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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尖舔蜜-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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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你。”长久的沉默里,江持风喉结紧绷着,叹出一句,“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
  “情出自愿,事过无悔。”沈戾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出来以后,果然轻松多了。”
  “真的不争取一下?”江持风从烟盒里摸出一支烟,又摸出打火机,点燃,零星的火光裹挟着一股烟草的气息在夜风里散开。
  连他这个听故事的人听着都觉得意难平……如果是他,肯定做不到像沈戾这样,藏着忍着,收敛着所有的爱意。
  就算是情无所终,他也会告诉陆长亭,也或许正因为沈戾没说过,没听到那句拒绝的对不起和谢谢你,所以才能这么隐忍的爱着吧。
  “不了。”沈戾笑着摇了摇头,“这条路太难了,我舍不得拉上他。”
  “我不劝你。”江持风跟他撞了撞杯,“我只陪你喝酒。”
  这一晚两人在学校一直喝到凌晨,喝光了沈戾带来的一整箱啤酒。
  收拾干净空啤酒罐,校门已经锁了,两个人跌跌撞撞的在校园里乱逛,最后从男生宿舍旁边的围墙翻了出去。
  魏闻行在校外接应他们。
  沈戾虽然有些醉了,但他常锻炼,所以身手矫捷的就翻了出去,江持风就比较怂了,他好些年没干过翻墙的事了,喝多了头脑发昏,踩在围墙上不敢往下跳,还得魏闻行哄他。
  “下来,我接着你。”
  江持风到底还是跳了下来,被魏闻行接了个满怀,心一阵猛烈跳动。
  “我艹,一中的围墙怎么他妈这么高。”他抬手给魏闻行看,手心被围墙上嵌的碎玻璃片划出了一道很浅的红痕,“还有碎玻璃片,太狠了吧。”
  魏闻行握住他的手腕亲了亲:“痛吗?”
  江持风看了一眼还在边上站着的沈戾,不太好意思的把手缩了回来:“不痛,走了,回家。”
  沈戾低头看了看自己手心的划痕,握紧手心,把渗血的伤口藏了起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学校的围墙,摸出手机拍了张照。
  ……
  到家接近一点,沈戾先去洗了个澡,吹干头发,酒也醒的差不多了。
  他从床头柜里翻出医药箱,伤口酒精消毒,找了张创可贴把手心的伤口贴上。
  躺在床上,他点开微信,发了条朋友圈,然后把手机往枕头下一塞,习惯性的拿被子把自己裹起来,睡觉。
  卖酒的:你看这围墙,多高。'图片。jpg'
  作者有话要说: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晏几道《鹧鸪天》


第十七章 
  周日晚上,沈戾照常去店里,周六晚上的醉酒像是一场梦,那些牵扯和难过睡醒就被他忘了个干净。
  只是他今天总是走神的想陆长亭相亲相得怎么样,女方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是相谈甚欢,还是彼此应付……
  他正走神,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习惯性的转头没看到人,又转过来,对上萧遥带笑的眼:“沈老板,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沈老板。”跟在萧遥身后的陆长叙和陈星野轻车熟路在吧台坐下,也不看酒单,一人点了杯“教父”。
  “遥哥,陈哥。”沈戾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陆少。”
  “怎么不见楚总和傅总。”
  “这俩最近修身养性,工作也忙,没空搭理我们。”萧遥要了一杯“Mojito”,视线漫不经心的在酒吧大厅里荡了一圈,最后停在舞池边的一处散台,才慢慢悠悠的收回视线。
  过了一会儿又眼神飘忽的看过去了,眉头也皱了起来。
  沈戾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是个穿黑色衬衣的年轻男人,留着干净利落的板寸,鬓边一道刻痕,看着就挺酷。
  还挺眼熟。
  陈星野也看了过去,挑眉道:“那不是你养的小金鱼么?”
  萧遥端起酒,喝了满口的清新酸甜味和薄荷香气,有些坐不住了:“我过去看看。”
  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衣领,这才不紧不慢的走过去。
  沈戾有些好奇:“那是?”
  “荆榆。”陈星野喝了口酒,漫不经心道,“萧遥新包养的一个小明星。”
  陆长叙朝萧遥那边看了一眼:“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半个月前吧。”陈星野说,“还是在‘沽酒’遇到的。”
  那天沈戾不在酒吧里,范惊陵组的局。虽然萧遥和范惊陵是发小,陈星野跟萧遥也是发小,但陈星野看不惯范惊陵的行径和性子,两人是相看两厌,所以他和范惊陵一点都不熟,范惊陵的局他一向也是不去的。
  “沽酒”不做皮|肉生意,但也不管客人自己带人。听萧遥说,范惊陵是之前包养那个小明星玩腻了,想换人,荆榆的经纪人就把他给骗来了。
  萧遥见他不情愿,又合了眼缘,就帮他脱了身。这人大概是被经纪人寒了心,认清了现实,索性就跟了萧遥。
  包养明星这种事儿萧遥头一回干,转身就问他借钱,还找关系给荆榆送资源,陈星野瞧着,萧遥对荆榆倒是挺上心的,就是不知道荆榆怎么想的。
  沈戾便不再问了,倒是挺开心萧遥找到了新的有兴趣的人,他从烟盒里摸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口。
  点烟的时候露出了手心的创可贴,陆长叙看到了,关心里夹带着好奇的问了一句:“沈老板手怎么伤着了?”
  伤的位置在手心,这个地方,一般摔着磕着,都很难会留下贴创可贴的伤。
  沈戾淡淡的看了眼手心:“玻璃划到的。”
  陈星野喝了口酒,想到下午的时候刷到沈戾的朋友圈,评论里江持风那句“一中打卡”,再一想一中的围墙,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翻墙的时候被玻璃片划到的?”
  陆长叙问:“翻什么墙?”
  “沈老板昨晚回学校了吧。”陈星野合理假设推测,“应该是时间太晚,学校锁门了,只能翻墙。”
  沈戾淡淡的“嗯”了一声,“昨晚回去学校看了看。”
  陆长叙拿手机点开沈戾的朋友圈,乍一看只觉得照片里的围墙看起来有些眼熟,细一看,脑子里倏然闪过一个不甚清晰的念头。
  “沈老板也是一中的?”
  说到这个问题,陈星野也好奇的看了过来。
  “07级的。”沈戾没有刻意提过自己是一中的,但也没打算隐瞒什么。
  “巧了。”陈星野笑着跟他碰了碰杯,“同级啊。”
  又问:“以前也没在学校见过,几班的?”
  也可能见过,但晃眼就忘,没印象。
  “十六班。”
  “哦,远着呢。”陈星野喝了口酒,“我是三十四班的。”
  一中的分班是按成绩来的,前十二个班是文科班,十三班往后是理科班,班级越靠前的成绩越好,像他这种靠缴建校费混进去的,基本上都扎堆在三十往后的班级。
  陆长叙突然说:“长亭也是07级的,十三班,你们以前见过吗?”
  “见过吗?”沈戾摸着手腕上的红绳,笑着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如果真能不记得,那该多好。
  陈星野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说什么。
  每个学校都有那么几个无人不知无人不识的风云人物,或许是因为出众的相貌,或许是因为优异拔尖的成绩,或许是因为惹是生非的祸害,或许是因为浪荡名声在外……而堆砌在陆长亭身上的是清贵世家子弟、出众的相貌、优异的成绩,耀眼至极。
  十三班和十六班隔得这样近,同一楼层,来来去去就那么些人,沈戾没见过陆长亭?
  不过时隔多年,或许真的忘了。
  陆长叙也是半信半疑,他点开和陆长亭的聊天框,发了条信息过去。
  'Xu:沈老板也是一中的。'
  'Xu:07级16班,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巧不巧。'
  他们这边认了校友的亲,萧遥那边也把人领了过来。
  萧遥没有要给他们介绍荆榆的意思,也没有跟荆榆介绍他们,只是结了账,说今天先走了,改天再约。
  荆榆跟在他身后,戴上了口罩,整个人几乎融进了阴影里。沈戾看着他们走出酒吧,又看着门口走进来一个人,那人微低着头,穿件红色卫衣,破洞牛仔裤,还背一个双肩包,一副学生模样打扮。
  走近了,走到灯光亮些的地方,沈戾才认出来人是乐意。
  他有段日子没见着乐意了,以往来酒吧总是先兴致冲冲的跑来找他的大男孩变得规矩了许多,走到乐安跟前叫了声“哥”,语气很乖。
  乐安从吧台后面抬起头,看到他,很轻皱了皱眉头。
  乐意抿着唇,低声问:“……我能不能跟沈哥单独聊两句?”
  连称呼都改了,可见乐安跟他聊过,他也听进去了。
  沈戾摁着烟头在烟灰缸里转了一圈,灭了烟,拿着手机站起身:“去包厢还是我的休息室?”
  “那边散台就行。”乐意指了指清净角落里的一处散台。
  角落里的散台灯开得少,光线黯淡,乐意把包放了下来,打开,动作小心的捧出个盒子来。
  “送给你的。”乐意摸了摸盒子,语气有些低落,“本来想慢慢做,等年底你生日再送给你的。”
  他刚画好设计图,还以为自己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的准备这份礼物。结果乐安的一番话,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以前沈戾也跟他说过,说自己心里有人,可他不信,还当沈戾是骗他的。
  现在那个人回来了,由不得他不信。
  不甘心啊,可是能怎么办,沈戾只把他当朋友的弟弟,照顾归照顾,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他熬了几天通宵,把模型给拼装了出来,想着不管怎么样,这份念想都要送出去,见一面,亲手送,算是个了断。
  沈戾把盒子接了过来,礼貌的道了句谢。
  乐意想到他跟沈戾告白那次,沈戾也是很礼貌的说,谢谢你。
  像是千万根针细扎在心上,叫他一颗心千疮百孔。
  “没什么好谢谢的。”他说,“也不要说对不起。”
  “你闪耀过我,我也努力的,想把自己明亮给你看。”乐意垂眸,眼眶发红,自嘲的笑了笑,“是我的光太暗,也怪我来得太晚。”
  沈戾摸了摸他的头,语气放得很轻:“礼物我收下了。”
  “回去吧,回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明早起来,满街都是男人,个个都比沈哥好。”
  乐意抬眼看他,又很快的低下头去,闷声问:“可以抱一下吗?”
  他每次都像个小炮仗一样一头扎进沈戾的怀里,可沈戾从来没抱过他,一次都没有。
  沈戾叹了口气:“就一下。”
  他伸手抱了乐意一下。
  大男孩湿热的眼泪无声的落在了他的肩上,他听到他说。
  “祝你幸福,沈哥。”
  沈戾又叹了口气。
  他觉得他这两天伤的心,叹的气加起来比这十几年都多。
  “你也是。”
  乐意走了,沈戾抱着那个盒子回到吧台。陆长叙和陈星野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卡座喝酒,吧台这会儿没有其他人,只有他和乐安。
  乐安的视线停在上面,许久,才语气复杂的说了句:“他自己做的,做了一个多星期,熬了好几天夜。”
  沈戾掀开盒子看了一眼。
  那是一个缩小版的“沽酒”,两层楼的酒吧,屋顶天台、包厢、玻璃窗、大厅、舞池、卡座、满墙储酒柜里的酒、吧台,所有的东西都是照着“沽酒”做出来的,还有吧台里的乐安,坐在吧台边端着茶的他和坐在他旁边的乐意。
  他把盒子重新盖上,沉沉的叹了口气。
  “我先回家了,有些累。”
  ……
  看完一场戏,陆长叙喝完杯里的酒,给陆长亭发了张照片过去。
  他刚才偷拍的,照片上沈戾抱着乐意,似乎在说着什么,而乐意的大半张脸都藏着沈戾的怀里。
  酒吧里的灯光太晃眼,距离也远,陆长叙和陈星野都没看见他眼里的泪,只看到他和沈戾说话,送礼物,拥抱,然后离开。
  陈星野凑过来看了眼他的手机屏幕,挑眉道:“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陆长叙一个响指叫来服务员,又添了杯酒。
  陈星野点了点手机屏幕,后知后觉的问:“他俩什么时候的事?”
  “你还记不记得,长亭刚回国那次,大家喝高了,沈老板送了好多蜂蜜柚子茶到包厢来。”陆长叙语气高深莫测的说,“之前长歌在酒吧差点出事那一次,沈老板送了两罐给长歌。”
  “我尝了,用温水冲泡以后味道是带点酸甜的,可那晚的蜂蜜柚子茶甜得一点酸味都没有。”
  陆长叙喝了一口酒,慢慢悠悠的补上一句:“长亭嗜甜。”
  无甜不欢。
  陈星野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巧合吧。”
  陆长叙问:“你不觉得度假那两天他们俩的那种氛围,就很有事吗?”
  陈星野太直了,心里还是觉得陆长亭和沈戾是清白的:“也还好吧。”
  “长歌差点出事的后续,范惊声天天找人来‘沽酒’扫|黄|打|非。”陆长叙继续道,“长亭知道的第二天,就请范惊陵吃了饭,打那以后警队没再来搅合过‘沽酒’的生意。”
  “那事情也是因为长歌才闹出来的。”陈星野说,“长亭请范惊陵吃饭,解决这件麻烦也是应该的。”
  陆长叙觉得他迟钝得可以:“那天中午长亭跟范惊陵吃完饭,下楼正好遇到一桌客人起争执,长亭出面调解。”
  “大堂经理跟我汇报说,那位夫人说长亭是他儿子的——男朋友。”
  “这么巧?”陈星野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整个人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那是沈老板的母亲?”
  “就是这么巧。”陆长叙跟他碰了碰杯,“你说,沈老板高中的时候真的不认识长亭吗?”
  陈星野摇了摇头:“理论上,不太可能。”
  这俩人真是越细想,越觉得有事儿。
  陆长叙笑了笑:“看戏吧。”
  作者有话要说:
  “听我说,现在立刻回家,洗个热水澡,明早起来,满街都是男人,个个都比豹哥好。”——《甜蜜蜜》


第十八章 
  五月初夏,绿阴生昼静,孤花表春余。
  陆长亭出差回来这天,正赶上五月的第一场雨。
  他在飞机上补了一会儿觉,下飞机的时候人还有些困倦。
  晚上十一点落地的航班,走出出站口一眼望过去尽是漫无尽头的夜色,雨下得不算大,但夜里风冷,斜风细雨吹到身上也还是带来了些许寒意。
  上了车,司机问他回陆家还是回别墅,他揉了揉眉心,给出一个不在选项内的答案。
  “去‘沽酒’。”
  下了雨,路上湿滑,酒吧的门口铺了红毯,一路顺延往里。
  陆长亭拎着几个包装精致的礼盒,不疾不徐的踩着红毯走进酒吧。
  吧台坐着两个年轻女孩,看起来像是第一次来酒吧,正跟乐安说着话,询问他有没有酒饮推荐。
  乐安耐心的给她们推荐了酒,抬头看到陆长亭,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露出礼貌标准的笑容来:“陆先生。”
  陆长亭环顾了一眼大厅,没看到沈戾的身影:“沈老板今天不在吗?”
  “老板在休息室。”乐安看了看酒吧里热闹的人群,把在附近的陈可叫了过来,“带陆先生去休息室。”
  沈戾的休息室在二楼,转角的最后一个房间。
  陈可敲了敲门,得到一句“请进”,才推开门,然后让开了一步,朝陆长亭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沈戾的休息室装修得很简单,办公桌椅、茶几沙发,跟他家里的风格一样,性冷淡风,在热闹的浪荡欢场里隔出了一隅难得的清净,还有一扇小门,隐约能看到床榻。
  沈戾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笔,茶几上压着几张草稿纸,放着计算器,开着电脑,在看财务报表。
  他很专注的在核算现金流量,知道有人来了也没抬头,直到陆长亭把礼盒放在茶几上,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他才抬眼看过去。
  被条条款款的账目占据的脑容量有些不够用,他反应了一下,这才放下手里的笔,站起身:“你出差回来了?”
  “刚回来。”陆长亭分身乏术的忙了近一周,每天平均睡眠只四、五个小时,又长途奔劳,这会儿的脸色看起来实在不算好。
  他勉力的笑了笑:“答应你的特产。”
  “谢谢。”沈戾客气的道了声谢,又说,“你坐。”
  他顾不得多想陆长亭为什么一回来就给他送特产过来,满心满眼都是心疼和担心陆长亭有些苍白的脸色。
  “喝点什么?”
  陆长亭在沙发上坐下来,神色放松了些:“给我杯热水吧。”
  沈戾给他倒了杯温水,又从办公桌上的糖果盒子里拿了几块巧克力给他。
  他看到陆长亭的发梢和肩膀都有些湿,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雨还没停吗?”
  陆长亭“嗯”了一声,端起水杯喝了几口。
  视线落在电脑页面上,他问:“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有。”沈戾把草稿纸收拾了一下,电脑也挪开了些,“明天看也一样。”
  “你可以继续,我坐一会儿就走。”陆长亭顿了顿,握着水杯的手很轻的收紧了一下,“我能坐一会儿吗?”
  这样的独处,气氛其实是有些奇怪的。
  想到那张照片里暗色灯光下拥抱的两个人,陆长亭有些不确定自己能不见外的在沈戾的休息室里休息。
  “可以,当然可以。”沈戾有些紧张,他仍旧不习惯跟陆长亭这么近距离的说话,他笑了笑,嘴角和眼角都温柔的弯着,以此来掩饰自己的紧张神色,“你如果太累,可以去房间里躺一会儿。”
  陆长亭有些心动。
  他看向那扇门,那张只露出一角的床,喉结上下滚动着,饮下一口温水。
  “不用。”他说,“我就坐一会儿。”
  他剥了一块巧克力,糖纸对折了一下放进口袋里,然后才把糖放进嘴里,任由甜味在唇舌间化开。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沈戾魂不守舍的看了会儿报表,原本简单明了的数字全都成了一个个复杂的符号似的,完全看不进去。
  “那个。”他起身给自己也接了一杯水,装作不经意的问起,“你之前相亲,怎么样了。”
  听到沈戾问起相亲的事,陆长亭心里竟然有些高兴。
  他心想,沈戾是不是对他也是有些在意的?
  “就吃了顿饭。”他看向沈戾,眼神沉静幽深,“是我父亲生意场上的朋友家的女儿,家里做海外生意,她常年在国外生活学习,也刚回国不久。”
  “哦……”沈戾低头喝了口水,掩去了眼里的情绪,“那你们应该很合得来。”
  陆长亭看着他,眼神沉了沉:“你觉得怎么算合得来。”
  “我们俩合得来吗?”
  沈戾听了,楞了一下:“合……合得来吧。”他语气不自然的补充,“朋友的那种。”
  “朋友。”陆长亭轻声重复了一遍,心里把这两个字翻来覆去又拆开重组的思量着,不想承认,却也反驳不能。
  早该意识到的。
  他想,他早该意识到自己对沈戾的心思,根本就不是朋友的那种。
  独在C市的这些天,他尝够了思念的苦头,逼着自己忙于公务,一闭眼就想沈戾和那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拥抱,拥抱之后呢,还做了什么?
  认识以来的一幕幕一帧帧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反复播映,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关于沈戾的每一件事他都记得很清楚。
  那些总是不经意的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忍不住想要亲近的举动,患得患失的情绪,全都是他名为“喜欢”的私心在作祟。
  他叹了口气,一种比通宵熬夜处理公务还要更加疲倦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我先回去了。”他现在的状态和情绪,实在不适合和沈戾独处,“有些累。”
  “我送你。”沈戾跟着站起身,去置物架上拿了把伞。
  陆长亭语气疲累:“……不用。”
  沈戾并不理会他这句“不用”,送他下楼,撑着伞,把他送上车。
  他跟司机嘱咐道:“雨天路滑,开车一定注意安全。”
  又弯着腰,在车窗边对陆长亭说:“你淋了雨,回家煮点姜汤,或者喝点感冒冲剂,当心感冒。”
  陆长亭目光深邃的看着他,安静的听他说完。
  沈戾总是这样,事无巨细,关怀备至。
  太叫人误会了。
  他蓦地闭上眼,哑声道:“走吧。”
  ……
  出差这几天公司堆积了不少公务,第二天一早陆长亭一到公司就召集高层,先开了场会议,把和C市那边的合作项目相关的事宜交代了下去。
  他没顾上吃早饭,结束会议起身时身形晃了一下,有些头晕。扶着办公桌重新坐下,万青有些担心的看向他:“陆总。”
  “没事。”他缓了缓,才开口道,“帮我煮杯咖啡吧,多加些糖。”
  大家都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去,会议室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略坐了一回儿,才重新站起身,恢复了平时面色沉稳的模样,往办公室走去。
  陆长亭在办公室忙碌了一整天,午饭是叫的外卖,中午也没休息,一直到下午下班时间,还留在公司加班。
  万青作为助理,老板都还在加班,他也就只好跟着留下来加班。
  把整理好的文件和明天的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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