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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存天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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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以陈叔之能,竟没看出自己有这么严重的内伤,说不定这伤也没那么容易就复发了,要不要赌一把?
  又或者……直接向郁子珩坦白,说自己不是他要找的人,也帮不了他练内功?
  那就等同于又绕回了原点,依旧只有死路一条。
  阙祤苦想了十来日,总算是在某个晚上将睡未睡之时想到了一个不算办法的办法,可次日带着点期待去找陈叔时,却被告知陈叔出门看诊去了。
  正在晒草药的小学徒罗小川仰着脖子看他,“阙大哥,你还要进来坐么?”
  阙祤一脸呆滞地迈步进了小院子,帮着只有九岁的罗小川一起将草药铺开,“陈叔要去多久?”
  “短则四五日,长则十日上下。”罗小川奇怪地看着他,“师父每个月都是这几日出门帮左近几个城镇的乡亲们看诊,阙大哥不知道么?”
  他还真不知道。阙祤苦着脸,点了下罗小川的额头,“昨日来陈叔都没对我说,你也不告诉我。”
  罗小川嘿嘿一笑,“我怕告诉了你,你今日便不来陪我啦。”
  “小坏蛋,我不来你也可以去找我啊。”阙祤挺喜欢这孩子,他的两个弟弟在这么大的时候,从没像这孩子一样笑得这么天真可爱过。他很珍惜这样的笑容,多看一次,便好像为他千疮百孔的过去多打了一份补丁一样。
  罗小川却小大人似地道:“你当我像你每天闲得没事做呢?”
  阙祤:“……”
  “阙大哥,你今天不像来消磨时间的,”罗小川道,“是找师父有什么事么?”
  阙祤想了想,问道:“其他人都被你师父带出去了?除了你还有没有人留下来的?”
  “还有程师兄,他采药去了。”罗小川坐下来,用手当扇子对着脸扇了两下,“这会儿就我做主了,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
  阙祤犹豫了半天,才在他的催促下道:“你这有没有那种……止痛药,是可以让人在不痛的时候服下,还能起到作用的?”
  罗小川半张着嘴看他,半晌才道:“阙大哥,你没发烧吧?谁在不痛的时候用止痛的药啊,这人正不正常我就不说了,这药肯定是没有。”
  不正常的那位现在就在他面前愁眉不展地蹲着。
  阙祤当然也知道这办法有些异想天开,可他也实在是无计可施了,不然也不会和个小孩子说这些。
  罗小川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地“啊”了一声,道:“我倒是听师父提起过,师叔祖曾经制出过一种药,服下后可以让人短暂地失去痛感。”
  阙祤眼睛一亮,“那药还有么?你可知道在哪儿放着?能不能给我点儿?”
  “不成,师父说这药本来是想达到一种让人在打斗处于绝对弱势的情况下能成功拼着一口气逃出来的效果,然而这药里有样东西是会害人的。它目前只能算是失败品,师父锁了起来,不准任何人动。”罗小川不解道,“阙大哥,你要那东西做什么?”
  阙祤哄道:“我是有急用,你帮帮我。等你师父回来了,我自不会连累你,一定亲自向他请罪。”
  罗小川为难极了,一张圆乎乎的小脸都快皱成了团。
  “就给我一点,一点就好了……”
  “你让他给你什么?”
  低沉的男音从院门边传过来,阙祤的背脊立时便僵住了。
  郁子珩抱臂倚在门边,清晰地捕捉到了他眼里一闪而逝的惊惶,“什么东西是我不能给,他一个小孩子却能给的呢?”
  罗小川年纪不大,人却聪明得紧,一听郁子珩的语气便知这位教主是心情不好了,立马站起来,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教主。”
  郁子珩不甚清楚地嗯了一声,“要到了么?要到了的话,就随我去练功吧。”
  阙祤觉得有冷汗从额际渗了出来,知道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了。他没法确定郁子珩到底在那里站了多久,都听到了些什么,那人不想让别人察觉他存在时,连呼吸都可以省去一般。
  走到这一步,会不会在练功时出状况已经不需要再去考虑了,郁子珩再次加重了对自己的疑心,已是毋庸置疑了。先前对这些本来是不那么在意的,总想着能帮他练功就帮,帮不了被他杀掉那也是无奈之事;但这些日子以来,郁子珩对他态度大有不同,让他也多了几分自己真地可以活着离开这里,再回故土的期冀来。
  可到底还是走了多余的这一步,让一切再次化为了泡影。
  “属下能跟个孩子要什么,不过是逗着他玩儿罢了。教主有吩咐,属下自是不敢耽搁了正事。”阙祤眼睑微垂,缓缓站了起来,长睫在他眼底投下一片阴影,透出浓浓的落寞意味,隐约间竟化成了一抹绝望。
  郁子珩皱皱眉,直觉不想看到他这样的神情,转过身当先迈开步子,“随我来。”
  阙祤回给担忧地望着自己的罗小川一个安抚的眼神,而后一言不发地跟上。
  是福是祸,都躲不过了。

☆、竭尽全力

  一路无话地跟着郁子珩来到和风轩一层的练功房,阙祤心里所有的情绪都已经沉淀了下来,冷静得过分了。
  郁子珩将伺候的人都挥退,吩咐说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来打扰。待得只剩下他和阙祤两个,才听不出喜怒地道:“你好像并不愿和我一起练功?”
  “没有。”阙祤没说谎,的确没有不愿意练功,他不愿意的是应对练功后可能面对的情况。
  “别骗我,代价你付不起。”郁子珩冷声道,“我记得你先前还曾想过以助我练功这事为诱饵,引出长宁宫的探子来,这也没过了多久,想法怎就不一样了?”
  阙祤眉间跳了一下,半转过脸去。
  这问题他不是完完全全没意识到,只是本能地没有去正视,这个时候被郁子珩挑明了,莫名就觉得有些难堪。可他还是拒绝去深究,即使那是自己的感情感受,有个声音在心里告诉他,某些事弄得太明白了,反而要吃亏。
  酸酸涩涩的感觉从心底里涌上来,又被他狠狠心地生生压了回去。
  “没有不一样,”阙祤的声音平静里透着几丝冷漠,“教主开口,属下但无不从。”
  在阙祤看不见的地方,郁子珩把手指节都捏白了。他盯着那人看了好一会儿,才眯着眼睛点了点头,冷冷道:“那便开始吧。”
  阙祤走到正中间放着的两个软垫前,等郁子珩坐下,才在他对面坐了,想说什么,可还是没说。
  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得郁子珩脸色更沉,不悦道:“有话直说!”
  阙祤理了理衣摆,道:“只是想说,练功时尤忌心不静,教主这会儿还是不要动气为好,以免适得其反。”
  “……”郁子珩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阙祤半低着头等着郁子珩在那里做自我调节。
  郁子珩反复做了几次深呼吸,觉得憋闷在胸口的郁气稍散了,才挺直了背脊坐得更正了些,道:“博元修脉所记录的内功法门很是了不起,先祖机缘巧合所得,传说只窥其门径,便已无人可敌。我不知当年有没有一个逆脉之人辅佐他练功,总之到了今日,除了秘籍中所记的这个方法外,已经没有哪条路走得通了。”
  “教主试过别的路?”阙祤问道。
  “一个人练过,找不是逆脉的人强行逆气运功练过,我自己试着逆脉也练过,都失败了。”
  阙祤没言语,心说只怕这次也成不了。
  郁子珩又道:“博元修脉本就是两个人一起练一起取得进境的上乘内功,练好了你自也将获得极深的受益,不会有任何坏处。”
  “属下自当尽力。”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阙祤一直没有去看郁子珩的眼睛。
  郁子珩却不吝于给他施压,“我所有的希望,现下可就都寄托在你一个人身上了。”
  阙祤眸子闪了闪,顿了片刻才道:“属下懂得。”
  郁子珩将博元修脉第一层的口诀背了一遍,复杂的地方稍作解释,又将两人要如何相辅相成地运功细细和他讲过,这才准备正式开始了。
  阙祤抬起双手,与郁子珩举起的双掌相抵,闭上了眼睛。
  手触到一起的那一刻,郁子珩几乎想要一把握住那微凉的手指,他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阙祤看了半天,才道:“我们一进一退,从我进你退开始。”
  真气自掌心流入,阙祤只迟滞了片刻,便下定决心般地提气与郁子珩送进来的劲力相配合,沿着全身各大经脉逆行而过。
  大概过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并没有什么不对的感觉,他才慢慢放松下来。
  却在这时,郁子珩的内力陡然收了回去,快速退回他自己的身体。阙祤知道这是到了自己进的时候,若是跟不上,很可能两个人都要受冲击,当下不敢怠慢,立即催动真气,追着郁子珩的内息而去。
  真气才在郁子珩身上行了一个大周天,阙祤便觉出了自己的不妙,心跳的速度开始变快,气息的走向渐有失控的征兆。阙祤咬咬牙,忍着不适,强自镇压着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变得疯狂的内息,不敢在这对郁子珩来说至关重要的时刻出乱子。他感觉得出,只适才的那一炷香工夫,自己的内力已经比先前上了一层,压制起来并不容易;这一回合是以郁子珩为主,他体内的真气也在慢慢汇聚、变强,此时作为辅佐的自己的内息要是横冲直撞起来,纵使不叫他走火入魔,只怕也会害他受伤不轻。阙祤想起他的内伤本就还没痊愈,若是被自己弄得伤上加伤,那可就糟了。
  疼痛开始从身上每一条经脉里浮起来,那是错乱的真气找不到出路只能被强压所带来的结果。阙祤睁开眼睛,看了眼毫无所觉的郁子珩,咬住了嘴唇,继续坚持。疼痛越来越强烈,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挺多久,只盼着时间能走得再快一些。
  终于,郁子珩再次将真气推进了他的体内。
  阙祤却已经无力分辨这会儿该是谁退谁进了,只是习惯地强压着经脉中总想分离出去的气息,连可以收功的事都没意识到。
  郁子珩这才发现了他的不寻常,试着用自己的内息引导他的内息,却失败了。他感受到对方的手掌有颤动的迹象,睁眼看过去,却被眼前人的模样惊了一下。
  阙祤脸色白得几乎透明,冷汗已经将他两鬓的发全部浸湿,一道细细的血丝从他咬紧的双唇中滑出来,竟让郁子珩觉得触目惊心。
  “混账!”林当的怒吼声从外边传进来,“教主也太大意了,怎能招呼也不打一声便同那可疑的家伙一起练功!旁边也没个护卫的人,万一出了岔子,你们负得起责任么?让开,教主怪罪下来,有我给你担着,你怕什么?”
  生了锈一样粗糙的嗓音打破安静闯进阙祤的耳朵里,轻而易举便击溃了他那本就是勉强集中在一起的注意力,一旦分了心,乱掉的气息便再也控制不住。它们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疯狂地在阙祤体内奔腾起来,阙祤撑不住,弓起腰背倒了下去。
  郁子珩在看到他那副模样时便慢慢收功,这会儿正好将内力完全撤了回来,伸手扶住阙祤,皱眉道:“怎么会这样?阙祤,你还好么?”
  阙祤想说话,一张嘴,血便从口中大量涌出。鲜红的血衬得他脸色更是白得吓人,似乎随时都有断气的可能。
  近一个月来,郁子珩做得最多的事便是运功调息,见了阙祤这样也不耽搁,帮他转了个身让他背对自己,双掌分贴上了他背心两处大穴,再次将内力送了进去。
  这才发觉,他体内真气乱得让人难以想象。郁子珩很确定,这绝不是博元修脉带来的后果,看来这内伤已经困扰他许久,使得他不能轻动真气。原来这便是让他犹豫的原因,郁子珩忍不住想,自己真是搞不懂这人,这么危险的事,他为什么不说?随即又想到,看他样子便知他早就不舒服,却一直强忍着,这又是为了什么?为了保护自己么?
  一种极为复杂的感情在心头升起,郁子珩还没来得及将其捕捉,就听到纷乱的脚步声朝这边靠近了过来。
  “教主,快停……”林当边往里闯边喊道,一句话还没喊完,见了这与想象相去甚远的一幕,不由呆了呆。
  郁子珩没理他,继续帮阙祤梳理乱得不成样子的气息。
  没拦住林当尾随他一路进来的两个小侍匆匆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又迅速掉头跑出去了。
  不多时候,那跑出去的小侍又回了来,身后是尹梵和祝文杰。
  祝文杰看了看坐在地上的两个人,上前低声对林当道:“林长老,教主这边不宜打扰,我们还是到外头等着吧。”
  “运功之时最忌外扰,”尹梵也道,“林长老便是不把执令使当一回事,可也得替教主想想。”
  林当又注视着阙祤毫无生气的面色良久,才瞪了眼那找人来的小侍,转身出去了。
  又过了约有半盏茶的时间,感受到阙祤体内真气都平息了下来,郁子珩才撤回双掌。
  失去支撑,阙祤的身体软若无骨地倒了下来。
  郁子珩单手扶住他,自己站起身,而后双臂一伸,将阙祤抱了起来。
  “教主……”阙祤意识尚存,想要说些什么,却显得过于吃力了。
  郁子珩脚步未停地往外走,“睡吧,有什么事都等你醒了再说。”
  阙祤想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努力了半天,还是失败了。便放弃了,放任自己的意识沉下去,最后张了张嘴,也不知那一个“谢”字到底说没说出来,郁子珩又听到了没有。
  郁子珩低头看了他一眼,像是被他唇边下颌的血迹刺到了一般迅速挪开视线,没有理会林当的呼唤,三步并成两步地抱着人往自己卧房去了。

☆、扑朔迷离

  叫人给阙祤擦干净了脸上颈上的血迹,换了身干净的底衣后,郁子珩就一直坐在床边看着他。
  他看着,隔着几步远的距离,林当站在那里,也看着。
  气氛从沉静走向诡异。
  祝文杰状若无意地咳了一声。
  林当被他这一声咳唤回了神,挺了挺背脊,道:“教主今日这事可是大意了,万一这人心存不轨害了你,那又当如何是好?”
  瞧着阙祤睡得沉了,明知道这会儿就算有人说话也吵不醒他,郁子珩还是把声音放低了许多,“事实证明了他不会,适才练功的时候,他就是为了不让我受伤,才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样子。”
  尹梵有些意外,看向祝文杰。
  祝文杰道:“我早跟你说了,阙大哥不像是那样的人。”
  “你怎知这不是苦肉计?”尹梵靠在一旁,见祝文杰又要开口,抬手道,“你总说我疑心重,这一点我也认同,可重一点也没什么不好,毕竟不吃亏。”
  郁子珩觉得自己脑袋里有点乱。
  “教主,左护法说得有理,”林当又道,“这次是不是侥幸谁都说不清,教主下次必不可如此了,怕我们打扰我们可以不进去,只是也要在外头护着,有事可以及时应对。”
  郁子珩叹气道:“下次不知是什么时候了,他目前的体质应是不适合运功的,硬来会有危险。”
  尹梵不高兴地道:“那岂不是姓孟的耍我们?既然他没用,也不必留着了,是杀了好还是送回去好?”
  “喂!”祝文杰不赞同地看着他。
  最该同意这意见的林当却出奇地没做声。
  郁子珩摇头道:“安平镇上我欠他一次,那天一早回来就在这房间里,我又欠他一次,今日是第三次。我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但有恩也不会不还,在他真做出对寻教有害的事之前,我不会对他不利;且就算他有一日真地背叛我,他做的这些,也够保住他一条命的了。况且他还在抓住白衣人的事上立了大功,本来说论功行赏的,被先前乱七八糟的事搅了,到这会儿也没兑现我的话,原是我的不对,断没有杀人的道理。”
  尹梵也不言语了。
  郁子珩站起来,对林当道:“林长老放心,如果再练功,我会叫阿梵和文杰护在外头,似今日这样的事,不会再有了。”
  他这是委婉地下了逐客令,林当又朝阙祤那头多看了两眼,道:“教主省得就好,我也是为了教主,为了寻教,教主切莫嫌我老头子啰嗦。”
  郁子珩笑笑,“怎么会?林长老可不要多心。”
  林当点了下头,本还想往阙祤那边看,半路忍住了,转身出门。
  “教主,”祝文杰跟在尹梵身后走到门口,又回过身来,“要不要派人将陈叔请回来?”
  “去吧。”郁子珩说完顿了下,又补充道,“快些。”
  房里重新静了下来,郁子珩心里却静不下来了。
  没去叫人喊药房剩下的那两个学徒,也是知道那两人处理个外伤是够用,对付阙祤这种情况自是没办法的。特别是今日和阙祤一起说笑的胖小子,郁子珩想起他,莫名就有点来气。在药房的时候,不是没听到阙祤要什么,会那么问,只是想试探他会不会对自己坦白罢了。本当他是有什么不好的事瞒着自己,没想到他要止痛药竟是为了要强撑下来。
  郁子珩手扶在额头上,无声地笑了。
  阙祤啊阙祤,我真是弄不懂你这人。
  两个时辰后,阙祤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痛感已经散去了,只留下浓重的疲惫感,提不起什么力气,看东西都是不清不楚的。他平躺在那里好半天,才确认了这不是自己的房间,倒像是郁子珩的。
  翻了个身,阙祤一点点坐起来,回想着先前发生的事。
  郁子珩就在外间书房里看书,听到声响进来,见他起得吃力,便上前帮了把手,“你失血不少,我本以为你要睡到明天早上,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了。”
  练这邪门功夫,一只脚早踩在了悬崖边上,出状况不稀奇,这样吐血倒还是头一遭。阙祤自己也说不准是不是压制真气时弄得过了,让脏器受了损,试着呼气吐气几次,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便要下床,“教主,抱歉,属下……”
  “行了,你先别乱动,”郁子珩按住他,“我也不拿教主的身份压你,你就别跟我属上属下的了。”
  阙祤支起一条腿,把手臂撑在上面,托着自己的头,垂着眼睑道:“教主把希望寄托在属下身上……”他话说一半,听到了郁子珩语调上扬着不满地“嗯”了一声,只好改口道,“我还是让教主失望了。”
  郁子珩在边上坐下来,道:“你没让我失望,如果这样我还要失望的话,那我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大魔头了。想不到我一句话竟把你害成这样,是我不好了,你现在的身体暂不宜练功,我们慢慢想办法,总会解决的。”
  阙祤抬头看他,最终还是决定坦白,“我……我并非天生逆脉,是练功受了重创才变成这样的。不瞒教主,我从来没有相信过,这世上有天生逆脉之人。”他想郁子珩既然愿意替他运功疗伤,事后仍对他有耐心,那不如就趁着这时候把事情说白了,没准便能逃过一劫,再拖下去,反而会成为隐患。
  “重创?”郁子珩眼里带了点严厉看着他,“你果然是早知练功便会是这样的结果,还不要命地硬来么?”
  这个反应还不错,阙祤这样想着,道:“毕竟我来这里,就只为了这一件事。”
  一句话说得郁子珩都不知该怎么接了,尴尬地把脸转到一边,过了会儿才道:“你说的重创是到什么程度?”
  阙祤没回答。
  郁子珩只好又看过来,“很严重?”
  阙祤这才缓缓地道:“到了说不准哪次运功,便会丢了性命的程度。”
  郁子珩心蓦地一紧,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不希望这人死去。他伸出手在阙祤肩上轻拍了两下,只觉那肩膀单薄得仿佛一捏就会碎掉一样,“你暂就不要妄动真气了,我已派人去找陈叔回来,他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练功的事不急,你先好好歇着。”也不知是在安慰阙祤,还是安慰自己那颗好像落不到地上的心。
  阙祤也没当真,又要下床,“多谢教主。”
  “要什么?”郁子珩跟着站起来。
  阙祤俯身穿了鞋,起来时却有些头重脚轻。
  郁子珩忙扶住了他。
  阙祤站直了,不着痕迹地躲开他的手,“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在哪里歇着不是歇着,你连站都站不稳,急着回去做什么?”
  阙祤道:“我就算挂着这么个执令使的名头,教中上下也都知道我究竟是什么身份,留在这里总归是不大好,还要惹林长老他们不放心。”
  这话说得在理,可郁子珩听着,就有那么点不是滋味。在那里干站了一阵,他也想不出旁的理由留人,又惊讶于自己为什么会产生留人的念头,便只道:“那我送你回去。”
  阙祤这次倒是没推辞,一是觉得自己再拒绝会惹恼他,二是真怕自己走半路上再那么一头栽下去又不省人事了。
  回了听雨阁没多久,云清便亲自带人送来了膳食,都是清淡又进补的东西,听说是郁子珩在他还昏迷时便吩咐了人准备的。
  可惜阙祤胃口不佳,只吃了几口便吃不进了,只觉得身上沉,头也晕,便又倒回床上大睡去了。
  这一觉睡得极沉,到了半夜也没有要醒来的迹象,直到他听见有人压低了声音在一旁唤他的名字,才不甚清醒地撑开了眼皮。
  深夜里,有个人出现在床头,背对着月光而立,一时除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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