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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总想清理门户[重生]-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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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霁提着酒坛,撩开帘子,临将要走之前,又停下了脚步。
“小杜,”宋霁朝他笑了笑,“待到事成之后,你愿不愿意辞官?这里的生活仍旧太拘束了,我带你去体验一把真正无忧无虑的日子。”
杜乐章笑着点头,“好。”
子时已过,密报如约而至地送至李延年营帐,他打开纸张一目十行地快速扫过,嘴角浮现了一抹阴冷的奸笑,随即将它放置于桌案边的黑漆匣中。
这时,营帐外当值守卫的沈故通报,说宋大夫请见。
李延年撩开帘子,见宋霁迎风而立,鼻尖已被寒风吹得发红,手上提着一坛酒,朝他微微一笑。
“宋大夫不是病了?”李延年似笑非笑道。
“宋某病中左思右想,觉得要来见上屯将大人一面。”宋霁神情不变,将酒呈上,“听闻大人爱酒,宋某去沙城抓药的时候顺路买了一坛,聊表敬意。”
李延年接过酒,脸上的神色松了下来,“本将记得,这沙城的药铺和酒馆不顺路啊?”
宋霁轻笑一声,看了看左右守卫的士兵,“大人英明,可否移步详谈?”
李延年挑了挑眉,“宋大夫,请。”
“请。”
宋霁将李延年引走之后,守卫屯将营帐的士兵纷纷交换了一个眼神,沙土茫茫,阴云蔽月,安静地只能听见篝火噼里啪啦的响声。
转眼之间,守在营帐门口的两名士兵只剩沈故一人,只有帐门在微微晃动。
秦承远猫着身子悄悄钻入营帐,躲入桌底,桌上烛火摇曳,能在账面上映出账内的人影,他手脚断断不能慢了。
按着刚才从帐帘的缝隙中看到的,他小心打开黑漆匣,取出纸张打开,只见上面写着:这月十三放胡兵入营,取陆长年首级。
秦承远心念电转,桌上还有未干的笔墨,便拿了在“三”上添了两笔,改成了“五”,再放归原处,悄悄离开营帐,回到守卫之地,整个过程不到一炷香。
附近守卫的士兵对他的突然出现突然消失视若无睹,只是彼此交换了一个安心的眼神——所有人都是沈故带领的,甘愿反抗,甚至不惜搭上性命的士卒。
过了小半个时辰,李延年与宋霁一前一后地回来,在营帐门口道别。
末了,李延年又意味深长地加了一句,“宋大夫说的,本将自会好好考虑,若是身体好了……”
话还没说完,宋霁捂着嘴又咳嗽了起来,直咳得直不起腰,似乎要把五脏六腑全倒出来才罢休。
李延年在心底默默骂了一句,到了嘴边的话又转了个弯,变成了,“若是身体好了,也要多多保重,夜风凉,早些回去歇息吧。”
“多谢大人。”宋霁掩住嘴角的笑,朝他欠身道了谢。
隔了两天,秦承远借口探望老乡来找宋霁,把先前看到的密报与他说了,又说了自己改日期的事情,惹的宋霁直皱眉骂他鲁莽。
“你可知,万一李延年再看这密报该如何?”宋霁气道,“你不是说只看一眼不动手脚?”
“步步谨慎可来不及,”秦承远哼了一声,“李延年和万峰必须同时除去,一旦留久横生变故,你我小命都不保!”
“那你待如何?”宋霁皱眉。
“李延年没有发现我动了手脚,他已经将密报送到了万峰那里,”秦承远道,“因为是十三就要行动,他们不会如往常十五再通信,必然更早商议,他不会再看一遍密报的。”
宋霁挑了挑眉,“哦?看来你改密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秦承远呵呵两声,“那是自然。”
宋霁抽了抽嘴角,“那你就没想过,万一商议的时候露馅儿的情况?”
秦承远沉默半晌,“我偷听墙角的时候反正没有,计划挺顺利的。”
宋霁揉着太阳穴,“小崽子这是你运气好啊!以后再这么干十条命都不够你造的!”
事实上,秦承远是讨了巧,李延年和万峰虽表面上沆瀣一气,实际上也私生嫌隙,什么事儿都不会点开来说,生怕自己吃亏,万峰拿到密报,心里有了计较,直说这件事全权交由他来办,其余只字未提。
“我已经跟沈故说好了,他们过两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借口把李延年灌醉,”秦承远道,“到时候你跟我去一趟李延年的营帐。”
“做什么?”
“下药啊!”秦承远阴笑两声,低哑的声音听得人后背发凉,“**,最好是那种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夜不能寐日不能作的东西!”
“哦,这个简单,”宋霁面无表情道,“我告诉你,不用灌酒,灌糖就可以了,死命灌,还不让他漱口。”
秦承远莫名地看着他,“糖?糖也有毒?”
“牙疼,”宋霁皮笑肉不笑道,“疼起来不要命,完全符合你的描述。”
“你——”
“你什么你,出去,”宋霁躺下盖上被子,不客气道,“我伤风,要休息。”
秦承远咬着牙,气哼哼地往外冲,又一头撞上了端着药进屋的杜乐章。
“他娘的,怎么又是你!”杜乐章光火了。
“切——”秦承远只给了他一个白眼,撞开了他的肩往门口走。
“嘚瑟什么嘚瑟,没老子你早就见阎王爷儿去了!”杜乐章冲着他背影喊道,“老子的好心情都给你搅和没了!”
“什么好心情?”宋霁起身,接过他的汤药。
“你听说了没?”杜乐章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兴致冲冲地说,“京城的三皇子要来啦!就这两天的事儿!”
宋霁手一抖,咣当一声,连药带碗全部洒在了地上。
杜乐章被吓得一怔,还没反应过来收拾,走到帐门口的秦承远突然折返回来,揪着他的衣襟问,“谁?谁过来?”
“你放手!”杜乐章皱眉,一拳打在他小腹。
秦承远猝不及防,吃痛地松开手。
“京城三皇子,秦承安。”杜乐章整着衣襟道,“听说他向来跟二皇子不对付,是以督军的名义来的,路上走得无声无息,指不定是想打他个措手不及!”
杜乐章自顾自地说着,见两个人一言不发,纷纷皱着眉似乎在思考什么。
“哎,你们别不信我啊!”杜乐章急了,“我以前在太医院当值的,之前有一年九月狩猎,我亲眼看见二皇子要杀公主和四皇子诶!”
宋霁回过神来,敷衍地勾了勾嘴角便要起身收拾地上的狼藉,却被杜乐章一把按在床上。
“你不信,对不对?”杜乐章盯着他的脸,“你看你满脸都写着敷衍两个字!”
“不是,我……”
“我告诉你,四皇子病了还是我负责给他开方子上药的!”杜乐章道,“足足小半个月呢!只是这四皇子着实脾气不好,又摔碗又摔盘儿的,好好的东西被砸得四分五裂。”
说到这儿,他回忆起那副狼藉的惨状啧了啧嘴,完全没注意到他身后的某人脸色转红再转白的奇景。
第39章 对面不识
塞外的冬日严寒难忍,尤其今日北风刮得尤为勤快, 卷的滚滚黄沙直往人眼睛里去, 迈出营帐一步便能迷失方向。
恶劣的气候难以训练,故而今日士兵放了半日的假, 来问诊的也就少了, 杜乐章舒舒服服地钻在被窝里睡了个午觉, 见宋霁还忙着, 神清气爽地出门遛了个弯儿, 带了一头一脸的黄沙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沈故提着一坛酒刚要走,见他这架势乐了,“杜大夫, 你这是跳进沙坑里洗了个澡?”
“呸呸呸!”杜乐章吐出嘴里的沙子,“不是你俩忙着,我一个人憋得发慌么。”
沈故笑笑, 拎着酒坛离开了营帐。
杜乐章掸了掸身上的沙子,转头跟宋霁道,“我出门也不是没好处的,我可远远就闻见了,咱饭堂那儿今个儿可有不少好吃的!”
宋霁应了一声,“知道,万峰说要给李延年贺寿,请大伙吃顿好的犒劳犒劳。”
“我就奇了怪了, 这万峰啥时候有这么好的心眼儿?”杜乐章啧啧两声,“这是在笼络人心?”
“事出反常必有妖, ”宋霁摇头,“他有跟西北大将军的关系在手,攀上个高位又不困难,何必做这种费心费力的事儿?”
“嗯,有理,”杜乐章点点头,“那就是在算计人。”
“算计谁?”宋霁又道,“我们一群虾兵蟹将自然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比他权位高的他拿一顿饭算计?投毒?”
“所以?”
“所以我也不清楚。”宋霁皱着眉,“走一步看一步吧。”
杜乐章挠挠头,“什么?”
宋霁回过神,朝他笑笑,“哦,没什么。”
饭堂之上热闹非凡,酒过三巡,几乎所有人都喝上了头。
宋霁给杜乐章灌了好些酒,杜乐章酒量不大,没喝几杯就开始晕头转向,拉着宋霁的胳膊不肯放,给他讲先前在宫里当太医受的罪。
“我跟你说,”杜乐章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要不是四皇子死在发配的路上,现在这话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都不敢说的。”
“他死了?”宋霁给他满了一杯。
“死了啊,整辆马车都翻下了悬崖,尸骨无存啊!”杜乐章仰天长叹一声,“老天有眼!收了秦承远这个孽障!”
“哦。”
身后有人阴沉沉地应了一声,宋霁回过头,见秦承远一副要吃人的目光在杜乐章脸上逡巡着,不过此时后者醉的昏天黑地,瞪着眼看了半天才看清来者,拉着他的胳膊又要把刚才的故事讲一遍。
“松开。”秦承远一把打开他的手,“我来找纪大夫拿醒酒药的。”
杜乐章憋了瘪嘴,吸了吸鼻子,不抱他胳膊去蹭他腿,“不要这么凶嘛。”
秦承远眼角抽了抽,“你他娘的给我放正常一点。”
杜乐章哇地嚎了一声,指着他鼻子就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凶巴巴的!你骂我算了还骂我娘!坏蛋!全是大坏蛋!”
宋霁看了看僵硬的秦承远,“你把他弄哭了。”
“他娘的二十多岁的男人说哭就哭,有没有病啊!”秦承远嫌弃地从混成一团的眼泪鼻涕中拨开他的手,拉着宋霁转身就跑了。
他们夹杂在一群酒酣嬉闹之人当中并不起眼,但万峰仍旧清晰地捕捉到了他们的身影。
正回敬酒的定远将军武陵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上钩了?”
“是了。”万峰嘴角勾了勾,“将军,接下来该看好戏了。”
“我就不必了,”武陵起身,“你该怎么做便怎么做吧,手脚利落些,莫要让人逃了。”
“是。”
今夜纵酒享乐,处处欢欣鼓舞,当值的人并不多,他们借此顺利地溜入了营帐。
“我进去,你把东西给我。”秦承远低声道,“你在外面看着,要有人来了通风报信。”
“你……”宋霁话没说完,手中的药罐子就被他夺去了。
“反正是孽障,是死是活无所谓了。”
这话说得极轻,落在呼呼作响的北风之中渺小极了,宋霁根本没听清他讲了什么,人就已经不见了。
他拍了拍脑袋,转眼瞧见了一个出来小解的士兵,正是沈故手下的,便让他帮忙取来一坛子酒。
小兵喝得上头,醉眼朦胧的,答应得倒是不含糊,飞也似地跑走了,也不知话是听进去了几分。
北风呼啸,刮得人脸上生疼,宋霁背着风搓了搓已经没有知觉的手,焦急地来回踱着步。
他是想,若是这档口万峰或者李延年回来了,也能拿送酒抵挡一二,造点声势,好让秦承远快些出来,方才秦承远拉他出门的时候着实草率了些,若是被人看见定会起疑。
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若是犹犹豫豫扭扭捏捏岂不是更奇怪,宋霁摇了摇头,现如今还是想好对策更为重要。
这时候远远传来一阵脚步声,宋霁抬起眼正看到小兵提着酒快步赶来,面上一喜,却转而发觉有些不大对劲的。
小兵脚步平稳,不像是喝醉了酒的模样,更重要的是,来得不是一人,粗略一数,至少有十人,更糟糕的是,这些小兵背后,大腹便便摇摇晃晃走来的,正是李延年本人!
秦承远打开罐子,晃了晃里头无色无味的液体,看不出什么名堂。
他听宋霁提起过药的用法,将它滴入烛油里便可,一滴能使人精神不济,三滴能使人头疼欲裂,五滴便可神志不清,十滴便能杀人于无形。
秦承远是真小人,才不留什么情面,一下手就倒了半罐。
药下去半个时辰起效,秦承远不着急离开,心中盘算着李延年在酒桌上喝得畅快,必不会那么快回来。
打定了这主意,他在桌案上翻翻找找,一回生二回熟,他知道哪个角落能放着有用的情报,可翻来覆去忙活了半天也没找见什么有用的东西,气得他要砸了他的砚台。
这时候,营帐的账布上传来啪嗒啪嗒的细微声响,像是有什么沙土砸在了账布上一样。
兴许是大风扬起的沙子,秦承远没太在意,又接着翻,可这声音一直噼里啪啦不消停,秦承远找不到东西就急,声音扰得他更烦。
突然,声音停下了,一把匕首划开了营帐背后的账布,宋霁焦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你在干什么!快出来!”
秦承远一愣,帐帘被人猛地一掀,寒风卷着酒气飞进了营帐之内。
“牙将说得没错,无耻小贼,竟敢偷袭本将的营帐!”李延年醉醺醺地大喊着,转手从兵器架上拿起了一把矛朝他扔来。
秦承远猫身一滚,险险避开长矛,滚到了营帐的角落里。
这时,外面一阵窸窣之声,他没听清隔着一层布帘的外面那人说了什么,只感觉背上一阵湿漉漉的,伸手一摸,竟是账布上湿了。
李延年又转身拔出墙上的剑,冲着他直刺而来。
他的功夫没什么章法,又喝醉了酒,秦承远招架他不难,难的是如何逃出去,外头显然已经有人,一旦离开营帐就会被抓个正着。
但说来奇怪,营帐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缘何无人冲进来,泼水做什么?
秦承远皱着眉嗅了嗅手掌上的水迹,竟是一股酒气扑面!
他原来当这股浓烈的酒气是李延年身上的,没想到竟是外人在泼酒,是想把他们统统都烧死在里面?
秦承远矮身扑倒营帐门口,发现门帘已经打不开了,而李延年竟然还在毫无章法地乱打一通,连死期将至都不知道。
他眯起了眼睛,冷哼一声。
要烧是吧?行啊,既然要烧,那么一个都别想跑!
秦承远捡起武器架上的**,一枪横扫,将摆在屋子角落的酒坛尽数掀翻,洒满了整个屋子,桌椅,陈设,账布,连他们俩身上都淋了酒水。
“你疯了!”李延年大怒,举着剑大喊一声冲了过来。
秦承远侧身避开,一脚踹翻了桌上的烛台,烛油烫了李延年一身,却还没来得及惨叫哀嚎几声,大火便顷刻之间沿着酒水的痕迹蔓延开来。
霎时营帐内外纷纷传来哭喊之声,分不清是谁在叫,是谁在哭,一片火海之中,所有人都被吞没了。
宋霁一见他们拿着酒坛子往营帐上扑便明白了,立刻转头往外跑请人来救火,却没想到刚跑了没几步,身后猛然一阵热浪袭来。
火光冲天,月色都为之黯淡几分,惨叫声,呼喊声不绝于耳,北风一刮,浓浓大火竟一连蔓延了七八个营帐!
外人想点火把他们烧死在里面,秦承远却从里面点火烧着了外面的人,但凡得罪他的人,只要他尚存一口气,就算拼了命也要报仇。
宋霁不再多想,转头就去找人灭火。
火势实在太大,众人赶到的时候,营帐已经烧得七零八落,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人影在晃动,却已经没办法救援了。
万峰扫了一眼周围,脸色沉了下来,“人呢?怎么一个也不见了?全被烧死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他在喊谁,宋霁在后头皱着眉,明白他在喊那群泼酒水的士兵,那群人定是他的亲信,若有一人从火场侥幸逃出,不知还怎么信口雌黄。
这时候火场里传来一声呼喊,撕心裂肺地叫着,“牙将大人!牙将……”
声音戛然而止,万峰神色一变,一个人影从火场里飞速冲了出来,身上还带着未燃尽的火,旁边立刻有士兵冲上去给他从头到脚淋了好几盆水。
“你说,”万峰神色缓了缓,“这营帐是如何着了火的,是何人做的手脚!”
“牙将大人……咳咳!”那人咳了两声,呛出了黑烟,“您是问我,还是问他啊?”
他举起了胳膊,手上提着一个面容焦黑,双目眦裂的人头。
第40章 对面不识
万峰的神色狰狞起来,“你……”
“牙将, ”那人抬起被烧的血肉模糊的脸, “属下救援不力,找不到李大人, 只找到了这人头。”说这话的时候, 血水从残破的衣服中混着脓液流出, 滴滴答答落了一地。
万峰还要再问什么, 却见那人身形一晃, 体力不支地跪坐在地上。
杜乐章拉着宋霁从后排挤到了最前,看着那人倒抽一口冷气,“陈远!救人救得不要命了!快快快, 把他抬下去治疗!”
“慢着。”万峰突然开口,“杜乐章你带他下去,宋霁留下。”
杜乐章一愣, 回过身,正对上宋霁一副沉静的面容,似乎早知道会如此。
“是。”他不轻不重道。
秦承远是从剧痛中活活疼醒过来的,浑身上下的伤口都在此时觉醒一般地叫嚣起来,剧烈的灼痛感涌上大脑,仿佛火焰还在全身燃烧着,连同包着的纱布与药膏都要烧毁一般。
“叫你逞能吧。”
视野之中,一双手逐渐靠近了, 随即清凉的药覆盖在烧伤的脸颊上,片刻驱散了火烧火燎的热度。
迷迷糊糊的, 脑中不由自主地想起还未离宫的时候,那时候他头疼欲裂,狂躁不安,也是这样一双手一勺一勺地将吹凉的汤药送进他嘴里,驱散了身上的热度。
“怎么就这样呢,”杜乐章叹了口气,“多好一张脸啊,怎么就烧成了这样。”
秦承远闭上了眼睛,药膏的效用是短暂的,痛苦却是长久的,他忍下全身灼烧的疼痛,尽力不让自己呜咽出声。
“嘶……”杜乐章啧着嘴,“我说你怎么就想不开,原来虽说你小子烦了些,暴躁了些,脾气坏了些,可怎么就烧成这样了呢,这是糟了多大的孽啊!”
“你不是说我是孽障。”
杜乐章停下手上的动作,疑惑地转过头,“你说什么?”
“我说,”秦承远咳了两声,“我身上的伤很重吗?”
“你既然已经醒了,说明你成功地在鬼门关被我拉了回来,”杜乐章道,“只不过,这治好以后铁定留疤,尤其是你的脸,根本没法看。”
“正好。”秦承远想勾勾嘴角,却被脸上的伤疼得一激灵。
“你这两天要保持面无表情,知道吗,”杜乐章摇摇头,“可惜啊,多好的一张脸……”话说到这儿,他无端地戛然而止,开始打量起秦承远的脸。
“这话我都听烦了,”秦承远白了他一眼,“你能不能换句话说?”
“能,”杜乐章盯着他的脸,“我怎么感觉我见过你?”
秦承远一愣,“我要喝水,渴死了。”说着他便不顾浑身的纱布和伤口,要起身拿水。
杜乐章忙把他按回去,“水我给你拿,这两天你不能动,身上的伤口还没长好!”
杜乐章在秦承远的支使下拿来了水,他浑身的伤不方便,杜乐章便秉持着病人为大的原则尽心尽力地给他喂水。
“果真,”他自言自语道,“我还是见过你。”
秦承远猛地呛了口水,剧烈的咳嗽起来。
“伤伤伤!崩开来了!”杜乐章急得跳脚,赶紧拿了药和纱布重新包扎。
秦承远默默地看着他忙碌,曾经他在宫中高高在上,除了母后和妹妹,他看不起任何一个人,大到皇帝皇兄,重臣太医,小到太监宫女,侍卫门客,他觉得自己比任何人都了不起。
最后机关算尽,搭上了母后,叔父,牵连了幼妹,失去了一切,所有人都对他嗤之以鼻,唯有医者却当他与往日一般,曾经是如何对待,如今依旧如此。
“哦对,你睡了三天,估计不知道呢吧,”杜乐章见他神色落寞,转了话题,“这两天万峰气得脸色发青,嘴角都长了几个燎泡,陆将军也被惊动了,这两天跟他一块儿查这事儿呢!”
秦承远不为所动,杜乐章便凑近了道,“你知道他查到了什么吗?”
“什么?”秦承远懒洋洋地配合他。
“他查到李延年一直与什么人秘密通信,”杜乐章哼哼两声,“万峰这两天都在装缩头乌龟,一问三不知,但陆将军不愧是陆将军,一看他神色仓皇,便要查他的营帐,这两天闹得不可开交!”
秦承远抬起眼皮子,“另一个大夫呢?”
“小纪啊,”杜乐章语气沉了下来,“他和沈故都被万峰扣押了,现在关在营帐里,但只要陆将军在一天,万峰就没法寻他们麻烦。”
秦承远皱起眉,“不行,我要下床。”
“下床可以,”杜乐章挑眉,“你告诉我,你和小纪到底瞒了我什么事儿?为什么你会在火场里?为什么小纪是第一个发现火情的?为什么连沈故也被带走了?”
秦承远张了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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