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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风流-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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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看着失声大笑的许风流,皱了皱眉,道“风流,你若是真心喜欢我,是不是会愿意等我?”
“当然。”许风流一边失声大笑,一边答道。
“如果有一天我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你也会等我?也会到处找我吗?”
“会!只要我的耐心还在。到时候,我若找到你,有你好受的。消失后再出现,就要做好付出过程里没有出现的代价的准备。”许风流说完,直接亮出自己身后的剑。
五年后,一试星眸剑术高下。许风流有星眸剑在手,怎会败!
“星眸剑?”男子看向许风流手里的利剑,惊讶道“你也有星眸剑?”
“星曰玄根,眸曰绿灵。我的是玄根,你的是什么?”许风流道。
男子轻笑,“呵,星曰玄根,眸曰绿灵,你的是玄根,是星之剑,我的自然是绿灵,眸之剑。风流,原来我们的缘分还不止在梦幻樱……”
“我不信!你怎么证明你是他?你全身上下没有一样东西与幻樱相同!”许风流厉声道。静立原地,凝周身内力于剑身,玄根——星之剑周身渐渐为一层鹅黄之气所笼罩。
青袖白衣男子眼看许风流凝周身之气于玄根,且已形成剑气,暗叹道,许风流,原来你并不了解这两把剑的习性。星眸剑术,第一层便说,一之星,眸如星。星眸老人早已说过,星眸剑术,从一而终,环环相扣,步步相连,星玄灵根,心眸如星。
如若两剑相较互碰,岂不是与自毁神剑无异!
可观眼前之势,许风流的剑气已如神箭在弦,不得不发!如果刚才没有刺激他,而是好好说话,自己或许不需要承受那么大的伤害。现下许风流的剑气盈满,纵然有灵语花树在此护体,也难免受到三层的伤害!
青袖白衣男子幻出绿灵,手挽眸之剑,道“此战之后,便无四姑娘之说,我便是梦幻樱!”
青袖白衣男子右手持剑,左手提八层内力,以灵语花树在此,借其灵力使出幻樱九重以护体。
许风流内力尽凝于玄根,眼见男子已作出攻击的举动,举剑直接冲了过去。
男子右手霎时将绿灵扔出树后,移花树前来挡住这致命的一剑。许风流的玄根刺穿花树,剑气直逼男子胸口。
男子倒退一步,许风流抽出玄根,趁势挥剑斩下。男子凝七层灵力以幻樱九重第四重护体,生生忍下许风流这一剑。
剑落,血溅。男子痛喊一声,捂住右肩,退倒在早已被剑气粉碎的树渣旁。许风流捂住胸口,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两人皆是自顾不暇。
“教主!”木恒闻声匆匆赶来,急忙为男子输送灵力。
“梅心呢?”男子虚弱地喘息着,“去看看许风流。”
木恒拿开男子捂着右肩的手,原本还冷静的思绪一下子凌乱了,失声道“教主!刀痕破了!”再也无法冷静的木恒,双眼一下子通红,恶狠狠地盯着站在一边的许风流道“都是因为你!”
扶着许风流的梅心听到木恒的话也慌了,茫然道“什么?刀痕,破了?”
“刀痕破了?那教主的功力岂不是,岂不是要……”散尽吗?
“梅心!带许大侠去疗伤,我这里有木恒就好!”男子道。
许风流看向男子肩上那道伤痕,再往下切一小指,右胳膊就没了。许风流呆呆地看向男子渐渐涣散的绿眸,张口想说话却觉得万千心结骨鲠在喉。动动嘴,硬是一个字没有说出来。
“记住我叫梦幻樱!”男子说完,便先许风流一步晕了过去。
******
还记得去濛迦暗芝阁夺取星眸剑的那一年,两个都是意气风发,仗剑闯江湖的少年。一个十七,一个十六,陌路相识,却交谈甚欢。两人都是星眸剑的仰慕者,励志拿到星眸剑,继承星眸老人的未完之志,将星眸剑术发扬光大。
回来时,途经一片梨花林,恰逢两人分别。许风流取出在沨澜岛时,岛主赠的霜梅酒,与他对饮。两人约定,五年内练成星眸剑术,以此剑术一决高下。
许风流从怀里掏出一根银针,紧紧握在手心里。也许江湖上没有人能够一眼识得此银针,说出它的习性,然而许风流却不能不清楚、明白。只有与银针主人有过约定的人方知,此银针不同于一般的银针,它摸在手里是粗糙的而不是润滑,虽名为银针,却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细看之下,他的周身有两个孔,分别据针头针尾五毫厘之处。在针中央刻着一朵淡蓝色的几乎让人看不清楚的梨花。
许风流睁着双眼看向窗外的淋淋细雨,幻樱不辞而别后的第六个秋季也即将走到尽头。而幻樱依然没有消息!
四姑娘真的是梦幻樱吗?四姑娘手上有绿灵剑,可以证明当年去暗芝居的时候,也有这么一个人。可是从未见过四姑娘提起或用过银针什么的,也从未听梅心说过。
还有前些日子比试剑法的时候,四姑娘为何在紧要关头丢掉绿灵,要与我徒手空搏。四姑娘那双眼睛为何总是会变来变去的,还有四姑娘肩上的那抹刀痕是怎么回事?
许风流靠着床栏坐起来,四姑娘的身份,到现在还不清楚。我竟然也能安心地在这里住下去。
世上会‘彼蕙兰花’的人物,只有……
“许大侠醒了?”梅心挑开帘子靠近床边。
许风流浅笑道“这几日,多谢姑娘的照顾了!”
梅心放下端盘,拿起药汤递给许风流,道“哪有的事,还是许大侠将我与公子从栝州送回了平灵,梅心感激还来不及呢。嗯,对了。”梅心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您昏睡的这几日,可有不少人给你写信呢。您看,一共有三封呢?当然,”梅心从头上的金钗里抽出一张薄纸,“这是公子要我交给你的。”
梅心接过许风流的药碗,笑道“许大侠慢慢看,有事可以叫我。”
“有劳梅心姑娘了!”许风流道。待梅心走后,这才一一打开信来看。
一封是冬曲柳的信,信上说,剑圣褚行潇已被众人救出,暂居风流阁养伤。听冬姨的话,似乎挨不过这个冬天了。风流阁里最近总有人来骚扰,没有什么大事,但小事接二连三,让人头疼。希望他有空回去看看,再不回去,可就是冬天了。那今年秋令,他可是一次都没在阁里住过。
一封是月灀梨些来的,上次在栝州客栈不辞而别,虽然许风流以书信代歉,但迟迟不带他入宫一事,还是让月灀梨很不称心。催促他赶紧来壶州汇合。
一封是一境堡主的信,信上倒是没说什么事情,但说月淅洺已去过天境堡,许风流也算完成他所交代的事了,遂放了剑圣褚行潇。
看来众人救褚行潇这件事,并没有计划的那么简单。一境估计是做好准备的。也还好,褚行潇也算是没在天境堡的牢狱里度过最后的日子。那么等自己伤势再好些,也应该回去看看了。至于月灀梨的事,还是写信给芒大人,请他举荐罢。
许风流叹了口气,摊开掌中已被蹂成一团的薄纸,心里似是有些期待,却又莫名忧虑。
风流,记住我的名字,梦幻樱。有空便来听琴罢!幻樱。
许风流再次将薄纸揉成一团,伸手捂住胸口,忍住想咳嗽的冲动。
四姑娘,公子,教主,梦幻樱!你究竟是谁!
☆、俗真之道
秋雨初停,薄雾笼罩。梅心推门道“许大侠,公子请您去听琴。”
许风流放下笔,将写好的推荐信用木条压好,道“梅心姑娘,我这有一封写给芒大人的信,待会干了,请你替我送出去。”
“许大侠为何要给芒大人写信?难道是想请芒大人举荐月灀梨?”梅心猜测道。
“是啊,梅心姑娘真是聪明!这样一来,我也就不必再去壶州,省下时间,可以回去看看小柳儿。”
“小柳儿?小柳儿是谁啊?许大侠叫的好亲切?可是又不像是对喜欢的人的称呼。”
“呵,亲人。我儿子。”许风流笑道。
“儿子?”梅心惊讶地捂住嘴巴,没想到许大侠已经有儿子了。
许风流点点头,道“还请梅心姑娘带路!”
梅心转过身,带着许风流出门一路向左而行,穿过一片花树林,便来到一片静谧幽蓝的地方。
此间,犹如夜空星辰,四周是一片开着蓝色梨花状的花树,蓝色小花们簇拥在枝头,遮掩住少许的紫色粉色花瓣。
“这里好美啊!”许风流叹道,看向身旁,发现梅心已经不见了。
清风微拂,灵鸟啼声,许风流看向树间的碧河,寻着琴音来到一处。一棵紫色花树横在碧河之上,身着淡粉长衫的男子坐在树上,手扶琴音,脚扬碧水。
许风流靠着花树站着,看着美得无可挑剔的男子,突然觉得一向自诩倜傥风流的自己被比了下去。
“四姑娘以美色相诱,许某有点困惑!”许风流调侃道。
“美色?”男子抬眸看向许风流,宠溺一笑,道“我美吗?风流?”
许风流淡淡道“若你是女子,我……”
许风流话没说完,便被男子抢了道“若你是女子,我必娶你为妻。一生只爱你一人,其他女子一概拒之门外,黄泉碧落,永相随!呵呵……”男子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这是多少人说过的话了?你想拿来糊弄我?虽说是像我爱你一样普通平常,还是能套住不少人的心。因为他们觉得虽然这是一句很平淡的表达,但从自己爱的人口中说出来就是不一样的。可是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呵呵……”
还以为他是说自己若是女子,他必娶自己为妻……原来是在猜自己要说的话。许风流紧了紧拳头,又落下,强笑道“不过这次,你总算没猜对我的心意!我想说的并不是这些。”
许风流道,“如果你是幻樱,那么我会说,若你是女子,我必不会如此近你!”
“为何?”
“华而不实或者美貌与智慧并存,但这都不是我想要的。”
“那你想要什么?”
“真!”
“真?你是说天真,还是真实?”
“都不是,但也包括。幻樱身上有的,就是这种‘真’。可我在你身上并没有发现,你还要说你,就是幻樱吗?”许风流气愤道。
“我本就是,为何要我自己说出来。这是固有的,存在的,你可以在平灵打听灵语花教,但没有一个人会跟你说梦幻樱这个名字。这是我教弟子们的禁忌。灵语花是我教的灵花,纯洁,淡雅,智,真,道。而我作为教主,便要尽力靠近这些字,不然,我教弟子亦不会听从于我!”
“你是灵语花教的教主?”许风流讶然。“怪不得你会‘彼蕙兰花’!”
“可你为何会不辞而别?让我找那么多年?”许风流道。如果他真的是幻樱,那么自己怀里揣的这枚银针,他应该识得。
那么月淅洺说的,枫月轩前落过灵语花,是怎么回事?
“因为那时,我还不是教主。我教对教主的选择,有多重规则,你不了解。当年,我并非有意不辞而别,这些年也并不是故意不见你的。我一直在闭关修炼教□□夫,无暇顾及太多。你也知道,灵语花教一直对江湖事务不闻不问的。”男子解释道。看向许风流的眼色,多了同情与感激。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许风流道。
“没错!”男子诚恳道。
“那么你便以你教的灵花起誓,你没有半句谎话!”
“我不需要以本教灵花起誓,因为本教的花是属于教中所有人的,我并不能代表他们的人格与权力。不过,我可以以这个起誓,”男子掏出脖子上戴着的青色小剑,“绿灵通灵,我以自身的灵力起誓,我就是你一直在找的梦幻樱!”
“你呢?你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男子道,看向许风流的神色多了几分暧昧。
许风流迎着男子的眼神,看了许久,方道“疑点太多,我还是不能相信,你就是幻樱。”我也不敢相信,灵语花教的教主是我一直在寻找的人。
什么?难道刚才的发誓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自己可是很认真的,以自身的灵力起誓,弄不好会遭反噬的。可是许风流还是不相信!
“也罢,你也许一时难以接受,自己找了那么久的人,一下子蹦出在你面前。”男子道,“你可以试着以梦幻樱叫我?但我要告诉你,这名字在别的地方叫是很正常的。如果你在平灵或我教弟子面前叫,那就证明……”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许风流听着男子的叨叨,突然有点不耐烦,明明哪里都不像,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强调,他就是幻樱呢?难道是有目的的?什么目的呢?
“那么便继续听琴罢。”男子道。
许风流点点头,“嗯”了一声。可是心情已被打乱,这琴声该如何听下去呢。
心情好,一切都好;心情不好,一切便乱了。当苦苦寻觅的日子走到了尽头,无路可走的时候,会突然怀念那些苦苦奔波的日子,至少那个时候,心里充满了重逢的期待;而现在,一切被画上了可疑的句号,虽然想去将它擦拭,可是却没有足够的理由与体力了。
“风流,风流……”许风流睁开双眼,便看到男子近在咫尺的面孔。许风流眨了眨眼睛。
“你是不是累了?你的伤势还没好透,唉,我真不该这个时候把你叫出来,听什么琴!”
原本是想让他好好听自己弹琴的本事,结果许风流靠着树睡着了。
“你真的是幻樱吗?如果你不是的话,我该怎么办?”许风流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伸手抚上与记忆中完全没有一丝重叠的面孔,叹道,“如果你不是幻樱,我却没有再继续寻找下去的动力了,该怎么办?真的幻樱该怎么办?”
男子伸手将他拥进怀中,紧紧抱住,叹道“我才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对!明明我就是,你却不能相信我。我该拿你怎么办?”男子抚着他的背以示安慰,道“风流,我们到处去走走罢。这样一直大眼瞪小眼的,你始终不了解我,不相信我,我们出去走走,多经历点事,或许你就相信我了。”
许风流看着突然神色苍白的男子,在他怀中点点头,道“让我,让我看看你肩上的伤!”
男子调笑道,“怎么了?开始关心我了?还是觉得自己当时没有用劲?”
许风流咬唇不理会他,轻轻掀开他的衣衫,突然失声大叫道“啊!怎么会这样?”
男子突然一把推开他,迅速拉好自己的衣服,虚喘道“暂时不要靠近我!”
“为什么?”许风流睁大了双眼看着他,一脸茫然。难道刚才那一瞬间的温暖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见许风流一脸神伤,男子安慰道,“风流,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只是我的伤太重了,有些奇怪,我不想你难受!”
许风流这才露出一丝笑容,道“没关系,我不怕。这伤势我造成的,我应该负责。”
男子笑道“负责?你怎么负责啊?”
许风流看向他的右肩道,“我略懂一些医术,可以配合药师治好你。”
“风流,我想有些事情,应该让你知道。我是灵语花教的教主,我会幻术,用的是灵力。”
“这个我知道。”许风流道。
男子伸手打住他,“我知道你知道这些,所以你也应该明白,一般人的药物对我不管用,我疗伤的方法也与常人不同。就像你刚才看到的那样,我的伤口是带着透明的黑色夹杂着红点,这虽然是你的剑所伤的,但也不全是你的错。你的剑只是刚好落在了我先前的刀痕上。”
“那为什么会这样?”许风流急道。
“我右肩上的刀痕并不是一般的刀痕,是闭关修炼的时候,使用灵力失误,被禁地的怪物所伤。这种伤痕只能靠我的灵力来慢慢愈合它。也就是我每次出手,消耗的都是灵力,如果我的灵力不强,一再消耗的话,这种伤口会逐渐变大,最后吞噬我。”
“那怎么样才能增强你的灵力呢?”
“目前,我都是通过修炼,吸食灵语花的灵力来增强逐渐的灵力的。还有的办法,只能等到你相信我之后,我才能同你说。”
许风流点点头,原来一境说的幻术真的存在。在天境堡的藏书阁里看到的那些书上,关于幻术的记载,也应该是真的罢。
“风流,你暂时不能靠近我。因为你是伤了我的人,我的伤口见你便是敌人,那些黑色的东西会伤害你的。所以你以后,不要再看我的伤口了。”
“嗯。我懂了。”可是伤口怎么会伤人呢?许风流没有问出这句话。这或许是他不能理解的东西罢。
“那么你说要对我负责的,现在你要怎么对我负责呢?”男子故意为难道。
“你需要做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帮你做!”许风流认真道。
男子迟疑道,“要不,要不你叫我一声幻樱罢。”
“叫你幻樱?”许风流突然笑了起来,“这也太简单了罢,如果你真的是幻樱的话,我不就是应该叫你幻樱吗?你不是让我试着以名字称呼你的吗?”
“也是。那你现在肯叫我吗?”男子伸手抚上许风流的脸,“试试看?”
许风流看着面前的男子,淡淡开口,笑道“幻樱。”
“风流!”男子伸手将他拽入怀中,“好开心啊!”
“我也是。”许风流道,话刚说完,便被男子封住双唇。
什么时候,自己的抵抗力那么低了?许风流疑惑到。
男子放开许风流,看向自己的木琴,温柔道,“我还记得那日,你对我的琴声的评价。俗而真。”
许风流坐直了身子,靠在他的胸膛,道“我也记得你的回复,‘谈真逆俗,顺俗违真。’可是我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意思?脸月灀梨也说,不入琴行,终究还是不能够了解这里面的水究竟是深,还是浅。”
“这是师父对我说过的话,我只是借用而已。师父曾说过,谈真则逆俗,顺俗则违真。逆俗则言淡而无味,违真则迷性而莫返。这是难对俗人讲的。”
“师父说,我教的道亦非常道。中士闻之,若存若亡。下士闻之则大笑之。唯上根利智之人,方可与言;若中根下根之人,则因所秉智慧薄弱,故听了或茫然不解,或者认为荒诞而抚掌大笑。下俗之人常抱怨客观不良,又沉溺俗事俗利,因而常顺俗违真,迷性莫返。”
“幻樱,你的师父可真是博学。我竟也没能懂。倘若你师父还活着,我必要借你的关系,拜他一拜。我虽然才学浅薄,但对大智大慧者,却充满了好奇与向往。但是一般人,应该都见不到这些人罢。不过这样也没什么,至少这些人的存在,让那些相信‘真’的人,不会迷失自己,做出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的事来。”
“人生时间的太短,人身所占空间太小,人心的智力大小,人生的物力太小,都是使俗众迷真莫返的原因。这不是一两个人可以改变的,有些事情是注定的,永远也改变不了。风流,你不必想太多,只要尽力做好自己能做的事,便已经很不容易了。如今的风樱国已是苍茫海上的孤船,承载了太多杂物,就算你能够找到别的船去救它,它也等不到那一天了。自身的病太重,外物又能助多少呢!”
“你说的没错,但是下一任君王,总要是一个能挑得起这个担子重量的人罢。放眼内外,我还真不知有谁能承受。”
“或许是你走的路还不够,待我伤好,我便陪你出去走一遭。也看看这江湖还有多少‘真’。”
“幻樱,江湖是没有‘真’的。不然它也不会被叫做江湖,不然这世上也不会有不愿入世的人了。”许风流看着那些被蓝色花瓣遮住的紫色花瓣,道“有些事本身就不是真相。”
梦幻樱握着他的手,宠溺地看着他,指着趴在不远处的那一团毛茸茸的东西道 “风流,你看!”再同他讲下去,说不定会勾起他的伤心往事呢。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那是什么?”许风流起身,慢慢走过去。“哎,这是只小羊!”许风流抱起小羊,回到梦幻樱身边,“你怎么会养它呢?这么干净,还不错!”许风流伸手摸着小羊干净而柔软的绒毛,突然发现这只小羊的双角没有正常小羊的双角长,而且竟然是粉色的。
许风流好奇地摸了摸小羊的双角,问道 “幻樱,此羊的双角不同于正常小羊,且又为粉色,可是生病了?还是怎么了?”
梦幻樱伸手向小羊的粉角摸去,只见一道紫粉的光芒渐渐散开,生成圆弧状,将他与许风流笼罩在其中。
梦幻樱道“此羊自小便与我在禁地修炼,以灵语花树的果实为食,以灵语花上的晨露为水,从未沾染过什么杂物脏物,灵性颇佳。只要我在它身边,触摸它的任意一只粉角,它便会引用体内的灵力,结成结界,用来保护我不受到其他东西的伤害。”
“没想到,他这么瘦小。竟然能保护你!”许风流羡慕道,打心底里喜欢上了这个小东西。
“是啊。有一次,修炼灵力时,我不慎走火入魔,费了好久才转回正道,却因心神疲惫,昏了过去。醒来时,这小家伙正躺在我身边,身上还带着伤。我打破结界,才发现洞口有一只怪兽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呢。原来这小家伙为了保护我,还与那怪兽打了一架。还好那怪兽只有刚生下来的小土狗那么大,不然这小家伙可就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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