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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尖舔蜜-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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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钱”挂在嘴边,现在还这样,他就有些气闷了。
  见他生气了,陈星野语气稍微软了些,但还是嘀嘀咕咕的吐槽了一句:“还不是怕你被人骗。”
  陆长叙是见惯了他们斗嘴的,连忙笑着打了个圆场:“咱们小遥有喜欢的人了这是好事,来,喝一杯。”
  楚惊鸿和傅嘉树对视了一眼——他们俩是错过了多少好戏啊。
  沈戾给自己满上酒,和萧遥碰杯,轻声道:“敬爱情。”
  “那这杯酒,就敬——单身。”傅嘉树语气感慨,“趁我们都还单身,喝一杯。”
  萧遥笑嘻嘻的把陆长叙挤开:“陆长叙你被孤立了。”
  楚惊鸿举着酒杯的手顿了顿,大家齐整的看向了他。
  “我……”
  “说吧。”傅嘉树微微一笑,“给你三分钟无干扰自由陈述时间。”
  楚惊鸿果断的自罚了一杯:“前段时间,遇到琳琅了……”
  沈戾有些不解,还有些好奇,萧遥低声跟他解释了一句:“前女友。”
  看来是复合了。
  前女友……沈戾端着酒一饮而尽,有些晃神的想,如果陆长亭遇到唐杳,他们会复合吗……
  “难怪怎么约你都约不出来。”陆长叙喝了口酒,“怎么不带出来?”
  “改天。”楚惊鸿笑了笑,解释道,“你们今天约得突然,她还有工作要忙。”
  “两个工作狂。”傅嘉树挑了挑眉,“真担心你们又因为‘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爱工作’的问题闹分手。”
  陈星野笑道:“你这话是嫉妒还是羡慕啊,楚哥好歹脱单了,傅哥你反思一下自己。”
  萧遥应和:“就是。”
  沈戾安静的听着他们说笑,互相打趣,恍然有种自己融入这个小圈子的错觉。
  他以前和陆长叙他们几个的关系也还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算不上交心的朋友,然而今晚,他知道了好多事,以前那种隐约的同一个圈子的人对外的排斥感也没有了……
  他有点高兴,这样,他离陆长亭又近了一点了。
  这晚他们也没玩到太晚,凌晨不到就散了局,各回各家。
  沈戾回到家洗完澡躺上床,毫无睡意。
  明天要跟陆长亭一起吃饭啊。
  就他们两个。
  他翻了个身,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点开微信,盯着陆长亭的头像发呆。
  陆长亭的头像是一张海浪堆叠,波光粼粼的海,朋友圈都是些学术文章链接,他不止一次的翻看过仅半年可见的朋友圈,从头翻到尾,没有任何日常。
  他经常会想陆长亭在国外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每年的寒暑假,都抱着万一的侥幸心理在学校附近闲逛,但他无从得知陆长亭在国外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也从没有再遇见陆长亭。
  更是不敢想——自己有一天会和陆长亭成为朋友。
  明天要穿的衣服已经熨烫整齐挂在衣柜里了,巧克力也做了满满一盒,放在了床头。
  明天见面第一句话要说什么?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沈戾拿食指点了点指纹解锁,同一时间,微信里弹出了消息,他楞了一下,忙不迭的点开对话框。
  'L:晚安。'
  'L:明天见。'
  平静的心湖里被人漫不经心的扔了两颗小石头,轻微的“咚”的一声,沉入湖底,只留下浅浅的漾开的涟漪。
  沈戾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来。
  他回了一句“明天见”,又回了一句“晚安呀”。
  然后就把手机塞到枕头下,闭眼躺好,数星星数月亮酝酿睡意。
  天怎么还不亮啊。
  想一闭眼,睁眼就是天亮。
  睁眼,就能见到他的小哥哥。


第二十四章 
  立夏已过,绿树荫浓,小巷里满架蔷薇,花枝葳蕤。
  巷口边的水果摊已经卖起了樱桃和西瓜,融融泄泄的阳光从枝叶缝隙里碎落一地,年轻男人站在水果摊前,弯腰挑选着鲜红饱满的樱桃。
  小小圆圆的一颗,有的还带着黄,他挑得仔细,装了小半口袋递给水果摊的老大爷过称。
  付钱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看到来电显示眼里便盛满了笑意,接通听到那端传来的男声,唇角也弯了起来。
  “我在学校旁边这条小巷。”他接过装着樱桃的袋子,转身往巷口走去,“嗯,我看到你了。”
  周末的学校附近略显冷清,站在学校门口的男人身姿挺拔尤为显眼。
  在陆长亭眼里,朝他走来的沈戾也同样引人注目。
  简单的衬衣和牛仔裤被他穿得格外的好看,眉目俊朗,步履生风,周围的一切都淡化成了背景,陆长亭就那么看着他,一步步走来。
  等他走到近前,陆长亭才挂断电话:“到很久了吗?”
  “刚到。”沈戾给他看手里拎着的樱桃,沾着水珠的朱樱果子饱满圆润,在阳光下色泽发亮,“买了点樱桃。”
  陆长亭看了眼时间:“要是我没提前来,你要等多久。”
  约定的时间是十二点,现在不过十一点四十几分,算起来,沈戾大概提前了半个小时……
  沈戾笑了笑:“总不好让你等。”
  他也舍不得让陆长亭等啊。
  陆长亭看着他,语气颇为无奈:“走吧,去吃饭。”
  “阿婆私房菜”还是老样子,木桌木凳,摆设古朴,菜品和糖水一一列出挂在墙上,茶具瓷碗带着被岁月洗涤过的痕迹,和记忆里的样子略微有些不同,但看着仍旧叫人觉得熟悉。
  陆长亭习惯性的走向店里靠窗的座位,沈戾在他对面落座,老爷子微微佝偻着背走过来,脸上带着和蔼的笑,问他们要点些什么。
  陆长亭看了一眼墙上的菜单,询问过沈戾的意见后,点了三个家常菜,外加一个凉菜和两份糖水。
  沈戾低声问老爷子能不能借厨房洗一下樱桃,得到允许后就起身往后厨去,再出来时手里端着一个一次性透明塑料盒,里面装着清洗干净的樱桃。
  手腕上还沾着水珠,被水浸湿的红绳变成了暗红色,衬得那截手腕更白了,青蓝色的经脉纹路清晰,陆长亭盯着那截手腕,抽了两张纸递给他。
  “谢谢。”沈戾接过纸巾擦了擦手,笑着问老大爷要不要尝尝樱桃。
  陆长亭看着他跟老爷子寒暄闲聊,言语间颇为熟悉的模样,心里有些疑惑。
  毕业这么多年了,就算上学的时候沈戾常来,也不至于和老爷子熟悉至此。
  老爷子拿了几颗樱桃便步履蹒跚的去了后厨,然后笑眯眯的端来糖水和一份小吃:“这份绿豆糕是送的,你们慢用。”
  沈戾跟老爷子道了句谢,把绿豆糕接过来放在他面前:“绿豆糕是从冷柜里拿出来的,你尝尝。”
  “你好像很熟。”绿豆糕的个头不大,刚好是一口的份量,陆长亭尝了一块,不经意的问了句,“上学的时候常来?”
  沈戾低头喝了一口糖水,白瓷勺在红豆沙银耳汤里轻轻搅晃:“一中的学生,没有没来过这家店的吧。”
  这话答得中规中矩,挑不出错来,但陆长亭心里的疑惑却又叠了一重。
  “我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不认识你。”他思考这个问题已经很久了,同一个年级,同一层楼,沈戾又这么八面玲珑,善于交际,他为什么会不认识,不记得……
  “很正常。”沈戾淡然的笑了笑,“我高中的时候和现在很不一样。”
  他说:“我高中的时候没什么朋友,性格沉闷,还有些自卑,属于存在感很低的那一类人。”
  也是和陆长亭截然相反的一类人。
  站在黑暗里的人,都向往阳光。所以他才会趋光而行,深陷其中……
  陆长亭闻言,有些意外:“很难想象。”
  很难想象沉默内敛甚至有些自卑的沈戾,会是什么样子。
  他好奇道:“那你为什么会开酒吧。”
  那样的性格,怎么会做酒吧生意,开门迎客。
  “其实‘沽酒’以前也是一家酒吧,老板和我妈妈是朋友,不过他不善经营,酒吧的生意一直不太好,他家里当时又出了些变故,急需用钱,就想把酒吧给卖了。”沈戾说,“我大学正好学的管理类的专业,所以我就跟我妈妈借了一笔钱 ,又贷了些款,把酒吧买了下来。”
  还因为,陆长亭曾经跟朋友闲谈,说了一句“继承家业多累啊,我以后就想开一家酒吧,酒无人劝,醉也无人管,做个闲人”。
  少年时的陆长亭一心只想当个富贵闲人,性情淡泊又不喜拘束。然而他最后还是听从家里的安排出国深造,继承家业,几乎每一步,他都按照家里的安排在走。
  生在陆家,这是他的责任。
  沈戾不知道自己要怎么离他更近一点,在大学毕业人生的迷茫期里,他最后决定,全他这个玩笑一样的念头。
  开一间酒吧,让他酒无人劝,醉有人管。
  这些年“沽酒”在沈戾的经营下慢慢发展成了S城最负盛名的高档酒吧,本金都还清了,盈利也一直都很不错。
  他从沉默内敛变得擅长交际,认识结交了很多朋友,包括陆家的人。
  几乎每一步,他都在朝着陆长亭走去。
  他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变得游刃有余,变得足够强大,这大概也算是这场暗恋里的积极意义吧。
  陆长亭喝了一口糖水,略带些审视的看着他:“那你以前真的不认识我?”他玩笑似的补了一句,“一中同级的学生,没有不认识我的吧。”
  沈戾沉默了一会儿。
  窗外有风吹来,裹挟着更深的巷子里孩童的嬉笑玩闹声,枝叶晃动的声音,还有藏在绿荫里的蝉鸣声,天地万物仿若交织成了一张网,铺天盖地的把他困在其中。
  “认识啊。”他低声答,“怎么会不认识。”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说的。”
  陆长亭听出了沈戾的言外之意——同级的校友过千,这点渊源实在攀不上什么关系,他也不需要攀这个关系。
  这个人,总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觉得心动。
  陆长亭漫不经心的笑了笑:“那你以前对我的印象是什么样的?”
  想到少年时的陆长亭,沈戾的语气变得温柔起来:“看起来品性端方,实际上,有些落拓不羁。”
  “我记得我从小到大都是三好学生。”陆长亭挑了挑眉头,“怎么在你眼里,成了落拓不羁。”
  三好学生才不会早恋。
  沈戾眸色微暗,把话接了下去:“嗯,看起来很乖,也规矩,但我觉得,你的规矩是良好的修养使然,放浪形骸才是本性。”
  陆长亭低声笑了笑:“那我现在呢?”
  沈戾抬眼看他,眼神里划过一抹温柔笑意:“比以前成熟稳重了。”
  也更会收敛自己的情绪和本性了。
  陆长亭看着他,许久,才轻笑着问了句:“那你会不会觉得我最后毫不抗拒的接手了家业,很让人失望。”
  “不会啊。”沈戾不假思索道,“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有人一生清闲,也有人鞠躬尽瘁,我觉得,后者更让人敬佩。”
  他又说:“放浪形骸也好,成熟稳重也好,我觉得你怎样都好。”
  人生在世,总有许多的身不由己,陆长亭比他们都不由己,所以他只能收敛,一年一岁的成长起来……陆家几代的家业,还得从他的手里往下传。
  这样的陆长亭怎么会让人失望,分明卓绝得叫他的一颗心全都塞满了名为爱慕的情绪。
  “这话,就当你在夸我。”陆长亭笑着喝了口糖水,甜味从舌尖一路漫延到了心里,满眼都是沈戾温柔的眉眼,满心都是欢喜的情绪,他恍惚有些分不清现在是夏天还是春天,只觉得最好的季节大概就是此时此刻。
  阳光正暖,微风不燥,沈戾和他对坐笑谈,此时此刻,就是最好的时刻。
  作者有话要说:
  花无人戴,酒无人劝,醉也无人管。——黄公绍《青玉案》
  放浪形骸:放浪:放荡;形骸:人的形体。指行动不受世俗礼节的束缚,旷达豪爽,行事不拘一格。通常使作为褒义词。


第二十五章 
  吃过饭,陆长亭说:“逛逛学校吧,好些年都没回来了。”
  沈戾微低着头,“嗯”了一声。
  手指有些紧张的蜷缩着,他跟着陆长亭朝学校走去,恍惚间像是回到了高中时代,不过那时候他只敢混迹在人群里,远远的偷偷的跟着陆长亭,现在走在陆长亭身侧……
  阳光把两人并肩的身影拉得斜长,走动时手背很轻的碰到了一起,沈戾手指动了动,又握紧,收回了手。
  鼻息间是温和里带着点清冽的木质香,余光里,两人的影子像是牵着手,并肩而行。
  陆长亭浅浅的弯了弯唇角,视线投向不远处的篮球场:“篮球场什么时候重新修过吗?”
  塑胶地的颜色看起来新了很多。
  沈戾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去年重新修过。”
  “高中的时候,我被没收了六个篮球。”陆长亭走到篮球场边的树荫下,想起高中时期,淡淡的笑了笑,“一直到毕业教导主任都没还给我。”
  学校那时候换了新的教导主任,校风校纪抓得严,禁止学生往学校内部带篮球,课间休息时不许玩篮球,看见就没收,想要打篮球只能去器材室拿校卡登记借,但是器材室的篮球又不好,他就偷偷带自己的篮球,被教导主任抓住了好几次。
  陆长亭看着熟悉的篮球场,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记得你们班好像有个叫杜衡的?经常和我一起打球。”
  “嗯。”沈戾低低应了一声,“体育委员。”
  “高中那时候还挺熟的。”陆长亭顿了顿,语气微有些感慨,“毕业以后就慢慢没联系了。”
  “很多高中时期的朋友和同学,毕业以后都慢慢失去联系了。”沈戾说,“大家都是这样的吧。”
  陆长亭问:“你和他也没联系了吗?”
  “有,但也不常联系。”沈戾说,“他在B市工作,一年到头也就年底回来。”
  男人之间的友谊并不怎么靠联系来维持,他们一年到头也不怎么聊微信打电话,但杜衡回S城他一定会去接,杜衡也一定会约他喝酒吃饭,不管谁有什么事需要帮忙,一通电话就可以。
  “看来你们俩关系不错。”陆长亭又觉得有些郁闷了,他和杜衡高中时期的关系还挺好的,沈戾和杜衡关系也不错,两个班隔得这么近,又有共同的好朋友,为什么他却完全不知道沈戾这个人……
  沈戾“嗯”了一声:“大概是我高中时期唯一的朋友吧。”
  尽管他和杜衡的友谊一开始是建立在抄作业上的。
  陆长亭偏头看向他,突然不想继续跟他聊杜衡了,于是有些生硬的岔开话题:“你高中的时候,都喜欢做些什么?”
  “发呆吧。”沈戾在心里补充了一句,看着你发呆。
  陆长亭笑了笑,几乎瞬间就在脑海里勾勒一个眼神散漫的看着窗外发呆的少年模样,桌上应该整齐的堆叠着书,坐在教室的角落位置,安安静静的,如果他路过十六班时往里看一眼,就会一眼看到。
  可惜他不常路过十六班,也不曾往里看一眼。
  视线掠过篮球场边的小楼,陆长亭问:“你听过小楼的那个鬼故事吗?”
  沈戾怔愣一下,眉眼低垂:“听过。”
  找到了两个人的交集,陆长亭的语气变得轻快起来:“高一开学那天晚上,你也去过小楼吗?”
  沈戾“嗯”了一声。
  陆长亭低笑道:“被老师抓到没有?”
  “没有。”沈戾捏了捏手心,不知道是天气太热,还是他太紧张,手心里出了一层薄汗。
  他反问:“你呢?”
  “也没有。”笑意漫上眼角眉梢,陆长亭弯唇道,“我还顺手拉上了一个犯迷糊的同学。”
  沈戾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笑。
  原来陆长亭记得他。
  是啊,陆长亭只是顺手拉了他一把,他却记了陆长亭好些年。
  “这么想想,虽然我们高中的时候不认识,但是也一起经历过不少事。”陆长亭在记忆里翻翻找找,一一细数那些有可能有沈戾身影的大事,“像夜探小楼,军训,运动会,成人礼……”
  陆长亭说着说着,停了下来。
  他不认识沈戾,沈戾却是知道他的,那他高中早恋的事……沈戾是不是也知道?
  时隔多年,好像特意提起反而显得自己放不下,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又把话题岔开了。
  就这么边逛边闲聊,话题扯到了沈戾那条朋友圈上。
  沈戾今天一整天都是有些紧张的,话题完全被陆长亭带着走。
  听到陆长亭笑着问那天为什么那么晚还在学校,最后是不是还翻了围墙,他下意识的摸了摸手心。
  被碎玻璃片划伤的地方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伤痕了。
  “一时兴起,就回来逛了逛。”
  陆长亭问:“一个人?”
  沈戾说:“跟江持风。”
  陆长亭挑了挑眉头:“他也是一中的?”
  确定自己的心意以后,他查过江持风。
  江持风有恋人的事情打消了一些他对江持风的敌意,但江持风和沈戾的关系也是真的要好,要好到他听到江持风的名字那股难抑的醋意就汹涌而来。
  “他是二中的。”沈戾没听出他语气里的酸劲,只是照实回答,“我叫他出来的。”
  “随约随到的朋友就这么一个。”
  陆长亭脚步一顿,眼神深沉的看向他:“下次你可以约我。”
  沈戾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的“嗯?”了一声。
  “下次你可以约我。”陆长亭认真的重复道,“随约随到。”
  沈戾愣了愣,喉结紧张的上下滚动了一下,手指也不自觉的握紧。
  他这是……在做梦吗?
  “怎么。”见他不说话,陆长亭的语气有些失落,“江持风可以,我就不可以吗?”
  “可……”沈戾开口声音发哑,他慢慢的松开手指,看着陆长亭,怕眼前只是一场幻梦,不敢眨眼,“可以。”
  “那就说好了。”陆长亭笑了起来,“下次约我。”
  走到学校礼堂,陆长亭突然问了句:“小侧门还在吗?”
  说是礼堂也不太恰当,一中的礼堂是一栋大楼,修建在实验楼的旁边,一楼是礼堂,也是体育馆,有舞台,有控制室,有室内篮球场,还有健身房,二楼三楼四楼是音乐教室和琴房,五楼是舞蹈房。
  礼堂大楼周末会锁门,二楼单独锁走廊的门,教室也会锁门,周末的时候想溜进琴房和舞蹈房都是天方夜谭,但一楼有个小侧门,用的老旧的铁栅门,锁一直都是坏的,门关着,一推就开。
  小侧门大约也就普通的住房门大小,又在楼的背面,走的人极少,旁边是小竹林,草木茂盛,虚虚遮掩住了门形,基本上只有本校的学生才知道小侧门的存在……
  沈戾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意动:“还在。”
  小侧门还是老样子,墙角爬满了的常青藤,叶子一片挨着一片,叶脉清晰,层层叠叠,风吹过,如同漾开的一片青盈盈的水浪。
  宽阔的体育馆内铺满了实木的地板,正前方是高筑的舞台,灯光幕布都安静,角落里放着一架钢琴,搭着黑色的遮尘布,像是礼堂忠诚的守卫,年年岁岁安静的伫立在那里。
  沈戾看着那架钢琴,余光落在陆长亭身上,眼神温柔又炽热。
  他踩过台阶走上舞台,掀开防尘布,动作极轻的抚摸了一下钢琴盖。
  “会弹吗?”陆长亭打开钢琴盖,抬眼看向他。
  沈戾低着头,修长的手指摸过黑白琴键,沉缓的按下几个音符,断断续续的,空旷安静的礼堂里响起“一闪一闪亮晶晶”的乐音。
  食指停在Do音上,沈戾抿了抿唇:“那年元旦晚会,你弹的《小星星变奏曲》。”
  很长一段时间他夜夜枕着这段乐音入睡,心事堆叠,全是只有自己才知道的斑驳和隐晦。
  陆长亭没想到他会记得这个,他很自然的接着沈戾的前奏弹了下去,手指放松的落在琴键上,指尖立起,手指每个关节都分明凸出,灵活的跳动在黑白琴键上,敲出欢快流畅的乐音。
  指尖像是敲碎了一颗颗星星,琴声行云流水般从他的手中倾泻而下,乐声清脆薄亮,悠长连贯,一重叠一重,一奏快过一奏。
  眉眼俊朗的男人坐在钢琴前,踩着踏板,微低着头,眼神专注的看着琴,双手灵活的弹奏着,或快或慢,收放自如。
  沈戾看着陆长亭,眼里满是认真和温柔。
  心脏借着琴声的掩护,越跳越快,砰砰砰,像是要追赶琴声的节奏,一直到琴声停下,他的心跳还是声如擂鼓,久久不能平复。
  “谁在礼堂里!”一声低沉的厉声问话从篮球场的侧门边传来,玻璃门可以看到礼堂内的情形,陆长亭拉着沈戾的手腕弯身躲进钢琴下,黑色遮尘布落下,把两人的身影藏了起来。
  钢琴下拥挤的藏了两个大男人,沈戾几乎是被陆长亭搂在怀里的姿势,他下意识的往后躲,头却磕在了钢琴上,发出一声闷响。
  “别动。”陆长亭凑近了些,伸手挡在了他的头和钢琴之间的位置,很轻的摸了摸他的头,“别出声。”
  沈戾心跳骤停了一瞬,连呼吸都屏住了。
  太近了。
  脸上发烫,心跳也变快了。
  他蓦地闭上眼,然后很轻的靠在陆长亭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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