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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总想清理门户[重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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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黑二一惊,看着秦既白把胳膊递到蛇嘴边,硬生生让它咬了一口。
麻木感沿着手腕传了过来,秦既白咬着牙,冷汗已经从额头滴了下来。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秦既白长吸一口气,看着远处愈来愈近的人群,咬紧了牙关。
现在吃的苦,来日定当加倍奉还!
太后病重的消息是在秦既明走到宫门前的时候听见的,秦承远跟着他身边,嘴角扯过一丝冷笑。
踏入怡宁宫正门,皇上和秦承娴已经在殿内等着了,却不见秦承平的身影,厢房屋门紧闭,长明正守着厢房的门,焦急地往里探望。
这时,一名年长的宫女打开屋门,请了太医出来,合紧了屋门。
太医朝皇上行礼道,“回皇上,太后娘娘依旧昏迷,微臣自当尽力,究竟能不能醒来……”
皇上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太后身体一直安康,好端端地怎么会得如此重病?”
“臣方才问了长玉,这怡宁宫熏香几乎整日无间歇,臣猜测,是导致太后病重的原因之一。”太医道。
长玉是在长明来之前服侍太后的,年纪渐渐大了,太后就替她许了人家,让她出宫了,前些日子太后嚷嚷身子不适,长玉便又赶回了京城,只是路途遥远,这两日才到。
长玉朝皇上一礼,“奴婢这两日才进宫,听长明说近来太后娘娘身体不适,大夫开了方子,在沉香中加了肉桂,长时间久熏,方可治愈,便依言照做了……”
“万万不可啊!”太医打断她道,“沉香加肉桂是大忌,还久熏,定然是要……”
剩下的话也不用说明,众人也必将明了了,皇上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长明,是哪个大夫开的方子?”
长明垂头答道,“是……宋霁宋大夫。”
此话一出,除了皇上,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秦既明身上。
“长明姑娘,”秦承远突然开口,“不能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你可有证据,是宋霁让你熏香的时候加上肉桂的吗?”
“回四殿下的话,奴婢有,”说着,长明便从怀中掏出一个装着肉桂粉的药罐,“宋霁诊毕后曾送了奴婢这样的肉桂粉。”
“一个药罐罢了,你怎么证明这就是宋霁的?”秦承远问她。
“皇上,”长明道,“这罐子可不同寻常,罐底印着字,必然是宋霁的东西。”
这时候屋外一名太监冲了进来,手中捧着一个托盘,急匆匆道,“皇上,丫鬟服侍安盈公主时候,从她袖中掉出这样的药罐,罐中虽已经倒干净,但太医却肯定,这是引蛇之物!”
皇上指了指,“两个都拿上来。”
太监将药罐呈上,两只药罐一模一样,瓶底的“宋”字明明白白地刻着。
“父皇……”秦既明上前一步,话未出口,皇上已经把药罐摔在他身上,“你自己看看。”
秦既明不用看都知道,他跟宋霁生活了七年,药罐熟得不能再熟,他也知道宋霁怕惹事,一个药罐也没带在身上。
肉桂粉应该是之前宋霁替秦承娴治病给的,他们应当是看罐子平平常常,没什么能下手的,便干脆直接去落桥偷了两个过来,如此移花接木,这招用得真是不错。
秦既明在心底冷笑两声,但事已至此,他只得掀了袍子,干脆地跪下。
皇上起身,站在他身前,面上看不清喜怒,“你这是何意?”
秦承远捡起落在地上的药罐,朝皇上道,“皇上,三哥的眼光一向很准,兴许是有什么冤屈呢?”
“父皇,师父向来喜爱小白,”秦既明道,“儿臣不信他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皇上不置可否,转头看向太监,“安盈何时能醒来?”
“回皇上的话,”太监答道,“所幸发现的及时,太医已经为公主诊治,三两个时辰应当就能解了毒素。”
皇上摸了摸扳指,缓缓道,“先将宋霁交由刑部看管,等安盈醒来再做定夺。”
宋霁走出暗道的时候,皇上的旨意已经传遍了京城上下,蓝一正在出口等着,带他们抄了临近的小路,来到了杨寄柳的那间茶铺。
茶铺还在营业,杨寄柳在前头忙活生意,祁信带着宋霁上了二楼的雅间。
“祁大人……”
“不必客气,”祁信道,“三殿下是料到了如今的情景才让我投靠秦承远的,如今虽是圣上要求抓人,但刑部尚书是秦承远的人,他不会搜查这间茶铺的。”
喧闹声从一楼传来,夹杂着杨寄柳的声音,不过一刻钟便渐渐平息了。
祁信给他倒了盏茶,“京中不能呆了,等到日暮时候,宫门侍卫交接,我送你离京。”
宋霁皱了眉,“若我离京,岂不坐实了陷害的名头?”
“一切自有我与三殿下打点,”祁信道,“宋大夫尽管逃,一旦落到秦承远手上,后果不堪设想。”
“就算你们有布置,但无论如何,我逃走不是上策。”宋霁平静道,“先前关于我的传闻就闹得满城风雨,如今更是有拿得出手的证据,太后与我说过,人言可畏,击破谣言只有一种方法。”
祁信皱起眉,“宋霁,秦承远控制的刑部,不是人呆的。”
“我知道,但我逃了,你们的压力会大很多,”宋霁道,“如今既明最不能失去的就是帝心。”
祁信皱眉看着他不语,宋霁又道,“上次狩猎的事情,明眼人便能看出,当今圣上重情,皇上接既明回宫,兴许一方面是愧对先后,另一方面便是看重他自小在宫外长大,重情重义。”
“我走,既明就会被夹在当中,无论他袒护谁,都会惹圣上的不满,我只有想办法自证清白,就算是受刑,那也没办法。”宋霁定定地看着他,“祁大人,蓝一和蓝八还跟着,届时便麻烦你了。”
祁信坐直了身子,合了合眼,“我知道了,但我们必须先进宫,现下外头搜查的都是秦承远的人,要跟着他们走了,还不知道被带到何处,至少,要是被正儿八经的皇宫禁军带走。”
“还有件事,借你笔墨一用,”宋霁借来纸笔,写了封信,交给祁信,“将这信带去扬州给苏瞻洛,我请他帮我一个忙。”
第30章 京都难平
秦既明一直在宫中陪着秦既白,黑二与他说过事情缘由了,宋霁出了宫他也放了点心。
秦承远本就对人出手狠辣,如今他对宋霁虎视眈眈,若真的进了刑部,那可能连根骨头都吐不出来了。
可他自然不知道,这时候的宋霁正在进宫的路上。
日暮时分,秦既白醒了过来,她睁开掀开一条缝悄悄看了看,见屋里除了秦既明没有旁人,这才动了动手,拽了拽秦既明的衣裳。
秦既明正昏昏欲睡,秦既白力道又大,被一拽差点没掀翻。
“哥,”秦既白瞄了眼宫外守着的人,压低声音道,“宣儿醒了没?”
“还没。”秦既明道。
“那等她醒了我再醒。”秦既白拉了拉被,合上眼接着睡了。
秦既白要是一直不醒,秦既明就有理由跟皇上说,这一切都是被人陷害的,宋霁不可能对一个养了十年的徒弟下手。
秦既明看着入睡的秦既白,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现在的他,能做些什么呢?
祁信驾着马带着宋霁从前门离开茶馆,杨寄柳派人拿着信笺往扬州赶去,从后门离开。
刑部与大理寺几乎倾巢而出,侍卫穿行于京城的大街小巷,惹的行人纷纷归家,商客通通关门,通常车水马龙的街道连半个人影也找不见。
祁信赶马赶得很急,现在已逐渐入了冬,猎猎寒风跟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很不好受。
蓦然,祁信勒马急停,宋霁拽着他的腰带,差点被掀翻下马,他探出头看,他们正在一个小巷里,前后都被侍卫堵住了。
“祁大人,”侍卫道,“你抓着人了?”
祁信扫了眼周围,点头应了,“我正要去禀报四皇子。”
“禀报的工作就交由我们来做,”侍卫挥挥手,立刻便有人掉头离开了,“祁大人将人带到城郊便可。”
“城郊?”祁信挑了挑眉,“不是应该关押入刑部?”
侍卫道,“这是四殿下的命令。”
“哦?动私刑啊?”祁信语气没怎么变,腰间的剑却陡然出鞘,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为首的侍卫惨叫一声便坠下了马。
一时的变故让侍卫们一惊,包围圈蓦然出现了一个缺口,祁信拽住宋霁的胳膊,扬起马鞭快速冲了出去。
“抓住他!抓住他!”坠马的侍卫长吼着,“难怪四殿下让我们盯着他!原来早就看破这一遭!”
祁信甩着马鞭在朝着皇宫疾驰,转头看了看身后的追兵,眯了眯眼。
“这些都是四皇子的护卫队,不是皇上的人,”祁信低声道,“虽说刑部也在秦承远的管辖之中,但好歹天子脚下多少人盯着,皇上也未下死令,多少能给你留口气,但被他们带走了那才叫真的百口莫辩!”
巍峨的宫殿愈来愈近,身后的追兵也快追上了,为首的扔出一柄剑,狠狠插入了马的后腿,马儿啼鸣一声,往前倒去。
祁信提起宋霁的衣领,从马背跃起,“走!”
二人落到了宫墙之上,从倾斜的屋瓦上滚到了地上。
“宫闱禁地,何人竟敢硬闯!”御林军侍卫匆匆赶来,见来者一愣,“祁大人?”
四皇子护卫队很快追上,为首的那个被手下搀扶着下马,朝御林军道,“这二人乃陷害公主与太后的元凶,请御林军将人交由我们来处置!”
“不知何时,四皇子护卫队竟能代替大理寺和刑部行刑惩处了?”祁信冷哼一声,“越俎代庖,尔等可知罪?”
“你!”护卫队往后退了几步。
“孤的护卫队自然不能,但孤却有责任将人押去刑部,祁大人,你说是也不是?”秦承远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二人回过头,见秦承远正负手走出宫门,脸上挂着算计的笑容,“祁大人,你算计孤,孤自然也能算计你。”
“御林军,”秦承远视线一转,看着一旁的皇宫侍卫,“宋霁乃朝廷要犯,难道你们想包庇罪人?”
御林军士兵中,一人骑着马慢慢走了出来,定睛一看,正是左统领李征。
“四殿下,这似乎……”
“嗯?”秦承远似笑非笑,“孤说得不对?”
李征一顿,似乎是想了想,朝身后的士兵摆了个手势,御林军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兵器,默默推到一边,祁信皱起了眉,手按在腰间的剑上。
“哦?祁大人要反抗?”秦承远扫他一眼,“也好,看在你曾与孤同事的份上,孤便给你留个好名头,”他仿佛是思忖了一会儿,顿了一顿,“捉拿要犯之时为流矢所刺,当场毙命,祁大人觉得这个理由如何?”
说罢,他猖狂地大笑起来。
宋霁皱起了眉,与祁信低声道,“不行,既明还需要你,你不能折在这里,快走。”
祁信看他一眼,“比起我,三殿下更需要你才是。”
“你……”宋霁一噎,“那寄柳呢?他还在茶馆等你回去,你怎么跟他交代?”
祁信一愣,“他……”
“行了!”秦承远一声令下,“动手吧!”
护卫队持剑立刻蜂拥而上,宋霁反手抽出了祁信腰间的剑,横起一脚将他踢到一边,转身刚要抵御飞来的剑光,却见眼前的护卫纷纷停下了手。
再定睛一看,御林军手持**,尖端所指正是护卫队的侍卫们。
“四弟,闹得差不多了吧?”秦承平从李征身后走出,笑吟吟看着面目狰狞的秦承远。
“呵,”秦承远冷笑一声,“二哥,你这是何意?包庇犯人?”
“恰恰相反,”秦承平笑容不变,“二哥正是奉圣旨,将人捉拿归案的。”
秦承远眯起眼睛看他,“二哥,你以为刑部……”
“你以为刑部是你的天下?”秦承平打断他,“也不想想你二哥母妃的出身何处,能让你随随便便就得个刑部?”
秦承远愣了愣,见刑部尚书从秦承平身后小跑而出,与他低声道了几句,便挥挥手让人把宋霁押了下去。
“秦承平!”秦承远攥紧了拳头,狠狠咬着牙。
“四弟啊,别咬牙切齿的,”秦承平指了指天色,“看,天空马上要放晴了。”
“放你娘的狗屁!”秦承远吼道。
秦承平只是从容地笑着,耸耸肩。
渐渐地,层层乌云散了开去,日色顺着缝隙倾洒下来,落在二人之间的水洼地上,泛出一道潋滟的光泽。
“明白了吗?”秦承平走到他身前,扳着他的下颚,看着他的眼微笑着一字一句道,“什么都在我的计划之中,包括你。”
“主人。”
蓝一叩响了轻声窗沿,秦既明支开窗子,床上装睡的秦既白悄悄睁开了眼,“送师父出城了?”
“主人……”蓝一翻入屋内,半蹲在地,“请主人责罚。”
秦既白差点就掀开被冲了出来,被秦既明一把按在了床上。
“主人,宋公子将我与蓝八支开,再回过神的时候,祁大人与宋公子便都不见了。”
“怎么回事啊!”秦既白瞪着她哥,“不是说师父没事的吗!我要下床!我要指认凶手!”
“你指个鬼!”秦既明按着她,“秦承远还是秦承平?你歇着吧你,别一会儿逼急了人再给你一刀砍了!”
“可是师父……”
“他肯定不愿意走,”秦既明叹了口气,“多半是自首入狱了。”
“哥,你猜到了啊?”秦既白看着他,“那可怎么办?会不会受大刑啊?”
“要等审问完宫女太监之后,才轮到师父,”秦既明眯起眼,“时间不多了,祁信在哪,我要见他。”
蓝一应下,便闪出屋办事去了。
秦既明起身整理衣袍,让秦既白乖乖地装昏迷,自己要出宫去了。
“哥!”临走前,秦既白拽住他的衣角。
“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计划,但你要我做的,我都好好地完成了。”秦既白的声音有些哽咽,“你会回来的对吧?跟师父一起。”
秦既明摸摸她的头,笑了,伸出小手指,“拉钩?”
“拉钩!”秦既白伸出小手指勾住他的,“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嗯,不变的。”秦既明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
宋霁被狱卒一脚踢进了牢狱,也不知是福是祸地叹了口气。
这种刚出才出虎穴又入狼窝的感觉,真叫人遍体生寒,宋霁裹了裹衣襟,心里想,好在祁信逃走了,他应该能给既明报个信,也不至于太被动。
在牢中半梦半醒地呆了不知多久,一阵脚步声将他惊醒了。
宋霁扶着墙坐直了,见狱卒将他的牢门打开,秦承平负着手缓缓踏入牢屋,环视着周围。
狱卒朝秦承平行了一礼,便躬身退下。
“二殿下,”宋霁干哑道,“戴罪之身,不便行礼,望殿下谅解。”
秦承平笑道,“宋大夫不必如此客气。”
“那二殿下也不必客气地与我绕弯子了,”宋霁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有话不妨直说,再过些阵子,兴许我连话都讲不出来了。”
他自打入狱一来,未曾进过一粒米一滴水,现下能撑着墙坐直已是不易,嗓子更是干得要冒火。
“哈哈哈哈。”秦承平大笑起来,“是孤疏忽了。”
说罢,他拍了拍手,狱卒奉上新鲜的肉粥和点心,摆在了他眼前。
宋霁扫了一眼,抬头看他,“二殿下这是何意?”
秦承平一撩袍子,毫不介意地上的潮湿肮脏,坐在了他对面,“孤想与宋大夫聊一聊,聊到一半你饿昏过去了,这可太扫兴了。”
烛油一滴滴地落在破旧的烛台上,烛火摇曳,无声地将两人的身影拉长。
第31章 京都难平
没人知道秦承平和宋霁那晚聊了什么,翌日清晨,大军压境的折子火速传到了京城,西北边境告急,一听这消息,什么事儿都得往后压一压。
刑部尚书上折子道,胡人野蛮凶狠,来势汹汹,大兴亟需重振大国雄风,切不可被那等没了教化的歹人夺了声势,然而皇上年事已高,便提议派遣皇子出征。
西北军本就是丽贵妃的父兄打出的天下,此刻派谁出征一目了然,秦承平上次领兵讨伐山贼初战大捷,气势正盛,皇上挥挥手,让他即刻奔赴战场。
秦承平领兵走了没多久,皇上调整南部军事布防,谨防南蛮趁火打劫,派秦既明赴往蜀中、赣州等地镇压作乱,安抚百姓。
太后和公主就一直昏迷不醒着,也不准许人探望,所有怡宁宫的宫人不许调度,整日守着一间不让进的寝宫日夜难安。
秦承远嗅出了些不对劲来,他还未到出宫的年纪,本来是靠着母妃住,如今皇后的脸他十天半个月也见不上一次,派出去打探的小太监一无所获。
他转头又想找妹妹,结果也找不见秦承宣,再转几圈,连据说昏迷的秦既白都找不见,想要出宫,步子还没迈,就见宫门口不知何时被挂了个人头,血迹还是新鲜的。
那张脸他是认得的,是皇后身边的德顺公公。
秦既明走后第五天,侍卫去怡宁宫将长明带走了,第十天,侍卫悄悄包围了荷香宫,不让秦承娴踏出宫门半步。
半个月后,皇上亲自提审了仍在狱中的宋霁,却是在御花园里。
太监给了宋霁一把椅子,上了茶和点心,才躬身退下了,皇上穿着一身暗色黄绣的龙袍,正无悲无喜地看着花园里萧条的冬景。
祁信在他面前说着话,宋霁踏入的时候,只听见了个尾巴。
皇上点头,摆了摆手让他先下去。
“你是江南人氏?”皇上问宋霁。
“是。”宋霁答,除了短食少穿,他在狱中也没受什么苦,所以虽说看上去有些久不见阳光的憔悴和苍白,但精气神还是不错。
“朕听闻你年幼的时候曾在西北生活过一段时间。”皇上说。
“是。”
“朕……”皇上话还没说完,外头守着的大太监就突然喊了起来,大喊着,“四殿下,你不能进去,不能啊……”
喧哗声愈来愈近,不多时秦承远便大步踏了进来,他这些日子过得着实不好,缺少睡眠的眼窝凹了下去,面黄肌瘦,两颊突出,看上去比狱中过活半个月的宋霁还要憔悴三分,只是眼中的戾气尤胜,让拦着的太监退却了不少。
“父皇!”秦承远咬着牙道,“父皇这是何意?明明证据确凿板上钉钉……”
“你倒是说说,什么证据确凿,什么又板上钉钉了?”皇上打断他。
“这……”秦承远一愣,“宋霁陷害公主和太后的罪名……”
“罪名?何来的罪名,哀家怎么不知道?”
秦承远听见这声音,头皮整个发麻,转过头,见本应该病恹恹的太后正心情颇佳地在御花园散步,而应该是昏迷的秦既白小心地扶着她,长玉在她们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
“这些日子狱中辛苦宋大夫了。”太后挥手,赏了些金银给宋霁。
秦承远惊恐地看着他们,他明明每一步都算计好了,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长明入大理寺的第一天就招了,是她与秦承娴合伙在怡宁宫的熏香里加肉桂,”皇上淡淡道,“秦承娴也承认,用来指证的肉桂粉是她提供的,药罐是她照着你的嘱咐仿做的。”
“还有引蛇的药罐也是一样的,在瓶底刻字谁不会啊?”秦既白在一旁补充道,“我还敬你一句四哥,你知不知道引蛇药伤了不止我,还有宣儿啊!”
秦承远脸色刹那变得煞白,仓皇地摇着头,踉跄着退后了两步,“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明明是把药罐给长明的,让她交给怡宁宫的宫女引蛇,怎么会在宣儿身上?”
“你熏香害皇祖母还不够?还想引蛇来?”秦既白皱起了眉。
宋霁听着陷入了沉思,恐怕长明怕是觉得陷害皇祖母还不够,连公主都算上才够本,这样足以将他拖下水,借此给予秦既明重击吧。
皇上平静地看着秦承远,仿佛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这时候太监急匆匆地冲了过来,朝皇上行礼,“皇上,皇后她……”
“母妃,母妃怎么了!”秦承远去拽那小太监。
“四殿下请节哀,”小太监被他拽着衣领,站也站不稳,只得退开半步道,“皇后自戕了。”
秦承远腿脚一软,跪坐在了地上,一张脸彻底失了血色。
“秦承远,”皇上端着茶起身,“你看到德顺的下场了吧?”
他自然记得,这些日子来,每当一合眼,他的脑海里都是德顺鲜血淋漓的人脸,临死前那副惊恐狰狞的表情一遍又一遍地回荡在他梦中。
“朕命人将德顺的人头挂在你宫门口,不单单是为了警示你陷害太后。”皇上走到他面前,脸上仍旧看不出喜怒,“你可知为何?”
秦承远张了张嘴,颤抖的嘴唇却未吐出半个字。
“承平剿山贼回来,便与朕说军营中待遇极差,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甚至有冻了疮的士兵活活烂掉一只手,可真是奇了怪了,朕每年拨千两银子,都去了哪了呢?”皇上低下身子,扳起秦承远的下巴,“你知道吗?”
“蜀中和赣州的奏折承安也寄来了,军饷短缺,士兵颓怠,账目混乱,”皇上一字一句道,“怎么先前朕派你巡查的时候,一点消息都没?”
蜀中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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