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夫人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爹爹。”
“那爹爹最喜欢谁?”
小孩挺起胸,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沈清,骄傲地说:“爹爹最喜欢我了!”
“那最喜欢小宝的爹爹会不要我们这么聪明可爱的小宝吗?当然不会,对不对。”沈清捏捏他的脸颊,“以后不许哭鼻子了,男孩子哭鼻子要羞羞脸。”
小宝红着脸扑到沈清怀里。
“以后不要一个人夜里往花园里跑,绊到摔着了怎么办?”沈清仔细检查了小宝身上,确实没有摔倒磕到,才放心了下来。不过这个院子确实有些僻静了些,离主院太远,有些什么事一时都叫不到人。要是下次玄深又这么晚地不见人影……
“小宝不怕黑,我走路可稳当了。”小宝小孩子心性,并没有感觉到沈清语气中夹杂着几分担忧。
沈清望着窗外浓重的夜色,担心着玄深的去向,小宝是小孩,玄深很多时候也并没有成熟到哪里,父子两人,有时像是一大一小俩小孩。
打更人敲着竹梆子从将军府的后院墙外经过,悠长的梆子声从墙外传来,打更人厚重的嗓音提醒着,此时已是子时。
小宝想等着玄深回来,可是小孩子熬不住,被沈清哄着睡着了。沈清把小宝放回被子里,起身站起来,玄深究竟去了哪里。
打更人敲着梆子远去,他的身后正是刚回来的玄深。玄深从后院的墙跳进将军府,熟门熟路地绕回了偏僻的小院。
出去时,玄深在房间里把灯点着,不曾熄掉,可这时,房间的灯却灭了。他的心头一跳,着急地往前赶。着急的玄深甚至没有注意到走廊前的阴影下还站着人,他慌张地要去推门,阴影之中伸出一只手,将他拉住。
玄深反射一般反折住那人的胳膊,凑得近了,才觉得那人身上味道的熟悉。
“沈清!”玄深连忙松开手,既然沈清在这里,那自然是没出事的,只是……
玄深尚未发问,沈清便先问他:“你去哪儿了,到这个时辰才回来?”
漆黑一片,玄深看不到沈清的表情,却觉出他应该是生气了。
“我……”玄深哑然,不知怎么解释。
“你知不知道小宝夜里醒来一直哭着在找你,他一个小孩大晚上的一个人穿过花园跑到我房里,说爹爹不见了……沈清说到一半,沉默了。
玄深原本从外面回来还有些兴奋的情绪顿时便低落了下去。
沈清心里叹道,自己没事和玄深说这么重的话做什么,他既是不懂这些,又何必凭空惹他难过。玄深难道对小宝的爱会少吗,沈清刚才哄小宝时还说,最喜欢小宝的不就是爹爹吗?他只是向来粗枝大叶惯了,想得少些,没那么细致。
“好了,我不是说你,你不要难过。”沈清上一秒儿还略带责备,下一秒却要想着法儿,哄着人。这乌漆麻黑的,两人都不能看清对方的表情,只能凭细微之处感觉对方的情绪。
“你可不要像小宝一样哭鼻子哦,大人哭的话,会被人笑话的。”
“我没哭。”玄深飞快答道。
沈清当然知道玄深没哭,他是最不怕苦不怕痛的人,几时会哭过,沈清举起他的手,把宽大的袖子垂到玄深面前摇了摇。
“我今天可没有带帕子,你要是难过地哭鼻子的话,只能拿我的袖子擦眼泪了。”
沈清是笑着说这话逗玄深开心的,他知道玄深必定是没有眼泪,也就不必当真用他的袖子擦,可玄深却真的拽住了他的袖子。
紧紧地拽住。
“嗯?”沈清疑惑地问道。
玄深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黑暗的环境让他的无言显得沉默。
“这里太黑了。”玄深道。
“嗯。”沈清不知怎么,也突然觉出尴尬来,他换了话题,道:“住在这偏僻的角落总归是不太方便,不若过几日换到离主院近点的地方,也好照顾些。”
“不用。这里就很好。”玄深拒绝了。
“真的不要吗?府里的地方还是很宽敞的,要找到合适你们二人住的地方很多……”
“不要。”玄深固执起来,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沈清便随他去了,好在都在府里面,没什么危险。
沈清的手举了好长一会儿,玄深还不松开,沈清不由出言提醒他,玄深这才反应过来,匆匆甩开。
“这里好黑啊。”玄深又说了一遍,沈清耐心地附和着。
“为什么不点灯?”
沈清故作恶狠狠语气道:“吓吓你这个把儿子扔在家里不管出去乱跑不乖不听话的爹。”
“我……我不是。”玄深确实被吓住了,生怕小宝儿出了事。
“以后别这样了,小宝会怕。”沈清顿了下,又道,“我也会担心。”
玄深沉默几秒,才扭捏回答:“嗯。”
“别嗯嗯啊啊答应了,却不放进脑袋里。你啊,从来都像个不听话的小孩,也就比小宝年长一些。”沈清又絮絮叨叨说起来,玄深这时忽然反驳了一句。
“我可比你大几岁!”
沈清笑笑:“你记起自己几岁了?”
“我二十七……”玄深支支吾吾地扯了个数字,他知道自己比沈清大几岁,但确切几岁却是不清楚的,“可比你年长五年,你且要记着!〃
“是了,是了,且记着了!”
沈清说着,这才推文进去,把油灯点上了。油灯并不亮堂,昏黄的火苗摇摇欲坠,总让人觉得将将熄灭。沈清低头捡着灯花,灯芯发出细小的霹雳巴拉的声响。
沈清压低声音问:“今天究竟去哪儿了?”
“我……”玄深大个的身子站得笔直笔直,脸上露出窘迫,那、那有什么好说的。
“我去收拾坏人了。”
“坏人?”沈清听此一言,抬起头来看玄深,他究竟去干什么了?
玄深只说到这里,接着任凭沈清如何问,都抵死不说。沈清拗他不过,便不问了,反正如果真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之后也会知道的。
“你的手上这是……血?”
第30章
玄深把手背凑近了看; 果然有一点血迹,他的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 就着木架上摆着的木盆子里的水,刷刷几下洗干净。
“弄伤了?”沈清问,玄深若是受了点小伤,他自己多半是不会注意到的。
玄深把背上的剑往墙上一挂,眼神四处乱飞; 就是不正眼看沈清:“不是我的血; 没受伤。”说完这句话,玄深便死活不再多说半个字了。
沈清心道,莫不是他又干什么了; 可问又问不出什么。
“我困了; 我要睡觉。”玄深目光沉沉地看着沈清,清晰明白地表达了他不想说的诉求。
沈清问不出所以然; 好在第二天他就知道玄深到底都干了什么事情。
沈清头疼地拍脑门,约莫是没出什么大的状况吧。
这冬日的清晨,天亮得晚; 此时西边还落了几颗星星,渴睡的人们舍不得温暖的被窝,文安侯府的门童照例打着哈欠第一个来开门。小童尚且昏昏欲睡,脑袋里做着等新来的门久童到了,他就可以睡得久些了。
小童懒洋洋地打开门,眼角却瞥到远处正对着大门的河岸上的柳树,有人挂在那里摇摇晃晃; 小童一惊,心里直道晦气,上吊寻死竟然敢跑到文安侯府门前。
那树下围了一圈起早的人,一个个指指点点,小童禁不住好奇心,忍着对死尸的惧怕,也跑过去围观。小童好不容易从人堆里挤进去,头还没钻出来,正听着,有人大呼。
“人是活的,啊……是是是侯府世子……”
小童脑袋立时清醒了下来,他挤出人群,正看到五花大绑着的文安侯世子赤条条地被吊在了树上,冻了半宿的文安侯世子身上全是被打得乌青的痕迹,围观的女人们还对着文安侯世子的下身指指点点,小童一屁了股坐到地上,这下糟糕了。
他尖声道:“还不快把世子爷放下来!”
这么一件大清早集市里发生的闹剧,经过一天的发酵,很快在整个青州传扬开了。
有好奇谁将刘恶少绑起来的人,有痛快于这青州恶少也有被人收拾的人,也有在嘲笑文安侯世子爷竟是个银枪腊样头的人,总之人人反应不一,但几乎所有人都在拍手叫好,可见刘恶少恶名之盛不得人心。
沈清得知此事已经是当天夜里的事。
沈清问:“那是你干的?”
玄深背对着他,不和沈清正脸相对,昨晚他倒是挺痛快的,可眼下却有些惴惴不安。他把刘大少绑了挂外面一夜,手段确实有些狠毒,会不会让沈清以为他心思恶毒,惹来厌恶。
玄深咬着下唇不说话。
沈清本就不是在质问他,只是担心他做的太过,又怕他给人认出来。
“你莫要担心,就是被人认出来,我们抵死不认账,他也奈何不了。”沈清只好如此说了,谁叫玄深连一句话都不肯透露呢。
哪知沈清刚说完这话,玄深却接了一句。
“他没看到我。”玄深转身面朝着沈清,略自豪地说,“我的武功很好。他没反应过来前,已经被我打晕了。”
沈清无言以对,心道,玄深的关注点竟然只在自己的武功好不好,罢了罢了,就是那文安侯府来闹事,他沈清也应付得了。
沈清等着文安侯上门,可左等右等,一直等到过年,也不见有人来。沈清奇怪,是他们没发现,还是不敢?
原来那日,刘少阳被抬回文安侯府之后,马上便请了大夫。
文安侯府闹得是鸡飞狗跳,丫环们窃窃私语,文安侯夫人抱着手帕,眼泪刹都刹不住,文安侯听了心里越发烦闷,骂了句:“闭嘴。”
房间里阴云密布,外面的人想探听里面的情况,侯府的几个姨娘没资格进这院子,各自在自己房里来回晃悠,心急地模样比文安侯更甚。
大夫从里间出来,侯夫人当即迎上去,不安地问道:“大夫,我儿如何?”
大夫摇摇头,对文安侯和侯夫人道:“世子爷没有什么危险,不过……”
“不过什么?”文安侯沉声问。
“恕老夫无能,因为在外面冻了一夜,世子爷的下体被冻伤,很可能”大夫顿了一会儿,才道,“世子爷今后恐怕会子嗣艰难……”
“不!”侯夫人尖利的声音嘶叫,“大夫,你是说我儿以后会不举吗?”
“是的……”
侯夫人扯住大夫的衣襟,骂道:“你这庸医,不会治便不要治,休要胡言。”
刘少阳是侯夫人唯一的儿子,他他还没有诞下子嗣呢,侯夫人绝不相信这是真的,若是如此……
与侯夫人将近崩溃的情绪截然相反的是文安侯。
文安侯异常镇定,送走了大夫之后,沉默地坐着,那样子,可一点儿都不像刚知道儿子变得不举的父亲。
侯夫人隐隐有些惧意,她提起胆子,问:“少阳他要怎么办是好?”
“什么怎么办?”文安侯抬起头看他,平静的脸上没有悲伤与担忧,“侯府又不是没银钱,以后给少阳请大夫,每日花钱供着他,不然还能怎么办?”
“那那不追究那凶手了?”侯夫人试探,“这害我儿的恶贼十有八成是受将军府的沈清指使,侯爷难道就不想为少阳报仇?”
“你闭嘴。”文安侯推开她,“都是你平时溺爱,才将他养成这般跋扈嚣张,你若是平日多管管,哪能惹来今日这般灾祸!”
侯夫人不可置信。
“少阳也是你的儿子!”
文安侯看侯夫人一眼,眼底阴沉:“呵呵,我便是少管了他。以后少阳便在家里好好养伤,莫要出府丢人现眼。我们和陆将军还不能撕破脸面,此事休要再提。”
侯夫人突然就明白了,他这是要弃了这个儿子啊!侯夫人或许只有这一个儿子,但侯爷可不止他这一个儿子。
“侯爷,少阳可不是你手中的棋子,说弃便弃。”侯夫人回敬。
“呵呵,夫人,你想多了。少阳是我的儿子,他日后照样是锦衣玉食,我这个做老子的难道还会亏待他吗?”
文安侯说着,朝侯夫人看了一眼。
“我便先出去了,你好好照顾少阳。”
“你站住!”侯夫人凌厉喊道,文安侯却头也不回,从大夫说过刘少阳不能生育之后,他竟一眼未瞧过所谓的嫡子。
嫡子不嫡子的,文安侯冷笑,他自己便不是那当家主母所生,呵呵。
侯夫人忽然全身发冷,她往身后一退,坐在椅子上,卧室里传来刘少阳喊她的声音,侯夫人却没有力气站起来。
她的儿子若是废了,做不成未来的文安侯……不行,侯夫人重重握住拳头,她还有个当贵妃的嫡女。
她是文安侯嫡夫人,绝不能让人夺去她的尊贵。
第31章
此后; 沈清原以为以文安侯府嚣张的态度,必然会与将军府大闹一场; 这烟嚣却无声无息熄灭了,一点儿火花都不曾有过,转眼便快到年前,二十四扫尘日,二十六洗福禄; 老天爷总算给了好天气。
难得的艳阳天; 家家户户都把家里的盆盆罐罐拿来来洗的洗晒的晒,从马路这头走到那头,两旁的人家院前廊后; 不约而同晒满了从箱底搬出早落了灰的家底。东边西边各色的棉被大袄或是许久不曾穿过夏衣秋衫在支起的竹竿上随风摇摆; 被阳光晒透的味道仿佛能让人觉得一股暖意。
将军府自然也不会落下。
一大早,所有的丫环下人就开始起来打扫; 从各个小院到主院里,将军府的每个人都需要动起手来,清扫各自的房间; 庭院之中,姑娘们有说有笑,叽叽喳喳带着笑意的声音里,年的气氛越来越重。
玄深在将军府住了不久,他的房间里东西少得多,满打满算,也不过一大一小的冬衣棉被而已; 连其他季节的衣物都不带一件。
穿里面的衣服玄深都给洗了一遍,小宝就坐在他的边上的小板凳上看着,有时也想凑过去,拿起自己的小衣服搓搓,被玄深的眼神一瞪,又乖乖地坐了回去。
玄深的衣服一向都是自己洗的,这府里的下人都是一样的。当然他洗得不好,打上皂荚粉后,搓个几下,往往就拿去漂清,囫囵只过了个水。不过,洗小宝衣服的时候,玄深还是会细致些,他的技术自然还是一般渣,但力气是有的,和那些小姑娘一比,便是极大的优势。有时他还得控制一下力度,否则会不小心把衣服撕破了。
小宝乖顺的坐在小板凳上,盯着玄深的脸目不转睛。玄深搓着衣服,脸上却有极浅淡的笑意,小宝心里道,从前爹爹可是很少会笑的。
小宝坐在凳子上没一会儿便坐不住了,屁股七扭八扭,扑通便坐倒在地,玄深放下手里的衣服,站起来,俯身将小宝抱起来。
小宝站直了,也只到玄深的腰间,他踮起脚间,双手努力够到玄深,抱住玄深的腰。
“??”玄深略带羞涩又疑惑地看着小宝,对小宝突然的亲昵有些不知所措。
“以前凶凶的爹爹现在一点儿也不凶凶了!”小宝的脑袋胡乱在他的腰上乱蹭,小孩的声音糯糯的,“小宝最喜欢爹爹,不凶凶的爹爹喜欢,凶凶的爹爹也喜欢,爹爹不要把小宝一个人丢下。”
玄深不知所措,面上露出红晕,他还是很难应付这种温情,像个从没见过世面的小孩一般,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大约知道自己从前对小宝必是冷淡的,但父子之间的情谊却没有因此割裂,小宝最黏糊的还是他。
他虽不曾想起旧日时光,仍旧后悔于自己当初不曾多对小宝上心一点,后悔于不曾让小宝像一般孩子一样,得到该有的父爱,得到该有的童年。
小宝的童年是如何的,他只在小宝只言片语中得出。不能跟着父母,和寡居的老妇人独住,没有同龄人的陪伴,没有长辈的爱抚,他觉得自己是个失职的父亲。
即便不曾有人指责过他这一点,他仍旧感觉到了,自己或许从前真的是个不合格的父亲。
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流浪至此,小宝从不曾像一般小孩抱怨娇气,小宝和玄深待的最久的时光便是这段时间了。
玄深俯下身,沾了水的手指,在小宝鼻尖刮了一下,猛然一凉,激得小宝往后一躲,又旋即咯咯笑了起来。刚刚走到小院的沈清不由停住,他朝身后的白竹示意,让她安静,两人躲在墙后,不愿打扰父子二人的温馨。
等里面终于没了动静,他才装作刚进来的模样,打招呼。
身后白竹抱了一床崭新的被子,被子上绣的花纹,是白竹亲手绣的,只是图案却好似孩童涂鸦一般。那的确是孩童涂鸦之作,沈清闲着没事,教小宝写字,小宝的耐心不足,写得厌烦了,便在纸上画起了小画,还很是自恋地大加欣赏一番,在沈清面前尤其自豪。
沈清看小宝尤其可乐,索性便叫了白竹,依着这涂鸦的画面绣个被套出来,让自恋地小宝好好欣赏一番自己的大作。白竹一看那胡乱涂得画,脑袋一个头疼,这要是绣出来,可真是砸了她白竹的招牌。
罢罢罢,有什么打紧的,白竹硬着头皮,照着那四不像的画,绣了被面,白竹实在看不过去沈清的恶趣味,还好心地给小宝的黑白画配了彩线,最后拿出来的便是靛青的底色上几只肥肥的大白鹅和小黄鸭,只是那鹅和鸭,长得忒寒碜了些,照沈清的话道,便是得了抑郁的老鹅和呆鸭。
偏偏小宝喜欢的很,他一见到白竹怀里抱着的大白鹅和小黄鸭就欢快地奔了过去,甜甜地喊着白竹姐姐。
白竹被那个甜得哟,真想抱住小宝捏小脸,恨不得再回去绣几只大肥鸭。
沈清摇了摇他手里的小篮子,玩笑道:“小宝只喜欢白竹姐姐的大鹅,不喜欢沈清叔叔带的糖了吗?那我把糖可带回去了。”
小宝鼓着脸,为难。
沈清蹲下来,招招手:“小宝过来。”
小宝一招即来,他笔直地站在沈清面前,眼睛却总是往篮子里偷溜,篮子上用油纸盖住,小宝什么也看不见。
沈清揭开油纸,上面是撒着芝麻一个个椭圆的淡黄色的糖瓜,糖瓜是用麦芽糖做的,做得精细的人家,常常会添些核桃仁花生仁之类,糖瓜有大有小,大的和甜瓜差不多大,图个喜庆,小的便是一般土豆大小。糖瓜下面还压着关东糖,关东糖其实和糖瓜差不多,只是它是抽成长条状的,质地很硬,但嚼起来却分外香甜。
白居易有诗云:“岁盏后推兰尾酒,春盘先劝胶牙饧。”
沈清挑了个小的,送到小宝嘴前,小宝就着沈清的手,舔了舔,然后双手接过去,抱着土豆大小的糖瓜,啃了起来,糖瓜实在黏牙,沈清估计这一个够他啃一天了。
玄深站在一边,想凑过来,却不大好意思和小宝一个小孩一般。沈清见他表情,就大概知道了,他让白竹先把被子抱进房里,等白竹进了房间,他才向玄深招手。
“来,张嘴吃糖。”沈清往玄深嘴里塞了个个头比之前小了十倍不止的迷你糖瓜,这几个特别小巧的,还是沈清上手特别弄的,谁让玄深既爱吃糖,又总不好意思在人前也像孩子一般抱着土豆大的糖瓜啃,玄深有时执拗起来,也是难解。
索性就做了些迷你的,用小布包装着放在衣服兜里,若是想吃的时候,偷偷塞一个进嘴里,便是人不知鬼不觉。
玄深得了那小布包,脸上便不自觉露出笑意来,他有时候是很容易满足的人,小小的糖便能让他乐上许久。沈清看玄深高兴,一时又庆幸自己这无聊的举动并不是无用功。
倒是小宝眼巴巴地看着沈清,不解,难道不是小小个的糖糖给小小个的人吗?他也想要小小个的糖,可是沈清叔叔好像完全没记得,小宝想要,可是爹爹那么高兴,他一定很喜欢吃小小个的糖。
小宝才不会和爹爹抢呢,小宝、小宝就是有点儿好奇,就是有一点儿好奇罢了!
晌午的时候,沈清和管家一起收拾将军的书房,玄深也跟了过来,这屋里有些活计,还真少不了力气大的人。书房平时不让人进来,连打扫的丫环也不能进来,只有沈清和管家有钥匙,沈清是甚少进来的,他有自己的书房,便不大会往这里跑,除了有时候找着难得的古书,兴许会从陆沉的书架上得到惊喜。
管家是要时常过来亲手清扫书房的,否则这日日堆起的灰尘,到将军回来,都可以糊墙了。只是这书房重地,一般下人是不让进的,老管家也不放心旁人,若是哪个心思坏点,偷拿了什么,只是钱财也就罢了,便怕是少了什么重要的物件。
沈清将门窗大开通风,他也没让老管家抹桌子椅子,年纪大了,还是少碰些水的好,老管家承他的意,便去晒书了。这房间里的书籍颇多,有几箱还是十分有年代的竹简,份量极重。
老管家试了一试,没提起来来,往年他还移得动,如今确实是年纪大了,竟然连推都推不开了。老管家抻着腰,忽然有些感慨。玄深落在老管家后面,管家一开始还不想让他跟来,这书房里的东西,一件一件老管家都小心呵护着,不愿让旁人接触,沈清让玄深过来帮忙,老管家是极其不愿意的。
玄深知道老管家不愿意,他心里便有些气。可是此时,他看到揉着腰已经花白头发的老管家,却突然生出了一丝心疼来。
他不吭声,搬起了装满竹简的箱子闷头就往外去,老管家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喃喃地在嘴上支吾了几句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