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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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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莫不如等水小了些,我看那雨也要停了……”有胆小又想拿到金子的人支支吾吾,被杜仲一瞪,吓得缩了回去。
“罢了,罢了,我去吧。”杜仲撸起袖子就要过去,那些人又齐齐拦住,说着我去我去。
只是终究有些惧意的。夫人人是不错,知府给的银子也够多,可是若是搭上自己的名命就不划算了。
正在几人心里犹豫不决时,杜仲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去。”他回头去看,真是急忙赶来跑得满头是汗的玄深,玄深把袖子衣摆往上一绑,便要攀着那绳子涉水过去,杜仲往那几个护卫脑袋上一章拍下去,怒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帮他牵着绳子,让他过去啊!”
几个护卫在岸上拉着绳子,玄深把另一头绑在腰上,一手缠着麻绳,一手寻了只木棍,下了水。水痕浑浊,完全看不到水下有什么,玄深用木棍一点一点摸索着,几次踩到滑不溜秋的石头,差点摔了。身后众人看得心头一紧。
走到河水中央的时候,水流已经漫过他的胸口,水流很大,玄深艰难地控制着平衡,才不被水流冲下去。好在玄深的下盘很稳,他虽走得艰难,但终是安全到了对面。
玄深解下绳子,将绳子绑在一边的大石头上,也没管身上黄泥水弄得脏兮兮,拄着木棍就往前攀去。
雨势比之前小多了,蒙蒙的细雨迷住他的眼神,玄深随意地扯过袖子擦掉,他面前的山路被拦住了,从山上涌下来的泥沙恰好横在路口前。玄深往上看,山坡摇摇欲坠,偶尔还有泥块滑下来,往下探身看,垂直的山壁上从夹缝中长出几棵老松。若是有人不小心滑一跤,摔下去,不是摔死就是被那横生的枝节插入。
看来要想过这里,只有把这泥沙挖通,玄深也不知道这样做对还是错,他什么也没多想,埋着头,掘着黄泥石块。
遇到石块,无论大小,他一块块搬开,黄泥一点点挖起来,他半跪着,衣服上满是泥土,偶尔轰隆一声,山上的石头滚落在他身边,他甚至头也不曾抬起过。他的耳边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
沈清确实被堵在另外一边了,而且前后都没法再移动。留在这里等待是不可能的,他们只能冒险,看能不能清理出一条窄道,爬出去。
好在沈清一行连带里面的住户,加起来也有十余人,人多力量大,各自都默不作声地干着自己的活。
沈清发怔了一下,心里忽然庆幸,没有让玄深和他出来看什么龙舟果然是多的,不然他肯定跟到这里,和他一起危险了。这会儿怕是在家里着急了吧,也许也还不知道这件事。不知道更好,等他安全回去,便不用担惊受怕了。
沈清这时懊恼起自己当时冲动行事,眼下陷入僵局。好在雨已经快停了,山上的动静也小了许多,他们加快动作,应该能够出去吧。沈清犹疑不绝地想道
他们十几人从未时过了一半就开始挖土,一直到将近戌时,才直起腰,看那黄泥堆已经被掏了个七七八八。此时天色已晚,山上的夜晚又来得早,山间已有鸟鸣兽吼,沉沉的黑影压在他们身上。此时,泥石的情况稳定下来,雨势变小,只有迷蒙的细雨使夜晚变得更加寒冷。
沈清估计着也快了,便给他们打气道:“我们再加把劲,很快就到头了。”
找了一把铁铲的银鼠是在最前面挖土,银鼠都快哭了,一边稀里哗啦留着眼泪,一边苦哈哈地铲土。他闷着头一缠一甩,几次动作之后,便停顿一会儿,这时,那泥堆里却忽然伸出一只手,胆小的银鼠吓得哇哇叫,一把扔了铲子,一屁股坐在烂泥中间,沈清也被他惊到了,忙上前。
银鼠哆哆嗦嗦指着前面:“夫夫夫人,有鬼啊!”
银鼠说话向来夸张,沈清只好自己走过去看。天色很暗,他站在远些的地方,没有看清楚,等到近了些,才发现面前的土堆前,已经挖穿了洞,一只沾满泥泞的手不知疲倦地掘着。
沈清心一惊,仿佛知道了答案,他半跪了下来,一把抓住了那只手。
被沈清抓住的手,颤动了一下,使劲想要挣脱,却没有挣脱开。他大约是没有力气了,手竟垂了下来,沈清三下两下,把边上的泥土刨开,才看到对面的人。
对面的人,也半跪着,正抬起头,和他四目相对。他的脸上全是泥泞,把好看的脸糊成了泥人。他的眼睛眨了眨,忽然涌出眼泪出来。
沈清听不见身后的人欢呼的声音,他的眼前只有玄深的眼睛。
“你怎么来了?”
玄深却不答话,静默地看着他,沈清看着他的样子,心疼得想伸手擦掉脸上的黄泥。
玄深却突然扑了过来,紧紧抱住他。玄深靠在他的颈上,一句话也不说,他的身上轻微地颤动着。沈清的手,悬在半空中,迟疑了很久,才轻轻落在他的肩上。
就现在吧。
他现在很难过。
第37章
阴雨消退之后; 只要有阳光,家家都会把所有东西拿出来晒; 去去湿气和霉味。石灰水的味道很重,整个青州都沉淀在这种浓重的味道之中。
洪水退去,最易发生疫病,尤其是古代医疗不完成的时候。这个时候的卫生工作便尤其重要。
从南方漫长的雨季,再向北; 一路看过去; 与南方连绵的雨水截然不同,今天的北方连旱数月。涝的涝死,旱的旱死。整个春天——播种的季节; 雨水少得可怜。黄河的水位越来越低; 人们取水灌溉也需要接受管制。
这苦旱,一直持续到了伏夏时节。
某一日; 忽然轰隆一声巨雷,在天际炸开。百姓们先是受惊一跳,忽然反应过来; 欣喜若狂,狂奔而出。持续数月的雨水短竭,致使民不聊生。上不体恤民情,赋税不减,怨言早已横生。
深宫朱院之中,长庆帝也被这一声惊雷给吓醒,他大叫一声; 从床上摔到了地上。外间差点守夜的小太监顿时清醒了。
“皇上……”小太监连忙把长庆帝扶到床上去。
长庆帝坐在床沿上,散开的头发凌乱地随处摆着:“打雷了?”
“回皇上,是的。”这守夜的小太监没来多久,还没品出长庆帝的性子来。小太监心里有些发憷,脸上却很是镇定地笑着,“久旱逢甘霖,这雨呀,定是皇上福气带来的。”
长庆帝不答话,小太监好似自言自语般,怕多说多错,干脆就闭上了嘴。屋外雷声滚滚,殿内却静得可怕。长庆帝不说话,小太监也不敢乱动。长庆帝的双眼被长发遮住,只从缝隙中能窥见半分。
“你去,去把国师叫来?”长庆帝忽然道。
“现现在?”小太监一时惊地结巴了。
“快去。”
“是,皇上。”小太监扶好帽檐,滚也似地溜出宫门,外面风大雨大,小太监哆嗦地抱紧胳膊肘,这国师可在摘星台,离养心殿可一个天南一个地北哩。
从雷声轰鸣的陈朝皇宫大殿,一路往西北,过了漠北,便到了匈奴国。
无边的草原一直延伸到天地相接处,骏马肥羊在人高的草中穿梭,只露出马头和马背。在更角落处的草原边际,以一群人围在一个大坑里,坑中是死去的牛羊。人们点起火把,将死去的牛羊烧毁,熊熊的烈火燃起,火焰照亮人们的脸,空气中弥漫着肉类被烤熟的味道。
有些人已经忍耐不住,蹲下来,掩着面或是低声哭泣或是嚎啕大哭。瘟疫让他们的牛羊至少死了二分之一,马上便是秋天,这一年还不知要如何度过。
匈奴王呼伦单于站在人群之后,表情晦涩不明。
大都尉散答弓着腰,凑到呼伦单于面前:“单于,可否听微臣一言。”
呼伦单于抬起头,黝黑的眼睛里射出精光,他的声音低沉如胡笳:“大都尉尽管言说。”
大都尉露出狐狸般的眼神,看向南面:“中原地大物博,陈朝物种丰富,良田千里,百姓富足,那皇帝的生活便更是奢华,金砖铺地,粮食满仓,后宫美女三千,个个柔弱似水,奢靡无度,尽让天下人羡。单于尊贵,天命所授,我匈奴国不输汉人,何所不能有。”
大都尉说着,对呼伦单于大大地行了一个礼:“陈朝有良田千里,入秋之后,万里绵延,好似黄金铺地,不正是等着我们匈奴国勇士的铁骑来踏平吗?”
单于没有做声,他吹了一声哨子,高空中环飞的一只隼俯冲而下,落在他的肩上。他厚大的手顺了顺隼的翎毛,才把目光转向大都尉。
被呼伦单于深邃的目光这样注视着,大都尉心里很虚,这几年其实他们匈奴国和陈朝的关系正是和缓期,除非两国交界处,时常会有摩擦,已经三年不曾起过战事了。而且单于正迷恋于他的宠妃赵姬,那是一个与匈奴女人完全不一样的女人。温柔而多情,据说来自陈朝繁华如梦的水乡。
“好。”呼伦单于将隼放飞回天空,然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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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后,秋。
数十辆马车晃晃悠悠出了青州,往去漠北的官道上驶了半日后,却突然分成两队,一部分往东去了。往东的车队收了他们镖局的旗,几个人边赶车边聊。
“这让我们运的啥呀?怎么出了官道,就让我们换了方向。”年轻的镖手询问总镖头。
总镖头啪一声拍在他脑门上,骂骂咧咧:“问什么问,反正给了钱,干活就是了!”
镖手委屈地钻了回去,心里还是疑问重重,他们装车的时候,他可不小心看到了,箱子里压的可都是石头。这一群人运好几车石头是做什么呀。
另一边,只有一辆马车孤零零地行驶在官道上,一路向北。沈清坐在马车头,赶着马车,双马并行,道路两面是已经收获完毕的田地。田地上遗留的稻草堆得高高的,地上是露出泥土割的只剩一截儿的稻茬儿。
早在几月前,听闻匈奴发生瘟疫,牛羊大量死去,沈清就觉出不妥,战争一触即发。秋收时,果然匈奴国开始进犯边关。沈清咬咬牙,对陈朝如今的长庆帝十分不满。
非为明君,非为圣主,连个合格的皇帝都算不上。
古代这种“人治”制度,遇到英明有能力的皇帝便是国泰民安,若遇上不事朝政沉迷玩乐,便生灵涂炭。如果像嘉靖皇帝那样,有个能力出众的权臣,也会有所作为,最怕是便是皇帝脑子不清,底下还一堆妖魔鬼怪的。
杜仲说起京城,便是他这君君臣臣思想灌输之下的正统儒家学子,也有不满。
“我在京城时,最不愿见到的便是那妖道国师!偏偏皇上对他是言听计从。”杜仲几次叹气道。
杜仲的话,也勾起了沈清脑子里残存的关于原主的记忆。原主便是那国师一个夜观天象,乱点鸳鸯谱,怂恿皇帝赐的婚。还说什么可佑陈朝的屁话,偏那皇帝就信了。
这皇帝,从前不着调也就罢。这一次,边关告急,他竟然以国库空虚,无粮可输,搪塞过去,当时满朝一片哗然,为此震惊。皇帝见议论声实在是大,才又拨了款项下去。
可他选的那钦差大臣也是不尽人意,著名的贪官贼子,也不知,这粮草有几成能送到军中。
消息传到青州,边关不可一日无粮,沈清不得不行动了。
长庆帝有句话是对的,国库的确空虚,这一整年,水旱并行,收成比去年又少了几成,只够百姓维持正常需要。若是要向边关送粮草,必然又要从这些本就难以为继的百姓口中扣粮食出来。苛捐杂税,更加加重百姓负担。
沈清对这场战争,却是筹备已久。他在这些年,偷偷在空间里储存了大量粮食,正是担心有大战在即。从他到陈朝,这边关就难得平稳过,陈朝与匈奴国的关系如履薄冰,稍稍过线,便会全盘崩溃。
今年果然有此一劫。
只是沈清屯的粮食,却不好拿出来。一是没法解释粮食从何而来,私自屯粮又会被朝廷忌讳,二是用人运输还不及放在他的空间里安全。沈清只好自己亲自送粮。但空手而去,自然是不可能的。沈清以囤积大量私粮,不能被朝廷知道,拒绝了杜仲让转运使运送的建议,他与其说法是从民间雇佣了最好的镖局护镖。
而实际上,沈清到了半途,便和镖局之人便分成两路,他一个人赶着马车去了边关。
沈清无法向别人解释空间的存在,他计划的是,等到了边关之后,找到陆沉,他的说法也是已将粮食保存到附近某个地方,带他们去取。
若是带了府里的人,到了军营之后,他又不能和随行的人解释,这些粮食从何而来,想来想去,竟是一个人不带,独自出行。
马蹄声哒哒,车轱辘悠悠转动,车尾扬起一阵灰尘。
入夜,沈清并没有赶到下一个城镇,只好寻了一块空旷的野地,宿在外面。此时,正是秋高时节,日夜温差很大,白天热气高,到了晚上一起风,就开始冷飕飕的。沈清倒不惧,他还有帐篷这东西呢,沈清原以为这东西他是没机会用了。
帐篷是单人的,一人松,二人便显得挤了些。
沈清生起火堆,煮了点热水,就着干粮简单解决了晚饭。
林间充斥着呼呼的风声,偶有一两声鸟鸣,显得尤其凄凉。
沈清坐在火堆面前,风把火吹得越来越旺,火光映在沈清脸上,他身后的杂草丛,簌簌作响。
沈清猛一回头,厉声喝道:“出来!”他的手握紧了匕首。
“是我。”
从杂草丛走出来一个人,沈清当时便松开了匕首。
“你怎么会在这里?”沈清惊讶道,玄深怎么跟来的。
“我追着你的车过来的。”玄深双手交叠,放在背后,很是紧张。
“走过来的?”他的马车上午从青州出发,一直到了黄昏时候,才在此歇息,这中间多少个时辰,玄深若是凭脚力走过来……
“不,不是。”玄深吹了声口哨,从林子里传来阵阵马蹄声,一匹枣红色大马出现在沈清面前。那大马很是亲昵地舔了舔玄深的脸,看起来和玄深甚是亲近。
“你偷跑来的?”
“不是,我是府里派过来,保护你的!”玄深小小地坏笑了一下。
将军府的所有人,都觉得夫人一人出行太过危险,纷纷表示要来保护夫人。由于人数众多,最后以比武形式选择人选。玄深以一人之力,打倒所有武士,赢得了名额。其中,银鼠被揍得最惨。
“他们打不过我,我就来了。”玄深简略地答道,“管家说小宝他来带。”他知道沈清一定会问小宝的。
沈清扶额,好吧,自己的战斗力在所有人面前都是渣渣。
第38章
玄深目光在沈清身上转了一圈; 又环顾四周,确定只他这一辆马车:“只有你一个人?”
这实话也没法儿细说; 沈清便打了个哈哈,搪塞过去,他知道玄深并不是喜欢探个明白的人人。果然玄深听了几句,便不问了,反正理由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沈清重又坐到火堆前; 玄深犹豫了一瞬; 往他的对面坐去。两人隔着火堆,都只看着脚下。说起来,自那次山洪之后; 两个人竟是第一次单独相处。
“你……”你手上的伤口好了吗?沈清只说了一个字; 就把话憋了回去。
不能去想,不能去问; 不能去看。
那日大庭广众之下,两人的行为已经让有心人有口舌是非,在某些人眼里更是越描越黑; 把玄深描弄得不堪入目,好似妖魔鬼怪一般。沈清越发需要避嫌,再不曾有单独相处的经历。就连玄深也不知怎么,也学会了避开沈清,像丢了孩子脾气似的,忽地便像个有了心事的大人。
几次下来,老管家居然成了最关心玄深父子的人。沈清得知玄深的事情; 几乎全从老管家的嘴里得知。诸如山洪那次玄深的手被石头划伤、感染,跑前跑后最勤快的也是这老头。这老头,从前非要狠盯着两人的是他,如今谣言乱飞,心疼的还是他。
沈清苦笑一声,大概老管家真的只是看他不爽而已,只要沈清离他们远些,这老头从前积攒的舍不得给人的好便一下子全掏了出来。
不过,这样也好。也好。
这样静静对坐,没有旁的人在场,没有旁的事打扰,只是静静坐着,不闲聊,虚耗时间。
“你吃了吗?”沈清想到这个问题,终于先开了口。玄深比他晚很久才追上来,路上定是没吃什么,以他向来消化食物的速度,这会儿该早饿了。
“没。”玄深挠了挠头,其实出门前,白竹是有给他准备事物的,只是他走得急,给忘了。
沈清就知道是这样,他起身,翻出几个填满肉馅的大饼子,又用竹筒装了满满一筒热水,往里丢了块砂糖,才递给玄深。沈清一个人出门的时候,身上东西带得很少,大多放在空间里,放进去什么样,拿出来还是那样,很方面。但有人在的时候,便像其他人一般,老老实实大包小包的装好。
玄深咬了一口,肉饼还是微热的,玄深好奇,他是放在哪里的。
沈清忽然起身,往马车走去,玄深坐在火堆前,望着他的背影。他很久没和沈清单独相处过。仔细想来,那次山洪竟然是他和沈清距离靠得最近的一次。
可是,也只有那时候。
玄深虽自己从不畏人言,但他却听不得旁人对沈清的污蔑,从头到尾都只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玄深就像溺水的人,忽然抓住了一根浮木,舍不得放手,拼命地拼命的想要得到。
只是,他已经上了岸,不需要再抱紧那根浮木了。
玄深望着火堆出神,从前的他不曾有情深,或许连少年慕艾也不曾有过,他的直觉里,小宝好像是自己生的。这个想法把玄深吓住了,他受惊地摸了摸肚子,不是吧。
这时,沈清抱着一床被子走了回来,正看到玄深一脸惊恐地摸着自己的肚子,“怎么了,吃坏肚子了吗?”
玄深抬起头,面上还有些惊恐。可他又不能说,小宝好想是从他的肚子里出来的。玄深猛摇头,打死也不说。这太可怕了。
玄深刷地站起来,跳了几下,想把这无来由的想法给晃出脑袋里。
沈清把被子放到帐篷里,帐篷顶上还挂着手电筒,沈清想了想,留着吧,反正这帐篷就不好解释,多一个也没什么。
玄深挤过来,好奇地敲了敲搭好的帐篷,帐篷的布料神奇的触感让他不禁来回摸了好几把。他再探头进去,见那亮着白炽灯泡的手电筒,更是惊奇万分。他伸出手指,顶了顶手电筒,然后又上手摸,很是惊奇地问:“这个灯好神奇哦,不会烫手!”
“那个是手电筒。好了,好了,好奇鬼,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早起赶路,快去睡。”沈清铺好床,起身回马车上。
“我睡这里,你睡哪儿?”帐篷里只铺了一床被子,看情形,像是只给玄深一个人准备的。
果然,沈清回过头来,道:“我去睡马车上,你快进去吧,晚上风大,别着凉了。”
玄深跳起来就要拒绝,在他眼里,沈清才是身体柔弱,需要被照顾的人。玄深觉得自己皮糙肉厚、不惧严寒,不需要娇惯!
他几步跑过去,跳上马车,沈清已经铺好铺盖,忽然就见玄深的脑袋往里伸。
“是不会关上帐篷吗?”沈清抬头问他,他自然不会想到玄深是觉得他身娇体弱需要被好好呵护,只能想到帐篷的开口处是拉链的,可能玄深不会使,他抱歉地笑了一下,跳下马车。
沈清一笑,玄深原本憋了一车的话,忽然就没了声。他惯性地跟在后面,眼睛看着沈清教他使拉链,心里却早就不知在想什么。
玄深在想,自己为什么要跟着去呢。要是到了军营,见了陆沉,他,他一定会嫉妒地想要杀了对方。可是,玄深还是想要跟着去。或许除开这一路,他们便没多少单独相处的时候了吧。
玄深心不在焉,完全没有听到沈清在说什么,甚至沈清回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都没有发觉。
“会了吗?”沈清问。
玄深无辜地看着沈清,他看都没看一眼,也不知沈清问的啥,只好硬着头皮答:“应该会了吧。”
沈清就知道他这个性子,怎么会认真听话,他只好把玄深先推进去,自己站在外面,给他拉上链子。
“要出来,就喊我,我在马车上,听得见。”
沈清站在帐篷外喊,玄深坐在里面,看着帐篷透出的影子,然后侧身躺了下来。马车上,点了盏小小的灯笼,夜里的风吹啊吹,它就晃啊晃,晃得玄深没一会儿就困了。
他眼皮睁了睁,没睁开,沉沉地睡过去。
沈清没想到玄深会过来,他只有一个帐篷,一床厚被子,只能都给玄深了。自己和衣而睡,抱着张毯子靠在马车的垫子上,那马儿温顺地躺在地上,时不时打一声鼾。
马儿打一声鼾,沈清就打个寒颤,啧,这早晚温差够大,黑灯瞎火的野外,待在马车上可真冷,沈清抱着胳膊瑟瑟发抖。
好在,只有他是冷的。
梦回吹角连营,在漠北的大营里,沈清的信第一次没有送到将军手里。
就着火光,赵庄拈着那张薄薄的信纸,若有所思,他将信纸收好,吩咐等在一边的副尉。
“夫人七日之日将到达军营,为我军送来粮草。你且去排一队人随时等候接洽,最好在望南关便作等待。望南关,地势险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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