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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风流-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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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和别人……
  “许兄,为何站在门口不肯进来?”月灀梨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娇媚,一句话说完还倒吸了一口气,似乎是被人碰到了痛处。
  “你给我轻点!”月灀梨嗔怪的声音,教人听起来分外生疑。
  许风流握紧了拳头,沉声愤怒道“不用了!”
  “啊……许兄,你别走啊……哈啊哈……你听我跟你说……嗯……哈啊啊……”
  梦幻樱!许风流愤怒地一拳打在树上,自己没受伤,却见盆粗的大树,硬生生地被他打断。许风流一脸愕然地站在原地。
  “许兄,你恢复功力了?”月灀梨只披了一件厚厚的披风,还光着脚。
  许风流抬眼,看见落在他白嫩的脖颈间的红痕,移开了目光,道“既然月兄出来了,那么我也不用再上楼去告别了,就此别过罢。”
  许风流是何等倔强与骄傲,他再是风流,却从来不欠感情债。感情这种东西伤心又伤神,如果没有两情相悦,注定会有一方会受伤。嘴上说着不痛不痛,不疼不疼,心却已经疲惫。
  月灀梨拉住许风流,道“哎,许兄,你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不用了!”许风流这点自尊与骄傲还是要保留住的,“我现在不杀他,不代表这辈子都不会不想杀他。”如果真的杀不了他,那么我自己也不会再涉及江湖了罢。解决完芒大人的事情,江湖上再无许风流。
  “如果你不想听我说,那么这封信收下罢,是他留给你的。”月灀梨道。
  许风流方未说话,便有一人下楼而来,手里提着一双白靴。
  月灀梨红着脸道“这便是你想见的暗芝阁主宫齐宇,你有什么事可以问他。”
  宫齐宇淡淡扫过许风流,将目光定在月灀梨□□在外的双脚上。宫齐宇道“你记得我说过什么?”
  月灀梨的脸登时红的不像话,“记记记得。”今后,你若是教人看见你双脚一次,我便疼你一次。
  “记得就好。”宫齐宇蹲下身子为月灀梨穿上靴子,起身抱起他。
  月灀梨害怕道“宇,刚才我们不是已经……今天能不能不……”抬眼看见宫齐宇的面瘫脸,带着不语而威的威慑力,月灀梨小声道“看在许兄的面子上,你能不能给我一个面子?”
  “好。”宫齐宇放下月灀梨,月灀梨雀跃地看向许风流,没有一秒,便被身后之人扭过脸面,“福利。”
  “……”月灀梨咬着下唇,心不甘情不愿地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宫齐宇这句话是对许风流说的,可是许风流却在看信。
  幻樱,这一首诗就是你最后想对我说的话吗?你不是说不会离开我的吗?还是我已经对你产生了依赖……
  ‘栝州风流结情缘,思君只在点滴间。花链锁情江湖远,一别而慎几风险。’
  “你若真怕我有危险,又为何一声不吭地理我而去,只留二十八字让我空念……”许风流呢喃道。
  “你怎知他离开,不是另寻他法护你。他功力流散,被硬剑所伤,你们又强行欢好,这会要了他的命,你知不知道?”宫齐宇冷冷道,让别人一心想要争取过来的许风流,在他眼里不过是个不懂情爱的糊涂鬼。这样的人,留在身边,也不见得有多有用。
  人的名气,并不能代表他的真实水平。这世上有多少好东西,不是被吹出来的呢?原本不好的东西,被裹上华丽的外壳,便会跻身好的行列,原本好的东西,被裹上华丽的外壳,便会跻身更好的行列。这世上没有几样东西是依着它原本的面貌而存在的,无数的的东西皆是或高或低于它原本的能力与特色而存在。
  这一点在人的身上,尤为体现。
  “什么?”许风流惊讶,梦幻樱不是说欢好是可以让他恢复功力的吗?这不是他们灵语花教的中乘之术吗?“他们不是说,我们那样是可以让他恢复功力的吗?”
  “让他恢复功力?我看是让你恢复功力罢!”宫齐宇漠然道“画中春是无解,因为解它之毒关乎男子尊严,一般的男子,有谁会愿意被他人压在身下。画中春的毒只不过是用来惩罚个别人的。解画中春的毒,只需与相爱之人欢好三时,便可解。梦幻樱会突然离开,只能说明他命在旦夕,不容再拖。”
  “你怎么会知道幻樱的名字?难道你知道他的身份?你们为何会在幻樱的房间?”许风流收起信,看向宫齐宇。
  “若是来者的真实身份都不了解,我这暗芝阁还怎么存在?至于我们为何在梦幻樱的房间,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这暗芝阁,我哪里不能住。”
  “就依你所说。”许风流沉着道,心里还有一事不解,不能不问,若是此时不弄个水落石出,这个冤大头不知道要做到何时呢。
  “我还有一事不解。”许风流道。
  “何事?但说无妨。”宫齐宇道。
  月灀梨看着他们擦着火药味的对话,提着一颗心,上不来下不去。可不能打起来啊。
  “范涛画一事,我需要一个说法。”
  “范涛画?”宫齐宇沈声向月灀梨看去,“这件事你都敢说?”
  月灀梨低着头,为难道“我没有说什么,哈哈,哈哈,是不是许兄?”月灀梨慢慢踱到许风流身边,抓住他后背的衣服,压低了声音道“许兄,我能单独解释这件事吗?”
  “我只是想弄清楚事情的原委,谁说都一样,在哪里说我也不在乎。”许风流认真道。
  宫齐宇看向月灀梨,嘴角带着玩味的笑意道“这件事我还没找你算呢,你倒是会利用。”
  月灀梨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咬咬牙看向许风流道“先前我要去天境堡求‘境浮璃’,答应一境堡主要把你引到天境堡去,便拿范涛画的事情骗了你。范涛画虽然是你与梦幻樱打下山崖的,但当时事态紧迫,各路人马对你们围追堵截,要你们的命,你们的出手已是手下留情了。而且范涛画也没有什么大伤。但事不如人愿,涛画在崖低被本阁人所伤,毁了面容,失了功力,我找到他的时候,他还吊着一口气,这些年我到处在寻找能治好他的药材,那时听说天境堡的‘境浮璃’有恢复面容与功力之效,我便前去求药,然后便答应一境堡主引你去天境堡。”
  “这么说来,是一境堡主故意引我去天境堡,小柳儿并没有被他扣留。”许风流道“那么那根银针是怎么回事?”
  “银针?什么银针啊?”月灀梨不解。
  “你最后出手时的那根银针,中了那根银针,我方渐渐被锁住功力。”许风流道。
  “哦哦,我想起来了,”月灀梨挥着手道“那是一境堡主给我的,画中春的毒也是他叫我涂上去的。”
  “没想到,一境堡主竟是一开始就把我算进去了。”许风流恨恨道。一境堡主这样的对手还真是可怕,所有人都以为一切还没有开始,他却已经看到了结局。
  “对了,芒大人特意让我回来接你,我们得赶紧走。”月灀梨道,完全忽略落在自己身上拿到冷冽的目光。
  他可不想今天晚上……
  “月兄所言甚是,芒大人的信我已经收到,事态紧急,我们应该早点入宫。”许风流道,面向宫齐宇道“几日来,叨扰了阁主,许风流今日便告辞!”
  “许大侠不必客气,你要说的话,早有人说过了,食物马匹我已备好,下山便可见得。”宫齐宇道,目光不动声色地扫向月灀梨,淡淡道“路上小心点!”
  “我知道啦,我都走了,还不能温柔地说句话。”月灀梨嘟囔道。
  “如果不舒服的话,记得吃药。”
  “你……吃吃吃吃吃,每次都是吃药……都怪你!”月灀梨吼道,“还叫人家骑马。”
  “你们赶时间,我已经命人在马背上垫了厚垫子,不会太……”宫齐宇话说到最后,最后一个字硬是被月灀梨捂在了手里。
  “我走了!”月灀梨大步走着,向背后的人甩了甩手,“别想我!”
  宫齐宇笑笑,目送两人,直至眼帘一片白茫茫。他抬手接住一片雪花,喃喃道“又下雪了。”

  ☆、路途遥远

  两人行至山脚下,果真看见两匹追风好马。月灀梨看向其中一匹马的马背,简直想一口气背过去。这马背被厚垫垫的那么高?是怕一次性摔不死他吗?
  “太过分了,竟然走了,还要欺负我!”月灀梨不高兴道。
  许风流拍了拍那马的马背,道“的确不安全。”许风流顺手将马背上的厚垫扯出来几块,又试试手感,看看高度,朝着面仰山顶的月灀梨,道“月兄,我们可以出发了。”
  “嗯。”月灀梨牵过马绳,飞身上马,活动了一下,觉得挺好的,向许风流笑道“还是许兄善解人意,不像那个大木瓜。”
  许风流笑笑,“这一路不会太平,月兄可真的要小心了。”
  月灀梨道“ 大皇子现在按兵不动,只等花枝羡的消息,宫中各位大臣忠的也是愚忠,聪明的倒也不见得聪明,许兄有所不知,这一段时间王上因生母之死被燕木阁闹得揪心,外加大皇子失踪,天境堡蠢蠢欲动,唉,那滋味真是有的他受的。”
  “大皇子仍无消息?”
  “对王上与诸位大臣而言,自是如此。但对于我来说,就不是了。”
  “此话怎讲?”
  “我这阵子已经探得,凤城名厨凤尘染可能是大皇子的相好的。我曾经潜入他家中,无意间见到他在自己的屋子里,对着帘后之人俯首唯命,连一境堡主也得不到手的人,竟然会对帘后的人毕恭毕敬的,着实教人生疑,我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方才发现那人是大皇子风弛皓。”
  月灀梨说道这里不仅激动起来,下面的话更是让许风流也羞红了脸。只听月灀梨津津乐道说道“风流,我跟你说,真没想到,我们大皇子也喜欢男子。若不是无意瞧见一幅真人男子春/宫/图,我指不定还要把宫清涵送到宫里去给他做妃子。可谁知偏让我碰见了,你倒是说说,大皇子养在宫里的那群女人以后要怎么活啊……”
  许风流未曾料到,之前一字一板地做着琴仙样的月灀梨,会有如此的一面。他看了看月灀梨还挂在嘴角的笑意,淡淡道“月兄,竟有如此一面,也着实教人匪夷所思。”
  月灀梨抽了抽嘴角,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许兄,人生啊,当哭则哭,该笑则笑,老是板着张面孔,像那个大木瓜一样,有甚意思。人生最多不过是百年,你我皆进而立之年,难道这点还不懂吗?我自小看着亲人一个一个离世,生活这种东西,还真是那么回事。哭着是一天,笑着也是一天,板着脸是一天,嘻哈着脸也是一天。”
  “所言甚妙,只是人活在当世,怎可落得一人潇洒,弃天下黎民百姓于不顾,在何位,尽何责。若世人皆如月兄所思,天下不复天下,家国不复家国,何来喜悲,何来潇洒。”
  “你说的也是在理,生在当下,凡事生不由己。我说的何其潇洒,其实也难全心意。只待你我白首,方能悠闲一二,便已足矣。”
  许风流点点头,没再说话。月灀梨也默契地没有再说什么。两人一路向壶州的方向而来,殊不知路上等待他们的又是怎样的刀光血影,雨雪冰霜。
  两人行至霁州,人马尽倦,月灀梨提议在客栈过一晚再走,许风流点头下马,将两人的马交给店小二,两人入内打坐。
  两人方才坐下,便瞧见斜对面的一桌突然大声争论起来。
  一人拍着桌子叫嚷道“那小子家的老房子你也敢拆?上次被警告的事情你忘了吗?那小子现在可是暗芝阁的人,你们谁惹得起暗芝阁的人?”
  另一人道“你他妈就是个孬种!他奶奶的,我们拆了他家的房子,没有人通知他,他就是通天地本事也找不到这里来。再说等他闻讯赶来,我们早就赚到银子,拍完屁股走人了。”
  “说的不错!吃完饭赶紧去把剩下的房子也给拆了,那小子指不定这辈子都不知道这事呢。这么多年没有回来过,谁知道他是生是死,说不定他已经死了。”
  “我说你们两个领头的吵起来,叫我们看着好意思吗?有钱赚,就赶紧赚一把。”
  “真是的!从来没有遇到过你们这样领头的人……”
  ……
  月灀梨听了这些话,攥紧了拳头,双眼冒火地看向斜对面的那桌人。
  许风流喝了一口茶,抬眼看向月灀梨,试探道“月兄,你如此心急恼怒,可是有什么事?”
  月灀梨道“那群混蛋竟然想把我家的房子拆干净了卖钱!我饶不了他们!”月灀梨说着,便欲起身去找那桌人算账。
  许风流急忙拉住他,“此行不易生事,可回去一探再做打算!”
  “我等不及了!”月灀梨挣脱许风流的手,道“那是我家人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我不能让那些混蛋拆了房子!”
  “我原本想先吃个饭再回去看看的,现在看来这顿饭是吃不下了。许兄你慢吃,我要去处理一下这件事。”原本冒火恼怒的双眼,转眼充满了杀戮的气息。
  许风流不喜杀戮,带劲地拉住月灀梨的手道“我们先去看看,那些人饭后也会去的,到时候再做打算!”
  月灀梨不依,却被许风流大力拉扯出去。上饭的小儿吆喝着,“客官,二位的饭菜来了!”
  “不用了!”许风流道。拉着月灀梨往外走,凌空抛了锭银子给店小二。店小二接了银子,把抹布往肩上一放,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客栈内,方才那些讲话的人得了客栈老板抛出来的一袋银子,讪讪地陪着笑脸,灰溜溜的走了。
  “堡主真是料事如神!”客栈楼梯口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青衣女子。
  店小二笑着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抓住许风流即可,月灀梨还是不要伤了。宫齐宇不好惹。”
  “自然。”
  眼前,断壁残垣,四围杂草丛生,存留着被人踩踏的脚印。月灀梨上前跑到一个已被拆了一半的青瓦房前,像是在寻找什么。月灀梨所站的地方,是这一片残垣处仅剩的一所残屋。
  许风流上前拍了拍月灀梨的肩膀,月灀梨指着墙上的字道“你看,这四句话还在。这个屋檐,是爹娘初遇时的地方。那时候,娘与奶娘游完浣溪,回来途中下雨了,娘便和奶娘到这里躲雨。谁知她们刚瞧见雨停了,准备离开,爹便来了,爹刚跑到屋檐下,又一场大雨便开始下个不停。最后爹把娘送回家,叫娘等他。果然没过几天,爹便叫媒人来提亲,她们就在一起了。”
  “说浪漫不浪漫,说平凡又不平凡,一切还真是有缘。”许风流道,他顺着月灀梨手指的方向,看到了那四句话。
  屋檐下听雨雨湿我衣物,物是人非有些话难言语。语出的伤你怎感受领悟,悟出那意境你怎亦踟蹰。
  月灀梨轻声道“屋檐下听雨,雨湿我衣物;物是人非,有些话难言语;语出的伤,你怎感受领悟;悟出那意境,你怎亦踟蹰。”
  许风流寻思着说道“这里面有着一股不可名状的忧伤、怅惘之情。想必写下这几句话的人,那时心烦意乱,悲伤而绝望。”
  “谁说不是呢。只是时过境迁,我等所说,亦不过是猜想。谁又能确切感受到,悟出个所以然来。”月灀梨一只手抚摸着那些字迹,喃喃道“有些东西,终究是留不住的。无关岁月,亦不关乎星辰雨露。”
  许风流安慰道“月兄也莫过伤感,留着的是念想,跟这房子的存在与否,也未必有着莫大的关系。只要月兄记得,想必二老黄泉有知,也不会怪你的。”
  月灀梨笑笑,叹了口气,道“你说的在理……但是那些人,我还是不能轻饶!”
  “月兄,此事我不便拦你,但月兄切不可过头。还是那句话,得饶人处且饶人。”
  “明白!”月灀梨道。
  两人离了故景残垣处,向客栈走去。方过一条泥路转弯,便悉得扑面而来的杀气。
  “看样子不简单!”月灀梨道。
  许风流挑眉道“这一路本就不可能太平,绕了那么多弯子,方才出现,真是难为他们了。”
  月灀梨画扇现手,手腕微动,“哗”地一声撑开,“正好也让我出出这口恶气!”
  “活捉许风流!”对面摇着黑扇的男子一声令下,站在他眼前的十个黑衣人闻声而动,齐刷刷地奔向许风流,将他困在中心,把月灀梨隔离在外。
  “无视我?哼!”月灀梨冷哼道,“既然你们无视我,便怪我不客气了!”
  月灀梨手执画扇,方要从外围动手,为许风流开出一个裂口,便见眼前黑影一闪,一招未落,却教人擒住了手腕。
  “我倒忘了还有你这个大活人站在这里!”月灀梨手贴着那人的手腕处一转,抛开画扇,退后三步,飞接画扇,直击那人喉咙。
  画酷原地不动,待得月灀梨的画扇逼近自己咽喉之际,方拿黑扇挡住。
  月灀梨落地,在原来的三层力上又提了三层内力,却还是进不了一分。双方僵持之际,画酷陡然提了三层内力,黑扇斜偏,猛地将月灀梨的画扇震得飞了出去。月灀梨震撼之余,便只想着要接回扇子。岂料画酷不退反进,黑扇在他腰侧一击,极速近身点住他的大穴,黑扇扣上了他的颈项,另一只手接住了他的画扇。
  “许大侠,”画酷冷冽道,带着月灀梨走到许风流身前,“我的人无一伤亡,许大侠该清楚堡主的意思罢。”
  许风流握着剑,看向月灀梨,继而转向画酷道“许某与堡主既无交易,也无恩怨,怎么明白!”
  果然是一境堡主派来的人,这么着急拦下他们,真的是说明了一境要造反的决心!
  画酷道“堡主也只是想请许大侠前往天境堡叙旧,许大侠若是不愿意便算了。只不过要劳烦许大侠的朋友陪我们走一趟,我等也好向堡主请罪!”
  许风流收了剑,道“我跟你们走便是,放了他!”
  “这个嘛?”画酷为难地摇摇头,“许大侠足智多谋,若是现在就放了这位朋友,只怕许大侠不愿意。等到了天境堡,我自会放人。许大侠请罢!”
  “马车都备好了,堡主还真体贴许某!”许风流轻哼一声,上了马车,月灀梨却和那人上了他后面的那辆马车。
  天境堡内,一境堡主依旧那副慵懒的模样,只不过不是躺在大殿的椅子上,而是天境堡的一处佳境——月下竹林。
  “堡主,许大侠已到!”画酷禀报道。
  月灀梨瞧见一境堡主那副模样,再瞧瞧自己依然被这个黑扇子的挟持着,心里要多不痛快就有多不痛快。月灀梨嘲笑道“堡主好生悠闲,若我也能像堡主那样躺一躺,说不定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一境堡主笑着坐起身来,道“画酷,你是把宫阁主手里的人怎么了?来者是客,可不能怠慢了。”
  “是,属下知错了!”
  “自己去后堂领一百鞭子,今晚就在这里招宴款待两位来客。”
  “是,属下遵命!”
  月灀梨眼睁睁地瞧着伤害他的人毫发无伤地走了,自己周身的大穴却还未解开,遂向许风流使使眼色。许风流替他解开周身大穴,暗中查看了他的脉搏。一切无碍,许风流也算是放心了。
  月灀梨毫不客气地在石桌边坐下,讽刺道“堡主好是公正!只不知那一百遍是真的还是假的?还是堡主一向喜欢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要学那文人搞什么假亦真时真亦假,真亦假时假亦真,搞混了别人,当心也搞昏了自己。”
  一境堡主微微眯起危险的双眼,冷笑道“月公子是累了罢?我看还是教人带你先去休息会子罢。”
  “霁晔,”一境堡主向着沉默站在身旁的霁派派主霁晔道“带月公子去客房歇着罢!”漫不经心的口吻却带着不容质疑的威严与命令。
  月灀梨最是不喜欢别人这幅趾高气昂唯我独尊的姿态,每次宫齐宇以这样的姿态对他,他便会毫不客气地把他数落一通,好几天不同他讲话。
  月灀梨好笑道“你凭什么要命令我去休息?我不喜欢,我就要许风流在一起,你管得着!”
  一境堡主轻笑一声,“月公子如此孩子气,宫阁主也受得了?……我看月公子还是省点力气,这样撒气的话,还是留着到宫阁主面前去说罢!霁晔,我与许大侠久未蒙面,甚是想念。”
  “是!”霁派派主领命,既不管许风流的脸色,也不管月灀梨的脾气,无视众人直接点了月灀梨的穴位,将人放到肩上扛走了。
  霁晔明白,堡主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就是不要让任何人打扰他和许风流,也包括自己。但若堡主不说那一句话,许风流身边也没有月灀梨,他也会离开的。那样的场面不适合他,他也应付不过来。
  许风流十指握得嘎嘎作响,面上却又不是焚天恨地的杀人样。
  一境堡主一跃而起,以疾风的速度窜到许风流身前,一只手抚上许风流的脸,道“风流,你瘦了!……是想我想的吗?”
  许风流抬起双眼看向一境,似笑非笑道“江湖人,朝廷人,凡是关心国事之人,谁能不想一境堡主呢?许某亦不过是朝中一小官,怎敢不想堡主!”
  “也是。”一境放下手,道“若你先前能一直安分地待在我身边,便不会如此想念我了。你的第一次也一定是我的!”
  许风流冷了脸色,正声道“堡主说话,还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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