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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之欲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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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粥喝到一半,正刷到条消息,是个知名的娱记发的,里头说的主角昨儿个才听游雪念叨过,陆小为,他拿下了《一念成谶》的男一号。
苏云台捏着手机,十五个字不到的一条微博,从头到尾看了五六遍,确信无疑了,板上钉钉了,才昂起头,缓了过来。
四下里寂静,他突然一扬手,手机砸了出去。
刚一脱手,苏云台如梦初醒,眼见着那手机即将回归大地,惊得赶紧去扑住。这还是宋臻买的,真摔坏了,回头老王八蛋计较起来,他又要受罪。珍而重之捧起来,还好,屏幕没裂。
陆小为拔得男一号的消息立马上了热搜,铺天盖地都是他的照片。苏云台看了几张,想着陆小为果真年轻有为,昨儿晚上伺候得应该不错。
《一念成谶》是部民国谍战剧,墨令行天投资,宋臻亲自牵的头。这剧走的虽是时代大背景下国仇家恨的老路子,但切入点不同,主角是个唱青衣的戏子,在国共两党之间当双面间谍,台上温婉动人,台下杀人如麻,不为名不为义,只为养活师父留下的一个小儿子,结果养得这小儿子根正苗红,最后命运弄人,主角也逃不过套路二字。在最后一次任务里,一眼望见这小儿子站在与他对立的位置,就没下得了手,自己反而暴露,撤离时被流弹击中,死在条河里。
直到死,主角也没让小儿子知道自己满手血腥,一身污泥。
但凡这类戏其实都不好拍,谍战题材,拍难了观众跟不上思考进度,拍简单了观众又觉得你在侮辱智商,加之里头有昆戏,量也难掌握,轻描淡写,难免被指披着一层皮太浅薄,浓墨重彩,又要说你喧宾夺主太卖弄,比如前几年,就有一部老资历的IP改剧,层层把关什么都好,唯有里头的一个花旦,一副眉眼没吊起来,就被人追着从头掐到了尾。
所以《一念成谶》从立项之初,就慎之又慎。不过到底是墨令行天自己的项目,自带亲儿子光环,班子还没搭起来呢,华众娱乐闻风而动,也来参了一脚,资金规模整个翻了一番。按照宋臻的意思,要做就要做好,索性花重金请了一集百来万的编剧,启用年前获奖的导演,找专门研究民国的老教授做顾问,任用昆剧老艺术家作指导,一开始就摆足了姿态。
下了这么大手笔的一部剧,男女一号自然是各方竞相争取的对象。只要能搭上墨令行天的顺风车,就是糊穿地心的三十六线小演员,也能咸鱼翻身,一朝跃了龙门。
选角会一场场办,各家经纪人卯足了劲儿推自己的艺人,到最后连龙套炮灰都定下了,唯独男一号仍空缺。有圈里人透露,这哪里是空缺,这是做给外头人看呢,实际上一早就定好了。
风言风语,酸里酸气,连苏云台都听说了。往常宋臻参与什么项目,他心思不会活络,都是游雪上下撺掇着让他去露露脸。
可《一念成谶》不一样。这戏是宋臻答应给他的。
彼时他们正在床上酣战,大汗淋漓,腰胯厮磨,宋臻就贴在他耳朵边,说,这戏是为你量身订做的。
声音醇厚低沉,像烟,也像酒。
苏云台被这一声震得心头耸动,一下就高了过去。
第3章 (下)
早饭再没胃口吃,苏云台把锅里的粥盛了晾在桌上,披了条毯子坐在窗前看书。
他本科学的是国贸,典型的万金油专业,饿死难,大富大贵也难。有时候想想,要是当年没遇到宋臻,他现在是个什么模样,是更好一点,还是更破落一点。苏云台设想了多种境地,又总在最顺遂圆满的时刻自虐似的掐断,倒不是怂,是现实。
命运这东西,于有的人是通衢大道,于有的人是脱缰野马,撒起欢来,没个准头。
当年那一纸合同虽是宋臻提的,但字是他自己签的,怪不得谁也怨不得谁。平心讲,宋臻待他不错,签下合同当天就替他还了债,料理了他弟弟,给他找了住处,就是到床上也没那些难以启齿的癖好,但这好是对情人的好,宋臻能对自己这样,就也能对陆小为这样,他要高兴,能对千千万万无数人这样。
有时候宋臻会在弄他的时候接别人的电话,电话里的人操着或清冷或甜腻的声音叫他宋先生。他们的宋先生一句不答,只发了狠地顶,起先苏云台还能咬着后槽牙忍,后来忍不住就抓着宋臻的背尖叫,电话里的人总要愣一愣,才爆发出一声哭或者一声喊,尖利、哀怨,总让他想起出事那年温遥的歇斯底里和苏召清的冷漠残酷,以及浇了一地的鲜血。
那么大的一片,发黑发暗,谁来都蹚不了,跨不过,渡不去。
想得太认真,没留意电梯门开了,等人走到背后苏云台才觉出来,这时候他还恍惚,没掌握好分寸,张口就问:“你怎么来了?”
宋臻手里提着东西,闻言挑了下眉毛。
苏云台这才像进入了角色似的,化出浅笑,扔了书站起来。
宋臻往餐桌走去,把手里拎的东西摆开,三个菜,菜式简单,但色香俱全。他瞥了眼粥,说:“你没吃多少东西。”
大抵是今早上阿姨打的小报告,苏云台说:“没胃口。”
宋臻笑一声,伸手揽着苏云台的腰,把人拉到桌前站定,“到底怎么了?”
苏云台还在想怎么回,突然被拽了肩上的毯子。宋臻紧挨在他身后,一身木质调的香水味儿里混了点烟火气,可能是刚抽过烟。
宋臻从后头替他解了衬衫纽扣,也不正经给他脱了,只敞着,又隔着层布料去捏他的乳‘头,手指尖冰冷,刺激得他一口气没喘上来。乳‘头被两根手指夹得硬‘挺,苏云台禁不住要躲,往后一退,屁股碰着宋臻腿间,正抵上一大包硬硬的东西,隔着裤子都有灼灼热度,看来是硬得久了。
这一碰叫苏云台的脊背连着屁股一块儿绷紧,直僵僵转头问:“不是吃饭吗?”
宋臻攫住他下巴,就着这别扭姿势吻上去,力度惊人,上来就是唇齿交融的深吻,擦着苏云台嘴唇说:“不急,先吃你。”
说完就放了手,扳着他腰让他转过来,一把将他衬衣裤子脱了,往桌上按。
一身白花花的皮肉,配着黑亮的桌面,果真是好色相。宋臻凑上去含住他乳‘头,舌头勾着一小点乳尖不放。苏云台急慌慌地喘,一边还要说话,“可我伤还没好。”
宋臻捏他臀肉,掰着他屁股蛋子要去摸他臀缝,“我说过,会轻点。”
掌下的躯体紧实,滑得发腻,苏云台自小练游泳,练得一副修长均称的肌骨,这么多年下来,好底子也没给败光,他情动时绷紧的身体尤其漂亮。
兵临城下,无处可退,苏云台柔顺地张开腿,勾着宋臻的腰,用自己挺起的性器去蹭。
这副样子尤其招人,宋臻眯着眼,眼神暗了好几度。他卡进苏云台腿间,一边伸手去粥里蘸了蘸,直接往他穴口里探。
他与宋臻在床上交锋五年,彼此身上的路数更是门清。苏云台仰着下巴冲宋臻笑,笑得特好看,又特挑事儿,下头湿得厉害,穴口拽着他手指往里吞。
宋臻倒是从容不迫,还有心思说他:“这么欠,还说没好。”
手指撤出,勾着穴口的软肉按上一圈,苏云台哑着嗓子低叫,腿又张开一点,整个人跟一滩水似的柔软。这是到了时候,宋臻不紧不慢放出性器,真家伙龟头饱胀,看着沉甸甸的,往穴口里探,一点一点喂他吃进去。起先还慢,等进去了大半,宋臻突然发力,直插到底,龟头打在穴心,这一次太快了,苏云台眼前发白,身体整个绷紧,伸着手要宋臻抱。
雪白的两片臀肉里,咬着根深粗的肉刃,这叫谁都忍不住。宋臻掐着他屁股开始往里头猛顶,趟趟都顶在要害,顶得苏云台一声声地叫,扭着身体又要躲又要送上去,忍不住攀上去求吻。宋臻遂他心意,舌头性器一块儿作弄。
苏云台眯着眼睛,身体酥软得兜不住,乱得一塌糊涂,可偏偏又能从宋臻眼里清楚看见自己,那么喜兴,那么温顺,那么乐在其中。
他装得真好。
第4章
体位几番变化,最后苏云台被放倒在沙发上,穴里被精液灌得满满当当,他觉得胀,又觉得麻,屁股尖耸来耸去,怎么动都不舒服。宋臻已经收了枪,西装扯得太皱,干脆脱了,这会儿迈开步子往浴室走,手指还夹着根烟。
苏云台睨了一眼,宋臻这副肩背宽阔,加之人高腿长,走起来真如松柏似的挺拔,自带着股英气,好看是好看,可惜,气势太甚,平白叫人心里发憷。
浴室里响起水声,苏云台才收了视线。两个大男人折腾得太久,早已过了饭点,本来就饿过了劲儿,空气里还散着阵腥气的精液味儿,弄得他更没胃口。他伸手拿了茶几上的烟盒,抽了一根出来叼在嘴里。
这烟是宋臻常抽的,是种英国产的烤烟,黑色烟身金色滤嘴,入口不呛,但后劲儿特别大。苏云台头一次偷摸着抽时,没留神吸了一大口,咳得惊天动地,咳完了胸腔里泛起一阵惬意的酥麻感,干燥、温暖,飘飘摇摇地直击灵台。
这一口之后再不敢过肺,只就着烟雾尝尝味儿,他怕上瘾。
宋臻出来时,苏云台正闭着眼装睡。
一根烟将尽,他伸手接过来,按在唇间猛吸一口,再按进烟灰缸。苏云台累极了,赤身裸体趴着,一动不动。冷不丁地,宋臻扬手,“啪”的一下,在他屁股蛋子上掴了一掌。
苏云台惊得睁眼,屁股上火辣辣地疼,嘴里跟着支吾一声。
宋臻提起他双脚,自个儿坐下,把两条白腻的小腿端正搁在自己大腿上,手指在他皮肤上轻轻搔,直搔到他臀缝里,掰着他被操红的穴口。苏云台不敢回头看,只觉得今天怎么没个完了呢。
手指就着体液捣了一阵,苏云台动了动,哑着声儿讨饶:“宋先生……”
宋先生从这一声里听出三分薄怒和七分装腔作势的甜腻,中指往前一送,破开软肉顶到穴心,“再叫。”
这回乖了,苏云台蓄满十分委屈,叫:“宋臻。”
宋先生大抵是满意了,抽了纸巾替他擦腿间的体液,“以后不许一声不吭不参加活动。”
到底是兴师问罪来了。
可能是刚办完事儿,也可能是被陆小为抢戏一事激的,苏云台特别想忤逆一回,“不去也没什么,我本来就没那野心去抛头露面。”
身后的人没说话,好一阵,只有一道呼吸压着苏云台,压得他后脊背一点点僵住,浑身如临大敌似的绷紧。
最后宋臻动了,站起来往玄关走,悉悉索索像拿什么东西,不多久折返回来,直接扔在苏云台屁股上,“没野心,你跑去试什么镜?”
苏云台低着头没动。这老王八蛋消息四通八达,本来也没指望能瞒住,他背着宋臻、背着游雪、背着所有人,跑去《一念成谶》的选角会上试了一次镜。其实这不算多大一个事儿,他是个演员,演员去试镜,天经地义的么,放到哪里都说得通。可眼下他袒着一身皮肉,身体里灌满这个男人的精液,微博上到处是恭喜陆小为的声音,最后再被宋臻一语道破。
特别难看,特别讽刺,弄得好像他多在意《一念成谶》,多在意宋臻的一句床话,多在意他们之间白纸黑字的关系。
“我说过,这戏本来是替你量身定做的。”宋臻欺近,拎着他脖子把人提起来,声音低沉,又跟刀子似的锐,“既然没野心,那就别白费劲了,留着在床上表现吧。”
苏云台怔怔地望,宋臻的嘴唇近在咫尺,每个字他都听得分明,听得清楚,简直振聋发聩、醍醐灌顶。
喉咙里不太通气,苏云台挣都不挣,看了半晌,突然笑了,笑得春情艳艳柳色动人,伸手绕上宋臻的脖子,送上一对儿嘴唇。
宋臻眯着眼,由着他亲上来,软软绵绵、湿湿嗒嗒地吻,到最后才一使劲儿,掰着他下巴,迫使他张着嘴,舌头跟着搅进去,顶着他喉咙口,从他嘴里夺所剩无多的空气。吻得太深,苏云台很快喘不上来,手却不肯松,嘴也下得狠,整个人八爪鱼似的黏紧,浑不松劲儿。宋臻一皱眉,拉着他的胳膊把人从身上剥下来,扔进沙发里。
苏云台眨眨眼,急喘着气,还懵呢,主要是因为缺氧。
宋臻整理弄乱的西装和衬衫,临了示意落在地上的一叠东西,苏云台瞥一眼,像是剧本。
“我不喜欢养闲人。”宋臻收拾停当,又是衣冠楚楚、矜重威严的模样,最后说:“你不为自己,不为我,不为游雪,好歹为你弟弟想想。”
第5章
弟弟。
苏云台在沙发上瘫坐片刻,咂摸这两个字,弟弟。
他并不是打小就知道自己有个弟弟,是温遥弥留之际躺在病床上时,写在他掌心里,他才知道的。
有时候这两字从嘴里念出来,他都没有实感,弟弟,叠词,去声,舌尖抵着齿根。苏云台望着天花板,终于觉出来饿,走到餐桌边看看,粥已经凝在了碗里,结了层挺厚的衣,面上有个凹陷,是宋臻给他润滑时蘸出来的。三个菜都是港式茶餐厅的手笔,颜色寡淡,他拈了个虾饺在手里,凉透了,底泡了水,糊了点儿边角。他咬一口,嚼着两下,突然跑到垃圾桶边,吐了,嘴里腥得要命。
苏云台小时候,家里过得其实不错。
他母亲温遥自小就是个美人坯子,家里护着长大的一枝花,后来在省昆剧院里唱闺门旦,好模样好身段,戴了头面披上褶子,光站着就是道好风光。苏召清就是被这风光迷了眼。
那时候苏召清还年轻,给一个团长当勤务兵,抬头低头都是跟他一样没开过荤的生瓜蛋子。有一年元旦,他跟着团长去省昆剧院听戏,台上正好演的《长生殿》,杨贵妃一出来,其他人真是没法瞧了,怎么看怎么磕碜,怎么看怎么俗艳,个个都是山鸡麻雀野鹌鹑,唯独这一位,才是真凤凰。他一颗心跟着戏波涛起伏,戏台上两人在牛郎织女底下山盟海誓,他觉得自己就是李隆基,杨玉环一双脉脉温情的眼正望着他呢,到了马嵬驿杨玉环要死,他也跟着哀哀戚戚扑簌簌掉眼泪,恨不能扑上去把人救了。
等戏结束,他就寻了个由头向团长请假,自行车一脚蹬出去,再回来时抱了一捧花。
后台有专人拦着不让进,苏召清急得一跺脚,说是我们团长让我来慰问演员的,这才顺利进了后台。温遥换了戏服,坐在镜子前正要卸妆,冷不丁被塞了一捧花,睁着双玲珑的眼儿看苏召清。
苏召清长得比实际年龄还嫩一点,高鼻梁大眼睛,很精神,猛然被这云上的月儿一盯,窘得一张脸通红,手脚都不会放,闷了半天只说出两个字,“送你”。随后转身就跑了。
温遥抱着满怀的花,反应过来才觉得好笑,撩了门帘追出去,苏召清早跑没影儿了。于是问后台管事,那人是谁。
后台管事打个呵欠,看看她手里的花,答非所问,说是军区团长送的。
就这一句话,让往后的事都脱了轨。
温遥自然是记得那团长的,坐在头一排,带个勤务兵,坐姿端正,军装笔挺。在她这一行里,好看的男人多了去了,但这一位不一样,这位的好看是纯雄性的,纯力量的,带着一股子征服感。这点小女儿情绪她倒不藏,追那位团长追得轰轰烈烈人尽皆知,对方反倒矜持,与她吃了两顿饭约了两趟电影,既不拒绝也不答应,一张脸叫人琢磨不透。
明眼人一看这是拿温遥当幌子,吊着呢,偏偏温遥不自知,还当自己有戏,能当个团长夫人。一晃半年过去,传来这团长结婚的消息,娶的是中央某位部长的千金,往后他一路高升,早忘了什么唱昆曲的戏子。苏召清却留下来,陪着他的杨贵妃看月亮看星星,看来看去倒叫温遥看开了,什么爱情啊,全他妈是独角戏,你这儿唱着一见钟情呢,他那儿却成了见色起意。
同年,温遥就跟苏召清结了婚。
按照苏云台的记忆,他出生后是有一段好时候的,父慈母爱,不说过得多富裕,但好歹吃穿不愁,遇着假期,苏召清还带母子俩到处旅游,拍了不少照片,被温遥一张张夹在相册里收好。就连苏云台学游泳,都是苏召清亲自教的,就在家后边的小河里,那时候他还没游泳圈,苏召清一面唬他河里有水鬼要缠他脚腕的,一面又寸步不离地看着他。后来学校里组游泳队,苏云台参加了,他长手长脚,自小被苏召清带着练,头一回就捧了个奖状回家。
温遥很高兴,洋洋洒洒摆了一大桌的菜,那时候都是好的。
现在回想起来,事儿可能出在他小学二年级那会儿。
当年省里有个活动,派各级文艺部门到全国各军区去进行文艺演出,头一站,就是当年那位团长在的区。那时候温遥是省昆剧院的台柱子,一副嗓子越发悠扬大气,自然要挑大梁,这一去,去了一年半。
回来之后一切都不对了,温遥跟丢了魂似的落魄,凡事都不上心,省昆剧院明里是要她给新人机会,暗里挤兑倾轧,逼得温遥主动让位;两个月后苏召清退伍回家,进门头一件事,给了温遥一巴掌。
一朝变了天,好日子都随着照片相册一块儿封进樟木箱。
苏召清退伍之后不找工作,终日饮酒,有时候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苏云台,从他眉眼下颌直看到手指手掌,这眼神里含着不信任、不妥帖、不释怀。往后苏召清变本加厉,对温遥动辄打骂,温遥便抱着苏云台,一句话不说,只流眼泪。
这变故也波及了苏云台。
苏云台游泳这方面一直出挑,高考时打算报体育特长生,有一回出门训练,正收拾泳衣泳帽,不巧叫醉醺醺的苏召清看见了,也不知哪点招惹了他,上来就按着苏云台的脑袋骂,小杂种,婊子养的,嗓音粗粝,特别难听。苏召清是个退伍军人,醉了酒力气特别大,苏云台一路被他拎到外头洗拖把的水池,开了水直接被按进去,慌张间呛了水,苏召清一双手跟钳子似的紧,把他脸压在池底,一口气喘不上来,苏云台几乎要死过去,眼前朦朦胧胧一片,耳朵里却听得清楚。
苏召清还在骂:“你妈是个婊子,不知道跟谁操出来你这个小婊子,去死啊,都去死了……”
几近背过去时,才有邻居发现,三五壮汉跑过来架开苏召清,救了苏云台。
可这一出之后,苏云台再也下不了水了。
一下水,耳朵里就哐哐直响,苏召清的声音夹在里面,又阴又毒又狠,说温遥是婊子,他也是。这声音几乎要压碎他,让他喘不过气,一池子明晃晃的水,鞭子似的轮番抽在他身上。
疼得要命。疼得永生难忘。
所以苏召清看上了个小姑娘,闹着要离婚的时候,苏云台其实松了一口气,他以为一离婚,这些破事烂事恶心事都能过去,哪知道冥冥之中,处处狗血,苏召清杀人坐监,温遥临死之前,告诉他,他还有个弟弟,比他小八岁,住在安济医院的特护病房。
温遥说不出整话,临死前只能挣动嘴唇,苏云台居然看清了,温遥说的是:云台,照顾他。
料理完温遥后事,苏云台去过一趟安济医院。
S市有名的私立医院,就连小护士都特别热情,一路引他到了特护病房。苏云台隔着门向里望,病床上只有一副瘦弱的身躯,薄得几乎要陷进床铺里,四周布满各种医疗仪器,滴滴答答规律地响。
主治医生看见他,狐疑望了一眼。
苏云台走过去挺大方地自我介绍,问病人病情。
医生还警惕呢,不肯说。
苏云台笑笑,说从前都是我母亲来,往后她来不了了,换我来照顾。一面又掏出身份证,递给医生看。那医生一见身份证就笑了,说你是他哥哥呀,你母亲总坐在他床头说你的事,说你游泳很好,在水里跟飞鱼似的。
苏云台没笑,只问病情。
医生给他捡了关键的讲,说病人去年出了车祸,弥漫性脑出血,时好时坏,多数时候不清醒,现在还有肾衰的迹象,目前不太乐观。
苏云台点点头,又问医疗费是怎么算的。
医生上下打量苏云台,看着病房里的人眼神微暗,说肇事司机留过一笔款子,但这是私立医院,加上这样的病情,每日的花费堪比拧开的水笼头。那笔钱能撑到现在,已经不容易,细算算,再过两个月,也就耗得差不多了。
苏云台听着他说出一个数字,脸上没什么表情,只点点头,说知道了。
临走前苏云台看了看门上的名字,与他的颇像。
苏云卿。
他们竟然让他姓苏。
tbc。
啊终于快写到娱乐圈撕逼了,激动地搓手手。
第6章
三月的末尾,雨下得倒勤快起来。苏云台惯常懒得出门,一下雨更没劲儿,往阳台上搬了个小沙发,窝在里面看宋臻留下的剧本。
剧还是《一念成谶》,可大改过,原来那戏子是男一号,师父留下的小儿子是男二号,现在倒过来,以小儿子的视角重写了,看得出来编剧仍是对斯文狠绝的戏子有偏袒,可着劲儿给加戏。苏云台想想,宋臻倒也不算食言,这戏仍是为他量身定做,只不过捧的是陆小为。
苏云台小时候跟温遥学过两年戏,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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