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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雨旁风处-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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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枫疏却是正色道:“多得些消息总是好的,若有一日,它便是有用的呢?”
  王全义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道:“若真是极有用的消息,你会告诉我?”
  谢枫疏顿了一顿,方才道:“我本就不知道什么有用的消息,但若知道了有用的消息,也未必不会告诉你。”看他一眼,刚好见到他不置可否的表情,“……现在我们在这药王谷里,出去之前,都算是在同一条船上。据闻赤练勾一开始便是林家给药王谷的,说不准这诗中之意,也能对找到赤练勾起到帮助?”
  王全义听到这话却是忍不住笑了:“林家可没把赤练勾给药王谷,一直以来,得到赤练勾的都是中元教,赤练勾乃我教中之物,这个事情,也只有教中高层才会知道。”
  谢枫疏微微一惊,也不知是惊这事情本身,还是惊他把这事告诉自己。沉吟地说了一声“原来如此”,之后,却情不自禁地沉默。
  王全义看他几眼,也没主动挑起话题,只是神情,却比先前好上了几分,莫名其妙的好心情。
  谢枫疏反复琢磨着方才得到的这些消息,心中疑惑却越来越大。他告诉王全义的话并不全,而且不但不全,还有误导的作用。本以为王全义对赤练勾势在必得——到药王谷,都要亲自上阵,然而,王全义竟不像对七种武器背后的财富有兴趣。
  林家所传的消息,的确不能帮助他们找到赤练勾,但是,那消息,却能帮助他们找到七种武器背后的珍宝。如若王全义真是为了宝藏而来,不管这消息有几分真,他都会在乎才是,但是看起来,他竟然是不在乎的。如今他提及赤练勾是中元教的东西,难道,他是为了中元教才这么尽心竭力?
  谢枫疏是商人,虽不及他父亲,但也可独当一面。十二岁开始他就尝试帮家里管账,长大以后,更是为了行商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他有预感,王全义是为了他自己才想找赤练勾的。且按路枕凉的说法,中元教正内乱当中,有人带赤练勾出逃,所以中元教里的人才会出面。如果王全义真是为了中元教,他想亲自上阵,也会带点中元教的人才对,独自一人前往,找到赤练勾也可说自己没找到,平白惹教内其他人怀疑,那又何必?


  第八章
  去了约莫半个时辰,等到回来的时候,袁绍凡手上却还有一束小花。
  从树梢上飞身而下,身姿矫健,袁绍凡几步走到他们面前:“前面西侧八里处有一方泥沼群,食肉虫很多,但很隐蔽。南侧十里则有一个蛇窟,初步估计有几万条蛇——那还不包括没看见的,大部分都是毒蛇。”
  王全义站起身来,负手道:“没毒王么?”
  袁绍凡道:“不知道,有些毒蛇不是群居的,但在那蛇窟中,数量也不少,据我估计,应是药王特意找方法养的。”
  谢枫疏道:“泥沼与蛇窟之间,可有别的毒物?”
  袁绍凡摇头道:“除了毒植,会动的毒物,单有一类而已。而且那些毒物都聚集在泥沼与蛇窟之中,方圆三四里,都没见到旁的毒物。”
  谢枫疏若有所思道:“看来药王没给入谷之人留下任何侥幸。天然之地,若有毒王震慑,四周之处,便连同类也不敢靠近。但这地的同类却可相聚,想必是不让毒王所在,留出真空,让我们这些入谷的人,侥幸能入。”
  袁绍凡道:“我想也是。看起来,泥沼和蛇窟之后,应能到药王谷内部入口了。”
  “那样也好。”说了四个字,王全义的视线顺着他的胳膊停留在他手上的小花束:“怎么,这可是你采的毒物?”
  袁绍凡临去前和谢枫疏眉来眼去,王全义可还记着呢。在他心里,袁绍凡一定会找办法来对付他,药王谷中,最容易找的,可不就是毒药么?
  袁绍凡立刻低咳一声,眼神飘忽地道:“不是,这个只是普通的花。”将握花的右手背到身后,十足十地掩饰。
  谢枫疏好奇地看过去,忍不住有些迷惑:如果是毒物,袁绍凡这也太大大咧咧地敞开了,如果是故意这样降低人的戒心,这法子却不适用在疑心病这么重的人身上。
  王全义挑眉道:“药王谷里的花,你也敢采?”
  袁绍凡道:“这花我认识,没有毒的……”说到这里,余光看见了谢枫疏的疑问脸,犹豫了一下,把他拉到一边,王全义的目光如影随形,仿佛钉子一般,袁绍凡的嘴唇动了动,然后把那花放到了谢枫疏的手上,说:“送给你。”
  谢枫疏一愣,反应过来以后立刻红了脸和脖子,将花递了回去:“你……你送给我干嘛?”
  袁绍凡却执拗地把他的手推回去,道:“我给你采的。”
  谢枫疏这辈子都没这么难为情过,拿着也不是,推回去也不是,偏偏王全义还在那里冷笑了一声,仿佛嘲笑一般。
  袁绍凡似乎也有些窘迫,但他一双眼睛仍旧那么明亮,低低地道:“我也是心血来潮,看见这花长得好,便忍不住采来了。你若不喜欢,便把它扔了。”
  在这谷里拿着花当然不方便,而且还不知道王全义会说些什么,谢枫疏冲口便想让他把花给扔了,然而话到嘴边,也不知怎的完全说不出来,支支吾吾了半晌,红着的脸上连汗都快要冒出来了,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来。
  袁绍凡此时已慢慢冷静了下来,他们在药王谷里可不是来踏青的,拿着一束花太过麻烦,谢枫疏就是想留着这花,那也不可能。何况王全义和他们寸步不离,半放纵半监视,若想要与谢枫疏亲密,该寻别的时机才对。不想让他为难,袁绍凡伸出手便想把花拿回去扔了。
  谢枫疏却竟在这时忍不住缩手,将花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袁绍凡吃惊地看着他。
  谢枫疏一下子反应过来,连忙别开眼补救道:“这……这花也可以留着。我方才发现它是那种可以吃的野菜,等晚上,便想办法把它炒了吃吧。”
  深山野岭他们都没带锅子,想要将这东西吃了,几乎不可能,袁绍凡却连忙应好,兴高采烈地道:“我们一路走去,还可以多采些花,多采些吃。”
  谢枫疏点了点头,将花收进自己的怀里,转了身,若无其事地道:“王护法,咱们这便启程如何?”
  快要下午了,他们已知路径,快些赶路,便可在天黑之前过了险地。
  王全义忍着没戳破他们没锅子的事,阴郁的目光扫过他俩带着些红意的脸,口上却是道:“过泥沼,还是过蛇窟?”
  谢枫疏蹙眉道:“一个在西,一个在南,这方向刚好临近,想必过哪个,都可找到地方的。”
  袁绍凡道:“泥沼那虽有许多食肉虫,但若不陷进泥沼,完全无恙。蛇窟那边……”
  再高的高手,遇上这样的万蛇齐发,也难以存活。
  王全义道:“所以我们过泥沼?”
  袁绍凡想了想,却是摇头:“我觉得还是过蛇窟比较保险,进泥沼时我未细探,泥下到底有什么,谁都不知道,如果只单是食肉虫,不陷入超过两个时辰是不会有事的,怕就怕,那里还有别的东西。”
  相较而言,蛇窟虽然危险,却是明着的危险了。泥沼如果过到一半没路,进退便是两难。
  王全义也有差不多的想法,点了点头,道:“那就去蛇窟。”看了一眼他们两个,“你们先走。”
  谢枫疏与袁绍凡面面相觑,谢枫疏先开口道:“我去蜀中接触过毒物,知道有些植物可以让蛇都避开。”
  袁绍凡眼前一亮,道:“当时我在蛇窟附近,看到一处很多野植,不过当时没有细看,想必应能找到些东西。”
  万物相生相克,便是人工饲养,也不能违背那个规律。蛇窟附近,必有可克之物。只要弄到了那些,过蛇窟就安全了。
  事不宜迟,他们三人立刻出发,快步往南侧走了十里,临近蛇窟之时,看看天色,已至申时。
  袁绍凡道:“蛇虫昏晚多出,我们不宜冒进,如果安全起见,还是先在这里过一晚的好……”向王全义看去,显是征求意见,“蛇窟不小,藏匿着的蛇会更多,今日白天剩下的时间,不如全去采药?不管是能让蛇避开的,还是解蛇毒的药,以防万一,都可采些。”
  王全义站在山坡上眺望一百尺不到的蛇窟入口,只见山峦处开了个三臂长的空隙,自空隙往内看,几十条蛇弯着身子,个个都是尖脑袋,黑的、灰黑的、带红纹的、带白纹的……
  除了山壁上挂着的几条,不少蛇缠在一起,甚至有一条蛇,正慢慢把同类吞进肚子里,蠕动着身体肌肉,已吞了好几寸……
  王全义沉默半晌,皱眉道:“明天进吧。”
  袁绍凡点了点头,立刻便把谢枫疏拉去采药了。王全义自去坐到一边,盘膝闭目,养起了神。
  谢枫疏一边被袁绍凡拉过去一边回头看,等被拉到草植遍地之处,终于忍不住出声道:“你这样拉我来,他会不高兴的。而且明天我们就要进蛇窟,我们聚在一边,他还以为我们商量着怎么害他呢。”
  “我们本来就要采药,我虽对这些认识一点,可是不过认识能驱所有蛇的野决明罢了,治蛇伤的药,还是得你采。”
  谢枫疏道:“野决明也可以治蛇伤的,既可驱,又可治。”
  袁绍凡便道:“你若太过小心,时刻都要怕他不高兴,他只会觉得我们有什么谋划,更加提防我们。不如顺其自然,不去多想……”顿了顿,又加道,“而且咱们俩,还可以多相处一会儿。”
  谢枫疏脸上一热,又看了一眼远远的王全义那边,回头来瞪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这乱七八糟的?而且,而且我没说自己是断袖,先前我说不讨厌你,没,没说喜欢你啊,你不能一直这么对我,我们不是情人,不能这么暧昧。”
  袁绍凡采了一大把野决明,用布包给包了,站起身来时往谢枫疏那儿靠近,谢枫疏忍不住后退了两步,然后又抿了抿唇,站定。
  袁绍凡把包放在一边,笑道:“可是我觉得你也喜欢我的。”
  谢枫疏一愣,袁绍凡便走得更近,伸出手轻轻抚过他的眼角:“你的眼里,有我。”
  谢枫疏清晰地看见袁绍凡的眼睛里映出了自己的样子。深潭一般的幽静,月华一般的光色……这双眼中映出的所有东西,只有一个他而已。一个激灵,后退了两步,双眼带着惊恐,一句话也没敢回,狼狈地逃回了王全义那里。
  袁绍凡不由一愣,反应过来后,却更有一种特别的滋味甜上心头。很显然,谢枫疏对情感这方面,十足十是个新手。虽和他做了亲密之事,但却还是不知所措。
  忍不住回味了半天谢枫疏的举动,半晌后,袁绍凡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笑声随着风声,一直传到谢枫疏的耳朵里。
  谢枫疏铺了布料坐下时,便听见那人忍耐不住的笑声,老脸一红,正自心中骂他,却听王全义又出声了,阴阳怪气地加了一句,道:“你们倒是很开心么,采个药,也能那么开心?”
  谢枫疏便道:“他开心,不是我开心。”
  王全义道:“我倒看你们都开心得很。”
  哪里有开心?谢枫疏还未说话,就见一条灰蛇从不远处游弋而来,动作迅速,左右划出道宽短的波浪线。
  “小心有蛇!!”谢枫疏一下子高声提醒。
  王全义从腰间拔出把匕首,看也不看就是一甩,寒光一闪,那刀尖就刺入了灰蛇的脊椎,蛇身左右摇摆,几乎在地上翻打起来。
  谢枫疏一身冷汗,看着王全义把那灰蛇的脑袋砍了下去,蛇身一扔,扔到了谢枫疏的手里。
  还在动的蛇身不住扭转,灰黑华丽的花纹令人头晕,谢枫疏反射性接住又反射性放手,手上袖口都沾了蛇血,腥味扑鼻。
  王全义皱眉看他,道:“你怕蛇?”
  谢枫疏心口狂跳,还算镇定地道:“不是很怕,也不是一点不怕。”出外行走遇到蛇是很正常的事,多数时候,蛇见了人就跑掉了。有些蛇见了人还要追来,那样的毒蛇他也不是没杀过。只不过,他可不会将死蛇捡起来。蛇死了以后,很长时间都会继续动弹,猛然间断头滋血的蛇身飞来,任谁都要吓一跳。
  这几日谢枫疏也会给猎物剥皮去脏的,王全义只道他怕蛇怕得紧,也没强求,自己捡了那条蛇身,用匕首一划,直接把蛇皮给剥了下去。掏出内脏,把内脏塞入蛇皮里扔掉,王全义以尖刀匕首刺中蛇身,找了根树枝,插了起来。
  谢枫疏看他用随身水壶洗手之时,便已镇定下来,也去用水壶洗了手,洗手之时,看见不远处那蛇头仍在狰狞咬合,半天后,才慢慢没了动作,谢枫疏知道蛇死了以后毒液还有作用,怕到时天黑,看不见而踩将上去,拿了一根树枝走过去便想把蛇头弄开,挖个小坑埋掉。
  “别去动!”王全义忽然出声,谢枫疏手上的树枝却已碰到了蛇头,一刹那之间那蛇头仿佛活过来一般,飞起一下,咬在谢枫疏的腿上。
  “嘶——”谢枫疏立刻用树枝把那蛇头给弄下了腿,蛇头张着嘴巴一动不动地掉到了地上,尖牙之处还射出了小股毒液。
  谢枫疏当即坐下,从衣上撕了布条绑住距离伤口三四寸的地方。撕开小腿处的裤子,腿肚一侧两个小洞,两颗血珠从洞里流出来,从伤口到血珠,都是紫黑色的。
  王全义蹲到他身边,拔出匕首替他在伤口处划了几下,谢枫疏额上都是汗水,一声没吭,王全义替他把毒挤出大半,一地鲜血,黑红掺杂得刺目。
  “怎么回事?”袁绍凡带了一大包野决明回来,就见谢枫疏苍白着脸坐在那处捂腿。小腿处黑紫相间,地上一地血迹。
  王全义道:“刚好你回来了,快点把药弄了,给他敷上。这蛇的毒性很强,挤血挤不出来,如果蛇药没用,只怕撑不过半个时辰。”
  袁绍凡当即把包裹打开,将一小把野决明给了谢枫疏:“快,把这吃了。”
  谢枫疏嘴唇也是微紫的,将东西接过,嚼了几下便吞了下去。
  袁绍凡握住他的脚踝,看着那伤口,只见伤口处仍有黑血的痕迹,但是流速很慢,几乎要干涸,而谢枫疏的腿,已经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
  若不把毒血吸干,药物作用会更差。若要继续肿下去,这条腿还有用么?想也不想,袁绍凡凑上去便对着那伤口吮吸。
  “你,你干什么!”
  这里的蛇太毒了,谢枫疏处理得如此及时都觉得身上酸痛,四肢乏力,袁绍凡竟还敢用口吸毒?
  袁绍凡却是握着他的脚踝不允许他动弹,几下吸吮,把剩下的毒血也给吸了出来。
  谢枫疏呆怔地看着他,一时之间,仿佛痴傻了一样。
  长长的睫毛距离自己不过一尺,腿上的伤口又痛又痒,他的嘴唇亲上来的时候,却像羽毛搔过了心窝,搔得他一阵心神动荡……
  王全义沉默地站在一边,半晌后,道:“袁少帮主,你的嘴唇也变紫了。”
  猛然回神,谢枫疏连忙道:“可以了,你快点停下!”去拉袁绍凡,袁绍凡又吸两口,吐出最后能吸出的液体,站起身来,晃了两晃,天旋地转,竟是要往下倒去,谢枫疏连忙侧了身体,爬了两步去抓包裹里的草药,抱着袁绍凡,将那草药塞进他的嘴巴里。袁绍凡咳了两声,一时竟晕得没力气咀嚼,谢枫疏病急乱投医,直接把草塞进自己嘴巴里,嚼得碎了,哺到袁绍凡嘴里。
  这一回,袁绍凡却是咽下去了,而且,躺在那里恢复了一点气力,发现谢枫疏在给他喂药,眼睫颤了颤,闭上眼睛,偷偷抱住了谢枫疏的腰,用舌头去碰谢枫疏的舌头。
  谢枫疏没有发觉袁绍凡的动作,只以为他是在吃药,一连哺了几口,哺过去大半草药。
  眼见着他们腻歪在一起快一炷香时间了,王全义终于看不过去,道:“行了,这药有用,他不过一时中毒,晕了一下,你中的毒比他厉害,再把药都给他,你自己身上的毒怎么办?”
  两人都是一惊,谢枫疏睁开眼与袁绍凡对视,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涨红了脸把他推开。袁绍凡却是听进了王全义的话,顺从地被推开,把他扶到一边坐好,从那包里弄出许多野决明,拿块尖石捣碎了敷到谢枫疏的伤口上。
  他采的,都是不带根的干净的药。幸好先前下过几场大雨,这药又是蛇虫勿近的,袁绍凡采的时候特意筛选过,也没什么杂草掺在里面。
  谢枫疏低着头,看袁绍凡解开他腿上的布把他的伤口绑住,半天想说句话,愣是没开出口去。
  袁绍凡做好一切以后给他把了把脉,舒了一口气,道:“还好这‘蛇灭门’有用,我等会再去多采一些,晚上放在附近,不让那些蛇靠近。”
  本以为这处临近山坡,不远处又时不时传来野决明的香气,毒蛇,应该不敢过来才对。但是,风向到底会变,这里又有人气,偶尔有蛇过来,也是可能。
  袁绍凡深悔那时没让谢枫疏带点野决明过来,看他腿上肿的,只怕两三天不能走路,而消肿之前,腿部的疼痒,那滋味,可是一言难尽。
  谢枫疏道:“你自己也多吃些,万一没解干净,有则解毒,无则预防。”
  袁绍凡点了点头,然后握住了谢枫疏的手,坐到了他的旁边。
  王全义低哼一声,破天荒竟没说什么刻薄的话,反而自己转身,进林里打了几只山鸡大鸟,又弄了两条处理掉头的蛇。
  捡柴、架火,叉肉。
  王全义做好这些以后就看见谢枫疏睡着了,袁绍凡正抱着他,让他靠在自己肩头。哼了一声,也没多说。
  袁绍凡有些惊奇于王全义这么为他们着想,斟酌半天,道了一声“多谢。”
  王全义瞥他一眼,道:“明日还是得赶路,若是耽误了行程,我定不轻饶。”
  袁绍凡承诺道:“不会的,明日我会背他。”
  王全义沉默着,将几根插了猎物的树枝架至火旁边烤。
  袁绍凡怕吵醒谢枫疏,也没说话,半天下来,只有火堆噼里啪啦的轻响在夜中循环。
  中元教虽被称为魔教,但至少三分之一教众仍如先辈一般不守成规,却不作恶。王全义却是真正的邪道人物,中元教护法,杀人不眨眼。不过刚刚,他竟在他身上看出了人情味。
  袁绍凡暗暗琢磨着什么,低头去看靠在怀里的人。
  谢枫疏睡在他怀里,眉目宁静,映着火光说不出地让人动心。
  袁绍凡看着看着,忍不住低下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啪”地一声,一根被烧的木头炸了下,王全义皱眉看他,道:“趁人之危,还在别人眼皮子底下干这样的事,袁少帮主是不是太过放荡了一些?”
  如果是先前的话,袁绍凡一定会觉得不好意思——毕竟王全义是他们的敌人,而且,他也不习惯在别人面前这样。
  “情之所至,一时冲动,有时候忍不住,也是正常的。”
  王全义听到这话后看了一眼微笑着的袁绍凡,没有再说,而是在火里加了些柴火,保证烤肉的火力。
  香气渐渐地弥漫开来,独属于烤肉的香味钻入鼻孔,睡着的谢枫疏也忍不住睁眼醒来。
  袁绍凡抱在他腰上的手竟还没放下,温柔地道:“你醒了?”
  谢枫疏发现自己在他怀里,身体一僵,轻轻推开了他,“嗯,我……我醒了……”
  袁绍凡对上他的眼睛,两人一阵对视,过不了片刻,谢枫疏先移开了眼睛,坐直了身体。
  王全义冷声一哼,打散了他们之间的旖旎:“醒来便先把东西吃了吧,明日要过蛇窟,我估计蛇窟之后,还有好长的路要走。”
  谢枫疏点了点头,接过王全义递过来的烤鸟,袁绍凡也从架子上取了一串烤肉下来,吃了半天,把肚子填饱。
  谢枫疏将手里的树枝与最后一块骨头给扔了,拍了拍手,拿了水壶简单地洗了洗。
  袁绍凡仿佛变戏法一样从怀里取出一个纸包,里头包了两颗薄荷糖,拈起一颗,塞进了谢枫疏的嘴里,谢枫疏咬住了甜甜的糖,吃惊地看着袁绍凡,袁绍凡道:“差点忘了还有两颗糖,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不过这烤肉吃多上火,你又受伤,吃点凉的,可以去火。”
  谢枫疏含着薄荷糖,含糊地说了一声谢谢。
  袁绍凡正要把另外一颗薄荷糖包回纸包,忽见王全义扫了他一眼,又看向别处,迟疑了一下,便问王全义道:“护法可也要来上一颗?”
  王全义看了他一眼,直接就伸过手来。
  袁绍凡连纸包带糖地递到他手里,王全义便将薄荷糖剥出,纸包扔进了火里,含进口中,闭目养神。
  袁绍凡低咳一声,没有多说什么,又拉过谢枫疏的手腕,把起了脉。
  脉象平稳,没有变差,看起来谢枫疏的腿,过两天应该就能好了。
  谢枫疏轻声地道:“明日赶路,我……”
  “我背你。”
  谢枫疏一愣,本想说的是拄根木头走路的,再要开口,却见王全义睁开了眼睛,道:“你自己走的话太慢,袁少帮主的功夫恢复了几成,背你一个不算什么。”
  谢枫疏就“哦”了一声,没有多言。
  袁绍凡双眼明亮,几乎发着光地凝视着他,谢枫疏看他一眼又移开,神色之中近乎慌乱。袁绍凡偷偷地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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