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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总想清理门户[重生]-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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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现。”
“表现?”秦既明不解。
秦承平悠悠绕到他身后,附耳轻声道,“二哥近日受到密报,十三日夜里会有胡人突袭军营,”到此,他一顿,转眼看向秦既明,弯起了嘴角,“三弟未卜先知,击退胡人,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可这……”秦既明皱着眉,“像是做戏。”
“做戏又何妨?三弟又不是没能耐,这只是服众的手段罢了。”秦承平笑意更甚。
秦既明皱眉沉思了半晌,终是拍案而起,像是下定了决心朝秦承平一礼,“二哥能不计前嫌帮助三弟,三弟感激不尽!”
秦承平摆摆手,将秦既明送至营帐门帘前微笑致别。
一片阴云飘过,遮掩了银霜般的月色,浓重的夜落进了他那双笑眼中,却不知谁比谁要更深上一层。
秦既明回到营帐却不急着点灯,屋顶攀着的蓝一翻下,一一禀报了现如今的情况以及宋霁的伤势。
蓝一说完后,帐中沉静了许久,沉静到仿佛空无一人一般。
“主人?”他试探着道,抬眼看向坐在桌前的秦既明,月光落在他身上,仿佛是落在一尊精美的陶塑上。
窸窣的声音响起,蓝一看见他攥在手心的砚台碎了,液体包裹着碎片从掌心滑落,风穿堂而过,带来一股淡淡血味儿。
“主人,”蓝一轻声道,“您的手……”
“我知道了,”秦既明突然起身,“你退下。”
蓝一明白多说无益,一压再压地将话吞入腹,行了礼便无声地离开了。
秦既明摊开手掌,碎裂的石料嵌入肉中,将掌心割得血肉模糊,可即便如此,他心头的疼痛却不及万分之一。
他蛰伏了三年,只是为了能来到军营跟宋霁见上一面,解释清楚三年前未尽的话,可如今,秦承平在军中势力太大,他无法以卵击石,只能采取下策。
师父……
十二月十三,天降大雪,士兵停练。
沈故的病刚能下床便要去看宋霁,却被杜乐章拦在了门外,开了一剂安神的药让小兵煎给他喝,一碗药下肚,沈故沾枕便着,睡得不省人事。
同样的还有宋霁,杜乐章给他的药里放了足量的助眠药材,宋霁本是不会这么轻易中招的,但他未对杜乐章设防,一剂药服下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月上梢头的时候,杜乐章又看了看两人,确认没有任何转醒的迹象才放下了心。
“弄好了?”秦承远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杜乐章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袱交给秦承远,叮嘱道,“你身上还有伤,不要勉强。”
秦承远挑了挑眉,摸着下巴,“你确定好了,要自个儿跳进这个局?”
“我……”杜乐章张了张嘴,“我没办法对朋友的困境视而不见。”
秦承远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朋友啊?”
杜乐章瘪瘪嘴,“你不乐意把东西还我。”
“倒不是,”秦承远把东西揣好,“只是朋友这种东西,不适合我。”
夜半时分,营地内一片漆黑,守卫的小兵打着哈欠,抹着泪眼模糊的眼,偶然瞥见了不远处陆长年的营帐附近闪过一阵寒光。
小兵一愣,赶紧打起了精神揉揉眼睛再看,却是什么也看不见。
“看什么?”他身后蓦然传来一道男声。
小兵吓得一个激灵,转过头见是万峰,“属下,属下方才看见陆将军营帐附近有东西,请问是否……”
“让你守着万大人的营帐,你怎么反倒看起别人的来了?”一个男人从万峰身后走出,面带微笑道。
小兵一见那人便抖如筛糠,慌忙道,“二殿下,属下一时糊涂,知错了,知错了。”
“知错改了便是。”秦承平不轻不重道。
小兵躬着发抖的身子,送两人进了营帐商讨事情才直起身,拍了拍胸脯里快跳出来的心,又朝陆长年的营帐望了一眼,也是什么都没有。
“真是看走了眼,看走了眼。”小兵小声嘀咕着,又打了个哈欠,却没注意到黑暗中一闪而过的血光。
第43章 对面不识
熄灭的烛火静静立在桌边,月光透过半卷的窗帘倾洒进来, 拉出了细瘦的影子。
忽的一道人影闪过, 仿若穿堂风一般越过门帘穿入账内,半蹲在床边。
“主人, ”蓝一轻声道, “秦承平正与万峰在主将营帐内商议事情。”
秦既明睁开眼, 眼中毫无睡意, “主将营帐?”
“是的, ”蓝一补充道,“属下未寻见西北大将军武飞的身影。”
“鸠占鹊巢,”秦既明淡淡道, “丽贵妃还在宫内,老匹夫跑不了,让黑一带着人去查。”
“是。”蓝一应下, 又道,“还有,今夜主人营帐附近的监视有所减弱。”
“又跟昨晚一样是诱饵?”秦既明道,“明面上降低了监视,实则在半夜闯入营帐检查的把戏,孤已经玩腻了。”
“也许不是,”蓝一斟酌着,“方才属下打探消息的时候, 发现今夜整个军营的守卫有些奇怪,在军营的西南部明显减弱, 却在北部有加强。”
“西南部?”秦既明略加思索,“除了孤,还有几个校尉住在附近,北部是秦承平与他的爪牙呆的地方。”
“主人,先前秦承平说今夜有胡军突袭,”蓝一皱着眉,“属下以为这是个圈套,守卫情况也如此……”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秦既明披衣起身。
蓝一张了张嘴,到了嘴边的话不知该如何说。
“军医帐也在西南。”秦既明绑上长靴,“你躺在我床上,有人来随机应变。”
蓝一终是什么也没能说出,只得目送着秦既明的身影消失在苍茫的月色之中。
不用蓝一提醒,秦既明也知道秦承平没安好心,原本是想以睡糊涂为由无视胡军的偷袭,但若是西南的守卫减弱,难保秦承平是想借此正好杀了宋霁,除去心头大患。
黑绳一直暗中跟着宋霁,谨防万一暗中出手相救,并且时常与京城通信汇报近况,但即便如此,秦既明在京中依旧寝食难安,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才能离京。
他无数次想写信给宋霁,告诉他,无论过去如何,他不怪他,想好好与他畅谈一番,可京中风云变幻,丝毫没有因为秦承远的退出而平静。
先是太后莫名其妙薨逝,秦既白被栽赃,如今幽禁宫中一年之久,秦承兴被袭击,好在祁信拼死相救,最后还算有惊无险,但也因此被架空了权利,如今名义上是住在别院里养病,实则与幽禁无甚差别。
他身边比军中危险数倍,因为跟着他就像是跟着一个活动的靶子,而军中十万人,宋霁只是茫茫人海中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卒,只要不被发现,秦承平不会在意。
但练武场上,他没法不动手,没法不引起注意,只能以这种方式让秦承平暂时放下戒备之心,以寄希望于能高抬贵手,但最终他还是低估了这人的谨慎程度。
宁可错杀一百,也绝不放过一个。
秦既明翻入营帐,宋霁还睡得很熟,营帐内的烛火已经熄灭了,他的面容深深陷在阴影之中,看不真切。
秦既明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他的面颊。
此情此景让他不由得想起过去的日子,回京的途中,他陷入梦魇打翻了一盆水,太后寿宴前夕,他在马车上紧皱着眉头浑身是汗,可是如今却睡得沉稳,他不由得出神地想,师父的梦魇症是不是已经好了呢?他为了赎罪混入军营,现下已经完成了一半心愿,应该能渐渐放下那个心结。
突然脑后一阵劲风刮过,秦既明即刻回过神,侧身夺过来人的攻击,反手架着他的胳膊,朝那人的后颈用力一压。
“嗷嗷嗷!疼死了!”
“杜乐章?”
秦既明松开手,扯了扯他的脸皮,确定没有**才放下了心。
“三殿下来做什么?”杜乐章皱着眉捂着被扯痛的脸,戒备地看着他。
“西南角的防御减弱,今晚胡人夜袭,军医帐很危险,”秦既明道,“你带着他离开。”
杜乐章狐疑地看着他,“我凭什么信三殿下?小纪伤成这样可都是拜您所赐。”
秦既明抿了抿唇,想耐下性子跟他解释几句,外头突然传来一道尖叫,仿佛一颗投入沉静湖泊的石子,霎时激起千层涟漪,喧闹夹在着哭喊响彻夜空。
杜乐章一愣,他功夫再差也听得出喧闹越来越近了,刚要说什么,却见秦既明先抬起一脚将营帐几根承重的木梁踢断了。
油布瞬间塌了下来,杜乐章被蒙在油布里急得破口大骂,“你知不知道小纪的伤不能压啊!”
“你们在这里不要发出声音,假装已经被攻占了。”
“你——”杜乐章好不容易才掀开身上的油布,四处看看,秦既明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了。
不仅如此,躺在床上的宋霁依旧完好无损,杜乐章往头顶望去,木柱被踢断的很有技巧,整个营帐看上去像塌了,却只有宋霁头上那一块撑得好好的。
“看不懂看不懂啊。”杜乐章一头雾水地挠着头,“果真皇亲贵胄一个比一个奇怪。”
秦既明冲出营帐的时候,外头已经大乱,士兵私下逃窜,胡人举着砍刀大杀四方,更有甚者一脚踢翻了篝火,火光顺着风势攀上了油布,刹那间一片火光大作。
他拦下慌不择路撞在脚边的一个小兵,“发生了什么?”
“营帐!陆将军的营帐……”小兵话还没说完,一柄长刀便猛袭了过来,小兵张着嘴的头颅从脖子上分离了。
冷色月光下,满目血水喷薄而出,持刀者的面容在阴影中半隐半现,在一片刺目的鲜红中逐渐染上了狰狞的色彩。
秦既明反手抽出小兵背上的刀,横挡一刀,拦下了朝着脖子砍来的寒光,瞬息间四目相对,又猛地朝后方跃开。
“阁下便是大兴朝的三皇子了吧。”来者掀起嘴角,勾了一个毛骨悚然的笑。
“那么……”秦既明打量着他,“这位便是戎氐联军的第一勇士,塔姆西。”
塔姆西轻笑一声,“难得三皇子还记得我这种无名小辈的名字,可惜啊……”
秦既明挑了挑眉,“可惜什么?”
“可惜呢,我奉命前来,是要快快活活地杀人,”塔姆西眼神一沉,掀身持刀而上,“就算是难得记住了我名字的三殿下,也不能网开一面!”
两刀相对,一攻一挡,秦既明手中那把随处捡来的劣质刀身上咔嚓嚓地冒出了裂痕。
“胜负已分。”塔姆西大喝一声,随着碎裂的声音愈来愈响,他面上喜色尤胜,显然胜券在握。
秦既明冷哼一声,在刀身碎裂的一刹那迅速后退挥袖,袖中的药粉喷洒而出,塔姆西预料不及,抬手想挡的时候,药粉已经灌入眼耳口鼻,剧烈的刺痛感涌了上来,疼得他扔开了刀,直躺在地上打滚。
秦既明俯身捡起刀,在手上掂了掂,“这戎氐二族第一勇士的称号怕不是只体现在你这把刀上了。”
塔姆西还在哭嚎着,秦既明勾了勾嘴角,握着刀转身离开,“这刀送我了,不介意吧?”
倏忽之间,脑后一阵劲风直冲而来,秦既明猛地转过身以刀横挡,却还是没赶得上,巨大的内力将他向后冲去,直直砸塌了数只营帐。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塔姆西睁着血红的眼,“如此雕虫小技……”
他话未尽,秦既明的人影已然闪到了他面前,他慌忙御起内力抵抗,嘴边渐渐挂下了血丝。
“雕虫小技?”秦既明微笑着,“我只是想把你引到我想要的战场罢了。”
“什么?”塔姆西退后三步,猛地呛出一口血,这才发现他们已经从西南打到了北边的主账跟前。
他与秦承平约好的只是突袭西南角,如今却被引到了北边!
秦承平与万峰商议的营帐也压塌了,烛火翻了燃着了油布,秦承平呛着灰狼狈地跑出来,看到眼前的情景,平和的面容狰狞起来。
“三弟,辛苦了。”秦承平道,“来人,把塔姆西抓起来!”
霎时,士兵拿着**从四周蜂拥而来,将塔姆西包围在内。
“秦承平,你——”塔姆西咬着牙,话没说完,**的尖端已经碰上了他的脖颈。
“秦承平,你以为杀了我就结束了?”塔姆西眯着眼,一字一句道,“你让给我的西南角,还有粮草库——”
秦承平漠然地看着鲜血从他的脖颈喷涌而出,那因为用力而凸出的眼球几乎快落出眼眶,张开的嘴翕动着,似乎还有未尽的话,可尸体是没法开口的。
西南角的天空火光闪现,厮杀斗争的怒号响彻云霄。
“报——”武陵骑马而来,“粮草失守!陆长年正率兵拼死抵抗!”
秦承平一愣,“谁!?”
“胜元将军,陆长年。”武陵道,“二殿下,他们快撑不住了,军中十万人口万万不能断了粮啊!”
秦承平铁青着脸色,让武陵带着人去支援。待到武陵离开后,他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身要冲进营帐,可营帐已然烧成了灰烬。
“人呢!万峰人呢!”
“万峰?”秦既明擦着刀慢慢走近,“三弟未看见何人同二哥一同入营帐。”
秦承平咬着牙推开他,却猛地听见耳边飘过一声轻笑。
“你笑什么?”秦承平眯起眼。
“二哥莫不是挺岔了?”秦既明抬起脸,一脸莫名地看着他,“三弟什么也没做。”
火光在秦既明脸上忽明忽暗地跳动着,像是戴上了一面写满无辜的面具,却让人找不到面具的接缝口。
第44章 对面不识
血光不止,杀伐不歇。
陆长年挥舞着长枪, 一把刺穿张牙舞爪扑来的胡人, 横扫枪尖,拦腰一气斩断数名胡人, 但尽管如此, 依旧又两三落网之鱼, 冲过他们的包围线直往身后的粮仓而去。
“糟了!”陆长年大喝一声, 想飞奔过去阻止胡人手中扔出的火把, 后腰却猛地一阵剧痛,一柄长剑已然刺入体内。
“去死!”远方冲来一声怒喊,陆长年只觉后腰刺入的力量瞬间卸下, 转头一看,秦承远正砍下一颗死不瞑目的人头,那人手上还保持着握剑的姿势。
“你去哪儿了?”陆长年一把抽出后腰插着的剑, 倒抽一口冷气。
“如厕。”
陆长年还想说什么,蓦然眼角瞥见身后的火光冲天,大喊一声不妙便要冲过去。
“等等!”秦承远拉住了他。
“做什么!”陆长年吼道。
“你想进去,然后烧得跟我一样?”秦承远指着自己凹凸不平的脸。
“可是粮草……”
“粮草?”秦承远冷笑一声,“这里的粮草早就空了,让他们烧去吧。”
他话音刚落,胡人的呼喊声便传了过来,用汉话夹杂着他们本族的语言, 陆长年在边关二十年,能清楚地听到他们的话里夹杂着“没有”、“粮草空了”的字眼。
“那……”陆长年一惊, “我记得这是士兵屯粮的地方。”
“这些日子我们吃的都是烂菜糟糠,”秦承远冷冷道,“净是沙城菜农和饭馆卖剩下的烂菜烂饭,陆将军身处高位,怕是不知我等虾兵蟹将平日里过得什么苦日子吧?”
周围的士兵见陆长年停下了,便也停下了动作聚集过来,一听这番话纷纷点头,满脸都是敢怒不敢言的憋屈。
“怎、怎么回事?”陆长年的惊异还没缓过来,舌头都有点僵。
秦承远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面前火光冲天,黑烟阵阵,胡人的士兵奔走相告,说是屯粮处半点粮草也没,这处的动静引来了不少牙将,听到这话纷纷不解地皱起了眉头。
军中伙食根据等级划分,一般以牙将为分界岭,牙将以上所用粮仓分管在不易受潮的高处,牙将以下的都放在面前这个几乎被烧毁的粮仓内,而所有的粮仓都由万峰代为管理。由于伙食太糟糕,用银两换取新鲜米面饭菜的士兵不少,万峰从中捞了多少油水不得而知。
这些不用秦承远讲,聚集而来的牙将稍作推算便能想明白,但没有一个人能说出口,只因站在他们最前的是秦承平的舅舅武陵。
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武陵带领援兵将剩下的胡人尽数剿灭,秦承平随后赶来安抚众人,并以皇子身份担保尽管粮草烧尽,但还有备用粮食,绝不会饿着士兵,听得秦承远在他背后连连翻白眼。
一直到第二日清晨,死亡人数才清点干净,来袭的胡人精英部队总共一百人,尽数全灭,但同时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他们烧毁了粮仓一处,斩杀了牙将五名,校尉一名。
五名牙将中,万峰的尸体在烧毁的陆长年营帐中被找到,整个人已经面目全非,只能凭着腰间的令牌勉强辨认。
清点完了尸体,秦承远本想回军医帐找杜乐章上药,然后回去补个觉,却没想到军医帐已经塌了,他被杜乐章半逼着搭好了军医帐,再上了药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午时。
于是补眠变成了午觉,秦承远打着哈欠撩起帐门,正看见陆长年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站在军医帐门前。
“我知道陆将军想问什么,但我现在想休息了。”秦承远想揉揉眼,碰到脸才想起脸上又被杜乐章里三层外三层地包了起来,只得作罢。
陆长年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只是拽着他的胳膊不由分说地将人往主账拖,他一路喊陆长年一路拖,神情坚毅的跟路边的破石头一样。
营帐内氛围凝重,秦承平摩挲着茶杯不知在想些什么,武陵站在他身侧一并沉默着,秦既明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地盯着手中的茶盏。
秦承远被拖进营帐的时候还在嘀嘀咕咕,抬眼见到面前的人,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噤了声。
只是谁都没看见,他放在身后的拳无意识地握紧了。
“二殿下,末将想向殿下推荐一人。”陆长年上前一步,躬身道。
秦承远一愣,目光投向了陆长年,他后腰的刺伤只是简单的包扎,沾了血的衣服还未来得及换。
秦承平把玩茶盏的手指猛地停了下来,视线落在了秦承远那张包得密不透风的脸上,眯了眯眼。
秦承远毫无波澜,假装乖顺地低下头。
秦承平移开了视线,扫了一眼一旁面色如常的秦既明,才将目光重新落在陆长年身上,和颜悦色道,“陆将军,这是何意?”
“此人名叫陈远,入营两年有余,平日训练勤恳,”陆长年顿了顿道,“昨日是他最先发现胡人异动,提醒末将看管好粮仓,若是二殿下要记功,末将觉得陈远功不可没。”
“原来如此,那是该赏,”秦承平道,“不过陈远,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回二殿下,”秦承远缓缓抬起头,“属下脸上烧伤了。”
“可否解开让孤看看?”
“属下面容丑陋,生怕脏了二殿下的眼。”
“无妨。”
秦承远心中冷笑一声,缓缓解开细布的包裹,露出一张凹凸不平疤痕遍布的脸,他清楚地看见面前秦承平与秦既明相继愣了一跳。
“二哥,”秦既明突然道,“这怕是日后讨不着媳妇了。”
秦承平看向他,“你这是何意?”
“你瞧一向正直的陆将军都如此言辞恳切地推荐了,”秦既明道,“看他这么可怜,二哥向来心肠好,而万峰又刚刚死了,赏他个牙将当当如何?”
“三殿下,军营不是儿戏,岂能随便封赏。”武陵神色严厉道。
秦既明摸了摸头,“我随口一提,二哥自己拿主意便是了。”
秦承平眯了眯眼,笑容深了几分,“舅舅言重了,三弟出手阔绰惯了,才来军中自然不知其中深理,只不过……”
他话锋一转,目光又落在秦承远的脸上,“孤与你有些眼缘,瞧你有些像孤的一个旧识朋友,你便接了万峰的位置当了这个牙将。”
秦承远一愣,还是陆长年抢先一步谢恩才反应过来,跟着谢过。
待二人退出营帐,秦既明不就也告退,帐中只剩秦承平与武陵二人。
“二殿下,”武陵低声道,“缘何要赏方才那人,那人分明是昨晚冒充万峰进入营帐……”
“不仅如此,孤说的故人,可不只是昨晚的,”秦承平眯起眼,轻笑一声,“陈远,承远,呵,倒是有意思极了。”
“那还有……”武陵又道,“三殿下的事,二殿下为何要封赏校尉?依末将来看,三殿下如今虽看上去有些愚钝且对您毕恭毕敬,但昨晚他并未中计,末将以为三殿下兴许并不如表面那般……”
“不用你说,孤知道的,”秦承平冷笑一声,“当先前在京城时候孤的眼睛是瞎的吗?他也好,宋霁也好,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在父皇面前一副兄友弟恭的面孔,真是可笑至极。”
“那既然如此,”武陵有些着急了,“二殿下,咱们在军中的势力不就被分散了?”
“孤平日里温和待人,嘉奖丰厚,唱的是白脸,舅舅疾言厉色,手段强硬,唱的是红莲,”秦承平扶着桌沿缓缓起身,“今日若不给他们封赏,那么来日你我该如何在军中站得住脚?”
武陵一愣,看他端起茶盏,摩挲着上面繁复的花纹。
“毕竟,这军营是武飞的天下,如今你我二人想要取代他,必然得花些功夫,但是……”
秦承平脸色一沉,手中的茶盏霎时碎裂成片,不成器地从他掌中滑落。
“孤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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