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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神的黑白羽翼-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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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还在发愣的时候,杜谦永已经接过桌上的竹条和工具,修长的手指熟练地动作起来。
15分钟,又一个竹篮完成,比起嘉夜做的,几乎毫不逊色。
篮子在孩子们的小手中传来传去,他们睁大眼睛观摩着,对杜谦永的崇拜之情犹如滔滔江水!
“好厉害!”只看过她做一遍就学会了!她忍不住唏嘘。同时,见孩子们稀奇地捧着“帅哥哥”的成品左看右看,她有点可怜她那个失宠的篮子。
“很厉害?”嘉夜孩子似的崇拜眼光让杜谦永想笑,诸如“厉害”这样的字眼,他的耳朵都快听得起茧,可是从来没有谁像眼前的女孩这样,可以佩服到两眼发光,嘴巴大张,这么夸张的地步。
“呵呵,因为这个我学了好久才学会,可是学长你只看过一遍就可以做得这么好!你让我很有挫败感耶!”
“抱歉。”让她有挫败感,他是应该道歉的吧。
“咦?”杜谦永的口气好像不是在开玩笑,嘉夜诧异地眨了两下眼,都是说着好玩的,他怎么居然还正正经经地给她道起歉来?“学长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你又不是上帝,没有义务对每个人的感觉负责啊!”
杜谦永微微怔住。他没有义务对每个人的感觉负责?这样的话,同父亲严苛的教诲截然相反。
在孩子们的嬉笑打闹声中,他静静地发了一会儿呆。
和谐的氛围突然被窗外的嘈杂声破坏!朝着噪音发出的方向望去,在草坪的尽头靠近海岸的地方,孩子们惊恐地尖叫着乱成一团!
出事了!!
嘉夜的脑袋里迅速闪现危险的讯号,连忙跑了出去,急赶来求助的两个小孩吓得泣不成声:
“……护栏断了……阿红她……”
“快去告诉阿姨和院长她们!!”没等孩子们把话说完,嘉夜已经匆匆交代,朝事故地点飞奔而去。
孩子们在岸边哭喊着救命,熙熙攘攘地乱成一团,她费了好大的劲才赶到护栏断裂的地方——恰恰是崖岸最高的位置!再往东西不到二十米,几乎就是同海面平行的了!可是那个孩子偏偏在这里掉下去!根本就不可能指望她自己爬上来!
肆虐的海风不断刮散嘉夜的头发,挡在眼前,她慌乱地拨开头发,心急如焚地盯着汹涌澎湃的海水——即将涨潮前的预兆!
没有,哪里都没有小孩的身影!!是被冲到远处了吗?还是……
上下起伏的海浪中,突现一个小小的脑袋!一双小手因为溺水而仓皇地乱舞,只不到一秒的时间,另一个大浪劈过来,小孩的身影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来不及多想,嘉夜冲上前就要去救人,完全忘了自己根本没有在深过两米的水里游泳的经历!
强有力的手及时抓住她,她被踉跄地一把拉至那个人身后。回过神来的时候,耳边是孩子们更为尖利的叫喊,在翻滚的汹涌海水中,她定睛看见杜谦永的身影!
再次冷静一些的时候,杜谦永已经潜到水下,忽然间失去他的踪影,嘉夜的一颗心上下乱蹿。
她的双手不安地交握。不会有事的!学长和小红一定都会平安无事的!因为他是杜谦永,最最完美的杜谦永啊!
身子潜进冰凉的水里,记忆也再度潜入深海。混浊的海水中,画面在上下翻腾,水里似乎有一种可怕的锈蚀的味道,他紧张到无法呼吸!昏暗的光线,幻灯片一样一闪一闪,他睁大眼睛,发觉四周的光骤然消失,黑到伸手不见五指,他只能本能地摸索,那个他拼了命也要救到的人!!
第20节 挣脱这混沌和黑暗
忽然一道刺眼的亮光穿透浓重的黑暗,他惊恐地瞥到那个人飘散在水里的长发,一丝一丝,明明离得他很远,仿佛可以感受到它们暧昧的触感。那个身影像是一个沉入水里的布偶娃娃,丝毫不反抗,放任自己轻轻柔柔地随波而下,连表情都那么的安详。
不要!!不要离开我!!难道我不值得你为我留下来?!难道你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为我留下来?!
他奋力地靠近她,冰凉刺骨的寒冷全然感觉不到,心好像要跳出他的胸膛,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激烈得似要爆炸!他多想有一股力量能帮他和她挣脱这混沌和黑暗!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就够到了!!
他惊慌失措地伸出手,冰凉麻木的指尖在碰到她发丝的一刹那火热起来!纤细的手指不顾一切地握紧!却……最终什么也没抓到。
水的那面,有一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少年的手臂,抢先一刻抱住了他想要挽救的人!也许只是几秒,却是决定一切的几秒!
刺眼的探照灯光中,他看到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那个他几乎快忘记了的如镜子般的存在。镜中的面孔,那样的焦急,几乎疯狂地焦急。他不敢想象在自己身上会有这样的情绪——疯狂,执著,不顾一切,全身散发着让人无法靠近的火热!在那样激越的感情面前,他竟然第一次有了如此震撼的失败感!
……麻木地,任由海水托着自己,他虚弱得浑身无力。
嘉夜在浅岸边焦急地等待,已经过了那么久,为什么还是没有学长的身影?涨起的海水渐渐漫到她的脚下,望着这片汹涌澎湃、一望无垠的大海,她忽然觉得在这么大片的海里找寻某个人真的等同大海捞针!
哗啦一声,夹杂着某个低沉的男声虚弱的喘息!
“嘉夜姐姐!快看!!”
在离她不远的浅岸边,杜谦永浑身湿透地跪在地上,怀里抱着那个昏迷的小孩。
“学长!!小红!!”嘉夜一路跑来,急切的叫喊,杜谦永麻木地抬起头来。
睫毛上粘着厚重的水珠,使得画面有些氤氲,他眨了眨眼睛,吃力地望着朝他奔跑过来的嘉夜,沉重的喘息声梦呓般地回荡在耳际,他甚至都怀疑那是不是自己发出来的。多久了呢?离上一次自己像现在这样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究竟是多久了呢?
嘉夜也激动地扑腾一声跪在浅浅的水里,从杜谦永怀中接过昏迷不醒的小女孩,把她递给赶来的芙兰阿姨和曹阿姨。孩子已经失去了知觉,面色发紫,两个阿姨赶紧把她放在地上,用力压她的胸腹,大家都屏住呼吸,眼看着水被一下一下从孩子的腹中挤压出来,然而她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
海水不断冲刷着杜谦永的双膝,帅气挺拔的他头一次竟狼狈到站不起来,两手扶在地上艰难地支撑自己,他的头低垂着,不敢去看昏迷的女孩和正在施救的众人。漆黑的头发此刻更是黑得纯粹,覆贴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落魄却叫人怦然心动。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的发丝和脸颊往下淌,在下颌凝成饱满诱人的水滴,溅落在地上,竟有种让人扼腕叹息的美。湿透的白衬衫粘在身上,勾勒出健美的体魄,漂亮的颈项,锁骨,肩胛骨……难以想象这么完美的男生竟然如此失魂落魄地跪倒在地上。
芙兰已经在给小孩做人工呼吸。
人群紧张的视线,躺在甲板上奄奄一息的她……杜谦永又隐约回到多年前的那个寒冷的夜晚,那时他明明没有说话,耳边自己的声音却振聋发聩:
醒过来!!求你醒过来!!
四周不时有人叫嚷着,
“再来一次!!使劲压!!”
“快做人工呼吸!!”
他麻木地看着那具苍白的身体,润湿的唇喃喃地张开:
“没用了,她不会醒过来了……”
嘉夜怔怔地看向杜谦永,他两眼无神,像是在喃喃自语。
“学长……”她担忧地伸过手去想按住他的肩。
他抬头看她,躲开她探询的手,忽然站起来,落荒而逃。
暮色降临,杜谦永一个人站在茂密的树荫下,斑驳的树影落在他身上,他变得像一个孤独隐蔽的影子,身上散发出让人不敢靠近的寒气。两个保镖非常识趣地站在远处,不确定什么时候才能接近他。
嘉夜站在二楼的窗户前,远远地看着杜谦永。院长还是怂恿她去安慰他,被她拒绝,理由是“他已经在我面前暴露得够多了”。刚刚给他送去干净的衣服,她什么也没说,除了告诉他孩子没事,他也只是冷漠地点了下头,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她一定又让他感到威胁了吧。嘉夜无奈地苦笑,虽然她万分不愿意窥探别人的内心,但是老天爷好像是故意跟她过不去一样,总是在杜谦永最脆弱最毫无防备的时候安排她出现在他面前。
回想起那时杜谦永的神态,她的心一阵冷颤。当时的杜谦永,好像突然之间变成一个脆弱无助的孩子,眼里只有无尽的悲哀,谁都不能安慰……
嘉夜,其实那个杜谦永,一点都不完美,非常的不完美啊。
院长大人的话,似乎应验了。
“嘉夜姐姐,”小玫拉着她的衣角,抬头问,“大哥哥怎么了?是受伤了吗?”
“没有,他只是……有一点伤心。”
小女孩不解地望着嘉夜,眨巴了两下眼,“对了,嘉夜姐姐,我生日那天你能来吗?”
“抱歉啊,那天姐姐要上学,不过我会寄卡哇伊的礼物给你的!”
“姐姐现在就可以给我礼物哦!”小女孩攀在嘉夜裙子上,淘气地说。
“哦,是什么啊?”
“我一直想听你唱那首胧月夜啊,姐姐,你给我们唱好不好?你走了之后,这里的阿姨们都不会唱呢!”
带着期待的目光,孩子们已经不由分说地围坐到嘉夜身边。
“少爷,”两个保镖终于按捺不住地走过来,懦懦地开口,“我们该回去了。”
杜谦永沉吟了半晌,转过身往蓝色跑车走去。还是那样雷厉风行的步伐,只是这次,更多的是为了掩盖他的不适。
走到车前,他回头望了一眼那扇灯火通明的窗户,那个一不小心窥探到他内心的女孩就在那光亮簇拥的地方。这难道就是命运?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遭遇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面前泄露自己的秘密。
“少爷?”
甩开这些恼人的想法,他低头上车,却在这时听到安静的院落里传来悠然美丽的歌声:
菜园花前日薄西山
峰稜遍览晚霞将敛
春风吹拂仰望天际
黄昏晓月暗香浅浅
乡间火光林中绿意
第21节 和她心有灵犀
人们闲步田埂上
蛙鸣钟响
夜幕半掩胧月夜
听呀听呀
闭上眼
听风和星星
唱歌
远远地远远地
遥远的未来
耀眼的耀眼的
释放光芒
所有的所有的
大地之母
都活在都活在
我的心底
一阵针刺的战栗!体内的血液仿佛在沸腾,又仿佛要凝固。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唱这首歌?真的是他无法摆脱的宿命?一辈子都要纠缠着他?
然而,伴随着和谐的歌声,苦闷的心奇迹般地安静下来。
听呀听呀闭上眼听风和星星唱歌……
空灵的歌声像一道甜美的咒语,诉说着一个遥远恬静的田园梦。远方城市的喧嚣,不息的浪涛声,悉数消逝。万籁俱静的深蓝月夜里,歌声召唤来风和星光,杜谦永的脸上泛开浅浅的笑,苦涩而甜蜜。
这些天那条蝮蛇都非常准时地恭候在雨花蛋糕店门外。小小的蛋糕店因为他的光顾而“蓬荜生辉”,每天一到晚上9点就会有慕名前来的小妹妹大姐姐,借买蛋糕之名,其实是来和这位时髦英俊的帅哥搭讪。他倒也非常健谈,可以和任何一个姐姐妹妹天南地北地侃。在他来以前,蛋糕店从来没这么热闹过。而嘉夜却非常生气,命令他以后不许到店里面来妨碍她工作,要等她只能在外面,他居然也乖乖听话了,真的一次也没再进过店里,尽管还是会在外面冲她不要脸地笑,会给她预备好可乐或是冰红茶,尽管找他搭讪的女孩一个也没少过。
几乎每一次,当她悄悄抬头看他,他都会适时地接受到她的目光,然后浅浅地笑,原本在她眼里那么可恶而轻浮的笑竟不知在何时变得没那么让人讨厌了。然而每每他们的目光相交,她都会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偶尔,当她想看看他在干什么的时候,却会看到他正和三五个漂亮女生聊得火热。
什么嘛!彻头彻尾的色狼!
可是,她真正生气的,会不会其实是,他没有和她“心有灵犀”这个事实?
昨天,炎热的城市迎来这个夏天最大的一场雨。
“嘉夜,你男朋友在外面淋雨耶!你还不让他进来?!”一旁的花痴小姐看见帅哥站在外面任风吹雨打,比谁都要紧张心疼。
嘉夜抬头看了那家伙一眼——实在是狼狈啊,造型独特又漂亮的牛仔衣和牛仔裤全泡了汤,头发被一股股雨水肆意冲刷着,显得比平常更长更黑。她见他时不时甩甩一头覆贴的长发,偶尔用手扒一把满脸的冷水。忽然扬起头的那一刻,白色的雨水被漆黑漂亮的头发抛洒在脑后,如此绚烂的水花,洗出一张干净纯粹的脸,黑是黑,白是白,额头无比明亮。这一刻,嘉夜竟然看得呆住了。是狼狈,还是享受?她忽然迷惑了。
可是她知道自己一点也不能同情这个家伙,他明明就可以钻进车子里,却要故意站在外面,摆明是来设计博取同情的。对这样的坏蛋决不能姑息。于是她冷冷地对花痴女说,“别管他。而且,他不是我男朋友。”
“喂!嘉夜你也太冷血了吧?!人家天天来接你回家,即使你们吵了架,现在你也该原谅人家了吧!”
冷血就冷血吧,她懒得解释。
“哎呀!你不去我去!”花痴女愤愤不平地抓了两把伞赶出去。
嘉夜愣住,转向一边没有说话的小爱,“你也觉得我冷血?”
“不,”女孩扶了扶眼镜,“如果他真的那么坏,我不会觉得你冷血。”
言下之意,要是他不是坏人呢?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窗外,花痴女伸长手臂替他撑着伞,一直不停地说着什么。而他还是老表情,笑得很流氓,很欠扁。
最后,花痴女嘟着一张嘴一个人回来。什么话都没说,眼睛却好几次剜嘉夜。
嘉夜不由扪心自问,她是不是做得过分了?他似乎真的对她没有恶意,不,是真的没有恶意,如果还在气他打劫她的那件事,这些天他所做的一切,应该可以补偿了。
可为什么,还是要针对他?忍不住就是想要针对他。他那样轻浮不正经的态度让她气上几千次都不为过,但起码,现在她没有那个底气给这条蛇贴上坏人的标签。
有好多次她都有想要叫他进来的冲动,可是每次都没能真的开口。
就这样,一直挣扎到雨停的那刻。
关门后,嘉夜走出去,他在她面前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装的吧?”她相当不屑地哼了一声。
“哎?这个也可以装?”他的脸上是夸张的困惑。
嘉夜没有说话,默默地上了车。
“你真是个疯子。”车子开动后,她终于忍不住说,“明明可以躲到车上,为什么要站在外面?”
“你不知道?”他勾嘴一笑。
“我怎么可能知道你这个疯子怎么想?”
他静静地笑了一会儿,“我是想看,你到底可以冷血到什么程度。”
语气里没有一丝怪罪的意思,甚至,带着隐隐的、苦涩的笑意。
然而这样的口气却让嘉夜加倍难受,为什么他不像以前一样冷嘲热讽,那样她绝对会轻松上百倍。
“……现在你知道了。”
他想了想,笑着说,“不,我还不能够确定。”
自从认识这条蛇以后,手机也不再平静。每天,他都会定时发来一大堆垃圾短信,十条里有八条是黄色笑话,另两条是发错了的。一想到那些污秽的东西每天不分昼夜地玷污她纯洁的手机,嘉夜简直气得想撞墙。好几次对他强烈抗议,他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可是第二天那些脏东西还是雷打不动地来了。
就是在半夜她都会被吵醒,头两次以为是院长或芙兰阿姨有急事,打开一看,居然是:刚看到一个爆经典的黄色笑话,发给你……
虽然有时候有个别笑话的确好笑,但她还是不能原谅他!难道就不能发点别的?他想对她说的难道就只有黄色笑话?
回想起有一天下午,固执的她又因为一点小事和两个女生吵了起来。其实真的是很小很小的事,换了是别人也许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的事。那两个女生,只不过说她是没妈管的孩子,她也一遍遍告诉自己,虽然没有父母,但我很幸福。可终究,她还是像只被踩住痛处的小猫,轻易就生了气,然后一个人伤心。
独自一人站在树下,面对烟雾缭绕的湖,耳边是从教学大楼传来的社团活动热闹的声音。明明是夏天,她却忽然觉得好冷好冷,明明到处都是人声,她却忽然觉得好孤独好孤独,在这个城市里,只有她,是一个人……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那样的欢快,同她此刻的心情相撞,又是那样的突兀,她有一瞬愣住,眼泪被“惊吓”得一颗颗止不住地掉,落在闪着白光的屏幕上,屏幕忽然就暗淡下来,她回过神来,按下接收键,果然,是他……
第22节 像个小孩一样滑稽
的确,除了他,还会有谁呢?
还是他酷爱的荤段子,永远乐此不疲地发给她:
刚看到一个爆经典的笑话,第一个发给你……
第一个?她微微怔住,她真的……是第一个?
尽管不是惟一的一个,她的心却没来由地颤抖!
于是,头一次,完完整整读完他的不良笑话,头一次,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是不是该庆幸?至少,再也不用一天24小时守着一部安静的手机。
这一天,嘉夜疲惫地换好衣服走出来,原本应该朝她招手的“蛇”,居然正和某位混血小姐聊得忘乎所以!
她也没有走过去,而是悄悄躲进角落里,看他究竟要聊到什么时候。
令她气结的是,她不出面,那家伙竟然就这么一直聊一直聊,压根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面对美女他就这么没定力?
你这好色的家伙,迟早要猝死在床上!!嘉夜在心里恶毒地咒骂。
大概是20钟过后,那家伙似乎才觉察到什么不对,抬头看了看蛋糕店这边,发现竟然已经熄灯了,他连忙看了看表,眉头皱起来,这才跟那位美女姐姐惜别。
嘉夜站在暗处,黑夜中,看不清那家伙的表情,只能看见他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原地乱转。
活该!你也有今天。
她躲在一边,死活不露面。
他走到面包店窗外,虚着眼朝里张望。帅气高挑的他,现在看来像个小孩一样滑稽。
嘉夜忍不住发笑。傻瓜,黑漆漆的一片,我会在里面打鬼吗?
他终于开始恼怒地喊起来,“屈嘉夜!!我知道你就在附近!!还不赶快给我出来!!”
嘉夜真想立马冲出去踢死这个浑蛋。分明是你自己的错,居然还这么理直气壮地大吼!而且,你这么肯定我还在这里?!难道我不可以丢下你一个人回家?!我是看在天下可怜虫的面子上,才姑且给你一个机会的!!居然说得好像是我在蛮不讲理!!
她下定决心,决不出去!
他耸耸肩,颇趾高气昂地甩下一句,“好啊,那么我就不奉陪了。”
他居然就这么上了车,真的扔下她不管了!
嘉夜简直难以置信这个家伙会贼喊捉贼到这种地步,就在她完全呆住的时候,手机忽然响声大作!
她慌忙去摸手机,打开一看,居然就是这条蛇打来的!
还没反应过来该不该接,前面就传来那个熟悉又可恶的声音:
“屈嘉夜小姐,你让我好找。”
他正站在她面前,一手抄在裤袋里,面带得逞的笑。“干吗躲在这里?虽然你是长得丑了点,但是还不至于这么见不得人。”
嘉夜恼怒地看着他,是,她的长相也许是没有他这么“倾倒众生”,可是绝对没到他说的丑!
找不到什么来回骂,嘉夜索性把背包朝他毫不客气地扔过去。
他始料不及地接住,开始是愕然,然后是自尊受创的愤怒,“屈嘉夜!!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可不是你的用人!!”
嗓门还满大的。嘉夜瞥他一眼,不屑一顾地冷哼,“蛇先生,你要搞清楚,不是我求着你每天来接我的。”
这回换他找不到话说了,单肩挎上嘉夜的背包,郁闷地上了车。
发动车子的时候,他忽然长叹一口气,“哎,本来还想请你去吃消夜的,谁想到你态度这么恶劣。”
嘉夜也夸张地长舒一口气,“哎,那真是求之不得。和你这条烂蛇多待一分钟我都受不了,求老大你快快送我回家吧。”
蛇没有回话,车子开到一个三叉口,突然改了方向。
“喂!”嘉夜在椅子上挺直背,“这不是去我家的方向!”
“知道。我们现在要去吃消夜。”他抬起下巴,得意地瞟了她一眼。
“你!!”
车子停在一家叫“入夜”的小餐馆门前。
嘉夜纳闷,这么晚了这家店居然还开着?会不会是什么不正经的店?
“因为它是专门卖消夜的。”他似乎看出她的疑问,解释说,“下车吧。”
他们刚一下车,门口就有个漂亮女子迎过来。大概20岁左右,穿着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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