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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存天地-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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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抓住了一只手。
  阙祤握住他伸过来的那只手,抱住他压向自己的身体,跟着向后退了两步才站稳了,蹙眉道:“你怎么了?”
  郁子珩就着这个姿势缓了一阵,眼前才慢慢恢复清明。他不舍地离开阙祤的怀抱,放开掌心里微凉的手,“早上没吃东西,饿的。”
  阙祤:“……”
  郁子珩还是没有看他,转身奔后门方向走去,“你不回我就先回了。”
  阙祤觉得奇怪,看了眼他虚浮的脚步,追了过去,在他背上推了一下。
  郁子珩胸口正闷得难受,勉强能撑着走路就已经很不错了,哪禁得住他这力道不轻的一推,当下踉跄了两步,差点又要摔了。
  阙祤却又伸手将他扶住了,“你说这是饿的?”
  郁子珩觉得阵阵恶心,微微弯下腰,“阙祤……”
  “在呢。”阙祤抬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没觉温度有何异常,想起他从进了议事厅开始便一直躲着自己的视线,心头一动,道,“是不是和那害人的内功心法有关?”
  郁子珩没回答,半蹲下来,单手按着胸口,大口地倒着气。
  阙祤愣了愣,跟着他矮下身,“你没事吧?你这……”
  郁子珩眼前金星乱冒,好不容易才压下了上涌的血腥气,有气无力地道:“叫你乱推。”
  阙祤忙将他拉起来,犹豫了一下,手还是从他后腰绕过去,以环抱的姿势扶住了他慢慢向前走去。
  郁子珩也不和他客气,大半个身体的重量全都交了过去。
  送了郁子珩到和风轩里躺好了,阙祤还是不放心,想要去找陈叔过来,却被郁子珩喊住了。
  阙祤靠站在他床边道:“不让我去也可以,你先告诉我,你这样子到底和你义父留下的那套内功心法有没有关系?”
  郁子珩眸光闪了闪,终于肯看他。
  阙祤脸上严肃,眼里有火。
  郁子珩便又看不下去了,侧过身体,把脸半埋进被子里,小声道:“我把他空下的八个地方都填上了,但是不知道成不成,就……”
  阙祤一惊,没想到他居然用了这么短的时间便把那套内功心法补全了。可惊过之后便是大怒,因为他猜到了郁子珩没说出口的后半句是什么。
  “你明知道那是可能要了人命的东西,还那么大胆地去练,”阙祤气道,“你是嫌自己命长么?”
  看他动了真怒,郁子珩反倒有些高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道:“它是能要命的东西,却也是能救命的东西。我不试怎么办,难道让你去试?我还嫌你命不够短么?”
  阙祤:“……”
  可能是话说得急了,郁子珩开始低声地咳嗽。
  阙祤倒了杯水喂他喝下,自己也喝了一杯压了压火,才道:“别再这么胡来了,我的内伤是我自找,死了就死了,别为了我多赔一条命进来。”
  郁子珩最听不得他说这样的话,这会儿也没力气和他争论,便只道:“试过之后我又多了不少心得,回头再改一改,让真气行经你两脉时……”
  “停!”阙祤打断他,“别想了,你都害自己受了内伤,这时候再想那东西……”
  “阙祤,你的内伤一定会好的,我不会让你死,”郁子珩抢过话来,郑而重之地说,“我发誓。”
  阙祤觉得心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直接撞进了心底深处最柔软的地方,让他觉得疼,却又疼得温暖。
  随后酸酸甜甜的滋味浪涛般打过来,盖过了那股疼痛,阙祤露出个无可奈何的笑容,轻声道:“我知道了,睡吧。”

☆、备尝辛苦

  出过一回岔子,郁子珩也小心了不少,接下去三个多月的时间里,倒也没闹出什么事来。
  直到一次议事,郁子珩又没有出现。
  这一次他倒是派人来替他传了话,只有五个字:今日不议事。
  旁人不了解他这半年来在忙什么,便也没人当回事,各自散了。阙祤却知道他做的事有多危险,担心他又弄伤了自己,出了议事厅没回听雨阁,直奔和风轩去了。
  和风轩附近有人守着,见他过来便上前询问,听说他是来找教主的,告诉了他教主人在练功房,有命令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
  “他这么早就去了练功房?”阙祤问那人。
  那弟子道:“换班的兄弟说教主昨日议事回来便进去了,一直没出来。”
  阙祤心头跳了两下,“没人进去看过?”
  那弟子被他紧张的神情给吓住了,“没……教主不准。但一早有人过去请示教主议事的事,‘今日不议事’是教主亲口说的,应该……”
  阙祤又问道:“给他送饭没有?他吃没吃?”
  那弟子朝左右的同伴看去,几个人一起摇了摇头,有的说不知,有的说没吃。
  阙祤来回走了两步,道:“让我进去瞧瞧,他要怪责下来,都算在我头上。”
  “这……不妥吧……”那弟子嘴上这般说着,看阙祤的神色,却也怕真出什么事,便没继续拦着,只跟在他后头一声连着一声地道,“执令使,执令使……”
  阙祤进了练功房,一眼便瞧见了一脸憔悴靠墙坐着的郁子珩,心想果然给自己猜中了。
  郁子珩听见响动,有些迟钝地抬起头来,看到是他,微微笑了笑,又像不堪重负似地垂下了脑袋。
  阙祤止住那跟进来的弟子,道:“叫人都下去吧,弄点清粥和补身体的汤,送到楼上去。”
  那弟子等了片刻,没听到郁子珩说话,这才确认了这也是教主的意思,且教主并不打算追究有人进来打扰的事,忙领命去了。
  阙祤缓步走到郁子珩面前,蹲下来问道:“还好么?”
  郁子珩稍微用了点力,身体前倾,头抵在阙祤肩上,道:“不算太糟。”
  阙祤忽然觉得心疼,不由自主抬起手来扶上他的肩膀,叹道:“你这究竟是何苦……”
  “你知道我不喜欢听你这么说……”郁子珩低声抱怨。
  “好,不说。”阙祤静静听了一阵他不太稳定的呼吸,道,“子珩,我扶你上去吧。”
  这是郁子珩第二次听到阙祤喊他的名字,不同于前一次他被自己逼迫的不情不愿,这一回他是自己喊出口的,是他真正承认了两人之间再不是简单的教主与下属的关系。长到三十岁,郁子珩头一回觉着自己的名字这么好听,只要被那人轻轻那么念上一遍,便能让自己心里迸出狂喜来。
  他伸手胡乱摸了一阵,摸了半晌才摸到阙祤看不下去递过来的手,得了便宜还卖乖地道:“上次让你叫过我名字后,这么长时间以来你都一直唤我教主,今日怎么改了?”
  阙祤无所谓道:“那我再改回去。”
  “不许!咳……咳……”郁子珩猛地坐直,一句话喊得太急,把自己给喊岔了气。
  阙祤在他背上轻拍了两下,半拖半抱地将人给拉了起来,扶着往楼上走,“今日起,你不许再想那邪门的功夫了,尤其不许拿你自己试手,听到了么?”
  郁子珩赖在他身上,“我听话,有什么奖励没有?”
  “你想要什么奖励?”这么大个人时不时就要犯一次“变回小孩子”的病,阙祤感觉跟这位真是操起心来没完。
  郁子珩闭着眼睛任他架着自己走,“亲一下吧。”
  阙祤:“……”
  可能是这个奖励的内容太过惊悚,害得阙祤一不留神在台阶上绊了一下,两个人险些一起趴下。
  郁子珩不紧不慢地道:“你这个反应,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啊?”
  阙祤瞪了他一眼,“闭上嘴省省力气吧。”
  “阙祤,这次我说真的,我不会再练了。”被扶到床上坐下,郁子珩喘了两口气,又道。
  听他的语调,分明有几分雀跃,阙祤狐疑地看向他,“你该不是……”
  郁子珩懒懒地靠在床头,“总算赶在半年之约到来之前完成任务了。”
  阙祤仔细地感受了一下,发现自己并没有那种应该有的惊喜,竟认为这一切都是那么地理所当然。他才知道,虽然自己一直对自己说不抱希望,虽然也常叫郁子珩不要坚持不要冒险,但自己心里,其实始终是相信他一定能做到的。
  “就这样啊?”见他什么话也不说,郁子珩不满道。
  阙祤帮着他脱下鞋子,解开长衫,想扶他躺下,奈何对方不肯,便只打开被子盖在他腿上,道:“当我好骗?要是真成了,你怎么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郁子珩尴尬地蹭了两下鼻子,道:“我想补全这套心法就是为了给你治内伤,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把运功的方式按照逆脉的方向修改了。起初我还留心着,昨夜里弄完了,我一时开心就把这事给忘了,结果……”
  阙祤:“……”
  郁子珩心虚地对他笑笑。
  阙祤瞪了他一阵,自己也微微弯起嘴笑,在他床边坐了下来,“多谢。”
  郁子珩想说,单一个谢字就完了?也想用这套内功心法去换他一句永不离开的话,却怕这会让他觉得自己仍不相信他;还想退一步也好,让他答应和自己在一起,可心里多少知道,依着阙祤的性子,多半是不会应的。且于他而言,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侮辱?最终还是作罢,郁子珩简短地道:“不用谢。”
  这边郁子珩才补全了内功心法没两日,一直没动静的陈叔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说是创出了一套新的针法,通脉活络导气归元有奇效,可以医治阙祤的内伤。
  心法辅以针法,阙祤的内伤果然很快有了起色。不过他的伤到底拖得太久了,没那么容易好不说,每次行针都要受一番苦楚,往往是过后两三天都爬不起来。好在这针半个月才需要挨上一次,不然没因为内伤怎么样,可能就要先丧命在陈叔的银针之下了。
  每次陈叔为阙祤行针,郁子珩都会在一旁陪着,看着他因为下针后强忍丹田和心口的疼痛而皱紧的眉和满头的冷汗,都恨不能替他受这份苦。
  罗小川就跪在阙祤床边上,一边给陈叔递针,一边趴在阙祤耳边小声说着分散他注意的话,好像他才是个大人,在哄着个摔了跤的孩子。
  阙祤却根本听不进他在说什么,最近几次行针竟是一次痛过一次,他觉得自己可能要撑不下去了。
  “别乱动!”陈叔正要再下一针,却见他抬起了手臂,朝胸口伸过去。
  阙祤意识模糊,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罗小川被陈叔的吼声吓了一跳,跪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等他反应过来想去按住阙祤的手时,人已被丢到了一边。
  郁子珩单膝跪在床沿,扣着阙祤两只手,“阙祤,阙祤!陈叔在行针,你乖,别乱动。”
  阙祤额上的汗顺着脸颊淌下来,鬓发都已湿透,听不到他说话,只是下意识地挣扎,想要侧过身来蜷起身体。
  郁子珩只得伏低身子将他双腿也压制住,“陈叔,怎么办?”
  “送些真气给他。”陈叔举着针,等着阙祤安分下来好随时动手。
  郁子珩两只手腕旋了半个圈,严丝合缝地与阙祤掌心相抵,依照吩咐将真气送进他体内,“他最近怎么痛得越来越厉害了?”
  “这是快要好了,”看着阙祤慢慢停止了挣动,陈叔将最后一支针刺进去,“他体内的真气开始冲击他阻塞的穴脉,等都冲开了,他的内伤也就痊愈了。”
  郁子珩舍不得看他受苦,“那还需要多久?”
  “也许下一次就可以了。”
  他正要高兴,却听陈叔又轻飘飘地加了一句,“又也许下次我也是这么说。”
  郁子珩:“……”
  等陈叔收了针时,阙祤已经彻底昏迷了过去。
  郁子珩拧了毛巾给他擦脸,心中猜测着要是自己帮他沐浴更衣,他会不会生气。
  罗小川抱着药箱,踮着脚越过郁子珩肩头去看沉睡的阙祤。
  “走了。”陈叔照着他的后脑拍了一巴掌。
  “多谢陈叔了。”郁子珩回过头来,也对罗小川道,“还有你,也辛苦了。”
  罗小川嘿嘿笑着摆手,“不苦不苦。”
  陈叔也不多说,走了两步又站住,道:“教主若是认真了,可要好好待他。”语毕也不等郁子珩说什么,径自走了。
  郁子珩怔了片刻,笑着摇摇头,俯身在阙祤额角烙下一吻,“你看,已经有人瞧出来了,你究竟怎么说呢?”

☆、辞旧迎新

  那日偷了香后,郁子珩连着好几天都神采飞扬的,议事上就算下头弟子提出再不好解决的问题来,他也能拿出耐心从头到尾都带着笑地和众人讨论。就连一名分坛主闯入总坛来跟他抱怨今年分坛得到的过年资费太少了,他也十分好说话地另叫云清给拨了钱。
  虽然内伤尚未完全痊愈,可也不会每次运功都复发了,情况如何,阙祤提一提真气便能知晓。没了这个顾虑,他又可以和郁子珩练博元修脉了,因此最近每日结束议事,他便跟着郁子珩到和风轩去,两人一起练功到午时。
  这日收了功,郁子珩活动了两下,问他道:“今日想吃点什么?”
  “什么都好,而且他们大概已经准备好了。”阙祤站起身,走到案台边上倒了杯水喝下去,抿了抿嘴唇,道,“这几次练功,我感觉到你的内力精进了不少。”
  郁子珩盯着他被水滋润过的两片薄唇看,突然就后悔上次偷亲的不是嘴了,“还行,快冲上第三层了。”
  阙祤看了看他,又低头看看自己,在脸上摸了一下,“你在看什么,我脸上沾了东西?”
  “……没有。”郁子珩干咳一声,“说起来,长宁宫的人好像很久都没找上你了。”
  阙祤对着他露出个冷笑,“那都是因为谁?”
  郁子珩:“……”
  上次长宁宫的探子找上他,他本想单独向自己说明,事情却被自己捅大了。郁子珩或多或少对阙祤存了那么点抱歉的意思,可现在看来,倒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见阙祤向外走去,他紧走了两步跟上,道:“这样不是很好?我还希望孟尧和郑耀扬他们永远都不要再来找你。”
  阙祤脚步顿了一下。
  “怎么了?”
  “没什么。”阙祤见有婢子端着饭菜朝这边过来,向旁让了让,“上次派过来的探子被你杀了,他们可能也是不想再害自己的人白白送死,所以才一直没再找我吧。不过再找上我应该也是迟早的事,到时大概会想杀了我。”
  郁子珩满不在意地道:“不管来的是孟尧还是郑耀扬,谁敢找你麻烦,我就杀了谁。”
  阙祤没再继续说下去,默算着距离那阎王笑毒发的时间还有多久。
  日子过得飞快,似乎不过转眼,阙祤就迎来了他在煦湖岛上度过的第一个除夕。
  寻教上下都热闹非凡,从一大早开始炮竹声就没有断过,听说晚些时候唱戏的还要来。正月十五前的议事都被郁子珩给取消掉了,让大家只管高高兴兴地过年,其他的事暂且都抛到一边,喝酒吃肉则摆到前头来。
  阙祤趴在听雨阁三层的围栏上,看着远处几个平日里瞧着挺稳重,这会儿疯起来简直没个边儿的年轻弟子,露出个浅浅的微笑来。
  “阙大哥!”
  有人在下头喊他,他低头看过去,见罗小川站在楼下,双手各抓了一串炮仗,对着他晃得正欢。
  罗小川大声道:“阙大哥,我特别给你留着的,你下来点了吧!”
  阙祤直起身体,从上头走下来,“你点吧,我听个响就行。”
  “那不成,”罗小川一本正经道,“这是你住的地方,要你点了,才能把那些不干不净的小鬼都驱走,保你明年一整年都无病无灾的!”
  阙祤好笑道:“还有这讲究?”
  “是有这么一说,”郁子珩缓步走过来,从罗小川手里拿过一串炮仗,“不过那都是老人为了哄孩子乐呵,传来玩儿的。”
  罗小川:“……”
  看着那孩子一脸认真的表情,阙祤不忍拂了他的好意,便要伸手接过另一串炮仗,“行,入乡随俗,我来点。”
  郁子珩眼珠转了转,先他一步把炮仗抢过来,道:“我帮你点吧?”
  阙祤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睛,“你……随意。”
  罗小川想说不行,刚张了嘴就被郁子珩瞪了一眼,立刻咬住嘴唇不敢出声了。
  郁子珩将两串炮仗放在地上,从怀里摸出个火折子吹亮了,“都躲开些啊,当心伤到了。”
  阙祤拉着罗小川退远了些。
  郁子珩清了清嗓子,用不大不小阙祤刚好听得到的声音道:“炮仗是我点的,我是住这屋子里没有错,如果不是,也快让我是!”
  阙祤:“……”
  罗小川没有内力听不到他嘀嘀咕咕地在念什么,回头问阙祤:“阙大哥,教主说什么呢?”
  阙祤面无表情地捂住罗小川的耳朵,“我也没听清。”
  炮仗噼里啪啦地响完了,郁子珩摸摸罗小川的脑袋,道:“今儿云清叫人出去买糖了,可以到她那里去领,去晚了可就领完了,别说我没提醒你啊。”
  “糖!”罗小川欢呼一声跑了,别看两条腿又粗又短,跑得可一点也不慢。
  阙祤看着他跑远的背影,笑了笑。
  “怎么,”郁子珩道,“你也想要糖?”
  阙祤摇头,“我不……”
  “想要也不用去清儿那里要,我给你。”他说着,甩了下手臂,便有一小包糖从他袖底滑出,被他接住后硬塞给了阙祤。
  阙祤哭笑不得。
  “每天吃点,甜甜嘴,”郁子珩正色道,“明年让我多听你说点好听的话。”
  阙祤掂着手上的糖,挑了挑眉,“怎么你觉得我以前说的话都不好听?”
  “我什么时候那样说了?”郁子珩瞄了他一眼,又极快地移开视线,“只是……有点遗憾到年底也没有从你那里听到我最想听的那一句话罢了。”
  阙祤装作没听懂,“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郁子珩默默叹了口气,道:“晚上请了戏班子,还摆了宴,我来叫你的。”
  阙祤不太喜欢凑热闹,下意识便要拒绝,转头撞见郁子珩眼里的期待,话就含在嘴里说不出来了。
  “怎么?”
  阙祤顺手将那包糖放在楼梯扶手边上,“走吧。”
  郁子珩很开心,坚信在不远的将来,自己就可以将阙祤从身到心完完全全地攻克下来了。
  戏台子已经搭好了,下头一桌接着一桌排出老远,天还没黑,前前后后几百盏灯笼已经都亮了起来。
  阙祤看到了他到寻教后就只见过一面的刘长老和王长老,觉得挺稀罕。
  郁子珩拉着他走过去跟那两位以及同桌的林当打招呼,客气道:“三位长老怎么不坐首桌,我也好和三位痛饮几杯。”
  “痛饮几杯哪儿都不耽误,教主要喝老头子现在也能陪!”刘长老大笑道。
  王长老点点头,“你们年轻人说的东西我们都跟不上了,也不去扫你们的兴,反正年年如此,教主也不用劝了。”
  林当只扫了阙祤一眼,却不说话。
  “那好,晚些时候我再来给几位敬酒。”郁子珩说完,直接带着阙祤坐上了首桌。
  阙祤不大自在,他是个什么身份自己一直都记得,在这种场合坐在郁子珩身边,实在是不妥。
  见他左顾右盼地想要站起来,郁子珩抓住他的手腕,“去哪儿?”
  “我不便坐这里……”阙祤压低了声音道。
  郁子珩使个巧劲儿又把他按了回去,“有什么不便的?你是执令使,理当与我同席。”
  “那也不该是你身边的位子,”阙祤道,“不是还有二位护法么?”
  郁子珩放开他,不咸不淡地道:“按规矩清儿还不能坐在阿梵身边呢。”
  阙祤:“……”就不能跟这人讲规矩。
  瞥见他肯老老实实地坐下不乱动了,郁子珩压了压想要往上翘的嘴角,道:“你有没有什么想听的戏,可以点。”
  阙祤对那些东西半点兴趣也无,“他们唱什么我听什么。”
  说话间尹梵和云清一前一后走了过来,祝文杰也从另一个方向来到桌前,坐下道:“教主,这大过年的,也不叫外边的人回来吃顿团圆饭么?”
  郁子珩靠在椅背上,闲闲地看着他,“你想让我叫谁回来?”
  祝文杰的身体僵了一下,向来从容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近似不知所措的表情,但也仅仅是一瞬,一瞬后,他又若无其事地笑笑,“当然是宇威了,还能有谁?”
  各色菜肴茶点瓜果陆续被摆了上来,炮竹声又猛猛地响过一阵后,郁子珩先提了一杯酒,随后大家便都放开了喝了起来。戏班子紧接着登上台,一出接一出地开了唱。
  喝得正起劲,桌边突然多出个人来。
  冯宇威夺过阙祤正往唇边送的酒杯,便想自己喝干杯里的酒,“这么多人喝酒不喊我一声,可不厚……”
  他话未说完,手上陡然一空,那酒杯又不见了。
  郁子珩笑吟吟地将杯子还给阙祤,“他的东西,你不许动。”
  冯宇威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阙祤,没说什么,又对郁子珩道:“许久未见教主,教主的功力更胜从前了,不知可否单独指点属下一二?”
  郁子珩眼睑微抬,转了两下手上的酒杯,站起身道:“好,我就陪你过上几招。”

☆、暗潮汹涌

  一听说这两人要切磋武艺,其余几人也有些技痒,都想跟上去。
  “教主,”尹梵道,“我们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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