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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火-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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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默没留意,想也不想就把上面那张捡起来打量,只见相纸边缘略有些泛黄,潮晕却是没有的。松了口气,程默又看到应旸手上拿着一张折了两折的相纸,展开之后是彼此都极为熟悉的场景——
  B市一中。
  三排身着校服的学生在教学楼前齐齐站着,脸上的笑容和当日的暖阳一样明媚,校领导和各科老师坐在最前头,程默和应旸一前一后立在正中央,和现在比起来,当时的模样无疑十分青涩。
  是他们的毕业照。
  相纸的折痕把全班几乎三分之二的同学摒弃到画外,只剩他们和周围一小圈人完美装进相架里,藏在程默妈妈背后。
  假如程默愿意,偶尔还能透过妈妈的轮廓触到应旸的脸。
  ——刚开始他的确会这样偷摸着过一把瘾,后来在妈妈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中他再不敢这么做了,只把相框摆在床头远远地看着。
  再后来,他让自己刻意忘了这事。
  以至于眼下被应旸捉了个现行,他都一时想不到辩驳的借口。
  “你还留着这照片呢。”应旸以为就凭程默的决绝程度,他能把毕业照和电话卡之类的通通扔在B市。
  “……嗯。”
  “留着干嘛?”藏后面,又不看。
  “就……纪念老师,不行么。”
  “纪念谁?”应旸怀疑自己听错了,掏掏耳朵,斜眼瞪他。脸上写满不高兴,和“我劝你最好想想清楚”几个大字。
  “你……”不等应旸阴云转晴,程默又蹦了几个字出来,“你知道的。”
  “靠,我不知道!”
  程默张了张嘴,抢回照片,跟捣毁证据似的重新往相架里塞。怕争执的时候不小心把照片撕了,应旸由着他去,也不担心他不说。
  果然,程默顶着他虎视眈眈的目光,没多久就撑不住了。
  “我就是舍不得。别的东西都没带,”像他偷偷和应旸换过的课本啊、试卷啊,等等,全留在家里了,“就这一张照片,怕看见了会想,又怕不小心弄丢,只能把它藏起来,藏到妈妈后面。”
  “舍不得谁,想谁?”
  程默恼他非得这么逼自己,暗恨着抓抓被子,又泄了劲。眼神底气十足地指责他明知故问:“……你啊!”
  “傻不傻。”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应旸餍足之余又难免心疼,“和我在一起怕被妈妈骂,把我藏她后面就不怕了?说不定她更不喜欢被我成天盯着后脑勺看呢。”
  “那、那我这不是想明白了嘛……”
  应旸看了他一阵,把照片叠放起来,收进床头柜的抽屉里,打算明天再拿去过塑。做完这些回头,眼见程默正揪着蛋蛋的耳朵来回拨弄,应旸好心把它解救出来,拍拍屁股赶到一旁,又捏了捏程默的手指尖让他看向自己,认真地说:“我原谅你了,程默。”
  “……啊?”程默无意识地应了一声。
  “我说,我原谅你了。”应旸说话远比他爽快。
  眨巴着眼睛愣了许久,程默总算想明白应旸指的是什么,勉强笑了笑:“好突然。”接着又是久违的客气,“谢谢。”
  这是什么反应,好像还不高兴?
  应旸决定不去多想,微一挑眉:“光说说而已啊?”
  程默这回特自觉地凑到他唇边亲了一下。
  接着不等坐回去就被应旸顺势拉到腿上:“过来。”把他团在怀里抱稳,应旸摸来手机,点开相机的前置镜头,调好角度,“笑一个。”
  程默茫然地看着镜头。
  怎么忽然就要自拍?
  “拍张好的,打出来把毕业照换掉。”应旸嫌他一到关键时候就犯迷糊。
  旁边还围着那么多人,不好,凭啥让他们白占这个便宜。
  “……噢。”程默赧然地摸摸鼻子,这个小动作恰好被应旸捕捉下来,包括之后故意把他亲到满脸潮红,甚至于眼尾濡湿……通通存有画面。
  最后两人上完厕所,安安分分钻进被窝,应旸揽着他一张张地筛选照片,不时指着其中的影像笑他:“知道你这表情叫什么吗。”
  “什么?”程默只一眼就收回目光,不是很好意思去看。
  “高潮脸。”他越羞,应旸就越爱逗他。
  “……应旸!”
  “哎!放下枕头——”
  于是挨揍也怪不得程默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默默的鬼点子还是很多的嘛,旸哥表示还要继续挖掘,真是我的宝藏男孩。(撒糖以后评论反而少勒我不依我不依!撒泼打滚窝着等窥屏——


第62章 Chapter 62
  密不可分地抱在一块睡到天亮,程默咕哝着被蛋蛋用爪子摁醒。
  前天夜里大敞的窗帘由于感光黑科技而自动拉起,程默掀开眼皮转身,试图越过应旸肩头看向床边的闹钟。
  “嗯……”
  谁知他一个没稳住,下巴眼看着就要磕上那块硬骨,继而咬着舌头,所幸应旸恰在此时翻身躺平,把他稳稳垫在结实的胸肌上,哼都不哼一声。
  程默倒是吓出一身虚汗,登时清醒了,一看时间:十一点。
  又睡晚了。这两天作息都不正常,怨不得蛋蛋忍不住来叫他,看来今晚得早点上床才行。
  殊不知很多事情都由不得他做主。
  吸铁石似的一前一后贴着洗漱完,程默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出去给蛋蛋加粮,看它埋头在那儿狼吞虎咽,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小可怜都饿坏了。
  然后又捂着咕噜直响的肚子:他也饿坏了。
  应旸早在他守着蛋蛋的时候就先一步下楼把早餐准备上了,等程默步履虚浮地飘进厨房,枕到他肩上,烘烤酥脆的黄油土司已经初见雏形,浓醇的奶香直往鼻腔里钻,简约的家庭厨房霎时化身商区里的高级烘焙工房。
  馋得人口水都要流出来。
  听见程默在背后吸溜,应旸慌忙递了杯蜂蜜蛋花羹给他,同时不忘数落:“叫你什么饮料都不买,只能先喝点这个垫垫了。”
  “一会儿出去找家接地气的超市吧,实在买不下手。”程默先一步把他的话堵死,“看着你买也不行,要是刷出一串零来我眼睛都要疼的。”
  “……行吧。”应旸哭笑不得。
  给土司翻了个面,再烤上一阵,起锅,盛到掐金丝的盘子上,用料理刀对半切开,端到餐厅:“吃咯。”
  就跟牢头放饭似的,程默欢呼一声,拉开椅子坐下,看着切口处流出来的溏心两眼放光。
  “有没有这么饿。”
  程默拿纸巾裹住土司的一个尖角,边吹凉边点头:“昨天那么晚睡,等于多饿了几个小时,晚餐的能量早就消耗光了。”
  “那也慢点吃。”
  程默装听不见,喀呲就是一大口。
  温情脉脉地吃完早餐,恰在应旸把杯盘放进洗碗机的空隙,程默搁在手边的电话响了起来。
  显示联系人是“师兄”。
  程默下意识瞄了应旸一眼,扔下句:“我去接个电话!”接着就踮着脚溜进最近的房间,摁下接听。
  “喂?”
  “小默,吃饭了么?”
  “刚吃了早餐。”师兄一般心情好的时候都喊他“默默”,只有当碰上相对正式的场合或者严肃的时候才会这样叫他。
  程默忽然有些不安。
  “这么晚?”林静泽愣了愣,又反应过来,“噢对你在放假。哎……真羡慕。”
  程默被他说得不好意思,揪了揪睡衣下摆,问道:“师兄,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受他提醒,林静泽想起正事,却没有马上说话,而是先起身把门关好,才一边看着电脑显示屏里的档案,一边斟酌着说:“我想先问你,你和应旸现在是怎么个意思。”
  程默终于意识到师兄之所以找他,原因无疑和应旸有关。
  可他一时还摸不准林静泽的想法,于是只挑拣着回:“就……之前蛋蛋不是生病了嘛,我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竟然半夜找去了医院。第二天出院以后他送完我们回家就走了,你知道的,我本来也已经做好了老死不相往来的打算。结果蛋蛋晚上又闹着不肯吃东西,我,我就只能帮蛋蛋给他打了个电话……”
  听他说得这么支支吾吾,林静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心虚了程小默。”
  “哪、哪有。”程默不认。
  林静泽也不和他兜圈子,直接问:“你们和好了?”
  “……嗯。”
  “好吧,是我动作慢了一步。”林静泽近乎自嘲地叹了口气,又很快振作起来,“既然这样,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听起来可能会有挑拨离间的嫌疑,你先想好要不要知道,要的话我再继续。”
  林静泽不愧是程默师兄,话虽客气,实际却同样没给他留出拒绝的余地。
  “你说吧。”程默知道他是关心自己,无论如何都称不上挑拨离间。
  “我查了应旸的VIP档案,他没失忆。”林静泽单刀直入,开口就是重点,“但头部确实受过击打伤,伤在皮肉,没有损害脑神经。他是在急诊科处理完伤口以后再转入神经内科的。”
  “噢。”程默低低地应了一声。
  “你还好么?”
  “其实……我早猜到了。”程默慢慢坐到床上,透过新换上的玻璃看向窗外江景,“我们昨晚聊了很多,他大概知道以前的事了,也……原谅了我。”
  “大概?”
  “……嗯。”
  “最重要的那个你还没说?”
  “没。以后……再提吧,找个合适的时间。我现在还有点怕。”程默心想,他要等再有把握一些的时候才说,到时即便应旸知晓了一切的真相,或许也不舍得和他生气。
  “怕什么。”
  “怕他误会我呀,也,也怕他骂我蠢。万一他觉得就这么大点事,不至于让我害他等上七年怎么办,”
  “这只是你现在的想法。”听他这样说,林静泽明白他是真的想通了,走出来了,他为此感到欣慰,也终于对应旸打消了成见,“你们都没有错。假如你当时没有离开,而是选择和他在一起,面对家庭突如其来的变故,你们未必能处理得比现在更好,到最后,也许真的会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
  “嗯。”程默也是同样的想法。
  “相比之下,冷处理确实是最好的办法。而且你们也证明了什么叫‘置之死地而后生’,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你怎么忽然就帮着他了。”
  “哪有?”
  “有,我都听出来了。”林静泽说他们这样就挺好,分明就是没意见了,没意见就是对应旸挺满意呗。
  “那就当是吧。”不等他追问,林静泽干脆主动交代,“前两天在宠物医院的时候,我看见他来了,还赶不走,怕你受不了刺激,我就让他多少顾念点旧情,他一开始说没那种东西,后来估计是见我想揍他了才解释说‘没有旧’。假如他说得是真的,我想我再没有什么立场反对。”
  还有这一出。
  程默心里酸酸胀胀的,自问他究竟何德何能啊,世界上居然还有两个这么好的人真心待他。
  “那幸好没动手呢,你打不过他。”怕林静泽笑话他矫情,程默强压着哽咽笑说,“凌主任也打不过。”
  不能只师兄关心他的感情生活,有来有往才是亲师兄弟。
  “呵,凌寒也打不过我。”既然被他撞见过,林静泽也不避讳谈起,“那天多半就是他报的信,我去找他算账了。”
  “下手轻点啊,别把我嫂子打坏了。”
  “程小默你等着,过几天我再把你提溜出来。”
  “嗯。”
  “好了,不打扰你们,拜。”
  “拜拜。”
  挂掉电话以后,程默看着窗外的江景兀自出神。
  对于应旸假装失忆这件事,他虽然早有怀疑,但一直没有确凿的证据,现在师兄不顾医院的规定,把证据送到他手上,他难免惊出一身冷汗。
  不是出于可能会被应旸暗中报复的恐慌,而是后怕。怕万一他没用这种法子接近自己,他们也许就要继续错过了。
  从七年前他独自一人走上岔道的那刻起,他以为他们再也没法回到原点,遑论还能冰释前嫌,重新获得更进一步的可能。
  对此,程默心里更多的是感激,感谢应旸没有放弃,无论他的初衷是什么,他们如今也算是殊途同归。
  所以……
  敞开心扉,尽情去爱吧,程默。
  他值得。
  程默在屋里聊得火热,应旸收拾完出来也没闲着,假装不经意地路过门口听了一耳朵,发现程默是在和林静泽说话后抄着手机往沙发上一倒——
  Ying:你家那小谁又找我的人了。
  过了一会儿,对方有了回复。
  零:你的档案有被其他科室查阅的记录。
  表达很含蓄,应旸却看明白了。
  Ying:知道了。
  Ying:没事。
  零:'拍肩'我拿他没办法。
  应旸笑了笑,还有闲工夫给他支招。
  Ying:走心试试。
  零:……'鲜花'这样?
  Ying:孺子不可教也。
  零:'微笑'
  零:他叫我了,回聊。
  应旸刚一收起手机,程默就开门出来,眼皮粉粉的,看着特别可人疼。
  “谁的电话,说这么久。”应旸明知故问。
  “师兄。”
  “哦。”应旸正等着他质问自己。谁知程默竟然和蛋蛋一起上了沙发,并且先一步抢占了他的怀抱,热乎乎的脑袋径直往颈窝里埋,“怎么了?”
  一来就撒娇,还这么黏人。
  应旸向来吃软不吃硬,加之对象还是程默,这下愈加招架不住。
  这是什么新型的逼供套路不成?
  色诱?
  然而程默趴了一会儿就直起身来,摇摇脑袋,没头没尾地夸了他一句:“你怎么这么好。”
  “……”这话一出,饶是应旸也愣了,“哪儿好。”
  “哪儿都好。”
  “不嫌我脾气臭了?”
  “不臭,”说着又往他身上嗅了嗅,“香的。”
  应旸摸摸他额头,怀疑他被烧傻了:“你没事吧?”
  程默恼他一点儿也不知情识趣,拨开他的手就要下来:“你才有事。”
  应旸笑着把他箍紧,温声哄着:“好好好,我有事。”又问,“你们都说什么了,他没骂我?”
  “为什么要骂你。”
  “怕我欺负你呗。”
  “没,他还夸你了。”
  “夸我?”程默的表情不似作伪,应旸显然十分意外,“夸我什么?”
  “那不能告诉你。”卖了会儿关子,程默忽然问,“那个……你昨天为什么就原谅我了。”
  应旸还想反问“你又为什么不追究呢”,但想想人凌寒现在都水深火热了,还是不要再落井下石为好。
  把话憋回心里,没有暴露对方又给自己通风报信的现实,应旸似是而非道:“你哭起来这么丑,为了幸福着想,我肯定不能再让你掉眼泪啊。”
  “我哭不哭都丑。”程默索性顺着他的话说,听起来还挺得意。
  “操开就好看了。”应旸安慰人的方法也十分清奇。
  “不,”臊得程默抬手把他的脸挤作一堆,“要丑一起丑。”
  头回被人这样折腾,应旸也不生气,于是程默得寸进尺地要他自己扮着鬼脸,用手机给他拍了下来。
  天可怜见,应旸从来没有做过这么蠢的事。
  但见程默高兴,他想想还是不计较了。
  还多送了他一副新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撕胸违反职业道德勒,番外会再说一下后续,现在就不纠结了哈=3=重点是默默宝贝脑回路清奇,一点儿没生气!还更、黏、人勒——!


第63章 Chapter 63
  “你真好。”
  接下来的时间,应旸常常听见程默这样夸他。
  饶是他脸皮再厚,都有些不好意思。
  影音室里电子设备齐全,帮程默把跟何秀兰的合影过了塑,应旸又将手机里的照片用相纸通通印了出来,暂且放到一边:“等下还要买点相框。”
  正好设计师已经发来了图纸,应旸叫人下午就过来动工,预备大刀阔斧地操办起来,让新家改头换面。
  “相册就好了吧?这些……还要摆出来啊?”
  多羞人。
  “怕什么,又没有别人看。”
  “你朋友不来么?”
  应旸可霸道:“来什么来,不许来。”
  程默乐了一阵,小声说:“那随便你。”
  午餐依然是准备出去吃,由于带来的衣物不多,都是搭配好才装进行李箱的,程默三下五除二换好休闲服,溜到隔壁突袭应旸。
  应旸也没什么衣服,换房间的时候两手一捞就能把它们尽数塞衣柜里,反而Qaeda那边的套装还要更多一些。
  于是外出的任务又新增一条:买衣服。
  幸好应旸家底丰厚,无论怎么折腾,至少他们都不用为钱烦恼。
  程默难得市侩地想——
  有钱真好。
  出门的时候程默主动牵过应旸的手,从单纯紧握到十指相扣。
  应旸把门关好,摁下电梯,晃着手笑话他:“之前是谁说在外面不要牵手的?”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程默撇着嘴嘀嘀咕咕,可有道理,“我现在不想分开,就想牵着。”
  “那想不想亲一个?”应旸趁机为自己谋福利,边说还边贴心地把脸凑过去。
  “……”程默瞟了眼电梯里三面环绕的镜子,又扭头看看顶上黑黝黝的监控,“能、能不能回家再想。”
  “不能,刚出来你就要我等到回家?”应旸摆出一副没什么耐心的样子。
  程默装听不见。一直把人晾到电梯门打开,散发着沉闷橡胶气味的车库出现在眼前,他才猝不及防地亲了应旸一口。
  由于应旸没有准备,所以只碰了下嘴角。
  这自然是不够满意的。
  于是走到车边以后,应旸指尖往玻璃上一抹:“挺干净的。”接着就把程默摁了上去,用力吻住。
  “唔。”
  程默嘴唇很软,腰也十分柔韧,应旸恍惚有种抱了根人形年糕的错觉,亲着亲着,不自觉把手向下延伸——
  程默立时后退,将它压在车门和臀部之间,舔了舔唇,小声提醒:“你这样,和之前碰见的那个土豪有什么区别。”
  “哪个土豪?”
  “就……时代广场停车场里碰见的,让你划了车还举报他酒驾那个。”
  “噢——”那开大奔的傻逼。应旸想起来了,没感觉他把自己也骂了进去,抚平程默的衣摆,“那回家再摸。”
  大奔令智昏。
  但也依然尽职地把人送到外面的城区。
  帝景湾所在的豪宅区和金融区相邻,根据某团APP推荐,程默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价格相对公道的理发店……不,准确来说,是形象设计会所。
  把车停好,进店以后程默瞅见一水儿的西装小鲜肉,忍不住回头和应旸咬耳朵:“你们那儿也这样么。”
  “哪儿?”
  “你‘上班’的地方。”
  “我那是夜总会,又不是鸭店。”这话说得,好像他真是出来卖似的,应旸脸不觉黑了脸。
  “夜总会不这样么,我前天还听见你在电话里说给人塞‘少爷’啥的。”
  提起这事,程默忽然别扭起来。当时他正记挂着别的,顾不上多心,眼下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难免有点犯酸。
  应旸这么帅,职位似乎还挺高,丢在大马路上都招眼,更别提是在那种声色场所,平时估计没少招惹狂蜂浪蝶。
  “有是有,但不全是。”情况有些复杂,应旸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以为这样多少能宽下程默的心,“那还有‘公主’呢。”
  殊不知越描越黑。
  ——你知道的,我们不仅要注意同性,也要小心提防虎视眈眈的异性。我觉得同性恋唯一苦逼的就这一点了。
  程默万万没想到之前劝慰龔仝话竟会应在自己身上,脸色顿时有些不好。
  应旸见势不对,赶紧给他顺毛:“哎,我又不喜欢女的!”想想继续补充,“也不喜欢别的小男孩,就喜欢你。”
  “谁是小男孩。”程默让他逗笑了,笑容昙花一现,很快又收敛起来,拉下他的手,“别乱摸,都乱了。”
  头发太长就是麻烦,早上好不容易吹服帖,结果碰一下就掉下来。
  “你是小男孩。You are my little boy,怎么样,标不标准?”
  “……”程默摸摸小臂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佯作嫌弃,“差不多行了。”
  “那还醋不?”
  “谁醋。”
  应旸满怀怜惜地搓他发尖儿:“醋得三千烦恼丝都长这么长了,还不认。”
  “好吧,看来我要落发为僧,和红尘俗世告别。”
  应旸必须不同意,把人往座上一摁,头也不回地吩咐:“让你们总监过来。”
  可怜的总监正准备吃饭,接到通知紧赶慢赶来了,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帅哥目露凶光地胁迫他:“就照这个型儿修短,仔细点,别剪多了。”
  “……”总监哭丧着脸。
  又要短,又不让剪多,果然谋生艰难。
  理发师手上的剪刀永远有自己的意愿,无论被人如何威胁,它依然凭着自由的喜好打造一颗又一颗或美丽或磕碜的头颅。
  所幸四位数的巨款没有白花,摸着回复清爽的脑袋,程默无比满意,他从来没有剪过这么称心的发型。
  虽然这位总监的服务生生在某团价格的基础上添了个零,但他难得这么心甘情愿地去刷卡。
  这才是新时代理发师该有的职业素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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