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染江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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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叶寒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神情激动：“兄长放心，我一后一定会一心一意对阿月好的！”
　　一旁的云间月掐了掐他的手背儿，林叶寒不明所以，转头看他，只见云间月说：“这话该是我说的吧。”
　　云水遥没留到除夕，他收到信后就开始收拾行李，第二天一大早就上路了。
　　彦欢缠着柳萧问云前辈为什么走到这么急，是不是信里写了什么。
　　柳萧本来是懒得搭理彦欢的，但是一说到关于寄信人那事儿他难得来了点儿兴致，才回答道：“师父他急着去跟人家约架。”
　　浅心私塾师生众人把云水遥师徒送到门口，云水遥忽然问：“阿月呀，你知道什么是牵挂吗？”
　　云间月思考片刻，点了点头。对他来说，牵挂的人和事儿太多太多了，明明刚来到世间的那一刻是孑然一身，可随着时光流逝，他居然有了那么多放不下的东西。
　　云水遥笑了：“其实，牵挂你的人不一定是喜欢你的人，但是比起喜欢的心情，羁绊更为稳固，我一生能要是找到这种羁绊，何求其他。阿月，有阿寒在你身边，我很放心，以后你们都好好的，我也可以安心离开了。”
　　云间月也笑了：“大哥，你这是想起谁了，表情居然这么温柔。”
　　云水遥被他一提醒，才注意到自己刚才说那番话的时候眼前浮现出的事是那个人的模样，无奈摇了摇头：“没谁，不过是以前的朋友。”
　　“不会是未来的大嫂吧？”林叶寒也笑了，“还是说，是给兄长大人您写那封信的人？”
　　“是，是那个人没错。”相对于读书人，江湖人更坦诚一些，云水遥习惯有话直说，“我现在就要去找他了，不真把他变成你们大嫂我是不会回来的。”
　　说这话的时候，云水遥表情释然，他好像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儿，眼前豁然开朗。
　　自家弟弟都可以大胆的追求自己的爱，身为兄长，他在半路退缩也太丢脸了。
　　云水遥带着柳萧踏上了旅程，在那一天，雪落在东华的北域，大地之上被一片纯白覆盖，没有温度的白色淹没了多少往事。风吹过，卷起片片雪花，带着它们去了远离故土的遥远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云间月：“捉贼得见脏，捉奸要在床！”

☆、新春

　　东华大地的传统节日都十分隆重，但是由于地域的不同，庆祝的方式也不一样。拿除夕来说吧，秋芜人喜欢安安静静，而迦凌人喜欢热热闹闹，但是，全家人要聚在一起的传统都是一样。
　　除夕夜近在眼前，雪佑镇上张灯结彩好不热闹，云先生这几天忙着写春联，他写的春联不仅要贴在浅心在私塾门口贴上，还有镇上的许多百姓需要，也因为这样，云先生在镇里的口碑一向不错。
　　阿秋负责研磨，云先生每写好一副春联，私塾里的其他男孩们就争先恐后地要给邻里们送去，而彦恬带着阿兰和阿梅在剪窗花，每个人都在忙活。
　　除了林叶寒。
　　林掌柜表示，自己每到过年的时候应该是最忙的，虽然酒楼里的没什么生意，但是他家开的其他铺子却很忙。但是，今年他把要处理的事儿交代一遍就走了，还让自己的伙计们忙完今天就全部休假，自己则更加无所事事。
　　其实，他不想这么清闲的，他留出时间完全是想要陪阿月的，可谁知道今年找云先生写春联的人这么多，从林叶寒到沁雪园里开始算起，整整两天他们俩都没什么时间亲密共处。
　　云间月嫌他太烦，就把林叶寒踢了出去，于是，林掌柜就跑去给自己找事做了，他先去找男孩们：“阿欢，你这副春联要送去哪里？我和你一起去吧。”
　　彦欢小脸儿严肃：“还是算了吧林掌柜，要是您跑丢了，先生一定会怪罪我的。”
　　“……”
　　之后林叶寒又跑去女孩儿那边：“阿恬，我和你一块儿剪窗花吧，你来教我好不好？”
　　彦恬叹气：“林掌柜还是算了吧，我们刚做好几朵，您再给碰坏喽可就遭了。”
　　“……”
　　再然后，林叶寒去找正在厨房准备午饭的鲁婶儿：“鲁婶儿，你做什么呢，需要我来帮忙吗？”
　　鲁婶儿原本上扬的嘴角飞速下垂：“掌柜啊，您就放过老婆子我吧。”
　　“……”
　　在这一天，林叶寒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儿，原来自己除了做生意以外，真就什么都不会了。
　　郁闷无比的林叶寒回到了云间月的书房。
　　此时云先生已经写完了最后一张春联，见林叶寒来了，就把春联递给了他：“正好，把这个给对面街的老孙家送去。”
　　“你让我送去？”林叶寒大喜，“不怕我走丢喽？”
　　云间月哭笑不得：“你都多大个了，还会走丢？”
　　林叶寒扑过去抱住他家阿月：“我还以为你们都没功夫搭理我，阿月你真是太好了！”
　　云间月苦笑着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有功夫，以后我每时每刻都是给你留出来的还不行吗？”
　　除夕夜，由于鲁婶儿也回家了，沁雪园里只剩下云先生和林掌柜带孩子，不过因为年味很浓，就连树枝上落了白雪的灯笼也显得格外热闹。
　　鲁婶儿在回家之前还准备了许多糕点，饭菜的话林掌柜也让自己酒楼里的厨子准备好了，但是孩子们表示饺子还是要自己包的。阿秋和阿雪和面，彦恬和彦欢剁馅儿，云先生和林掌柜擀皮儿，其他孩子负责包，配合的相当默契。
　　一切准备就绪后师生众人回沁雪园的大厅里守岁。
　　“时间真快，又是一年过去了。”林叶寒给自己和云间月到了一杯酒，感慨道，“也不知道明年今天咱们会在哪儿，但是古有云，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阿月，愿咱们岁岁年年都能相伴，来，我敬你。”
　　云间月接过酒盅，满脸笑意：“只要你不离开，那我就许你岁岁年年都与你在此守岁。”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先生，林掌柜，还有我们呢。”彦欢拱手，“别忘了还有我们呢，以后我们每一年也都会一起过年的呀。”
　　云间月笑道：“你们早晚会离开。”就如同他们当年，明明也不想离开私塾，离开尚老先生，却又不可能当一辈子学生。
　　彦欢说：“那等学生长大了以后，不管去哪里，每年都会回来跟先生和林掌柜守岁，绝不食言。”
　　孩子们都凑了上来：“学生长大以后一定不会忘记云先生和林掌柜的！”他们这样保证道。
　　云间月和林叶寒相视一笑，好像有些无奈，好像又都明白彼此在乐些什么。
　　一岁一年如白驹过隙，旧人旧事入旧梦，而新的一年总会来到。
　　时光飞逝，初春到来，残雪未融，还不见暖意。
　　今儿个下午学生们放假，云先生闲着无聊，正准备再睡个午后觉，就发现自家宝贝学生们正鬼鬼祟祟的在自己书房晃悠。
　　“干嘛呢？”云间月立即叫住了他们。
　　“先生，今天早上有一封信寄到了林掌柜那里，然后他就慌慌张张的出门了，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我有些担心呀。”彦欢回答。
　　云间月无奈摇了摇头：“他认识的人多，自然也有好多事情需要处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彦欢补充道：“可是我瞄了一眼，信上写着夕阳西落之时，西桥鹊仙亭，一叙旧情，不见不散。重点是旧情呀，先生！”
　　雪佑镇上风景甚少，但是鹊仙亭到很有名。
　　西桥连着的是一座湖心小岛，岛上有座亭子，名叫鹊仙亭，每逢佳节，这里都会有许多小情侣幽会，可谓是情侣胜地。只是现在正值初春时节，人们忙碌，鹊仙亭也没人什么人。
　　云间月都走到西桥了，远远地就能看到鹊仙亭里有两个人影，但却又停下了脚步。
　　他心里的林叶寒可不是那种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无赖，没准儿就是见个普通朋友，他这么跟过去算怎么回事儿？
　　于是，云间月又转身打算离开。
　　“哎呀先生，林掌柜就在那里了，你干嘛停下来呀！”彦欢的声音在云间月背后响起。
　　云间月打了个激灵，回头一看，不仅彦欢，就连阿雪、知了等私塾的学生都来了，不禁眉头一皱说道：“我来看看风景不行么？今天下午没安排课，我闲着也是闲着，难道你想再加堂课？”
　　“先生饶命啊，我那些诗文还没抄完呢。”彦欢嘟着嘴，“不过，信上都说了他们时间约在傍晚，您怎么这么早就冲过来了？”
　　云间月沉声道：“你们不懂，捉奸得在床。”
　　“……”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李风华：“我登场啦，哈哈哈哈哈！”
众：“so，你谁呀？”

☆、旧友

　　西桥鹊仙亭旁，凉风行吹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打了个冷战。
　　彦欢：“捉奸？”
　　云间月支支吾吾：“我……
　　“云先生用不着解释什么。”彦欢笑着说道，“先生您既然都来了，那就过去看看吧，没准儿能有意外的惊喜！”
　　云间月苦笑：“我只怕有意外的惊吓。”
　　“云先生您就算去搅合我林掌柜约会，我他也一定不会生气的！”说着，彦欢已经推着云间月走到了西桥桥头，离鹊仙亭不过一桥之隔。
　　反正都走到这里了，前方是行迹古怪的林叶寒，后方是唯恐事情闹不大的彦欢等人，云间月干脆眼一闭心一横，往鹊仙亭走去。
　　都怪那林叶寒，好端端的约什么会啊！
　　坐在鹊仙亭的两人早就听到了刚才的说话声，等到云间月走进了才都回过头。云间月一愣，原来林叶寒旁边的人并不是女子，而是个三十上下的男子，他一身蓝色衣衫，散着头发，身高虽然不及林叶寒，却也比云间月高出了半头。
　　“李风华？”云间月试探性的叫着对方的名字。
　　“没想到你居然还能认出我来。”蓝衣男子微微一笑，“云贤弟，近来可好啊？”
　　“好……好。”云间月觉得又惊又喜，居然有些找不到可说的话。
　　春风吹来，几人在鹊仙亭里相聊甚欢。
　　李风华是云间月和林叶寒的师兄，今年而立，早在几年前就出外闯荡，一直没有音讯，这次不着怎么就回来了。
　　李风华先联系了林叶寒，而林叶寒为了给云间月一个惊喜就没有告诉他这件事儿，不过没能瞒过私塾的孩子们，就告诉他们有个云先生的故友来访。
　　云间月摇头苦笑：“你们之前联系上了，怎么今天约在这里见面？”这意图有些明显呐。
　　当年，尚老先生还在的时候，浅心私塾里关系最好的就是林叶寒、云间月和李风华三人，他们差点儿就效仿戏文里的桃园三结义拜了把子，刚把祭台摆上，就被尚老先生以‘读书人自然要兄友弟恭，拜把子这么粗鲁简直有辱斯文’为由制止了。
　　三个友人回到浅心私塾，李风华感叹真是时光一去不复返。
　　由于这位师叔的到来，浅心私塾的孩子们今晚有好吃的了，吃过饭后，云间月方孩子们去院子里玩儿，自己则和林叶寒以及李风华坐在沁雪园里喝酒。
　　李风华说：“这几年，我虽然没能考取什么功名，却有幸得平王赏识，在他府上做客卿，也算是过得不错。”
　　现在，坐在迦凌龙椅上的过了两百年才出来的一位女皇帝，平王是她最小的弟弟，和她同父同母，十分依赖这个皇姐，所以日子过得相当不错。
　　云间月说：“阿风志在四方，能遇到伯乐也是一件幸事。”
　　李风华笑道：“还是阿月好呀，能和自己心里的人相知相伴，还继承了尚先生的遗志，桃李满天下。”
　　云间月苦笑：“我哪里比得上尚先生，能在咱们私塾里教孩子们识识字已经觉得很好了，不能和尚先生那样心系天下。而且，桃李满天下不敢说，我只盼望我教的这些孩子们以后不要闯祸闯到全天下去。”
　　虽然在很久之后云先生的美好夙愿没有实现，他教的孩子们真的闹出了大事儿，天下皆知。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几杯酒下肚，林叶寒和李风华还好，但是云间月醉的厉害，他醉的时候脸色煞白，眼神迷离，看上去意识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林叶寒见状赶紧带他回房了：“阿风，一会儿我送你起找住的地方，你多住几日吧，咱们好好叙旧，今晚阿月醉了，我先带他走了。”
　　李风华笑道：“快去吧，古有云：春/宵/一刻值千金呀。”
　　林叶寒脸皮厚似城墙，但是被儿时好友这么一说，居然脸红了：“不是你想的这样……”
　　“我说笑而已，阿寒不必介意。”李风华说道。
　　林叶寒：“……我本来也没有介意啊。”反正不管今后如何，他的阿月也依旧是他的阿月。
　　第二天，李风华起得很早，他在浅心私塾的学堂前踱步，不像是在怀念学堂的一草一木，反而像是在等什么人。
　　不一会儿，几个孩子吃完了早饭来到学堂里温书，李风华叫住了他们，孩子们朝他拱手，叫了声李先生。
　　李风华笑着问：“你们云先生教的好么？他来这儿几年了？”
　　阿欢嬉皮笑脸：“云先生教的当然好。”
　　知了说：“先生是在两年多以前来雪佑镇的，不过听说他以前就是浅心私塾里的学生了，李先生你不也一样吗？”
　　“对呀，不过我离开的时间长了，也不知道他们这几年过得如何。”李风华摇摇头，“对了，你们知道阿月为什么忽然回来吗？”
　　“不知道。”知了说，“云先生是带着阿欢和阿恬姐姐一起回来的，他们应该知道。”
　　李风华看向阿欢，阿欢不知为何觉得浑身上下汗毛直立，好在这时彦恬带着女孩们也来了。彦恬一听李风华问云先生的事儿，忽然有一种相当不好的预感，推着彦欢就进了学堂里：“李先生，我们今早还有随堂小考，去温书要紧，不能陪李先生了，还请见谅。”
　　李风华笑道：“无事，你们快去吧。”
　　时日尚多，这位李先生在沁雪园附近的凤来酒楼里住了下来，时常来私塾里听听课，学生们有一种错觉，好像又多出了一个林掌柜。
　　在李风华之后，浅心私塾的故友一个接着一个地上门来了。
　　在春天接近尾声的时候，云间月收到了一封信，寄信人是他的同窗好友。
　　其实这封信不是给他的，而是给已经故去多年的尚老先生，云先生本着非礼勿视的态度本来不打算看信的，但是他又觉得有些对不住这位同窗好友，在他左右为难之际林叶寒已经拆开了信封。
　　林叶寒神色古怪：“阿月，你好记得咱们的师兄杜鹏程吗？”
　　杜鹏程五六岁就进了浅心私塾开蒙，是尚老先生教的第一个孩子，这位杜师兄还是很有出息的，弱冠之年中了举，成为了迦凌的臣子，在临近都城灯兰的地方任职，据说次他年就娶妻生子了，日子过得不错，由于有才有德还得高官赏识，所以步步高升。
　　但是，他毕竟年轻气盛，又被尚老先生教导出了刚正不阿的品行，所以在官场上得罪了不少人，好在一直有贵人相助，现在也算是安稳。
　　这一回，杜师兄给尚老先生和浅心私塾的孩子们寄来了请帖。只可惜，杜师兄这几年忙于朝堂之事，还不知道尚老先生已经不在了。
　　不过，没关系，尚先生不在了，浅心私塾里不是还有云先生呢吗？
　　林叶寒说：“阿月呀，咱们私塾摊上大好事儿啦！”
　　“什么事？”
　　“杜师兄给咱们寄来的是去参加学识大会的请帖。”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如何证明学习是有用的呢？来一场考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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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吓，如果没有意外的话，23号这天我就可以回家啦，到时候我会多多码字儿，争取回到去年日更六千的时代！

☆、赛事

　　传说中的知喻仙君是仙童们的导师，他德才兼备，是为人师表的典范。
　　东华大地自古以来有着尊师重教传统美德，哪怕是太虚神殿通往人间的大门已经关闭的现在，多少神话传说都失去了本来的面目，知喻仙君的故事却还是完整的保存了下来，流传至今。
　　每年初春时节，千机神司都会在浣梅城举办知喻祭典，许多开设学堂的教书先生都会带着自己的学生们不远千里前来，希望自己能也成为一代名师，祈求学生们个个都学有成就前程似锦。
　　以前尚老先生也年年带着自己的学生们参加过祭典，云间月也想带着自己的学生们去参加，只不过他深知那几天浣梅城人流多少，自己估计连祭坛的边儿都看不到，所以还是决定消停呆着。
　　每年，在知喻祭典之后浣梅城里都会举办一场学识大会，受到了邀请的学府的学生才有资格参加，一般可以参加都是特别有经济实力学生众多的名门学府，像浅心私塾这样有史以来学生就不超过二十人的小私塾是不可能有资格参与的。
　　在大会上取得优胜的学府不仅有面见千机神司的神官大人的机会，还可以得到丰厚的奖金，而那些连参与资格都得不到的学府眼馋都不知道该眼馋什么。
　　每一年，杜鹏程都向千机神司推荐浅心私塾来参加大会，今年终于得到了回音，千机神司特许浅心私塾来参赛，让杜鹏程以自己的名义寄出请帖。
　　云先生有些踌躇，人家杜先生是想要尚老先生来的，只可惜尚先生早已仙逝，可大会名单上已经有了浅心私塾，不去又会有损名声，只能由这位云先生硬着头皮上了。
　　当晚，云间月写了封信给杜鹏程阐明情况，三十后杜鹏程回信，他先是对于尚老先生的仙逝表示遗憾，随后又强调云间月既然是私塾的先生，就应当带着学生来参加，毕竟机遇难得啊。
　　于是，云间月眼前豁然开朗，两天后就收拾行李，带着自己的学生们赶去浣梅城了。
　　此时知喻祭典还没有结束，浅心私塾里的孩子们以为自己就是来玩儿的，甚是兴奋。
　　林叶寒问：“阿月，你怎么不告诉孩子们，他们是要去比赛的？”
　　云间月说：“因为我们浅心私塾里的孩子们高尚，都不喜欢与人争斗。”
　　林叶寒：“实话呢？”
　　云间月：“我怕他们临场退缩。”
　　所以只能拖到不去不行了。
　　“……”
　　到了大会前夜，云间月才把来的目的告诉孩子们，没想到孩子们不仅没有紧张地想跑，还都很开心。
　　他们可都是聪明听话的好学生，可是未来不知道这些知识有没有用的上的地方，这次正好是个表现的好机会呀。
　　可是，到了大会开幕的当天，浅心私塾众人傻眼了。
　　大会共有十个项目，每个学府都要派十个学生参加，每个学生只能参加一个项目，问题就在于……浅心私塾包括老师在内都不到十个人呀！
　　因为没想过自己有可能参加这样的大会，所以云先生从没关注过赛事的要求，没想到自家私塾居然在这大门口被拦住了。
　　林叶寒安慰道：“阿月别伤心，你也说咱私塾里的孩子们都与世无争，没必要上大会上去显摆吧。”
　　他家阿月从小就不喜欢随大流儿，是个非常有特性的孩子呢，这次难得有了目标，只可惜因为人数被拒之门外，不觉得心口堵挺慌才怪。
　　云间月说：“不行，这次机会难得，哪怕临时招生我们也要去参加！”
　　“……”看来，这次云先生是认真了，孩子们和林掌柜一起打了个冷战。
　　在开幕式上，云间月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师兄杜鹏程以及他的妻儿。
　　“师兄”云间月和林叶寒一起拱手。
　　杜鹏程笑了：“多年不见，师弟你们近来可好？”
　　云先生和林掌柜下意识点头：“托福，很好。”
　　客套几句后，杜鹏程又问了：“为何阿月愁眉不展？”
　　林叶寒简述了一边浅心私塾遇到的困难，杜鹏程感慨一番，随后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脑袋瓜：“实在不行，我们家云天就算作浅心私塾的学生吧，反正我也是咱私塾里出来的不是吗？”
　　杜云天今年八岁，早就到了开蒙的年纪，可是由于从小笨手笨脚，气走了好几个教书先生，至今也没有学到什么。
　　云间月苦笑：“师兄，阿月才疏学浅，恐怕没什么机会带着孩子拔得头筹，所以别抱太大期望的好。”
　　杜鹏程安慰道：“无事，我这孩子笨得很，还要请贤弟不要觉得拖了累其他孩子才好。”
　　杜师兄也没想让自家私塾和孩子一定取胜，反正大家都欢欢喜喜参赛去就好。
　　林叶寒道：“可即使这样，咱们私塾还是差一个孩子呀，难道你们真的要让我去参赛？”
　　大会没有年龄规定，但是向林叶寒这样将近而立的选手太少，要真让他上场，那才是丢脸。
　　这时，孩子们玩够了，回到大会给浅心私塾准备好的休息点，阿欢乐的最欢，他还拽回来一个十五六岁左右的男孩，彦欢说：“先生，我找到临曦哥哥了，让他暂时当咱们私塾的学生吧！”
　　“临曦哥哥？”云间月看了看这个陌生男孩，只觉得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气势，不像是市井人家的孩子，身上的穿着也很讲究，不知道阿欢怎么把人家拽来的，“请问这位是……”
　　名叫临曦的男孩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