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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总想清理门户[重生]-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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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文光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嗯,接着说。”
  “小的还觉得,虽然首领与武将军手足情深, 又有约在先。可人心跟人心始终隔了层肚皮,人心难测啊!”探子又絮絮叨叨, “首领你想,武将军答应首领的条件实在是太奇怪了,他为什么同意冲入京城却不称王,却严守京城等着首领您来呢?”
  “你在挑拨离间?”武文光眉毛一挑,“本王与二弟数十年的情义怎容得了你来置喙!”
  探子这时候却不怕了,横着心道,“首领!京中是武将军的天下啊!若是首领不信非要将小的除去,只望来日首领莫要后悔!”
  帐内的氛围逐渐凝固起来,一滴滴汗从那探子额上落下,濡湿了衣襟。
  “有骨气,”武文光突然抚掌大笑,“抬起头来,你叫什么名字?”
  “回首领,小的林临。”
  “看你面相,你是中原人?”
  “是。”
  “那为何投靠我军?”
  “狗皇上贪淫暴虐,苛政厚税,就连天降大旱也依旧如此,父母被征税官兵打死,小的实在是忍不了了!”
  “如此,你对中原地形该比较了解?”
  “小的原本住在京畿,后辗转搬迁至西南部,大概情况小的都清楚。”
  “好,”武文光起身看着他,“你与本王同去。”
  “去西域?”林临挠了挠头,“西域小的不了解。”
  “西域?”武文光冷哼一声,“祁信怎么可能让你这等小兵听见如此机密之事?”
  “那……难道是京中?”林临不解道。
  “这不过是宋霁放的假消息,”武文光勾了勾唇角,“不是西域,也不是京中。”
  林临一脸莫名地看着武文光脸上渐渐浮起阴冷的笑意。
  “师父,”秦既明将宋霁从马车上扶下来,“你确定武文光会跟到此处?”
  “不信?”宋霁挑眉,“赌不赌?”
  秦既明不爽地撇了撇嘴,没再说话,宋霁对另一个男人了如指掌让他心里膈应得很。
  他们经过大半个月的舟车劳顿,终于从西北来到了中南部的小城——宋霁的故乡,宿淮。
  宿淮这座城有些年头了,不算繁华,但也不落魄,农户耕作,商户叫卖,自给自足,自得其乐,生活得十分平静。
  但这样的小城在二十多年前曾遭胡人洗劫一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几乎就没留下多少活口,可人类是能忘记的生物,这样的痛苦在现如今安逸享乐的小城居民身上,压根找不到半点影子。
  宋霁压下重回故地异样的感觉,跟着小二进了先前定下的屋子,放了包袱,转头见秦既明还闷闷不乐。
  “这两天武文光还没来,你胡闹就算了,他一旦来了,你可得装着点病入膏肓的模样。”宋霁道。
  “哦。”秦既明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既明。”宋霁无奈道,“我要出门一趟,你来不来?”
  秦既明满脸的不爽,但还是一言不发地跟在了他身后。
  他们向西出了城,穿过耕田上的阡陌小道,来到了一处破屋面前。
  说是破屋,其实这已经是有点屋子样儿的废墟,屋顶已经不见了,破损的墙壁摇摇欲坠,碎砖上爬满了斑驳的青苔,杂草从瓦砾的缝隙中生出,越是青翠盎然,越是显得屋子颓败萧条。
  秦既明很快便反应过来这是哪里,他看着宋霁在碎石前点上三支香,撩起袍子跪了下来,也跟着跪在了他身后。
  “既明,过来。”宋霁拍了拍他身边的空处。让他与自己并排。
  秦既明依言上前,听他慢慢地讲起。
  “我想来这里许久了。”宋霁仰头看着破败的屋子,眼中有些亮光,似乎能透过眼前的破败看到幼时欢乐的光景。
  “师父……”
  “爹,娘,孩儿做了错事,愧对你们的教诲,这是第一拜。”他朝面前深深一拜,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里有了泪光。
  “师父!”
  “孩儿这辈子都将背负罪孽,原以为戴罪之身无法得到幸福,只能孑孓一身,孤独终老,却不曾想,孩儿遇到了一个人。”
  秦既明张着嘴愣在了原处,宋霁说得很慢,一字一句落在耳里,仿佛一次次敲响寺庙清晨的古钟,那么的清澈而坚定。
  “爹娘曾教导孩儿不忘医者仁心,不忘做人之本,却也不必宛如一只提线木偶拘于世俗,凡事随心便可,”宋霁轻轻笑了起来,“孩儿认定了的人,不后悔,不退却,爹娘,你们在天有灵,愿保佑既明一生平安顺遂,这是第二拜。”
  说罢,他又俯下身一拜。
  “早夭的两个灵魂,我宋霁此生愧对你们,即便行医数十载救了无数性命,也依旧无法抵消过去的罪孽,唯有一死方能偿还,”宋霁一顿,看了眼身旁的人,“可恕宋某此生还有牵挂,只能许下来生,为表歉意,这是第三拜。”
  “还有我,”秦既明突然开口,“我和小白借用了你们的身体,得以再活一世,方能遇上毕生所爱,如若要偿还罪孽,我也当有一分。”
  宋霁看他也俯下身拜去,轻声道,“你不必如此的,这也不是你本愿……”
  “杀人也不是你的本愿,况且,”秦既明笑了笑,将他的手拢在掌心,“阿霁,从今往后,所有的一切我们一同承担。”
  宋霁一愣,秦既明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这个初见才十岁的小孩长大了,能够用他坚实的臂膀替他遮风挡雨,分担责任。
  他依旧是他的师父。可他不仅仅是他的徒弟了。
  宋霁弯起眉眼,释然地笑了,回握他的手,成了十指相扣的模样。
  “阿霁……”秦既明欣喜地看着他,他的师父承认他成长了,他不再是时时需要他庇护的孩子了。
  多年前,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向他占时自己的成长,却在回京途中一次又一次地被陷害,靠着宋霁的回护才磕磕绊绊地到了京城。
  他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幼稚,发了疯地想要成长,那个冬天他的离开成为了契机,他伤过,绝望过,痛苦过,用着最尖利的石子铺路,逼迫自己在极短的时间内生出最坚硬的躯壳。
  “走吧。”宋霁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朝兀自出神的秦既明伸出手。
  他们回到宿淮的时候,华灯初上,万家灯火。
  天边倏地绽开一朵烟花,五彩斑斓的色彩点亮了寂寞的夜。
  他们在边关生活许久,边关的天上也会炸开这种烟花,却不似这般斑斓——边关只会放信号弹和炸药,一旦天边亮了,就说明一场战争即将到来。
  “今天三月二十,是庙会啊,”宋霁喃喃道,“每年这时候都要办庙会纪念土地神,不知什么开始的习俗了。”
  秦既明突然握紧了他的手,“会好的。”
  “什么?”
  “胡人会赶走的,这块土地不会再第二次被胡人侵占了,有我在。”秦既明坚定道,烟花在他的话后短促地绽开,火光映在他脸庞的棱角上,许下的承诺让人无比安心。
  “阿霁,”秦既明看他没反应,以为他不信自己,“我是认真的,现在整个大兴上下的军队……唔!”
  天边沉寂了下来,幽暗的月光落在近在咫尺的面庞上,相贴的双唇上,他眼中的笑意盎然,盛着盈盈水光,连同着心也跟着荡漾起来。
  秦既明自然不会放过主动送上来的人,按着他的后颈缓缓加深了吻。
  一颗烟花轰然照亮了黑夜,接二连三的,更多的烟花蜂蛹而上,整片夜空亮如白昼。
  千里之外的沙城,夜空却沉寂着。
  这样的沉寂让惊如弓鸟的百姓难得的有了一夜安眠,也让军营里守卫的士兵沉沉睡去。
  祁信将密函烧毁在蜡烛上,看着白纸黑字在手中渐渐化为灰烬,他有些出神地想,似乎也有一样东西如同这火上的纸一般,抓不住了。
  忽的,营帐门帘被人掀开了。
  屋外守卫的士兵已经数天不眠不休,祁信让他们回去歇息了,故而来者毫无阻碍地找到了军帐中的人。
  “你这样的防守,怕是梦里就要被胡人斩杀了。”杨寄柳踏进营帐,放下门帘。
  祁信看着他,心剧烈地跳了起来,说出口的话却如往日一般波澜不惊,“无妨,今夜不打算睡了。”
  “你要走了?”杨寄柳瞥见他收拾好的包裹。
  “明日启程,我会留下副手和一部分军队在沙城,”祁信走到他身前,按着他的肩嘱咐,“直到这场仗结束,你都不要离开沙城,明白吗?”
  杨寄柳仰起头看着他,他们足足差了大半个头,以往每次他们这么说话的时候,杨寄柳都闹着要让他蹲下来一点,可是现在,那张总是欢笑着的脸却死寂地沉默着。
  “这是对朋友的嘱托?”他问。
  祁信张了张嘴,明明答案清楚地摆在眼前,他却不知为何说不出口。
  他犹犹豫豫欲言又止的时候,杨寄柳突然笑了起来,跟以往不太一样的笑容,夹杂着自嘲,决绝……总之,没有一丝一毫的愉悦。
  祁信刚想问他怎么回事,一双炽热的唇已然贴了上来,舌头灵巧地滑入他口中,将一颗药丸抵入喉头。
  祁信猛地推开他,咳嗽着问他,“你到底……”给他喂了什么。
  他问到一半问不出来了,杨寄柳在他面前解开了衣带,散下了长发,赤身裸体地又吻了上来。


第57章 沙场死生
  宋霁和秦既明在城中呆了好些日子,直到四月初的时候, 宿淮才有了些动静。
  这会儿秦既明憋在屋里装病已经装了足足有半个月, 现下终于不用再装下去了,乐得就差蹦起来掀翻房顶了。
  宋霁在一旁理着药箱, “差不多了, 我该出门了。”
  秦既明瞬间不蹦哒了, 不大放心地看着他, “你真的要去找他?”
  宋霁点了点头。
  “让蓝一跟着你去吧。”
  “不行, 一旦被发现,你这半个月的病就白装了。”宋霁揉了揉他的脸,弯了弯唇角低声道, “有你在呢,我放心。”
  秦既明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望着他离开的背影, 挠着头笑得有点傻呵呵。
  正是午时,集市上热热闹闹地在叫卖着,可宋霁提了药箱,转身出了城,又一次回到了西郊破败的家中。
  瓦砾中的草长得比先前更高更密了,洋洋洒洒地都快将碎砖破瓦的屋子掩盖起来。
  宋霁掏出香还未点上,脚底就飘下一个人影。
  “宋霁,你果真在此处。”
  “我等你半个月了。”宋霁没回头, 自顾自地燃起了香,对着破屋拜了三拜。
  突然, 一只手从背后伸了过来,抓住了他的胳膊,手中的香一抖,尽数落在了地上,熄了火。
  “你在怪本王来迟了?生气了?”
  宋霁侧过头,看着武文光的脸面无表情道,“生气?这好像不该是形容对仇人的感情,至少也该是恨或者厌恶之类的。”
  武文光眯起眼,“那这样说来,你那好徒弟也是这么对你的?”
  宋霁抿了抿唇,垂下眼不再说话。
  “本王知道你在想什么,”武文光冷哼一声,“你应当猜到了除了沙城的包围军,还有另一支军队直入了中原,你想在这里截胡那支军队。”
  “哦?”宋霁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可你想不到吧,本王早就让武飞改道了,你的计划落空了。”武文光挑着嘴角。
  “那你又来此地做什么?”
  “你在等我,本王怎能不来?”武文光抱胸看着他悠悠道,“或者说,给你一个求本王的机会。”
  “既明病了,”宋霁垂着眼咬牙,似乎在压抑着什么东西,“你究竟让陆长年给他下了什么药?”
  “想换解药?”武文光脸上浮了一层暧昧的笑意,他挑起宋霁鬓角散下的一缕碎发,朝他脸边吹了口气,“那得看看你的诚心。”
  其实,陆长年半点药也没给他下,但秦既明病重这件事传得真假难辨,一时间就连武文光也觉得是他手下临死前做了件好事儿。
  宋霁听他这话,心里冷笑连连,他分明没有解药还装得跟真的一样,按的什么心肠一目了然,可面上还是得做出惶恐又羞辱的模样。
  “你想怎么做?”
  “还用问吗?”武文光贴着他的脸低声道,“十年磨一剑,自然是要你好好尝尝老子的剑了。”
  宋霁压下心头的恶心,皱着眉道,“这里人太多了。”
  他指的是武文光带着的士兵,一圈一圈围着,几百双眼就盯着当中虎视眈眈。
  武文光摩挲着他的唇角,“也罢,就你跟那些摇着屁股想爬上床的贱货不一样,遂了你的愿,一会儿你可要听话些。”
  说罢,他挥退了包围的士兵,士兵整齐且悄无声息地退到了城郊更偏远的山林之中。
  “还有,”宋霁又道,“这是我爹娘坟前,做这等事有违孝道。”
  武文光冷哼一声,“别得寸进尺。”
  宋霁瞥他一眼,“解不了既明的毒,我便陪着他去死。”
  武文光狠狠扳过他的脸,“你以为还有这样的机会?现在你落在本王的手里,本王能放你走?!”
  宋霁抬眼看他,眼里浮了些无措,“你一开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你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武文光眼里冷光一闪,伸手一把扯开他的衣带,扳着他的下颚要吻上去,却冷不丁扫见他唇角的一丝嘲讽的笑意。
  武文光下意识地松开他,发现他眼里所谓的慌张和无措早已消失殆尽。
  情况有变!
  武文光霎时警铃大作,只觉脑后劲风刮过,侧身一让,险险避过那要他命的剑光。
  秦既明举着剑,黑气沉沉地站在他背后,剑光所指之处,寒气乍现。
  “当是谁呢,原来是三皇子殿下。”武文光视线一扫,即刻明白自己中了圈套,“你们二位联手唱的一出好戏啊。”
  首先第一,将武文光引开,至少要引他离开沙城,这样镇守沙城的祁信才能寻机会班师回朝。
  第二,秦既明装病,宋霁假装求解药,为的是降低武文光的防备心。宋霁知道此人防心甚重,死来想去也便只有这一个法子,没想到最终还是差了分毫。
  第三,尽量剿灭胡军的势力,就算少一支武文光的亲卫军也是好事。
  “你逃不了的,”秦既明稳步上前,目光阴沉,“你带来的一百名亲军已尽数伏诛,湘军与赣军回旋宿淮,即使你有后援也无济于事。”
  “妙啊,好一个请君入瓮。”武文光冷哼一声,看着秦既明眯起了眼,“不过,好似三皇子殿下年幼的时候,还没有这般聪明伶俐,看着剑刃都不知道躲呢。”
  二人同时一怔,虽仅有短短弹指间,秦既明脸上的空白还是被武文光清晰地捕捉到了。
  “看来,二十多年前我带着宋霁直入中原,刺杀圣驾的故事,你只是一知半解啊。”武文光缓缓道。
  宋霁愣住了,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杀了秦既明和秦既白的都是他才对啊,武文光这话里有话,难道说……
  “三皇子殿下真是贵人多忘事,”武文光抬高了声调,“当初你抱着将将出生的婴儿四下逃窜却被本王一击斩杀的事情,竟全然不知啊?”
  上次他们见面的时候,秦既明实在太狼狈,武文光一时情急没认出人来,如今看他的眉眼,与小时候有七八分相似,当下便认出了人。
  当年武文光冲下战场杀红了眼,他只知道自己杀了两个身份高贵的人,不是皇子也应当是皇亲国戚,可日后传报过来,大兴竟只死了一个妃子!
  武文光左思右想不对劲,又听闻三皇子和幼公主奄奄一息,醒来时候精神失常疯疯癫癫,武飞给他传信回来,说是好像换了个人,还半开玩笑道讲不定是被哪个孤魂野鬼附了体,但这事儿他并未放在心上,如今一瞧,当年真是纰漏了一件大事儿。
  如果三皇子秦承安是眼前这人,那么他不该不记得是谁杀了他,更不该在提到当年乱战的时候是这一副茫然的神情,即使是失忆者,也该对惨痛的记忆有反应。
  讲不定,这还真是一语成谶。
  “你,”武文光一字一句道,“究竟是不是大兴的三皇子?又或者是,一个冒名顶替的孤魂野鬼?”
  秦既明举着剑的手抖了抖,只在这一刹那,武文光抓住了他的破绽,一只小型烟雾弹猛地炸开,众人眼前烟雾缭绕,待到散尽雾霾之后,武文光的身影也不得而知。
  十名暗卫从附近的树上落下,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他们听到了武文光说的话,一时间有些没缓过神。
  “都听明白了?”秦既明收起剑,扫了众人一眼。
  除了留在沙城传递消息的黑五黑八和留在京中照顾秦既白的黑二黑七,其余人都在这里了。
  “听明白了,觉得我是异类的,想走的,站出来。”秦既明缓缓道,“消除跟着我的全部记忆,我会给他足够的银两,为他寻份好差事,从今往后可以像普通人一样结婚生子,平静地生活下去。”
  十名暗卫噤声不语。
  “我数到一,想离开的在此之前出列。”
  “五。”
  “四。”
  “三。”
  “二。”
  “一。”
  没有人有动作。
  “很好,你们都想留下来,我很乐意,”秦既明话锋一转,“但是,若让我知道有心怀不轨的,下场……”
  他不说,所有人也都明白。
  “属下不管别的,反正救了属下的是您,这是再清楚不过的。”蓝八突然道。
  “主人,若是蓝绳里有图谋不轨之徒,蓝一定将担负全责。”蓝一半跪在地,所有蓝绳暗卫跟在他身后纷纷跪下。
  黑一站在他旁边,神色复杂地看着旁边齐刷刷跪了一地的同僚。
  蓝绳是秦既明在回宫后在黑绳的帮助下收服的,是直属效忠于他的,黑绳是先皇后留下的仅存实力,故而是效忠大兴,效忠皇室,甚至效忠先皇后的。
  “黑一,”秦既明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想澄清什么,但我事到如今做的这一切,是否对得起这个身份,这个养育我的国家,你应当清楚。”
  黑一突然想起他第一次见到眼前这个男人的时候,六年前,他收到情报赶回京城,宫中已经落钥,他翻着墙悄悄潜入,看见子夜下依旧不眠不休练功的秦既明。
  那时候他还不及弱冠,年轻的面庞上满是坚毅,那一刻他便想,先皇后大概能放心地撒手人寰了。
  从头到尾,他认定的主子,只有眼前这一人。
  “是,属下明白。”黑一深吸一口气,缓缓跪下。
  日落西山,乌鹊南飞。
  武文光从宿淮消失了,他们没能找到一星半点的踪迹。
  “麻烦了,真的麻烦了,没想到当年竟然是这样的。”宋霁在屋内来回地踱步,“当时我就顾着趁乱逃命,哪知道……”
  他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只因秦既明还在一旁悠哉悠哉地哼着小调。
  “你怎么不急啊!”宋霁拽着他的衣领,“万一让秦承兴知道了怎么办啊!”
  “师父,”秦既明看着他乐呵呵,“那两个灵魂不是被你杀的呀,你是不是可以不用许下来生了?”
  “啊?”
  秦既明握着他的手,笑眯眯道,“那把来生许给我,好吗?”


第58章 沙场死生
  密林环绕的蜀中,武文光带着大军驻扎在沼气环绕的半山腰。
  这是无奈之举, 秦既明调集中南部的军队进行彻查, 他不得已在林临的帮助下往北方逃窜,接着蜀中复杂的地形逃过一劫。
  虽然突袭之举已经不再突然, 但只要在驻北的祁信大军抵达京城之前先一步到达占领, 整个大兴依旧是他的囊中之物。
  武文光是进献给老将军的胡姬生下的, 没有地位, 没有名号, 只凭着一张艳丽的脸,悄无声息地在别院生下了他和武飞。
  胡姬生下武飞后难产离世,没有乳母, 没有爹娘,剩下他带着嗷嗷待哺的幼弟在别院的草垛里挖蚯蚓吃。他到现在还记得,将军正房生下更小的弟妹时候, 请了七八个乳母忙上忙下,而他只能抱着饿到哭不出声的弟弟坐在屋檐下,跪着祈求一口奶水喝。
  后来武飞长大了,竟有出人意料的习武天赋,被老将军相中带走,过继给了偏房,接任了西北大将军。
  而他这个正儿八经的长子,饿死, 累死,甚至被打死在偏院里, 都不会有人看他一眼。
  武飞被接走之后,武文光便混入了胡族,南征北伐,以命相搏,终于混上了首领的位置。
  不恨是不可能的,他要把整个武家的尊严践踏在脚下,让他们俯首称臣,让他们悔恨当初的作为,然后再带着不甘和愤懑成为他的刀下亡魂。
  武文光一把捏碎了茶杯,带血的碎片从掌心滑落。
  “首领!急报!”林临掀开帘子冲了进来,“武将军已经到了京郊附近,再有十日便可抵京!”
  “很好。”武文光冷冷地笑了起来。
  林临又道,“但首领,蜀中沼气厚,咱们的士兵马匹都生活在干燥的西北,一时不适应,好些生了病!”
  “传令下去,整顿军营,”武文光沉声道,“病重者留下,但凡能走的即刻同本将离开此处!”
  “这……首领,这怕是要折损大半士兵了。”林临为难道。
  “你有更好的法子?”
  “小的曾在蜀中生活过,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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