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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当纨绔是脸盲-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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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针刺破食指,殷红的血珠立刻冒了出来,举到祁珩面前。
祁珩捏住那根手指,仔细观察那血珠,眼中闪过疑惑。
“并无问题,蓝蝶为何会变色?”
轻轻淡淡的一句话,似是一剑刺进了顾九的心口,霎时间,脸色惨白如雪。
祁珩却并未注意,捏着那根手指,盯着那指尖殷红的血珠,目光如炬,低头,含住,吸允。
“啊!”指尖的酥麻迅速蔓延四肢百骸,惨白的脸色一下充血,变得通红。
“你,你,你做什么?”顾九猛地抽回手,结结巴巴道。
“我的唾液可快速愈合伤口。”祁珩放下手,神色平淡。
隐族族长连唾液都是药?那祁珩可是宝贝。顾九盯着祁珩,眼睛发亮。
难道发现他说谎了?
祁珩被顾九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转身坐到石凳上,开始摆弄石桌上未完成的阵法。
顾九似是忘了刚刚让他脸色惨白的事,又似没忘,面上无恙,眼底深处却死寂一片。
顾九也坐到石凳上,看着祁珩摆弄阵法,看了一会儿顿感无趣,打了个哈欠,那发亮的眸子此刻懒散缱绻,眼角沾着晶莹,平白添了一分魅惑。
祁珩停下手,看着顾九,眸子染上暗色,呼吸有些乱,垂眸,脑海中那双明澈却带着魅惑的眼睛却更加清晰,不受控制的,他抬眼视线落在顾九那双眼睛上,精致高挺的鼻子,殷红饱满的唇,和那……隐约可见的粉嫩舌头。
‘轰’全身的血液沸腾了起来,口干舌燥。
好想——尝尝,尝尝什么呢?祁珩盯着顾九红润的唇,眼神幽暗。
“这么看着小爷做什么?”顾九不由自主离祁珩远了一些,那眼神太过奇怪,让顾九看的心惊肉跳的,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一阵微风拂过,紫竹林里竹叶被吹的沙沙作响,祁珩也回过神,想着自己刚刚的心中的那股冲动,微怔,似乎有些疑惑,又有些恍悟。
垂眸看着自己布下的阵法,祁珩薄唇轻启:“阵起,劫生。”
皱眉,顾九看着那阵法,朦朦胧胧,什么也看不出,却隐隐有些烦躁不安。
“呼啦”顾九一把将那些棋子扫到地上,“什么狗屁劫,小爷才不信。”手指微颤,泄露了顾九的色厉内荏。
莫名的,他感觉那劫与他有关。顾九握紧了拳头。
祁珩抬头看向顾九,眼中闪过一丝痛惜,抬手碰了碰顾九的发顶,摩挲,什么也没说,却将安抚的情绪传递了过去。
“说了,不准碰小爷的头!”顾九晶亮的眸子瞪了祁珩一眼,却没有躲开,也没有拍开祁珩的手。
“好!”祁珩答的认真,手却没离开。
眼眶莫名的有些发红,顾九别过脸,不满的哼道:“别以为你送了小爷蓝蝶,就可以对小爷为所欲为。”
“不会。”又揉了揉顾九的发顶,那只手才离开。
顾九没再说话,两人沉默下来,只余下紫竹林里风吹动竹叶的沙沙声。
“那劫,能破么?”许久,顾九才犹豫着问道。
目光闪了闪,祁珩斩钉截铁:“不能!”
劫与顾九有关,虽不知是什么劫,但想破,总归有法子,只是祁珩却不想那么早破劫,破了,他便该回去了。
第20章 风起云涌
时光飞逝,转眼又是一个开春,当初闹得轰轰烈烈的赌约,终于到了实现的时候。
下了注的人纷纷期待着这一次春闱能为自己添一份意外之财,未下注的人,则盼着一场轰轰烈烈的热闹看。
李宁白就是这下注中的一人,
不过他却不是为了发财。
他原是纨绔,虽不在顾九那个圈子里,但却是对顾九多有推崇,总是想着什么时候也能同顾九一块折腾,后来娶了妻,性子静下来,也知道读书了。
听闻顾九与林风之赌,热血沸腾,若是顾九这个京都第一纨绔赢了,那他们纨绔一流,总算也在那些清高的士子面前扬眉吐气一回,顾九苦读诗书,他帮不上忙,也要尽点力才好,
于是他拿出了银两压了顾九赢。
“语儿,语儿,你看我做的这篇文章可好?”李宁白拿着墨迹未干的纸张,兴冲冲的走进屋子。
屋里的女子回首,浅浅一笑,迎上去接过那张纸,细细品读。
半个时辰后,女子抬头,脸上露出一丝惊喜:“夫君,这文章做的很好,再过两年,你也能考科举了,考个功名不成问题。”
“真的?”李宁白呆呆的看着自己刚娶的美娇娘。也是因为她的才情与温柔贤惠,他才有了读书的想法,此刻得到她的肯定,李宁白心中十分激动。
“真的。”笑着点头。
“语儿,我去让爹看看,我也能做文章了,我,我不再给他丢脸了,我也能,也能光宗耀祖了。”李宁白激动的话都说的结结巴巴的,脸色通红,抱着那女子转了一圈,拿起那篇文章就跑出了屋。
女子在屋里笑着摇了摇头,眼中的情意清晰可见,她的夫君,不是传言中那般不堪的。
李宁白拿着那篇文章一口气跑到了李父的书房门口,停住,将自己脸上欣喜的表情收了收,装作镇定的模样。
“父亲,我能进去么?”
“进吧。”
李宁白走了进去,看着一脸严肃的李父,心里缩了缩,他父亲是当朝御史,为人刚直,从小便对他十分严厉,他最怕的便是他父亲了。
“父亲,孩儿做了篇文章,请您过目。”李宁白双手将文章递上,心中的激动丝毫不减,反而更多了。
李父接过去,看了片刻,便扔给李宁白,冷声道:“你做得这是什么文章?干枯无味,如同嚼蜡,等这次春闱结束,多去跟你表兄请教,学学什么才叫做文章!!”
这话似一盆冷水,将李宁白的一腔热血从头到脚浇了个冰凉。
垂眸,话语中带着恶意道:“表兄?呵,他这次春闱结束,有没有脸见人还不知道,九爷一定会赢。”
“荒唐!顾九那个纨绔怎么会取得魁首?你给我滚回去,老老实实读书,别想着再出去胡混,要是让我知道你跟顾九搅和到了一起,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李父重重一拍桌子,瞪着李宁白,怒声呵斥。
他才是父亲的儿子,他才是啊!!
为什么总是看不到他?
为什么总是拿林风跟他比?
他书读不好,难道就不配做父亲的儿子?
那当初为何让他出生?
每次都是这样,从小到大,他做什么都比不上林风,好似林风才是父亲的亲子,他总也得不到父亲的好脸,后来,他便放弃了,整日出去胡混,父亲整日斥责他,不管怎么说,父亲总算是将更多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现在他娶了个贤惠的妻子,日日鼓励他,好不容易才做出了像样的文章,他以为父亲会高兴,会惊喜,甚至会夸赞他,最不济也会温和的告诉他文章的瑕疵,毕竟他比从前好的太多太多了,可是却单单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反应。
“林风!”李宁白咬牙切齿,眼中渐渐出现恨意。
都是林风,从小便瞧不起他,在父亲面前卖弄才学,才使得父亲越来越看不上他!
林风!
林风!!
李宁白也不看自己做得那篇文章,转身就急匆匆的走出了书房。
李父摇了摇头,走过去捡起那篇文章,又细细看了一下,小心卷起放到书桌上。
满怀怨恨的李宁白匆匆出了府,来到林府。
看门小厮撇了撇嘴:“表少爷,您来做什么?我家爷正温书呢,马上要春闱了,您可不能打扰他。”
“狗奴才,何时轮到你管教我了?”李宁白一脚踹开那小厮,怒声道。
“哎呦!”那小厮捂着肚子痛呼。
李宁白也不等那小厮反应,绕过他就走了进去,小厮唯唯诺诺不敢再阻拦。
气冲冲走到林风的院子,忽然冷静下来,若是此刻与林风起了冲突,耽误了林风科举,到时他定然会被娘亲责骂。
想到这里,脚步有些踌躇不前,他不愿让最疼爱他的娘亲生气。
就在此时,李宁白听见里面模模糊糊的传来谈话声。
“林兄,为了你自己,也为了小弟我,就做这么一次吧?”
“不行,君子坦荡荡,我再不喜顾九,也做不来此等腌臜事。”
“那……林兄……文章……试题……”声音低了下去模模糊糊的听不太清。
“你这是在羞辱我!”林风怒声道。
“林兄,刚刚你也看了那篇文章,才学文思绝对在你之上,难道你真要败在一个纨绔手下么?遭到大周所有人的耻笑?就算你不怕,那你不怕林尚书被同僚嘲笑?”
沈木南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这……”林风沉默,似是有些动摇了。
李宁白暗暗咬牙,好啊,林风,你竟然想在春闱舞弊?!
李宁白悄悄的退了出去,一出林府,便马不停蹄的直奔镇国侯府。
没过多久,安子睿便骑马从府里出来了。
“九哥,九哥,你真是神了,那沈木南真的狗急跳墙拿着那份试题去找林风了。”安子睿猛灌一口茶水,兴奋的手舞足蹈。
“李宁白说,看林风的反应,似乎也有些动摇,九哥你从哪找来的才子做得文章?竟然让不可一世的京都第一才子认怂了,哈哈”
顾九挑眉:“小睿儿,你就这么不信是九哥所做?”
“不是我不信你,九哥,你,自己能信自己么?”安子睿哈哈笑了一声。
“能。”
“九哥,不是我说你,咱们可是纨绔,非要跟那些才子比什么才学?这次他若是舞弊,赢了也是输,这个赌约算是打平了,你可不能再随便说下用王位赌那样的话。”安子睿语重心长的叹息。
‘啪’一鞭子抽到了距安子睿脚尖半寸处的地上,安子睿猛跳起来,一边躲一边大声嚷嚷:“九哥,你可不能恼羞成怒。”
“爷懒得同你计较。”顾九收回鞭子,瞪了他一眼,继续道:“你能考上功名也就罢了,你若考不上,爷将你那些书全堆到镇国侯面前。”
萎靡下来,安子睿委委屈屈道:“九哥,我哪是那块料啊,不能您要考,怕自己一人受罪丢人,就拉上我吧?我连字都写不好,您不能……”说着说着就要扯着那破锣嗓子嚎起来。
“停!”顾九磨牙,揉了揉耳朵,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道:“你怎么就不找个太医瞧瞧,这嗓音是越来越难听了。”
“王太医说,我身体没毛病,就是,就是长得太快。”安子睿红着脸扭捏道。
“……”顾九翻了个白眼,“那老头骗你呢,不信你去找东街的苏神医,他准为你开药。”
“真的?”安子睿一个激灵,瞪大眼看着顾九。
“爷还骗你不成?”嗤笑一声,顾九把玩着手中的鞭子,垂下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怀好意。
安子睿坐不住了,虽说他总是在别人面前说嗓音粗嘎显男子气概,但是内心总是不喜欢这种嗓音的,他喜欢的是九哥那种清亮好听的声音。
“快去吧!”顾九挥挥手。
“那我走了啊,九哥,你好好准备春闱。”安子睿急不可耐的站起身,匆匆出了屋子。
笑了笑,将鞭子放下,顾九对着空气说道:“竹心,去,跟苏神医说,安世子就爱吃那苦药,越苦越好,不苦他不乐意,谁不给他开苦药,他便会去砸了谁的药铺。”
“是。”
竹心叹了一声,安世子总是管不住自己那张嘴,他哪次不是因为那张嘴才受罪的?明明主子都快发火了,还逮住那件事不放。
苏神医开药本来就够苦了,有主子的特意叮嘱,还不知道给安世子开的药能苦成啥样。
“林风,小爷倒要看看你是否会看那份试题。可别……让小爷失望啊!”
顾九咧开嘴,嘿嘿笑了起来。
京都的一所荒凉的宅院中,一个中年男子看着跪了一地的黑衣人,冷冷的说道:“这次,一定要小心点,万不能误了主子的事,否则,上次那几人的下场,你们可是知道的。”
“是!”跪在地上的十几个黑衣人齐声道。
“记住,定然不能暴露,若是不慎暴露了,后槽牙里的那东西得咽进去。”中年男子面无表情,话语冰冷残忍。
“是!
作者有话要说:
小睿儿:到底如何管住自己这张破嘴?
九爷:让爷多抽几鞭!
小睿儿:九哥,你不舍得。
九爷:呵呵
第21章 简单粗暴的隐族
镇国侯府内。
啪的一声药碗打翻在地,黑乎乎的药汁撒了一地,整个屋子都弥漫着古怪难闻的苦味。
“呸呸呸,这是什么药?雅琴,快给爷拿蜜饯来——”
安子睿张着嘴哈气,舌头露在外面,整张脸皱在一起,眼神焦急的等待蜜饯的到来。
“苏老头给我拿的什么药啊这是,怎么这么苦?”安子睿捏着鼻子嫌弃的看着地上那黑乎乎的药汁,感觉头被这苦味熏得有点晕。
“世子爷,良药苦口。”匆匆走进来的雅琴递上蜜饯。
安子睿接过蜜饯放入口中,嚼了嚼,想起顾九的对他嗓音嫌弃的表情。
转过头,一脸悲壮:“再给爷煎一碗来。”
……
二月初八,外地来的士子,京都里的士子全聚集在了这里,本就人多的京都更显拥挤。
初九,赶考的士子早早在闱场外等候,排队,接受逐一检查,时不时有心怀侥幸的士子被丢出来,面如死灰的瘫在地上。
那些心里有鬼的士子,看到这种情况,额头冒汗,身体都抖了起来。
“九哥,我真的要考?”安子睿看了一眼那长长的队伍,垂头丧气,脸色发苦,时不时放一颗蜜饯在嘴中,那药的苦味还真是经久不散。
听见安子睿的话,本就等得心中烦躁的顾九磨了磨牙,正想说话,眼神却瞥见一个穿着朝服的熟悉身影走来,眼珠转了转,笑了。
伸出胳膊绕过安子睿的脖子搭在他另一边的肩膀上,一把拉近,贴在他耳朵边,鼻息热气喷洒在他耳朵上,泛起一丝晕红,顾九声音温柔且带着笑意道:“你不想考,就别考了。”
听见顾九的话,安子睿惊喜的看着顾九,面色红润,“九哥,你说的可是当真?”
“那是当然,九哥何时骗过你?!”顾九看着那人影越走越快,眼中闪过坏笑,闻到了安子睿口中那股古怪的苦味,笑意更甚。
“小兔崽子,你干什么呢?”镇国侯浑厚的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响起。
安子睿一个激灵,转身看到自己老子怒气冲冲的大步走来,吓得嗷一声,转身就躲到了顾九后面。
“爹,我马上要入考场了,你揍了我,我考不上功名可都怪你。”安子睿梗着脖子回道。
镇国侯停住了脚步,哼了一声,隔着官兵,瞪了一眼顾九,又看向安子睿,道:“等你出来,我再收拾你,好好考,别给老子丢人。”
“知道了。”安子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见状,顾九翘了翘唇角,刚想笑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顾九。”
顾九转身看到一个俊美的男子正脸色冰冷的看着他。
心中一虚,又不知自己虚什么,呸了一声,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祁珩冷冷的看了安子睿一眼,把安子睿看得往后缩了缩,离了顾九三尺远,祁珩才收回目光。
“穿的太少。”祁珩看着顾九身上的‘薄’衣。
“主子是怕你在里面冷的得风寒,给你送药来了,顺便看看你。”乐清叹了一声,把祁珩来此的目的说了出来。
“考场里不准穿太多。”顾九耸肩,说完看着祁珩,“药呢?”
祁珩拿出一个瓷瓶递给顾九,神色淡然,眼中流露出一丝关切,“过一会儿,便吃下去。”
“好。”顾九把玩着那个瓷瓶,漫不经心的应了声。
“你不怕是毒药?”乐清好奇的看着顾九,上次还误会主子让他吃断肠草,怎么这次没戒心了?
毒药?顾九挑眉,看了看乐清,嘻嘻笑了声,吐出两个字:“真蠢!”
“你……”乐清想了想还真是自己蠢,接下来的话和血吞了下去。他就不该主动跟顾九说话!
祁珩看着顾九,淡淡的说道:“若是输了,我会让赌约作废。”
让赌约作废?怎么才能让赌约作废?杀了参与赌约的人不就作废了。
想起隐族简单粗暴的作风,顾九扶额,忧心忡忡的跟乐清说道:“看好你家主子,一言不合就下药的习惯不好,得改。”
“还好吧。”乐清望天,也不去问顾九怎么知道祁珩这个习惯的,这个习惯在乐清看来,很正常,嗯,很正常。
得,隐族都一个作风,小爷算是见识了。
顾九呼了口气,也不看他们,前面的士子走了空出来的一大片地方,他向前边走边说:“等着吧,小爷定然拿到魁首。”
后面的士子听到他这句话,皆是不屑的哼了声,若是顾九这个纨绔都能拿魁首,那岂不是他们人人都可以?
看着士子们逐一进入考场,在外围观的人开始热闹的谈论起来。
“你看这次谁会得魁首?”
“这可说不准,但不管是林公子得魁首,还是外地的士子,总之不会是顾九。”
“哈哈,所见略同,所见略同。”
“九爷一定会赢!”
“放屁,呸呸,有辱斯文,有辱斯文。”那围观的书生似乎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惊到了,面红耳赤的踉跄着离开。
那说九爷一定会赢的人是李宁白,他看着考场的大门紧闭,想着怀中的抄来的试题,眼中露出一种扭曲的快意。
林风,这次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李宁白转身走向都察院的方向。
春闱一共三场,每场三日,吃喝拉撒全在里面解决,到了第九日才会开场放行参加考试的士子们,闱场外是一层层的官兵把守巡逻。
到了第九日,受不了里面臭气熏天的顾九,闱场一开,便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看到顾九的安子睿在人群中兴奋的喊顾九。
“九哥,九哥……”
顾九停住脚步,转身看了一眼,入眼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和疑惑,哪个是安子睿?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打断了顾九的寻找。
“爷,宴同来接您来了。”
转身,宴同就站在他身边,顾九闻到了身上传来的若有若无的难闻气味,皱了皱眉。
“回府,回府,爷的马牵来了吗?”大步向前,就是闱场的门口,他也不愿在这里多待一刻。
“爷,您现在身子——”宴同看了一眼面色正常的顾九,又看了看周围一个接一个昏倒的士子,那个‘虚’字怎么也说不出口,干咳了两声,“给您准备了软轿。”
“软轿,就软轿吧,快走,小爷身上的味难闻死了。”顾九不在意的挥挥手,进了宴同指的软轿。
顾九离开了,安子睿终于挤过人群,站在顾九原本所在之处,傻傻愣愣的看着走远的轿子:“九哥考砸了,也不至于不理我啊,这不关我的事啊,九哥——”刚喊了一声就被打断了。
镇国侯将安子睿提溜走了。
人群的另一边,祁珩看着顾九离开的方向,神色平淡。
“主子,顾公子安然无恙,这下您放心了吧!”乐清打了哈欠,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明明今日才出来,祁珩昨日就坐不住来了,今日更是天不亮就过来,一直等到现在。
祁珩:“瘦了。”
乐清:“……”看得真仔细。
顾九回府沐浴更衣之后倒头就睡,一直到第二日晚上才醒来,而一醒来就被吓了一跳。
一个黑色的人影在他床前看着他。
“刺客!”话音未落,鞭子已经挥了过去。
那人影一闪,躲过了鞭子,低沉好听的嗓音在屋内响起。
“是我。”
“祁珩?”顾九停下鞭子,手指无意识磨蹭了一下鞭子。
“嗯。”
“你总是窥视小爷睡容,是否应该给小爷一个交代?”顾九磨了磨牙,睡着的时候总有个人悄无声息的盯着看,那感觉……啧!真想抽人!
祁珩默了默,道:“不是窥视。”是光明正大的看。
“不是窥视?小爷请你来看了?”顾九气得从床榻上跳下,白皙的脚踩在地上,拿着鞭子就抽向祁珩。
闷哼一声,祁珩也不躲,生生挨了顾九一鞭,上前一把将顾九抱起来放到床上。
“地上凉。”
被祁珩突然的举动弄的有些发懵,顾九刚刚的火气没了,渐渐平静下来。
这一平静,想起刚刚自己做的事,却是有些怂了起来。
嗷——
刚刚小爷打了隐族族长!!
隐族不会报复小爷吧?
舅舅看见小爷死了,定然会大怒,查出真凶,然后,大周,灭!
完了完了,小爷要成为大周的罪人了。
顾九犹豫的看了眼祁珩,脸上闪过一丝别扭,僵着脸道:“刚刚那一鞭,是因为你半夜窥视小爷。”
“嗯。”
“不准你和你的属下找小爷麻烦!”
“好。”祁珩唇角翘起,一丝宠溺的笑意在脸上浮现,只是正在忐忑的顾九并未看到。
顾九听到祁珩的回答,松了口气,这才有心思问祁珩来找他的目的。
“赌约,怕是要作废了。”祁珩语气淡淡的说道。
闻言,顾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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