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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雨旁风处-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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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枕着衣服,前头……一点衣物都没有!浑身赤裸地躺在了地上。
袁绍凡从地上爬起来,全身赤裸,本来想说些什么,看见躺在地上同样全身赤裸的谢枫疏,想要说的话,忽然就说不出来了。
“……”
谢枫疏首先便是扭头翻身,把旁边散乱的衣物遮住自己的身体。袁绍凡也是,先穿了裤子,再穿了外衣。他的胸膛还是赤裸的,上面道道划痕,随着肌肉的鼓胀而扭曲,明显就是昨夜谢枫疏的手笔。
“唔……”
穿好大半衣服,正要站起,腿脚一阵酸软,昨夜的东西从股间流出,顺着腿根蜿蜒而下,谢枫疏呆愣一阵,忽然扭头,愤恨地盯着袁绍凡。
他当然记得这个罪魁祸首!
这个,乘人之危的人!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
袁绍凡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见他看向自己,讪讪一笑,道:“我……对不起。”
谢枫疏的双手抓住地上石子,努力压抑着扔他的冲动。对不起?一句对不起便算了?!昨日,昨日——!!!
谢枫疏此刻将情事前后,不管是开始袁绍凡强迫他口交还是后来强迫他换了好几个姿势!全都想了起来!!
此人可恨!
握着拳头的手都颤抖了起来。袁绍凡开了口,却是很自然地说了下去,道:“谢公子,昨日你我中药,这个……我,那个……你……”窘迫之下,竟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闭嘴!”谢枫疏闭了闭眼睛,咬牙道,“昨天,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袁绍凡一愣:“这个……”
谢枫疏瞪向他:“你听到没有!”
袁绍凡看他身体都有些颤抖,心知雌伏人下,还和一个男人……
这等事,任由谁也无法释怀。
沉了沉心,袁绍凡拱手道:“昨日一场意外,袁某愿意负责,不管谢公子是打是骂,袁某都受了。往后,往后我也会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谢公子,此事全是袁某孟浪,对不住你。”
谢枫疏全身仍旧僵硬微颤,好半晌,才道:“你救我一命,免我被胡,那人侮辱。我感激你,但一事归一事,你乘人之危,做下,做下这事。就是我杀了你,也无人可以置喙!”
袁绍凡浑身一僵,却没想到谢枫疏对他有杀意。然而……想起昨晚旖旎,今日谢枫疏的戒备怨恨,袁绍凡又放松下来,苦笑拱手:“一人做事一人当,既是我对不住谢公子,谢公子杀了我也是应该。”
谢枫疏不是不知感恩的人,昨天袁绍凡若不来救他,他也注定被人欺辱,袁绍凡毕竟是中了药,先前又有援手之恩。然而,虽然是中了药,袁绍凡直接……直接把他给上了!就算有恩,那也过大于恩!若非他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现下早就和他打起来了。
谢枫疏扭头,冷声道:“你毕竟帮助过我,我不杀你,但以后,希望你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看你那般熟练,想必这事也做得多了,往后便全当无事发生吧!”
袁绍凡一愣,心中竟有些失落起来,不久前才手足相缠唇齿相濡的人,现在便要永远不见了,怅惘之下,竟忍不住道:“我,其实我昨天是第一次。”
谢枫疏微愣,登时脸胀得通红,扭头怒道:“我也是第一次!你以为就你是吗?你给我滚!”一指树林,怒发冲冠。
袁绍凡昨日从胡非为手上救下了他,一路之上可以说什么私密的地方都被他摸过了,那样熟稔的摸法,竟还是第一次?忍不住露出些微惊讶的表情,瞧在谢枫疏眼里,却是故意质疑他这受害者浪荡风流,因此他做了也就做了的推责之意。
谢枫疏原本还想做出更怒的模样,然而动了动身体后处一麻,脸胀得通红,竟是无措地把目光移了开去。
袁绍凡心中一动,忍不住想起昨日正面上他时,这人攀着他的脊背,扬起脖子通红着脸呻吟的模样。那双眼,那红唇……谢枫疏看起来倒是正经,但在情事中却那般勾人。
正自心神意荡之中,谢枫疏已站了起来,强忍着不适,草草收拾了一下,便起身往林外走去。
“谢公子去哪?”袁绍凡登时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全部收起,暗骂自己不该,追着谢枫疏,一下子就跟了上去。
“我去客栈沐浴,你跟着我干什么?”谢枫疏的声音微颤,显然身体酸软,仍有些吃力。
袁绍凡看出他性子倔强,若他要帮忙一定不肯,于是便道:“我也去客栈沐浴,昨日滚了一身——”话还未说完,谢枫疏扭过头来,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
袁绍凡便闭上了嘴巴。
谢枫疏扭头,继续朝前头走。对于袁绍凡也要去客栈的要求,却没有驳斥。
袁绍凡便顺理成章地跟在了他的身后,看他一瘸一拐的模样。一边看,一边心里忍不住地愧疚。
谢枫疏不是习武之人,虽然通些粗浅功夫,筋骨柔软,但袁绍凡知道,自己昨天是有些失控的。
初尝情欲,又是中药,谢枫疏虽会在激情之中抓他咬他,但更多的时候,他只是单纯地搂着他,随着他的撞击呻吟。
看他今日走路的样子,左脚比右脚瘸得多了。
想必昨日侧着来时,掰他腿用了太大力气……
神飞天外地想着种种风情。袁绍凡并没有刻意去遗忘——反而刚醒来时他不记得,现在一幕一幕都记了起来。
谢枫疏的皮肤很细,想必富家公子伙食不错。忍耐力很强,换姿势时他全部捅进去时也只是仰头哀鸣了两声却没有使劲挣扎——当时袁绍凡当然不是故意的,只是激情之下没有把控力道!后来……后来就忍不住全进去了。
虽然那处那么小,但是……但是做了那么多次,谢枫疏后面几次应该不那么痛了吧。
袁绍凡这么想时,忍不住摸了摸鼻子。身为加害人这般想法,他自己都觉得是刻意推脱责任了。目光转到谢枫疏的腰上,袁绍凡甚至出了神,想起骑乘时握住的腰肢手感……
唔……
嗯……
嘶……
挺好……
身后人的眼神明显与普通眼神不一样!
谢枫疏绷着身体往前走去,几乎被那泼天的羞耻给淹没。
如若袁绍凡不是救过他甚至还可能给他了药王请帖,谢枫疏一定扭过头就和他打起来了,不揍他一顿都是轻的!
这人怎么能那样!
中药后做了也就罢了,既想全当无事发生,怎么还在背后偷偷看人?
说什么丐帮少帮主袁绍凡义薄云天侠义心肠。
依他看根本就是色狼,流氓!
加快脚步,好不容易走入人流,走进了八方客栈,袁绍凡跟着他一同进了大门,见谢枫疏走到柜台前,首先便问:“掌柜的,昨日随木簪送来的那位病人,现在的身体可好些了?”
那掌柜地仔细看了一眼谢枫疏,放下手上的账本,有些小心地道:“谢公子,昨日咱们客栈的确是见过你们,可是,待得小二去请了骆大夫来,天字一一号房,什么人也没有啊?”
谢枫疏面色登时变了:“你可确定?”
掌柜地道:“哎呀谢公子,小的怎么敢瞒您呀,这八方客栈,还不是谢家的产业。再说,我瞒您又有什么好处?”
谢枫疏扭头,看了一眼袁绍凡,呼吸急促,想也不想,立刻便往二楼蹬蹬蹬地爬上去了。
袁绍凡也是心中一紧。天字一号房,不是天字一号房吗?他本来看谢枫疏到客栈先问那路枕凉情况,十分地有好感。送请帖之前他也曾意外与他同路,顺道跟踪过谢枫疏一段时间。那时候他发现谢枫疏想要找他,跟踪他为的是观他行止,没想到谢枫疏后来找上了寒山寺,与普玄大师对上了话,既然普玄大师都愿意在这风口浪尖上见他,想必谢枫疏人品也无需置疑了。但是,毕竟这世上伪君子太多,尤其是从商的,心眼多的数不胜数。袁绍凡虽把请帖送了出去,但也怕谢枫疏没他表现得那么好。
谢枫疏推开了天字一一号的门,里头一点住过的痕迹都没有,登时浑身一颤,待得扭头,回身往下走去,迎面撞上了袁绍凡,抓他手臂,严肃道:“昨晚你到底把人送哪了?不是天字一一号房吗?”
袁绍凡吃了一惊:“一一号?我以为你说的是一号?”
谢枫疏登时心头一凉,转身便小跑至天字一号房门外,敲了两下门没有人应,直接踹了进去。
没人!
没人!
没有他想象中最坏的情况,但却也很可能是他想象中最坏的情况!
本想着若这房间里只有路枕凉一人,那么他可能中了那毒奄奄一息,可如若这房间本是有人住的,那可就糟糕透顶了。
出门在外的女子本就不多,有能力住天字一号房的女子也不常来人进人出的客栈。
要碰上一个刚好住着天字号房的侠女,那几率有多低?何况昨日他们中毒来这客栈已是半夜,半夜三更出去溜达的女子就更更更少了!
路枕凉那样的模样,中了药骨酥筋软。女子遇到他自不会起意,哪怕路枕凉扑上去也能推开。可若是男子遇到他……
“昨日那一一号无人,如此奇怪,你们可曾去过别的房间搜寻找人?”没有先问一字号的房间,谢枫疏却是故作镇定,先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曾去最近两间查看。只是谢公子既在,又怎会走错房间?”掌柜的忍不住出声问了。他们还以为和谢枫疏某日救的人一样,趁着大夫没来,自己就走了。毕竟中了药连房间号也看不清楚,他们是不会料想得到的。
谢枫疏的心不断地往下沉,几乎连声音也有些颤抖了起来,“那……那昨晚天字第一一号房,你可知道住的是谁?”
掌柜的面色一变,道:“谢公子,昨晚天字一号房,住的是铸剑山庄少庄主厉苏杭。”难道——?
“厉苏杭?”袁绍凡立刻便道:“谢公子,那……那厉少庄主为人自敛,不近女色,也许,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糟糕。”此刻,他也知道昨日那一段误差,可能会引起的后果。不过听到厉苏杭这三个字,他的心却跳得没那么厉害了。
谢枫疏却道:“今日我上他房间,一个人也没看见,昨天我不小心让人把病人送错房间,今日却怎一人也无?早上厉苏杭退房时,掌柜的可看见他带着别人不曾?”
掌柜的未及多想,便道:“早上他的确抱了一人,因那斗篷宽大,盖了那人大半,我与小二见到他所抱之人脚踝纤细,发长盖面,以,以为是他铸剑山庄的女眷,没有多想……”
两人心中都是一个咯噔,但这时袁绍凡与谢枫疏心中都抱着点侥幸的心态:路枕凉好歹也是习武之人,早上起来,被人抱着,应该清醒过来才对,也许昨日厉苏杭真的没有对他做什么,所以今天早上,他才会毒气攻心,晕在厉苏杭的怀里。
然而,万一……?
其实,有没有发生过那事,问一问客栈里收拾房间的人就知道了,有经验的人当然辨别得出到底是做了,还是只纾解的气味。谢枫疏却着实问不出口,也怕毁了路枕凉的名声,因此便将此事先行揭过,道:“你让人去烧些热水,我要先行沐浴。”
“是,谢公子。”
袁绍凡立刻也跟他一样,要了间房与热水,追上谢枫疏,跟着他往二楼走去。谢枫疏有事想与他商量,因此他在旁边跟着,他也没有出声阻拦。待得两人都进了房间,谢枫疏回过身去,首先便先对袁绍凡道:“不管昨日路少侠有没有受害,这事你我都有责任,我与那铸剑山庄的厉苏杭没有交集,素不相识,你既是认得他的,可能追他上去,把路少侠带回来?”谢枫疏并非武林中人,上门要人很有几分不妥,但袁绍凡身份特殊,却没那许多顾忌。
袁绍凡道:“厉苏杭应该不会趁人之危,昨日胡非为给你们三人下药,天思谷大长老路衣残还不知道下落……”犹豫了一下,才道,“如今他们两人都需要有人去找,胡非为那边……他武功高得很,一般人只怕找不到他。”
显然袁绍凡的意思是先去找到路衣残。厉苏杭毕竟是正道人物,与胡非为比起来安全了不知道有多少。何况昨日路枕凉心心念念着要救他的师父,如若救出了他却没救出他师父,只怕路枕凉自己也寝食难安。
谢枫疏却是低声道:“先前那药王请帖是不是你给我的?”
袁绍凡微微一愣,道:“的确。”
“……昨日那人掳走了我们,身上的东西,也都被搜了去。”谢枫疏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疲累地道:“往日里我也听说过胡非为的名声,但我觉得,他掳了我们,未必是想看我们和别人欢爱……”
这想法与袁绍凡的不谋而合,袁绍凡目光微动,谢枫疏又道:“昨日里只掳了三人,那药下得又那般地重,他把我们分三间屋子关着,又没有找另外的人进屋来——”顿了顿,才续道,“他的目的不会是那个,至少,这一次不是。”
如果是,便不会下那么快就发作的药,又不找别人了。
以路衣残的武功,一时之间被算计,那自是不稀奇,但若胡非为想要长久关住他,那是不可能的。胡非为本就干的这样勾当,江湖上想抓他的大势力并不是没有,往日里他之所以能够来去如风,便是因为他做案很快,从不纠缠。路衣残身份那样特殊,胡非为更可能把他丢到某个地方直接跑了,而不会做无用功地囚禁他。
“如果这么说的话,他带着路衣残走,更像是——”袁绍凡一凛,“想让我们这些知道内情的人追上去!”
一人没救下,袁绍凡当然得继续救人。自他得到药王请帖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有人在背后窥伺,如若那人真是胡非为……
谢枫疏道:“你是丐帮弟子,身份又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铸剑山庄离此地不过一日车程,你让弟子们先去探寻胡非为的下落,把路少侠先救出来。我看那药王谷寿宴还有两年才开始,天思谷的人为什么这么早就出来了?”摇摇头,“不知胡非为想干什么,自然无法对付他,如若先去路少侠那里问个明白,也许,便知道胡非为想要干什么了。”
这话倒是很有道理。
直接去找胡非为,袁绍凡并没有多少把握,反而先花两天时间去找路枕凉比较靠谱。丐帮弟子虽然众多,但那胡非为狡猾得很,如果是故意引他,只怕他要找上很久。
“既然如此,那等今日我吩咐了底下弟子,明日一同上那铸剑山庄?”袁绍凡问谢枫疏。
谢枫疏的唇动了动,然后道:“当然!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以后必须以礼相待,不可逾矩!”
谢枫疏说这话时神情近乎肃穆,袁绍凡心中一惊,仍存的旖旎的心思立刻都化作了惭愧与自悔。
肢体纠缠的亲密让他无法将谢枫疏当做普通人,甚而忘了他们最开始是因为药性所至。
袁绍凡做了之后想过负责,就算谢枫疏让他忘了他也仍有这个念头。都那样亲密了,以后若是相敬如“冰”,怎么想怎么都有些惆怅。
但是……
如若一开始便只是个错误,谢枫疏全无那意,他再纠缠,却叫人厌烦了。
一厢情愿地纠缠,他昨日又害了他,无论怎么想,今日谢枫疏没有打他都算是好的了。
“好。”袁绍凡苦笑一声,拱手道:“之前是我不对,做出了失礼之事,谢公子,以后我会注意的。”
谢枫疏看他一眼,便扭过头去,道:“……那,你先出去吧,我等会还要沐浴。”
袁绍凡点了点头,客气地道:“谢公子请便。”转身出门,临去时,将房门掩上却未关闭。一会儿小二还要来送水,这事,他还是记得的。
谢枫疏听他在房外,而后走入另一间客房的推门声传来,暗松了一口气,坐到桌旁,喝了大半壶白开。等茶水喝得差不多了,心上也便放下了大半……
袁绍凡到底还是有几分正道的样子,不算全然流氓。
如若他还存那样的心思,这一路之上,他却是有的头疼。
等小二带了崭新的衣物与热水,谢枫疏关上房门,舒展肢体,脱了衣服,浸入了热水里去。
昨日,他真的是累得狠了……
闭上眼睛,轻轻吐气。
谢枫疏将自己的疲劳,全部都泡进了这蒸芸的热水里。
第四章
铸剑山庄临近杭州。走水路自可由钱塘江顺流往下。然而钱塘江此时水浪不小,行船风险。他们那时候出发无法有大船顺路,于是谢枫疏还是准备车行。
袁绍凡没有提意见要骑马。
当今那位对民生还算关注,苏杭之间的大道修得平整,马车在上面跑要比马在上面跑安稳得多,谢枫疏刚承欢不久,袁绍凡当然不会让他在路上颠簸受苦。
与谢枫疏同坐马车,记得不能过于亲近,
车里淡淡尴尬的气氛蔓延开来。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聊。既不冷场冷得太过,但是又没多少热络。
当晚快入夜时,他们总算赶到了铸剑山庄门口,谢枫疏给了那赶车的一两白银,直将那人喜得连连道谢,而后自将车赶往了杭州城中。
袁绍凡看那车夫欢喜地将车赶走,摸了摸鼻子,道:“一贯?这也未免太多一些。”赶了这一路的车,若是他,给十分之一已算多给赏钱了,谢枫疏倒是直接给了一两白银,折合铜钱便是一贯大钱——十多倍了。
谢枫疏道:“我寻的那车夫常在苏州城中寻活,家有老母弱子,是外地逃荒来的。”
袁绍凡立时整了表情,道:“原来如此!谢公子高义。”
原先还道谢枫疏乃“人傻钱多”,却没料到他是故意如此。他是丐帮中人,丐帮向以侠义为先,打打土匪,讨讨饭,多了的钱财几乎都散入穷人家了。只有几个丐帮长老是带着弟子做正经生意的。他们的救济,多是直接给钱,谢枫疏这番迂回,却全了受济者的自尊。谢家素有“仁商”之名,故而才能在富庶之地行首,旁人总道无商不奸,其实本意无商不尖,便是卖米也得多给些尖尖才算地道,谢家长辈如此教养后辈,想必子孙后代只要不是太蠢,家业也败不了的。
“只不过偶尔为之。”谢枫疏解释了一句,而后便看向那铸剑山庄门前两个张牙舞爪的大狮子,道:“厉苏杭真的回庄了吗?”
铸剑山庄大门紧紧地关着,外头也没有什么人,墙高三丈,最正一座房屋自墙内依地势而突,檐牙高啄,外头两座石狮镇守,看起来很有几分威慑气势。
“我已打听过了,是回来了。”袁绍凡微微皱了眉,却道:“正门无守门侍从,一侧小门又紧锁无人,铸剑山庄约莫是在行闭庄之仪。”
“闭庄之仪?”谢枫疏奇问,“什么是闭庄之仪?”
“庄内出大事之时,铸剑山庄便有十日不开门、不接待客人的习惯,江湖上朋友往来,讲究的是四海之内皆兄弟,身为江湖中人,庄子大门紧闭,是无礼行为,但铸剑山庄不是因为无礼如此,所以……来时若不凑巧,尊重之故,大家是不会硬去打扰的。”
“怎么这么巧?”谢枫疏道,“前几日他不是还出现在苏州么?”
“前段时候厉苏杭的姑母陆九妹去世了,陆家与铸剑山庄关系很不好,早年间厉苏杭的母亲与陆家断绝了往来,两家几成仇怨,去岁陆家家主去世,铸剑山庄什么动静也没有。便连白事也只命人送礼敷衍……”袁绍凡迟疑,“没想到这回厉苏杭不但去了苏州,还准备闭庄十日。”
和铸剑山庄比起来,陆家当真是没什么名气的小家族了,袁绍凡虽然听到过这些消息,但没想到厉苏杭真的会闭庄谢客。而且,十日罢了,这样短的日子,大多人也不会这么倒霉就碰到的。此时闭庄,也离逝者去世之时太久。
谢枫疏便看那三丈多高的围墙,迟疑犹豫。
“怎么了?”袁绍凡道,“你是否放不下心?”
“他们既有这闭庄之仪,如若我们翻墙进去,自然是不敬……”谢枫疏顿了顿,一双眼中却有着说不尽的疑虑,“但是,他将路枕凉带入庄里,我们寻人,本是有事而来,不是只为结交……”
十日太久了,等十日过去了,黄花菜都凉了,路衣残那边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他们这边怎么能够浪费时间?
再说,便不为那路衣残的事情,路枕凉是否安全,谢枫疏也想要确定。
袁绍凡当然看出了他的心思,迟疑道:“若是翻墙硬见,太过失礼……”
谢枫疏眼中立刻流露出失望。
“……但既你这么担心,不如咱们进去再说,看一眼那路枕凉是否安好,只要他安好,你便也可放心。”
若有时间,说不定还可以抽空问一问胡非为抓他们师徒的缘由。不惊扰到铸剑山庄的人的话,也不算太失礼。
谢枫疏立时应了:“好!”
袁绍凡便道:“厉苏杭武功高强,稍有不慎便会被他察觉,我等会儿会点你哑穴,截你奇经八脉封存血气,那感觉不太好受,但若不那么做,寻常人吐息声气太重,容易透露行踪……”看了谢枫疏一眼,见他没半点流露出反对的意思,试探地道,“就是有一点不知你愿不愿意,奇经八脉被截,身体也会虚软,到时,你走不动路,可能要我搀抱……”
谢枫疏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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