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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罪者-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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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问题,它首先要求的,是必须是新近死亡不久的尸体——就汪金蟾现在这个腐败程度,那是想都别想了的。
“行吧,先到这里吧。”
柳弈说着,脱下手套,左右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先休息一会儿,下午再继续。”
“好勒!”
虽然只是暂时脱离这个充满腐臭味的空间,但小江同学还是觉得很开心的。
他先将手里的宝贝相机放好,然后朝尸体走去,准备先关掉聚光灯,再将尸体推回柜子里。
而就在他去摸头顶聚光灯的旋钮的时候,手碰到了悬臂,灯头轻轻摇晃了一下。
“哎?”
江晓原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疑声:“这是什么?”
因为,就在刚才,灯光一晃的瞬间,他似乎看到了死者的耳后发根处,有什么东西,微微折射出一点儿银色的反光。
“怎么了?”
柳弈听到江晓原的说话声,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刚才在说什么?”
“老板,请来看看这个。”
江晓原抬起头,朝柳弈招了招手,“死者的发根这儿,好像沾了什么东西。”
“哦?”
柳弈重新戴上手套,随手从托盘里捡起一把镊子,来到江晓原身边,然后顺着他的指点,用镊子尖端小心翼翼地拨开死者左侧耳后的碎发。
随后,他看到汪金蟾耳后有几根头发,根部被什么东西给染成了银白色,还随着角度的改变而微微折射出金属的光泽。
柳弈:“!!!”
此刻,他只觉得脑中似有惊雷炸响,让他震惊到一时间根本无法思考。
大约几秒之后,江晓原张大嘴巴,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老板突然丢下镊子,扭头一阵风一般刮出了尸检室,不知到哪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趁着今天轮休多写点,如无意外,晚上还有一更!⊙▽⊙
第226章 11。the skeleton key…39
11月25日; 周日,下午两点三十分。
戚山雨开车赶往城南一处名叫“清凉街”的街道。
今早在东城郊烂尾楼楼盘发现的死者汪金蟾; 和他在一周前死于触电意外的妻子任冬梅的家; 就在这条街上。
坠楼的死者汪金蟾和他的夫人任白梅所住的房子,在清凉街路口一栋二十八层的高层电梯商品房的十三楼,室内面积约一百二十平米; 对一个二口之家来说,空间可谓非常富余了。
汪金蟾当年好歹是个手下领着支工程队的成功人士,又跟不少房产商很熟,能拿到接近底价的购房优惠,所以根据房产局的记录; 他的名下曾经一度捏着六套商品房,每一间都价值数百万。
可惜他投资房地产失败; 烂尾楼“鸿景阁”让他欠下了巨额债务; 后来又为了东山再起搞了个新公司,一来二去折腾了这些年,手上的几套房子和一辆跑车,陆陆续续全都出手变现了; 只保留下清凉街上这一套,用作夫妻两人的自住居所。
汪金蟾和任冬梅两人结婚四年; 没有孩子; 双方的父母也全不在了,而男主人还在外省老家的亲戚,此时也才刚刚收到东城郊警方的联络不久; 自然也不可能立刻赶到。
所以戚山雨带着林郁清和两名技术组的警官赶到汪、任两人的家时,房子是从里面反锁的。
他们毫不犹豫地直接撬坏门锁,破门而入,看到屋里的布置一切如常,虽然算不得井井有条,但也没有明显的外人翻动或者进出过的痕迹。
汪、任两人的家一共有一大两小三个房间,大的那间房正中放着一张两米的双人床,床上有两人份的寝具,被子没叠,凌乱地堆在床上。
靠墙有一个大衣柜,里面放满了主人家的衣物,而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摆得到处都是,几乎全是女士用的化妆品和护肤品。
看样子,家主在妻子过世以后,还没来得及收拾处理她的遗物,还让它们保持着女主人还在家里时的原样。
除了主卧之外,其他两个房间,一个是客卧,一个是书房,里面的布置都既居家又普通,而客厅、厨房、洗手间也到处是日常生活的痕迹,阳台上还有不知晾晒了多少天的,早就干得板硬的男女便服。
戚山雨和江晓原等人二话不说,直奔书房,打开了电脑。
大约是为了方便夫妻二人共同使用的缘故,汪金蟾家的台式电脑并没有设定密码,按下开机键以后,很快就响起了windows的经典音乐,然后直接进入了操作界面。
技术组的警官们二话不说,立刻戴上手套,坐到电脑前,开始检查里面的内容。
戚山雨和林郁清站在旁边,看两位同事一面低声商量,一面操作鼠标键盘,噼里啪啦地不知在摆弄些什么,虽然觉得很是着急,但也不敢开口催促。
嬴川将要搭乘的离境航班的起飞时间,是在今晚十点,距离现在还有七小时零二十分钟,他们必须在这段时间里找到嬴川与汪金蟾两人的确切联系,才能有充足的理由将他重新扣下。
尽管时间紧迫,可戚、林两人对电脑的了解也仅止于普通人的程度,所谓术业有专攻,身为刑警的他们,在处理电脑系统的问题上,绝对不可能比技术组的同事来得更有效率。
趁着技术组检查电脑的这段时间,戚山雨和林郁清也大略检查了一下屋里的东西。
不过,他们只在书房的废纸篓里发现了一封银行寄来的信用卡月单,还有几张从中间一撕两半的收据条,从纸张上的时间来看,都是十天半个月前的东西了。
他们还在客厅的沙发茶几上发现了一台固定电话,电话机右下角有个红色按钮正一闪一闪的。
戚山雨伸手,按下了“重播”键。
“哔”一声之后,公放按钮里传来了一把年轻女性尖尖细细的声音。
【冬梅啊,我是芸芸啊,打你的手机怎么没开机呢?今晚的牌局你还来不来了?你有啥事都别憋着,可以跟我们说啊!等你的电话哦!】
留言到这里就放完了,随后是电话机自带的机械音:【20××年11月18日,16时24分。】
听起来,似乎是任白梅的姐妹约她打麻将的留言。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技术组的两位警官检查完电脑,把戚山雨和林郁清叫回了书房。
“小戚啊,我们在系统日志都确认过了。”
其中一名年纪较大的警官坐在电脑前,回头对两人说道:
“这台电脑最近一次使用是在本月17日的晚上,使用者用它来浏览了一些购物网站和视频网站,商品的浏览记录几乎都是一些女性的衣裙、首饰、护肤品和厨房用品,我觉得,应该是女主人在使用它。”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还有,这台电脑里所有的通讯软件的聊天记录,我们都用关键词搜检过了,暂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信息。”
林郁清想到了一个可能:“那聊天记录有没有可能是被人刻意删除或者清空过呢?”
“光从操作日志上来看,近期应该没有清理过。”
技术组的警官指了指面前的电脑,回答道:
“至于更详细的检查,你们得让我们把它带回局里才行。”
换而言之,即便是他们,也没法立刻给出答案了。
戚山雨和林郁清闻言,双双皱起了眉。
“汪金蟾的夫人任冬梅,是在本月18日触电身亡的。”
小林警官抱着胳膊,皱着鼻子认真地思考了起来,“而电脑上的记录,还有这些天屋子里的其他能够证明时间的痕迹,全都是在17号以前的……”
他说着,看向自家搭档,“难道汪金蟾自从他妻子死后,都一直没回过家吗?”
戚山雨用手指摩挲着下巴,“可是柳哥刚才却说,汪金蟾死了大概有四五天了……那么,多出来的两天……”
“这就对了,公寓失火是在19号晚上!”
林郁清闻言,立刻一伸手在戚山雨的胳膊上狠狠一拍,“这两天的时间差,不就正好应该是他和嬴川合谋,袭击白女士的那段时间嘛!”
戚山雨扭头看了他一眼,问出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可是,证据呢?”
林郁清愣住了,条件反射地回过头去,看了看坐在电脑前的两位技术组的警官。
技术组的两名警官摇了摇头,表示爱莫能助。
确实,若是仅凭沾在汪金蟾发根上的油漆这么一丁点儿线索,是远远不够将他与嬴川联系在一起的,加上现在人已经死了,连盘问口供的可能性都不存在了。
没有人证,又找不到物证的话,那么即使事后经过调查,确实证明了汪金蟾就是当日袭击白洮的人,也改变不了嬴川已然远走高飞的事实了。
“啊啊啊,已经三点了!”
林郁清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焦急得原地转了几个圈。
“汪金蟾家里电脑没有线索,手机又不知哪里去了,也不知他还有没有手提电脑或者平板一类的东西……难道我们要回他跳楼的地方看看现场还能不能找到遗留物吗?”
“不,来不及了。”
戚山雨摇了摇头。
“从我们这儿赶去东城郊,一来一回,光是路上就要花上三小时,再加上跟东城郊警局交接和调查现场的时间,没有五个小时绝对不行……”
“你说得对。”
林郁清明白了,“而且,万一现场找不到什么线索的话,这段时间就给白白浪费了。”
嬴川离境的最后期限迫在眉睫,他们实在赌不起这么宝贵的五个小时。
“唉!”
旁边技术组的警官听着都替他们心焦,“明明人都死了好几天了,怎么偏偏到今天才发现尸体呢,要是能早上那么两天……不,哪怕是一天也好啊!”
几人又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
时针和分针形成了一个接近三十度的锐角,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十分了。
若是按照一般的办案流程,在怀疑某个案子是多人犯罪的时候,他们这时就应该着手去调查汪金蟾和他的妻子任冬梅的人际交往关系,从亲朋好友入手,深挖两人的关系网,再以通话或信息记录、金钱往来记录等作为突破口,将汪金蟾与嬴川联系起来。
然而这样的调查方式是极为耗时耗力的。
尤其是考虑到与汪金蟾合谋的嬴川还是个性格极为谨慎,走一步想三步的人,想来要从两人身上挖出联系,会远比普通的合谋案来得困难得多。
“等等。”
戚山雨原本抵在下巴上的手忽然一握拳,“外面那台电话,最近的一则留言,是18号下午打来的,对吧?”
林郁清立刻点头。
以小林警官的记忆力,虽然留言只听过一遍,也记得清清楚楚,“确实是在18号下午四点半左右打进来的。”
他一边回忆着电话里的内容,一边分析道:
“那天早上,任冬梅已经触电身亡了,但显然,打电话的那位女士却并不知道她死了,在手机联系不上对方的情况下,才把电话打到她家里来了。”
“对,应该是这样没错。”
戚山雨点了点头。
“你还记不记得,那位女士在电话里说,‘你有啥事都别憋着’,是不是意味着,任冬梅在生前曾经跟她倾诉过烦恼呢?”
他的话说到一半,林郁清,还有技术组的两名警官立刻异口同声地说道:
“说不定,她会知道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电脑相关的知识,作者是真不太懂,因此请教了一下一位程序员亲友,如有错谬……请大家高抬贵手,假装自己没发现吧嘤嘤嘤……o(╥﹏╥)o
另外,前头锁了几章,已经修改好申请重新审核了,但什么时候能解封,我也不清楚_(:з」∠)_
第227章 11。the skeleton key…40
同一时间; 法研所病理鉴定科,尸解室里; 柳弈正和冯铃一起; 带着江晓原以及其他几名法医,给汪金蟾的遗体做解剖。
今天原本是休息日,也不该冯铃值班。
不过柳弈给她打了电话; 简单说明情况之后,这位病理科中唯一的女法医还是非常仗义地立刻赶回了法研所,配合柳弈一起做尸检。
另外,东城郊警局在听说这桩案子不仅有可能并非自杀而是谋杀,而且还很可能和另一桩杀人未遂案有关以后; 也都不敢怠慢,派了负责案件的警官过来; 在现场配合柳弈等人进行尸检。
汪金蟾是从高空坠落的; 尸体摔得一塌糊涂,从头到脚哪哪都是致命伤。
每剖开一个体腔,法医们都能看到摔得面目全非的脏器。
它们在腐败的作用下膨胀移位,稍稍一挤压; 就会滋出一股冒着气泡还带着恶臭的黑褐色液体。
这时,他们已经打开了死者的胸腔和腹腔; 将里面的内脏逐一离断; 悉数取出。
在正常情况下,在掏空了器官之后,尸体的胸腔因为有肋骨的支撑; 还是能维持原来的形状的。
但因为汪金蟾是从高空中摔下来的,有一侧的肋骨几乎根根粉碎性骨折,另一侧的也有不同程度的骨折或骨裂,几近完全失去支撑的效果,所以他失去了器官的胸部软趴趴地瘪了下去,剩余的断骨七零八落地支棱起来,简直好像一团揉坏的黏土似的,塌陷在解剖床上,形状说不出的诡异和恶心。
事实上,正如柳弈曾经对白洮说过的那样,高空坠落的遗体,可以算是尸检中最有难度的那一类了。
因为在高度足够高的时候,巨大的势能作用于人体,会让身体出现严重而广泛的损伤。
别说全身复杂性骨折、韧带撕裂、内脏破碎等常见的伤情,甚至在地上撞得手脚乱飞,整个人断成好几节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而遗体上的多重创伤,往往能掩盖住许多生前伤。加上汪金蟾还死了有好几天了,尸体已然开始腐败,更是让原本就复杂的尸检的难度又平白提升了好几个等级。
冯铃自问,若是负责尸检的是她自己,看到这样的尸体,怕是八成就已经先入为主地给汪金蟾下一个“高空坠落死”的结论了。
然而柳弈本来就对这人的死因心存怀疑,又是格外严谨和较真的性格,所以即便是一具摔得稀烂还开始腐败的遗体,他也还是坚持要仔仔细细地剖查下去,不肯放过尸体上的任何一个细节。
终于,柳弈的这种认真获得了回报,他发现了汪金蟾尸体上的一个重要的疑点。
“你们看这里。”
柳弈左手持着组织钳,夹住死者右侧第十二肋下缘的软组织,右手持手术刀,小心翼翼地逐层分离,再向外拉开,露出了下面的骨头。
“这儿,看到了吗?”
他用钳尖轻轻碰了碰骨头,对众人说道。
话音刚落,就有好几颗脑袋从各个方向伸过来,全都想看看柳主任到底发现了些什么。
汪金蟾的尸体被带回来的时候,身上有好几处地方扎有异物,其中最严重的一处,是扎在他肚子上的一条足有大半条小臂长的木桩子。
木桩的断口尖锐,从他的右下腹刺入,斜向上插进他的胸腔里,刺破了肝脏和肺部。
正常情况下,就算人不是从高楼上摔下来的,这种严重的刺创也足够能要人小命了。
一开始,众人都觉得,这伤是他从高空落下时,砸坏了一处没拆干净的脚手架所致,但现在柳弈却发现了其中的疑点。
“你们看,断木是擦着第十二肋下缘这儿过去的。”
柳弈指了指骨头上一处很浅很浅,浅得需要非常仔细观察才能看见的三角锥状骨折痕,对围在他旁边的几人说道:
“这里,应该就是木桩断口刺入时,尖锐处擦过肋骨留下的痕迹。”
冯铃凑近剥开的肋骨,认真地观察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嗯,确实应该是这样。”
看到她表示同意,柳弈的钳子往旁边挪了挪,露出了刚才被钳尖挡住的另一处伤痕,一字一顿地问道:
“那你们觉得,旁边这一道,又是怎么造成的?”
冯铃看到,那是肋骨上的另一道骨折痕,距离前一道伤痕只有不到半厘米远,两者几近平行状,但这一道痕迹却显然要更深一点,也狭窄许多,几乎就是一条线的样子了。
“这……”
她倒抽了一口凉气,很快凭着自己的经验,说出了答案:“这看起来,像是刀伤啊!”
“没错,就是这样。”
柳弈看向她,“虽然现在还不能肯定,但我觉得……”
他想了想,然后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这会不会是有人在用刀子刺伤了汪金蟾之后,再将断木沿着原本的创管再度刺进去,以此掩盖刀伤呢?”
冯铃立刻明白了自家头儿的意思。
若是普通情况下,用别的锐器在刀口上再捅一次,就想掩饰原来的伤痕,自然是十分容易穿帮的。只要负责尸检的法医不算太粗心,应该都能察觉到其中的猫腻。
然而汪金蟾的尸体可是从接近五十米的高空坠落到地面上的,整个已经摔了个稀巴烂,骨头粉碎、筋肉撕裂、内脏移位、组织破碎,创口又多又复杂,加上还在连日暴雨里又浇又泡,腐败了好些日子,要不是在肋骨上留下的这一深一浅、形状不一的两道骨折伤痕,搞不好还真能让凶手顺利蒙混过去。
“所以,这真的是一桩谋杀案咯?”
一直在旁围观的东城郊的警官开口说道:“那看来我们得把案子移交给市局了。”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
“就是不知道拖了那么多天,现在还能不能找到凶器啊……”
&&& &&& &&&
11月25日,下午三点四十八分。
戚山雨接到柳弈的电话,听他说了他们在尸检中的发现以后,沉声应道,“好的,我知道了。”
“我们现在正在比对木桩断口与肋骨上的伤痕。”
柳弈在电话那头继续说:“另外,我们还会试着找出汪金蟾受过刀伤的确切证据。”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
“现在已经在联系科研中心,准备借用他们的电子显微镜,试试能不能在可疑的肋骨创面找出点什么了……不过电镜检查需要不少时间,而且也不保证一定能……”
戚山雨听懂了柳弈的意思。
“嗯,尽力而为。”
他回答道:“我们这边也一样。”
挂断电话以后,戚山雨转身回到客厅,在林郁清身边坐下。
他们的对面,坐着一个表情忐忑的女人,约莫二十后半的模样,身材微胖,相貌普通,说话的音调略有些高,总体来说,是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年轻主妇。
这位太太姓杨,名叫芸芸,是遭遇触电意外的花店老板娘任冬梅的闺蜜。戚山雨和林郁清在汪、任两人家里听到的电话留言,就是她打过去的。
杨女士其实和任冬梅认识的时间并不算长,只有短短的一年。
不过女性建立友谊的方式有时非常简单。
她们两人家住得近,年龄又相仿,同一桌搓过几晚麻将,又相约一起逛街购物美容美发之后,一来二去,就俨然成为无话不谈的好闺蜜了。
这会儿,杨女士在戚山雨和林郁清面前略有些紧张,声音压得很轻,而且一直微微垂着头,不太敢看向面前的两位警官。
她倒不是心虚,只是有些羞赧。
在大约半小时前,杨女士正在住家附近逛超市,接到戚山雨打给她的电话,只听对方报了个名,就以为又是假托警察的名义来搞电信诈骗的,二话不说挂断,还干脆利落地把号码给直接拉黑了。
不得已,他们只能换了林郁清来打电话,并且在杨女士接通的刹那就开始大爆语速,飞快地告知对方,自己是来调查她朋友任冬梅的死因的。
听到刚刚过世的好友的名字,杨女士才肯仔细听林郁清说话。
又是好一番周折之后,几位警官才总算洗脱了“诈骗”的嫌疑,说明情况,并且得到了任冬梅这位闺蜜的配合,约见了她。
“其实吧,就我知道的情况来看,冬梅和她老公还是挺恩爱的。”
面对戚山雨和林郁清的询问,杨女士开始回忆自己知道的汪、任两夫妻的情况。
根据杨女士的证言,汪金蟾和他的妻子任冬梅两人是有些年龄差的夫妇。
他们虽然还够不上“老夫少妻”的标准,但汪金蟾平日里对比自己小了一轮的年轻漂亮的妻子还是相当宠爱的,起码在物质上从来没有亏待过她,不仅帮任冬梅出资开了家花店,而且每月里给的零花钱也颇为大方。
只是最近这半年,汪金蟾似乎在生意上亏了不少,资金链断裂,随时有破产的风险,所以心情变得十分糟糕,连带给妻子的花用也不再像一开始时那么爽快了。
任冬梅前些日子还因为丈夫责怪他只会花钱不会赚钱而跟杨女士吐过苦水。
当时她还说,明明自己的花店也能赚上一点的,但她老公却嫌弃那点儿蝇头小利根本不顶事儿,还曾经一度想将她的花店也抵出去换取现金,只是因为她激烈反对才勉强作罢了。
第228章 11。the skeleton key…41
“嗯; 还有呢?”
戚山雨一边听,一边微微点头; “任女士还跟你说过有关他丈夫的什么事吗?无论多小都可以; 请务必回忆一下。”
汪金蟾经营的五金配件公司财务亏损的事情,他们是早就知道的。
在任冬梅刚刚死的时候,警方还曾经怀疑过这会不会是汪金蟾为了骗保而使计谋杀了自己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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