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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我不能没有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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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他忽然嘻嘻一笑。
  “有没有觉得我好痴情啊?”
  程柏默默地看着他,没有笑。
  心底有一丝钝痛在逐渐蔓延,程柏也曾看到那本被梁云海拿来献宝的念柏日记,里面耍宝卖萌无所不用其极。
  但是,他也打开过在书房里某个不起眼的盒子。
  小小的泥人,正好十五个,开始还上了粉粉的桃色,细细描绘的五官,到了后面都是无面的泥人,只上了厚重而黯淡的灰色。
  你是这么的在思念着我吗?
  那么,飘荡在地球彼端这么多年才听到你的思念回应你的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眼睛忽然覆上湿热的触感。
  梁云海的舌头轻舔着他的眼,很温柔很宝贝,最后咬了咬他挺直的鼻梁,低哑着嗓子道:
  “你是我的,一直都是。”
  红线一圈又一圈地缠绕着彼此的小指,梁云海看着这不可分割的姻缘线,由衷地喜悦和满足。
  梁老爷子是说过两人来日会见,但是梁老爷子也说过,那孩子的红线不是连在你的身上的,乖孙啊,放弃吧。
  可是他,怎么会放弃?
  所以,千万不要小看凡人执念啊。
  ***
  乔润新得了只荷兰垂耳兔,宝贝的不得了,但是兔子生病了,乔润提着兔子窝去看兽医。
  兔子要住院,乔润舍不得兔子更舍不得暖被窝的佑哥,左叮咛右叮嘱才离开。
  第二天接回来,乔润屁颠屁颠地抱着兔子窝去暖房安顿,陈佑拿着电话,听着手下人汇报工作。
  “哦,李贺?”
  “就是他那间夜总会,死的人当中有三个是那里的客人,听说昨晚也出奇怪的事儿了……头,这件事跟咱跟进的案子有关系吗?”
  “暂时还不知道,你继续查,把所有受害者的信息再比对一遍,看还有什么关联。”
  陈佑蹙着眉头思索着,突然听到乔润的叫声。
  “佑哥,快来快来!”
  陈佑叹了口起,起身去了暖房。
  他看到的不是乔润抱着兔子亲亲我我,而是正用一根“丫”字形的树枝戳着兔子窝里一团刺球。
  “刺猬?”
  “唔,你再闻闻。”
  室内有一股酒糟的香味,甜甜的。
  “它一定是偷吃了我的酒酿圆子,哈哈,这下子睡死了吧,白捡了!”
  “它怎么进来的?”这个时节,刺猬应该在冬眠才对。
  “不知道,大概是从什么管道爬进来的。”
  “听说刺猬还是中药材,咱要不卖给隔壁那家伙,他不是卖狗皮膏药的嘛,应该会收吧?”
  陈佑挑眉,这是掉钱堆里了?
  乔润笑嘻嘻地蹭了蹭饲主。
  “我要攒钱啊,攒钱给我家小萌买豪华版兔子窝!”
  陈佑捏了捏少年的脸颊。
  “那好吧,一起去。”
  “哎?真要去啊?”
  ***
  “呼噜……呼噜……”
  “哎呀,这面好吃呀,嫂子你手艺真好。”
  “哎哟,这嘴甜的,来来来,还多着呢,梁禄啊,你也再来点?”
  梁禄默默地将碗递出去。
  这两个人白吃白喝的家伙到底还要跟着他多久?
  他跟楼芊芊不熟,真的不熟好吗?
  她是做过她妈,但也只是做过他妈而已,真的不熟啊……好吧,他知道这话说出去没人信。
  “露露啊,现在的警察都像你这么漂亮吗?一个姑娘家家的千里迢迢跑到咱这小地方工作,不容易啊。别担心,你是咱家芊芊的好朋友,嫂子喜欢着你呢,以后就来这吃饭,一日三顿我包了。”
  啧啧啧,把三婶子迷得晕头转向来了。
  “好嘞,谢您拉,您不知道,食堂的饭真跟猪食一样,对了,嫂子,这快过年了,芊芊有说啥时候回来不?”
  哼哼,忍不住了吧?
  “这倒不一定了,你也知道芊芊啊这是伤心的,她去的时候就说了,要到处走走,过年如果不会来,别惦记她,哎哟,作孽哦,都是云海那混小子,唉,小肉球别吃了啊,都第五碗了,赶快刷牙去,待会婶子给你洗完屁屁就可以睡觉了啊。”
  第五碗怎么了,摔,人家还没吃饱呢!
  梁禄幽幽下了桌,迈着两条小肥腿,背影是一大团黑气。
  家里里里外外都被监控着,想偷偷联系梁老爹都不行,而露露警官一身道家玄气,两眼跟探照灯似的,梁禄不想冒险,他现在这么弱小,被灭了肿么办?
  所以,白老七你到底找到梁爹了没有?


第16章 青泽(上)
  六条人命,前五个死在自己家里。
  三个人生前都点过青泽的台,但是青泽的客人又何止这三个,其他人却都好好的。
  另外两个,一个商人,一个老师,暂时看不出来有什么联系。
  最近的一个受害者却是在夜总会出的事,是个杂志社的编辑,而同一条晚上青泽所在的包厢也有事情发生。
  “说说呗,什么情况?”乔润很八卦,陈佑宁愿和程柏一起嘀嘀咕咕,都不给他讲讲。
  “你酸什么呢?我都没介意。”梁云海手里捧了一本书,“太小心眼,你家佑哥会嫌弃哦。”
  你才小心眼,你才!!!!
  梁云海又翻了一页,凉凉都道:“你小子真是警校在读高材生?不会是陈佑施压了吧?”
  “总比你拿着一本法文原文诗集不懂装懂的好,书都拿倒了,文盲叔叔!!!”
  “NoNoNo,”梁云海好整以暇地摇着手指,“我当年上的可是正经的重点高中,”说着在乔润怀疑的眼光中加了一句,“只是没毕业而已。”
  那又有什么好显摆的!!!
  “小子,我知道你不服气,”梁云海笑,“要是这本书上的字你认得五个以上。”
  梁云海扫了眼乔润怀里肥肥的垂耳兔:“哥哥我亲自下厨给你做红烧兔肉。”
  呸,想得美!
  乔润火速将兔子藏到身后,张牙舞爪地夺过梁云海的法文诗集,哼哼哼,这坏蛋一定不知道他兼修了法语,虽说不是很溜,但是五个词么,哼哼哼,哎,不对,我赢了又怎样?赢了他可是要吃兔兔的!!!
  傲娇少年的视线落到书上,僵住了。
  这……这是什么法文?
  这分明是套着封皮的鬼画符嘛!!!!
  要死了,糗大了。
  梁云海笑眯眯地抽回书,好声好气地拍了拍少年柔软的头毛:
  “别泄气啊,少年。”
  “呜哇——”少年哭嚎着奔如陈佑的怀里。
  “柏啊,谈好了?”梁大叔色迷迷地牵起程柏的手,捏啊捏啊吃豆腐。
  程柏淡定地点点头,他已经把那张符纸交给陈佑了,想必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会有新的发现。
  “佑哥,大叔是坏人,可坏可坏了。”
  陈佑摸了摸少年水润的大眼睛,宠溺道:
  “不怕,你程哥哥最好了,他已经同意陪你两天了,我会很忙,暂时就不查岗了,你要乖乖的,知道吗?”
  纳尼?
  梁大叔的动作一僵,这也忒狠了吧?
  釜底抽薪啊!!!
  ***
  “程哥,程哥,给你看样好玩的。”
  乔润领着程柏去了自家的暖房。
  纯白的刺猬哦,好大一个球哦,还喝醉了哦?
  咦?
  刺猬呢?
  乔润记得自己把刺猬装在网兜里了,为什么刺猬连同网兜都不见了?
  程柏却按住了要说话的乔润,做了个“嘘”的动作。
  呼噜,呼噜……
  打呼的声音?
  乔润瞪大了眼睛,他……他家遭贼了?
  这个毛贼也太大胆了吧,偷到死对头家里不说,还敢呼呼大睡?
  两个人凝视听了一阵,蹑手蹑脚地往吊兰所在的地方走去。
  两个大男人还怕一个脑袋不清楚的毛贼?
  乔润的热血涌了上来,他可是警校的学生呢!!
  哎哎哎?
  乔润迅速捂住自己的嘴巴,这……这小子脑袋上为什么顶着一个破了的网兜?
  那是他装刺猬的吧?
  程柏的脸色变了一变,又恢复了正常。
  这可是个熟人啊……
  程柏想起那个偷窥他洗澡结果被梁云海毁尸灭迹的可怜家伙来。
  ***
  有了符纸作为线索,陈佑就从最后一名死者入手,开始调查,竟然真的找出受害人之间的联系。
  首先,那不是符纸,是书签,随书附赠的那种,共有三十六张,三个月前,书已经在市面上发行,但是书签却没有了,而是变成了书中的插图,也是三十六幅。
  其次,作者称插图是自己所画,这一点引来不少粉丝热捧,称其多才多艺,但事实上,警方请了业内人士评定,虽然有不少改动,但书中插画和书签上的画作相似度依然有90%。
  最后,这本书的作者就是遇害的老师,而责任编辑自然就是那位杂志社的受害者。
  根据这三点,陈佑又去查了书签设计者,。
  那是个默默无闻的新人,叫张晓,作品被否决之后,在三个月前被人发现死在郊外。
  而这个人,生前就住在青泽家的对门。
  ***
  “你觉得如何。”陈佑把梁云海带到了案发现场。
  梁云海鼻子里塞着两团纸,cao,这味儿太难闻了。
  其他警员对梁云海的娇气很看不惯,尸体已经运走了,现场处理了,通风换气了,还剩下那么一点点的意味,有必要这样吗?
  梁大叔没法子啊,别人闻不到,他却被臭气熏得快倒地了啊,这是鬼魂作祟吗?这是吗?简直就是腐烂了n年的沼泽地!
  “厉鬼都没这么臭。”
  “你觉着不是灵异事件?”
  “你不就是让我来确认一下么?”梁云海嘟囔着,“记得给钱啊,老子可不白干活!”
  “我觉得这是巫术还比较靠谱。”
  “既然是人那就一定会露出破绽的。”
  “哎,你不会认为是青泽吧?”
  “他的嫌疑最大,他跟张晓小时候就认识,两人关系很好,应该说大多数时候都是青泽在照顾张晓。”
  “咦,又有新情报了?”
  “嗯,刚得的消息,张晓小时候家境还不错,后来他爸贷款做生意被人骗光了钱,带着全家开煤气自杀,消防队员冲进去的时候,他爸他妈都死了,只有他还有气,后来被送到了孤儿院,他和青泽就在那里认识的。”
  “死掉的那个商人就是当年的骗子吧?”
  “是的,知道这件事的人一定是张晓身边亲近的人,青泽的嫌疑更大了。”陈佑眼神暗了一下,“张晓当年煤气中毒,智商受到了影响,并且手脚都有痉挛的后遗症。”
  “但是他居然画得不错,”梁云海轻叹,“他一定在拼命练习。”
  “比其他人多百倍的辛苦,好不容易有了得到了认可,却被别人夺去了成果,张晓怎么会甘心?唔,你确定不是张晓么?”
  “你怀疑我么?”梁云海翻白眼,“要不你请别人来,反正我是看不到厉鬼作恶的痕迹。”
  “我也不希望是人,”陈佑自言自语道,“你知道吗?青泽卖身是为了养活张晓给他治病供他学画。他租了两套公寓,是因为不想别人知道他跟张晓的关系,怕他在背后被人指指点点。”
  “可是张晓离不开他,他又不放心张晓一个人在外面,其他人也不会对一个身有残疾的智障多好。”
  “所以就放在对门,邻居嘛,有些来往也是正常的。”
  “是啊,那栋大厦的其他住户,都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这么说,你是在怀疑青泽了?”
  “我也不想。”
  “好吧,”梁云海摸了摸鼻子,“我觉得也不是他。”
  陈佑疑惑地抬高眉毛。
  “呐,他是个很干净的人,别,你那是什么眼神,我说的干净不是指身体,那那那,你们这些俗人就是龌龊,听我说,他整个人的气场十分纯净,而且很温柔,有点像山林之泉的味道。”
  梁大叔眯着眼睛,似乎很享受。
  “你说的很玄幻,”陈佑沉默了一会,慢吞吞道,“也许我该跟程柏讨论一下。”
  “喂,不能这样啊,我就是夸了两句,你这是诬陷啊!”
  ***
  梁大叔骂骂咧咧地乱踢着草坪上的落雪撒气,陈佑这贱人竟然不送他回去,靠,老子协助你们警察办案,还得自己掏路费是吧?
  翻遍口袋,摔,梁大叔没带钱包!
  一辆金色法拉利“嗖”地从梁大叔身边经过又嗖地倒了回来。
  “叔,可真巧啊,今个儿有空没?人家刚洗了玫瑰浴哦!”火辣辣媚眼抛了过来。
  梁云海本来想说,别啊,受不起,您送我回家就行,心神一动,话到嘴边又改成了:
  “行啊,就去night啊,来来来,就那高级套间,让哥享受一会马杀鸡啊!”
  李黛儿楞了一下,随即眉开眼笑。
  “哎哟,叔,这大白天的,人家没开门呢!”
  “那就带叔兜会风呗。”
  “好咧,上来!”
  ***
  李黛儿的飙车技术不错,充分显示了富家子弟的深厚功力,梁云海跟在萝莉后面,厚脸皮的蹭吃蹭喝,更蹭了一堆名牌。
  到了晚上,李黛儿挽着人模狗样的梁先生再次来到了夜总会。
  这一次,梁云海又在一楼闻到了淡淡的臭味。
  这么说这家伙是这里的常住人口?
  “黛儿,这儿开了多长时间了?”
  “七八年吧”
  “再早呢?”
  “唔,好像是个歌舞厅,不过发生了一场火灾,就倒闭了。”
  “死人了吗?”
  “唔,好像没有,那时候大家都下班了,就老板在,不过老板及时逃出来了就是了。”
  没有什么有用的情报啊,梁云海正琢磨着,忽然大厅里起了骚动。
  那是个彪悍的姑娘,绝对的彪悍,膀宽腰圆的大汉一手扔一个,哗啦啦砸了好几处。
  跟她对台的公子哥抖着腿在那叫嚣。
  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别不识抬举!上啊,你们这群没有的东西,还不上,你你……你别过来啊,我可是青帮老大的儿子,我叫我爸砍死你!
  “呸!”李黛儿啐了一口,“丢人!”
  眼珠儿又一转,笑嘻嘻地问梁云海:“叔,你跟她谁更厉害?”
  梁云海弹了她一脑门:“别冒坏水啊。”
  那姑娘穿着豹纹皮衣,蹬着长筒皮靴,正使劲儿踹那公子哥的胸口,这时却仿佛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刷地转头,杀气腾腾腾的眼神地往他们这边射过来。
  黛儿立马打了一哆嗦。
  梁云海拍了拍小丫头瞬间冰凉凉的小手,朝那姑娘咧嘴一笑。


第17章 青泽(下)
  其实,豹纹姑娘也是来找人的,三人同时堵住了经理。
  “真的很抱歉,青泽已经辞职了。”
  “辞职了?”豹纹姑娘很怀疑,眯着眼睛道,“不可能,他就在这里。”
  李黛儿抱着梁大叔的胳膊插嘴:“辞职就辞职了,还能专门骗你了?”
  然后转头对经理道:“真辞职了,前几天还在呢,真可惜。”
  “青泽一向很受欢迎,不止您三位,这两天不少客人也来问。”
  “那你就这么把摇钱树放走了?回头我哥能喷你一头唾沫。”
  “李小姐,您这是什么话啊,咱们做的都是正经生意,五险一金样样齐全,逢年过节的从来没有亏待过手下员工,青泽要辞职,也是提前打了报告的,大老板也是批了的,我们还多给他结了一个月的工资。”
  “你非得提醒我哥占得股份不是最多是吧?有大老板保着你,可着劲地跟本小姐抬杠呢?”
  “哪敢哪敢!”经理讪讪笑道,抹了两把虚汗。
  豹纹姑娘皱紧眉头,依然坚持自己的看法。
  “他就在这!”
  “这位小姐,我真没骗你,青泽真的已经辞职了!”
  豹纹姑娘没理他,她硬耐着性子尽量语气和缓地对梁云海道:
  “你听见了,不是我想找事,是他一直在试图阻挠我。”
  梁大叔正靠着吧台,端着一杯蓝色的薄荷龙舌兰,装逼地小口浅酌,闻言摸抬了抬下巴:“您请便。”
  豹纹姑娘点点头,推开了挡路的经理。
  “哎,小姐,您不能去,那里不对非钻石会员开放的。”
  梁大叔的大手拍在人家肩膀上,笑眯笑眯地问:
  “您说句实话,青泽到底在不在?”
  ***
  青泽在。
  但是经理也没说谎啊,谁让你没问在不在的,人家的确辞职了啊?
  大boss也在,night的二楼是钻石会员才能进的地方,三楼有各位股东的专门的休息室,整得挺豪华。
  大boss和青泽坐着房间里,音乐缓缓流淌着。
  “你说那玩意今晚会来找我?”大boss姜哲翘着腿,瞅着青泽的眼神特暧昧。
  青泽的第一次,给了姜哲。
  那时候他们还住在破旧的出租屋里,为了养活自己和张晓,他每天打很多份工,其中一个是在高级餐厅当服务生。
  姜哲喜欢男人,青泽正好是他特有感觉的那种类型,那天他和人去吃饭就惦记上人家了。
  等到生日那天,知情知趣的手下人就把人给打包送到了姜大老板的床上。
  姜哲顺水推舟把人给上了,第二天甩了一大笔钱。
  青泽没要死要活,默默地拾起钞票走了。
  这事挺顺利的,但姜哲却觉得暴躁得很,一边瞧不起人家,一边怎么都忘不掉。
  他让人去调查了一番,自然知道了张晓的事情。
  他想,这年头这么有情有义的人真TM的少见。
  他那天喝多了酒,晚上就闯到人家施暴。
  完事后,他咬着青泽的唇道,爷看上你了爷要包养你。
  青泽闭了闭眼睛说,我再想想。
  张晓的治疗费药费还有学画的费用,光靠打工的薪水,那真的是杯水车薪,青泽把自己关在浴室里半天,出来的时候,原本该睡得死死的张晓正抱着膝盖坐在地板上,身子一会前一会后的晃悠着。
  “我讨厌他。”
  张晓抬起头,黑黢黢的眼珠子呆滞地盯着青泽。
  青泽最后去了night挂牌,姜哲觉得很受伤,在他的想法里,他李大公子开口,人家就得屁颠屁颠地送上来,而且他也是好心啊,卖给一个人总比千人骑万人睡的好,是不是?
  他李大公子要财有财,要貌有貌,这回怎么就被嫌弃了?
  青泽细声细语地道,我若是答应你,你会让张晓和我一块吗?
  当然……不!
  姜哲姜公子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他可以出钱让人养着张晓,但是绝对不可能让那小子跟自个儿情人住一起,绿帽子什么的,真心亚历山大!
  所以这事儿就很明朗了,青泽在night虽然要应对不同的客人,但他人温顺又好看,还特别善解人意,客人们有烦恼了总爱跟他唠两句,排解排解,他有了人气,自然主动权就大了,如果被包养,指不定跟小媳妇一样处处看他姜哲的脸色。
  更重要的是,他还不用跟张晓分开。
  姜哲面子上过不去,很是记恨了一段时间,他是大boss,刚开始为难一个新来的坐台少爷必然不是难事,只是折磨在人家身上,痛在他的心里。
  姜哲后来心软了,也不让人为难青泽了,他也想跟青泽说,我答应留下张晓,你就跟我吧?
  但那时候已经轮不到他做主了,他就算能推掉一般的客人,某些人偏偏连他也得罪不起。
  所以,将哲很是虐恋情深了一把。
  张晓出事,姜哲还是挺担心的,担心青泽熬不过去,只是人家看上去平静的很,并且准备推出这一行了。
  今天,姜哲原本是想找青泽好好聚一聚,顺便问问两人还有没可能,没料到青泽开口就给了他一个“大惊喜”。
  “他要来找你了。”
  谁要来找他?
  张晓?
  近日发生的事情,他的确有耳闻,只是张晓会来找他……靠,那傻子找他干吗?
  房间里很温暖。
  姜哲有些犯困,盯着青泽的眼神儿不由得有些漂。
  待他真的打起瞌睡后,角落的阴影里走出一个人。
  他穿着黑色的斗篷,大大的兜帽只露出苍白的下巴。
  两人静静地对视着。
  门被踢开,豹纹姑娘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吼道:
  “可让我逮着了。”
  说话间,已经抡起拳头向斗篷人揍去,指甲弹出野兽般的尖锐刺甲。
  青泽只是看着,眼眶微红,直到斗篷人被豹纹姑娘压在地上,兜帽掉了下来。
  苍白的脸,无神的眼睛。
  那是已经死了的张晓。
  豹纹姑娘张开五指,朝张晓胸膛压去。
  “别……”青泽涩涩地开口。
  “他已经死了。”
  “我知道。”
  “这只是躯壳。”
  “我知道。”
  “他的魂魄不在这儿。”
  “我知道。”
  “这具巫傀杀了张晓生前怨恨的人之后,就轮到他最喜欢的人了,他最终会杀了你的。”
  “我知道。”
  “我操,你都知道,还犯什么傻?”
  “我只是想再看他一眼。”就算明知道他已经不再是他。
  青泽慢慢走了过去,跪在张晓面前,略微颤抖的手,拂过张晓惨白的脸。
  “那天早上你说再见,原来是真的在告别。”
  豹纹姑娘撇嘴,恨恨地爬起来,别过脸,不管他俩了。
  李黛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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