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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雨旁风处-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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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口?”
唐门和百草门虽与药王谷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但据这几年的情报,他们两地是最想进入药王谷的势力。就连许久不入江湖的唐门门主都有动作,如果他们所知道的东西真能入药王谷,何以连他们自己人都进出无门?一个医毒外行这么说,实在难能取信。
谢枫疏却道:“江湖上医毒最厉害的只有四家:百草门,唐门,药王谷,与笑医荆不镀。其中,唐门与药王谷所制之毒是巅峰之作,百草门的疗伤药又是万中无一,他们三家,于医于毒,或有偏重,但于偏重之处,已是到了极致的地步。江湖上纵有别家研究医术的,纵是神乎其神隐世寡出的天思谷凌霄派,单论医毒,也万万比不上他们。”
“云珊殿有一种毒是可以比上的,不过,那也不是云珊殿自己造出来的。”王全义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加了一句,道,“我有那种药。”
袁绍凡心中一惊,自然明白王全义说这话的因由——云珊殿的秘毒,据闻可令人受到剜骨凌迟之痛,只感到痛意,但是身上却一点伤痕也不会有,那是用来惩戒刑讯的东西,王全义分明是疑谢枫疏别有用心,当下之话,便有警告的意味了。
谢枫疏不是武林中人,虽是四处奔走行商,来往繁杂,各大门派的情报也有不少,然而云珊殿那药已许久未闻踪迹,没有在坊间流传开来,他纵然见多识广,也不知道什么秘药不秘药的。
神色未动,谢枫疏接着说道:“当时我去蜀中,是一位大夫所托。那大夫想要百种毒物,百种药植,其中珍物稀物,至少十之一二。定金给了黄金百两、三斛明珠。一批,就订了一千斤。我在各地集齐了许多种类,但是有一些,已被唐门与百草门垄断了市场。那些本是珍物,价钱贵得很,莫说大批量销售了,寻常店里便连零卖的也没有一个,我没有办法,便去了一趟蜀中买药。唐门门主已许多年不愿见外人,主事者见所求数量太多,而我又未靠家中名声独自拜访,他只道唐门自己需要,不肯大批量卖给我,我拜访疏通了许久,最后也只得了五百多株。十来种药材总共才得那么些,算算重量,连一百斤都没有。”
“一百斤与万把来斤,这差距倒有些大。”王全义倒也不急,仿佛想看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来。
袁绍凡听出谢枫疏似是在说实话,想到先前谢枫疏给他使的那个眼色,暗暗狐疑。
“后来我去山中寻药,无意中认识了百草门的小少爷,说来,倒也是机缘巧合。”谢枫疏双眼明亮,感叹道:“我从他那里得到了百草门几年的存货,每种药材都凑齐了一千斤,因为我们谈的挺来的,于是,便结为了莫逆。他与他的好友救我一命,免我在那遍布毒物的地方送了性命,最后,还给我弄齐货物,带给了雇主。得友如此,当真是老天庇佑。不过临别之前,子仁和我说那大夫的身份有异,让我小心着些。回去之后我没立刻把货交给大夫,毕竟其中毒物太多,我怕他别有用心。如若他借着买别的药材来掩盖买毒之事,那我这么帮他,便是害人。那大夫听了我的话,便开诚布公地和我说,他做事虽然随心,许多时候也有些邪性,但是,他做人,却是好的,我不必担心他买那些东西是为了害人……”
袁绍凡忽然道:“难道,他也是江湖上有名的大夫?”
谢枫疏点了点头,知道袁绍凡其实已经猜出那人是谁了,王全义却是挑眉:“荆不镀?”
之前谢枫疏特意提了江湖上有名的医毒四家,想必着重点,就是在最后提到的荆不镀上了。百草门与唐门都进不了药王谷,但是荆不镀……传闻笑医不过二十岁上下,早些年就曾治好过许多疑难杂症。但是他容貌不详,性格多变,隐于江湖之中,难以找到具体落脚点。而现在,他的名声却已和另外三家齐名。得罪了百草门和唐门的人,得不到解药,唯一的生路就是去找荆不镀。能解开用毒大家之毒,荆不镀的医术已是出神入化,更恐怖的是他还很年轻。无门无派,又如此年轻,这样的人有这么高深的医术,不是家学渊源,便是别有途径。
王全义的眼睛忽然暗了下来,他的目光仍旧锐利,但其中,却又似乎涌动着别的什么特殊的东西:“不错,荆不镀的确与药王谷有关,而且,他还是药王的关门弟子。这事就算是在中元教里,知道的也没有几个,而江湖之上,知道的人就更少了。”
袁绍凡不由诧异:“荆不镀是药王的弟子?”他的惊讶几乎快从眼里溢出来了,“真的么?”
如若是药王的弟子,那么他有这么高深的医术,倒有原因了。不过荆不镀虽是中立人物,邪教人物上门求医也会医治,但是他行事作风,纵有邪性也不过偶然。多数时候,他算得上是正派人物。江湖上虽有传言笑医是个笑面虎,坑起人来十分厉害。但丐帮最注重情报,袁绍凡知道,荆不镀最邪性的几次,杀的人都不清白。最清白的一个,还不算荆不镀出手的。那人嘴巴很毒,满嘴喷粪,荆不镀不过是没有治他,让他干了点苦力,结果那人毒发身亡,一命呜呼。那件事常常和另外几起荆不镀主动杀人的事件并列,让人觉得他喜怒无常。但在袁绍凡看来,那也不能说他是杀人凶手。再善良的大夫也有不想治的人,而且,袁绍凡提前知道了一件事情,一件关于荆不镀的秘密:江湖中人,荆不镀不一定会出手医治,但是普通民众,他几乎个个都医。这一点,还是袁绍凡的师父萧帮主告诉他的。知道了那一点之后,袁绍凡对荆不镀的观感可说是十分之好,江湖中的正邪未必泾渭分明,但是普通民众,却几乎都是好人。就算有人诟病他治了某些邪门歪道没治某些名门正派,袁绍凡依然觉得他是正道。
相比之下,药王可邪得多了。早些年药王的心狠手辣,那可是出名的,若不是江湖之中最忌招惹医者,还是医毒双精的医者,他恐怕早就成为武林公敌。这样的药王,能教出笑医那样的弟子吗?
谢枫疏怪异地看了王全义一眼,道:“药王谷不是和中元教很有关系吗?怎么你们知道的消息,反而是假的?”
第七章
王全义低哼了一声,皱眉斜睨道:“什么假的,你在说什么?”
“笑医他根本不是药王的弟子,我那几日听他说了好些事情,知道他与我家有旧,与我祖父母都是认识的。”谢枫疏目中带了些黯然,续道,“通过我买药,其实是为了给我生意,帮我锻炼。而且他,还曾经入过药王谷,与药王探讨医理……”低声一叹,“他与药王是忘年交,我知道他身份之时,曾想问他谷内可有我兄长的下落,但他说当时只与药王一人探讨,除了药王之女和他见过两面,便连药王身边的侍女也没见过面。”
王全义眯起眼睛:“这么说来,荆不镀是知道入药王谷的办法的?”听谢枫疏的意思,荆不镀和谢家有旧,那么谢家长子流落在药王谷,荆不镀是不是会帮忙呢?
谢枫疏道:“药王谷内的阵法会变,而且当初,他没有告诉过我入药王谷的办法。”
王全义冷笑一声,仿佛终于抓到他的小辫子一般:“那你先前说,你有办法能找到谷里真正入口?”
谢枫疏清了清嗓子,道:“我当初在蜀地,幸得子仁带我出了那块毒地,回来后和荆大哥说了这件事,荆大哥就和我说,以后我若误入那样的地方,要想找到安全的出路,必得记牢一件事——”
如若笑医真和谢家有旧,他所说的出路,说不定就是入药王谷的办法。
以荆不镀的性子不会把忘年交的老巢入法暴露出去,但是提点一下,却很可能。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王全义一愣,面上立刻便沉了下来,走近两步,微抬了手掌:“你是在和我开玩笑么?”
千百年来,这句话都已经被用烂了,不可否认,这句话大多时候都有道理,但是此时此刻,却毫无用武之地。
袁绍凡连忙挡在谢枫疏面前,皱眉道:“你知道他不是开玩笑,不然的话,你先前说笑医是药王的弟子,他就已经信了。”
谢枫疏不是武林中人,就算袁绍凡这个武林中人,听到王全义的话都信了一半,如若谢枫疏不是真见过笑医,根本辨别不出王全义口里话的真假。
王全义冷冷道:“说不定他知道我是故意试探,所以才反驳的呢?”
谢枫疏这才明白王全义之前那么说,是故意说错,试探于他。如若他真的是胡编乱造,乱说一气,也许这个时候,王全义已经将他毙命掌下。
一身冷汗冒出,谢枫疏恍然明白自己从鬼门关边绕了一圈,拉了拉袁绍凡的袖子,从袁绍凡身后走出:“你知道我不是在说假话,因为,我知道他和药王是忘年交。”
王全义沉默了良久,道:“也许?”
一句反问,说完,却收了手掌,将手背在了身后。
他的眼中仍旧有着深重的怀疑,就连逻辑都无法取消他的怀疑。很明显,他还是不信。
如果他不信谢枫疏所说的这些,之后要做的事情,就更难让他同意了。
谢枫疏暗暗在心中为自己鼓劲,维持镇定地道:“荆大哥虽未提中元教,但我想他能和药王做忘年交,与中元教,应也有点关系……”犹豫了一下,谢枫疏才接着道,“我……与他聊了好几天,觉得,荆大哥许是出身官宦人家,非富则贵。他不但琴棋书画皆通,说话时的风骨气度更是特别,不像,不像纯粹的武林中人。”
哪怕是武林中最被称道的阮赵周韩,也与他那样的气度不同。这四家世家,可以说是出过最多朝堂栋梁的江湖世家了。
王全义瞳孔微缩,半晌才发出一阵笑声:“哈哈,哈哈,好好好。”绕了谢枫疏与袁绍凡几圈,目中全是打量与惊疑,“没想到,你还真是见过他。”
他眼中的怀疑已经消除大半,很明显,谢枫疏的这句话让他相信了他。
荆不镀与人相处之时向来多面,如若对上不喜欢的人,便连身份也瞒得死紧。真能让他透露出风骨气度的,只有他真心相待的人。
袁绍凡这回却比听说他是药王弟子还要吃惊:“官宦人家?”
虽然江湖之中荆不镀的武功深浅一直是个谜,但据袁绍凡所知,他的武功不会很低,他杀人之时常用银针,而且精准十分,力度把握得很好。外人总以为荆不镀是用毒杀人,可若像丐帮帮主一样验过那些人的尸体,他们就会发现,荆不镀的武功也是很高的。医毒高,武功高,然而,还是琴棋书画皆通,出身官宦?
“他的出身我们不必多提,你方才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话,是什么意思?”总不能因为这句话,就傻傻地往毒堆里钻吧?
谢枫疏便看向了前方还未走过的泥路,道:“毒物聚集之处,会出现一个王,那个王可能是一个群体,也可能只是一个个体。”
“……在最厉害的王的附近,别的毒物都不敢靠近。而这几天我们所遇到的那些东西,大多只是小打小闹,没什么厉害的。”忍不住看向了袁绍凡,“我们一直以为有毒物的地方才是对的方向,但是,也有可能没毒物的地方,才是对的方向。”
“……往毒物少的地方走,最安全,也最危险。不过,遇不遇得到毒王不一定,但能遇到对的路,我却有八成把握。”
袁绍凡目光微动,看了王全义一眼,帮腔道:“我们这些日子走了这么久,也许,真是路走错了也说不定。试试,也好?”
王全义没有反驳这个说法,不过,他却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显然,也不准备表达他的同意。
袁绍凡便主动去拉谢枫疏的胳膊,道:“你先和王护法留在这里,我去探探路,看哪个方向毒物少。记得,莫要惹王护法生气,乖乖等我回来。”
谢枫疏一怔,不由看了一眼自己胳膊上的手掌,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袁绍凡对着王全义一拱手,转身,便往另一处林里走去了,谢枫疏情不自禁地向前一步,抬了抬头。几下半功夫,那人的身影便已不见。
王全义淡淡地在他身后道:“你就不怕他丢下你,自己一个人跑了?”
“不怕。”谢枫疏老实却很肯定地回答,回过身来,替王全义在一边石头上弄净一片空地,请他坐下,然后自己,也坐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拍了拍手心。
袁绍凡探路时间不会太短,但一个人用轻功,却比三个人赶路要方便,发现方向不对,可以很快回头改正。谢枫疏不会武功,王全义又不可能丢下他们俩自己去探路,无论如何,这找方向的新方法,必得是袁绍凡去试的。
王全义似乎早料到袁绍凡会走,直接扭头道:“那个时候荆不镀与你相谈,可曾说过一些别的什么?”
谢枫疏有些惊讶:“我以为你不想知道?”荆不镀和他谈的都是些普通小事,偶尔聊的,也不过坊中趣闻。早先王全义不愿意提荆不镀的出身,他还以为他对他不感兴趣。
王全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丐帮偌大地方,萧天英虽是英雄豪杰,但也剔除不了邪性弟子。袁绍凡向来待萧天英如父,若他知道了荆不镀的事情,回去一定告诉他。”
谢枫疏道:“萧老帮主与荆大哥,都是好人。”言外之意,便是袁绍凡将那事告诉萧天英也没事了。
“一帮之主,不是自己是好人便够的。”王全义哼了一声,显然不满谢枫疏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萧天英本就极为关注荆不镀,若他知道得太多,又让手下去查,一来二去,丐帮上下还不全知道了?你若不想害死你的荆大哥,便不要将事情告诉你的姘头。”
谢枫疏胀红了脸,微恼道:“你这人说话真不好听,难道在中元教里,便不幸好好说话么?”
动不动冷哼冷笑也就罢了,说什么“姘头”不“姘头”,谢枫疏别样皆不计较,但这个词,却意外戳到了他的心上。
“你若不心虚,脸红什么?”王全义冷笑,又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眉来眼去,算计着什么,那袁绍凡自己一人出去,竟放心把你留下,莫不是想找寻毒王,好对付于我?”
谢枫疏的确曾想过这个法子,不过他所想的,也不过到了毒王附近,寻机下手,袁绍凡直接去抓,他却没想过。
“中元教的人都像你这样疑心病重的吗?”谢枫疏摇头,“你们什么都要怀疑,什么都不愿意相信,这样活着,不免太累。”
王全义竟是一怔,恍惚间有什么回忆一闪而过,很快就回过神来皱眉。
谢枫疏没发现他的异样,却是道:“你不是想知道荆大哥的事情吗?不过,他和我说的事情都很散很杂,我也不知道哪些有用哪些没用,也许,知道他的身世,我会分得清些?不知护法,可告身份否?”
王全义看他一眼,也没计较他的小心思,淡淡说了两字:“卢令养子。”
谢枫疏浑身一僵,登时失声道:“卢令?”
王全义诧异之色一闪而过,显然谢枫疏这么惊讶很不寻常,双眼微眯,锐利如鹰:“怎么,你后悔知道了么?”
谢枫疏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心脏跳得快出喉咙口了,止也止不住。
卢令是先皇太傅,后来,又做了当今皇帝的太傅。所谓劳苦功高,誉盛名美,虽然他一门之中,三将两相,但是忠心耿耿,两袖清风。十来年前卢令告老还乡,在扬州定居,不知为何,满门一夕被灭。圣上追查凶手,却竟查到江湖流匪的头上。若按江湖道义,穷凶极恶之人,对忠诚义士也敬重三分,为了抢劫而灭其满门,怎么想怎么诡异。武林之中,此事一直众说纷纭,朝堂之间,也颇有波涌。谢枫疏小时候听父母提起过两句,但是再想多听,他们却三缄其口。若不是他兄长走丢,他会和所有人一样,只当这是场悬案疑难,但因为他兄长走丢,他才知道卢令一家是被寻仇灭口的。
忍不住垂下眼,谢枫疏摸不准王全义知不知道更多,一时之间心乱如麻,竟微微颤抖起来。此事着实太大,若王全义知道内幕,莫怪他不肯让袁绍凡听到。这么重大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稍有不慎,他家也可能招致祸端!
卢令做太傅之时,太子本不是当今皇上。当时的太子不过孩提,中了剧毒,需入蜀中寻医救治。卢令行车至蜀中,骏马被惊,连人带车坠崖。侥幸大难不死,却惊觉背后之人的猖狂。他知道那是有人想要谋害太子,然敌暗我明,短时间根本无从反击。于是,他向皇帝请旨,将孩子掉包了出去。秘密医治,习武学医。宫里的假太子则在两年之内便一命呜呼了,先皇知情内幕,一直未立新储,只等着卢令带孩子回去,好仍让那孩子当太子。
可是后来廿八兵变,先皇驾崩,临终遗旨,却是立当今圣上为帝。卢令手上还有先皇密旨,密旨内容,便是令太子藏匿,静候归来,归来之时,必重得太子尊崇。有那样的密旨在,很明显,先皇遗旨有问题。但是当时兵权全在陈妃的亲信手上,皇后又早已薨逝,卢令只能按捺,偷偷联络将军大臣,意欲匡扶正位……
谢枫疏的祖父母与卢令有旧,卢令收养太子之时,祖父母曾主动提出建议,混淆视听。若有一日,太子仍在之事暴露,他们留下的线索,指的却是谢家长子谢林朗。
结果后来卢令的事情暴露了,招致灭门,密旨在不在,也不知道。真的太子不知生死,而他兄长谢林朗又出事流落……
荆不镀,难道就是前朝太子?
正觉得全身血液沸腾之时,却听王全义又道:“荆不镀当年说不为良相,愿为良医之时,教主便猜到他的身份了。”
若不是有这样的内幕,以他才情,不必说自己是卢令养子,都可入朝为相。
但他不能入朝,因为皇帝才是他最大的敌人,否则,卢令有子幸存,又何必遮掩身份,混迹江湖?
谢枫疏深吸了一口气,苦笑道:“这我是真的没看出来,其实,他和我说的,也不过是些歌谣而已。”
“歌谣?”王全义皱了皱眉。
谢枫疏道:“荆大哥说,坊间流传的七种武器歌谣,应该是假的。”
一瞬间王全义的面上出现了近乎焦急的神色,谢枫疏再细看去,那些神色却已消失。正自纳闷之间,王全义却似陷入了思索,闭目抚首,仿佛入定了一般。谢枫疏只道他有什么心事,也没有自顾自地说下去,静静地等他想完。
“相思剑,索长恨,双双独独都愁闷。紫金鞭,横上偏,扬手抽得人要癫……梅花刺,去来自,长钺自短轻如丝。尾上找赤练,翅底寻蝴蝶。七物一物,荣华自富……”低声背了一遍流传在江湖上的歌谣,他抬眼盯着谢枫疏,道,“荆不镀怎么说?”
谢枫疏道:“荆大哥不是先说的这首,他说的是赤练勾和蝴蝶针。暗器之中,赤练勾与蝴蝶针的狠毒已是登峰造极了。据闻百晓生曾想将赤练勾排入毒物榜的,只是后来,到底没排。林家造出那两物之时,江湖上曾有一首打油诗提及两物。言是‘蝴蝶翅底针,赤练尾上钩。两者皆不毒,最毒李万青。’”摇头道,“当时那灭了陕西十六门的李万青的狠毒,自不必提,但比较有趣的是,这首诗,是从林家传出来的。”
“林家人向来沉溺风雅,孤标傲世,题这样的诗,只怕叫人取笑。”
谢枫疏点头道:“不错,荆大哥和我说,这首诗很奇怪,哪怕是打油诗,不对字眼,也该对平仄:蝴蝶对赤练,平平对仄仄,翅底对尾上,仄仄对仄平,针对钩,平对平。如若是这般分隔,此诗平仄是不对的,尤其是后头的‘针’、‘钩’两字,完全不符合成诗要求。林家的人就算再故意弄首打油诗吧,这平仄之分,却会印在心里。”
王全义眯起眼睛:“所以,这首诗,有别的含义?”
“对。”谢枫疏道,“荆大哥说,赤练勾虽有钩子的构造,但是其名,并非是‘赤练一般的钩子’,所谓的勾,意思是其形有弯,底部上勾罢了。而如若那打油诗里的‘钩’字,其实是‘勾’字,那么‘针’字,就不该是‘针’字。”
“蝴蝶针,赤练‘钩’……”王全义忍不住喃喃,“若‘钩’不是‘勾’字,诗中所含的武器之名,就有错字……”顿了一顿,又疑惑道,“但若‘钩’是‘勾’字,‘针’又不是‘针’字,这诗中所含之名,仍旧有同音错字。”
谢枫疏道:“荆大哥说,‘钩’既是‘勾’字,那么‘赤练尾上勾’,上句便该是‘蝴蝶翅底振’,若是振动之态,这诗的平仄与词性,都是能对上的。林家所传的这首打油诗根本不是单纯含两种武器的字。故意掩饰,又有迹可循,这么煞费周章,应有他的用意。”
王全义沉默半晌,道:“就算知道这诗原样又有何用?林家早已灭门,若要追本溯源,那已不可能了。”
谢枫疏却是正色道:“多得些消息总是好的,若有一日,它便是有用的呢?”
王全义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道:“若真是极有用的消息,你会告诉我?”
谢枫疏顿了一顿,方才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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