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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罪者-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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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身边两眼通红的小兔子笑了笑,“以相信展星洲是无辜的为前提,我们也从自己的专业领域思考一下,这案子的玄机到底在哪些地方吧。”
方夏显然没想到一个素未平生的陌生人,竟然还肯相信自己,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动,伴随着这几日无处排解的心酸和无助一起涌上心头,憋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好!”
他用力地点了点头,用手背胡乱地擦了擦脸,“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如果忽略掉作案动机,单纯从这个案件的可行性来思考的话……”
柳弈握住笔,另起了一行,开始列起列表来。
他的字迹是传说中只有医务人员才能分辨的“处方体”,虽然字迹很草,但字体装得很飘逸,颇得草书精髓,方夏戴着滤镜看的时候,竟然从中看出了某种超然脱俗的高人姿态来。
“首先,你先前也提到过的,关于用药时间的问题。”
柳弈在纸上写了个序号“一”。
方夏目光炯炯地看着他:“那个服药时间的推断,有可能不准确吗?”
“当然有。”
柳弈笑了笑,“各种肠溶胶囊,或者缓释膜、控释膜技术等等,这些都可以做到改变药物的吸收时间。”
但他很快敛去了笑容,“但除非是回广君主动把添加了异羟基洋地黄毒苷的胶囊吃下去,不然这些可能性都很小。”
方夏听完柳弈的说明之后,脸色并没有好看多少,“我好像没听说回广君有吃药的习惯啊……”
他想了想,又说道:“难道那几天他感冒了,有人把他的感冒药什么的给掉包了?”
柳弈答道:“如果是有人在他吃的药上动了手脚的话,那么这个服药时间和投毒时间的弹性,就实在太大了。”
方夏眼光闪了闪,“对啊,如果有人把一颗动过手脚的胶囊或者药片放进了回广君的药瓶里,那只要等他自己把药吃下去就可以了,完全可以用这个方法制造自己不在场的证据啊!”
柳弈点了点头,“但这个推理成立的前提是,必须真的有这么一个药瓶,而且他得保证自己能及时毁灭证据,而且还要确定不会有其他人向警方提起这个情况才行。”
方夏却似乎看到了希望一般,两颊泛出了一点儿红晕,兴奋得两眼闪闪发亮,“没关系,这些我可以查,我一定会找那些跟回广君相熟的人一个个问清楚的!”
“那么,先暂时把有人换药的一条,列在可能性上吧。”
柳弈没有再出言打击方夏,而是朝他笑了笑,在序号一后面打了个小括号,然后标注上“换药”两个字。
“还有呢?还有别的可能吗?”
方夏继续追问道。
“当然有,而且还有很多。”
柳弈用笔杆敲了敲学弟的大脑门,“你好歹也是凭真才实学考进Q大的吧,怎么就这么笨呢?动动你的脑瓜儿自己想一想啊!”
方夏委屈地瘪了瘪嘴。
他心想我都几天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了,脑子没搅成一团浆糊已经不错了,怎么还能转得起来,“学长你比我聪明多了,我怎敢班门弄斧哦……”
好吧,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柳弈看在这小孩长得可爱嘴巴又甜的份上,决定不为难他了。
“就你会说话。”
柳弈笑了笑,收回笔,又举例道:“比如,回广君是自己故意服下药物的——换言之,就是自杀了。还有可能是误服,或者遭人诱骗才服药的等等……”
他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推测一条条写到了笔记上。
方夏听得直点头,然后就着柳弈列出的条目,一项一项地思考应该如何验证这些猜测的对错。
十五分钟之后,方夏看着写得满满的一张纸,感到心中希望的小火苗终于变成了蓬蓬燃烧的火炬,已经对替自家心上人洗脱冤屈充满了信心。
“还有呢?”
他眨巴着哭得通红的兔子眼儿,兴奋地问道:“还有其他可能吗?”
“唔,差不多就是这些吧。”
柳弈把笔转了转,忽然低声“啊”了一声,随口补了一句:“另外还有一种可能,检验出错或者造假。”
“什么?”
方夏非常震惊,“这、这东西还能出错?还能造假?”
柳弈奇怪地回视了他一眼,“当然啊,这有什么好诧异的,听过著名的辛普森杀妻案吗?”
“不、不知道。”
方夏又露出了那如同离水金鱼一般张着口的,蠢兮兮的表情,“辛什么杀妻案来着?”
柳弈耐心地解释道:
“在十多年前,米帝曾经有一个很著名的案件,前美式橄榄球运动员辛普森被指控在前妻妮可的家中,用刀杀死了妮可和她的情人高曼,当时检方为控其入罪,准备了多项证据,其中一项,就是他们在凶杀现场发现了被告人辛普森的血迹。”
“嗯嗯。”
方夏用力点头,表示自己在很认真的听着。
“然而,辛普森的辩护团在复核证据的时候,再次检查了这份血迹标本,竟然在里面发现了乙二胺四乙酸的成分。”
柳弈问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对临床学生来说,“乙二胺四乙酸”并不是一个很熟悉的名词,所以方夏足足思考了二十秒,才想到了这个东西的用途,“你是说,抗凝剂?”
“对,就是抗凝剂。”
柳弈微笑颔首,提示道:“乙二胺四乙酸盐管,也就是我们平常说的EDTA管,是一种常用的抗凝管,护士姐姐抽血时紫色头的那种管子就是。”
“我明白了!”
方夏大叫起来,“所以,是有人把辛普森的血样装在抗凝管里,然后滴落到现场的!”
“嗯,庭审法官和陪审团也是这么认为的。”
柳弈回答:“当时有一个警长曾经随身携带辛普森的血样,在凶杀案现场停留了3小时,然后才把血样送到了痕检部门去,加之从现场血迹里检出了乙二胺四乙酸的成分,所以他们怀疑,那是检方为了将辛普森入罪,而故意在现场滴落了他的血样作为伪证。”
他说着摊了摊手,“然后这个证据就被判定为不采纳啦。”
“厉害了,竟然还能这样!”
方夏顿时感到三观受了一番刷新,对米帝的警方办案手段产生了严重的不信任感。
“其实华国也出过类似的事儿,有故意的,也有疏忽造成的错漏。”
柳弈继续说道:“就比方说中毒案吧。实际上绝大部分的中毒都是源于自杀,真正的投毒案发生的频率并不高,所以大部分的法医机构也不可能为了那些十几二十年都遇不到一桩的案子,配备齐所有的常见毒物的检验器材和试剂盒子。要知道,能做那些检查的光谱仪一台就得好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呢。”
“那要是真发生了案件呢?”
方夏问道。
“将标本送到具有相关资质的机构去做检查啊。”
柳弈回答道:“还有,像回广君这个案子,人还在医院里的话,那就以医院的检查结果为准了。”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Q大附院本身就在本市的法医系统名录里,可以接受委托做部分的毒物检查……我明儿回去帮你查查目录确认一下吧。”
“学长!”
方夏却忽然扑过去,一把抓住了柳弈的手:“求、求你了!别等明天行吗!能现在就帮我查一查吗!?”
要知道,方夏那爪子可是刚刚才擦过眼泪,顺便还抹了鼻涕的,这会儿黏糊糊脏兮兮的摸上来,简直让柳弈汗毛倒竖,差点儿都要犯洁癖了。
他试着往回抽了抽手,却怎么也抽不动,只好哭笑不得地答应道:
“好好好,查查查,我这就回去帮你查,总行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辛普森杀妻案最早是我从《重返犯罪现场》里看到的例子,后来自己搜了些资料当扩展阅读,还蛮有意思的~
第106章 7。 breaking bad…07
柳弈说到做到; 果然给他的老板打了个电话,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
他没有直接说是为了调查最近在网络上成为万众焦点的Q大校园投毒案; 只说是有个学弟想以个人名义送检一份血样; 做某些毒理检查,他想回研究室查一查可以接受样本的实验室名单。
柳弈研究生时代的老板,也是Q市一名颇有名望的资深法医前辈了。
他老人家从业将近三十年; 什么人情百态没有见过?
确实隔三差五就有些怀疑自己遭他人投毒谋害的人,在报警之前,想要先去自检求证的,这些人里绝大部分后来都证实了只是被害妄想而已,但也不是没有试过就此牵扯出大案要案的。
所以; 柳弈的老板想了想,认为自家徒儿的要求没什么不合规矩的地方; 只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 就批准了他深夜回去研究室查阅名单的请求。
四十分钟之后,柳弈从研究室里打电话给还等在图书馆的方夏,将能做异羟基洋地黄毒苷血液浓度检测的几家机构告诉了他,其中果然就有Q大附院。
“好; 我知道了。”
方夏飞快地记录下几个实验室的名字,然后真诚的说道:“学长; 谢谢你; 今天真是太麻烦你了。”
“嗯,还行吧,反正你欠我一顿是肯定跑不掉的。”
柳弈在电话里笑了笑; “但你知道了这些有什么用?你打算怎么做?”
“那个,其实嘛……我现在不是在Q大附院里实习吗?”
方夏一边说着,一边心虚地左右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说道:
“我认识ICU里的一个护士,她跟我关系挺不错的……我想拜托她在帮回广君抽血的时候,多抽一管带给我,然后偷偷地拿到别的实验室去,再检查一次他异羟基洋地黄毒苷的血药浓度。”
“所以你是觉得,附院的检查结果有问题?”
柳弈听了以后,在电话那头挑了挑眉。
“我也不知道。”
方夏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茫然,“不过,我打算将所有可能性全都排除一遍……我想,这其中一定有我想要知道的真相的。”
“不错,这思路很对。”
柳弈爽朗的笑声透过听筒传了过来,让方夏听得隐隐有些脸红耳热。
他觉得这位学长真是太帅太帅了。
柳弈那从骨子里透出的潇洒和乐观,对于这些天来备受折磨的方夏同学来说,简直就像是一个在黑暗中徘徊的迷路旅人,终于看到了远方的一盏明灯一般,让他重新寻到了前进的方向。
“嗯,谢谢……”
方夏用力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将眼中的热意压了回去,又重新道了一次谢。
“对了。”
柳弈并没有察觉到小方同学的心潮澎湃,他想到的是另一件事儿。
“你将回广君的血样送检的时候,顺便把其他常见的洋地黄类药物的血药浓度也一块儿做了吧。”
他建议道。
“啊?”
这次轮到方夏诧异了,“什么意思?”
“唔,就是洋地黄类的那一整套,特别是有口服剂型的那些,都检查一下。”
柳弈解释道:“毕竟这些强心药的中毒症状,都和异羟基洋地黄毒苷的症状极其相似,既然要查,那就一并查了吧。”
“可是,不同种类的洋地黄类强心剂,在检验血药浓度的时候,能准确区分吗?”
方夏虽然明白了柳弈这个建议的用意何在,但他毕竟是学临床的,对检验方面的知识只能说是仅仅懂一些皮毛而已。
“唔,那得看是用什么检验方法了。”
柳弈想了想,“这样,你把血样送到这个地方……”
他仔细地翻了翻目录,然后告诉方夏一个药物研究所的名称和地址,“他们的洋地黄类药物检测开展得很全,应该没有问题。”
&&& &&& &&&
“然后呢?然后呢?”
薛浩凡听得津津有味,几乎是每到一个关键节点,就忍不住开口追问道。
“那之后,自然是把血样送去做检查了呀。”
柳弈替方夏回答道。
说完,他朝不知情的三人神秘一笑,道:“你们猜,结果如何?”
“卧槽!还带你这样吊人胃口的!”
薛浩凡立刻不干了,把柳弈撇到一边,扭头盯着方夏,满怀期待地问:“方子你快告诉我,之后怎么样了?”
“我那天一大早就把回广君的血液送过去了,接收了标本的药物研究所下午就把结果发给了我。”
方夏是个厚道人儿,即使是在说故事,也不擅长卖关子。
他老老实实的把结果说了出来。
“除了异羟基洋地黄毒苷外,还有洋地黄毒苷、西地兰和毒毛苷K,全部都未在回广君的血液样本里检出。”
“什么意思?”
薛浩凡睁大了眼睛:“就是说,被害人根本没服下过这些药物?”
方夏用力地点了点头,肯定了薛大记者的猜测。
“等等等等……我给搞糊涂了!”
薛浩凡抓了抓额发,满脸写着混乱:“我刚刚还以为你们会告诉我,是Q大附院的检查出了纰漏,以为是药物A,但实际上是同种类的药物B这样的发展!”
对一个非医科出身的人来说,薛浩凡实在记不起那一大串名字极为相似的药品名称,只能用A和B来区分了。
“但你现在告诉我,受害人的血里,其实根本任何一种都没有?”
“嗯。”
方夏很肯定地重复了一遍:“常见的洋地黄类药剂,全都没有。”
“这……”
薛浩凡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另外一个猜测:“会不会是距离回广君中毒的时间太长了,经过治疗,毒素已经都排出去了,所以才检查不出来?”
“这应该不可能。”
同样听得很认真的江晓原插嘴说道。
他作为一个正努力争取两年后成为自家老板的同事的预备役法医官,洋地黄类药物的毒理问题,对他来说是必须掌握的基本知识,于是当即反驳道:
“异羟基洋地黄毒苷的平均半衰期大约是36个小时,要基本从体内排出起码得需要七天以上,而且连血液透析也没法快速清除,如果当时回广君的异羟基洋地黄毒苷血药浓度真的直逼致死浓度的话,三天之后复查,不可能一点儿都检查不出来的。”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半衰期短的洋地黄类强心药又很少有口服剂型,很难用于投毒啊……”
江晓原说完以后,表情更疑惑了。
“但回广君的情况完全符合洋地黄类药物的中毒症状啊……怎么会检不出来呢?”
他看向自家老板,“还有,那Q大附院的异羟基洋地黄毒苷血药浓度结果又是怎么回事?”
“不是常见的洋地黄类药物,还可以是别的啊。”
柳弈朝他快要把脸皱成一只包子的徒弟笑了笑,给了他一点提示,“比如,我们这儿夏天常常能看见的那些花儿……”
“啊!那个!”
江晓原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夹竹桃!是夹竹桃!”
柳弈点了点头,“对。”
夹竹桃作为一种常见的观花绿化植物,全株有毒,其毒性成分正是各种强心苷类。因此,夹竹桃的中毒症状自然也与洋地黄类药物的中毒症状非常相似。
“但既然是夹竹桃引起的中毒,那么为什么回广君在Q大附院做的异羟基洋地黄毒苷血检会显示阳性结果?”
戚山雨也蹙起眉,“两者的毒性成分总不可能是一样的吧?”
“当然不一样啊!”
江晓原虽然也没想明白这个问题,但依然抢先一步回答道:“夹竹桃所含的强心苷类明明是欧夹桃苷或者黄夹次苷,无论用什么方法做检验,也根本不可能和洋地黄类混为一谈的!”
柳弈微笑着拍拍自家学生的脑袋,“对。”
“……”
戚山雨却在听完江晓原抢答的瞬间,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他看向柳弈,“所以,做出那份错误的检验报告的人,就是真正的投毒者,对吧。”
“Bingo!”
柳弈满意地笑了起来,若不是考虑到他们这儿还有小辈在场,他差点儿就顺势在戚山雨的脸上亲一口了。
而薛浩凡和江晓原两人,则还是一脸懵圈状态,显然没理清这其中的关窍。
“你们还记不记得,方夏说过,我当年那个宿舍,还有两个检验科的学生?”
展星洲叹了一口气,决定自己来说明。
“他们两人,就是给回广君投毒的主谋和从犯。”
“WTF!”
薛浩凡震惊脸:“这是什么神展开!?”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当初他在猜测谁是凶手时,被他第一个排除出去的那两个检验系的室友,竟然才是真凶!
“虽然我现在是真的很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投毒害你们寝室那位倒霉的回广君同学,还有干嘛要把你整成凶手……”
薛浩凡的表情依然显得有点儿混乱,显然是他还没有从这个令他大吃一惊的答案里回过神来,“不过一码归一码,得先把重点搞清楚。”
他以一个记者的采访逻辑,努力把不由自主开始发散的问题拉回到主线上,“你那两个检验系的室友,当时到底是怎么做的?”
“后来根据我那两个室友对警方的案情交代……”
展星洲回答道:
其实这个投毒案的开端,在于其中一人在Q大附院实习的时候,接触到的一桩异羟基洋地黄毒苷中毒案。”
作者有话要说:唔,其实地=高=辛(文中的异羟基洋地黄毒苷)投毒他杀挺少见啦。
另外这一类药的中毒剂量个体差异真的很大,影响因素也多,根据报道,有吃了一百片抢救过来的,还有自杀者吃了几片就阿…斯综合征不治而亡的,很难一概而论。
同理夹竹桃(。
所以文里的案件只是个例,个例哦!请当做故事看就好~(拜谢)
最后,我一定要吐槽一下LJJ的框框系统——同样是很常用的强心药,为什么地=高=辛是框框词,西地兰就没事!?怎么能这样区别对待!!
第107章 7。 breaking bad…08
当年参与投毒的两名检验系学生; 主谋叫吴有良,而共犯叫桑海。
身为主谋的吴有良在Q大附院实习; 轮转到心血管科的时候; 有一天半夜,急诊送上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儿。
那小伙儿因为失恋,一时间想不开; 偷偷拿了自家爷爷的药盒,一口气吃下了二十片异羟基洋地黄毒苷和十片倍他乐克,后来被家人发现,送到医院,在急诊折腾了一番之后; 转到了心血管科里。
因为病人情况紧急,值班医生忽然想到自己带的这小实习好像是检验系里轮过来的; 应该和检验的人熟啊; 于是就支使吴有良去检验科催结果。
他记得,当时检验科的值班医生,拿着那小伙儿的异羟基洋地黄毒苷血药浓度报告,看了一眼数值之后; 随口说了一句,“上回看到数值这么高的; 还是上个月公安局送来的那个自杀的老太太的血样了。”
吴有良出生在X省的小县城里; 家境贫寒且兄弟姐妹众多,父亲在他还小的时候外出务工,在工地上伤了腿儿; 落下终身跛行的残疾,母亲则在他年幼时就抛下家里老小,离家出走至今行踪不明。
家里很穷,还从小没了妈,老爸又身有残疾,可想而知,吴有良的童年和青少年时代绝对不会过得有多好。
贫寒家庭和备受他人奚落的成长环境,让吴有良养出了一副心机深沉、表里不一的性情,即使脸上挂着讨好谄媚的笑容,心里却可能早就恨毒了一个人。
后来他怀着一定要出人头地的决心,刻苦读书,终于凭着不错的成绩和身为少数民族的政策优待,考上了华国有数的顶尖学府之一的Q大。
然而,进入了大学校园这个小社会以后,吴有良才终于深刻地体会到了原生家庭带来的仿若天堑的巨大差距。
他所在的八人寝室里,回广君家里有钱,老爸又是Q大的领导,自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平日里飞扬跋扈,花钱如流水,而且特别看不起寝室里家境不好的吴有良。
而吴有良和回广君同寝的这四年多以来,虽然脸上从来不显,但其实早就把回广君恨到了骨子里,只恨不能亲手将他弄死。
几个月前,回广君靠他爸的关系评了优,拿到了学院的特等奖学金名额以后,大手一挥,就把他的狐朋狗友全部喊来,用那笔抵得上吴有良半年生活费的钱,请他们下了馆子。
吃完之后,回少爷拿着账单拍了拍吴有良的脸,笑着说了一句:“投胎是门技术活,像我这样的,你等下辈子怕都轮不上吧!”
也就是这一句话,成为了吴有良执意报复的根源。
后来,吴有良受那吞服异羟基洋地黄毒苷自杀的小伙儿的启发,就此产生了能不能投毒杀人的念头。
但无论是异羟基洋地黄毒苷还是其他能较小剂量就致人于死地的药物,也不是他区区一个小小实习生就能轻易就搞到手的。
吴有良在心血管科实习的两周时间里,处处盯着机会,最后也不过让他偷到了一只用过的异羟基洋地黄毒苷的空安瓿而已。
安瓿里面余下的药液,大约只有堪堪盖住小玻璃瓶底部的量,加上是针剂,口服吸收效果不佳,想用来投毒杀人那是绝对不够的。
于是他转而求其次,构思出了另一个方法。
恰好他的室友兼同班同学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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