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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总想清理门户[重生]-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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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故告诉众人,托亚发了疯一样一直在骂秦承平和武陵,说是不仅埋伏杀了他弟弟塔姆西,又想如法炮轰杀了他,好在他留了一手,这才没被炸死。
  几人琢磨一番,估摸着兴许秦承平跟胡人谈了什么条件,结果不小心让蓝八给炸了,这下好了,生意谈崩了,两方这才撕破脸皮打得热火朝天。
  “二皇子现在军心有些不稳了,”沈故又道,“托亚的话太有煽动性,许多士兵都开始怀疑他与胡人勾结,将大家耍得团团转。”
  “活该!”秦承远破口大骂。
  “不对劲,”秦既明摸着下巴在账内来回踱步,“虽然让秦承平失去军心是我们的目的,但这速度也太快,进行得也太顺利了。”
  秦承远嗤了一声,“歪打正着你还不乐意,你究竟想怎样?”
  “太急功近利是好事吗?”秦既明白他一眼,“别忘了当时在宫中你是怎样一败涂地的。”
  “你就厉害了?那宋霁怎么还下了监狱?”
  “秦承远——”
  在此之前,宋霁怎么也无法想象两个二十多的大小伙子能跟两三岁的泥孩子一样在地上摸爬滚打,但经此一役,他深刻的理解了什么叫话不投机半句多,也清楚地明白了,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年十五一过,有关医药署的折子就下来了,杨寄柳在姜楼的帮助下着手搭建医药署的事宜,由于时间紧迫,他们便先盘下了城中的医馆及其附近的地皮,在原有房屋的基础上重新修葺扩建,终于在正月月底大致竣工。
  拂云医庄的人年后动身,月底陆陆续续地到达了医药署。军营中伤重且收治不及的患者可先运往医药署救治,由于担心杜乐章的伤势,宋霁也跟着回到了医药署工作。
  前线的战事自打半个月前的冲突起,就开始日益严峻了,战报传回朝廷,皇上立刻下了圣旨快马加鞭,命令西北军务必守住西北关卡,祁信带领的援军即刻便到。
  圣旨是秦承平接下的,自打三年前他奉皇命来西北,军营便再也没见过西北大将军武飞的人影,也不是没人提出质疑,但那些人到最后纷纷销声匿迹,故而现如今,所有将士都默认了秦承平和武陵代替武飞掌控军营的事实。
  秦承平接下圣旨后重新调整了军中排布,他将所有士兵整理编排成五军,他自己管辖二军,用作守卫毗邻沙城的边塞驻地,秦既明和陆长年各领一军,作击退敌军的机动性军队,武陵领一军,用作后方填补战力、保卫驻地。
  换句话说,万一有胡人打来,出战的是陆长年和秦既明,他们战败后轮到武陵带兵上场,再战败,才轮得到坐镇军营的秦承平。
  秦既明跟宋霁讲这茬的时候,表情多是不屑,西北军本就是边防军,长期驻扎的人数不多,秦承平还得分出三分之二保护自己的小命。
  军中一触即发的氛围一日浓过一日,将领们推演排兵布阵,士兵们加紧演练,军医和医药署的人忙着医治伤员,养足战马。
  秦既明整日往陆长年的营帐跑,他未出宫的时候学过一点兵法,这点点兵法现在让他纸上谈兵都不够用,秦承平还得派他当先锋,这显然是不打算让人活着回来。所以这些日子,他几乎是住在了陆长年的营帐中,跟他学习战场带兵的技巧。
  医药署建立之后,宋霁显得比原来更忙了,原因无他,所有拂云医庄的弟子身在江湖散漫惯了,他们可亲可敬的庄主又“有事耽搁”,一大帮人二话不说就群体斗殴,在医药署帮忙的军医头疼极了,也不知从哪里听说了薛子安和宋霁的关系,纷纷都来找他帮忙。
  宋霁只能借了秦既明的暗卫,整天奔波在劝架与善后之中,头发都快给愁白了。
  终于,在二月末的时候,薛子安和苏瞻洛慢悠悠地缀在最后来到沙城,他俩闲得像来西北前线一日游的,逛完了医药署逛军营,任凭兵将多么紧张地训练,任凭秦承平嘴角冒了多少燎泡,依旧不急不慢晃晃悠悠,气得秦承平脸上的笑都扭曲了。
  宋霁在医药署的空地上终于寻空逮着了苏瞻洛,决定从心软好说话的人开始下手,争取找个能镇得住那群混小子的门面站桩。
  “打架?”苏瞻洛面上有些不解,“他们明明都挺安静的啊,我每次去医庄的时候,他们都在笑眯眯地做药。”
  “做、做药为什么要笑眯眯……”宋霁抽了抽嘴角,光想想那场景就让人遍体生寒,这不是在做药,这是在制毒吧!
  苏瞻洛顿了顿,“大概是……他比较喜欢这样的人吧?”
  “……”
  宋霁头疼地揉着眉心,觉得让医庄的人来帮忙真是个败笔,早知就算自己忙死都不该请这群神经病过来的。
  “那什么,”宋霁问,“薛子安呢?有些事我想找他聊聊。”
  “里面。”苏瞻洛指了指不远处的屋子。
  宋霁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咦了一声,“那不是……”
  “听说你朋友伤了,一直都没醒,”苏瞻洛道,“现在天寒地冻,子安找药材耽搁了些日子。”
  所以才晚到这么久?宋霁一愣,顿时觉得方才酝酿好的话说不出口了,苏瞻洛又道,“你想现在找他吗?我……”
  “不用了,你当我什么也没说。”宋霁摆摆手,揉着太阳穴转身就跑了。
  苏瞻洛望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他似乎忘记说了,他俩是为了找药材耽搁了些时候,可一路上拢共加起来也不过三天不到,而他们到沙城足足晚了大半个月……
  “不错啊,阿洛,”薛子安伸着懒腰从屋里出来,“这唬人的本事是跟我学的?”
  苏瞻洛回身给了他一肘子,瞪他一眼,“人救得了吗?”
  薛子安勾了勾唇角,“什么人是我救不活的?”
  苏瞻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要我给你数吗?阿秋、酒九、碧蝶……”
  “那能一样吗?”薛子安无奈。
  “阿秋也是胸口被捅穿的。”苏瞻洛默默道,“明明还能说话,还能呼吸,可我只能看着她的身体一点点变凉……”
  “那不一样。”薛子安打断他。
  苏瞻洛合了合眼,苦笑笑,“我知道,她……”
  他的话被突然腾空炸起的炮火声打断了,炮灰距离沙城有一段距离,意味着战线前端可能已经交上了手。


第50章 沙场死生
  宋霁顶着轰隆的炮火声中从医药署一路跑到军营,掀开陆长年的营帐, 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他转身又跑到秦既明的营帐,一个人闻声从案前抬起头。
  “既……”宋霁话刚出口便收住了, 眼前这人不是秦既明, 是沈故。
  “宋大夫。”沈故歉意道, “三殿下托我替他代笔写封信寄回京城, 说要写西北的战况和布置。”
  “他、他人呢?”宋霁扶着桌沿喘气, 刚刚一路狂奔,现在猛地停下,肺里疼得跟快要炸了一般。
  “三殿下和陆将军在外头巡查的时候探到了胡人的军队, 便来不及回来直接交了手,”沈故道,“除了我被三殿下催回来写信, 其余人都留在了那处,驿站在哪儿,我投了信便回去。”
  “沙城的驿站在上次的火灾中被烧了。”宋霁道。
  沈故张了张嘴,“那……”
  “他只是想让你回来罢了,”宋霁拍拍他的肩,“你上次的伤还没好全。”
  沈故呆怔地站在原地,“怎么这样?受伤这都是小事,分明……”
  宋霁不等他说完, 上手戳了戳他的小腹,沈故疼得脸上一白,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别逞强了,你现在的身体状态上战场就是送死。”宋霁道,“回去养伤,养好了再去。”
  送走了欲言又止的沈故,宋霁在营帐内来来回回地绕了几圈,最后走到床边坐下,仿佛卸去了所有力一般歪在了床头。
  “秦既明,你要敢缺胳膊少腿半死不活地回来,我饶不了你。”
  宋霁摩挲着有些陈旧的枕头,喃喃地说着。
  战线前端,战火纷飞。
  托亚的骂喊声不绝于耳,中气十足,从大兴的先祖一直骂到了现在几个皇子,足足骂了两个时辰都不带停。
  秦既明从陆长年那边回来,就见秦承远一直在拿匕首凿地,周围没有一个士兵敢靠近,给他留出了一个完整的圆圈。
  “干嘛干嘛!”秦既明拦住他。
  “想杀人,”秦承远面目狰狞,脸上的疤都皱了起来,“他娘的这个混账骂宣儿!”
  “宣儿是被许给塔姆西的,秦承平就是讨了这个便宜才能跟胡人勾结,结果塔姆西还不是被他给杀了封口。”秦既明皱眉,“你有空凿地不如回去凿秦承平。”
  “我也得回得去!”秦承远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无论是那个老不死不传位的,还是一副正人君子的秦承平,你们一个个都活不了!”
  “探子打探消息回来禀报,这一带只有托亚的军队,他父亲雅各布没来,托亚带的是先锋军,都是勇猛善战之徒,但人数不多,我和陆长年打算将他夹击。”秦既明道,“陆长年正面迎击,我从背面偷袭,有什么问题吗?”
  秦承远瞥了他一眼,“你就这么信陆长年?万一他逃了,我们不就全军覆没?”
  秦既明抽了抽嘴角,“那你给想个更好的法子?”
  秦承远抿着唇沉默半晌,“想不到。”
  秦既明一巴掌呼在他脑门上,“那还废什么话!打仗又不是靠一个人就能打完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否则我第一个先找你麻烦!”
  秦承远仔细想了想,觉得他俩之间的问题的确挺严重,要怀疑的确该先怀疑他。
  “琢磨什么呢?”秦既明眯了眯眼,“你该不会蠢到战场上跟我翻脸吧?”
  秦承远扔给了他一个白眼,转身去集结士兵传布命令了。
  前线的仗打得热火朝天,接连几日几乎每隔一个时辰都有战报传来,有好的有坏的,但秦承平坐在帐中中稳如泰山,半点派援兵的意思都没有。
  直到第三天,武陵从传信兵手中拿来一份战报,胡乱扫了两眼,眉头一皱,转身直接冲进了将军帐。
  “二殿下,前线这回真出事了。”武陵将军报摆在秦承平面前,“陆将军和三殿下采取包夹攻势,虽在地形上占了上风,可耐不住胡人的埋伏,他们放了绊马索和**,我军节节败退啊!”
  秦承平沉默地看着军报,一言不发。
  “二殿下,”武陵恳切道,“前线只有托亚一人,但后方有其父雅各布支援,故而无论怎么打兵力都十分充足,可我方切断了后援,现下三殿下和陆将军折兵一半,正退而求其次地守住防线,若是这道防线被攻破了,他们突入沙城边境,后果不堪设想!”
  “你的意思?”秦承平道,“前去支援?”
  武陵点头,“医药署养了足够的战马,加之上次从炸毁的驿站附近挖出了胡人埋在地下的**,属下恳求带兵前去支援,定能守住西北疆域!”
  秦承平揉了揉眉心,“就没有其他办法?舅舅离开的话,留在军营中的只有两成军队,朝廷的援军却还迟迟未有消息……”
  “二殿下!”武陵语气激烈地打断了他,“四成军队保护二殿下一人还不够吗?前线三殿下和陆将军正在拼死作战,所剩兵力不到两成,可二殿下却稳坐军中担忧四成军队不能保护您的周全……”
  “够了!”秦承平拍案而起,“你到底是哪边的人?我喊你一声舅舅你便以为你有资格训斥我?”
  “我是你舅舅还不够吗?”武陵冷哼一声,“你以为我喊你一声二殿下就怕了你?依附着武家的树荫苟活,自己却连拼死上场杀敌的勇气都没有,不过就是一条摇尾乞怜靠着别人一点施舍苟活的人!”
  “你——”秦承平气急败坏,平日里的优雅温润此刻尽数变成了狰狞。
  武陵见惯了他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模样,不耐烦道,“我就是来知会你一声,看在你我还算有血缘关系的份上,剩下的六成兵力我带走四成,还有两成给你保个命用。”说罢他敲了敲桌子,“把军印拿出来。”
  “武陵,你是不是忘了点儿事情?”秦承平眯起了眼,“你别忘了你是如何勾结塔姆西挤走西北大将军的?你们联络的证据还在我这里,只要我——”
  他话还没说完,武陵一拳便砸在了他的小腹,将人生生砸飞出五步开外。
  一股腥甜从喉头泛了上来,眼前视线逐渐模糊起来,秦承平摸着地想站起来,却领头一紧,整个人被揪着衣襟提了起来。
  “是,我是想称霸西北军才与你联手,无论用何种手段,只要武飞在我面前消失就可以,”武陵缓缓道,“我看不起一个爬到我头上的庶子,凭什么他是西北大将军,而我作为嫡子却要比他低一等?”
  捏在他衣领的力渐渐增大了,秦承平胸口一紧,呛出了一口血沫子。
  “但西北是武家世代守护的土地,这是武家人的尊严,绝不容许旁人践踏!”武陵看着他苍白的脸,嗤笑一声,松开了手,“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叱咤风云的二皇子殿下?别做梦了,战场上,拳头说明一切,而您二殿下这娇生惯养的身体,怕是没走出这军营就被炮轰得连渣也不剩了。”
  秦承平的视线模糊了,他觉得脑中有什么根深蒂固的东西轰然崩塌了,像一座倾覆的危楼,扬起的尘埃跑进了他全身上下。
  原以为,他是四个皇子当中最强的,病秧子的大哥不值一提,蠢笨无脑的四弟庸才一个,无依无靠没有势力的三弟更是无法与他抗衡,可到头来,他竟然是所有人当中活得最差劲的。
  什么时候他已经不是那个游刃有余的二皇子了?从塔姆西突袭失败被杀?从三年前来到西北?不,正如武陵所说的,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母妃和武家带给他的,也许从一开始,他就不是。
  他没有权利!他没有金钱!他什么也不是!
  “啊啊啊——”秦承平双眼涨红,像一只疯病的狗扑到武陵身上,一口咬上他的胳膊。
  “疯子!”武陵痛得大吼一声,他胳膊上没有带护甲,冷不防被他几乎咬下了一块肉,他吃痛地一拳砸上他的头,秦承平的身体飞了出去,撞碎了几根支撑营帐的木杆,歪了歪鲜血淋漓的头,倒在废墟中不动了。
  “切。”武陵捂着流血的胳膊,从抽屉里找出了军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军中大变,大批军队被武陵以军印抽走,等到军中下达要数万良驹和士兵的命令之时,身在医药署的宋霁才明白过来。
  来不及多想,他赶紧催人查看前些日子送来的病马伤势,挑出痊愈的送到军营,正忙着的时候,身旁悄无声息地突然多出了个人,宋霁一转身差点没吓得两眼一翻昏过去。
  “呃……”苏瞻洛抿了抿唇,“你还好吧?”
  “不好!吓死个人啊!”宋霁拍着胸脯直喘气,“怎么了?”
  “有个叫沈故的人送来个乱咬人的疯子,咬伤了好些医庄的人,”苏瞻洛道,“但沈故不让人杀他,我……”
  “我去看看。”宋霁在衣摆上擦了擦手,立刻随着苏瞻洛赶到了出事的院子。
  院子里的人已经被清空了,只剩沈故拿着一个铁盆跟疯子对峙着,薛子安坐在屋顶上吹口哨嗑瓜子,看戏一样看下面一人一疯子打架。
  苏瞻洛头一疼,两三步蹿上屋顶把他的瓜子没收了。
  “宋大夫!”沈故看见来者大喜过望,“这人……”他话没说完,疯子就大吼着又扑了上来,沈故踉踉跄跄地往旁边一闪,疯子一头撞在了墙上,抽搐两下,不动了。
  宋霁撸起袖子冲上去,拨开疯子凌乱的头发一看,愣了愣,几乎是喊出了声,“秦承平?”


第51章 沙场死生
  秦承平嘴里满是血,牙都碎了, 嘴边溢满了血沫, 头上被人打破了,血痂混着脓液在头皮上结成了一块一块的, 更不用提一身破烂的衣裳, 狼狈至此的秦承平他还是第一次见。
  屋檐上打闹的两人落下, 薛子安摸着下巴看着秦承平满是血迹灰土的脸, “哟, 这就是那个二皇子啊?”
  “什么时候疯成这样了?”苏瞻洛也是一愣,看了好半天才找出些与记忆中相似的蛛丝马迹。
  “所以救不救啊?”沈故扔下破铁盆过来,“我从军营过来的半路中看见的, 一开始也吓了一跳,趁着他昏过去的时候背过来,没想到刚到就又开始发疯。”
  “你可真弄了个烫手山芋回来。”薛子安啧啧两声, “疯成这样,怕是脑子被人打坏了,就算救回来不是痴的也是傻的。”
  宋霁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皱起了眉,“急火攻心,脑中积淤……”
  “双目赤红,口沫不止,”薛子安拨了拨他的眼皮, “可能还有癔症。”
  “他死在医药署就麻烦了,”宋霁揉了揉眉心, “麻烦薛庄主了。”
  薛子安挑了挑眉,不置可否,“救这人可是要费许多人力药材的,若不然……”
  话没说完,苏瞻洛掐了他一把,瞪他道,“你先救活再说。”
  薛子安瘪瘪嘴,嘀咕着“胳膊肘往外拐”便伸手点了秦承平浑身上下的大穴,招来弟子将人抬进屋里去了。
  沈故挠挠头,“对不住啊,我是不是不该把人弄回来的?”
  “弄都弄了,”宋霁笑笑拍着他的肩,“你快些去准备吧,过两日便要上战场了。”
  “诶!”
  武陵带着四成的军队离开,留下两成的军队看守沙城,明面上是留给坐帐军中的秦承平管理,但实际上秦承平已经躺在了医药署,他的权利已经完全被武陵架空了。
  军中人人都明白,现在西北军又回到了武家人手上,只是事无定论,没人敢出声言明罢了。
  三月,乍暖还寒,春风破冰,但在偏远的西北,依旧看不出任何春意盎然的迹象,日复一日的风沙与寒风,与冬日没什么区别。
  硬要说有什么差别的话,那大概是药材更多了,杨寄柳和姜楼终于不用再为各式各样的药材伤透脑筋,能睡个安稳觉了。
  医药署的事宜终于走上了正轨,宋霁每日得空的时候便会去瞧瞧杜乐章,这些日子他已经有醒来的迹象,偶尔会动动手指和眼皮,但却没一次能彻底睁开眼。
  宋霁叹了口气,从杜乐章屋里离开,转身迎面撞上了揉着睡眼踏进院子的杨寄柳。
  “他怎么样?”杨寄柳问。
  “还那样。”宋霁道,“你再去睡会儿吧,脸色忒差了。”
  杨寄柳摇头,“睡不着了。”
  宋霁揽过他的肩,“小杜需要静养,明天再来看他吧。”
  杨寄柳看着他,“那你去哪儿?”
  “我……”宋霁看着还大好的天色,“我去看看那疯子有没有好些,你来吗?”
  杨寄柳抿了抿唇,点了点头。
  一路上杨寄柳都在沉默着,宋霁没话找话也说尽了,这时候便更想念起秦既明来了,若是他在的话,应当能找些话题缓缓。
  说来,他去前线也有些时日了,时不时会着暗卫递些信笺来,被他大骂了一通,这节骨眼上竟还分散兵力做这种事,分明小命都快不保了,可秦既明的信笺却还是一如既往地送来,跟他人一样厚脸皮。
  秦承平养病的屋子离得不远,因为他发疯起来尤其可怖,屋外配了两个弟子守着,这时候春光大好,正背抵着背靠在树荫下打瞌睡。
  他们悄声进了屋,秦承平合着眼在床上躺着,脸上被大致清理过了,苍白得仿佛一张吹弹可破的纸,只要轻轻一捏,就能将其捏碎。
  “阿霁,”杨寄柳突然开口了,“你为什么要救他?”
  “死在医药署解释不清。”宋霁道。
  “扔出去不就好了?医药署里都是江湖人,谁知道这是二皇子?”杨寄柳道。
  “寄柳……”宋霁皱了皱眉,“你怎么了?”
  杨寄柳缓缓走到床边,一双死水般的眼盯着他,仿佛像看着什么狰狞的恶魔,浑身颤抖了起来。
  “寄柳?寄柳!杨寄柳!”宋霁上前扶他,却被他挡开了。
  “他也好,秦承远也好,你忘了原来京城的时候他们是怎么把我们逼入死地的吗?”杨寄柳厉声道,“为什么还要救人?为什么!不仅如此,你竟然还放心地让秦承远跟着上前线打仗?这不就是养虎为患!”
  宋霁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杨寄柳粗重地喘息着,仿佛刚刚一通吼耗尽了全力,他的眼圈渐渐红了,惊慌无措地转过身捂着眼,“阿霁,我怎么……”
  “随便你怎么认为也好,”宋霁笑了笑,“我曾经在地狱的最深处挣扎着活下去,犯下了这辈子也洗不尽的过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我还是希望得到救赎,希望能活下去,好不容易才成功了,我想应该很多人都是如此希望的吧?”
  细碎的呜咽从杨寄柳的指缝中流出,“可是他们……”
  “我不傻,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宋霁轻轻揉着他的头,“他醒了以后我会加以判断,是不是能留下他。”
  杨寄柳的抽泣声缓缓平息了,他抬起红透的眼圈,颤抖着嘴唇,“祁信要和长公主成亲了,成了驸马爷。”
  宋霁一愣,“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三殿下离宫之后吧,所以他不知道。”杨寄柳慢慢道,“是丽贵妃的手笔,她给祁信下了药,带到了公主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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