我家而已。”
  “是他?!”男孩像是机械玩偶被按下开关,忽然兴奋起来,“我说你最近怎么一放学就回家,周末也不出来玩了呢,是因为他?”
  怎么可能是因为我,舒瑾文心想。
  陆飞驰的确是一放学就回家,但是从来不肯搭理他的,只是悠哉地自己干自己的事。
  他想去和陆飞驰搭话,也会被干脆地拒绝甚至无视。
  “都说了跟他没关系了,”陆飞驰突然暴躁起来,冷声道,“穷地方来的小市民而已,利用我爸的同情心,在我家白吃白喝,我怎么可能因为他提前回家?我疯了?”
  如同一桶冰水从头浇到底,舒瑾文如坠冰窟。
  “别生气嘛,”男孩有点慌,顺势道,“我开玩笑的,我当然知道你看不上那种低贱的omega,你连校花都看不上眼呢,这么久了我就没见你对哪个omega动心过。大家都知道你最讨厌omega利用身体和信息素诱惑alpha了,那种低级的情欲怎么可能控制得了你嘛。”
  陆飞驰似乎还有火气。
  男孩看着他的脸色,自作聪明道:“不过你要小心哦,那些穷地方的omega心机都很重的,指不定会不会借机勾引你爸爸呢。”
  舒瑾文听着,身体一僵。
  陆飞驰骂道:“放你妈的屁。”
  男孩嘻嘻笑道:“行啦,去打篮球呗,我看那omega八成是把东西托门卫转交了,哪有让人等这么久的……”
  舒瑾文把练习册交给门卫,慢慢地搭公交车,又坐回了家。
  他靠在车窗上,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等到家的时候,意外发现陆城竟然在家。
  “送练习册回来了?来坐下喝点水,和飞驰处得还好吧?”
  舒瑾文避重就轻道:“嗯,送完就回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
  陆城搓了搓手,脸色有些古怪,似乎有什么事情难以启齿,又不得不说。
  舒瑾文看着他,突然前所未有地勇敢:“您有什么,就直说吧,是我的病出问题了吗?”
  陆城摇摇头:“你的病症研究进行地很顺利,我要感谢你,允许我来为你治疗。”
  舒瑾文似懂非懂:“应该是我感谢您,您一分钱不收……”
  “你不明白,”陆城道,“遇上一个极端罕见的病例,还可以长期试验临床,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情。”
  舒瑾文听不懂。
  “有一件事我要向你道歉,”陆城在他对面坐下来,叹气道,“我治疗你,并非完全出医者的责任,我是有私心的。”
  舒瑾文放下杯子,慢慢睁大了眼。
  “我原本不想说,因为这和治疗本身没有关系,”陆城咬牙道,“但是,和我接下来想和你做的交易有关系。”
  舒瑾文不明白。
  他一穷二白,有什么值得陆城交易的?
  “你的病症,其实和我已故的妻子,是一模一样的,”陆城轻声道,“一个医生竟然无法治愈自己的妻子,是不是很可笑?或许是出于补偿心理,妻子死后,我寻找了很多很多年,想找一个可以继续研究的病例……然后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我遇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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