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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存天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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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他开门的声音,郁子珩回过头来,“起了?”
  阙祤在他眼里看到了血丝,不多,却足够让这人看起来憔悴不少,“一夜没睡?”
  “睡不着。”郁子珩掂了下手上的杂粮,朝他那边递了递,“要不要试一下?小家伙们挺可爱的。”
  阙祤摆了下手,看他继续喂了会儿鸟,道:“要不……我们去看看顾门主他们起了没吧?”
  郁子珩稍显意外地看他,听出了他的意思,其实是想说那两个人起了就可以早点去看那兰花,也省得自己一直在这里心神不宁地等了。他对自己也并非毫无关心,郁子珩振作了些,觉得就算一大堆坏事找上了自己,有这一件好事,就什么都值了。
  “也好,去看看。”他把手上的杂粮一下都洒在了地上,笑容比昨晚明朗了不少。
  他二人才出了居住的小院,便见方管家走过来,说他们家少爷有请。
  郁子珩和阙祤跟着方管家到了主人家的院子。
  院子里边有一张两臂多长的方形石桌,上头摆了各种各样的点心,还有冒着热气的粥和包子,以及几道淡雅的小菜。
  苏桥坐在石桌后头,看到他们进来,抬了下手算是打过招呼了,无精打采地道:“我没什么胃口,你们吃吧,吃完了我带你们去看那兰花。”
  “顾门主呢?”郁子珩问,“你脸色看着怎么也不大好?”
  苏桥吸了两下鼻子,道:“他这伤有点折磨人,好好睡到寅时,不知怎么就突然不舒服了起来。我陪着他折腾了大半宿,他这会儿才睡了。”
  要是以前,听他这么说郁子珩一定不会往旁处想,但这会儿却一下子想起了自己昨夜里没说出口的邀请来,很想问苏桥一句,他半夜里不舒服,你是怎么知道的?以顾文晖的性子,这种事应该不会特地告诉别人才是,除非……
  郁子珩知道自己的表情已经离题了,掩饰地低咳了一声,心想等顾文晖好点了,应该向他讨教讨教经验。
  苏桥既然说了不吃,阙祤想着郁子珩心里一直揣着这事连觉都没睡,应该也没心思吃,便道:“那就先过去看看吧,回来再吃。”
  这一来一去再对着兰花琢磨上一阵,只怕半个时辰都不一定够用,郁子珩知道阙祤有时不时胃痛的毛病,舍不得他受罪,拉着他在桌边上坐了下来,“一宿我都等了,哪还差这一会儿?不急,吃饱了再去。”
  苏桥表示同意,“吃吧,不然等你看了那东西之后,恐怕就什么也不想吃了。”
  两人都有些好奇,不过谁都没问,反正很快就能亲眼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苏桥无所事事地等着他们两个的时候,被阙祤好说歹说地劝了,也吃了两三块小点心,却是半点滋味都没品出来。
  郁子珩知道他心思不在这上头,见阙祤听话地喝完了自己给他盛的粥,也没有要继续的意思了,便道:“行了小子,你快带路吧,然后早早放了你,让你去陪你师兄。”
  苏桥果然一下从椅子上窜起,冲那两个人一招手,“这边这边。”
  阙祤拿起桌上的巾帕擦了擦嘴和手,站起来跟上去,问郁子珩道:“他走不开的话,怎么不叫别人带路?”
  苏桥听到了,回头道:“那东西真是太邪门了,要不是因为它,师兄的伤也不会这么重。师兄已经把被老贼刻了兰花的那座院子立为禁地,不准任何弟子靠近,连我也只能送你们到门外。”
  郁子珩似有事情想问,又显得有些犹豫。
  阙祤自认为算是对他的性子有几分了解,知他果断惯了,很少这般犯难,他大概还是有意躲避甚至是惧怕着真相。留着时间给郁子珩去挣扎,阙祤道:“来的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还想着问问郁大哥。”苏桥气恼道,“他是来抢东西的,抢走了我琼华门祖师爷传下来的神刃‘索魂’。”
  郁子珩看了他一眼,心说自己认了这小子做朋友后,他说话都讨喜了不少,还知道叫大哥了。
  对于索魂,郁子珩多少是知道一点的。煦湖岛上刚开始有门派形成的时候,也算是经历过一段不短的混乱期,索魂便是那时候应运而生的兵器。这件兵器外形似剑,却比寻常宝剑大了两三倍有余,剑身厚重,因为里头藏了无数机括暗器,精妙至极。
  索魂一出,必要血流成河。琼华门祖师虽然穷毕生心血造出了这件神兵,后来却又因为觉得这剑身上的戾气过重,将其封锁,并不准门下弟子再用。久而久之,索魂便成了琼华门人都不敢妄动的镇门之宝。
  然而自己放着不用是一回事,被人抢走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所以即便是要让索魂长长久久地被埋没,那也必须把她夺回来。
  “伤亡的人多么?”阙祤又问道。
  苏桥耷下肩膀,郁闷道:“死了十几个弟子,师兄见那人凶悍非常,便不再叫其余弟子上前送命了。他本来也想让我走开,我不肯,他分心照看我,一不留神便被那人打伤了。”
  听着绝不像是个心存善念的人,这么好的斩草除根免得日后给自己留下麻烦的机会,这人怎么不珍惜?不过这话不好直说,阙祤便只委婉道:“总算他的人性还没有完全泯灭。”
  苏桥却当真被他这话提醒了,一拍巴掌道:“还有件奇怪的事!”

☆、恢诡谲怪

  “什么事?”郁子珩和阙祤异口同声地问道。
  “他是驾着一辆马车上山的。遇到阶梯太多上不来,他居然解开马匹,自己扛着车厢闯了上来!也不知车里有什么,打斗的时候他也一直留意着。”苏桥愤怒地踢了一脚路上的小石子,“虽然不想承认,不过要不是有那车厢牵着他的心力,师兄和我可能都被他几招就杀了。”
  郁子珩与阙祤面面相觑,也想不出这车厢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说话间,苏桥已经带着二人到了一处不如何偏僻,却透着几丝萧条气的小院。
  “索魂原本是收在这座院子里的,”苏桥背靠在院墙上,不往里走了,“那贼人在这里杀了好些弟子,抢走了索魂,便在墙上刻下了兰花,你们一直往里走就会看得见,很显眼。”
  这座院子和山上其他各处院子也没有大不同,都是月亮门,可偏偏面前的这道门上被安了两扇门扉,边上的痕迹还很新,任谁都看得出是刚加的。
  苏桥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郁子珩,指了指门上的锁,“我在这里等你们。”
  郁子珩接过钥匙,想要开口问什么,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通过顾文晖和苏桥的表现也猜得出里边的兰花印可能与自己先前见到过的都不一样,这会儿最好还是集中精力应对比较好,那个问题,便等出来后再问吧。
  苏桥看着他开了门,在他推门的瞬间又叫住了他。
  郁子珩看向他。
  “那个兰花,”苏桥郑重叮嘱,“你们不要一直盯着看,要时刻提醒自己,别被它勾去了魂。”
  郁子珩不明所以。
  “记住我说的,这很重要。”
  难得见他这副样子,郁子珩也不得不认真起来,“多谢,我记得了。”
  推开门进了院子,郁子珩没有先去找那兰花印,而是四下里看了一圈。
  阙祤跟在他身后,扫到墙上地上已经变暗了的血迹时,眉头轻皱了一下,“看来顾门主对那兰花印真是颇为忌惮,这些都没有打扫干净就把院子封了。”
  “要是不喜欢看这些,就把外边去和苏桥说会儿话,”郁子珩回头看他,“我很快出去。”
  阙祤走上前来和他并行,“我也有一点好奇。”
  两个人循着血迹又往里行了一段,看到里头还有一扇门,便走了进去。
  内院的血迹可比外头要多得多,石桌石椅倒得四处都是,廊柱上也有裂痕,一部分种在院里的花草也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道搅得根都翻到了外头,蔫的蔫,死的死。
  阙祤指着西边的一面墙,道:“在那里。”
  郁子珩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双眼微微眯起。
  眼前的这朵兰花可和先前见过的大有不同,先前的不过是巴掌那么大,一枚巾帕也能拓下来,这个却足足占了半面墙。刻痕极深,好像要将整堵墙都刺穿了,自带一种狰狞的杀气;花瓣上的每一条纹理似乎都没有被他忽略,繁复,逼真。
  郁子珩的视线仿佛被钉在了那朵兰花上面,脑子里隐约还记得苏桥的警告,眼睛却已经不受思想的控制了。
  身体里开始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沿着经脉缓慢地行走起来,全身的血液都有了那么点躁动的意思。
  郁子珩觉得不该受它摆布,然而这具身体里的一切都已经不再听他的使唤了。
  正这时,一声极轻的闷哼闯进了他的耳朵,将他飘散的神智硬生生给拉了回来。他垂在身侧的手受惊般地弹了一下,又回到原位,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后,人已经清明了起来。重新睁开眼,郁子珩想起那声闷哼,转头向阙祤看过去。
  阙祤脸色惨白一片,下唇都被他咬出了血,身子摇摇欲坠,却兀自睁大了眼,视线半分也不肯从那朵兰花上移开。
  郁子珩心口顿时抽痛了一下,一把拉过阙祤,强迫他不许再往墙上看,“阙祤,你看着我。”
  兰花陡然从眼前消失,先前没感觉到的不适一下子都找了上来,阙祤只觉得全身都痛,双腿软得半点力气都不剩了。
  “阙祤,你怎么样?”郁子珩大抵明白这朵花里藏着什么名堂了,自己也不再去看,拉着阙祤便要退出来。
  阙祤顺着他的力道走了两步,脚底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他痛苦地按住胸口,一会儿又去捂着头,喉口不断发出哭泣般地呜呜声,似是难过极了。
  郁子珩抱住他,强行将他的头压进自己怀里,在他耳边道:“阙祤,不许运功!”
  阙祤听见有人在说话,那声音好像很近,又好像远到了天边。脑袋里一直有什么东西在那画着奇怪的画符,空虚了许久的丹田开始有了充盈的感觉,有一股不大成形的暖流,就随着脑袋里的画符在打转,似乎随时都要冲破丹田跑出来。
  “我说了,不许运功。”郁子珩心疼地紧紧抱着阙祤,后悔将他带了进来,“忘掉那东西,阙祤,立刻忘了它。我在这里,你听得到我说话么?”
  脑中被搅得一团乱,身上也难受得不得了,阙祤有一种自己大概快要死了的感觉。他把头深深埋进郁子珩的胸膛,抓着他的衣襟,无意识地喃喃道:“忘了……”
  “对,忘了它!”郁子珩在那里慌了半天,终于想起自己可以帮他,立即腾出一只手来抵上他的背心,将真气送了进去,同时再一次叮嘱道,“千万不许运功,放松让我来,别引发你的内伤。”
  阙祤的意识有些放空了,却意外地很听话,真地照着郁子珩的话去做了,硬是把想要运功的本能给按了回去。
  大约过了半炷香的时间,郁子珩留意到他的脸色渐渐好了起来,人也不紧绷了,这才收了内力,扶着他站直了些,问道:“怎么样,好些了么?”
  阙祤晃了两晃才半睁了眼,托着昏昏沉沉的头,咳了两声道:“教主,那东西……”
  “不要想了,立刻把它忘了。”郁子珩伸出拇指抹了下他唇上的血,揽住他的肩向外走,“抱歉,我还是忽略了,害你差点伤上加伤。”
  阙祤这会儿乱得厉害,也没注意他的动作有多亲昵,摇头道:“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不小心。”
  两人快步从那里出来,像是后头有妖魔鬼怪在追一样。
  苏桥早听到了里头的动静,因为答应过顾文晖绝对不会进去,正在门外急得团团转。一见他们两个出来,忙迎上去,看到阙祤脚步虚浮,也要上去帮着搀扶,“都说了不让你们一直盯着看,怎么不听我的话!”
  郁子珩不着痕迹地将他挡开,“不是那么容易便能忍得住的。先把门锁好,到底是怎么回事,回头我再和你们说。”
  苏桥锁了门追上来,“阙大哥不要紧吧?”
  “没什么大事,”郁子珩道,“睡一觉就好了。”
  于是他便送阙祤回去睡觉,即使阙祤说睡不着,他也坚决在旁边看着,命令他闭眼,只要阙祤稍动一下,他便立刻伸手按住他。
  阙祤脑中依旧很乱,有很多话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觉得自己一定睡不着,可不知怎地,没过多久倒真稀里糊涂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极香极沉,若不是饿得胃里发空,只怕还不会醒来。阙祤睁了一下眼睛,觉得眼皮还有些重,想要抬手揉一揉,手却被什么压住了,没抬起来。
  他转过头来,看到了和衣躺在自己身边的郁子珩。
  郁子珩侧着身子,只占了一个床边,没和阙祤挤一床被子,一只手臂弯起来放在头下当枕头,另一只则横在阙祤身上,替他压着被。
  阙祤的手臂便在他的这只手下边。
  许是感觉他动了,郁子珩人没醒,手却下意识地又往下压了压。
  阙祤便不再动,他想起郁子珩昨晚整夜没睡,想来也是累了。
  房间里飘着淡淡的香气,阙祤嗅得出来,是安神香的味道。难怪自己那么顺利便睡着了,也没做任何乱七八糟的梦,原来都是郁子珩想得周全。
  他本来是很抗拒和旁人靠得这般近的,更不要说是躺在一张床上了,可这会儿看着郁子珩近在咫尺的睡颜,听着他不轻不重的呼吸,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本以为一时半刻忘不掉的鬼画符一般乱人心智的图形都不见了,耳畔脑海都是一个急切却温柔的声音。
  “阙祤,忘了它。”
  然后就真地忘了。
  他说阙祤,不许运功,放松让我来,自己竟也都听进去了。阙祤在这一刻惊诧地发现,自己和他之间,居然是有信任的。
  原来我是相信他的。
  阙祤这般想着,目光柔柔和和地落在郁子珩的脸上,露出一个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微笑来。
  而后他就看到,前一刻还闭着眼睛睡得香甜的郁子珩忽然就把眼睛睁开了,里头一星半点残存的睡意都没有,清醒非常。

☆、洞见症结

  阙祤被他吓了一跳,对方还没说什么,他先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把自己弄得紧张了半天。他翻身坐起来,有些不自在地道:“你……你没睡啊……”
  郁子珩好像没听懂他说什么,语调上扬地嗯了一声,适才还算得上锋利的目光迟缓地找到了刚睡醒的状态,居然懒散了下来。侧躺得久了,他觉得身上有些僵硬,打算换个姿势伸个懒腰,想也不想地向后躺去,结果差点掉到了地上。
  阙祤伸手拉了他一把,啼笑皆非道:“你到底是睡了还是没睡,是醒了还是没醒?”
  郁子珩坐起身,手在后颈上按揉了两下,“睡了,然后好像感到你又不舒服要起来,就醒了。你怎么样?”
  他才睡醒就能有那样清醒的目光,却原来是因为惦着自己。阙祤不可否认地有点感动,道:“我没事,不要紧了。你呢,有没有受影响?”
  “影响不大。”郁子珩还是不甚放心,“别再去想那东西,知道么?”
  阙祤点头,“已经忘了。”
  郁子珩这才放松地笑了笑,“也不知道这会儿是什么时辰了,有些饿了。”
  阙祤往窗外看了看,“午后了吧,我也饿了。”
  郁子珩便下了床,拍了两下自己睡得不甚平整的衣衫,“你再歇会儿,我去问问他们有什么吃的东西,给你拿进来。”
  “不用,我和你……”
  郁子珩不由分说道:“听话。”
  阙祤:“……”这还上瘾了。
  郁子珩见他虽是一脸无语,不过还是乖乖坐在床上不动了,这才满意地往外走。
  走到门口,他又停下来,回头看着阙祤,道:“刚刚你是不是……在偷看我睡觉的时候笑了?”
  阙祤:“……”
  最后郁子珩也没得到阙祤的回答,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好心情。出了小院找到个琼华门的弟子,请他帮忙给弄几样点心来后,他就一直杵在院门口回想阙祤的那个笑脸。
  虽然醒来的时候目光够清明,可他脑子里还混沌着,那个笑容并没有很清晰地被他收藏起来。可即便笑容不清晰,里头含着的暖意却一点也不模糊,郁子珩拼命压着心头的喜悦,还是控制不住地跟自己说,阙祤对自己一定也是有感情的。
  “你傻笑什么呢?”
  郁子珩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站直了身体,看着奇怪地打量着自己的苏桥,道:“你怎么来了?”
  苏桥给了他一个白眼,“我听弟子说你们饿了,正好我师兄也才醒了,我叫了人送了吃的到房里,就想着过来叫你们一起。那兰花的事,我师兄一直惦记着,吃不好睡不好,正好你过去帮他解决了。”
  “行,我去叫阙祤。”郁子珩转身往里走。
  “喂。”苏桥又叫住他。
  郁子珩回头,“怎么了?”
  苏桥撇嘴挑衅一笑,“你刚那副样子,真是蠢得不能再蠢了。”
  郁子珩:“……”能不能灭口?
  他们三个来到顾文晖房里的时候,主人家正半闭着眼靠坐在床头,脸色看上去比昨晚还要差些。
  听到声响,他想坐起来些,被郁子珩和苏桥两人一个以言语一个以行动地制止了。
  苏桥坐在他身边,眼圈有点泛红,“这内伤怎么这么磨人,明明每日都有运功疗伤,非但不见起色,为何反而有加重的趋势?”
  顾文晖拍拍他的手,“没加重,我觉得好多了。昨晚你因为我几乎没怎么睡,今日休息了么?”
  苏桥鼻子没来由地酸了酸。
  “别在这装可怜。”郁子珩单纯报复。
  苏桥跳起来,“你才……”
  在他把后头的话说出来之前,郁子珩又道:“我能帮你师兄,保证他三日之内就能好得七七八八。”
  苏桥硬是把到嘴边的话给吞了回去,噎得他直咳嗽,半天才道:“要是真的,我以后一定报答你。”
  郁子珩被他逗笑,道:“不是说好了做朋友么?是朋友就不说这个。”
  顾文晖坐直身体,“郁兄……”
  “唤我名字便是。”郁子珩拉着阙祤坐到摆满了食物的桌边,“我是真饿了,我们边吃边说。”
  苏桥给顾文晖放了小桌,过去盛了几样他能吃的,最后端了一碗粥,竟要直接喂他。
  顾文晖向后躲了躲,眼睛往郁子珩和阙祤那边扫了下,道:“放着吧,你去那边吃,我自己来就好。”
  苏桥动作一顿,这才想起还有旁人在,哦了一声,放下粥碗,也到桌边坐着去了。他抬起手肘撞了郁子珩一下,道:“怎么个帮法,你说说。”
  郁子珩正喝汤,被他这一撞险些烫到,好气又好笑地道:“你信不信我反悔?”
  阙祤看到他手背上淋到了点汤水,迅速红了起来,忙拿过一旁的巾帕想帮他擦掉。
  苏桥一听他说要反悔,想也不想地便把阙祤手上的帕子抢过来,胡乱帮郁子珩擦着手,谄媚道:“郁大哥,你是大好人,我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不要和我一般见识。往后你要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上刀山下油锅我……”
  “停停停停停!”郁子珩哭笑不得,还有点可惜不是阙祤在为自己擦手,夺下苏桥手上的帕子放到一边,无奈道,“你可让我好好吃顿饭吧。”
  苏桥于是就不说话了,老老实实地吃东西。只是他每次把饭菜送进口中,都要两只眼睛死盯着郁子珩嚼啊嚼。
  郁子珩:“……”
  阙祤觉得这孩子实在是有趣。
  郁子珩到底受不了他这份攻势,放下筷子道:“行了,我说我说。”
  苏桥立刻摆出虚心求教的表情来。
  郁子珩道:“文晖内力深厚,这个我一直是知道的,昨日看他气色,我便觉他的内伤没什么大要紧。”
  “可是这才几日啊,他的情况就反反复复,”苏桥着急,“闹得人没有胃口,觉也睡不好,你看他都瘦了一大圈了。”
  “我还没说完。”郁子珩看着他,不往下说了。
  苏桥立刻把嘴抿成了一条线。
  郁子珩这才继续道:“疗伤的时机没有错过,内伤本不会加重,之所以出现了这样的情况,是因为他受了那兰花的影响。”
  “什么意思?果然那老贼留下的兰花里藏着摄人魂魄的邪物?”苏桥没太听懂,直觉是这样。他说完,又想起郁子珩暗示自己不许插嘴来着,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鼻子,“那个……我这叫不耻下问。”
  郁子珩:“……”你说谁下?
  刚喝了口茶的阙祤差点喷出来。
  郁子珩把自己擦过手的帕子递还过去,决定看在阙祤的份上,再饶这小子一次。
  顾文晖沉默不语,却已大致被他这一两句话点通了。
  苏桥催促道:“你快说是不是啊!”
  “恰恰相反,”郁子珩叹了口气,“那不是什么摄人魂魄的邪物,而是一种上乘的内功心法。”
  “什么?”苏桥不信,“如果是上乘的内功心法,那岂不是老贼跑到我家里来教我练功了?不可能,若真如你所说,它又怎么会影响到我师兄?”
  郁子珩自己想了片刻,才道:“因为那不是完全的内功心法,是断断续续的。而且这种心法实在太高深了,根基不够的人贸然触碰,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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