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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存天地-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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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潮汹涌
一听说这两人要切磋武艺,其余几人也有些技痒,都想跟上去。
“教主,”尹梵道,“我们也想……”
云清轻轻拽了下他的衣袖,待他看过来时摇了下头。
尹梵怔了怔,随即会意,后头的话没说出来,给自己倒了杯酒,对祝文杰道:“来,跟兄弟喝一杯。”
想起云清对寻教消息的掌握,阙祤便对冯宇威的那句话有了新的理解,不过不管那两个人是不是真地要比武过招,他都不关心。
郁子珩一只手搭在他肩上,微弯了身体,凑到他耳边道:“你多吃点东西,如果这些不合口味,想吃什么只管吩咐他们去弄。至于酒,就别喝太多了,当心胃痛。”
阙祤躲了躲,扫了一圈都在朝这边看的人,不自在地嗯了一声。
郁子珩笑了笑,在他肩上拍了两下,“我去去便回。”
远离了喧闹之地,二人找了个巡视弟子都极少路过的凉亭走了进去。
“有什么发现?”郁子珩面对着戏台的方向,问道。
冯宇威站在他身后,道:“属下这段时间一直在迎君客栈周围查看,还扮作普通行路之人到客栈里头住过一晚,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直到十几日前,属下无意间留意到,有三名年轻男子趁夜从后门进了客栈。”
郁子珩转过身,“有什么不妥?”
“那三个人属下有印象,先前也见他们入住过客栈,”冯宇威顿了顿,道,“可没见他们出来过。”
郁子珩眯了眯眼睛。
冯宇威又道:“属下起初还以为是自己先前不以为意,所以疏忽了没看到,这一次特别警醒了些,可连着五日,那三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属下夜里潜入客栈,一个房间也没漏地找了一遍,没找见那三个人。然而就在三日前,属下又看到他们从后门进了客栈。”
郁子珩沉吟片刻,问道:“那三人有没有什么特征?”
“一身的黑衣,”冯宇威道,“领口处好像有什么,但每次遇上他们都是在夜里,看不真切。”
多半又是那兰花印记,那这客栈里有什么名堂也就不言而喻了。冯宇威的轻功郁子珩是清楚的,也不担心他会打草惊蛇,点头道:“我知道了,辛苦你了。暂且没什么事,你留在总坛好好过个年,等到……”
他话未说完,忽见远处有个黑影一闪而逝,片刻的诧异后,又好笑地摇摇头,“去喝酒吧,我还有点事,过会儿再回去。”
冯宇威不解他为何会有这样的表情,也没再问。他一路赶回来,不光是馋酒,肚子也早就饿了,当下颔了颔首,道:“那我就不跟教主你客气了,教主早些回来,今晚这么好的日子,不醉不归吧?”
“行,等着我吧。”郁子珩出了凉亭,朝黑影掠过的方向走去。
“好像又瘦了,孟尧是不是不给你饭吃?”
“说不定是相思成疾。”
“别急,要是我预测得不错,教主三年内必能灭了长宁宫,说不准还会更短。到时候你就能回来了,我再把你养胖些。”
“文杰,你想我么?”
“嗯……你觉得呢?”
“别让我猜,我要听你说!”
郁子珩在外边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觉得有点牙疼。
但他转念又想到阙祤,里头那两个一年半载见不上一面,都把自己的终生大事给安排妥当了,自己看上的这位怎么就那么难?想着想着,郁子珩忍不住叹了口气。
“什么人?”祝文杰从窗口飞身而出,朝着郁子珩所站的地方连发了两掌。
殷海黎则隐去了声息,房间里立刻便似空了一般,仿佛适才只是祝文杰一人在那里自言自语。
郁子珩闪身躲过祝文杰袭来的第一掌,抬臂接下他第二掌,道:“是我。”
“教主?”祝文杰吃惊,向后退开,“怎么……”
郁子珩示意他不要声张,朝房里走去,“我看到海黎了,所以就跟过来瞧瞧。”
殷海黎从房间的角落里走出来,道:“我该想到的,除了教主,还有谁有能耐在窗外偷听我们两个说话还可以完全不被察觉到的?”
祝文杰跟进来,想起他们两个都在说什么,面色顿时变得格外精彩。
郁子珩饶有兴味地看着他,道:“文杰,我一直当你面皮蛮厚的,怎么一遇上和海黎相关的事,你就紧张了?”
殷海黎闻言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那不是自然么,他身份特殊,一旦暴露会有危险,我肯定要小心着些。”祝文杰笑笑,“再说他是我的人,我不疼谁疼呢?”
殷海黎品味着他这两句话,听着挺顺耳的,但似乎有哪里不对呢?
郁子珩找地方坐下,“行了,你们两个见一面不容易,我不耽搁你们的时间,只问几句话就走。”
祝文杰收起脸上玩味的笑,“属下到外头去守着。”
等他出去了,殷海黎道:“教主,那迎君客栈可能真有些问题。”
“怎么说?”
“前几次我去送东西也没太在意,都是送完了就走,”殷海黎眉头微拧着,“上次见了教主后,我便想试着看看能不能从这里入手,了解到一些有用的东西。我和那掌柜的套话,可那逢人便笑比谁都能说的老家伙对我却三缄其口,接了东西就急着打发我走人。”
郁子珩稍作沉默,问道:“孟尧都叫你送什么?”
“琉璃、玛瑙、宝玉……”殷海黎一样一样数着,“还有两次送的是夜明珠,都是孟尧叫下头弟子四处搜集来的,不知为何要送到那里去。”
郁子珩的手指在桌上无意识地轻击着。
“掌柜的和几个店小二都识得属下,属下不能到里头去查探……”以为郁子珩对自己花了这么长时间才探来的这么点消息不满意,殷海黎说话也恭谨了不少。
郁子珩摆了下手,“已经很好了,那些事不用你做,你别让孟尧怀疑到你头上就好。”
“是。”
郁子珩重新站起来,“什么时候回去?”
“天亮之前。”
“不打扰你们两个了。”郁子珩往外走,在他手臂上拍了一下,“过了年我说不定会到迎君客栈看看,你留心着些,不要和我撞上。”
殷海黎低应了一声。
郁子珩又和祝文杰打了声招呼,便又朝着酒席那边去了。
回到席间,却没看到阙祤,问了云清才知道,他离开没一会儿,阙祤便也走了。郁子珩本想去找,奈何被冯宇威给拖住了,呼喊了一群兄弟扑上前来敬酒,弄得他脱不开身,只好决定先将这群人应对好了再去陪阙祤守岁。
却说阙祤那边,郁子珩走后,这一桌之上,他也就能和祝文杰说上几句话。可没一会儿,祝文杰托词说想起有事没处理好,竟也走了。阙祤又喝了两杯酒,觉得无趣,便和尹梵云清简短打了个招呼,回听雨阁去了。
甫一上得楼来,他便听到了一个刻意被放轻却仍掩不住沉重的呼吸声。
会是谁?
热闹的大年夜里,整个寻教总坛的弟子都在外边推杯换盏,什么人会悄无声息地跑到自己房中来?
阙祤第一个想到的是郁子珩,又被这个想法惊了一下,甩甩头让自己清醒些。他知道里头的人不是郁子珩,若是他,自己根本不会发觉。
那么最有可能的应该就是长宁宫的探子了。
阙祤听得出,里头的人功力不浅,应该不是长宁宫随便打发来的无关紧要的小人物。
难道是郑耀扬?
想到此处,阙祤脚步停了下来。
里头的人却有了反应,窸窸窣窣的一阵声响过后,朝他这边走来。
是掉头回去,还是和他周旋周旋?
如今内力恢复了不少,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让他顾忌了。他正想着,却听里头的人道:“这是你的房间,怎么不进来,你在怕什么?”
阙祤双眼不由睁大了些,怎么会是他?
林当从里头转出来,沉着脸看他,“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林长老说笑了,”阙祤绕过他走进去,“我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看这里视野不错,赏赏风景。倒是林长老,您不在席上喝酒,怎么到属下这里来了?”
林当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明明是你不请自来,怎么反倒质问起我来了?低低咳了两声跟进来,林当将脸上那些有些凶狠的逼问意都收了起来,放缓了声音道:“岁数大了,听他们吵吵闹闹的头疼,就想找个安静的地方。”
阙祤:“……”安静的地方又不止这一处。
林当虽然走得早,酒却没少喝,这会儿说起话来已不是字字清晰。他见阙祤倒了两杯茶,站在桌边看着自己,便走过去坐下来,指着身旁的椅子道:“茶凉了,不好喝了。你坐,我就和你说说话。”
阙祤极不甘愿地坐了下来。
林当迟疑了片刻,伸手过去抓住了阙祤的手,含糊道:“阙祤,你很好,很好……”
☆、霄壤之别
今夜里整个寻教没有一处不是灯火通明,这听雨阁上也是一样。
阙祤清清楚楚地看到林当脸上那条条道道因为他的笑而更显深刻的纹痕和他那泛着些许浑浊的黄的一双眼睛,无端地烦躁起来。
“你是个好孩子,”林当另一只手也伸过来,开始有意无意地捏着阙祤的指骨,“但你注定不能真正成为寻教的人,阙祤,要是没个靠山,你在寻教迟早要混不下去的。”
阙祤试着抽了下手,没抽出来,有些不悦道:“我什么时候说要在寻教混下去了?”再说若真需要靠山,不是还有个比你更靠得住的么?
林当呵呵地笑了几声,腾出一只手来拍了拍阙祤的背,“这话可千万别让教主听见了,你和他相处时间不算短,该知道他脾气不好。”
阙祤心道我不说他也都有数。
林当的手在他背上停了一会儿,又开始一下一下摸着他垂在背后的长发,表情竟有几分诡异的餍足,“只要你听我的话,我可以保你无虞。”
阙祤背脊登时绷紧了,只觉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头皮一阵阵地发麻,“林长老此言何意?”
林当用手指卷起他一缕墨发,递到鼻间嗅了嗅,“你说呢?”
阙祤猛地站起来,椅子都被他的动作带得倒在了地上,“林长老请自重。”
“阙祤,你可要想清楚了,”林当抬头斜视着他,“该怎样做才是对你有好处,还用我教你么?”
血液里潜伏了许久的杀意竟在此时蠢蠢欲动了起来,从前邪门的功夫已经弃了不知多少时日,阙祤却在这一刻怀念起了杀人的快感来。
林当全然不知他已起了杀心,缓缓地站起身,一把钳住阙祤的手臂,“你当我是在问你意见么,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
不等他说完,阙祤另一只手忽然扣上他脉门,内劲半分不迟地送了进去。
林当猝不及防,被他震脱了手,半边小臂都麻了起来。阙祤的内劲走的是狠戾阴柔一路,打进体内便让人觉得透出寒凉气来,上了头的酒似乎都因为他这一下子清醒了不少,顿时怒不可遏。他双臂一抖,左手成掌右手成指,分取阙祤面门和胸腹处几大要穴,口中骂道:“不识好歹的小崽子!”
阙祤胸中怒火盛极,脑中反而冷静了下来。他想,或许那时而涌上来的想要杀人的冲动,并不能归咎于自己少年时起便练的那门邪功,功夫乱人心智不过只是个借口,没准儿自己本来就是个嗜血的凶徒。然而现在却不能由着性子胡来,杀不杀得了林当暂且不论,自己的深浅却是绝不能透给他们知晓的。
林当本拟两三招内便将阙祤制住,却不想竟被他轻轻巧巧地躲过去了。他不知是自己喝多了速度和力道跟不上了,还是从一开始就低估了对方,皱了皱眉,招式使得更沉了。
阙祤却不想和他缠斗,躲了几步绕到他身后,虚晃了两掌,借着他闪避的空当身体疾速后掠,从三层直接翻了下去。
离开听雨阁,阙祤找了个无人的所在隐去身形,连呼吸都放轻到近乎无声,入定似地站了小半个时辰,除了两拨较之平日显得散漫的巡夜弟子外,没听到旁人路过,这才又走出来。
一时却不知要去哪儿了。
他便又朝着摆酒席的地方走去,边走边暗骂林当那个装得比谁都要正经的老东西,却原来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没走多远,阙祤听到了微有些凌乱的脚步声,抬头一看,竟是郁子珩一个人往这边来了。
郁子珩也看到了他,也不知是高兴了还是怎么着,脚底下踉跄了两步,眼看着要摔,却又晃晃荡荡地站直了。然后他就不走了,冲着阙祤咧嘴一笑,招了招手。
阙祤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认命地走过去。
待他一走到近前,郁子珩便朝他身上靠去,“你怎么走了?留我一个人应付那一大群人,太不够意思了。”
一股酒气迎面扑来,阙祤下意识地向旁闪了闪,却见郁子珩身体已经栽了过来,忙又伸手将他接住,“怎么喝这么多?”
郁子珩立刻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地往他身上缠,“不多,也就七八坛子。”
阙祤:“……”
“阙祤,我想和你一起守岁。”郁子珩下颌抵在阙祤肩窝,咬字不清地道。
阙祤将他从自己身上扯下来,“行,一起守岁。你站好了,我们到你那里去。”
“不去我那儿,去你那儿,你那儿近。”郁子珩被他推开了,两只手还抓着他一个腕子,眼神开始变得委屈。
这人明明就喝醉了,头脑怎么还这么清楚?不知林当是不是还在听雨阁里,阙祤一时半刻不太想回去,正想哄了郁子珩听话,手却忽然被他丢开了。
郁子珩扁着嘴,鼻子里轻轻哼了声,“你就那么烦我么?”
孩子气又犯了。
阙祤无奈,“我不烦你,不烦你,行不行?”
郁子珩歪了歪头,慢慢消化了他这句话后,又露出点笑容来。他小心翼翼地再次伸出手碰了下阙祤的手,道:“我有点难受,就到你那里躺一会儿,好不好?”
阙祤怔了下,反抓住他的手,将人扶住了便往听雨阁的方向走,“哪里难受?”
“没吃多少东西,酒喝多了,”郁子珩肆无忌惮地往他身上贴,“哪里都难受。”
叮嘱别人的时候还挺是那么回事,到他自己那儿就没个轻重了。阙祤将他下坠的身体往上托了托,心里没来由地暖了起来。
路上又碰到了一拨巡夜的弟子,阙祤叫住了打头的那个,让他通知厨房煮一碗醒酒汤送到听雨阁去。
眼看着到了听雨阁楼下,阙祤侧耳听着里头是否有动静。
如果林当没走要怎么办?不过有郁子珩在这里,想来他也不敢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有什么不雅的举动。这般想着,阙祤便也不在意了,只是一想到往后自己还有被这老东西纠缠上的可能,他那还没完全服帖下去的杀意便又有躁动的意思。
郁子珩突然不走了。
“怎么了?”阙祤跟着停下来。
郁子珩极慢极慢地眨了下眼睛,“你不开心么?”
阙祤失神片刻,摇头道:“没有。”林当的事,他没打算和别人说。
“那笑一个吧。”
阙祤:“……”
郁子珩没追究他的不配合,自己站直了,左看看又看看,像是在找什么。
“想要什么?”阙祤看他一直在打晃,抬起一只手臂护着他,问道。
郁子珩完全没有不好意思地道:“想要解手。”
阙祤:“……”
等拖着个处理完问题的醉鬼上楼,阙祤又听了听,确定了林当已经离去,这才稍显轻松了些。
可进了卧房一看,却见桌子被人掀翻了,上头的东西滚了一地,还有两个杯子摔碎了,碎瓷片散得到处都是。
“当心。”他拉住半闭着眼不管不顾就要往前走的郁子珩。
郁子珩嗯了一声,抬眼看了看,眉头就蹙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阙祤想起了放在楼下的那包糖,随口胡诌道:“可能是什么缺心少肝的畜生,被你买的糖吸引了来,到我这里胡闹了一场。”
郁子珩就又笑了,“它们也过年。”
阙祤扶着他躲开碎瓷片走到床边,“对,它们也过年。”
被阙祤按倒在床上歇息,郁子珩一直不安分地动来动去,缠着阙祤有一搭没一搭地从天南说到海北。说了一阵,他渐渐没了声音,又过了一会儿,开始抱着被子哼哼唧唧。
想是难受得厉害了,阙祤将团成一团的被子从他手底下拽出来,展开了给他盖好,“是不是想吐?”
郁子珩眼皮颤了两下,“吐……多丢人……”
阙祤被他弄得想笑,“你倒好面子。”
脚步声响起。
是两个婢子将醒酒汤送了来,还有一壶新沏的茶。待阙祤应了声,二人走进来一瞧,被这一地的混乱吓了一跳。
“教主喝多了,不小心弄翻了桌子,你们收拾了吧。”阙祤道。
郁子珩迷茫地朝他看来,表情认真得很,好想真在回想闯祸的到底是自己还是那馋了糖的小畜生。
阙祤就真地被他逗笑了,将人扶了起来,端着醒酒汤坐到他对面,舀起一勺来吹了吹,递到他嘴边,命令道:“张嘴。”
一碗热乎乎的醒酒汤下了肚,郁子珩舒服了不少,就有些昏昏欲睡。可他始终惦记着守岁的事,盘膝坐在床上,小鸡啄米似地点着脑袋,但只要身体稍稍歪了一些,他便又立刻打起精神坐正。
远处又传来了伴着欢呼声的爆竹声响,久久不歇。
阙祤侧过头看了半天没动静的郁子珩一眼,这才发现他竟也在看自己,目光深沉而专注。漆黑的双眸那样明亮,盖过了今晚彻夜不熄的万家灯火。
心不知怎地就漏跳了一拍。
☆、争风吃醋
“唔……哼……嗯……”
听到卧房里的声音,阙祤放下手上的书,朝里头走去。
郁子珩动了动,抱着脑袋弓起身体,又发出两声轻吟。
“醒了?”阙祤伸手在床柱上敲了两下。
郁子珩吃力地睁开眼睛看了看他,哑着声音道:“这会儿什么时辰了?”
“快午时了。”阙祤道,“头疼?”
“嗯。”郁子珩又平躺了一阵,朝他伸出手去,“都这时候了啊,我怎么还不清醒?”
阙祤盯着他修长的手指看了片刻,才把自己的手递过去将他拉了起来,“你问谁?不过你醒得还算早,这会儿外头还静着,全教上下大概也没几个起床的。”
郁子珩抱着被子在床上盘膝坐着,左右看了一圈,道:“我怎么在你这里睡了?”
阙祤无语地看着他。
“那你昨夜和我一起睡的么?”郁子珩立时有了精神,连背脊都挺得笔直。
阙祤皮笑肉不笑,“你觉得呢?”
“我觉得也不可能。”郁子珩的背又弓了回去,“那你昨夜在哪里睡的?该不是又随随便便找个椅子窝了一整夜吧?”
阙祤倒了杯水塞给郁子珩,“你睡在了我房里,不自然就有一间房空着么?”
郁子珩捧着温热的水杯,酒后变得迟钝的脑子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你你你……你昨夜在我房里睡的?”
阙祤没答话,算是默认了。
郁子珩懊悔不已,人家好不容易肯到自己床上睡觉了,可自己却不在那张床上,这叫什么事!
阙祤好笑地看着他那一脸的纠结,道:“我叫人烧了水,你去沐浴更衣吧。云清姑娘适才来过了,说给你煮好了粥,就在灶上温着,你什么时候醒了就可以着人去取。”
郁子珩点点头,却没挪地方。他歪着头托着腮也不知道在那里想什么,一对眼珠上下左右地乱滚着。
“我说……”
“阙祤,”郁子珩打断阙祤就要催促的话,问道,“昨夜我睡着之前,是不是问你什么话了?”
问了,问我可不可以往后每一个年都这样和你一起过。阙祤背过身,向外间走去,“问我要不要跟你再喝两坛子酒。”
郁子珩终于不继续赖在床上了,丢开被子踩着鞋追上来,“真的?我怎么记得是个挺重要的问题呢?”
“你记错了,喝得人事不省,能记住什么?”
“你没骗我?”郁子珩还有些头重脚轻,“我隐约还记得你对我笑了。”
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那个问题,才用个笑把你哄睡着了。阙祤不耐烦他再提这事,脚步不停地下了楼,“你慢慢想,我先走了。”
“你去哪儿?你不跟我一起洗……”郁子珩话说一半,在接收到阙祤一记眼刀后,从善如流地改口道,“你不和我一起吃点东西么?”
阙祤边走边道:“我吃过了。我要去陈叔那里瞧瞧,昨晚酒席上没见他,不知他是不是有什么事。”
“陈叔不喝酒,也不喜欢凑那份热闹。”郁子珩依旧不放弃,“你等等我吧,等会儿我也去给他拜个年。”
“行。”
郁子珩正要高兴,便听阙祤又道:“我到他那儿等你。”
“……”郁子珩充满怨念地,“你一定是惦记罗小川那个该死的小胖子。”
陈叔这儿比往常热闹了些,四五个少年在院子里嘻嘻哈哈地笑闹着,不见了平日里对着药材的那一股严谨劲儿。陈叔也没忙,正摆了个躺椅在院子当中晒太阳。
见到阙祤进来,几名少年立刻收了笑容,恭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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