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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尖舔蜜-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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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蚕宝宝估计在做什么美梦,被人强行从梦里拽出来,老大不高兴的一拧眉头,脸在枕头上蹭了两下,才撩开眼皮。
  睁眼就看到陆长亭,沈戾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他又闭上眼,把头埋进被子里,好一会儿,才重新探出了头。
  像是上次泡温泉被他撞见,第一反应是躲起来,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偷偷的,看向他。
  陆长亭觉得有些好笑:“阿姨让我来叫你起床。”
  每个字沈戾都听懂了,但连起来,他就有些听不懂了。初醒的声音有些低哑,还带着些迷糊:“你怎么在我家?”
  陆长亭弯了弯唇:“阿姨请我到家里吃饭。”
  沈戾脸有些发烫,他往下缩了缩,把大半张脸藏进被子里,小声嘀咕道:“我妈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青年的头发有些长了,碎发挡在额前,遮住了那双过分明亮的眼睛。
  陆长亭伸手拨开他额前的碎发,语气温然:“你是不是该起来了?”
  沈戾被陆长亭这样亲昵的动作弄得有些懵。
  还有些紧张。
  他一向很克制自己的情绪,可是忍得太久,很容易变态。总有不理智想要摊牌的冲动,深夜、醉酒、大梦初醒……太多的时刻考验着他的定力,现在陆长亭还火上浇油,凑这么近,做这么让人误会的事情。
  他闭上眼,拉开被子把自己整个人都藏了进去,然后闷闷的“嗯”了一声。
  没听到脚步声,知道陆长亭还没走,沈戾也不动,就跟蜗牛似的心安理得的缩在自己的壳里。
  但他有些闷得喘不过气了。
  又过了几秒,他听到陆长亭问他:“那晚的事,你真的不记得了?”
  那晚是哪晚?缺氧的感觉使得沈戾的思绪有些迟钝,他躲不下去了,只能掀开被子,装得镇定自若的坐起身,下床,实际上心里慌得不行:“什么?”
  陆长亭看着他同手同脚的走向衣柜,挑了挑眉头。他有些怀疑沈戾是装作忘记了,唬他的。
  只是这种事追问下去似乎也没什么意义,反而会让关系变得尴尬。
  他叹了口气:“算了,没什么。”
  换衣服的几秒钟里,沈戾慢慢理清了思绪。
  如果一定要找出一晚有可能发生了什么但他却不记得了的事,那应该是陆长亭生日那晚,他喝醉了。
  他还记得自己上一次喝断片被江持风嘲笑了好几天。
  江持风说他喝醉了发酒疯,一会儿要买飞机票,一会儿要坐时光机,念念叨叨的说要去找小哥哥。
  他一直以为江持风是开玩笑的,可是……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或许那晚他也抱着陆长亭喊小哥哥了。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就觉得像是掉入了冰天雪地,有人放了一把大火,冰火交加,叫他的心煎熬着。
  “如果你是说你生日那晚。”沈戾转过身,对上陆长亭的眼睛,“很抱歉,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喝醉了酒是这样的……不记事。”他垂下了眼眸,心忽冷忽热的难受,“如果我做了什么冒犯你的事,我很抱歉。”
  他说得这样郑重其事,请求原谅,仿若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陆长亭哪里还舍得怪他:“没什么,我就是随口问问。”
  “我肯定做了什么。”沈戾垂头丧气的站在那里,像是一个等着宣判的罪人,“你问了我两次。”
  “你想知道你做了什么吗?”陆长亭走近,语气轻缓。
  沈戾抬眸看向他。
  当然想。
  空白的记忆总是让人觉得恐惧和无措的,没有人愿意忘记自己做过的事情,尤其是对自己喜欢的人。他那么爱重陆长亭,怎么能容忍自己做出冒犯的事,还忘记了。
  陆长亭伸手抱了抱他。
  一只手轻拍着他的背,语气安抚:“你抱了我,跟我说生日快乐……”陆长亭补充,“嗯,还说会给我买很多巧克力。”
  “买?”沈戾的耳朵微微红了,“我说要给你买很多巧克力?”
  “是的,你自己说的。”陆长亭一本正经的扯着谎,一个吻换一些巧克力,他也没有很占沈戾便宜吧。
  沈戾倏然笑了。
  陆长亭在骗他。
  可是有什么关系。
  他愿意给他很多巧克力。
  “我还说了别的吗?”沈戾问。
  “还说要送我蜂蜜柚子茶。”陆长亭说完,默默反思了一下自己——他是不是有些太贪心了?
  沈戾偏头,很轻的靠在了陆长亭的肩膀上。
  是陆长亭先抱他的,那就让他多贪恋一会儿吧。
  “好。”他听到自己说,“我记住了。”
  “这次不会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的人,看起来光风霁月
  背地里却是个偷糖骗糖骗蜂蜜柚子茶的绝世大可爱


第十五章 
  这顿饭吃得没有陆长亭想象中轻松。
  分明他才是做客的那一个,可是上了饭桌,沈戾似乎比他更拘束。也不怎么说话,只安静的吃饭,偶尔被点到也会笑着应话,礼数周全,但过于客气。
  吃完饭沈戾就主动收拾碗筷躲进了厨房——陆长亭觉得他在躲,虽然理由正当,可沈戾确实是刻意的保持着和他的距离。
  程昭端着菜放进冰箱里,看着沈戾开始放水洗碗,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掐了掐他的脸:“你躲什么,出去招待客人,我来洗碗。”
  沈戾挤了一些洗洁精在洗碗池里,动作熟练的拿着洗碗布擦拭碗口:“您一直都不喜欢洗碗,说油渍又滑又油,摸着不舒服。”
  “您跟我抢什么。”
  程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行,那你躲着,最好躲到陆长亭走你再出来。”
  沈戾低头认真的洗着碗,冲洗掉泡沫,突然问:“家里还有巧克力吗?”
  “茶几上呢。”程昭拉开高处的橱柜门,“我都拿出去了,没了。”
  沈戾把清洗干净的碗筷收进橱窗,瓷碗磕在一起,发出很轻的响声:“蜂蜜柚子茶呢?”
  “还有三罐。”程昭问,“酒吧里的就用完了吗?”
  “没有。”沈戾擦干手,把几罐蜂蜜柚子茶都拿了出来,解释了一句,“他喜欢喝这个。”
  程昭俏眉微挑:“我也喜欢喝。”
  沈戾迟疑道:“我明天去超市买柚子,再给您熬行吗。”
  程昭大方的摆了摆手:“准了。”
  最后陆长亭拎了一口袋蜂蜜柚子茶和巧克力走,巧克力是程昭把茶几上的那些一起都装给他的,他口袋里还偷偷揣着几块,程昭还热情的邀请他以后有空常来,让他格外的不好意思。
  只能礼貌的应好,又寒暄了几句,才道别。
  沈戾送他下楼,车停在地下负一层,陆长亭看着楼层数变换,有些走神的想,电梯下降得这么快么。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到达负一层,门开了。
  走得再慢,电梯到陆长亭停车的停车位前也不过百步路,沈戾看着他拉开车门,才开口道:“……开车,注意安全。”
  陆长亭不急着上车,只把纸袋放在了座位上,然后看向沈戾,伸手撩起他额前的头发:“头发有些长了。”
  沈戾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不自在的抓了抓头发:“是么……我,我抽空去剪。”
  陆长亭又说: “我下周要去C市出差。”
  “嗯?”沈戾微愣了一下。
  一会儿是头发长了,一会儿是出差,话题跳转得太快,怎么听都像是在没话找话。
  “回来给你带特产。”
  沈戾有些受宠若惊:“啊……好啊,谢谢。”
  陆长亭看着他,很轻的弯了弯唇:“那,再见?”
  “嗯,再见。”沈戾想了想,试探的补了句,“到家给个报平安的信息?”
  陆长亭漫不经心的道:“上次我给你发信息,你回了我一个‘嗯’字。”
  他们的对话框还停在那次的对话上,沈戾也还清楚的记得自己看到陆长亭的信息时心跳过快的窒息感。
  那个“嗯”字简单又冷淡。
  但却是他修改了一遍又一遍,字斟句酌,带着他所有的克制的爱意,隐忍的心悸。
  是一片深海,藏着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暗潮涌动。
  “不会了。”他听到自己说,“这次一定好好回复你。”
  陆长亭看着他,眼神晦暗不明。
  但他什么也没说,没说给,也没说不给。
  沈戾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带着一种叫他心悸的认真,让他觉得,沈戾待他,太特殊了。
  是那种可以恃宠而骄的特殊。
  许久,他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回去吧,我走了。”
  沈戾仍旧目送车辆消失在视野里,然后才转身上楼。
  程昭看他神色不太对,知道他需要静处,也不打扰他,看着他沉默的从身边走过,上楼。
  回到房间,沈戾舒展身体躺在床上,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他心情懊丧的想,自己不应该得寸进尺的添那句报平安的话的。
  他又把事情弄糟了。
  自闭了一会儿,他坐起身,随手拨弄了两下额前的头发。
  然后拿起床头柜上的钥匙和手机,下楼出门。
  “今天这么早就去酒吧?”程昭在客厅里看电视,见他风风火火的模样,叫了他一声,“晚上早点回来,少喝点酒。”
  “知道了。”沈戾应了一声,一边换鞋一边说,“您早点睡,不用给我备着宵夜。”
  开车到常去的发廊,沈戾跟柜台的小姑娘打了声招呼,然后随手点了个造型师,要求简单:“你自由发挥,剪短就行。”
  洗剪吹一整套做下来,大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他的头发之前是烫过的,现在的长度稍微有些挡眼睛,平时用发胶抓一抓也还好,但他今天没特意打理头发,就觉得头发有些过长了。造型师十分耿直的给他把两鬓的头发剃短了,过长的额发修剪以后吹成了蓬松的造型,看着就挺酷。
  长得好看的人,就算才剪了头发也跟锦上添花似的,造型师满意的欣赏着镜子里自己的作品,手痒的想拍下来挂在店里做宣传。
  沈戾低着头,握着手机,有些紧张的对着镜子拍了一张照。
  然后结账走人,完全无视了造型师对他一看再看几乎黏在他身上的眼神。
  微信里安安静静的,陆长亭也许到家了,没跟他说;也许还没到家。
  他想了想,点开聊天窗口,发了句“到家了吗?”过去。
  陆长亭到家已经有一会儿了,他故意没给沈戾发信息,因为想等等,看沈戾会不会先找他。
  所以等到信息的时候他非常好心情的给自己泡了杯蜂蜜柚子茶,然后才回复:“到了。”
  对话框里的“正在输入中”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过了几秒,弹出新的信息。
  '卖酒的:我剪了头发。'
  下一秒,沈戾闭了闭眼,心一横,就把照片发了过去。
  照片上的青年低着头,垂眸看着手机屏幕,眼角眉梢都微微扬着,像是下一秒,他就会抬眼看过来,弯唇勾出一个笑。
  陆长亭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好一会儿,把图存了下来。
  他喝了一口溢满甜味的蜂蜜柚子茶,缓慢的平复着心里的悸动感。
  没见过沈戾这样的。
  在国外这些年,他什么放浪形骸没见过,滥情的,薄情的,无情的,他都见过——唯独没见过沈戾这样的。跟好多人逢场作戏真真假假的虚与委蛇,到了他面前,却纯情得像个小朋友。
  他点开沈戾的头像,看着图片走了会儿神。
  沈戾的头像是一只裹在被子里闭着眼睛睡觉的柴犬,一只耳朵埋在被子里,一只耳朵露在外面,舒舒服服的裹在被子里,像极了沈戾睡觉时的模样。
  沈戾的朋友圈也不怎么发动态,上一条还是他们出去度假,从陆长叙朋友圈偷来的图。
  看到沈戾朋友圈挂着的个性签名,陆长亭只觉得无比碍眼。
  喜欢你,胜于昨日,匮于明朝。
  喜欢谁?那个小哥哥?
  那又来招惹他做什么?他算什么,一时兴起,还是替身?
  房间里的空气弥漫着沉闷和压抑氛围,陆长亭自虐一样的翻看着沈戾的朋友圈,试图找出那个小哥哥的痕迹。
  没有。
  沈戾的朋友圈里干干净净,简简单单,什么都没有。
  是前男友,还是暗恋对象?
  陆长亭躺在床上,手机扔在一边,任由烦闷和压抑的情绪在胸膛里横冲直撞。
  房间里沉闷的安静了许久,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陆长亭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是他母亲的电话……
  缓和调整了一下情绪,他接通电话:“妈……”
  “吃饭了吗,长亭。”电话那端传来柳撷枝温和带笑的声音。
  “吃了。”陆长亭闭着眼,调整心情和语气,“您和爸呢?”
  “刚吃过。”柳撷枝和他闲聊了几句,才温声引出正题,“明天你有空吗,要是有空,就一起吃顿饭,你爸约了你向叔叔家。”
  他们家的教育一向是以孩子的意愿为重,哪怕是安排相亲,也不会用骗用哄,话都摆到明面上来说。
  “你向叔叔家的女儿前不久也回国了,小时候你们还见过,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
  陆长亭安静的听完,淡淡的答了句:“不记得了。”
  柳撷枝也不意外他这般冷淡的态度,只是轻声劝道:“不过是吃顿饭,见一面,你年纪也不小了,业已立,该考虑考虑成家的事了。”
  “知道了。”陆长亭语气疲倦,“什么时候。”
  “明天中午,在望江楼。”
  挂断电话,陆长亭重新点开和沈戾的聊天框,思忖以后,发了几条信息过去。
  'L:刚才接了个电话。'
  'L:我父母给我安排了相亲。'
  'L:沈老板相过亲么,有没有什么经验可以传授?'
  沈戾几乎是秒回,发了一堆百度的“第一次相亲应该聊些什么”、“相亲不得不注意的几件事”、“相亲见面聊什么不冷场”、“教你如何追到喜欢的姑娘”……文章链接。
  '卖酒的:我没相过亲,这些,大概可以参考吧。'
  陆长亭冷笑了一声,摔开手机。
  行,相亲就相亲。


第十六章 
  沈戾坐在驾驶座上,车还停在理发店门前的停车位上,捧着手机等了很久,等陆长亭的回复。
  然后等到一句,沈老板相过亲么,有没有什么经验可以传授?
  他倒是相过一次,被骗去的,对方也故意带了男伴,想搅合这场相亲,于是把话说开,大家就散了。
  他哪来什么经验给陆长亭传授?
  他冷静的点开搜索引擎,在键盘上敲出一串字,然后把搜到的答案链接一股脑的都发给了陆长亭。
  有什么东西在手机屏幕上溅开,模糊了视线。
  沈戾自嘲又苦涩的笑了笑,抹去屏幕上的一点水痕,然后点开跟江持风的聊条窗口,发了条消息过去。
  ……
  “出来喝酒。”
  半个小时前江持风收到沈戾的信息,四个字,后面跟个定位。
  S市第一中学。
  周六晚上十点二十七分,江持风也不知道沈戾是在发什么疯,给学校门口值班的保安递了包烟,成功的以回来追忆青春年少的借口混进了学校大门。
  追忆个屁的青春年少,中考差几分过市一中录取线是他一辈子的痛,家里说找关系送他进去,他偏不。那会儿他正叛逆,又死要面子,觉得自己没考上就是没考上,送钱找关系等于丢人,最后咬着牙去了二中。
  现在虽然成熟了,但想想这事儿还是觉得耿耿于怀。要不是沈戾约他,估计他这辈子,死都不会踏进一中半步。
  他们这儿的学校不兴补课那一套,周五放假周日回,周六的校园死一样的寂静。江持风在偌大的校园里摸不清路,一边瞎走,一边给沈戾发了条语音过去。
  “人呢,学校这么大,指望我靠心灵感应找你呢?”
  沈戾回复得倒是快,言简意赅:“篮球场边的小楼。”
  篮球场的路灯明亮,衬得篮球场背后的小楼黑魆魆的,四周高大的常青树投下一片浓厚的阴影,显得有些阴森诡暗。
  江持风拿手机打着光,踩着木质楼梯往上,在楼梯尽头看到沈戾时,他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到了实处。
  “您大晚上的,真有闲情雅致。”江持风也不讲究,随意的在楼梯口挨着沈戾坐下,自己开了瓶酒,“你怎么拿进来的?”
  “走的小门。”沈戾说。
  江持风喝了两口酒,借着从树梢枝头斜斜漏下的月光看了沈戾一眼:“说说吧,苦水啊,倒出来就好了。”
  沈戾咬着烟,在烟雾缭绕里抬眸,眼里的倦意和哀伤都融进了夜色里。
  “你们学校有传说吗?”
  “什么传说?”江持风闷了一口酒,语气散漫,“宿舍楼是修在乱葬岗上的那种?”
  沈戾倏然笑了起来,他也开了一罐酒,没喝,而是像祭奠谁似的倾倒了一些在脚边:“这栋小楼以前是器材室,后来成了杂物间,门全都锁上了。”
  “听说是死了个女孩儿,自杀,割腕,血淌了一地。”
  “我艹。”江持风舔了舔唇,觉得后背一阵发凉,“鬼故事不吓人,你这行为怪吓人的。”
  “后来就开始闹鬼,飘荡的鬼影,女孩儿的哭声……”沈戾眼神无焦距的散落在远处,“开学第一天晚自习,这个离奇的鬼故事就在我班上传开了。”
  “那时候年纪小,好奇心盛,放了学就聚了一群人,说要去小楼看看。”
  “人太多了,每个班的都有,我刚上楼,就听到一声尖叫,很尖锐的声音,恐惧感瞬间穿透耳膜,大家都开始往回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完全傻愣住了。”
  沈戾掐灭烟,端起酒喝了一口。他说得很慢,那些的事他在脑海里回想了千千万万遍,却是第一次跟别人说起。
  “那晚他也在,我第一次见他,浑浑噩噩里被人拉了一把,他拉着我跑下楼,避开人群,跑到灯火明亮的地方,然后,松开手走了。”沈戾说,“我有时候会想,如果当初我叫住了他,我们会怎么样。”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第二天被巡楼老师抓到的人被全校通报批评,因为他拉了我一把,我才幸运的没上学校广播。”
  “他在十三班,我在十六班,一层楼。”沈戾又点了一支烟,“我经常故意路过他们班,往里看一眼。”
  “那年元旦晚会,他穿一身黑色西装在台上弹钢琴,表演完节目就偷偷溜出礼堂,去篮球场打球去了。”
  “他弹琴的样子特别好看,灯光都压不下他身上自带的光芒。”沈戾说,“打球的时候也是。”
  沈戾沉默了下来,江持风也不接话,他知道沈戾并不需要开导,也不需要劝慰,他只需要一个树洞。
  他故事还没说完。
  沈戾咬着烟,沉缓的吐出一口气:“运动会,他参加3000米,我给他写了好多加油稿,我那时候是学校广播站的,公权私用,全场只念给他的加油稿。”
  “后来他来主席台,问给他念加油稿的同学是谁,我躲了。”沈戾慢慢弯起唇角,“念的时候气氛到了,谁也没觉得不对,后来想想,实在是太羞耻了。”
  “他喜欢猫,经常去喂学校的流浪猫。”
  “我有时候真的羡慕那些小猫,可以窝在他的怀里晒太阳睡觉。”时隔多年,想起那些记忆里的片段,沈戾还是觉得很心动,眼里的笑也变得温柔起来,“那些猫很可爱,抱着猫的他也很可爱。”
  “我很喜欢看他打篮球,因为那个时候我可以混迹在人群里,肆意的看着他,光明正大的为他欢呼叫好。”
  “有一次他打球忘了时间,也没吃午饭,一直到午休预备铃响,才匆忙的跑去小卖部买吃的。”沈戾仰头灌了一口酒,“大夏天,正午,然后他晕倒了。”
  “中暑加低血糖。”
  “我把他背到校医室,又跑去小卖部给他买吃的。”他把空了的啤酒瓶罐随手扔开,有些苦涩的笑了笑,“等我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笑着跟一个女生道谢的情形。”
  “他手里还拿着我放在病床边的巧克力。”
  “我自己做的。”
  “后来他们就在一起了。”
  “我还是经常偷偷的跟着他,只是我再也没有过想认识他,告诉他自己的一腔爱慕的冲动,有时候我会看到他和他女朋友一起吃饭,他们会牵手、拥抱,我就远远的看着。”
  “然后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算了吧,你们不是一路人。”
  再后来,他们就毕业了。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才毕业那段时间他几乎每天都会梦到陆长亭,光怪陆离的梦。有时候梦到初见的晚上,他叫住了陆长亭,然后他们成了朋友,也能谈天说地;有时候梦到陆长亭知道了他的心思,然后一脸冷漠的骂他恶心;有时候也梦到陆长亭和唐杳,那对他而言是噩梦,总叫他半夜惊醒……
  后来渐渐的,他很少会梦到陆长亭,就连想念都淡了。
  这段感情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的盛情,一个人的爱恨。
  无始无终。
  一直到现在,沈戾都绝口不提陆长亭的名字,但江持风知道“他”是陆长亭,沈戾所有的爱恨,所有的意难平,都是陆长亭。
  “你说你。”长久的沉默里,江持风喉结紧绷着,叹出一句,“上辈子是造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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