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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色染江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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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恬彦欢姐弟起先是被托付给云水遥的，只不过云水遥不会看孩子，再加上每次彦欢和他徒弟柳萧凑到一块都不会消停，不得已他才吧姐弟俩交给自己弟弟照顾。现在看来，他的决定是正确的，彦恬姐弟俩以前就像野孩子，现在知书达理的模样差点儿让他惊掉眼珠子。
彦恬欠身行礼：“云前辈，早上吃了吗？”
云水遥轻咳两声：“没呢，不如一起去吧。”
彦恬微微一笑：“晚辈已经用过饭了，正要去学堂温书呢，请云前辈去吧，云先生和孩子们都在饭堂呢。”
云水遥到饭堂的时候就剩下阿欢和柳萧还在吃，据说他俩本来是来的最早的，结果他们不知为啥吵了起来把饭碗扣了，被云先生训了一顿，还被罚把剩下的饭菜都吃了才能走。
一听这个云水遥乐了，看来他家弟弟真是个当老师的材料，毕竟以前连他自己都管不住柳萧这个徒弟。
云水遥快吃完的时候，才起来的林叶寒打着哈欠进了饭堂。
云水遥朝他打招呼：“林贤弟昨晚睡得好吗？”
林叶寒清醒了一半儿，忙拱手道：“多亏了云兄前来，我们才能高枕无忧呀。”
彦欢忽然跑到云水遥跟前，一脸天真的笑：“云前辈你说最近的事儿都忙完了，那你这次能在这儿住久一点对吧？”
云水遥转头看向林叶寒，学着彦欢的语气问道：“我能住久一点儿对吧？”
林叶寒立马清醒了，凑过去小声询问：“兄长大人，您要在这儿住几日呀？”
云水遥皱眉：“首先，我不是你兄长，其次，你也管不着我要在这里住到什么时候吧，我又不是白吃白住，我负责保护阿月和孩子们。”
“这个……甚好，甚好。”林叶寒一副有苦难言的样子，人家可是倾欢教的教主，又是云间月的哥哥，更是浅心私塾一帮孩子的救命恩人，他想留下，林叶寒还得千恩万谢呢。
云水遥拍了拍林叶寒的肩膀：“好，那间客房太湿，你给我们师徒俩收拾好俩好房间，要朝阳的。”
林叶寒说：“我们沁雪园的房间已经没剩的了……”这是实话，沁雪园其实不太大，里面又住了这么多孩子，还为了女孩儿们专门收拾出了一个大院，哪里还有空房，就连沁雪园的大管家鲁婶儿都是住在外面。
“没关系。”云水遥笑得更欢了，“我可以和阿月挤一挤。”
“不不不，沁雪园里有的是空房，您随便挑！”林叶寒抹了把汗，他家阿月的兄长果然不好惹呀。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阿雪：“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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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
林叶寒带着云水遥和柳萧挑屋子，柳萧表示那间客房已经很好了，如果他自己住就更好了，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而云水遥左挑又挑，就觉着原先林叶寒住的房间不错，林叶寒乐呵呵地把房间让给了云水遥，自己则跑去跟云间月挤了。
云间月不满：“既然沁雪园没房间了，你不会住到自己的大宅里吗？”
林叶寒一脸无辜：“那里离私塾太远，我可是勤奋用功的学生，怎么能迟到呢？”
云间月撇撇嘴：“这句话能把尚先生气活过来。”
林叶寒笑道：“要真能这样，不也是一件功德吗？”
云间月：“……”
一辈子教书育人的尚老先生可能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会教出脸皮比城墙还要厚的一个林叶寒出来，只不过他老人家已经不在了，也不会觉得自个儿没教好人。
林掌柜和云先生虽然早已心意相通，但两人的关系却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说白了就是他们精神上很满足，但也只有精神上。这次云水遥一来，他们居然越过了一切繁琐的程序直接住到了一起，林叶寒忽然觉得云大哥是故意的，瞬间对他好感倍升。
彦欢喜欢练武，云水遥自从在沁雪园住下，他就每天去讨教，有时候还会跟柳萧打上一回，只不过胜少败多。
云水遥师徒这一住就是小半个月，这半个月时间里彦欢读书识字上没什么进步，但是武功上飞速增长。而获得了彦欢的好感，就间接得到了彦恬、知了、阿兰等孩子的欢迎。有了主人和孩子们的喜爱，云水遥师徒在沁雪园里住的非常舒服。
秋天过去，迦凌北疆的冬天总是来的这么迅速又猛烈。
云水遥说：“这里还挺舒服的，不如过了除夕再走吧。”
每天跟云间月同塌而眠的所以天天红光满面的林叶寒表示：“兄长大人您就放心住吧。”
昨天下了一场雨，今天早上路上都结冰了，因为到了节气浅心私塾放了假。彦欢抱着一个包袱，小心翼翼地走进沁雪园的大门，但即使他自认为没人看到自己，还是无法逃脱彦恬的眼睛，她叫住了自家弟弟：“阿欢，你抱着的是什么？”
“姐……”彦欢神秘兮兮地凑了过去，“姐你知道吗，我刚才上街遇到个算命的瞎子，那个算命的拦住我，还给我算了一卦，而且……”彦欢眼睛直冒光，“他真的好灵验！”
“什么？”彦恬微微皱眉，“是什么样的算命瞎子？以前见过吗？”
“以前没见过，他年纪也就二十出头，穿着一身灰色袍子，长相吗……这么说吧，他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人，比咱能先生还耐看，看到他能让人想到夏天，还有，他说自己叫朱律，名字也和夏天一样。”彦欢仔细回忆，“他说他很久以前就认识我了，而且是在上辈子的时候。”
彦恬苦笑：“这你也信了吗？”
“起初我也不信，可是后来他又说了一大堆，都是关于我的，而且每件事儿都说对了，简直太厉害了！”彦欢说，“而且，他最后还给了我一大堆的书，让我悄悄放到云先生的书房里，说对他和林掌柜有好处。”
“什么书？”彦恬伸手去拿彦欢怀里的书，彦欢要躲但是没躲过去，彦恬打开包袱，发现里面居然是十好几本春/宫/图，而且是龙阳的那种！
彦恬好奇劲儿上来，打开一本看了起来，越看越入迷。彦欢喊到：“姐，你咋了？”
彦恬这才反应过来，把书藏在了身后：“阿欢，我觉得那个算命的很不可信，我先检查一下这些书，你出去私塾里柳萧他们玩儿吧。”
那个算命的确实可疑，她会好好调查，不让弟弟和先生有危险。而这些书嘛……彦恬也确实要一页一页细细检查的嗯，真的是为了检查而已。
几天后，浅心私塾里正在做新年前的最后一次大扫除，云间月整理自己的存书时发现书房里多了几本书，这些书表面上看和寻常书册没有区别，但是一打开……云先生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到，没看到！
林叶寒忽然出现在他身后：“阿月你在看什么？”
“什么都没有！”云先生吓了一大跳，转过头把书藏着袖子里，“你走路怎么没个声儿啊。”
林叶寒一脸无辜：“我刚才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有应呀。”
“哦，是我不对。”云间月说话的时候下意识瞥了一眼那一摞多出来的书。
林叶寒主意到了他的小动作，随手拿起一本翻开，神色越来越怪：“阿月呀……没想到……”
云间月一把从他手上夺回了书：“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多出这一摞书。”
“谁会把这些春/宫/图放进你书房呢？当然我相信阿月你肯定也不会这么做的。”林叶寒一脸认真地又拿起了一本书，如获至宝，一页页地翻看，“原来可以这样，原来男人也可以做的……”
云间月：“……”
云间月喊道：“林叶寒，你不要认真去研究那种东西啊！”
林叶寒咋舌：“啧啧，原来是这样，真是学无止境呀。”
云间月无奈扶额：“别看了，这种有辱斯文的东西怎么能看，赶快扔了！”
“不能扔呀，这也是先人智慧的产物，我们应当好好学习。”林叶寒一把搂住了云先生的腰，“来来人，让我们去屋里好好钻研。”
“你给我滚开！”
云间月一个转身加上一记拳头，硬生生把林叶寒打出了门外，在院子里扫地的几个孩子听到这么大动静过来查看，却看到挂在栏杆上的林掌柜。
孩子问：“林掌柜您这是咋了？”
林叶寒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没事没事，只是体会到了知识的痛苦。”
从这开始，林叶寒迷上了去向云水遥讨教武学的招式，云水遥乐意教人，他学地也很快。
另外，他还迷上了书，只不过他要看的书浅心私塾里面是没有的，他每次都偷偷上街去买，然后拿去云先生的房间里苦读。而一般大家会看到两种结局，一是林掌柜被云先生利索地打到门外，二是两个人一宿不出来，第二天云先生会浑身难受，连坐都不敢坐，而林掌柜心情顺畅，满面红光。
在沁雪园下第一场雪的时候，云水遥难得出去了一趟，大半天没有回来。
林叶寒问：“兄长大人去哪儿了？”
“他这么大的人总不会把自己弄丢吧。”云间月说，“还有，他又不是你哥。”
“哦，我明白了。”林叶寒点头，“是大舅哥才对。”
云间月：“……”
吃完饭的时候云水遥回来了，他还拎回来了一个小人儿：“你们沁雪园里有小贼呀，看看怎么处理。”
浅心私塾众人上前一块，发现云水遥逮住的小贼是个小孩，而且就是之前不见踪影的阿雪。
阿雪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是跑不了了，尴尬苦笑：“云……云先生，我回来了。”
孩子们很快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询问，他们问的最对的问题就是：“你之前上哪儿去了？”
阿雪说：“其实，我就没离开过。”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云水遥：“阿月，虽然这样很俗套，但我还是要催婚的。”
☆、回来
阿雪其实没有离开浅心私塾众人太远过，只不过他擅长隐藏自己的踪迹，居然就这么躲了小一个月。云水遥倒是注意他好久了，今天心情一好才跑去抓住了这个小贼。
浅心私塾的每个人身上都疑点重重，孩子们都有自己个儿的故事，就连云间月也有秘密，所以他不太愿意去揭开什么疑云，他怕自己也被暴露出来。
可是这会儿浅心私塾的孩子们一再追问，阿雪只好坦白，他确实是个孤儿，只不过他还没记事儿就被飞燕帮收养了。
在凰历刚开始的时候，有个江湖黑道的老大召集武林中所有无名无姓的小混混，成立了让整个江湖闻风丧胆的飞燕帮，只不过经历了数百年时光，不论是谁，当年的风光是都已不复存在。如今飞燕帮只是个由几个飞贼撑起来的小门派，武林黑道最让人忌惮的是倾欢教，白道最让人敬畏的是白山门，而仅存几人的飞燕帮在几年前就被白山门给灭了。
身为江湖门派，飞燕帮还是有些武功传承下来的，但阿雪只有轻功练的最好。教他武功的师父说了，现在他们帮派被人打也只有逃跑的份儿，所以多练练跑路的本领能保命呀。
后来，飞燕帮没了，飞燕帮的弟子也散了，阿雪就没人管了。
阿雪决定去外面闯荡，但是他自个儿闯江湖才小半天，就遇到了同样在跑路的姜迟秋。当时的阿秋衣衫褴褛，怎么看怎么像是小乞丐，阿雪看他长相呆但是身体壮，是个挡刀子的好料，就顺道儿把他带上了。
可是阿雪发现这个呆子不简单呀，动不动就有人跟踪他，还有人要弄死他。刚开始阿雪确实害怕了，他想甩开这呆子来着，可这呆子就如同雏鸟会把第一眼看到的东西当做母亲一般认准了他，不论他走到哪儿阿秋都能找到，这份恒心和毅力简直是别人可愚不可及的。
阿雪知道自己这辈子可能是甩不开这个呆子了，于是就习惯了，他会带着阿秋躲避追赶他们的人，两个人渐渐就变得谁也离不开谁了。
再后来，他们来到了雪佑镇上，遇到了云先生，被带到了浅心私塾里。
在阿秋又一次脱离危险后，阿雪想啊，有云先生在，那个呆子可能不会再缠着自己了吧。于是，他又一次踏上了一个人闯江湖的旅途。
但是，他发现离不开别人的那个其实是自己才对。
阿雪总是在想阿秋，想云先生，想林掌柜，想浅心私塾，想雪佑镇。从小到大，他第一回知道羁绊为何物，然后就不可自拔了。
于是，他回来了。
阿雪悄悄回到了雪佑镇附近，还在浣梅城里找了个店小二的活儿，以他的脚力可以在一个白天能在浣梅城和雪佑镇跑一个来回，所以他时常会跑到私塾附近看看，可就是不进去。他怕自己回去会被云先生他们盘问，那就永远找不回当初在私塾里的那种悠哉悠哉的时光了，所以他宁可远远看着也不敢接近。
云水遥即使发现了阿雪也不太想搭理他的，只要是因为懒得管。但是前两天云水遥听阿欢抱怨说跟自个儿一块上学的伙伴不见了，才想起来这么个小贼的存在，在询问了那个不见了的学生长什么样之后，他就直接把人抓回来了。
阿雪坦白之后心情舒畅了许多，虽然还是有些隐隐不安，但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堵得慌了。
孩子们听了他的叙述，两眼直冒光。
知了问：“你轻功那么好是怎么练的？”
阿兰问：“你要一个人闯荡江湖？你这么厉害？要是再去可不可以带上我？”
彦欢问：“云前辈讲过飞燕帮的事儿，那里的人都厉害不厉害？”
阿雪：“……”他在反思，自己这么长时间来到底在害怕什么呀！
云间月在阿雪的脑袋上拍了两下：“既然回来了，就把这几天落下的功课补上。我们都学到《论语》了，你也不要急于求成，咱们一点一点学，你先去把整本书抄上三遍吧。”
阿雪：“……”
嗯，他的担心确实是多余的，浅心私塾里有不少秘密的人米秘密的事儿，也不差他这一个。
为了欢迎阿雪回来，第二天浅心私塾放假一日。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孩子们纷纷表示：“为了放假，我们也有翘课离家出走。”
云先生：“你们再这么想我就要打手板了啊。”
孩子们说：“先生，您不是说过体罚孩子是不对的吗？”
云间月：“我记得，我会让林叶寒替你们挨打。”
林叶寒：“唉？凭啥！”
云间月：“你不是说这些孩子就如同你的亲儿子亲闺女吗？古有云：子不教父之过呀。”
“……”林叶寒哭诉道，“现在断绝父子关系还来得及吗？”
冬天来了，浅心私塾每天上课的时间少了，云水遥天天带着孩子们去户外踏着雪捡柴、打猎、野炊，而林掌柜和云先生天天在私塾里呆着，至于他们在干嘛，孩子们不知道，就算想知道云水遥前辈也不乐意呀。
眼看着年关将近，林掌柜给大宅里雇佣的下人们放了带薪年假，酒楼也是半关门的状态，他自己则每日赖在私塾里。由于学生们都被云水遥带出去了，他和云先生二人独处的时间变多了。
云间月说：“天天和我待在一块儿。你也不觉得腻歪？”
林叶寒笑了：“和你在一块一辈子都不觉得腻，我们家阿月多好啊，你就想天天看到你。”
林叶寒不进说，还上下其手，把云间月拦在怀里，两人额头相抵，眼睛注视着对方。
正在这时，前院里一阵嘈杂，是云水遥领着孩子们回来了。云间月一个闪身，站起身来，立即去外面迎接，而林叶寒险些撞到墙上。
鲁婶儿熬了一锅红枣莲子粥，孩子们都去饭堂喝粥暖身子了，云水遥却叫住了云间月，他问：“阿月，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你这里住这么长时间吗？”
云间月摇头：“哥，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云水遥叹气：“其实，我一直有个心愿，不看到自己心愿实现，实在是无法安心离开。”
云间月问：“什么心愿？”
云水遥说：“我想看到阿月娶媳妇！”
“……”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林叶寒：“我是不会让阿月离开我的！”
☆、心愿
云间月觉着自己可能是一辈子都无法实现自家兄长的心愿了，可又不能明说，只好匆匆告辞，去找林叶寒想办法。
林叶寒笑道：“你家哥哥是想看着你娶媳妇，又不是看着你生孩子，不如弄个假媳妇应付一下。”
“假媳妇？”云间月琢磨，“可是咱们认识的唯一一个成年了的女子就是……就是鲁婶儿啊，她老人家今年已经五十一了！”
林叶寒耸耸肩：“又没说让你从你认识的女人中挑个娘子，我是说我可以穿着裙子梳着辫子去骗骗你哥。”
云间月：“……你当我哥瞎还是傻？”
“就是因为兄长大人不瞎也不傻呀。”林叶寒说，“所以他一定也不想看你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愁眉苦脸地过一辈子吧？”
云间月点头：“是这个道理，可长兄如父，我不能让他实现心愿实属不孝。”
“你们家不就剩你们兄弟俩了吗，哪来那么多讲究？”林叶寒叹气，“而且，凡事不还要有个先来后到吗，你哥哥都还没有成亲，怎么就轮到你娶媳妇了？”
“这话有理。”云间月眼前一亮，又暗淡了下来，“可这话我要怎么跟我哥哥讲呢？”
林叶寒拍了拍他是肩膀，笑得特别像奸商：“这还不容易吗？”
第二天一早，沁雪园里收到了一封信，是寄给云水遥的，信上的落款是谢潋。
云间月和林叶寒对视一眼，他们知道云水遥行踪难定，基本上没有人知道他会在哪里落脚，可谓是武林中的一大传说。可是，这个落款是谢潋的人却知道云水遥在哪里，还寄了一封信过来，再看看云水遥古怪的神色，云间月等人忽然觉得事情不妙了。
云水遥啥也没说，拿着信会自个儿屋了，但他却没有拆开，即使他不看也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但是，一想到那人写信时的表情，他不禁笑了起来。
云先生和林掌柜站在院子里商讨计划，没过多久彦欢从院子里路过，他刚要跟自家先生打招呼就被林叶寒拽住了。
林叶寒跟彦欢说了几句，还塞给他一盒凉糕，于是彦欢欢欢喜喜地跑到云水遥面前，笑着问：“云前辈，有件事儿我们都想知道，你有喜欢的人了吗？啥时候成亲呀？”
对于没有对象儿的人来说，这个话题是大禁忌，可童言无忌，谁也不会记恨一个孩子戳到自己的痛处，再说云水遥心大的很，怎么会责怪阿欢。只不过，林叶寒还指望阿欢这么一句提醒了云水遥他自己还没有成亲这件事。
谁想到云水遥一听这话居然笑了，他拍了拍阿欢的脑袋，笑着说：“有啊，我喜欢的那个人呀，现在估计正在山里教孩子打猎呢。”
“是谁是谁？”彦欢可从没听说过云前辈有啥准媳妇。
云水遥说：“是个妙人儿啊。”
彦欢回去复命，云云间月和林叶寒不置可否，他们显然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复。
一计不成，二人又去找云水遥，云间月问：“听阿欢说，哥哥你已经有心上人了，那我未来嫂子是怎么样的人？”
云水遥笑了：“怪不得阿欢会忽然问我什么时候成亲，原来是你们俩唆使的。”
云间月说：“别岔开话题，咱们说说我未来嫂子的事儿。”
“这八字还没一撇呢。”云水遥苦笑，“咱们还是再谈谈我未来弟妹的事儿吧。”
云间月说：“还是嫂子要紧。”
云水遥说：“还是弟妹要紧。”
“可是这嫂子的事儿……”
“这么跟你说吧，你未来不可能有什么嫂子。”云水遥正色道，“因为我跟阿欢说的那个心上人，其实是个男的！”
“……”
此话一出，四周寂静无比，气氛沉重。
其实也云间月有一种舒了一口气的感觉，只不过他家兄长大人一直阴着脸，他也就不好意思表现得多么明显。
谁承想，林叶寒忽然抓住了云间月的手腕，高高举起：“其实兄长大人你也可能一辈子见不到你的弟妹了，因为他的心上人就是我！”
沉默半晌后，云间月开口：“哥哥，就是因为这样，我不会成亲，你也没弟妹了，但是我这一辈子都会开心，所以请哥哥谅解。”
从小到大，他最憧憬自己的兄长，他希望长成兄长那样的人，只可惜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人生，他所遇到的一切致使他成了如今的云先生，这也没什么不好。
云间月在林叶寒拉着他的手像云水遥坦白的时候，忽然想明白了，那读书读迂了的脑袋因为林叶寒而开窍了。
“你其实也可以成亲啊，跟林贤弟在家里小办一场酒席。”云间月还没反应过来，云水遥先了出了声：“那我就当林贤弟是我弟妹不就好了吗？”
“……”
“其实，我们云家每个长辈都会给儿媳留一对儿鸳鸯金镯，我想我是用不上了，没想到阿月也用不上了。”云水遥完全没有怒意，反而笑得很开心，“反正现在云家也没有了，不如就把镯子给林贤弟你吧，也不枉费你一直叫我兄长大人。”
林叶寒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神情激动：“兄长放心，我一后一定会一心一意对阿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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