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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雨旁风处-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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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凡与谢枫疏俱是一惊,面面相觑。
庙中几人登时如临大敌,抄起武器对着神像:“何方鼠辈藏身于此,不如现身一见?”
谢枫疏在袁绍凡手上写:怎么办?
袁绍凡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外面。
谢枫疏犹豫地伸出三根手指,指了指他,又伸出一根。这是以一敌三,过于凶险之意。
“识相的快点出来,否则咱们兄弟就要过去了!”
袁绍凡摇头,在他手上写了“放心”两字,纵身跃出神像之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蛛网,笑着拱手:“在下丐帮袁绍凡,机缘巧合来到此地,不知几位朋友如何来此,为何要抓着这位小公子不放?”
破庙唯一一把完好干净的凳子上,正坐着那被挟持的孩童,只见那孩童约莫八九来岁,眼眸漆黑,瞳仁清亮,坐在那儿,无端却有一种倔强孤傲之意。
那三人对视一眼,一人上前两步,嘿嘿一声,道:“袁绍凡?丐帮大弟子,竟在这里相见!哥几个这么些日子,还没碰到过硬茬儿呢!”
后面两人也跟着上前,显然有动手之意,袁绍凡思及先前那孩童口中“药丸”之意,暗自戒备,他们三人敢和他动手,只怕有所依仗。此时以一敌三,未必能胜过他们。
“袁某未曾见过几位,想必今日一见,也是缘分?”一边说一边动着步子,绕着圈,走到一侧稻草堆旁。
“嘿,自然是缘分,上!”为首的人一声呼和,三人一拥而上,便要砍向袁绍凡面门。袁绍凡后跳一步,掌力一推,整个草堆一下子飞起,扑到了他们三人身上。三人左砍右砍仍是未砍到人,呸呸地吐着扎到面上的稻草。袁绍凡却已到几丈之外,以脚尖挑起一根拨火堆用的长木条,直接用那木条当做棍棒,打将上来。
挥舞声、砍劈声登时大作,谢枫疏在神像后头偷看他们缠斗,只见袁绍凡使棍使得绵密无缝,你来我往之间将刀锋尽挡在身外,但那三人招式虽然朴拙,砍劈之间力道极重,显然用了极深的内劲挥舞。胜败难分,结局竟是难料!
袁绍凡跃上横梁,双脚勾住长木,上身挂下来一棍打向最高之人的肩膀,那人闷哼一声,打了个正着,捂着肩膀退后几步半跪下去,袁绍凡在上头翻动,顺着顶梁柱滑下来,剩余两人一人一刀,砍至他肩头左腿两边。袁绍凡矮了头去,一棍驾开,手中木头被削了三分之一,一人手中的长刀震落,虎口迸裂,“啊”了一声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后退。
先前被打至肩膀的人立刻又补了上来,仍是两人与他对打。
谢枫疏看得心惊肉跳,既担心袁绍凡被砍中,又怕他们声响太大,又有敌人会来。那孩童坐在那儿半晌,忽然出声,笑了一笑,道:“烂番薯臭鸟蛋便是重新加工,那也还是烂番薯臭鸟蛋,连自己的优势都不会利用,竟然还想硬取?”
三人恍然大悟,虎口迸裂的那人连忙从怀中掏了什么物什,将外头盖着的布扔到火堆里头,抓着那东西便往袁绍凡身上扑头盖脸的砸去。
袁绍凡本是要躲,好巧不巧那东西正好往神像处砸来,怕那物是什么厉害东西波及到谢枫疏,袁绍凡手中只有长木,没有法子,只能一棍敲去,将那物打偏,打偏之时白色的东西泄露出来。袁绍凡暗道不好,连忙躲闪。两人却正好往他去路攻来,阻了他的路途。半晌缠斗,那药粉也沾了不少在袁绍凡身上。
将三人打趴下来,袁绍凡将长木重重地敲在地上,皱着眉,道:“你为什么要提醒他们,帮着他们来对付我?”
那孩童看他一眼,道:“等会还有人来,若抓不到来救我的人,他们是不会放了我的。”
袁绍凡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救你的,你姓江?”
那孩童瞳孔微缩,眯着眼睛,道:“我是姓江,原来你真是来救我的。”
话说到这里,袁绍凡却想到他方才说的“等会还有人来”一句,若是这时候带着谢枫疏走,是一定跑不远的,但若他和谢枫疏继续藏着,这姓江的小鬼一定又把他藏身之地泄露出去,刚才吸入的药粉还不知道是什么效用,以防万一,正该趁这时候把他弄晕才对!
忽然出手,将孩童打晕,他震惊的眼尚还未闭上,袁绍凡将人扛起,几下子便跳回了神像后。
谢枫疏帮他把人扶抱住,袁绍凡点了点头,便又去下头把那几人给敲晕,拖到了一边掩藏好踪迹。
做完那一切,袁绍凡又将留下的痕迹改了许多,做出缠斗后跑掉的样子。
躲回神像之后,全身气力竟散失了大半,先前吸入的药粉,竟是散功散一流。
“怎么了,你?”看出他脸色不对,谢枫疏连忙担忧询问。
袁绍凡皱眉道:“我怕是中了散功散。”
谢枫疏还要再问,袁绍凡摇摇头,嘘了一声,不多时,又一个人走进这破庙,站立良久,负手于后,淡淡道:“神像后藏着的朋友,出来吧!”
袁绍凡一惊,在同样吃惊的谢枫疏手上写:中元教左护法王全义,谢枫疏的面色立刻变得惨白,与袁绍凡对看一眼,均是心跳如雷。王全义的心狠手辣,就算是中元教内,都不一定有人比得上他。更重要的是王全义此人心机深沉,喜怒不定,这样的人摸不准他的脾气,比单纯好杀还要难以对付。
那姓江的小孩既说来人抓到救他的人便放了他,那么王全义,显然是想钓他们俩这来救人的鱼了。
以王全义在江湖上的凶名,此时他们两人一个不擅武,一个中了散功散,若是出面,都有可能九死一生。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却必须得出面一人!甚至,不两人一起出来希望都很渺茫。
“不出来吗?”王全义淡淡一笑,“我倒数二十个数,还不出来的话,我就过去了。”
“二十——”
“十九——”
王全义说得十分云淡风轻,明显笃定神像后头有人,甚至,他倒数时的速度都不快,仿佛猫抓老鼠一般的戏弄。他不是在诈,他是真的笃定后面有人!
“十八——”
“十七——”
看来不出去不行!
“十六——”
心几乎跳出了喉咙口,深吸一口气,反而平复下了心跳。谢枫疏目中几经明灭,最终闭了闭眼睛。现在这情况,两人必出去一人,况且听王全义的口气,他甚至都不想抓那姓江的孩子,如路枕凉所说,别人都以为那小孩不是关键,只有他们师徒猜到……必须得有人瞒下这一点!他不会武功,留袁绍凡下来是最好的选择。
如若来得及,袁绍凡还可以来救他……
“十五——”
“十四——”
“求——”谢枫疏睁开眼睛,拉过袁绍凡的手掌,在他手心上写字,“你一事。”
袁绍凡一愣,辨认出自己手掌心上的字后,看着他低垂下去宛如蝶翼般震颤的眼睫……
“若我一去不回,找我兄长谢林朗——”
“十一——”
“莫告我双亲……死讯……”
都这个时候了,他心中想的竟还是别人。
心口漏跳,袁绍凡忽然握住了他在他手心上书写的手指。
冰凉颤抖的五根手指被握,谢枫疏浑身一震,抬眼看他,袁绍凡摇了摇头,忽地一笑,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凑上去在他面颊上亲了一下。
蛛网层层在,破庙漏屋处,谢枫疏捂着脸颊,原本目中含满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愕然地看着袁绍凡,袁绍凡对着他一字一句地做口型,道:“我愿与你同生共死。”说罢,不等谢枫疏反驳,抓了他的手臂,便拉着他走将出去——
“久闻王护法声名,今日此处相见,袁某失仪。”袁绍凡对着王全义行了江湖上的礼节,谢枫疏赶忙行了普通人的揖礼。
王全义盯着袁绍凡半晌,目光扫了一眼谢枫疏,笑了一笑,道:“虽然早知道不止一人藏匿于此,但你们若只一人出来,我也只抓一人就可,两人出来,袁少帮主自信得很嘛。”
袁绍凡正色道:“此刻我们两人都打不过王护法,王护法既要找我们,没有一上来就喊打喊杀,想必我们对王护法,还是有点用处的。”
王全义阴阴地笑了一声,看了一眼他与谢枫疏中间相距不到半寸的空隙:“那姓林的捉过你们,想必你们也有了苟且,如今这般,莫非是想效仿寻常夫妻一般,做一对同生共死的鸳鸯?”
谢枫疏看了一眼袁绍凡,没有说话,袁绍凡却是笑道:“若能与心上的人做同生共死的鸳鸯,哪怕立刻就死,那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谢枫疏面上一红,着恼地瞪他,然而此刻情形容不得他去反驳袁绍凡的话,因而他紧闭着嘴巴,一声不吭。
王全义便收了笑意,冷冷地看着他们两个人:“你们不是没有活下去的机会,但若想要活下去,就得听我的话。”如毒蛇一般的视线在谢枫疏和袁绍凡身上来回游走,两人都情不自禁地感到了一阵寒意,“我已经看见了你们,既然看见了,哪怕袁少帮主恢复了武功,你们敢逃,我也会抓住你们杀了你们。”冷笑一声,“便是认识你们的人,我若是不高兴了,也都一起杀光!”
谢枫疏一凛,暗道自己家人全不会武,惹上中元教里的疯子当真倒霉。沉下声道:“我们既然敢出来,便不会逃走。”忍住没去看袁绍凡,“你想要我们做什么?”
“教里姓江的夫妇把赤练勾偷走了,他们的儿子一点用也没有……”王全义眯了眯眼睛,眼角处几条皱纹,充分将他的年龄显现,“药王谷钟灵山脉阵法重重,只有知道的人能闯进去,你们既然来救人,想必是知道的吧。”
若是此刻说不知道,王全义立时便要将他俩杀掉。谢枫疏不等袁绍凡开口,自己便道:“我们知道。”
王全义看他一眼,也不怀疑,只微微一笑,道:“知道最好。若是不知道,还可以帮我试阵。药王谷里的阵法,最轻也能腐骨蚀肌,一个不好,全身烂掉了也很可能……”
袁绍凡皱了皱眉,抓住了谢枫疏的手腕,谢枫疏的手颤了颤,没有挣脱,袁绍凡握住他的手腕,仿佛自己的心也被握住了一般,柔下声来,轻声地道:“我们当然是可以闯过这一关的,当然可以。”
第六章
惊雷闪电。
这一场雨足足下了大半天,破庙外的那几棵大树,叶子都被洗得发光。当雨停下,王全义的手下进破庙收拾东西的时候,谢枫疏问他要拿那姓江的孩子怎么办,王全义只淡淡地道:“我只要赤练勾,至于这乳臭未干的毛头。”冷哼一声,“找人把他丢出去便是了。教内规矩,同门相残不可祸及妻儿。”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不过,斩草要除根,等我找到赤练勾再杀了他也不迟。”
谢枫疏闻言便知道王全义留着孩子是为了要挟孩子的父母。如若在药王谷里找不到赤练勾,他还是会对那孩子下手的。他们两人也没就此提出什么意见,自身难保之时,也不过在心中希望孩子的父母能够救他罢了。王全义让手下人带走了人,一个手下也没带,单枪匹马便要让他们跟上他,往药王谷山脉深处探寻。
深一脚浅一脚,下雨过后这山中陆地难走,丰草软泥,袁绍凡与谢枫疏跟着王全义往东南方向深入,走了小半时辰,到了一处狭隘的山缝之前。山缝的缝隙便如一座大山被斧子从中间劈开,最窄处只能容一人走过,青苔杂草,疏疏密密。中间想必是被雨溅湿,与两边边角处蒙灰之态半点不似。一个大大的石碑立在一旁,上头三个大字:钟灵谷。
谢枫疏“咦”了一声,道:“药王谷原来叫钟灵谷么?我还道是谷内有山脉叫做钟灵,原来单纯名字便是?”
王全义斜睨了他一眼,道:“黄毛小儿知道些什么,钟灵谷一直都是钟灵谷,只不过外人叫习惯了药王,才把它叫做药王谷,这里山脉之中的阵法核心,就在钟灵山脉附近。”
“原来如此。”谢枫疏倒也好脾气,没有生气——再者说人在屋檐下,他就是生气也没有什么用处。
王全义站在外头,看了那山缝半晌,转头看向站在一起的两人,冷冷地道:“你们两个,先进去。”
那山缝之中当然不会有什么机关,王全义想要走在最后,无非是防止他们偷袭而已。谢枫疏与袁绍凡对视一眼,谢枫疏一马当先便走在了最前面,袁绍凡替他挡了王全义紧盯的视线,护着他走了大半时候,王全义等他们走了五六步远,方才迈开步子跟在在他们后面走了过去。
山缝之后,迷雾重重,仍旧是林木密布,水声潺潺的深山。人烟,是半点也没看到。天色暗下来了大半,月亮与还未完全下山的太阳一同挂在天空两侧,袁绍凡去拾了柴火,搭了两个简易的帐篷。
来的时候就已过午后,如今过了山缝天色已暗,这钟灵谷内障碍重重,必得休息一晚,等到早上看得清东西时才可赶路。
逮了山鸡野兔烤了,王全义把身上带着的酒分了一半给他们两个。
山间湿气重,若是无法驱寒,只怕撑不到最后。袁绍凡与谢枫疏吃了东西,喝了酒,给王全义帐篷里铺了东西,然后,又给自己那个帐篷里铺好了床底。谷底土地潮湿,下头不厚,睡到半夜水汽就会沿着床底渗透上去。
收拾好了东西,又给王全义也准备好了睡觉的地方,两人和他没什么好说,于是,便早早地进了帐篷,挤在同一个没合口的帐篷里。底下铺着的是厚厚的干草和衣服,大大的火堆噼里啪啦,在夜里的响声十分清晰。
白天累了许久,虽然是简陋的地方,到底还挺温暖。没敢和袁绍凡多说一句话,那时那个吻都还飘飘忽忽地晃悠在脑袋里,谢枫疏清空头脑,背对着袁绍凡,不多时,就带着砰砰乱跳的心脏入了睡梦。袁绍凡与他背靠着背,几次想翻身过来,又怕这里头太挤,面对面容易心猿意马……如此过了许久,渐渐也有了睡意。王全义坐在火堆旁边,坐到半夜也没去睡觉,夜半里谢枫疏迷迷糊糊起来看过一眼,王全义坐在火堆旁边,双眼迷离,风霜之色布满了面庞发梢。阴鸷之色在眼底深处,也不知道在思考算计着什么。
谢枫疏迷糊之中也未想到他的身份,直接招呼了一声:“你怎么还不去睡?等下天就要亮了。这么久不睡如何受得了……”
王全义目光登时清明,锐利地扫向谢枫疏所躺的简易帐篷处。那目光锐利得仿佛谢枫疏说的不是让他去睡觉,而是让他去送死。
被那针一般的眼神刺了几下,谢枫疏一个哆嗦,困意忽然消失,心头微微急跳,但面上却是不露,镇定地看着王全义,镇定地道:“这个时辰,是该睡了。”
王全义冷笑一声,没有说话。谢枫疏躺回了干草上,后头袁绍凡不经意般翻身,长臂一揽,将他抱住,两人身子挨着身子,呼吸就从脖子处喷过来。
袁绍凡是醒着的。
谢枫疏心中的恐惧一下子散了大半。他忽然觉得很安宁,非常安宁,也许他活在人世的时日只剩下这么几天,但是……但是有人陪伴,竟让他全然忘了恐惧,只剩下安宁。在几天之前,他还巴不得以后一辈子都不要见到这个人,但是现在,他却希望他永远都能在他身后,不用说话,只需要一个拥抱都好。
慢慢闭上眼睛,谢枫疏再度沉入了梦乡,似醒非醒之时,听见有人起身的声音。随后,过不了多久,隔壁的帐篷传来一点声响,那是王全义,王全义也睡下了。
一夜好眠。
隔天早上,他们起来之后就开始寻找迷雾之中的路径。这雾气不是纯天然的,也许有一部分是天然,但是绝对被人动了风水,列了阵法。
三个人绕来绕去也找不到出路,便是来时的路,也是找不到了。王全义神情莫测,也看不出他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好在这山中吃的东西很多,他们也不怕会饿死,顺着水源一路往东南方向走去,偶尔看见熟悉的地方熟悉的痕迹,他们就换一个方向,继续沿着小溪的支流向前走。
这么一走,就是几天。
“你是不是很累?”第四天的时候,袁绍凡摘来了许多果子,看了谢枫疏半天,忽然这么说了一句。这几天他们跟着溪流不断地更改方向,几座山也翻过去了,王全义几乎不在三餐与夜晚之外的时间休息,因此他们也只能一直赶路。
谢枫疏摇了摇头,道:“在外行商,更远的路也走过。”
袁绍凡便伸手去摸他的眼下,只见他眼下一圈的淡黑,明显就是精神不济的模样。谢枫疏颤了一颤,握住他的手腕,忽然看向他:“你是断袖吗?”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一直十分默契,如朋友一般相处,渐渐地,也能背着王全义多说好几句话。然而,往日欢好,那日的亲吻,谢枫疏一直都记得,一时冲动问出了口,然而话既已问出,谢枫疏也不好收回,僵着身体等待袁绍凡的回应。只见袁绍凡一愣,道:“这个,我以前倒是没有想过……”想了一想,又道,“可是若和你在一起,断袖便断袖吧。”
谢枫疏微微垂下头,道:“我也从来没有想过和男人……”苦笑一声,“现在生死都未必肯定,纠结这个,倒是我落了俗心。”抬起头,双眸定定地看着袁绍凡,“但我一直想告诉你,我早已不讨厌你了,真的。”
比起路枕凉,谢枫疏的容色只可称得上是俊秀,而且这么多天的赶路,便连俊秀,都因疲惫不堪而大打折扣。但是,当那双黑亮的眸子盯着自己说不讨厌自己了的时候,袁绍凡陡然心颤,连手指都酥软了,手上一个果子直直地往地上落去,谢枫疏眼疾手快接住了那颗落下来的果子,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只见袁绍凡目光灼灼,似有惊喜,想到了什么,却是自己也红了脸,低声说一句:“你别多想。”说罢,手里那颗果子也不还给袁绍凡,直接欲盖弥彰地走到了另一边——甚至是王全义在的另一边,背对着袁绍凡咬着果子。
袁绍凡看着谢枫疏的背影,自己便在那里笑了半天。
王全义重重地哼了一声,看了一眼红着脸的谢枫疏又看了一眼傻笑着的袁绍凡,面上全是阴晴不定。
“走来走去也没找到钟灵谷内部入口,你们说知道怎么走,不会是骗我的吧。”吃完果子,王全义直接把果核给吐了,用脚尖把那尚带着一点果肉的小核一下一下地碾进土里。
如果没看错的话,他脚下那坚硬的果核已被踩碎了,坐在一边的谢枫疏微微一凛,情不自禁转身看向对面的袁绍凡——虽说王全义只是半信他们,来之前,还说要拿他们试阵,但他此人阴晴不定,也许找不到钟灵谷的真实入口,不耐烦了,起了杀心也不奇怪。袁绍凡却是面色分毫不变,带着笑容平静地咬了一口果子:“当然不是骗你,药王谷龙潭虎穴,如果不知道里头的机关,我们又怎么敢进来?”顿了一顿,在谢枫疏眼里这是他在知道将来一定会露馅所以准备着补救,“不过我们知道的多是谷内的机关,没想到这药王谷谷中有谷,药王所在的地方藏得很深,这外面的路嘛……我们还需要研究研究。”
他这么说,既可解释现下不知道路的原因,又可让王全义为了进谷后的方便而留下他们。路枕凉告诉他们的,多是谷内之事,至于谷外的地方,却未详说……倒不是他没说全,而是谷里阵法常常变换,路枕凉和他师父是懂阵法的人,不入其阵,不知解法。当时告诉他们的,也只有谷外会遇到的陷阱,什么毒物啦,迷障啦,有些特别紧要的,他还说了用什么解毒……
谢枫疏垂下眼睛,偷偷用余光去看王全义的表情。
只见王全义冷笑一声,目中带着寒意,然而,嘴上却是说:“希望你们有用。”
袁绍凡将果核也吐了,把剩下的果子塞进怀里,拍了拍手掌,道:“那我们继续赶路吧,早日出发,也好早日找到入口。”
忙起来了,王全义便不会老琢磨着什么时候把他们干掉了。袁绍凡深知不好与他多聊,多说多错,中元教里的人,总是有些古怪脾性。
王全义好似知道袁绍凡的心思一般,勾了勾嘴角,也没有戳破,掸了掸衣摆,大爷一般地等着袁绍凡和谢枫疏在外头开路。
袁绍凡便将一个小布包裹放回怀里,大步地往树林深处走去了,谢枫疏走在袁绍凡身边偏后一点,忍不住疾走几步,走到他右侧前方。
袁绍凡顿了顿脚步,眼神带着疑问。
谢枫疏对他使了个眼色,正色道:“我记得从前去四川行商,当地的百草门和唐门都是医毒大家,当时我入了一处密径,差点走不出来,百草门小少爷柏子仁领着我出去的,还和我说了一些避开毒物的办法。后来,我就和他成了朋友。”
袁绍凡微微侧头,也没去看王全义,目光微动,接了谢枫疏的话头,道:“你可是要给我们做做预防?”
谢枫疏摇头,道:“百毒百样,每种都防是防不住的,不过,我方才想到,也许我们可以用一种办法找到药王谷真正的入口。”
王全义此时已走到他们跟前,停下脚步,目中带着似笑非笑,好似笃定他们有诈一般:“是么?那你打算怎么找到钟灵谷的真正入口?”
唐门和百草门虽与药王谷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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