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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城雀-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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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瑾文咬了咬牙,道:“是。”
陆飞驰点点头,平淡道:“希望你不要后悔。”
陆飞驰的话似乎有些意味深长,尾音有些难以察觉的笑意。
但舒瑾文没有察觉出来。
我也希望我不会后悔,他挺悲哀地想道,可我有其他选择么。
陆飞驰开了大约半小时的车,就到家了。
舒瑾文小心翼翼地跟着他走进去,一路提心吊胆,其实还是有些担忧,生怕刚进门就被套上麻袋了。
等进了门,发现灯光大亮,一个眉眼柔和的阿姨正抱着孩子轻哄,场面温馨柔和,不安感立刻消失了大半。
陆飞驰向阿姨点了点头:“您去吧。”
阿姨妥帖地把孩子在摇篮里放好,感激地对陆飞驰轻声道:“今晚大概还要喂一次奶,温度和奶粉量我写在纸上了,您到时候有问题随时联系我。”
她看见舒瑾文,似乎并不惊讶,和善道:“是舒先生吧?——阿晏很乖,鼻子长得很像您,鼻梁很高呢。”
舒瑾文有点懵:“啊?”
“我一见您就知道了,”阿姨边笑边拿起衣服往门口走,“阿晏的鼻子眼睛呀,和您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难怪陆先生总说您嫌弃孩子难看,是您生得太标致啦,小孩子刚出生都有点皱巴,要再长长才能长开的,您也不用太着急。”
舒瑾文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脸腾地红了,张口想要反驳,然而月嫂已经走了。
他怒气冲冲对陆飞驰道:“是你对她胡说八道的?”
陆飞驰一脸淡定:“哦?有吗。”
舒瑾文还要继续抗议,陆飞驰淡淡提醒道:“已经八点了,你可以开始照看了,除非你想今晚就睡大街。”
说完就转过身,施施然到厨房煮牛奶去了。
舒瑾文没了发火对象,仿佛一拳头砸在棉花上,只好愤愤地闭上了嘴。
他走到摇篮边上去,有些别扭地看那丑娃娃。
丑娃娃闭着眼,拳头攥紧了举在脑袋旁边,眉头皱得紧紧的,皮肤黑黢黢的,正看倒看横看竖看,怎么看都是个丑娃娃。
不过,要是一直这么睡着,也不错。
最好一直睡到九点,让他轻轻松松度过这一个小时。
然后九点一过,立刻闹腾起来——嘿嘿,看那陆飞驰要怎么办。
舒瑾文这么想着,不禁傻笑出声。
结果立马就乐极生悲了。
明明他的声音很小很小,丑娃娃却一下子被他的笑声惊醒,嗷的一嗓子哭起来,哭声顿时直冲天花板,像是要把整个房顶掀起来。
舒瑾文不知道该怎么办,慌张地想要找陆飞驰,然而冲到厨房一看,陆飞驰竟然不在。
把周围几个房间都找了,陆飞驰通通都不在。
只在冰箱上留了一张字条“我去楼下超市买点东西”。
舒瑾文欲哭无泪。
他折回客厅,没头苍蝇似的围着摇篮转了几圈,试图去抱那孩子,想要效仿月嫂抱他的姿势,看能不能再把他哄睡着。
然而他没想到小孩子的身体会这样软,仿佛没有骨头,浑身像棉花糖一样柔软,好像轻轻一碰就要戳破了。
他根本不敢用力。
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因此尽管家境贫困,并没有什么照顾小孩的经历。
轻轻摇晃摇篮,丑娃娃反而越哭越凶,似乎并不单纯是因为被吵醒才哭。
把小孩的纸尿裤翻开来看了看,也并不是因为脏了要换。
舒瑾文正焦头烂额,忽然想起月嫂临走前说的话,恍然大悟。
难道是因为……饿了?
他手忙脚乱地去厨房翻奶粉,然而连个奶粉末都没找到。
茶几上只有一个喝空了的奶瓶。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陆飞驰始终没有回来。
舒瑾文绝望地看那丑娃娃,一咬牙,终于回忆着月嫂的姿势,壮着胆子把那孩子抱了起来。
如同抱着一颗地雷,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丑娃娃仍然哭得凶,只是到了他怀里,似乎忽然有些安静下来,挣扎的幅度也小了,脑袋往他怀里蹭了蹭。
舒瑾文受宠若惊,心想难道自己还真有当月嫂的天赋?
正试图像月嫂那样轻晃,看能不能把他晃睡着时,忽然感觉身体有些异样。
——胸前热热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
这并不是第一次。
舒瑾文自从苏醒后,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尴尬。
无论他怎么百般否认自己生过孩子,可有一件事让他自己都无法辩驳,就是他真的出现了类似涨奶的情况。
他的胸部仍然是男性的尺寸,但是比一般男孩子更加鼓一点,柔软饱胀,轻轻一碰就会有乳汁飞溅出来,有时来不及把奶水挤掉,流淌出的乳汁会把整件上衣都浸润湿透,让他难堪不已。
他羞于对任何人启齿,每次都是偷偷把衣服换掉,趁没人的时候洗干净。
直到后来罗医生很严肃地找他谈了一次,让他实在不愿意哺乳的话就按时去卫生间挤掉,不然拥塞在里面,对身体很不好。
后来他就养成了习惯,每天上午和下午定时挤一次,其他时间仍然若无其事,强撑镇定地告诉陆飞驰和苏愿“我没事啊,就是去上个厕所。”
屁嘞。
有谁会上厕所一上就是半个小时的。
他一直下意识地忽略这件事,告诉自己“只是生病的后遗症,马上就好了”。
今天由于刚出院,疲于奔波,竟然把挤奶的事情忘了。
直接就导致了奶水饱涨,急于释放。
这会儿因为抱着丑娃娃,胸部被挤压,结果奶水竟然就这样直接流淌了出来。
舒瑾文尴尬不已,想要把丑娃娃放下,去卫生间把奶水挤干净,然而他一放下丑娃娃就开始嚎,存心和他作对似的。
舒瑾文脑子都炸了,稀里糊涂的,竟然把衬衫纽扣解开了。
衬衫下是柔软饱满的身体,白皙丰腴。
丑娃娃一歪头,直接咬上了他的乳尖,心满意足地大口吮了起来。
下一秒,门口就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陆飞驰语气轻快道:“我回来了——你没欺负我儿子吧?”
第57章
舒瑾文如梦惊醒,立刻把丑娃娃放回摇篮里。
丑娃娃立刻嚎啕大哭起来。
陆飞驰在门口顿了一顿:“怎……”
舒瑾文背对着他,忍着羞耻把衣服扣好。
因为紧张,差点把扣子都扣串了。
他怕被看出异样来,匆匆抛下一句“我去一下卫生间”,就慌不择路地跑进了洗手间。
陆飞驰看着他的背影,走到摇篮边,低头看了看嗷嗷大哭的婴儿。
陆安晏委屈地大哭着,双手舞动,似乎是在为消失的怀抱而焦躁不安。
嘴角边是乳白色液体。
陆飞驰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他慢慢地,慢慢地俯下身。
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宝宝的嘴角,仔细地盯着指尖上,还带着体温的奶渍。
若有所思地笑了。
他漫不经心地伸出舌头,舔了舔指尖,似乎在仔细品尝其中的味道。
品尝完了,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用手帕将指尖擦干净,把手帕方方正正地叠好,心满意足地塞回上衣口袋里,如同藏起了一枚宝石戒指。
略微低头,对宝宝轻笑道:“……小坏蛋,这次就先让给你好了。”
晚上陆飞驰睡在主卧里,婴儿床就在床的旁边。
舒瑾文睡在一墙之隔的客房,房间里的一切陈设都似曾相识,连枕巾上的图案和床头水杯的摆放位置都让他感到熟悉。
这让他恍惚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很长的梦,现在只是又回到了最初的梦境中。
或者,身体里装着另一个人。
一个原本应该躺在这张床上的人。
舒瑾文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怪异感。
陆飞驰表现得彬彬有礼,大方地给他送了一杯热牛奶,就关上门出去了,似乎真的是一个心无旁骛的好好房东。
舒瑾文有些紧张地侧身躺着,听着隔壁传来的隐隐约约的声音。
今天一天他奔波得筋疲力尽,即便现在躺下,仍然无法彻底放松下来。
这两个多月来经历的事情都让他觉得太过诡异,大脑完全无法消化,只能被动地,一步一步跟着情况走。
偶尔想起父母,也只觉得面目模糊,好像他们分开了不止两个月,而是十年之久。
十年。
舒瑾文吓了一跳。
脑子又混沌起来,只能努力地,乐观地安慰自己,反正,他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
能多活一天,多找一条出路都是好的。
隔壁传来陆飞驰轻声的哄睡。
丑娃娃刚才喝了陆飞驰新鲜冲泡的奶粉,打了几个奶嗝,在陆飞驰温柔的哄睡中,终于慢慢消停,睡着了。
舒瑾文听着,莫名也感到了被慰藉的安心。
他心想,陆飞驰大约是很适合做父亲的。
温柔,耐心,表面上看起来很稚气,但是哄起孩子来,竟然也像模像样的。
舒瑾文从前没有见过会哄孩子的alpha,在老家的渔村,哄孩子通常都是omega的工作。
他们负责生,再负责养,在焦头烂额的苦修中日渐麻木,成为一台教养的机械。
而alpha们只要揣起两只手,干坐着大声谈天就好。
舒瑾文昏昏沉沉的,在陆飞驰轻柔的哄睡声中,慢慢地睡了过去。
一夜好眠。
第58章
日子就这样过起来了。
舒瑾文只需要晚上照看陆安晏一个小时,其他时间没有任何限制,想干什么干什么。
他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的道理,因此白天就马不停蹄地去找工作,计划着,等攒一点钱,就搬出陆家。
省得哪天陆飞驰发善心发完了,觉得他碍眼,他还得半夜卷铺盖滚出去。
何况,他还惦记着还陆飞驰钱。
他不喜欢欠人东西,亏欠就意味着把柄被人捏在手上。
他不喜欢这样。
他从老家出来时才17岁,高中都没读完,学历自然是没有的,也干不了什么重活。
最后找来找去,只有一家蛋糕店肯收留他。
他不知道为什么,店长和店员似乎都对他很熟悉,连他挑食不吃胡萝卜和西蓝花都知道。
经常来店里的熟客也认识他,还有alpha幽怨地问他什么时候结的婚。
舒瑾文一头雾水:“我没有结婚。”
那高个子的alpha没精打采道:“别蒙我啦,去年店长告诉我的,说你早就结婚生孩子去了。”
舒瑾文就生气,把店长抓来问,店长一脸茫然。
“哪里来的乱七八糟的谣言,”店长义正辞严对顾客道,“您要的蓝莓曲奇饼干烤好了,再不取走要凉了哦,门在那边,记得带一下。”
差点就要说“拿完饼干赶紧滚”了。
然而那高个子alpha留了心,隔天又来了,说自己叫董帆,是附近大学的学生。
董帆说最近是学校社团的校园祭,问他愿不愿意去玩。
舒瑾文挺高兴。
他一直是向往学校生活的,董帆说话做事热情又很有分寸,他觉得多一个朋友也多一条路,因此立刻答应下来。
当天晚上在饭桌上,舒瑾文就挺高兴地和陆飞驰说了。
陆飞驰正给陆安晏泡奶粉,闻言一顿。
只是很短暂的一顿,随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舀奶粉了,状似不经意道:“哦?你打算去么。”
“当然去啊,”舒瑾文兴高采烈道,“董帆说他是滑板社的社长呢,到时候可以教我玩滑板,还有好多免费的小蛋糕可以吃,你要不要一起去?”
陆飞驰笑了笑:“我还要上班。”
陆飞驰的神色并不是很热衷,敷衍地笑了一下之后,就不理他了。
他把陆安晏从摇篮里抱了出来,慢慢地拍着他的背脊,帮他顺气。
否则一睡醒就喝的话,容易呛奶。
舒瑾文受了冷遇,顿时有些尴尬。
想想也是,陆飞驰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大的房子住,还白手起家创业,家里肯定非富即贵,八成还是从精英大学毕业的。
社团活动之类的,估计早就见怪不怪了。
免费蛋糕又能有多大吸引力呢。
舒瑾文挠了挠头,他隐约觉得陆飞驰有些不高兴。
仔细想起来,他和陆飞驰的关系其实很奇怪。
一开始是陆飞驰非说他们是恋人,后来被他骂了几次,不再说了,但是仍然默默给他提供了住处。
他不肯回应,却厚脸皮住着他的房子,做着很少的工作作为回报,怎么想都是在占便宜。
连晚饭都一直是陆飞驰做的,按时按点每天六点回家,到家后就开始做饭,动作熟练,也从来不喊他打下手,他只要吃现成的就好。
简直像是反过来了。
他是房东,陆飞驰反而像个讨好房东的房客。
他难得休假,却不主动在家照顾陆安晏,而是跑出去玩。
陆飞驰会生气,也是情有可原。
他未免太没有眼力见了。
这么想着,舒瑾文愧疚道:“要不,以后晚上都让我来照顾阿晏吧。”
陆飞驰抬了下眼,有些淡淡的笑意出来:“怎么突然这么积极。”
“我想要过几天去找董帆玩,”舒瑾文老老实实道,“晚上只照顾阿晏一个小时的话,太占你的便宜了,我又没有其他休假时间可以来补,所以想着干脆晚上多照顾一点。”
陆飞驰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低声道:“……你就这么想去找他玩?”
舒瑾文不明所以:“他是个很好相处的朋友。”
“这样啊……”陆飞驰喃喃道,片刻后才恢复面无表情,淡淡道,“那你就去吧。”
舒瑾文高兴地咧开了嘴,主动伸出手,把陆安晏和奶瓶接了过来。
陆飞驰看他已经有些熟练的抱孩子的动作,突然开口道:“阿晏最近好像不太爱喝奶粉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舒瑾文迟疑了一下:“是吗。”
他也发现了,好几次阿晏刚喝就会吐奶出来,但是也不像是身体不舒服,似乎纯粹是讨厌奶粉的味道。
“是不是该换奶粉了?”他猜测道,“还是奶粉量太少……”
“我倒是听过一个别的说法,”陆飞驰平淡道,“猫在吃过鱼肉之后,就不再愿意吃干巴巴的饼干了——同样的,婴儿喝过母乳之后,就不会再愿意喝奶粉了。你没听说过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陆飞驰的目光在自己锁骨下方顿了一下。
舒瑾文的脸火烧火燎地臊了起来:“没、没有!”
陆飞驰审视地盯了他几秒,随后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那就算了。”
舒瑾文都快钻到地里去了。
他结结巴巴转移话题道:“那,那我周日去大学城找董帆了。”
陆飞驰:“我送你去吧。”
舒瑾文受宠若惊,连忙摆手道:“不,不用了!我自己就……”
“别误会,”陆飞驰是微笑着的,笑容里却没了笑意,“我只是顺路,正好去见一个朋友。”
舒瑾文讪讪道:“这样啊……”
他发现自己最近似乎患上了一种叫“自作多情”的病。
病因就是那个叫陆飞驰的人。
第59章
没过几天,舒瑾文突然开始走霉运。
先是店长以缩减开支为由将他辞退,然后是月嫂也离了职,说是家里事务太杂,要专心回家照顾父母。
“那么,就只好先拜托你了,”陆飞驰叹气道,“你知道的,要马上找到靠谱的月嫂,并不是那么容易。”
舒瑾文只好答应下来。
他怀疑过为什么时间点会这样凑巧,正好缺月嫂,正好店长就把他辞退了。
然而陆飞驰下班后一脸的疲惫,让他不忍心多说什么。
他已经不由自主地,开始关心陆飞驰了。
撇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前事,陆飞驰其实是一个很容易让人崇拜和倾慕的对象。
冷静,自制,年轻,优秀,还有足以和电影明星媲美的容貌。
哪一点都是舒瑾文从前见过的男性里,十分稀有和罕见的。
何况他还有足以溺死人的温柔。
舒瑾文和陆安晏有了更多相处的时间,陆安晏原本就出奇地依赖他,有时连陆飞驰都不要,就只要他抱,这下子更是整天蜷在他怀里,稍微被抱离一点就开始大哭。
舒瑾文偶尔,也会想起“陆安晏真的是我生的”这一可能性。
心里七上八下的,理智上觉得不可能,可又忍不住地去想。
万一呢。
万一从前,他和陆飞驰真的是恋人呢。
他为这个可能性而寝食难安,小鹿乱撞。
忍不住胡思乱想,他和陆飞驰是怎么认识的呢,陆飞驰的父母又是谁,为什么从来没有出现过。
某天正边想着边陪陆安晏玩拨浪鼓,大门忽然传来响动。
他知道是陆飞驰回来了,兴冲冲地抱着陆安晏去玄关,想要向陆飞驰炫耀自己刚教会了陆安晏转拨浪鼓。
然后一道甜美的女人的声音就飘了进来。
舒瑾文一愣。
一个穿正红色长裙的年轻女人站在门口,笑吟吟地对陆飞驰道:“我就在门口等着好啦。”
“这么客气?”陆飞驰似乎和女人很熟稔,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亏待你了。”
女人大笑。
“进来坐吧,你不是一直想见阿晏。”陆飞驰说完,一抬头看到舒瑾文。
舒瑾文抱着陆安晏,尴尬地站在地板上。
他穿着皱巴巴的睡衣,赤着脚板,因为平时在家里也习惯了,怎么舒服怎么来。
这会儿突然暴露在穿着光鲜亮丽的陌生人面前,才突然发觉自己的邋遢和不体面。
陆飞驰皱起眉头来:“说了多少次了,怎么不穿袜子。”
“……忘记了。”
舒瑾文讷讷道,尴尬地抱着陆安晏躲进了房间。
进去后才想起女人是要看阿晏的,然而陆飞驰并没有来喊他,他只好继续窝在房间里。
舒瑾文心想,陆飞驰大概也是嫌弃他丢人了。
认真来说,除去性别,他现在和一个打工的月嫂,也没什么区别。
陆飞驰对他好,也只是因为礼貌教养使然,他对任何人都很好,连去餐厅吃饭都对服务员很客气。
他竟然会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女人和陆飞驰在客厅里交谈了一会儿就走了,谈的似乎都是公司事务,舒瑾文听不懂,只感觉出女人是很厉害的职场女性,从穿着就可以看出来,泼辣精致,雷厉风行。
是真正,配得上陆飞驰的人。
晚上吃饭的时候,舒瑾文的情绪就有些低落。
陆飞驰看了眼他的袜子,又皱起了眉头:“让你穿袜子,怎么又穿这么薄的,厚袜子在床头柜里,是不是又没翻到?”
不等他回答,就去把厚袜子翻了来,蹲下身要给他换袜子。
舒瑾文眼睛酸涩,把脚往后藏了藏,低声道:“不用……”
他心想,陆飞驰难道不知道,为人太好,是会给对方误解的。
很容易让对方把善意,误以为是爱意。
陆飞驰有点生气:“你不让我管你,那你也要表现得像个大人,你这样,和阿晏又有什么区别。”
抓住他的脚腕,不由分说把袜子脱了下来,把厚实的羊毛袜子套上了。
舒瑾文被抓着脚腕,莫名脸颊发烫。
低声道:“对不起……”
陆飞驰已经帮他穿好了袜子,却没有放下手,而是仍然牢牢抓着他的脚腕,指腹在他脚底摩挲了一下。
舒瑾文不常外出,所以脚腕细瘦白皙,精致漂亮。
漂亮的东西总是让人很有亵渎的欲望。
他被陆飞驰摸得有些痒,脚被人抓在手心里,也觉得怪怪的,于是把脚往后抽了抽,讷讷道:“我去哄阿晏睡睡觉了,明天还要去大学城找董……”
脚腕上的力道突然变大了。
舒瑾文吃痛,呻吟出声,突然被抓住脚腕,一把拉了回来。
陆飞驰死死地扣住他的脚腕,抬起头来,眼睛里有血丝。
俯下身,滚烫的嘴唇吻在他脚腕上。
舒瑾文感觉自己的脑袋轰地一下爆炸了。
宇宙初始,星河流散。
亿万陨石碎片向他呼啸而来。
第60章
只看一眼。
陆飞驰只看了舒瑾文一眼,就知道,他全部都想起来了。
陆飞驰曾经花七年时间强迫自己讨厌一个人,然后用不到半年的时间就打破了誓言。
十五岁那年,父亲牵着那个人的手,说,我们要结婚了。
他因此负气地考取了离家很远的大学,刻意远离家乡,刻意忘记很多事。
二十二岁那年,父亲脑溢血去世,他回家参加葬礼,看到那个人疏离地站在人群外,穿着黑色肃杀的丧服,安静沉默。
很多人是第一次看见他,他们窃窃私语,说他是父亲养的金丝雀,身份微贱,心比天高,刚成年就爬上了主治医生的床,一定是蓄谋已久。
陆飞驰站在隐蔽的走廊拐角,兴致盎然地看着舒瑾文,看他的背脊逐渐僵硬,麻木,却始终安静沉默。
陆飞驰并不替他解围,而是懒洋洋地走开了。
他笃定他在做戏,努力扮演一个柔弱无辜的omega,就像他当初勾引他的父亲那样。
他并不急于赶他走,而是兴致盎然地逗弄他,在下人在的场合故意给他难堪,叫他“小妈”,恶劣地问他想要分到多少遗产,舒瑾文始终神色平静,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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