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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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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我,薇洛丽卡,你知道他不是坏人,而且他也不会给你带来厄运。”
  薇洛丽卡挣脱了他的双手,脸上实在看不出什么表情,但弗恩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恐惧。她向后退了一步,忽然用那双枯骨似的双手拉开了自己的衣裙。她瘦得穿着衣服都令人心碎,衣裙里是赤裸的,她的双手发着抖,不知道是寒冷还是害怕。
  弗恩看到她肋骨清晰可见的身体上有一道骇人的伤口。
  这是路克斯造成的吗?薇洛丽卡也在当时的人群里吗?
  “对不起。”薇洛丽卡说,“对不起。”
  她没有解释为什么道歉,弗恩走近她,握住她的双手为她合上衣服。
  “他原谅你了。”弗恩说,“你能告诉我他在哪吗?”
  “凯勒他们带他往树林去了,我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哪边?”
  薇洛丽卡伸出一只手往加油站后面的方向指去。弗恩轻轻拥抱了她一下,薇洛丽卡伤心地哭起来。
  弗恩走向路克斯的小屋,在门外的油桶里捡起一把铲子。
  他的内心充满愤怒,脸色阴沉,沿着小屋后的草丛往树林深处走。他走得不快,没有匆匆忙忙地在树林中奔跑,安静得像潜伏在丛林中的捕猎者。即使隐约听到从什么地方传来的惨叫声也没有加快步伐。此刻,他绝对冷静。
  “这是个很好的主意是吧?”
  凯勒抓着路克斯湿漉漉的头发,又一次让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然而路克斯双眼涣散,感觉不到光的存在。艾伯特面无人色地站在一边,凯勒每一次用能力,他都担心下一秒路克斯就会把他们烧成灰烬,活生生地腐烂成枯骨,或者化成血水。无数种恐怖的死法在他肥胖的脑袋里翻滚,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路克斯忍住了所有折磨,也没有向凯勒求饶。
  “我现在一定成了你最痛恨的人。你是个傻瓜,白白浪费了主宰的恩赐。”凯勒说,“如果不是见识过你的能力,我几乎以为那是骗人的。如果我是你,我才不在乎谁是我的代价。”
  艾伯特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可终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这个小镇是我的,谁也不能破坏它。”
  路克斯没有回答,眼睛望着前方。越过凯勒的肩膀,有人正向他们走来,接着是一声沉重的巨响。
  凯勒也听到了声音,紧接着是艾伯特的惊叫,他回过头去,看到芬克倒在草丛里。
  弗恩扔掉手里的铲子,铲子的柄是铁的。
  他就知道会需要一把铲子,尽管这不是他买的那把,但也一样好用。
  在来的路上他就想好了,先干掉芬克。无论如何这个沉默不语的家伙是个大麻烦,只要有他在,胜算永远在凯勒那里。艾伯特只是个普通的胖子,剩下凯勒一个就好对付多了。
  弗恩拍掉手上的铁锈说:“我身上没有任何金属。”
  凯勒松开抓着路克斯头发的手,转身望着他。
  弗恩没等他站稳就猛地冲到他跟前,凯勒吃了一惊,下巴上挨了一下,脸上又是一下。他的眼睛立刻看不见东西了,天昏地暗。弗恩没有放过他,抓住他的下巴往一棵树上撞。
  凯勒惨叫起来,弗恩连续撞了他三四下,他不再发出声音,像被掏空的袋子一样软下去。
  弗恩心跳得很厉害,他的手上沾着血,稍微平静了一下,转头看着艾伯特。
  “听说这里没有法律。”他面无表情地说。
  艾伯特转身跑了。


第17章 执法者
  【他】六
  他说可以为她叫一辆出租车,或者送她回家。
  “有人在家等你吗?”
  她告诉他,她有个七岁的儿子,但是今晚她请了保姆。
  他明白这是暗示,她不介意晚回去,如果一切顺利,她也可以不回去。
  他怎么会错过这样的暗示。
  他说:“我还有很多这样的木雕。”
  ——
  执法者

  “路克斯。”
  弗恩松开绳子和铁链,让路克斯靠在他肩膀上。弗恩觉得他浑身冰凉,像极了梦中的尸体。突然一阵恐怖感攫住了他,冰冷的感觉从路克斯身上传向他的手臂和胸膛。
  这是怎么回事?弗恩感到极度恐惧,全身汗毛直立。如果他可以像凯勒一样发热,他会想让这冰冷的身体立刻暖和起来,可是他不能,所以只能尽量抱紧他,希望这样会让他觉得好受些。
  凯勒靠着树根,光头上全是血,脑袋低垂着,昏迷不醒。
  弗恩试着把路克斯放到背上,但感觉到他的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似乎想靠自己的力气站起来。
  “别动。”弗恩对他说。路克斯的样子很可怕,弗恩真怕他忽然之间死于虚弱。
  “要是你非要逞能,我就打晕你。”弗恩说,“我已经打晕了两个,不在乎多一个。”
  路克斯笑了,他还有力气笑,弗恩的恐惧感像潮水一样退去,目光又恢复了沉稳。他把路克斯送回巴伦克的家,中途路克斯在他背上昏迷了。走在街上时,很多人都看到了他们,每个人的神色都有些古怪,但弗恩旁若无人地走过。
  安顿好路克斯之后,他又重新折返树林,挨个把昏迷不醒的凯勒和芬克送到警局门口。
  老沃伦在不断的敲门声中被惊醒,匆匆忙忙地戴起老花镜过来开门。
  “你好,沃伦警官。”
  “你好,有事吗?”
  弗恩把只开了一道缝的玻璃门整个推开,抓着凯勒和芬克的衣领拖进来。
  “牢房在哪?”
  “在里面。”老沃伦一脸惊慌失措地望着他,“你想干什么?”
  “把他们关起来。”
  “他们犯了什么错?你打了他们?”
  弗恩没有回答,拖着两个沉重的家伙找到警局里的牢房。牢门锁着,他对沃伦看了一眼,老沃伦立刻从腰间取下一串钥匙。但是下意识地这么做了之后,沃伦警官才忽然感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语调严厉起来。他说:“你必须告诉我他们干了什么?小镇是我管辖的地方。”
  “警长。”弗恩说,“如果你看不到罪恶在哪里发生,以后我会提醒你。”
  老沃伦满是皱纹的脸涨红了。弗恩把凯勒和芬克分开关,搬来椅子把他们铐在座位上。为了安全起见,他给芬克蒙上眼罩,塞住耳朵,这样他在看不见又听不到的情况下就没法找到目标对别人的脑子动手脚了。
  弗恩把凯勒弄醒。凯勒睁开眼睛时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的思绪还停留在折磨路克斯的那段时间,连续三次的撞击让他脑子里的记忆少了一截。头部传来的疼痛不是芬克制造出来的假象,伤口的血有一部分凝固了,还有一部分仍在往下流,他忍不住痛苦地呻吟起来。直到发现弗恩就在眼前看着他,凯勒才真正恢复了神志,从喉咙里冒出一句难听的粗话。
  “你把我关起来了,干得好。”他说,“沃伦,你也觉得我应该被这个狗娘养的杂种关起来?”
  沃伦警官不知所措地望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征询过他的意见。
  弗恩说:“凯勒,我知道你对他做了什么,但我不知道如果我没有找到他,接下去还会发生什么事。”
  其实他心中早就有一个可怕的答案,只是希望不是这样,他不想看到太丑恶的人心。
  凯勒笑起来:“我不会杀他,如果他死了,不知道又会有哪个杀人狂闯进来。可我也不会放任他在外面逍遥自在,吃个午饭,看一场小电影。”他的嘴里有血,像个吃人的怪物,“我会找个地方把他关起来,让他变成一个没有办法思考,连本能都丧失的废物。我会让他活上几十年甚至更久。他是人人敬畏的使者,可只要有你在,他就是个货真价实的废物,对不对?这样小镇就太平了,永远不会有人做恶梦。既然他假惺惺地不敢用使者的能力,为什么不给我?使者应该是我,是我!”
  弗恩往他嘴上贴了块胶带,停止了他歇斯底里的咆哮。
  “谢谢你的回答,我已经知道答案了。”弗恩说,“从现在开始,你只有吃饭和喝水的时候可以用嘴。”
  他锁上牢门,把钥匙收起来,对站在一边的沃伦警官说:“他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放他出来。”
  “你不是法官。”沃伦说,“不能判他有罪。”
  “是的,我不是法官。你也不是警长。”弗恩看了一眼他脖子上的伤口,尽管并没有说什么,沃伦却以一个迟钝的老人不该有的敏锐察觉到了。
  “我是警察。”他发着抖说,“我是这个小镇唯一的执法者,我有责任保护这里的人。”
  弗恩不再和他争辩,只是问:“牢房有备用钥匙吗?”
  老沃伦仍然在发抖,抖得很厉害,但最后还是回答了:“没有,所有钥匙都在这。”
  “很好。”弗恩说,“如果你真的想负起责任,就看好他们,这才是执法者的职责。”
  他离开后,老沃伦摇摇晃晃地回到办公室,在那里坐了很久。
  弗恩回到家,路克斯躺在床上,仍是他离开时的样子。他很难分辨这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不醒。凯勒对他的折磨虽然没有造成真正的烧伤,但那种灼烫的感觉已经超过了人所能忍受的极限。
  弗恩想到凯勒对他咆哮的那些话——只要有你在,他就是个货真价实的废物。凯勒真是个很会戳人痛处的家伙,但此刻弗恩的心冷硬如岩石,不为所动。他拿来药箱,慢慢替路克斯擦掉血痕,清理伤口。被凯勒踢到的肋骨周围肿起来,弗恩一点一点摸他的骨头,没有发现骨折。这让他松了口气,无论在这里还是在外面的世界,他都一样痛恨暴力犯罪,愤怒之余,想到路克斯为此做出的牺牲又让他满心无奈。
  弗恩坐在床边守着他,等他醒来。时间在无声中悄然而去,小镇死寂如坟墓。
  夜晚来临,弗恩也没有开灯,继续在黑暗中等待。终于,他听到床上的人动了一下。
  路克斯虚弱的声音说:“弗恩。”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而不是克拉克警官。
  “我在。”弗恩问,“你觉得怎么样?”
  “很糟糕。”
  “你可以让自己好起来对吗?只要在脑子里想一想,你立刻就好了。使者无所不能。”
  “然后你就得躺在床上,让我来照顾你了。”路克斯在笑,“你不能这么狡猾。”
  弗恩把手掌放在他的额头上,他开始出现发烧的征兆,所以才一直昏昏沉沉。弗恩倒了杯热水,从巴伦克先生的药箱里找了两片退烧药。
  “为什么不用使者的能力?”喂他吃药的时候,弗恩忽然问。路克斯毫无防备,呛得咳嗽起来。弗恩握住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
  “我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你。”他肯定地说,“否则不会对你这么关心。听着,路克斯。你可以用你的能力,因为你说过你知道每一种能力会让队列里的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所以这不是一件不可控制的事情,弄坏一个灯泡我会添一条用不了两天就会痊愈的小伤口,那一定也有一种既可以自救又不会让我受重伤的能力。把凯勒他们弄晕这种程度,我应该不会死,是不是?”
  弗恩严肃地追问:“我会死吗?”
  “不会。”路克斯回答。
  “那我会怎么样?”
  “弗恩。”
  “我会怎么样?”
  “我不想伤害你。”路克斯说,“不想伤害任何人。你应该知道在这里,能力和代价没有一个统一的合乎逻辑的标准。你可能会患上不治之症,会衰老,会受伤,会痛苦得发疯,犹如活在地狱,你能想到的一切灾难都有可能发生。我不想从中选择一种来让你偿还,这不该是你付出的代价。”
  “路克斯,听我说。”弗恩捧住他的脸颊,不让他回避自己的目光,“我们来做个约定,我不想死,也不想得绝症,更不想变成沃伦警官那样的老人。同样的,我也不想让你死,不想让你在遭遇危险受尽折磨时没有还手之力。你睡着的时候我检查了你的伤势,我简直不敢想象你是怎么忍受这一切的。如果在小镇之外,我可以把凯勒抓起来,交给法官审判,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可是在这里,我能做什么呢?除了作为代价换取你得到一些自保的能力之外,我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我们做个约定,把代价控制在不致命的范围,我愿意代你偿还。”
  “不。”
  “答应我,路克斯。不要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那会让我很心痛。”
  弗恩看着他,药效起作用了吗?路克斯的眼睛看起来有些泛红。
  “让我想一想。”他说,“我没法立刻答应你。”
  “你确实应该好好睡一觉。”弗恩放开他,路克斯躺下去,闭上眼睛。他不可能这么平静地入睡,即使疲倦已经占据了他的所有感官。
  弗恩起身离开卧室,为他关上门。
  不管路克斯是不是答应和他的约定,今天这样的事都不能再发生。
  晚上他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相信今晚没人能睡得着。不只是路克斯,还有凯勒、芬克、艾伯特、沃伦警官、薇洛丽卡以及在街上目睹了一切的小镇的人们。
  弗恩望着天花板,等待天亮。
  只有在没有退路的时候,人们才会做出不敢去想的决定。
  等待是个无聊而漫长的过程,但是从深夜慢慢转为白昼的感觉总是很奇妙。房间里的影子挪动了位置,日光从棉麻窗帘之间透进来。每一次日月交替,昼夜轮转,都让小镇的怪诞变得不那么明显。无论如何,他们都存在于世上。
  弗恩去卧室看了路克斯一次,没有惊动他。
  从巴伦克的家出来,弗恩沿着小路走向广场。
  中心广场并不大,一个圆形的许愿池旁竖着黑色铁杆,顶端有四个扩音器,几条彩带连接着两边的路灯,彩带上缀满五颜六色的小灯。
  弗恩抬起头望着那四个扩音器,它们的声音能传遍小镇的每一个角落吗?是用来广播什么的?小镇有需要广而告之的事情吗?
  他向道路另一侧望了一眼,看到薇洛丽卡在占卜店的玻璃后面偷看他。他走过去,薇洛丽卡打开门,虽然她的眼眶始终深陷着,弗恩还是觉得她哭肿了眼睛。
  “早上好。”弗恩说,“你知不知道广播室在哪?”
  薇洛丽卡摇了摇头。
  “那宋差先生在吗?”
  霍尔克像有一对野生动物的灵敏耳朵,在里面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说:“广播室在警局后面那栋绿色的房子里,但是不知道那鬼东西还能不能用。”
  “谢谢。”弗恩说,“今天也没生意。”
  “哪天都没有。你最近好像有很多麻烦事缠身,要不要我帮你占卜一下。”
  “不用了,我知道你的能力只是搞破坏,算命一定是假的。”
  霍尔克不知道是笑了还是在咳嗽,弗恩向薇洛丽卡道别。
  “他想干什么?”霍尔克自言自语地翻开一张牌。
  月亮。
  他不喜欢这张牌。
  薇洛丽卡关上门,走进来看着他桌上的塔罗牌。
  霍尔克又翻开一张。
  恋人。
  他忽然认真地问薇洛丽卡:“你觉得我的占卜是假的吗?”


第18章 人尽皆知的结盟
  我虽然行过死荫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为你与我同在。
  ——诗篇23…4
  霍尔克说的绿色房子一层是个荒废的打字社,门口的挂牌早已模糊不清。二楼看起来像个办公室,靠里面的房间有张大桌子,桌上摆着电台设备。
  弗恩试着调试了一下,尽管电台已经老得像巴伦克先生的电脑,但还能正常工作。他拿起广播话筒,向窗外看了一眼。
  “我是弗恩·克拉克。”他说,广场上的喇叭传来非常响亮的广播声,响彻在小镇上空,看来不管在哪里都能听得很清楚。
  声音吵醒了镇上的人们,几乎没有人在小镇上听到过广播,它就像这里的大部分设施一样,只不过是个摆设。路上闲逛的人停下了脚步,房子里的人站到窗边。霍尔克让薇洛丽卡把占卜店的门打开,他倒想听听这个新来的麻烦人物有什么话要说。
  “我刚到这个小镇不足十天,已经发生了很多事。枫树镇是个非常美丽的地方,或许对你们之中的某些人来说,这里就是天堂。你们拥有主宰赋予的能力,不用为生计奔波操劳,不用担心露宿街头或是饿死。”
  老沃伦蹒跚着走出警局,一夜之间他似乎又苍老了许多。
  “我无意责备你们的生活方式,也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事。无论你们是谁,守卫还是旅人,或者只是想平静生活的中立派。我只想告诉你们,路克斯不是小镇的死神,也不是主宰的使者。”弗恩说,“他是我的朋友,我不在意成为他队列中的头号人选,也不在乎为他付出代价。”
  霍尔克从桌上拿起那张恋人,薇洛丽卡看着他。
  他说:“他的嘴可真甜。”
  艾米丽从厨房端出一份培根蛋卷放在客人的桌子上,客人是那个染着红发的少女,嘴唇涂成黑色,穿着银环。艾米丽坐在她旁边的位置,背靠墙从围裙的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点了支烟。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来,透过烟雾看着红发女孩说:“我想要个这样的男朋友,你呢?”
  少女耸了耸肩膀,开始吃她的早餐。
  广播还在继续。
  “所以从现在开始,如果有人想用暴力解决问题,不需要什么主宰赋予的能力,我也会让他明白什么是代价。”弗恩说,“祝你们过得愉快。”
  他放下话筒,关掉电台,离开了广播室。
  回去的路上,他听到有人在鼓掌,是个不认识的老人,站在路边对他微笑致意。经过的人都会看他一眼,弗恩回到家,路克斯坐在客厅里。他的脸上到处挂彩,嘴唇发白,脸色很难看。
  如果他忽然发起火来,弗恩也不会觉得意外。刚才的一番话实在有点惊世骇俗,对于路克斯的能力和代价,整个小镇的人都讳莫如深绝口不提,好像不提起他就能忘记那段令人恐惧又羞愧的过去。现在弗恩像个不懂规则的棋手,打乱了整个棋盘上的棋子,不知道会让小镇看似平静的局面发生什么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没有遵守我们结盟的约定。”路克斯说。
  “你可以生气,也可以发火。不过我以为我们的约定早就在一起吃饭和看电影的时候作废了。”
  “那也不代表你可以全镇广播告诉所有人。”
  “我广播了。还是你觉得我应该结束时放一首’在66号公路上找乐子’吗?”
  路克斯看着他,开始笑起来,一边捂着胸口被凯勒踢伤的地方一边大笑。他笑得停不下来,弗恩只好问:“有那么好笑吗?”
  “不知道。”路克斯把自己笑疼了,坐下来,可还是想笑。
  弗恩说:“你要把骨头笑断了。”
  “那又怎么样?你是个讲笑话的高手。”
  弗恩走过去,把他按在沙发上,不让他那么剧烈地大笑。
  路克斯刚想说话,弗恩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他立刻治好了路克斯大笑不止的毛病。路克斯安静得像睡着了一样,一动也不动。弗恩的手温暖干燥,他说:“你应该去床上躺着。”
  路克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说:“我还在发烧吗?医生。”
  弗恩也看着他。
  “我不知道谁应该更生气。”他说,“是你还是我?如果我没有去找你怎么办?我们是不是应该改一下盟约?”
  “怎么改?”
  “就像我昨天晚上说的那样,你保证在遇到危险时会选择性地使用能力,把代价控制在不致命的范围。”
  “你呢?”
  弗恩说:“我保证永远在你的队列第一位。”
  “这听起来一点也不公平。”
  “我得教教你什么叫公平。”弗恩望着他的眼睛说,“公平只有我们都活着的时候才有意义。”
  路克斯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叹气,但他说:“是的,我想你说得对。”
  他喃喃自语:“说得很对。”
  弗恩拥抱了他,在他耳边说:“谢谢你,路克斯。”
  路克斯也伸出手回应这个温暖的拥抱:“等你受伤的时候就不会这么想了。”
  弗恩拍了拍他的背说:“不如我们来讨论一下,把你能用得上,又不会让我受太重伤的能力列出来。”
  “那有很多。”
  “在没有找到离开小镇的方法之前,我们有的是时间。”弗恩说,“你可以搬来这里住,这样更安全。反正镇上也没有人需要加油。”
  路克斯还在考虑,就在这时,突然门铃响了。
  弗恩站起来,走去开门。
  出于习惯,他在门边停了一下,门外的人却忍不住开口了。
  “克拉克警官,我能进来吗?”
  是罗杰。弗恩开了门。
  罗杰的腿还没痊愈,但是满脸开心的表情。在他身后还有十来个人,大多都是年轻人,男女各半,甚至还有个不满十岁的小男孩。
  “这是干什么?”弗恩说,“这里可没有派对可开。”
  “不,我们听到了广播。太棒了。”罗杰兴奋地说,“这个死气沉沉的小镇上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惊天大新闻。你真是个了不起的英雄,我们决定加入你。”
  “加入我?”
  “对,加入你们,加入使者的队列。”罗杰向后指了一下,“这些是我的朋友,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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