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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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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知他几点到家。
这样的日子过了近一个月,林南的
第一部 戏顺利播出,才有了一点小小的变化。
其实也不算变化,就是两人饭后多了一项活动,除了做爱。林南从首播预告开始邀请祁遇白跟他一起看每晚十点准时更新的剧集,一直邀请到第四天祁遇白总算勉强同意,代价是林南第二天得给他做手磨咖啡。
这天晚上,两人又一起在家吃了顿晚饭,各自忙了会儿工作后,林南九点五十分准时去敲书房的门。
“祁先生。”
他站在门口小心地敲了两下,又加大音量道:“电视剧要开始了,你……你记得下午答应过我的……”
房间里传来一句:“知道了,给我倒杯水拿到客厅去。”
“我马上去。”林南就从门口转身跑去厨房倒水,然后坐在沙发上耐心等待。
十点钟时祁遇白如约而至,从房间里出来走到林南身边,居高临下地望着坐在沙发上的他,问:“我的水呢?”
林南手指往旁边一指:“这里,我早就倒好了。”
祁遇白挨着林南坐下来,盯着太久没看以至于有些陌生的电视画面道:“养你不是件轻松事,还得看偶像剧。”
林南今天穿的是祁遇白给他买的其中一套睡衣,棉质浅黄套头衫,胸前两根白色的细绳垂下来,其实穿着出门也没问题,柔软又显年轻。他低头闷着笑了一下,手拿起右边的帽绳轻轻搓着,小声说:“我没有让你养。再说这不是单纯的看剧,是让你看看我演得好不好。”
“看出你演得好,今后好给你开戏?”
“让你给我提建议而已。”林南说:“你怎么老是曲解我的意思……”
古意盎然的片头曲一播完,戚嘉文一身仙气十足的古装扮相率先出现在面前这台60寸的电视屏幕上。两人上一秒还在说话,下一秒就被电视机吸引了目光。
祁遇白背部向后一靠,右手抬起放到沙发背上,说话的感觉不痛不痒的。
“他是男主?”
“你不是知道吗?”林南轻声说:“还问我干什么……”
祁遇白望了他一眼,说:“我记不住。”
电视里又是刀又是剑的很是热闹,电视外的气氛却有那么一点尴尬。林南没想通这一集怎么全是他跟戚嘉文的对手戏,一场接着一场。
看了一会儿,祁遇白说:“演得还行,剧本一般。”
林南偷偷在心里撇了撇嘴,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无聊?”
这种剧本来就不是拍给成年男人看的,何况是祁遇白这样的人,他看不进去也很正常。
“是挺无聊。”祁遇白说,“我在这里回几封邮件,你继续看吧。”
他走到书房拿出笔电,坐在沙发上目不斜视地开始工作。林南就坐在他身边蜷着两条腿继续看电视,剧组的微信群里今晚久违地热闹,宣传也在实时汇报视频网站点击量和话题互动量,一派喜气洋洋的,仿佛明天一觉醒来这个剧就能火成现象级。戚嘉文也给林南发了微信,问他有没有在看电视。林南说自己在看,戚嘉文二话不说就拨了个视频过来。
手里的手机突然超大声地“噔噔噔噔”,吓得林南险些把它摔到地毯上。
屏幕上戚嘉文的头像拼命在找存在感,提醒手机的主人有人要跟你通话,就现在。林南慌乱之下按了接听,不到两秒视频就通了,屏幕上的头像变成了实时的真人,伴随着一声元气十足的“林南,听得见吗?”祁遇白终于转过头来。
“林南??信号不好?你怎么卡了?”
不是林南卡了,是他僵住了。他在祁遇白低气压的神情面前一时不敢乱动,反应了片刻才说:“我我我等会儿跟你说。”继而把视频挂了。
“对不起……”林南把手机小心地塞到身旁的抱枕下面,尽量不让它再出现在祁遇白的视线里,“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的。按错了……”
祁遇白看了一眼他藏起手机的动作,提着电脑站起身,说:“我回书房了,你继续聊吧。”
可刚迈出半步,他的睡衣一角就被人扯住,身后传来一个招人同情的声音:“真的是按错了……你别走……再待一会儿好不好?”
林南欲哭无泪,在心里无数次抽打可恶的视频通话,左手攥着祁遇白的衣角不松手。
祁遇白身形一顿。不远处的电视还在叽里哇啦地说些文绉绉的台词惹人心烦,偏偏身后这个人总能戳中自己的软肋。他只能又坐下来,重新开始投入工作。
这回林南彻底老实了。他隔了好久才敢重新开始回微信,戚嘉文的、导演的、魏菁的、何珊的,慢慢一条条回过来,前两集就播完了。他又上微博搜了搜观众反馈,总体是很正面的,跟他想象的一致,觉得剧情没有被魔改,人物还原度高。让他意外的是提到他的微博数也不少,甚至可以说比想象中多得多,实时热度很高。
打戏按帧截图,台词按句分析,这是林南之前从来没有过的待遇,人生头一回。他捧着手机刷得投入,慢慢就不满足于看电视剧官博下的评论和剧名话题广场了。他开始搜索自己的名字跟剧中的角色名,如饥似渴地点开每张图,读每一条微博文字。压倒性的好评让他心情愉快得想唱歌,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有这么多人在讨论他,讨论他的演技、这个角色、剧情、人物命运,也包括讨论他本人。这种境况是新奇的,令人兴奋的,大脑皮层会产生出一种异乎寻常的满足感,想必每个在工作上第一次有所成就的人都有此体会。
喜欢演戏的人说穿了是喜欢表达。普通人与世界沟通是通过语言,舞者与世界交流是通过肢体,而演员向世界表达则是通过表演。演技能代替语言,甚至能让演员替角色活,尽管只是短暂的时间。这也是林南喜欢演戏的原因,生活的乏善可陈往往意味着内心更多意欲宣泄的情感,它们需要一个出口,演戏就是这样一个出口。做演员让林南有满足感、有成就感,有倾诉后的解脱。他爱演戏,珍惜这件属于他的天赋,渴望有一天能有更多人看见他的表演,同时渴望有机会诠释更多的角色。
而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成名的基础之上的。你演出了名堂,才会有钱,才有挑剧本的权利,才能游刃有余地掌控自己的生活与事业。
刷着刷着,林南几乎快忘了祁遇白就在身边,近在咫尺。事业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占据了他大脑的绝大多数位置,爱情只剩下可怜的一点点席位,尽管这也只是短短片刻。
“这么高兴么?”祁遇白不知何时正看着他。
林南从网络世界里回过神来,右手还紧紧握着手机,脸颊因为兴奋而泛着微红,“我……”
他目光往旁边一偏,只见茶几上的笔电屏幕里是“林南”两个字的热度指数搜索页面——祁遇白正在查看播出效果。
在林南发怔的时间里,祁遇白合上了笔电,面部表情很松弛,心情不坏。他对林南说:“你很快就不再是现在的林南了。”
“祁先生……”
不知道为什么,林南听到这句话,兴奋得像火烧的心情徒然间凉了些,就像是在火堆里烧得炙烫的石头忽然遇上一场从天而降的雨,嗞啦一声降了温。他其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他本能地喊了祁遇白一声,希望对方能回应他。
“嗯。”祁遇白喉咙里溢出一个音节,深邃的目光紧盯着他,拇指指腹猝不及防地在他微张的嘴唇上轻轻蹭了蹭,温热的手掌心贴着他的脖子,动作很亲昵。他说:“恭喜你。”
林南以为祁遇白要吻他,安静地等了片刻,不过最终当然是没有。被他放在一旁的手机正在疯狂震动,想也知道不是剧组的人就是公司的同事,无非是来通知他播出效果相当好的。两人默契地转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新增微信一条条翻动,祁遇白抽回手说:“这几天你应该会忙起来,就不用勉强在家做饭了。”
“不是。”林南急忙说:“不是勉强,我喜欢做饭,而且……而且我喜欢我们一起吃饭的感觉。”
祁遇白则表现地很从容,他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他没说他明白什么,不过他其实是什么都明白。他说:“好好工作吧,等首周收视出来了我带你出去吃饭,去好一点的地方。”
祁遇白所谓好一点的地方自然是极豪华之处,他想带林南去庆祝。林南这才松了一口气,微笑看着祁遇白说:“好啊。去哪里都可以,我无所谓的。”
今晚的祁遇白有些不太一样,夜晚11点一刻他还去阳台站了会儿,不顾冷风打开窗户抽了一支烟。林南见了忙拿了件衣服出去给他,对他说:“小心着凉。”
祁遇白说了声谢谢,然后转过身来靠在边上微笑看着他。
林南注视着他的神色,斟酌着问:“你在笑,是因为我吗?”
他有时候就是这样冒着傻气,在祁遇白面前尤其是。他想起祁遇白在客厅里对他说过的那句话,反复思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妥。
祁遇白手里烟头已灭,不过没有扔掉,还留在指间。他做了个想揽过林南的动作,但是看见烟头又即刻作罢,便对他笑了笑,说:“算是跟你有关。”
“因为什么事?”林南站近了一点,执着地问。
见祁遇白又转过身去对着窗外,林南干脆轻轻拿下他手指间的烟头,走到客厅扔掉,然后又回到阳台离得他近了许多,两只手抱着他的右臂,微微仰起头说:“你告诉我好不好。”
祁遇白说:“我只是在想,一个月前无意间说的话这么快就要应验了,觉得有点儿奇妙。”
“哪句话?”
“希望你事业有成、实现梦想的那句。”
林南羞涩笑了笑:“哪有那么快,不过才播了两集。”
祁遇白关上窗户,把冷空气也隔绝在外,望了眼地上的绿植说:“我看人一般都不会错。这里怎么又多了一盆草。”
“呃。”林南说,“这不是草,这是富贵竹,可以转运的。”
祁遇白摇头笑了笑:“庸俗。”
第47章
秦鹏自看守所出来以后便去了奔云上班,是祁遇白的意思。没给他什么高端的工作,只是从产投的基层员工干起,跟奔云的主业也没有太大关联。
他自从得知祁遇白就是那晚送他哥回家的人,也是给自己介绍前一份工作的人以后,简直将祁遇白当成了自己的靠山加恩人,偶尔在公司见到对方时态度总是异常恭敬,绝口不问祁林二人的关系。
祁遇白没将他放在眼里,这是自然的。只不过也不会亏待他,毕竟是林南的弟弟。章弘见到秦鹏上楼来找祁遇白时有些意外,听说他就是林南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时就更意外了几分。把这种人放在公司其实不合适,对他好别人要有意见,对他不好他本人又该有意见,处置不当容易出问题。这些祁遇白当然考虑过,但他最终还是觉得这样最稳妥。
这几天林南去了外地,参与剧组的综艺录制,跟主创们一起。起初没他的名额,是剧播出之后效果好才加的他。自上次聊天以后戚嘉文也表现得很正常,没再跟他说些奇怪的话,两人的气场渐渐恢复成正常的朋友。这一次外出录制与众不同之处在于林南也有粉丝接机了,场面还不小,有点儿新晋流量小生的架势。大火谈不上,小有名气是一定的了。
在节目后台时戚嘉文还揶揄他:“哟,这就有这么大束鲜花儿和礼物啦,可以呀,下次我这后台应援就能免了,等你家粉丝送吃的就行了。”
何珊笑骂他不害臊,说你堂堂一个大男主吃男三家粉丝送给正主的食物应援传出去就是一番腥风血雨,林南在一旁笑着没说话。现在看来外向的人还是跟外向的人处得来,何珊只是个助理却跟戚嘉文十分投契,半点没有距离感。
从录制地飞回Y城时还有另一件事,林南有人跟机了。他没经验,身边坐了个小女生说是偶遇,他也就信了,人家说喜欢他还不住感谢,丝毫没意识到对方是特意挑了他身边的位置,直到下飞机何珊告知他才明白过来。
原来人红了,事情会这么多,五花八门,而且全是他没经历过的。
这些事谈不上好坏,只是新鲜。何珊跟他说:“以后的怪事情还多着呢,慢慢你就知道了。做明星没那么好玩儿,尤其是出名的明星。”林南在心里将这句话细细思索了一番,恐怕她说得一点也没有错。
好比今晚,他从录制地回来,凑巧祁遇白也从国外飞回来,两人落地时间只相隔半个多小时,航站楼虽然不同但都挨着,其实是可以一起回家的。可他刚一提,魏菁跟何珊就强烈反对,说这样坚决不行。机场人多眼杂,又是粉丝又是娱记,无论是他上祁遇白的车还是祁遇白上他的车都是项危险系数极高的事,不值得犯险,左右四十来分钟的路程也就到柏海了,不必急在这一时。
于是他只得作罢。祁遇白在电话里表现得无可无不可,听说他要坐保姆车回家,干脆绕到公司去加了会儿班才打道回府。
等祁遇白到家时,电梯门一开,大门虚掩着,里头黑漆漆静悄悄的。他以为林南出去时忘了关门,脚刚踏上木质地板,腰就被人从一侧搂住。
“祁先生。”
林南的声音还是柔柔软软的,而且听得出很高兴。他身上有股香水的味道,不刺鼻,应该是录节目之前造型师帮忙喷的,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
“嗯?”祁遇白在黑暗里握住自己腰上的手,感觉眼前的人贪恋地靠在自己身上,正仰着头跟自己说话。
“好久不见。”
“哪有好久不见。”祁遇白低声含笑道,“不是才三天而已吗?”
“三天不短啦。”林南说,“何况我们中间还相隔那么远,带时差的。”
“想我?”
林南安静了两秒,说:“想。”
“那怎么不开灯,不想看见我?”
林南听见这话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再开口时嗓音里有种少年人才有的顽皮。
“刚才是想吓你一下,结果好像没有成功……”
“你应该先出声再抱住我。”祁遇白教他,“先抱住我我就已经知道是你了。”
林南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不开灯的时候抱过你那么多次,难道还不够熟悉吗?”
两人最亲密的时光都是在黑暗中、在唇齿交缠中度过的,再没人比他们更熟悉彼此的身体。因此林南的手臂一搂上他的腰,他即刻就知道是谁了。
祁遇白原本以为林南会被这句话说得羞赧,毕竟他脸皮薄。谁知林南只沉默了片刻就说:“那我们以后白天的时候多说话、多见面,好不好,这样你就能一样熟悉我的声音了。”
其实祁遇白也足够熟悉他的嗓音,只是逗逗他而已。他从林南的怀抱中腾出一只手来开了灯,由上向下地看向怀中的人,问:“你化了妆?”
“嗯。”林南点点头,“上节目化的,去机场也要带妆,经纪人不让卸。”
“回来了怎么也不卸?”
林南小声说:“想让你看看好不好看。”
祁遇白仔细端详了片刻,说:“还行,眉毛化得偏细了。”语气听起来跟点评一副画没区别。
“这样么……”林南说:“那我去卸掉吧。”他担心祁遇白觉得不好看。
结果下一秒就有一双手把他抱起来往屋里走,直直地摔到床上。
这晚祁遇白格外得用力,像攒了一周的精力无处发泄一样,掐着林南的腰一遍又一遍地往最深处撞,把林南撞得几乎支离破碎,口中的津液滴到床单上打湿了一小片,原本白皙的后背红一块紫一块的全是痕迹。
“祁先生……”林南一边喘一边说:“你今晚好吓人啊……”
祁遇白身下动作不停,口中问他:“哪里吓人?”
“就是……就是……啊……”
他话还没来得及出口,人又被操得嗯嗯啊啊起来。
天气已是严冬,近来又偶有小雨,室外已经很难再长时间待着了,可此刻室内却温暖得很。两具汗涔涔的身体紧紧纠缠在一起,上面的那个像要把下面那个拆吃入腹,压着他哪儿也不让他去。
一小时后,林南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像被使用过度的玩偶一样四肢软绵绵的。身边的人珍惜又安抚似的将他搂在怀中,偏头在他耳后吻了一吻,说:“以后再跟其他喜欢你的男人见面的时候,不要化得这么好看。”
林南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身后难以启齿的地方还疼痛着,里面灌满了浓精,不经意又错过了这句话里最关键的词。不过他听出了祁遇白话里的醋味,即便神智不是百分百清醒也快活得不得了,挣扎着翻了个身,靠在离祁遇白心脏最近的地方听他的心跳,边听边问:“你吃醋了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明明显显地摆在台面上呢,可祁遇白的口是心非在这种时候是一定会发作的,他说:“你怎么也开始对我‘你’啊‘你’的,我还是喜欢你叫我祁先生。”
林南的记忆瞬间重回窥见祁遇白跟段染抽烟的那个晚上,回想起那段对话,心里醋意滔天。他沉默了片刻对着祁遇白的胸膛闷闷地问:“你能吃我的醋,我也能吃你的醋,对不对?”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以后我要是让你不高兴了,你要告诉我,给我个机会说清楚。我……我不想再看见段染了。”
上一次短暂的分开归根结底是因为祁遇白疑心自己跟戚嘉文之间有事,可如果他肯开口问问林南,或许两个人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嫌隙。至于段染,现在林南已经明白了,段染只是祁遇白用来发泄怒火的一个无关痛痒的人,没有段染也有别人。祁遇白那时总要借助一个人来向林南证明,没有他没什么大不了的,多的是人来代替他的位置。
他们早已经悄然对彼此产生了独占欲,这是感情演变的形态,丝毫不加掩示。如果不是各自心中有诸多顾虑,恐怕早已经是一对相处融洽的恋人。
“林南。”祁遇白叫了他一声,“我可以答应你。”
林南心里一喜,嘴唇张了张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祁遇白接着道:“可是这世界上也不是件件事情都能说得清楚,这你明白吧?”
林南想了想,说:“我明白,我的意思只是希望我们能多沟通。”
因为他们很多时候还是你不懂我、我不懂你。祁遇白在想什么林南不了解,林南究竟想要什么祁遇白也不完全知道。虽说世上的事情不是每件都能说清,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总不至于那么复杂吧?
可惜这只是林南单方面的想法,祁遇白不这样想。
这一晚的谈话到这里基本结束了,两人各怀心事地睡下,第二天仍然各有各忙。
林南被魏菁接走去参加播出平台的扫楼活动,全程都有直播录像,祁遇白则去公司将这几天在国外谈的事情收了收尾。下午五点,精疲力竭的林南接到祁遇白的电话,说要带他去饭店用餐,算是庆祝收视长虹。
因为来不及再回家休整,林南干脆就央求魏菁将自己直接从活动的大楼送到了祁遇白所说的餐厅地下停车场。下车时魏菁特意给了他一个口罩,让他务必随时戴着,林南答应了。
所以到顶层的时候,祁遇白见到的是妆发齐备但戴着个黑色口罩的林南。
“你这样更显眼。”祁遇白笑笑说,“明星怎么总这么掩耳盗铃。”
他特意挑了个包间,就是知道林南如今已经不再适合坐在大堂了。
林南不好意思地摘下口罩,耳垂上的钻石耳钉被包间里的水晶灯一照切面熠熠流彩。“对不起祁先生,我来迟了。”
祁遇白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还好,一刻钟而已。”顿了顿又说:“我从前都没等过你,以后说不定需要习惯等你。”
他神情坦然,的确不像是等得不耐烦。
“过来有点堵车。”林南端起水杯喝了口柠檬水,脸色还红润着,“今天在楼里待了好几个小时,说了好多话。”
“喔?”祁遇白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你也能在陌生人面前说出好多话来了?”
“不说不行。”林南羞涩地说:“有经纪人盯着,还有镜头挨着,不说就是冷场。”
祁遇白颔首:“总要适应的。有你的粉丝在么?”
林南微笑着想了想,脸上的表情很幸福,但又忍着不想显得太过,轻声说:“我不知道诶。是有女孩儿说是我的粉丝,可我看她们脖子上挂着平台的员工证,也许就是说着玩儿的。”
“工作时间也可以追星,不冲突。”祁遇白耐心道。
“也许吧。”林南低头又喝了口水,忽然啊了一声,放下玻璃杯说:“光顾着说我的事了,祁先生你饿了吧,我都没问你有没有点菜……”
“你不来我怎么会点菜。”祁遇白淡淡地说,“你哪次见我那么独裁了?”
一本硬装的菜单从一开始就一直放在祁遇白的面前,不过林南没注意到。此刻祁遇白将这本菜单往林南面前推了过去,说:“看看想吃什么,这家的菜不错。”
林南嗯了一声,把菜单横过来道:“我们一起看吧。”
祁遇白却把身体往后靠上椅背,显然不打算看,“你决定吧,今天我只负责买单。”
“我请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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