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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千面侯君心-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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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墨在云锦记的时间一久,门外的简恒便有些不放心玄墨,频频回头朝店里张望,看几眼玄墨的动静,可每回都被玄墨瞪了回去。这一切,都被一个人看在眼里。
    “这位贤弟,秋风甚凉,何不请令姒到店里等候,女子的身子都娇弱。”星眸的主人似笑非笑地主动上前搭讪,目光紧紧望向玄墨的眸子。他这一问,所有人的目光悉数又转回到玄墨的身上。
    “男女授受不亲,店中皆是男子,家姐云英未嫁,进来与一堆男子独处于她的名声有损。”方直整日念叨的话此时派上了用场。
    “公子,您看看您喜欢那套?”好巧不巧,老板娘在这个节骨眼又回来了,行了,这会儿店里可不只一位“女子”了。
    一抹笑意直达星眸眸底,玄墨看出他的眼里尽是揶揄,不待他再开口,玄墨的心没来由地漏掉了好几拍,玄墨急吼吼地抢白:“玄色,老板娘,结帐吧,我们还有急事要赶路。”
    “好好好!”老板娘嘴里应诺着抓过算盘,打探的目光却在玄墨和那男子之间流转。
    “公子,共计十两。”
    玄墨随手抓起包袱,扬手一锭银子落在柜台上,仓皇逃出布店,好事的老板娘却紧跟了出来。简恒恰巧转过身子来,老板娘惊呼一声:“呀,公子您的大姐长得——可真俊呀!”
    简恒诧异,还未及发声,玄墨弹指隔空点中他的哑穴,同时朝他撅嘴示意不要出声。简恒会意,识趣儿地合上的嘴皮子。玄墨大踏步上前牵起简恒的手调头便走。
    “公子再来啊!”老板娘挥舞着帕子在身后恋恋不舍地喊着。她不舍的是简恒。
    然而,事情并不算完,玄墨怕什么来什么,方才店中那星眸男子竟也追了出来,在玄墨身后唤道:“贤弟请留步!”玄墨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心中大呼不妙,抱着侥幸的心理不作理睬,拉着简恒加快脚步闷头暴走。
    玄墨本以为自己脚下已经快得堪比“草上飞”的绝世轻功了,可是,然而……一只大掌悄没声儿地从身后拍了一下玄墨的肩头,差点没把玄墨脆弱的小心肝儿拍出来。
    “这位贤弟,我说你别走那么快呀!”
    这还快?快就不会叫你赶上了!玄墨眼瞅着自己装聋作哑也还是没能甩掉那个“大头鬼”,只能无奈地停下身子,出于本能,飞快地仰脸儿看了一眼简恒,哪知简恒满眼俱是疑惑,遭了,他还是个不知情的,可眼下一时半会儿也来不及给他解释清楚这来龙去脉了。为了不让那陌生男子生疑,玄墨只能故作亲密地朝简恒的身子上贴了又贴,简恒明知哪里有些不得劲儿,却开不了口,只能静观其变,任玄墨胡来。
    玄墨强撑着“笑脸”,笑得比哭还难看,眼睁睁地看着男子潇潇洒洒地从自己身后绕到自己跟前。玄墨不自然做了个揖,道:“哦,原来是这位仁兄啊,您唤小弟何事啊?”
    那男子展露出一个在玄墨眼中极为森然的笑容,尔后飞快地扫了一眼简恒,便目不转睛地望进玄墨的双眸,哂笑道:“这位便是贤弟的‘大姐’?”
    “大姐”!简恒脑中飞快地联想到方才那店中女子的话,一时对玄墨使出的伎俩好像也明白了七八分,不禁有些忿忿然,自己从头到脚有哪一点露出女相了?!而且,但凡她义华公主稍稍动用一下她那可爱的小脚趾,就该想到,这世间哪有这么高大威猛的女人?!撒个谎也撒得这么没水准!难不成她成了人,脑子便开始打结儿?抑或是她堂堂公主大人终于碰见了克星?简恒脸上浮出鄙夷、困惑、忧心之色。
    玄墨手上暗中加力,一搂简恒的老蛮腰,讪讪道:“是——啊——”承认得是那么地艰难。简恒腰上吃痛,没办法,事实就是这样,不管玄墨脑子被驴踢还是被门挤,自己终究还得顺着她,谁叫人家是个公主来?主子不正常做手下的就甭想正常。简恒故、作、娇、羞地垂下头,脸上也不知是打哪又跑出了两朵绯云,配合得很。
    那名男子笑意更浓了,玄墨惊异,侧脸又飞瞥了一眼简恒,简恒的举动神态叫玄墨的眼角直抽筋儿,善良的玄墨胸中歉意甚浓:造孽啊,本是好端端的阳刚男子竟被自己整成这副德行!
    “贤弟,方才在店中听说令姒尚未出阁,可也巧了,为兄的倒有两名属下俱未迎娶,此二人虽不才,可也是潇洒男儿,故为兄有心做个媒,不知贤弟的意思是——”
    玄墨脸色明显一呆,心中嘎嘣一下,头脑一片空白地看向简恒,简恒眼中尽写:好了,公主,这个烂摊子我可收拾不了了!你自己看着圆场子吧!
    那男子顺水推舟地开始喋喋不休:“贤弟,令姒虽有哑疾,但容貌端庄,我那两个属下方才也就在店中,想必弟弟你也见过了,你可满意否?”
    被说成女的本就已经够惨了,竟还是个哑巴?!简恒一阵胸闷口苦气儿不顺,索性直直地逼视玄墨。玄墨被简恒看得底气狂泻千里,急急地调转视线,对那男子说:“仁兄美意家姐心领了,小弟在此代为谢过。呃,吾等还有事,先告辞了哈。”言毕,不管三七二十一扯着简恒就落荒而窜。
    “后会有期啊!”陌生男子极有磁力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玄墨头也不回,朝空中胡乱地挥舞几下,出声诅咒道:“后会无期吧大头鬼!”
    两名男子聚拢到那为首的星眸男子身边,顺着他的目光也望向玄墨和简恒的背影,不明所以地问:“主子,您在笑什么?您可从未这么笑过哎!”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那男子轻念一句,笑意颇深。
传世的裹脚布
           终于摆脱了“大头鬼”,玄墨解开了简恒的穴位。简恒张嘴第一句话便是:“公主您怎么可以这样?!”
    玄墨被他一问,歉疚之意顿时无影无踪,仿着他的口气艮不唧唧地反唇相讥:“简恒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怎样?!”
    “推我!你竟然推我!刚才!不仗义!你这样叫我怎么挺胸作——扮作男人?!”
    “可你本就不是!”简恒瓮声瓮气,丝毫不觉眼前有个华丽的套儿正在等着他。
    “我不是你是啊!”玄墨狡黠一笑,似是而非地接口道。
    “是,我是不是,可我是——”简恒好像一只玩线团的猫,活活把自己绕成个茧子,“嗨!公主,我的意思是,白日昭昭,并不是你说我是女子我就能变作女子,同理,也不是你扮作男子你就可以以男子自居的。反正,光天化日之下,你让我一个大男人去买那个…什么布,你一个小女子却在店外看热闹,这本身就是黑白颠倒指鹿为马是非混淆雌雄不辨为天理所不容的!”简恒大气不换一口地发玩牢骚,心里顿时舒坦了许多,他没意识到,打小他就没一次性地说过这么多话。
    别说,玄墨还真叫简恒一番话给堵住了,瘪了半天嘴,理亏的玄墨嘴上沾不着任何便宜,就拿出女孩子最下三滥却也是最常使的伎俩,丢下一句“不理你了!”转身拎屁股走人。
    简恒在她身后做作地翻了个兰花指,嗲着嗓子复述一边:“我也不理你了~~”便欣欣然地亦步亦趋地跟着玄墨往丁老太家的方向走,不理最好!巴不得哩!简恒窃喜。
    翌日大清早,阿牛便呼哧呼哧地趴在玄墨枕边,眼巴巴地等着玄墨睡醒。
    “咦?小哥哥,你醒咧!我悄悄告诉你哦,山顶的热泉每逢十六就会喷热水,它一喷,溪水便会跟着变热,所以,阿牛今天要去溪边洗衣服,小哥哥一起好不好?一般人我不告诉耶!”阿牛神秘兮兮地眨着他小野猪一样的迷雾小眼,在玄墨迷蒙的睡眼中显得分外可爱。
    “好,阿牛够义气!——不像某些人,哼!”玄墨斜了一眼窗边,突然看到简恒悄声进来了,就故意放大声音又加了半句,专门说给“某些人”听。
    “咦?小哥哥,某些人是谁耶?”获知玄墨应承与他同去,兴高采烈的阿牛本已跳下床去,可听到玄墨的后半句,又疑惑地贴了上来。
    “哦,就是我带来的那个傻大个儿!”玄墨促狭地睇着简恒。
    “我也不喜欢他!面孔冷呆呆不说,还就喜欢板着张大驴脸吓唬人——”也不知这是小小年纪的阿牛有感而发,还是他在见风使舵。
    “你说谁是大驴脸?!”简恒怒喝一声打断了阿牛的感慨,方才玄墨形容他是“傻大个”就已经叫他不舒服了,但碍于玄墨的身份,他不好发作,可这山村小子竟也敢嘲笑他?!这口恶气着实咽不下去。
    阿牛被他一嗓子给震傻了,眼圈倏溜就红了,显然,在他的小脑瓜子里,还没形成“男儿有泪不轻弹”的框框。
    “阿牛,我准备好了,你还要哭下去让我等着么?”玄墨捏捏阿牛颊上带露的小苹果,挂起她童叟无欺的笑,成功地转移了阿牛的委屈。
    阿牛破涕为笑,喜滋滋地头前带路。
    简恒鼓着腮帮子无声地跟上,玄墨掉过头伸出手指头命令道:“第一,不许你跟着,免得坏了我们的好兴致,大驴脸!”说完还扒着两边的嘴角吐吐舌头,“第二,二十四个时辰里不许跟我讲话!”简恒面子上除了窝囊地忍气吞声没别的说,心里不断忿恨地想:你要是我妹妹,我一定这样拧那样掐再这样揍你那小屁股蛋子!太可恶了!可是,她方玄墨毕竟是个公主。
    阿牛带着玄墨溯流而上,穿过一小片林子,视野豁然开阔起来。
    “小哥哥,这是我的专用地盘,风景好,又清净,你我尽可以放心洗,在这儿绝不会有老少娘儿们看到,省得她们多嘴多舌,笑话咱们大男人也洗衣服!”阿牛说着已经放下了篮子。
    “小哥哥,那女人们奏是头发长见识短,有句话说得好哇:一布不洗何以洗大钱?!我不就给奶奶洗洗裹脚布么?这有啥了不起的?!就给她们笑话成那样!”阿牛高高地举起手中的木头棒槌,狠狠地敲打着铺在石头上的布,那狠劲儿,好像敲得就是那些嘲笑他的女人的舌头。
    玄墨与他并排蹲下,刚撸起袖子,准备洗洗昨天那件外袍上的血污,一听阿牛的话,顿时放缓了手上的动作,不确定似的问道:“你说你洗的是什么?”
    “奶奶的裹脚布啊。”阿牛露出理所当然的神色回答。
    玄墨只觉得眼角不住地痉挛,捏着外袍伸向水里的手作势卷吧卷吧塞到肚子里窝好,佯道:“阿牛,我又走岔气儿了,你先洗吧哈,我到一旁缓缓。”婆娘的裹脚布啊,又长……又臭,玄墨一阵反胃,没吃东西的肚子里泛出一股酸,手脚并用地爬到一边支肘半躺在草地上。
    “小哥哥,你没事吧?要不阿牛帮你洗?”单纯的阿牛信以为真。
    好孩子,真勤劳,可是“小哥哥”不想把外袍和裹脚布放在一起洗啊。玄墨慌忙推辞道:“不用不用,我过阵子就好,再说这衣服也不太脏,只穿了一天,可洗可不洗,呵呵——”下半句玄墨愣是给咽了下去,她没敢说——岂敢!岂敢呀!
    “小哥哥,你人真好,一点儿也不像那大驴脸,我奏是闹不明白,那邻村的张大寡妇、孙二婶子、冯三姑姑怎就中邪似地百看他而不厌呢?这女人心还真是海底针。”阿牛小大人似的由衷地感慨,听上去半点儿也不像个七岁的娃娃能说出来的。尽管阿牛的话最后一句不中听,但玄墨还是喷笑。身后的林子一阵异常的响动,玄墨屏息一察,断定十有八九那是简恒,当机立断决定要耍笑他一番,遂道:“阿牛,你说那三个女的都多大岁数啊?要是合适,就给他撮合一对儿。”
    “咦?都是四十多岁的耶,给他当娘还差不多!”
    “哦,中老年妇人倾慕的对象。”玄墨大声地调笑,林子中的动静更大了。
    突然,阿牛惊慌失措地跳了起身,边跑边指着溪水喊:“不好了!小哥哥快帮帮我,那条裹脚布被水冲走了!”
    玄墨并未起身,远远地宽慰他道:“别着急,阿牛,冲走了可以再卖!”
    阿牛红了眼:“小哥哥,那条不一样,那是奶奶的传家宝,都传了好多代了,丢了她会伤心的!”
    传世的裹脚布?传了好多代了?还没烂?玄墨算是开了眼了。
    既然人家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岂有不帮的道理?玄墨甩开鞋袜,足下轻轻一踏,身子平贴水面,像一片落叶,跹然向下游追去。阿牛也不哭了,转而变得惊呆,待他反过味儿来,在岸边紧追着玄墨一路雀跃。
    眼见着玄墨就要够着了,传世的裹脚布却自己腾空“跃出”了水面,玄墨吓了一大跳,让她更害怕的是……
    “贤弟,好兴致啊,今儿个不用赶路了?倒有空陪小童戏水?”这让玄墨“魂牵梦绕”噩梦连连的声音一响,玄墨体内的气息顿时方寸大乱,身子一沉就要平趴到水里变成一条娃娃鱼,情急之中,玄墨为救急,以双手双膝四肢朝下着了水,“哗——”活灵活现的一幅“饮马图”,追上来的阿牛极不忍心地捂住了双眼,悄悄地躲到了一块大石头后面。
    那几声笑玄墨权当充耳未闻,湿漉漉地从水里站起身来,前摆衣袖都在狼狈不堪地往下直淌水。抬眼再一看那罪魁祸首,他手里的马鞭子上正卷着那条遗臭万世的裹脚布。
    见玄墨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手里的东西,陌生男子玩味地把“东西”伸到玄墨面前,玄墨一脸畏惧地后退好几步。
    “这是什么宝贝?叫贤弟如此辛苦地追?”男子明知故问。
    “裹……裹脚布。”玄墨怯怯地答,偷窥一眼那男子,没成想,他却是一副恍若未闻、处之泰然的神色,似乎毫不在意。
    “裹——脚——布?!”那男子不在意可并不等于他的手下也同样不在意,一个正在他们身后洗脸洗得“哗哗”带劲的随从腾地从溪边站起身子,鞋袜都不顾得脱了,火冒三丈地涉水将自己的鼻子顶到了玄墨的鼻尖上,咬牙切齿地又重复了一边。
    “是……呵呵,啊。”玄墨哼哼了一句。
    “我们在下游洗脸饮马,你小子在上游洗婆娘的臭布条子?!”
    “不…是…我…的…的,哎,跟我,没…没关系……”玄墨齿根发寒。
    “噢,是跟你小子没关系,可没关系你穷追个什么劲?!那你倒是说说这是谁的?!是哪个不长眼的,让大爷用洗脚水洗脸、叫大爷的宝马喝臭气熏天的水?!”
    那莽汉咄咄逼人,越发显得玄墨娇小无助,玄墨心中恸呼:阿牛,对不住了!闭目哀叹一声,豁出去了一般也不睁眼,伸出一根食指朝身后一指,大喊一声:“他奶奶的!”
    好半天,附近除了涓涓的流水声就没有别的动静了,玄墨以为可怜的阿牛已经被那野蛮人撕吧撕吧生吞活剥了,颤巍巍地回头一看,傻眼了,自己那根手指头正指在一个黑着脸的男子的鼻尖上!玄墨被蛇咬了一般迅速抽回手指,转而捂在自己的嘴皮子上,老天爷!您老人家在做甚?!方才支使自己说了什么?!电光火石间,好像忆起,自己好像说了句“他奶奶的!”头一个莽汉森然一笑道:“姚光,这小子骂你哎!”
    玄墨脸冲着那个被她不经意间给骂了的男子直傻笑,却在暗中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身子,随时准备脚底板抹油开溜,脚下慢慢地后撤、后撤、再后撤……直到,后背顶上一堵肉墙。玄墨一回头,再度对上了那双似笑非笑的星眸,眼下,三足鼎立,玄墨被围在了正中间。
    玄墨一见机不待人,自己又处于劣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不管不顾地凝息提气,纤足一踏,腾空飞旋扶摇之上,还没来得及得意,右足腕却被死死缠住,低头一看,差点吐血,腕上缠得竟是那传世的裹脚布!玄墨两眼一翻,气息再度紊乱。那男子扬眉一笑,见好就收,轻轻向下一扯,玄墨正落他下怀。
    “你!卑!鄙!”玄墨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
    “欸,贤弟此言差矣,大丈夫敢作敢当,此布既然不是贤弟为令姒代劳,那贤弟何需落逃呀?”那男子戏谑道。玄墨头一回清楚了门牙被打落还得强咽下肚的滋味儿。
    “你先放我下来,朗朗青天、光天化日之下,大男人之间搂搂抱抱成何体统?!”玄墨又变得道貌岸然,将方直的话又是一通生搬硬套。
    那男子炫目一笑道:“好。”
    “啪叽——”一声,玄墨一屁股坐到水里。
    玄墨怒气冲天地瞪着他,那男子却是一脸无辜,脸上尽数写着:可是你让我放开你的哟!
    “你!”这下可是真把玄墨惹毛了。
    “凌书玉。贤弟唤为兄凌大哥或是书玉大哥都可。”
    脸皮真够厚!玄墨自认打不过他,愤愤地从脚踝上解下传世之布,一语不发地转身便走。
    “贤弟,来而不往非礼也,无论如何你也得告诉为兄你姓何名甚吧?”凌书玉变换脚法,巧妙地拦住了玄墨的去路。
    玄墨并不搭理他,一脸厌恶地绕开他继续“哗哗”踩水。
    凌书玉并不在意,大步跟上玄墨附耳轻言:“你袍子上有污。”
    玄墨闻言大惊失色,扯过后衣襟,身子就像扭麻花一样,强往后下方抻着脖子使劲往屁股那块儿瞅。可是,上面除了一滩水渍,什么异样也没有,玄墨手上动作一滞,抬眼怒视凌书玉,凌书玉笑得揶揄,抬手从玄墨的领口上慢慢地摘下一丝水草,温热的之间有意无意地滑过了玄墨脖子上的肌肤,大指捏着细如发丝一般的水草,在玄墨眼前晃过,随即向后夸张地一甩,才道:“是这个污了贤弟的袍子。不过,哥哥还没来得及说是哪里有污哩,怎么弟弟就知道往哪儿看,莫非,弟弟的袍子那里真的有污?”说着,眼光不怀好意地向下顺去。
    玄墨火冒三丈,顺手就把传世的裹脚布当成鞭子使,抖腕照着凌书玉的脸就要抽上一布条子。凌书玉当下接招,他的招式看似简单,却能于无形中将玄墨的招数大而化小、小而化了。玄墨眼前一花,下一刻就像陀螺一样被凌书玉用裹脚布卷了两圈,缠成个茧子。望着紧缠住上身的传世裹脚布,玄墨似乎隐约闻到了那遗了万年的臭,玄墨,要,呕死了!这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玄墨挣扎,凌书玉轻笑道:“好弟弟,别费劲儿了,你若不想死在裹脚布的手上,就乖乖别动,这‘腾蛇绕’没人解的了!”凌书玉扯着布条还露出来的一端,随意一拉,就把玄墨又带到了身前,在她耳畔吹气儿:“当然,除了我。”
    玄墨一身鸡皮疙瘩,连下巴上都有。
    “想脱身么?”凌书玉逼视着玄墨,极为魅惑地问。
    玄墨叹了口气,挪动脚下的步子,费劲儿地背转过身子不去看他。
    “呵呵,听东海边的老渔民说,海深处一种鱼叫气鼓鱼,贤弟可曾听说过?”好奇的玄墨黑亮的眸子又被击中,炯炯地扭回脖子盯着他,凌书玉灿然一笑续道:“贤弟,不知怎么搞的,你现在这个样子可爱得叫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种鱼的模样。”
    玄墨气死了!飞快地转回脖子,动作太快,以至于闪到了脖子。
    “好吧,贤弟,别生气了。”凌书玉故意咬重“贤弟”二字,伸手从玄墨背后环住了她。玄墨大惊失色,拼命扭动身子,呵斥道:“登徒子!你要干什么?!”
    “你不想解开这裹脚布了么?”凌书玉坏笑,手上的动作却没松开,继续调笑她,“欸,贤弟,你此言又差矣,为兄的可不喜龙阳之好,故‘登徒子’之名用在为兄的身上可是大为不妥,为兄,只喜欢女子——有趣的女子。”玄墨一听他的后半句,身子陡然僵在了原地,连脸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好啦,解开啦,不过,贤弟洁癖的毛病可得改改!”凌书玉爽声大笑:“哥哥是与你开玩笑的,还是那句话,咱们后会有期!”
    玄墨呆楞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竟是遭遇了——传说中的——调戏!她可是公主哎!从小到大,除了方直,有谁胆敢这样对她毛手毛脚?!玄墨当下勃然大怒,俯身拾起一个蚌狠狠地朝他的背影掷去:“去你母亲的后会有期!巴不得跟你老死不再碰面!”
    至此,玄墨心中更加坚信: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老天之所以造出这群孽,就是为了让他们跟女子作对的!
玄墨回京
           那天的后来,阿牛一个劲儿地向玄墨痛哭,哭他自己临危独逃,哭他辜负了玄墨的信任,哭他对不住玄墨,云云。再后来,玄墨光着脚丫子回到他们洗衣服的地方,拾回了旧衣,玄墨匆忙换下湿衣后就与丁老太祖孙二人辞别,阿牛哭得更是稀里哗啦。再再后来,玄墨都走出好远了,小脚丁老太沿路追来,硬是塞给玄墨一本莫名其妙的旧曲谱,说是作为补偿,玄墨掂了掂,估计那又是丁老太的什么“传世之宝”。
    在淮安府里老老实实地接连窝了五天,惊魂甫定的玄墨才怀着侥幸的心理再度盘算着出门,这回她发誓要乔装成一名无论是长相还是衣着都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书生,只要不招人注意,也就意味着什么乌七八糟的“玉”就都惹不上。可是她也不想想,她那性子,遮掩的了么?!
    装扮齐整,正欲出门,弄玉却一脸愤怒地踏进房门,进门就嚷嚷:“这什么世道哇?!臭媒婆子也这么势利!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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