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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千面侯君心-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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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骗我!我才不信你!”凌书玉刚一说完,屋里头便是一静,继而又是更大声的痛斥了。
    “三三,我以项上人头起誓……”
    “谁稀罕你那颗破脑壳子?!满脑子净是坏水儿!”
    “方三三!你太过分了!真是欠调教!我数三个数,你把门打开没事儿!……一……”
    “一”还没数完,房门猛地一拽,生生晃了还半倚靠在门上的凌书玉一个跟头,还没等他稳下身子,一条方枕就迎面砸了过来。凌书玉旋身躲过,边躲边吼:“你想干什么?!”
    “砸跑你这个臭混蛋!”屋里又飞出一个臊不唧唧的夜壶。凌书玉闪身躲过,箭步就要往屋里硬闯,一条棉被却劈头盖脸地蒙在了他头上。
    “你别进来!你滚开!我收回早上的话,我讨厌你了现在!”两只绣鞋一前一后地飞出来了。
    “在你心里我连个卖饼的都比不上么?”眼见着凌书玉一只脚就要进门了,一个铜盆又飞出来了。
    暗处的姚光和汤臣看得是惊心动魄。
    “姚光,这丫头忒厉害了!这还没成亲呢主子就已经开始吃闭门羹了!”
    “快闭嘴吧你,打是亲骂是爱不吵不闹不叫爱!”
    “……”
    “你连大饼哥的脚趾头都比不上!起码大饼哥哥不会骗我,他是真心对我好……他怕我丢人丢到街上去,才给我糖吃,哪像你,巴不得我的嘴巴变成茅坑……呜……”
    “三三,我以为跟你相处了这么久,你该知道我的心思的……”凌书玉苦笑,却不为自己做任何辩解。
    “你能有什么好心思啊……在我生病时陪着我的是你,可转过身来骗我的也是你,早知道你跟舅舅一样会骗人,我当初就不该喜欢上你的胡子,也不会对你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更不会偷偷地叫弄玉把你留下来……我真笨,竟会以为有你撑腰,就算舅舅找来了我也不怕了……舅舅为了救战什么骗我,你为了你的小心眼也骗我,你怨我不明白你的心思,可是我的心思你明白么?我最害怕的就是我喜欢的人骗我……你骗我叫我怎么敢继续喜欢你……”
    “三三——”玄墨说了这么一大堆颠三倒四不清不楚的话,一时搞得凌书玉有些懵,激动的、狂喜的、脑子充血的懵:这是不是表明了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对自己种下情根了呢?凌书玉的心底掀起滔天狂澜,其间还夹杂着心疼、内疚和不得已的心酸。就在他稍稍愣神的功夫,玄墨又跳脚道:“我告诉你,你甭得意,别以为大饼哥不喜欢我了你就可以沾沾自喜了!”接着一块月白丝锦又飞了出来,当头兜住了凌书玉的脸,凌书玉一把扯下,定神一瞧,气血登时涌到了脸上,浑身的血脉尽数贲张,三下两下团吧团吧塞进怀里,强咽了一口唾沫,一边吼着“你怎么什么都敢往男人身上丢?!”一边不管不顾地冲进了屋里,反手在身后关上门,把探究的耳目都关在了门外。
    屋里的玄墨正在为自己失手把床边的肚兜错当成帕子飞出去而羞怒不已,站在原地捶胸顿足。
    “三三。”凌书玉轻唤一声,把哭得两眼红肿的玄墨揽进怀里,玄墨毫不客气,又是一通拳打脚踢,凌书玉任她去打也不还手,拭去她腮边的泪,开口道:“要打就快点,打完好好听我说话。”
    玄墨依言又擂了他两下,这才精疲力竭地靠在他身上。
    “你真的喜欢大饼哥,嗯?”
    玄墨在他怀里点点头,补充道:“是很喜欢,三三喜欢大饼哥哥很现实,一见到他就觉得踏实,不害怕被骗。”凌书玉暗中撇撇嘴,长得是挺“踏实”的,浓眉大眼、鼻正口方,估计生意好全赖长得敦实了。
    “可三三只有一个,大饼哥哥却有两个,怎么办?”凌书玉摸摸她的头发哄着问。
    玄墨不吭气了。
    凌书玉重重地叹了口气下巴撑在玄墨的头顶,良久才幽幽地再度开口:“三三,其实你还小,男女之情你还不——”
    “我不小了,今年就能嫁人了。”玄墨闷在凌书玉怀里替自己辩解一句。
    凌书玉紧了紧双臂,正色质问道:“嫁给谁?难不成你真打算嫁给做大饼的哥儿俩?然后后半辈子就终日围着个灶台转悠?”
    “嗯~~不是这样的。”玄墨不乐意听了,不安地扭扭身子。
    “不是这样的是哪样的?!他们只会做馅饼,你不让他们做饼他们哪来的钱养活你?!三三,你不是神仙,凡事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不要被你的幻想蒙蔽了眼睛,幻想是美,可现实却是很残酷的!三三,他们配不上你,他们给不了你想要的、该有的生活,因为你们根本就是云泥之别!”凌书玉的话越说越重。
    玄墨猛地从凌书玉怀里支出身子,吼他:“你瞧不起人!”
    凌书玉苦笑,嘴里却说:“我是瞧不起他们,那又怎样?”
    “你是个骗子,你没资格!”玄墨忿忿。
    说到“骗子”这个问题,凌书玉的神情马上松缓下来,促狭地打趣玄墨:“你这个小骗子,你就有资格说我?”
    “你,你,你血口喷人!”心虚的玄墨明显底气不足,不敢再看凌书玉澄澈了然的眸子。
    “是么?你口口声声说我骗你,那你呢?我的‘三、三’?跟你隐姓埋名相比,我诓你吃点葱可是小巫见大巫吧?”凌书玉低下头去,用鼻尖抵在玄墨的鼻头上,尽兴地调笑她。
    听到这话,玄墨虽不确定自己的底细凌书玉倒底知道了多少,但心中还是警铃大作,睇着小桃花眼惶惶地瞥着凌书玉,支楞在头两侧的赤红的小耳朵们像极了盛放在悬崖峭壁上的红杜鹃。
    “好了,我的乖,倘若我连你是谁我都闹不清,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凌书玉心知肚明地笑,却还是不亲口点破玄墨是谁,抬起俩手捏了捏她的小耳朵。
    玄墨瞠目结舌地僵在原地,脑子里化作了一团浆糊。半晌,渐渐回过味儿来的玄墨怒火丛生,抓起凌书玉略显粗糙的大掌狠狠地咬下一排牙印儿,跳脚道:“反正你唬我吃萝卜吃葱熏跑大饼哥奏是不对!你赔我的大饼哥哥!你赔!”
    接下来,紧贴在外墙上的五双耳朵就被一阵鸡飞狗跳的嘈杂震得嗡嗡作响,好半天这场混乱才以一声钝响和玄墨又羞又恼的一声尖叫收了尾。
    “凌书玉!你,你下流!你你,你无耻!你你你,你好不要脸!”
    屋外的人们坏笑着浮想联翩。
    “砰!”
    “主子又被轰出来了!造孽啊!”
    “你不说没人把你当哑巴哈!”
    另一处。
    “恒,要不要去看看?”
    “人家两口子吵架你看得什么劲?!”
    “弄玉说得对,现在进去只能看见不该看的!”
    “可怜的公主唉——”
重色轻友的奔奔
           几日后。
    “公主,三公子眼见着又要庆生了,您不回去么?”
    “……老不老小不小的庆什么生?!……”
    “公主,您又在口是心非了,您想三公子您就说出来么,您不说老憋在心里会憋出毛病来的,再说您在这千山万水之外的金陵说了三公子也不知道不是?!再者说了,您……”
    “弄玉!我哪有——”玄墨的确没撒谎,她现在“专情”的很,她那小脑袋瓜子里除了“战什么”没别的男人,就算是在她跟前提到大饼哥,玄墨都是一脸木孜孜的表情,好似在问:大饼哥是谁?所以在这种前提下,即便是想方直,那也是被玄墨冠以“帮凶”的名号捎带着想想的(可怜的方直,若是给他知道了在他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外甥女心中,他的地位空前绝后的低下,他一准儿又要像个怨夫一样呼天抢地了)。只是,有一点必须搞搞清楚:被玄墨日夜念想,并不是个好兆头——不怕被她惦记,就怕给她算计。
    “公主公主,好消息,九月皇上禅位大典,大汗大妃世子爷都来京城!”罗勒兴冲冲地跑进来。
    “阿爹要来?吉布哥哥也来?——小罗,告诉恒,咱们即日回京!”太好咧!他二大爷的,撑腰的总算是来了!玄墨如是想。
    罗勒半天没动,跟弄玉挤挤眼,装糊涂地问:“公主,现在才七月哎——”
    玄墨红红脸,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弄玉“不识趣”地又跟了一句:“公主,那凌公子那边——”
    “要是半路上再叫我碰见他,你们就甭想再跟着我了!”
    俩人捂着嘴一溜烟儿地跑了。他们身后,玄墨奸笑不已:“哼哼,战什么,弟不教兄之过,此番回京,有了阿爹哥哥,咱俩的新账旧账一遭算!”
    顶着大太阳,汗流浃背地赶了大半个月的路,终于只剩下一天的教程就要到京城了,玄墨却不紧不慢地找了家旅店住了下来,并吩咐罗勒和弄玉先行进京找房子。
    弄玉惊异地插嘴:“公主,难道您不打算回府么?”
    玄墨不置可否,只是嫣然一笑,今日戴的这张面具上,颧骨那儿还能露出两个俏皮的小酒窝。
    “完了。”“糟了!”“要坏事儿了!”简恒三个心底一凉,接二连三地垮了下巴。
    翌日,玄墨和简恒打马经过潭柘山时,玄墨突然勒住马,远远望着那片给她留下不少记忆的山坡,一时心中五味杂陈,眺望了许久,玄墨的眼眶渐渐湿热起来,嘴里呢喃着:“直舅舅,我又回来了——”简恒暗想玄墨必是触景伤怀了,看着玄墨那双兔子眼睛,善良的简恒同情心暴涨,就差跟着她唏嘘了。只是他不知道,玄墨有个毛病——“风流眼”,吹多了风就会流泪;而且他也没听见玄墨“伤怀”的后半句:直舅舅,你就等着接招吧,这回定叫你跟战什么同甘共苦!
    突然,林子那边传来一声干嚎:“奔大小姐?奔大夫人?!奔大奶奶!劳驾您高抬贵蹄儿,容小的给您刷刷蹄子成不?”
    “是奔!”玄墨欢呼一声,眸子瞬间燃了起来,与简恒一换眼色,双双飞身上树,居高临下一俯瞰,只见一男子挥舞着刷子跪坐在奔的身边百般示好,而颇有灵性的奔似乎感受到了玄墨的存在,显得极为兴奋和焦躁不安,说什么也不肯配合那名男子。
    “大司马!求您饶了小的吧!小的宁愿上战场啊!这母马的月子,比额娘子的月子还难伺候耶!”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抱着马腿哭得鼻泗横流。
    玄墨“吃吃吃”地笑了,简恒赶紧趁机给方直说好话:“公主,方大人此心可嘉,您还是早早原谅他,回府去吧!”
    玄墨扭捏地娇嗔道:“嗯~~就不!”
    才怪哩!简恒一听她这绵软的口气,就知道她的心里早已软成了豆腐脑,啼笑皆非地在心里跟上一句。
    “你再不抬蹄子!我就——”眼见着那男子高高地扬起了刷子,玄墨急了,低声咒骂一句:“你敢动她一个蹄子试试!”
    “我就死给你看~~”那男子又是一通呼天抢地。奔嫌恶地把脸别到一边,打了个冷嗤。
    玄墨和简恒笑言相视,急急忙忙地落回马上,这才失声大笑起来。
    “恒,恒,救救这呆子去!”玄墨好容易笑过了一茬儿,一夹马肚跃进林子,简恒打马跟上。
    “哎哎,这位兄台,跟你打听点事儿!”简恒跳下马,自来熟地跟那男子勾肩搭背起来。
    “哎哎,你别碰它!那可是义华公主的心头肉!”瞧见玄墨径直向奔走去,那男子有些急。
    “欸,兄台,你放心,我这兄弟自小喝马奶长大——”玄墨回头狠瞪了他一眼,若是奶妈知道简恒给她变了种,非撩蹄子踹他不可,“咳咳,哦,马素来与他亲近的——”玄墨又瞪他一眼,简恒再不敢吭气了。叫那男子吃惊的是,奔果然安静下来,温顺地蹭蹭玄墨的脸,乖乖地随她走去溪边洗脚了。
    溪水边,玄墨与奔头抵头静处了半晌,玄墨才吸溜了一下鼻子轻问:“奔,好奔奔,你想我么?”
    奔那双漂亮的大眼中顿时淌出清澈的泪。
    玄墨红着眼圈柔柔地把脸贴到奔的脸上,轻抚着它的毛,安慰道:“好了不哭了,玄儿也很想念奔奔呢!”
    奔的喉咙里轻轻地呜噜了一下。
    “撒娇?”玄墨收起眼泪,眯起桃花眼打趣道,“都做娘了还跟我撒娇?”
    奔轻轻地颔下头,玄墨坏坏一笑,抬手抚上奔的脸,对着她的眼不依不饶:“奔奔这才知道害羞?嗯?奔奔你不厚道呦,说好我们一起出嫁的,可你背着我就未婚先孕了嗯?”玄墨手下触到的马脸越发地烫起来,玄墨轻笑出声,暗忖:倘若奔不是匹黑马,想必还能看见她脸红呢!想到这儿,玄墨索性笑开了追问道:“奔奔,你老实交待,是哪家的马小子骗去了你的芳心?嗯——先叫我猜猜,是不是舅舅的小福子?”奔别过脸去。
    “是是是,它无趣死了,有事儿没事儿就爱板着一张大脸不说还那么幼稚!——嗯嗯,是逸哥哥的小泽?”奔开始吃草。
    “噢噢,咱们奔奔嫌他不够热烈!那么——”
    “哎,那位小兄弟,麻烦你把公主的马牵过来吧,咱们得回去了!”
    “好吧,今天先盘问到这儿,奔奔,千万别告诉舅舅我回来了哈!”玄墨不舍地拥抱了一下奔的脖子,这才与她一左一右地往回去。
    “小兄弟,你可真行!”
    “呵呵,没什么,哎,兄台,怎么跑这么远来遛马?”
    “嗨,快别提了,大司马疼公主疼得紧,爱屋及乌呗,这不,它刚下了匹小马,大司马就说它坐月子必须吃好活动好,指名儿要咱们陪它到这潭柘山来!”
    听了这话,简恒不住地朝玄墨挤眼睛,玄墨横了他一眼,不过这一眼却是嗔怪味儿十足。玄墨暗忖道:臭舅舅,把我气跑了才想起讨我的好!话是这么想的,但玄墨还是重新拾起了丝丝幸福——有人疼的幸福。
    “小马是男是女?”
    “嗯?”
    “哦,是公是母!”
    “公的!那个精神头儿!那个小体型儿!还有那个身份血统!怕是翻遍全国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玄墨听了心里美滋滋的,随手抚了抚奔的马鬃。
    简恒在一旁笑道:“兄台真逗趣儿,马讲血统不假,倒没听说马还讲什么身份呀!”
    “欸,兄台这你就外行了吧?马的身份当然是随着主子的身份走喽!就拿小马来说吧,娘是义华公主的心头肉,爹又是战将军的宝贝疙瘩,你说它的身份高贵不高贵?!”玄墨的笑当场就僵在了脸上,心底不知打哪儿蹿出了一股火苗,直攻脑门,而且恨不得直直蹿出体外把奔的马鬃烧焦才解气!
    “嗯嗯。”简恒强忍着才没喷他一脸唾沫,憋笑憋得胸腔都在剧烈地起伏,碍于玄墨骤然发青的脸,他只能含含糊糊地随便应承了一句,身子却悄悄地替奔挡住了玄墨,生怕她发飙伤了奔。
    “噢噢,不早了,回去迟了大司马又该怪罪了。”那男子转身跳上另一匹马背,引着奔跑走了。
    玄墨双手捏成拳头,浑身发抖,连骨头缝儿都在吱吱作响,隐忍了许久,那股火儿终是烧遍她的五脏六腑,一腔急火儿顶得玄墨仰天咆哮一句:“奔奔——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简恒笑得肠子严重滞气,生生把个肚子涨得老大,都这副德行了还不忘暗自狂笑道:公主,回头还是找人算算你和战将军的八字儿吧!你俩的缘分,没的说啊——
    “战什么!唆使你的蠢马勾引我纯情的小奔奔,我再给你记上一笔!”
    “战什么!凌书玉你管不好,蠢马也管不好么?!”
    打那天开始,玄墨夜夜高呼着这几句口号从梦中惊醒过来。当玄墨第十次在梦里跟不知是凌书玉还是战承嶪(在玄墨眼中反正都一个样儿)“激战斗法”了一整宿后,顶着乌眼圈的她俨然变成了一只点了信子的二踢脚,燃着一脑门子火星星在屋子里四处乱窜。蹦跶折腾了一上午,玄墨房里的乒乓作响渐渐消停了下来,直到一片安静。一直在屋外提心吊胆地守着的弄玉他们三个,并没因她的平静而松口气儿,反倒隐隐生出一个不安的念头:这回,公主要闯大的——祸了!
在葱上跌倒,就在葱上爬起
           “公主,明儿个就是方大人的庆生宴了,您当真不打算去么?听说,方大人此次将在亦难苑设宴呢。”三双恳切的眼睛齐刷刷地盯着玄墨的嘴。
    玄墨眸中一亮,狡黠地眨眨眼,微微笑道:“即是如此,那就去吧,顺便给他个惊喜。”
    三个人还没来得及欣喜,就看玄墨笑得诡异地朝他们勾了勾手指,他们迟疑地凑了过去……
    翌日下午,某宅子里传出一声压抑的女声尖叫:“公主!婢子可是良家少女啊!”然后便是一声痛哭:“公主,早知道您让我扮烟花女,昨晚说啥我也不会去卧梅春的!”还有一声干吼:“士可杀不可辱!我堂堂大内阁侍卫,八尺伟男一个,岂能说扮青楼女子就扮得的?!万一今晚事败,我日后怎么讨老婆?!”
    紧跟着又传出一声娇斥:“统统闭嘴!你们可用脚趾头想想清楚,干五休二、年终红包、上等地位、风光无限,你们不干,马上滚蛋!”
    一阵憋屈的平静。
    “弄玉,你竟然跟赵妈妈一样狐媚哩!”罗勒啧啧称赞。
    弄玉反讽一句:“小罗,想不到你还挺有做风尘女子的资质的!”
    罗勒撇撇嘴,又转悠到简恒跟前:“咦?恒,还别说,你也挺风骚的。”
    “你小子想死早说!看见没?肌肉!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肌肉!真是的,我身上哪点像女人!”简恒一边高声抱怨着,一边向玄墨的房门投去忿忿的一瞥。却见玄墨一阵风一样从屋里卷了出来,嘴里还念念有词:“嗯嗯,是有一点不像……这样就像了!”不容简恒反应,玄墨就往简恒的抹胸里硬塞进两个喧腾腾热乎乎的大胖馒头,差些把简恒的皮烫下一层,这样一来,本就瘦的抹胸越发的紧了,勒得简恒脸色酱紫。调整好“胸”的高低左右后,玄墨喜滋滋地伸出小指头“扑扑扑”地戳了几下,睇着弯弯的笑眼“警告”简恒说:“恒,不许你偷吃哦。”
    弄玉和罗勒在一旁笑崩了。
    华灯初上,镇国侯府的亦难苑一改往日的清幽,亭台水榭灯火通明贵公子满座。方直的生辰宴就设在亦难阁探向水面的亲水平台上,此间,花香酒香碧水香香香扑鼻,云影月影青莲影影成趣,实乃人生一大乐境。
    “直,承嶪呢?怎么还不见他来?”梅逸落座后,环顾了一圈却没看见战承嶪的身影。
    “刚被太子叫走了,可能又什么事儿给耽搁了吧,无妨,咱们边喝边等他。”
    “公子,三公主宫里的大公公在苑外求见。”方舒来报。
    “怎的,今儿个直生辰,三公主要自荐枕席?”左寒哂笑一句。
    “你就说直已然烂醉,无法接见。”向来不多管闲事的骆修擎着酒杯,醉眼睇着方舒授意道。
    方直不置可否,朝方舒挥挥手,方舒领命而去。
    “直,我替你解了围,你怎么谢我?”
    “修,我连敬你三杯如何?”
    骆修不满地吊起嘴角摇摇头,轻言道:“玉兔琼酿,单少佳人为伴,叫你的夷光出来给咱们助助酒兴吧。”
    “好诶!”宋庆卿和齐剑领头叫好。
    方直沉下脸来,一时气氛有些沉闷。
    此时,镇国侯府的后门,停了一驾马车,从中下来环肥燕瘦的四个女子。把门的家丁远远地喝止道:“来者何人!”打头的弄玉一瞧,乐了,认识,于是扭动细腰挺胸上前,小香帕“啪啪”甩得那叫一个暗昧和响亮,嗲声道:“呦,卫爷,我都不认得啦,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儿!怎的?在我卧梅春喝过了一宿花酒,就把我赵灵儿给忘了?!”
    小卫子一把捂住弄玉的嘴,求道:“我说姑奶奶,您矮点声儿不成啊,说吧,您大驾光临想干啥?!”
    弄玉四下瞅瞅,也压低声儿说:“咱大东家说了,今儿个大司马庆生,特命奴家领人前来祝寿,你可莫做那不识趣的!”的eb163727917cbba1eea208541a643e74
    一听说是卧梅春的大东家,小卫子头个反应就是三公主,他哪有胆拦着?!赶忙堆笑道:“岂敢岂敢,您快请吧!”
    弄玉捂嘴俏笑一声,又卖弄风骚地抽了小卫子一香帕,扭腰就进了门,后面三个强忍着笑紧随其后。无意间,小卫子与精心装扮过的没戴假面的玄墨对上了眼,小卫子当场口水横流,结结巴巴道:“飞…飞天…姐姐…”吐出最后一个字便晕到地上,不再省人事。
    亦难苑这边方直跟骆修还在掐着,方直凝神一思量,仰头饮尽一杯酒,刚启齿“夷光她——”就被方舒“呼哧呼哧”地又给打断了:“公子,卧梅春来人了!说是大东家派她们来献曲贺寿的!”
    “噗——”左寒一口酒喷出,大笑道:“直,你今儿个还真有艳福,三公主这摆明了要用美色摆平你!”
    方直并不生气,心思一动,转向骆修笑道:“修,你不就想佳人助兴么?这不,佳人自个儿送上门了。小舒子,传!”
    骆修微微蹙眉,眼底滑过一丝隐隐的失望。
    “大人们万福!”莺声燕语一齐唱了个喏。
    就在她们款款行礼的当口,齐剑目瞪口呆地直言不讳道:“俺滴老娘唉,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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