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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存天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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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子珩张口正要答话,一转念,又想到了别处。按说他们两个每次见面,殷海黎都会这样问上一嘴,他也都回一句“都好”,这会儿却品出了点旁的意思来。殷海黎每次问话时,总要在“文杰”二字后头顿上一顿,像是后边的“他们”都是随口一提,真正想问的只有祝文杰一个人的情况罢了。这些情感郁子珩从前本是不懂,如今却无师自通了,他上下打量了殷海黎两遍,抱臂道:“你被我安□□长宁宫时不过才十二三岁,那么点的年纪你到底是怎么想着去勾搭文杰的?”
  殷海黎:“……”
  “放心吧,明日我便动身回去,人在我眼皮底下,保管给你照看好了。”郁子珩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那边要是抽得出身,你也可以时常回来看看。”
  殷海黎道:“属下的确时常回去,教主不知道罢了。”
  郁子珩:“……”
  “孟尧最近常让属下去梅阳城的一家迎君客栈给掌柜的送东西,属下隔几日便要出一次门,”殷海黎道,“不知道教主让调查的事和这事有没有关系,属下会留心。”
  郁子珩点了下头,“自己小心。”
  两人又简短地说了几句,殷海黎便又如来时那样,神不知鬼不觉地走了。
  郁子珩一个人在房里又站了一阵,没有回到床上去睡觉,反而出门走到隔壁,敲响了阙祤的房门。
  阙祤半点想理他的意思都没有,翻身背对着门,把自己从头到脚裹进了被子里。
  郁子珩便直接去推门,被门栓挡住了,他掌中催力,竟将门栓给震了下来,拍开门大步走了进去,直奔阙祤床前。
  阙祤两条眉毛皱了起来。
  郁子珩在他床边坐下,道:“就算先前我相信你在睡着,现在也醒了吧?”
  阙祤睁开眼睛,被子底下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只有自己呼出的热气反扑过来,让他开始觉得呼吸有点不顺畅。
  郁子珩将他的被扯下来一点,“适才来了又走的那个人,是寻教的潜夜使,我埋在长宁宫里的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子。”
  不只呼吸畅快了,胸口好像都没有那么堵了,阙祤翻过身来,口不对心地道:“我没问。”
  “但我想让你知道。”郁子珩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不过寻教里也没几人知道这事,你不要向任何人提起。”
  阙祤嗯了一声后,两个人便都不再说话。
  就那样一坐一趟地相对静默了半天,郁子珩忽然幽幽地叹出一口气来。
  阙祤正在探寻自己的情绪最近特别不稳定的原因,这种忽高忽低起起落落全被郁子珩牵着走的感觉实在是不太妙。想得正投入,便被郁子珩这一声叹息打断了,这才想起房间里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另一个人。他手撑在床板上,借力坐了起来,“教主,这大半夜的,你要在这儿坐到什么时候?”
  郁子珩正心烦,闻言瞪了阙祤一眼。从前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别人有伴还是没有伴,他一点也不关心;如今他心里装了一个阙祤,再看别人的时候便觉所有人都是成双成对的,只有他自己依旧孤孤单单,连在心上人心里头自己到底占了多大分量都不知道。他承认他或多或少地受了点刺激,也因为白日里的事跟阙祤怄着一口气,这会儿终是忍不住了。
  “教主?”见他不说话,阙祤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
  郁子珩抓住他的手,欺身过来。
  阙祤下意识地向后靠去,对方却越逼越近,直至逼得他背脊贴上了冷冰冰的墙壁。
  “阙祤,”郁子珩将他的那只手按在墙壁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有一件事,我想问你很久了。”
  阙祤在黑暗中迎上他的目光,只觉他眼里好像燃着一簇火苗,快要将这夜都点亮了一样。月光从他背后照过来,让人看不清他的模样,可阙祤就是毫无缘由地觉得,眼前这人,俊美得一塌糊涂。心跳陡然加快,阙祤连挣扎都忘了,顺着他的话问下去道:“什么事?”
  郁子珩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盯着阙祤,生怕错过他一丁点的反应,压低了声音道:“那日单耽和那丫头想要杀我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救我?”
  阙祤的脑袋已经迟钝得不会思考了,一时想不起他说的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发生的什么事。
  “为什么,”郁子珩的目光向下移了移,落在了阙祤薄薄的两片嘴唇上,“连你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两人贴得极近,郁子珩说话间,温热的气息就洒在阙祤的脸上,让他有了一种微醺的错觉。
  而另一边,问出了问题后,郁子珩反而希望阙祤不要回答了。他们两个可以就这样一直相对着坐到天亮,也可以……
  郁子珩的喉结艰涩地动了一下,很想对着阙祤的双唇亲吻下去。
  然而他到底还是没有那么做,却又不甘心什么好处都捞不到,便放开了阙祤的手,身体向前一探,把阙祤一把抱进了怀里。
  不同胸膛里的两颗心好像是要拼出个高低上下一样地朝着彼此撞,又好像是融在了一处,跳动的节奏也在互相的引导下,渐而归一。
  郁子珩悬着的心忽然就落了地,他想,即使阙祤什么都不说,那也没关系了。
  极具压迫力的视线和气息从面前消失,阙祤冷静了片刻,总算是找回了自己险些丢了的魂。这个姿势并不是很舒服,还有点尬尴,但阙祤却莫名地舍不得推开。下颌卡在郁子珩肩头,要一直仰着脖子,阙祤觉得累,索性微偏了下头,枕在郁子珩肩上。他想起郁子珩的那个问题,暗忖这会儿似乎不是该实话实说的时候,便道:“没想那么多。”
  “什么?”郁子珩抱得正满足,自己倒把问了问题的事给忘了。
  “反正我没几年好活,早死晚死都是死,多救一条命也不算亏了。”这却又是实话了,阙祤并不愿在旁人面前提起自己的伤和所剩不多的寿命,但也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这一刻在郁子珩面前,已经没什么好避讳的了。
  郁子珩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自己的问题,那么“没想那么多”岂不是在说舍命救自己是他下意识的行为?心里仿佛被人灌进了满满一罐子的蜜,郁子珩放开他,向后退开了些,认真道:“阙祤,我说了一定能找到办法治好你的内伤,你相信我一次。”
  阙祤坐正了些,支起一条腿,手撑在膝盖上托着头,“能做到自然是好,可也不必太过强求。”
  “我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还是有数的。”郁子珩自信地笑笑,而后又凝视着他盛满星光似的双眸许久,把千万句想要对他倾诉的话语在脑中飞快过了个遍,最后选了一句最简单也最直白的。
  他伸出手去拨开阙祤额前滑下的碎发,轻声道:“阙祤,我很喜欢你。”

☆、自作多情

  这句话并没有让阙祤有丝毫的惊讶,好像他早就知道郁子珩会说什么一样。不惊讶,也没有任何回应,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让人摸不清他是什么意思。
  反观郁子珩,对于他的不惊讶也全然不惊讶,似乎并没有期盼过他的回应,只是自己想把这句话说出来,仅仅这样就可以了。
  两个人又无言地对坐了小半个时辰,而后郁子珩起身离开,阙祤躺下睡觉。
  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次日帮着顾文晖打通了阻滞的经脉后,郁子珩便向他辞了行,离开前不忘去把那朵兰花给拓了下来。
  顾文晖面色已恢复如常,身体上也没有什么不适了,便和苏桥一起将二人送下了山。
  苏桥喜欢热闹,舍不得他们走,拉着郁子珩和阙祤又说了半个多时辰,这才委委屈屈地和他们挥手作别。
  临行前,郁子珩向他二人发出邀请,希望他们得空了便到寻教总坛去住上几日,喝上几杯水酒,再切磋切磋武艺。
  苏桥一口应下,那迫不及待的样子都让顾文晖怀疑,若不是自己的伤尚未痊愈,他当下就要跟着人家一起跑了。
  郁子珩心里装了事,回去时便比来时快了许多。阙祤曾问他为什么这么着急,他含笑回答说:“我只有半年的时间,不抓紧可不行。”
  回到寻教,免不了又被林当好一顿唠叨。郁子珩这一路攒了许多对兰花里藏着的内功心法的想法,急急地躲进自己的练功房,不许任何人打扰,很不厚道地留下阙祤一个人去面对林当制造的狂风暴雨。
  “快说,你跟着教主去了哪里?”
  “你们都做了什么?”
  “见了哪些人?”
  ……
  阙祤歪头看了眼自己最初站的地方,数了一下,觉得自己退了十步不止。
  “我在跟你说话,你听到了么!”林当暴跳如雷。
  阙祤皱了下脸,抬起衣袖在下颌上蹭了蹭,暗道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洗一把脸——退得还是不够远,被口水溅到了。
  头顶上传来一声轻笑。
  阙祤抬头看去,见房梁上坐着个人,正幸灾乐祸地瞧热闹。
  “执令使,好久不见。”冯宇威向他招了下手,从上头跃下来,“我回来喝酒的,可教主和你都不在,我喝得不尽兴,就赖到这会儿还没走。”
  阙祤对他微微一笑,“正好,我也馋酒了,追风使若不嫌弃,不如到我听雨阁里喝上两杯?”
  冯宇威颔首,“荣幸之至。”
  “请。”
  “请。”
  两人就搭了一两句话,竟然一前一后地走了。
  林当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两个扯完了就走,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还没能从阙祤嘴里套出半句话,急忙也追了上去,“阙祤,你给我站住!”
  为躲林当,阙祤很明智地没有回听雨阁,而是半路拐了冯宇威到祝文杰那里。
  他和郁子珩回来的时候,尹梵和祝文杰本来也出来迎接了,然后又跟着郁子珩走了。阙祤当然知道那两个人没有尾随郁子珩到练功房,大概半路就被大教主打发,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祝文杰正在自己的住处前侍弄花草,见两人步履匆匆地过来还有些意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道:“这么急找我,有事?”
  阙祤点头,“先叫人弄盆水给我洗洗脸。”
  祝文杰:“……”
  三个人没声张,也不敢放心地在祝文杰这里喝酒,最后转了一圈,抱着几坛子酒躲进了西角的柴房里。
  冯宇威利用他举世无双的轻功到厨房里偷了几碟小菜和两只烧鸡出来,得到了另外两位的极力夸赞。
  “想想也是好笑,”祝文杰抱着一坛子酒,“我们也没做什么亏心事,为什么在自己家里喝点酒还要选这么个地方?”
  阙祤道:“图个安生。”
  “不找教主么?”冯宇威问。
  阙祤伸出去的筷子顿了顿,“他不会来吧。”
  说起这个,祝文杰倒真有些在意,“教主为什么一回来就直接去了练功房?”
  “他……看到了些东西,受了点启发。”阙祤含糊其辞,没再多说。这也是郁子珩的意思,这事说了只怕寻教上下没有一个人会同意,没人敢指责他的不是,却要害阙祤受人诟病,这是郁子珩不想看到的。
  瞧着祝文杰还有要细问的意思,阙祤忙将话题扯了开去,将林当苦苦追问的那些事都告诉了他们,只隐去了潜夜使的部分没提。
  三人边说笑边吃喝得正起劲,祝文杰忽然“嘘”了一声道:“有人来了。”
  脚步极轻,听得出功夫不俗,绝不是到这里来取柴火的人。那这么偏僻的地方,还有谁会来?三人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疑惑。
  冯宇威挺直了背脊,双眼放光,这种就要有大事发生的预感,简直让人激动。
  祝文杰则侧过耳朵,想要把声音听得更清楚些,因为他觉得这脚步声有点耳熟。
  阙祤则是在猜测,会不会是长宁宫的探子们在这里碰头,那么巧被自己三人给撞见了。
  不多时,又有一个脚步声传来,比先前的更轻。
  祝文杰眉头跳了下,这个脚步声他就再熟悉不过了,是尹梵。他想了想,眼里的疑惑被了然所取代,无声地笑了。
  另外两人询问地看向他。
  祝文杰用口型道:“非礼勿听。”
  “叫我来早些,你自己怎么晚了?”好听的女声从外头传进来。
  阙祤一怔,这是云清的声音。但云大管家说话向来不是彬彬有礼也是亲近有度,还真没听到过她和谁讲话是这般放松到没有半分顾忌甚至还有点撒娇意味的。
  “抱歉。”尹梵低咳了一声。
  冯宇威差点叫出来,这事太新鲜,也太复杂,超出了他能接受的范围。
  阙祤内心的反应其实也没和他相差多少,只不过表面上依旧淡定。
  云清又道:“什么事?”
  尹梵沉默了一阵,正当柴房里躲着的三个开始以为对方是不是发现了自己时,他又开口道:“清儿,我想清楚了,不如我去跟教主坦白吧?”
  “坦白什么?”云清明知故问。
  “说我们互相喜欢,请教主成全。”
  云清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了?你少自作多情。”
  “清儿……”
  “你没说喜欢,他就不能自作多情么?”又一个声音突兀地□□来,语气偏生极为认真。
  阙祤:“……”你想说什么?
  祝文杰:“……”教主真是太不解风情了。
  冯宇威:“……”听得正来劲,怎么就打断了呢?
  云清扫了眼不知何时起站在不远处的郁子珩,俊俏的小脸霎时飞上了两片云霞,低下头去结结巴巴地道:“教……教主,您……您怎么会……”
  郁子珩长她七八岁,说是一起长大也可以,说是看着她长大也不为过,还是第一次见她这般慌张的样子,笑道:“我的管家再怎么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也终究是个会害羞的女儿家。”
  尹梵万分无语,迈过两步将云清挡在身后,“教主,是属下喊清儿过来的,教主若要责罚,请责罚属下一人。”
  “我责罚你做什么,我又不是来这里找你们的。”郁子珩没从云清那里得到答案,又执着地问了一遍,“清儿,你不说喜欢,他真不能自作多情么?”
  云清:“……”
  尹梵直接无视了他后边那句,问道:“那教主为何来此?”
  郁子珩看了眼柴房,“我是来找人的。”
  尹梵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了看,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三两步跨到门前,一脚几乎将门板踹脱。
  阙祤面无表情低下头。
  祝文杰微笑得十分得体。
  冯宇威朝他们挥了挥手,举起酒坛子,“要一起么?”
  尹梵:“……”
  云清羞得脸都快要烧出了血,咬着嘴唇踏了几步,对郁子珩道:“教主,属下先告退了。”
  “清儿!”尹梵回头看着云清匆匆跑远,很想和这一群人都大干一架。
  祝文杰放下酒坛子站起来,理了理衣衫,顶着尹梵能杀人的目光走出来,“不知教主是来找谁的?”
  郁子珩看向阙祤。
  阙祤想起他那个问题,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心说他可别在这时候犯浑说不该说的话。
  “宇威,等下到我那里去一趟。”郁子珩道。
  阙祤暗暗松了口气。
  “寻教这么大,难道连你们喝酒的地方都没有么?”郁子珩无奈道,“我叫人四处找你们都找不到,要不是路过厨房时听说丢了烧鸡,我可能要以为你们约好了一起偷跑了。”
  冯宇威道:“为什么要偷跑?”
  郁子珩又看阙祤。
  阙祤:“……”
  “阿梵,放心,这事只要清儿点头,我自然能帮你们操办。”郁子珩道,“先不提了,我还有事要和宇威说。”
  尹梵道了声谢,推了祝文杰一把,“你给我过来。”
  冯宇威也被郁子珩打发去和风轩等着了,顷刻便只剩下两个人。
  “教主,赶路那么久我有点累了,就……”
  郁子珩没给阙祤逃跑的机会,手搭在他肩头,问道:“我是不是自作多情?”
  阙祤:“……”

☆、孜孜不辍

  离开琼华门前一晚的那句“喜欢你”仿佛飘散在了那个寂静的夜里,阙祤本以为这事就那么没了下文,今日才知道郁子珩当时没说下去,却原来并不是一点也不在意的。
  郁子珩想的是不能把阙祤逼得急了,不然他对自己心生厌烦怎么办?和他相处的时间不算久,经历的事也不算多,却足够让郁子珩一步一步陷下去的了。而郁子珩相信,这不是自己单方面的,阙祤对自己,并非全然无情。这是他愿意等的原因,可在听到云清那句话后,又突然没了把握。
  所以说情之一字,真是毫无道理可言,平日里再多明睿果决的人,碰上关乎心上人的事,那也是理智全失。
  阙祤被他弄得没了办法,躲开他的手,道:“追风使还在等着,教主快些去吧。”
  郁子珩直勾勾地看着他。
  阙祤眉头一点一点拧了起来。他自己清楚,郁子珩那句喜欢不是没在他心里激起涟漪,但前边的路要么走,以两个人现在的关系究竟会发展成什么样,他实在都没法乐观去面对。且莫说他们还不能完全相信彼此,就算抛去这些都不谈,阙祤也没打算把剩下的时间和生命都耗在这里。迟早还是要离开的,他不想多造牵绊,到头来害得两个人都为难。
  郁子珩的心沉了沉,以为阙祤是不想把话说得直白了让自己面上过不去,不免有些暴躁。可他又不敢发作,怕阙祤更抗拒自己,叹口气道:“我不问了,你别恼。歇着去吧,我去和宇威说点事。”
  那日从殷海黎那里听到梅阳城的迎君客栈一事,还是让郁子珩挂了心,便交代了冯宇威到那边去守着,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送信回来。为了不暴露殷海黎,郁子珩郑重地叮嘱他,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轻举妄动,不可让人察觉他的存在。
  可怜冯宇威好不容易将他们盼了回来,一顿酒没喝痛快,就又被郁子珩给支走了。
  那之后,郁子珩也不有事没事地去烦阙祤了,不再向他确认心意,把他的不回应都归结为是自己做得还不够好的原因。每日议事过后,他便躲到练功房里钻研内功心法,时常在里头一待就是一整天,有时连婢子送到门口的饭菜都会忘了动。
  林当等人问过他在忙什么,都被他三言两语地糊弄过去了,那拓下来的兰花也被他藏得极好,至今还没被任何人发现。
  他偶尔会在议事结束,趁着大家都往外走没人留意时贪婪地多看阙祤两眼,而后那两眼就能成为他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继续努力的动力。
  阙祤自然不是全无所觉,可却有些不知道该怎样对待这样的郁子珩了。等他开始为这事烦恼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和郁子珩好好说上几句话了。
  这日议事开始的时间已过了好半天,也不见郁子珩出现,议事厅内渐渐有人私语起来,讨论他最近的反常。
  林当倒没参与进去,可看上去也很不满,叫了个弟子让他去郁子珩那里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弟子跑出去没一会儿便又折回来,说郁子珩已经过来了。
  不多时候,郁子珩果然从后门进了来,坐在了居中的大椅上,没什么精神地道:“谁那里有事便简短些说吧,没事的话就散了。”
  打从被郁子珩叫到这里听他们议事后,阙祤还没碰到过他对议事这么不耐烦的时候,忍不住抬头朝他看了一眼,却见他面色奇差,半闭着眼睛靠在椅子里,似乎很不舒服的样子。
  其他人也留意到了,祝文杰道:“教主是否抱恙在身?可叫陈叔瞧过了么?”
  “不是什么大事,休息休息便好了。”郁子珩又问了一遍,“都有事要说么?”
  他这副样子,旁人就算有事也都咽回肚子里去了,议事厅上下无人答话。
  寻教那点事郁子珩心中有数,也知道最近没什么了不得的麻烦,便摆手道:“那便这样,散了吧。明日后日若有事先报给二位护法,容我歇两天。”
  众人领命,行了礼之后鱼贯而出。
  阙祤却少见地没有走。
  郁子珩依旧靠坐在椅子上,没动,也没去看他。
  “教主……”林当向他走去。
  郁子珩颈间青筋不甚明显地跳了下。
  “林长老,”祝文杰过去挡在郁子珩面前,扶住了林当的手臂,“各分坛开始筹备明年初收新弟子的事宜,呈交上来的大致情况我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怕漏了什么细节,您帮我看看吧?”说着也不等林当点头还是摇头,强行扶着人就往外走,还朝尹梵使了个眼色。
  尹梵回头看了眼郁子珩和阙祤,没多说什么,跟着祝文杰走了。
  厅中静了下来。
  阙祤不知自己为什么留下,等人都走了才有那么点后悔,可现在再走,似乎也不是那么回事。
  郁子珩还是没看他,“有事么?没什么事就回去吧。”
  阙祤最终败在了他显得有些虚弱的声音里,道:“我先把你送回去吧。”
  “我又不是姑娘,还要你送?”郁子珩站起身,却不防眼前忽然黑了下来,他摇晃着往前迈了两步,忘了脚下还有台阶,一脚踏空向前扑去,手下意识地探出,想要抓住些什么。
  然后他抓住了一只手。
  阙祤握住他伸过来的那只手,抱住他压向自己的身体,跟着向后退了两步才站稳了,蹙眉道:“你怎么了?”
  郁子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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