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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耽]南妃-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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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秉海似乎真的失心疯了一般,多年怨气喷涌而出,罢官撤职囚禁的怒火惊惧统统撒到萧氏身上。
周秉海嫡次女周嘉馨过来找父亲商议哥哥周蟠飞病情的时候,前脚刚跨进房门,便被惊吓花容失色,捂着唇不敢置信的看着父亲面目狰狞的将母亲打的面目全非,满头满嘴血的奄奄一息躺在冰凉的地上,巴掌大的小脸儿煞白,娇躯一软摔到在了身后的嬷嬷怀中。
周秉海对萧氏所出的一双儿女那是打心眼里疼爱,千依百顺的,见爱女昏了过去,忙丢下不省人事的萧氏,让人将女儿搀扶到床榻上。
看着满脸泪痕,容色苍白的周嘉馨,周秉海脱缰的神思回笼了几许,脑袋也清醒了几分,吩咐人仔细照顾好女儿,问跟过来的嬷嬷周蟠飞现下如何了,人是否醒了过来。
嬷嬷着实被周秉海的暴行吓到,身体直打颤,嘴唇哆嗦,结巴了几下也没讲利索,周秉海一个凌厉的眼风扫过去,嬷嬷身体僵直,一下子利落了起来:“神医吩咐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他给少爷医治,也不许任何人在旁围观,眼下少爷房间里只留位神医带过来的人在一旁打下手,奴婢们将神医需要的准备妥当,从门缝里塞进去,并不知情形如何了。”。
嬷嬷说完也不敢去瞧他神色,刚才的一幕历历在目,周秉海此时在他眼里跟厉鬼一般无二。
但凡有些真本事的人,脾性多半是古怪孤拐的,周秉海并不以为然,反而觉得神医如此行事才是正理。
周秉海皱眉斜了一眼浑身抽搐不停的萧氏,为官风度已失,也不怕再被这些人多看去,直接啐了一口,眼皮子一掀,冷冷道:“去请御医过来给夫人瞧瞧。”
嬷嬷心里倒抽口凉气,心直往下沉,没敢多说半句,去周蟠飞处请在偏殿歇息的御医过来一趟。
御医进来看到被揍的几乎不成人样的萧氏心头一跳,心里犯嘀咕,市井多传承恩侯十分惧内,在家就跟萧氏的孙子一样,怒骂呵斥就跟家常便饭,没成想事实并非如此,承恩侯还有如此霸道凶狠的一面,御医都是成了精的人,面上却不露分毫,低头权当不知,垂首把脉,开了药方又叮嘱了几句忌口之物。
周秉海吩咐人去煎药,自己后了内室取出了库房钥匙,叫了几个身强体壮的长随过来点了十万两雪花银出来,足足装了三个有半人高的红木箱子。
周秉海脸上愁云惨淡,几不可闻的长叹一声,膝下只有一个传宗接代的独子,即便被陷害到如此境地,想直接抽死他的心都有了,可终究不忍心周家断了传承。
罢了,只要能保住儿子那双眼睛,散尽家财也是愿意,更何况周家并不缺这十万两银钱。
周秉海瞧了瞧闪耀刺目的雪花银,冷笑,萧氏终于还是有些用处,只消御医将萧氏被揍的消息传递到皇后耳中,给她出了一口怨气,不至于对周家袖手旁观,毕竟周家落寞沉寂下去,对她中宫之位也是有所影响的。
周秉海回到房中紧紧的等候风雨过去。
第五十九章
外面风雨交加;电闪雷鸣,雨势丝毫不见减小。
看了一天热闹的人,纷纷往家赶,唏嘘不已;没多久便发现了京都的异常,这外面天色虽黑沉沉的;却还没到大晚上,外头的九门便戒严了;城门口排着长龙阵;人山人海的;望不到头,侍卫身披雨蓑;腰悬亮刀,手持长枪守在城门口,眼掠精光挨个仔细检查进出城门的人。
繁华热闹的京都一下子变得惊心动魄起来,人人惊慌不已,好似这天都要塌下来似的。
乔子昭此时的心情就跟吞了一只恶心的大苍蝇一样,黑着张玉脸,负着双手站在城门旁边,双目如利剑扫过每一个面色惶恐的人,被扫到的人打了个冷战,发软的双腿险些当场跪了下去。
乔子昭心头在滴血,天下哪有这般,牛不喝水强按头的歪理,他半点也不愿意接下糟心的差使,即便有人为了这个位置打的头破血流,煞费苦心,他也不会生出半分艳羡之意,随心所欲的休闲日子一去不复返,卫视苦不堪言。
真凶明明近在咫尺,偏偏还得装出一副铁面无私,公正严明的模样来,黑着张脸对着经过他润色过的画像查凶犯,他冷眼瞧着侍卫端着张冷脸,掀起一身形佝偻老汉的雨笠,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是该夸他尽职尽责好呢,还是该骂他缺心眼呢,难道没看清悬赏令上的画像分明是两个身强体健的年青男人。
心说,照着这两张画像找一辈子也找不到真凶。
即便有心人眼尖的认出那位头带金冠的英挺男人面相,也不敢往那人身上去想,更不敢指出那人是谁,除非他嫌命长了。
乔子昭冷笑,我奈何不了那妖孽,难道还不能将满肚子怨气往别人身上撒么,不让我安生,大家今天谁也别想睡个踏实觉,直接来了招祸水东引。
殊不知乔子昭口中的妖孽正端祥着一张画像,一脸高深的摸着下颌,煞有其事的点评着:“没成想只知斗鸡走狗,赏花听曲的小舅舅竟是个丹青妙手,瞧,这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没了半点原先骷髅狰狞模样,倒真的勾勒出一个人样来。”
戚湛今天的心情也是跌宕不已,惊骇盛怒之下动了一场大怒,此时余怒未消,正愁眉紧锁,琢磨着轰天雷的事,他万万没想到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将能将半个京师毁灭一旦的轰天雷埋在城里,脑海里正过滤着究竟是何人有这般通天手段布下这个丧尽天良的棋局。
耳边就响起了少年一唱三叹的声音,他即便是陷入沉思,也不忘分出一缕神思注意他的动静,抬头只见他伸手对着画像上的人戳来戳去,忍不住哑笑:小舅舅乃公侯之子,出身显贵,哪里像你口里说的这般不济,琴棋书画都有涉猎,尤其擅长丹青,在京师也是出了名头的,常有人登门上访只求一画的。”
戚湛眼珠子一转,两个手指捏着画像上方,施施然走到他身边点了点他额头:“想什么想的这般出神入化,我都自言自语了好一会儿了。”
“轰天雷的事情”戚湛截住他使乱的手指,也不隐瞒他,诚实的谢道:“今天还多亏了姚传奇告御状,不然我还像个瞎子聋子一般,被人蒙在鼓里,即便哪天被人给暗算了去,失去这天下也未可知。”
戚湛长叹一声:“至此也只怕是个糊涂鬼。”
戚羽挑眉,不置可否道:“即便天下人人生了一颗糊涂心,被猪油蒙了眼,你那颗七窍玲珑的帝王心也染不了二色。”
戚湛好奇的看了他一眼,不难听出他口里对自己的赞赏之意,忍不住笑道:“对我这般有信心?要是哪一日我失去这天下,被人给从龙椅上踹下来,你还会这样陪着我吗?”
虽是玩笑的成分居多,却也藏着几分真情实意,小心试探,戚湛心下不免忐忑几分,面上却不动声色,抿唇笑看向撇唇的少年。
“不会。”戚羽直接不给他半分颜面,冷言拒绝了他。
戚湛心一沉,脸上的浅笑再也维持不住,任他如何压下心头寒意,僵硬的唇角依然顽强的往下垂,不发一语,冷冷的盯着他,拳头捏紧,关节咯吱吱的响。
气氛一时变得寂静无比,透着股浓重的压迫感。
陪伺在一旁曹德义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心跳如雷,宛若群魔乱舞,被帝王周身的毫不掩饰的杀气震慑到,骨头缝里透着阴森冷意。
他后悔不跌,就不该在这个时候跑来送什么凶犯画像,谁料到这个妖孽,竟然公然一口拒绝皇帝委婉表白,而且是如此斩钉截铁,丝毫不给帝王颜面。
当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只能共富贵,不能共患难。
一时心里又唾弃自己,皇帝不过是个打个比方罢了,绝对不会有那一天的。
戚羽将手里的画像兜头扔到木头人曹德义头上,仿佛没看到戚湛眼里压抑不住如毒蛇般的阴寒,戚羽将手覆在他脑门上,手下冰凉一片,寒意顺着指尖往骨头缝里钻,戚羽嗤笑:“倾巢之下焉有完卵,那时你命都没了,我能有什么好下场,与其活的跟个杂碎似的,还不如一刀捅了自己,下去陪你。”白皙的手指缓缓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往下移,指尖抬起他的下巴,声音陡然拔高:“你戚湛坐在龙椅上一日,我戚羽便会拼尽全力拱卫你江山社稷,不容任何人打你屁股下龙椅的主意。倘若真有那一日,我势必会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将天下搅的一个天翻地覆。”
如剥葱一般水嫩的指点在戚湛冷冰冰的唇上:“身披战袍,为你杀四方,换上华服,上君龙床来。”
安静的像坐坟墓的宫殿,回荡着少年豪言壮语,戚湛空落到生疼的心奇迹般的被治愈,从里到外流转着蓬勃生机,沸腾的血液在四肢百骸里咆哮,手不受控制的放到那狂乱轰鸣的心脏处,空缺了一块的方寸之心,此时被填的满满的,再也容不下任何东西,酸酸的暖暖的,眼里心里只有眼前这位面相华美的少年,缓缓闭上眼睛,在少年带笑的双眸下,犹如深夜里濒临死地的野兽嗅到了美味的肉食一般,生猛的将少年扑倒在地,两人重重的撞到青石地板上,同时发出闷哼,戚湛裹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狠狠吻上那张令他又爱又恨的唇。
戚羽大笑一声,张开唇,任他长驱直入,手掌牢牢的扣着他后脑勺,推向自己,加深这个粗暴狂躁的吻,两人仿佛两头不服输的凶兽,互相撕扯着对方,仿佛要将彼此拆骨生吞进腹中,不容他人染指,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彼此的口腔中。
曹德义被突如其来的撞击身,惊醒了神,战战兢兢的拿下头上的画像,抬头一瞧,倒抽一口冷气,上一刻仿佛百世冤家一般,欲置对方于死地,这一刻便如火如荼的滚到一起去了,忍不住腹诽,帝王心,海底针,他这等内宦当真不懂这些情情爱爱,爱则欲其生,恨则欲其似,委实好复杂呀。
暗暗嘀咕,妖孽果然是妖孽,天生的妖精投胎,一言使人怒,一言使人笑,这份本事让公公他望尘莫及,只能望其项背,千言万语化作一句五体投地的佩服。
如狂风暴雨般的吻将两人神智焚毁,戚湛的舌头裹着罡风将戚羽柔软甘甜的内壁尽数攻下,来来回回的攻城略地,绝不放过一丁点属于他的城池,戚羽似翠艳欲滴的蔓藤一眼缠绕在他身上,强硬的裹着他的舌尖用力吮吸,直到两人唇舌发麻,隐隐作痛,紧紧纠缠在一起的两人方才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缓缓的分开。
戚湛将他从地上拉起,圈在怀里,轻啄了下对方红肿妖艳的唇,心头的甜意如何也压抑不住的往外溢出,看了一眼水蒙蒙的美眸,低头又啄了一记,戚羽张唇喘气,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弄的烦躁不已,瞪了他一眼,奈何戚湛心情十分激动,完全无视他那一眼似怒实嗔的眉眼,接连偷香成功:“得之我幸。”
“失之我毁”戚羽不耐烦的咬了他一口,挑眉看他。
这般刚烈如火凶残暴虐的性格,实在让人头痛欲裂,却同样让他痴迷沉沦。
戚湛嘲讽一笑,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倘若少年背叛,即便再如何痛彻心扉,也断容不下他弃自己而去。
或许两人骨子里都流淌着戚家人独有的残忍凉薄的血液,掩藏在深处的真实心性如此一般无二。
曹德义小心瞄了一眼抱成一团的两人,闲着无事撇了一眼手里的画像,心头陡然一跳,以为自己看错了人,眨了眨眼,定睛一瞧,霍,乍一眼看去,画上的英俊男人与帝王有两份相似,细细一瞧,这双带笑的眼,上翘的唇角,柔和的脸庞,切切实实渲染出一位温润尔雅的俊美男人。
暗暗吐了口气,啧啧道,皇舅还真是个不怕事闹大的主儿,竟然将那人也扯了进来。
“送过来给你家皇帝好好欣赏一下小舅舅的妙作。”戚羽狡黠一笑。
曹德义立马颠颠的送到戚湛面前,戚湛揉了揉眉心,给了笑的甚是小人的戚羽一个爆栗子:“小舅舅也是吃了豹子胆,不管不顾的将一盘脏水往瑞王头上扣。”
戚羽脸上露出讥讽的笑:“明明是盆琼浆玉露,给他沐浴净身。”委实便宜他了,毕竟仙水万金难求。
戚湛冷笑,事情像滚雪球般越滚越大,也不知这次能将多少势力打乱重新洗盘。
第六十章
这一晚几乎京城勋贵豪门人家几乎没人能合上眼;安安稳稳的入睡,即使二更鼓响;上下眼皮子打架的厉害;脑袋发沉;依然不敢如往常一般抱着美妾躺到香软的高床上安然睡下。
困的实在狠了的人吩咐家仆泡上一壶苦涩到难以下咽的酽茶,三五碗灌下去;睡意去了大半;强撑着疲惫的身体等候朝堂动静。
有同样烦恼的不止这些人,戚羽此时正皱着眉头;满脸哀怨的看着端坐在御案后的人,那人正沉着脸;提笔在明黄色绸缎上写着什么;不时抬头看他一眼,脸上冰冷的表情宛如冰消雪融,深邃的眼眸里笑意分外温暖灿烂,他的五官俊美英俊,唇角噙着抹放荡不羁的邪笑,整个人周身散发着睥睨天下的王者之势,戚羽一时看的有点儿呆了,失神间,耳边拂过温热的呼吸:“看来我这幅皮相还有几分可取之处,竟让我的天下无双的小呆瓜看痴迷了。”
修长的手指挑起戚羽毛的下颌,另一手的指腹轻轻在他娇艳红肿的唇上婆娑,两人视线交融,从彼此漆黑的眸子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戚羽仰视着他,唇角微微勾起抹诱惑的笑,双手环绕在对方脖颈间,舌尖在指尖上轻轻划过:“看来你今天的心情还挺好,并不像外面说的那样糟糕。”
戚湛双眸顿时变得浓黑看不到底,身体微微一颤,将手指探到他口中,任由对方温热柔软的舌尖犹如小猫一样舔来舔去的,戚湛笑道:“我的羽儿真是聪明。”
低头和对方交换一个缠绵悱恻的吻,将少年拉起来,走到御案后坐下,戚羽坐在他膝盖上,凑到御案上随意的看了一眼,回头道:“小乖变御猫了?”
戚羽口里小乖正是高滨杰送过来的那只叫喊可爱的小白猫,正蜷缩着身体陪在姚传奇身边。
戚湛将脑袋搁在少年肩窝处,低沉的声音响起:“轰天雷一事太过惊天动地,不宜公开查处,只能暗中查探幕后操控者,姚传奇毕竟是你的人,万一哪天东窗事发,未免将你牵涉进来,成为他人眼中钉,肉中刺,将矛头指向你,不如将小乖推出去,顶在前面堵住所有人嘴。只消对外放话,天降祥瑞,小乖是上天赐于大隆朝的吉祥。”
戚羽听完心里淌过暖流,扭了扭身子,倒坐在他身上:“嗯,听你的。”
戚湛抿唇一笑,揉了揉他脑袋,将他按在胸口处:“再忍段时间,我虽是天下共主,目前还不能做到随心所欲,乾纲独断,再忍忍,我会兑现我当初的承若。”届时,让你翱翔天际,一展心中抱负。
戚羽听完他肺腑之言,莫名有些为他口里的无奈心疼,即便贵为九五之尊,万万人之上,却也不得不按捺下心头的不甘,每天同一起子官员虚与委蛇,有时候甚至不得不放下帝王之尊,同对方讨价划价,掣肘的同时,还得打起十二分精神,警醒有人打他屁股底下那张龙椅的主意。
戚羽手绕过他背后,将他牢牢抱住,两人身体间不留一点儿空隙,严丝合缝粘在一处,戚湛拍缓缓拍着他后背,少年虽没说一句话,却用行动在安慰着他,心里十分慰贴感动,对站在大殿门外的曹德义招手,曹德义躬着身体上前,戚湛道:“将这几道圣旨发下去,你差人前去坤宁宫传话,将承恩侯府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皇后听。”
曹德义将几道明黄圣旨装盒,交给传旨太监,自己往坤宁宫传话。
坤宁宫。
周皇后正歪在榻上,闲闲的嗑瓜子,面前的素瓷碟子里堆满了瓜子壳,一畔的坑几旁坐着一位身穿华丽宫装的女子,赫然正是乔贤妃在暖黄的灯光下蹙着眉头看着面前铺着的册子。
乔贤妃纤长的指尖在名单上点了点,神色凝重说道:“钱永送上来的名单不可谓不详细无比,倘若照名单行事,将人都撵出宫去,只怕这宫里泰半的钉子都要被尽数除去。”
周皇后拍了拍手掌的碎屑,垂眸沉思了会,抬头道:“既然是内务府送过来的,就照名单上去做吧。”
钱永到底是哪边的人,此时虽然摸不透,却也可以断言,此人十分精明狡猾,绝不会站错位。
乔贤妃合上名单册子,蹙眉看了眼几乎要洒到榻上的瓜子壳,叹了口气,招呼人进来打扫干净,又让人泡了壶茶过来,摆了几样时鲜蔬果放到坑几上,乔贤妃拧了条干净的棉帕子抓着她脏兮兮的爪子慢慢擦拭干净:“大晚上磕那么多瓜子,也不怕上火。”
周皇后看了一眼低着头温柔认真的人,眼里闪过抹异色,深呼吸一口气,想抽回手,偏对方抓的很牢,不容她挣脱:“放心好了,宫里我都安排好了,没有外人。”
周皇后脸扭向一边,目光放空,窗外夜色阴沉沉的,暴雨如注,寝殿内却有种温暖如春的错觉。
正愣神间,碧柳就匆匆走了进来,周皇后急忙抽回手,拢到宽大的袖子下,十指滚烫的很,碧柳眸色一闪,恢复如常,轻声道:“乾清宫曹公公来了。”
周皇后颔首,曹德义进来的时候有些意外这么晚了乔贤妃竟然还在坤宁宫里,不过他也知道有些事不该问,也没资格过问,恭敬的行礼后,将来意言简意赅的禀明。
周皇后面无表情听完他的话后,表情丝毫不变,仿佛不是谈及她娘家事一般,倒是乔贤妃嗤笑一声:“狗眼看人低的畜生合该被人废了眼睛,周秉海算盘打的倒是精明,收拾了贱人一通,便指望着皇后能伸出援手相助。”
曹德义并不接话,垂首站在一旁,这位可不是好惹的主,打小便清狂的很。
周皇后语气平静的问:“那神医真能治好他的眼睛?”
语调虽平,曹德义却听出其中的不快,回道:“御医亲眼所见,神医亲自将承恩府里的一条力大凶猛的藏獒放完血,将藏獒眼珠子挖了出来,说是有大用场。”
周皇后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看着袖摆。
乔贤妃“噗”一声笑出:“哎哟,这神医也真是个妙人儿,什么眼珠子不好用,偏用了那条爱若珍宝的藏獒狗眼珠子替代它家主子的人眼。”
周皇后拧着的眉头舒展开来:“你回去回禀皇上,本宫已明圣意。”
曹德义前脚刚走,乔贤妃便见周皇后极其麻溜的将头上钗环取下,扑乱雍容华贵的发髻,狠狠在手背上一拧,眼眶通红,眼泪哗啦流了下来,一下跌坐到地上,乔贤妃抿了抿唇:“何苦去演这不愿意的戏。”
正酝酿情绪的周皇后闻言看了她一眼,露出无奈之色:“有些事只能我这个中宫去做,你做了反而起不到效果。”
碧柳见状咬牙在大腿上凶狠一拧,泪涕横流,乔贤妃捂额头:“你凑什么热闹。”
周皇后将衣服扯乱,拍了拍脸,深呼吸一口气,乔贤妃只觉眼前黑影闪动几下,周皇后便带着碧柳、青梅一头冲向大雨中,片刻便消失在坤宁宫外。
乔贤妃叹了口气,对面露不解的柳莹道:“去吩咐人熬些姜汤,备好香汤沐浴。 ”
柳莹点头应下,乔贤妃似想起什么似的,又添了句:“将坑几上的名单册子送到冯德妃宫里。”
柳莹打着伞出了坤宁宫,乔贤妃蹙着眉头弯腰将散落在地下的宝光璀璨珠钗凤环一一捡起,轻轻的抚摸着冰凉的华贵钗环,宫里宫外多少人眼红她手里的华光四溢的宝钗,可没了那人的体温,也不过是冰冷无情的死物而已。
抬头眼里闪过狠戾,将钗环扔进妆奁内,从床榻一头拿起一袭绣工精致繁琐的正红披风走出宫殿,看向漫天水幕的夜色,柳莹这时刚好折回来,走上前对着大雨出身的人道:“夜里天凉,怎的在外面吹起冷风来,仔细被雨淋湿了。”
乔贤妃幽幽道:“也不知这暴风雨何时会过去,风雨过去又是怎么一光景。”
乔贤妃接过柳莹手里的雨伞,缓缓慢走进雨里,柳莹急忙取了宫人手里的雨伞,追了上去。
戚湛揽着戚羽湛在乾清宫廊檐下看向宫门方向,隐约可见大门口跪着的人影,戚羽叹道:“周皇后委实贤孝,竟不顾凤体安危,冒雨为父为弟求情。”
戚湛将人往怀里拢拢,遮住外面扑面而来的寒意:“所谓父女情深,姐弟和睦不过是拿来糊弄外人罢了,至于真相如何,又有几个人会真心去在意。”
戚羽莞尔一笑,不置可否偏头对曹德义道:“去将姚传奇送给我的匣子去过来,转送给皇后。”
戚湛好奇问:“是何物?”
戚羽笑道:“陈家信物,皇后一见便知,戏演的虽真,却还不够狠。”
戚湛看了一眼曹德义打开的匣子,挥手让他送过去,曹德义亲自送了过去。
周皇后只看了一眼,泪如泉涌,哭的肝肠寸断,将黑色匣子紧紧握在手里,掩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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