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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南-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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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池笑道:“我怕是王爷贵人多忘事。”
  房祖道:“虽然过程曲折,时间悠久,但到底是成了一家人,往事就不必再介怀。”
  唐柯看着房祖,似笑非笑说:“房少所言极是。”
  房祖全身的鸡皮登时像要集体敬礼,立成了一块块小疙瘩。
  闻一舟忽然开口说:“陆国公是否动过你的兵籍?”
  陆池道:“还是瞒不过闻将军。”
  闻一舟得到答案又沉默不言。
  话匣子开了口,自然有人源源不断,虽然翟南和闻一舟沉默的时候较多,可陆池等人饮酒谈话,相处甚欢,待回过头时已将近子时。
  因明日还要上朝,几人便在宴歌坊分开。
  分别之际,唐柯约陆池改日再聚,当然,地点还是宴歌坊。
  陆池心领神会。
  房祖倏然后背发凉。


第16章 16
  他喊住翟南的脚步,说:“你等等,今夜的账怎么算?”
  翟南停下:“赊着。”
  “不同意。”房祖恨声道:“你白吃白喝还出卖我,这不是银子能解决的事。”
  陆池轻声问:“他怎么出卖你?”
  房祖怒瞪翟南。
  翟南轻飘飘道:“他在躲唐珂。”
  陆池看着房祖的眼神写着“有情况”。
  房祖继续瞪翟南。
  陆池说道:“能躲的都不是事。”言下之意便是你躲不掉的正是大事。
  房祖转瞪他。
  翟南继续补刀:“一个男人哪有白花花的银子实在。”
  房祖保持着瞪眼的动作哀怨道:“你把我说成了一个禽兽。”
  陆池说:“别这么侮辱禽兽,猫是我的精神支柱。”
  房祖呵呵笑:“恭喜你成功戒猫。”
  “。。。”当着翟南的面打死他会有什么后果?
  翟南默默看了一会他两人甚是无聊的干瞪眼。。。
  “二楼的雅间更适合你们。”
  他说完就上了马车。
  房祖赶紧推陆池:“快走快走。”
  陆池觉得自己被嫌弃了。
  进车厢之际,陆池转过身,冲房祖笑的意味深长:“再会。”
  “。。。”
  等陆池入内坐好,马车缓缓行驶。
  陆池灌了一碗醒酒汤,后半段都在喝茶,此时酒醒的差不多,反观翟南,面色微红,似有醉意。
  陆池本着体贴的心,挤到翟南身边。
  翟南还记得上次他在身边坐着发生的事,所以警惕地看着他。
  陆池去掰他的头:“靠着我睡一会。”
  翟南不肯低下,两边较劲,谁都很累。
  陆池叹口气说:“我不会偷袭你。”
  “你的保证在我这里一文不值。”
  “你要怎样才相信?”
  “它充满不可预料。”
  “我才知道我在你心里是这么一个多变的人。”
  “还不算太晚。”翟南扯下他的手:“望你每日三省己身。”
  陆池忽然一声不吭地看着他。
  翟南一开始以为他终于安分,后来才知气氛不对。
  他问了一声。
  陆池深情款款地说:“喜欢就算是从嘴巴里藏住了也会从眼里泻出,我就算不对你动手动脚,也会忍不住拿眼神视。奸你。”
  “。。。”这个夜晚真是惊悚。
  因为受到惊吓,回府之后翟南直接让陆池去了书房,美名其曰实现他的愿望。
  竖日,翟南从宫中下朝,被管家告知陆池已经回去陆国公府。
  “王妃让我转告您,他在国公府等您。”
  翟南皱了皱眉,显然对陆池这先斩后奏的行为不太满意。
  他用了早膳,换了身衣裳去陆国公府。
  陆池是在翟南前脚离开,自己也后脚走出王府。
  中秋过后的应京早晨是阴凉的,当他走回陆国公府,身上已带了一层寒意。
  他回来的时间凑巧,恰好整个国公府也活络起来,因此他夜宿外边的事被许多人看见,只是如今的陆池正在风头之上,国公府的家仆只有对着人恭敬行礼的份,哪有他们别置一喙的余地?
  陆池回到如寄楼,陆夫人也醒了,如今她掌管陆府,担子重了不少,自然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彷徨度日。
  陆夫人看见陆池这么早从外边回来,以为出了什么事,面上不由多了几分担忧:“池儿,你这么快回来了?”
  陆池用拢在袖子里保暖过的双手扶住她:“等王爷下朝我和他要出去一趟,回来换身衣裳。”
  陆夫人松口气:“要去何处?可要娘准备什么?”
  “不用,只是去看看钱庄。”
  陆夫人摸他的脸:“怎这么凉?我让人给你准备热水。”
  陆池想着时辰还早,泡个澡也好:“谢谢娘。”
  等陆夫人走了,陆池找到正在修建花圃的陆禾。
  如寄楼这一亩三分地他们不放心交给别人,里里外外都是自己动手整理,因此陆禾每日除了是陆池的小厮,干得杂活也多。
  “少爷你回来啦。”
  陆池开门见山问:“我让你查得事办的如何?”
  陆禾忙放下剪子:“只能追查到她是从玢城而来。”
  闻言陆池皱眉:“没有其它?”
  陆禾说:“好像有人故意模糊她的信息,就这还是花大价钱买来的。”
  两个多月前的玢城正好发生一场大战,若说遗孤,军中也没哪个将军年纪符合,更何况将她安置在烟花柳巷中?这朝云到底是何人?致使翟南对他三令五申不许他靠近?
  先不管其它,有一件事必须扼杀在摇篮之中。
  陆池对他耳语:“你替我跑一趟,把人。。。”
  早膳在正厅摆下。
  自从陆池放弃世子之位后,陆斐便提出为了家庭和谐,从一块吃饭做起。
  陆池得到自己想要的,各退一步,同意了陆斐的要求。
  陆池到正厅时陆斐还未回来。
  身为朝廷命官,被朝中之事耽搁也正常,陆池撩袍坐下,道:“先吃,不等了。”
  席中除了陆夫人和陆斐的妻子孙青烟、陆尧,还有陆商姐妹。
  陆商听见这话只是皱了皱眉头,陆裳则说道:“大哥是一家之主,怎能不等?”
  她挑衅的眼神里明白说着陆池是在越俎代庖。
  陆池没在意,问下首的陆尧:“尧儿饿不饿?”
  刚满五岁的小豆丁眨了眨黑漆漆的眼,沉默着摇头。
  陆池嗤笑一声。
  他这笑声极其突兀,陆裳当场就炸了:“他还是个孩子!”
  陆池冷笑一声道:“防狼防虎防叔叔,看来这陆家容不下我。”
  陆夫人脸色骤变:“二小姐。。。”
  陆商也脸色微变,看着陆裳的眼神带着不赞同。
  孙青烟咬了咬唇,开口说:“二弟莫要误会,裳儿年轻,不懂事。”
  陆池侧目看向她。
  这个女人给陆池的印象并不深,常年躲在深闺阁院中,势要将相夫教子贯彻到底,她永远站在陆斐的后面,好像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可今日她乍一开口,整个人就像鲜活起来,陆家大嫂的身份在她身上闪闪发光。
  陆池笑说:“听话的人才讨人喜欢,乱叫的疯狗。。。可没有好下场。”
  陆裳那一瞬间又回到不久前被陆池扼制的恐惧。
  那把冰凉的匕首仿佛就在舌头下,全身上下已经本能的发疼。
  陆池看着毫无血色的人,勾了勾唇角:“你怕什么?”
  陆裳的牙齿都在打颤:“你。。。”
  陆池满意了:“知道怕就好。”复又对陆商说:“能否上菜?”
  陆商僵硬着头皮点点头。
  结果这一耽误,陆斐也回来了。
  他进门时看见一家子都在,当即露出笑意。
  “二弟这么早就从王府回来了?”
  哦,还有这称呼,陆斐脸不红气不喘的就给改了。
  陆池就嗯了声。
  陆斐又说:“昨日你不在,朝中之事也无法告诉你,关于士兵逃营一事,皇上并未迁怒王爷。”
  陆池淡淡道:“王爷并未告诉我。”
  陆斐说:“有惊无险,王爷估计是怕你担心。”
  因陆斐出现多少壮了胆子的陆裳道:“怎就不是王爷不屑于说。”
  陆池笑了笑:“不如你替我问问王爷?”
  孙青烟忙在底下扯陆裳的袖子。
  陆裳不情不愿地哼了声。
  用膳的开始虽然糟心,过程也紧张,但好在风声大雨点小,陆池没有掀桌子的机会。
  陆池用完膳,回屋与陆夫人说了会话,陆禾就说翟南来了。
  陆池辞别陆夫人,一人出府。
  南王府的马车大摇大摆地停在门口。
  车帘子挂起,好像在欢迎谁。
  陆池含着笑走上去。
  翟南面无表情地正襟危坐。
  车夫放下车帘,赶马起行。
  陆池见他神情不对,问道:“怎么了?”
  翟南直白地说:“我不喜别人命令我。”
  陆池指了指自己:“这个别人包括我?”
  “除了皇兄还有谁敢有这个狗胆子?”
  陆池恍然大悟:“原来王爷是因为我不辞而别。”
  翟南无言冷笑,实因是他发现和陆池相处他们总在拌嘴,而且势均力敌。
  陆池又好了伤疤忘了疼地凑过去一块坐着。
  翟南说:“这位子干脆让给你?”
  陆池只好含蓄道:“我喜欢的是在你旁边的位置。”
  翟南忍无可忍地说:“陆池,别总拿话撩我。”
  陆池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你喜欢得不得了?”
  翟南忍下一巴掌把他推下车的冲动,说:“纵然我是个断袖,我们也需要磨合。”
  你不是断袖,你只是不喜欢我。这点陆池明白,可他不会说,有些话说出来就收不回,到时候他不仅连现在都失去,反而离翟南更远。
  啊。。。他好像太操之过急了。
  他想了想,把之前直来直去的态度收敛大半,道:“磨合这个过程需要不断的用情话润滑。”
  他说完,起身,在摇摇晃晃中的车厢内走回原处坐着。
  他退一步,翟南觉得身边宽了,可心里却像落下一块什么。
  他并不愿与陆池闹僵,正如他对房祖说的那般,他可以宠陆池。
  但陆池黏糊糊地行为他实在受不了,说没两句就开撩,若非他心志坚定,早溺死在陆池用甜言蜜语织成的蜜罐里。
  本该是这样,可看着陆池那一瞬间暗下去的眼神,他心里又扎实的难受。
  他想着放软态度,但天不遂人愿,他还没想出个法子,车夫就在门外喊到地了。
  陆池先走下去。
  “。。。”翟南懊恼地跟上。
  永兴钱庄是翟南手中一个地段不错的钱庄,位于应京城南边,沿着南城门一路进来就能看见,不久前它被转手送人,换了个主,今日翟南是带他来露面。
  钱庄的掌柜做了十多年,往日若非大客户也见不到人,今日翟南来了,他亲自出来迎接。
  掌柜姓蒋,单名成,身材中等,一肚子遮都遮不住的福气,是个特别有肉感的人。
  他当翟南是过来对账,问是否要把账本拿出来。
  翟南说:“我过来宣布一件事,日后这家钱庄归他所有。”
  蒋成这才拿眯成一条线的眼看陆池,尽管开始他被对方惊为天人的相貌所迷惑,可也只以为是翟南身边的近卫,哪成想是未来的主子,这一下以往总眯着地眼睁开了:“这位是。。。”
  “陆池。”
  他就算不认识名声败坏的陆池,也该认识未来的南王妃啊!
  蒋成忙揖礼赔罪:“属下眼拙,还望王妃恕罪。”
  陆池微弯身子,用双手扶起他:“蒋掌柜客气,不过是一个名头,无需介怀。”
  你是当真不知道南王妃的位子多少人梦寐以求还是开我玩笑?
  哎。。。王爷竟然没生气。
  蒋成的鬓角悄无声息地滑下一滴冷汗,他赔罪地笑了笑。
  翟南无视他的窘迫,继续道:“你去四方街跟王屾转告一声,从这个月开始,账本都由王妃审查。”
  蒋成问:“可还是送到南王府?”
  翟南本想说陆国公府,可陆池已先他开口:“照例便好。”
  “是。”
  闲聊一会,翟南婉拒蒋成一块用午膳的邀约,出了钱庄后,他问陆池:“为何不让他送到陆国公府?”
  陆池的双手拢在袖子里,闻言笑道:“只是觉得没必要让其他人知晓,并非是想纠缠王爷。”
  他这话像是急着撇开关系,翟南听得眉头一皱。
  作者有话要说:
  嗯,其实这篇文章不存在吵架,大概。。。


第17章 17
  翟南对情绪的起伏有着敏锐地触觉,尽管陆池隐藏的很好,可被喜欢的人这样拒绝,不开心就说得过去。
  翟南自认为对陆池虽不是体贴入微也无错处可挑。
  陆池一再冒犯他都忍了,无非因为这人是要过一辈子的另一半。
  但陆池好像不满足,他的所作所为不是让翟南知道他喜欢他,而是想让翟南也有一样的感情。
  乍然想到这点翟南慌了,心狠狠地一跳,半晌找不到安稳的点。
  要喜欢陆池吗?
  一向提倡快准狠的南王被这只有两个答案的问题难倒了。
  陆池走到马车旁,见翟南还在原处站着,面容被阳光照着,神情看不太真切,但陆池却隐约察觉到。。。翟南好像在纠结?
  “王爷。。。”陆池轻轻喊了声,见他看过来,又问:“不走吗?”
  背着光的陆池,眉眼清晰可见,线条流畅,好像以笔画就,每一寸都是绝色。
  论容貌,应京中挑不出几个有他这般姿色的人,论家世,好歹是国公府的小少爷。
  就他本身。。。翟南心思顿住,他发现他无法用言语描述陆池,好像不管哪个词叠加在一块都不能说清楚。
  翟南不知所措,他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变得很严重。
  为了收起他的慌乱,他故作从容地转过身,却被同时迈出的双脚拌了个趔趄,陆池忙冲上来扶住他。
  即便是陷入千军万马中都未曾露出过怯色的南王第一次在一个男人怀里凌乱了。
  陆池喘了口气,想笑不敢笑地问他:“你怎么了?”
  翟南抓住他的手臂,贴着他耳边,声若蚊鸣:“你在生气。”
  由于他说的是肯定,陆池无处否认:“王爷在意?”
  两人保持着近距离,这个对着另一个沉默,另一个看着这个沉默。
  他沉默许久,陆池就以为他是一时兴起,苦笑道:“被你拒绝我很忐忑。”
  人没他高,心思却这么多。
  大街之上,众目睽睽,翟南一时脑抽风,把陆池按到怀里:“那半个位置只会属于你。”
  陆池登时心如擂鼓,似要突破胸腔跳出。
  陆池动作快过脑袋,脸埋在翟南的颈窝,露出两个泛红的耳朵。
  看的翟南心跳加快,恍如觉得喜欢陆池也不错。
  情要谈,事也要办,两人从玉石铺出来已将近午时,翟南问他要去哪用膳,陆池便提议去暮忆楼。
  到了暮忆楼,翟南发现陆池早定好厢房,便知他是早打算要来这。
  可到了厢房门口,翟南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因为房间是上次朝云定的那间。
  陆池不用他拷问,自动坦白:“虽然瞒着你做这事不地道,可你刚刚抱了我就要对我负责,我约了朝云姑娘,你把话跟她说清楚。”
  翟南眉头微蹙,他觉得陆池没有这样做的必要,如果他对朝云有意,今时也不会跟他有牵扯。
  陆池仿佛知道他所想,说:“你是觉得我小气也好善妒也罢,只要有一丝可能我都不会容许它发生,王爷,现在后悔招惹我已经晚了。”
  “。。。”
  他没有。
  他冤。
  陆池最后道:“由你出面是为了顾全朝云姑娘的面子,她毕竟真心待你。”
  也不由得翟南做决定,因为朝云把门从里拉开了。
  突然看见翟南,她的眼中亮起了光:“王爷。”
  陆池无声叹口气,这看不见其他人的举止虽然他也有过,可对象是他夫君这滋味就不是那么好了:“我在楼下等你。”
  朝云这才注意到陆池,尽管对方的话让她心中不安,可喜悦淹没了所有。
  翟南喊住他:“就在这等我。”
  陆池停下脚步。
  翟南又对朝云说:“里边坐下,我有话对你说。”
  朝云进去,翟南进房间之际回头看了眼陆池,见他老老实实站着,也放心进去,只是门依旧敞开着。
  翟南没有想过要和朝云走到这一步,对方虽然是被他所救,可她为了翟国牺牲自己到巫国收集消息,付出的外人远远想不到,翟南敬重她,他也并非是不明白朝云对他的心思,只是感情这种事越是抑制越难以掌控,翟南本以为不给予回应,不越界,朝云就会死心。
  可他偏偏摊上陆池这个醋坛子,而且他还在一个时辰前刚决定试着喜欢陆池。
  因此这把快刀必须斩下乱麻。
  朝云见他面有愧色,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
  和翟南相知数年,如果他们真有可能,孩子怕也可以打酱油了。
  朝云并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只是不甘心,她喜欢多年的人,怎就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呢?
  而事到如今,她能抓住的是什么?这个人从不属于她,但凡露出一点爱恋,他立刻退后三尺,距离拉得远远地,深怕她饿狼扑羊似的。
  朝云笑了笑,多年暗恋一朝走到终点,还未见点阳光就先胎死腹中,她能保留的,也就是这份先开口的尊严。
  “王爷,我的心中多得是儿女情长,国仇家恨只是为了更加靠近你的添加,因此你无须对我觉得愧疚。”
  翟南沉默,他知道朝云是明白他的目的了。
  朝云温婉地别了别鬓角的发,道:“我只问王爷一件事,今日坦白,是你想这么做还是因为陆公子?”
  朝云不愿称呼陆池为王妃,她的心底仍留有一片别人无法触碰和抵达的圣地。
  “有何区别?”
  “因为我觉得我还可以再争取。”
  翟南道:“抱歉拖了你这么多年。”
  朝云忽然想哭,转瞬眼睛便盈满了泪水。
  到底是朋友,他不能做伸手安慰的那个人,就不能妨碍人家发泄情绪,翟南站起来,说:“陆池还在等我,先走了。”
  朝云本能地喊他:“王爷…”
  翟南只有一瞬想要滞留,可脚步依旧不停,那个想法快的连他自己都觉得是错觉。
  朝云终于失控,掩面哭泣。
  陆池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正好看见翟南拉上门。
  他也不问,笑说:“下去吃饭。”
  翟南看着凑上来的人:“高兴?”
  陆池笑说:“估计能吃掉你好些银子。”
  翟南道:“你请。”
  陆池想牵他的手,但是想到两人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生生忍住:“真会挑时候,我相公刚给了我不少银子。”
  翟南被他这副不嫌事大的口气逗乐了,但他的脸皮绷得住,只是唇角勾了勾。
  但翟南还是把人带回了南王府,楼上拒绝让人伤心,楼下与夫人大吃大喝,真不顾别人感受未免太过缺德。
  陆池全程没意见,翟南终于肯切断朝云的念头这事能让他开心好几天。
  当夜,陆池依旧在南王府住下。
  管家对此表示欢迎。还热情洋溢地帮他收拾书房,换上软绵绵的被子,大红色甚是耀眼。
  “…”陆池无福消受,脚底抹油溜到了翟南房前。
  彼时翟南正打算歇息。
  单听敲门声就知道是谁,他犹豫着是开门迎接麻烦还是当做没听到…
  “王爷,你睡了吗?”
  翟南深呼口气,过去开门。
  “何事?”
  陆池穿着白色里衣,披头散发,若非那张脸红润细腻,和传说中的鬼没有区别。
  陆池伸脚,被翟南卡住。
  陆池眨着眼睛问:“你想我耍无赖吗?”
  “我开门只是换个地方让你耍无赖。”
  “那你是希望这件事只有你一人知晓还是众人皆知?”
  翟南落败,心不甘情不愿地打开门。
  陆池风似的跑到床上钻进被窝,当即被翟南的味道冲的差点流鼻血,忙露出头喘气。
  翟南坐在床边,问:“你不是喜欢书房?”
  陆池两手抓着被子,说:“在我没有更好的选择前它是的。”
  翟南又问:“想在这个房间睡?”
  陆池狂点头。
  翟南起身。
  陆池问他:“你做什么?”
  翟南不答,陆池听见开柜子的声音,过了一会,翟南抱了被子回来,以铺毯子的动作回答他的问题。
  陆池抱怨:“你就不能把这个房间的范围缩小到这张床上?”
  翟南三两下打好地铺:“我的房间不会只有床。”
  陆池赖着不走。
  翟南自己躺下,盖好被子,闭眼,动作流畅的不存在一丝犹豫。
  陆池气呼呼地瞪着床帐,一会儿后看翟南。
  翟南睡姿端端正正,呼吸平稳,好似睡着了。
  陆池蹑手蹑脚摸过去趴着。
  翟南忽然睁开眼看他。
  陆池强敛心神说:“我好看吗?”他差点强吻他。
  翟南说:“打算□□?”
  陆池眼睛一亮:“可有用?”
  双眸明亮、肤如凝脂、连唇型都是勾人那种,手脚修长、腰身劲瘦、张弛有力…
  翟南公正点评道:“姿色不错。”
  陆池兴奋道:“那你可感觉到一股冲动?不用犹豫,尽情向我释放你的兽性。”
  翟南禽兽不如地把他的脸按进被子里。
  陆池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翟南吸口气,松开他。
  陆池可怜兮兮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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