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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存天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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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阙祤进来,几名少年立刻收了笑容,恭恭敬敬向他行礼,“执令使。”
只有罗小川一个人不见外地凑上前抱住他手臂,“阙大哥你来了!昨日我在圣女那里领了好些糖,剩得不多了,你要不要?”
听他说圣女,阙祤怔了下才反应过来是云清,还真不太习惯这个称谓。他揉了揉罗小川的脑袋,道:“我不要,你留着吃吧。”又走到陈叔那边,在他对面的小石凳上坐下,笑了笑,“陈叔,我这双手空空地来给您拜年,您可别把我给赶出去啊。”
陈叔没起身,窝在躺椅里晃了晃,“我用你拿什么?我要是缺什么自会去向教主张嘴,可不用你借花献佛。”
阙祤尴尬地咳了两声,“那个……我也不是只能拿他的东西送礼,也有点积蓄的……”
“你的积蓄又是打哪儿来的?”陈叔很不给面子地道。
阙祤:“……”
陈叔笑了,“行了,年前教主就往我这儿送了不少好东西,你就不用另给了。我们两个就都盼着你身上的内伤早日好了,那可比什么礼都来得让人开心。”
阙祤:“……”总觉得陈叔知道些什么,是不是错觉?
“阙大哥,你知不知道,等过完了年,咱们寻教每年的第一件大事就要来了?”罗小川从屋子里端出一盘蜜饯,抱在怀里挤到阙祤身边坐下。
阙祤很配合地问道:“是什么大事?”
罗小川舔舔嘴上沾着的糖粉,“寻教要招收新的弟子,会有很多很多人来。听说还有学医的,阙大哥,我终于要有师弟了!”
他说着,自顾自哈哈大笑起来,脸颊上的肉好像都在颤,模样着实有趣。他的师父和几个师兄便也跟着笑起来,小院子里一派和乐。
“瞧把你给得意的。”阙祤捏了下他的脸颊,手还没收回来,余光却瞟见了郁子珩正抱臂站在院门口,表情简直像是在捉奸。
阙祤:“……”
郁子珩迈步进来,“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罗小川被吓了一跳,赶忙站起来,蜜饯盘子都差点扔出去,“教教教……教主……”
陈叔的其他几名弟子也紧张地站好,低头不敢言声。
“这是怎么了,”郁子珩语气凉凉的,“本来不是挺高兴么的,我一来怎么就这样了?这大过年的,可别让我坏了你们的好兴致。”
先前还好好的,这才多大的工夫就变得这么阴阳怪气的?阙祤也站起来,见他虽换了身衣衫,长发却像是匆匆束起的,发梢还滴着水,便道:“你出来这么急做什么?吃过东西了么?”
郁子珩愣了下,脸上那么点尖酸意立刻不见了,微笑道:“吃了,两碗粥。吃得太急还烫了,你看看……”他说着话,几乎要把舌头都伸出来了。
阙祤白了他一眼,“粥是温的,不烫。”
郁子珩遗憾扁嘴。
陈叔坐直了身体,哼了一声道:“教主,你跑到我这里跟个孩子争风吃醋,这可真是过了年后的一大长进啊。”
郁子珩:“……”
阙祤:“……”果然是知道什么!
罗小川呆呆地看着陈叔,“师父,您说什么?”
“你师父叫你要有长进,只吃这么一盘子哪能够呢,去再拿两盘来。”郁子珩在罗小川头上摸了一把,面不改色地胡扯。
这胡扯却颇合罗小川的心意,应了一声好,又跑进去盛蜜饯去了。
聊了没一阵,便有人送了午膳过来,阙祤就和陈叔他们一道吃了。郁子珩为了快些来找阙祤,本也没吃多少,也跟着又蹭了一顿。
吃饱了一餐饭,喝干了一壶茶,郁子珩借口陈叔要午睡,拽着阙祤跑了出来。
出了门,阙祤挣回自己的手,“教主慢走。”
郁子珩有些失望地将手握成拳背到身后,“你去哪儿?”
“回去午睡。”
“一起吧”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郁子珩抿了抿双唇,决定不去惹他不快。他唤来个路过的弟子,吩咐道:“传我命令,就说申时前不准放炮。”
阙祤侧头看了他一眼。
“省得他们打扰你休息。”郁子珩很直白地解释道。
阙祤没应声,继续往前走。
“陈叔说再行个三四次针,你的内伤便可痊愈了。”郁子珩跟上。
阙祤不知他要说什么,静静听着。
“我知道你早就待得闷了,等你都好了,我们出去玩几日如何?”
“去哪儿?”这件事的确勾起了阙祤的兴趣。
“梅阳城吧。”郁子珩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抚平了阙祤肩头的褶皱,“过个两三个月,正好是梅阳城名产酸梅酿味道最浓的时候,我们去尝尝。”
阙祤倒也不是真地关心去哪里,他只是如郁子珩所说,待得有些闷了,听他说要出去,自是愿意。又想起罗小川说的招收新弟子的事,便问道:“那时新弟子都能安排妥了?”
“差不多,不过后头的事也不用我操心了。”郁子珩歪了歪身子,用自己的肩膀轻轻撞了他一下,“嗯……难道我看起来不如那个小胖子顺眼么?还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阙祤:“……”
“真不顺眼?”郁子珩简直不能接受。
阙祤哭笑不得,“顺不顺眼的,你觉得我和小川……”后头的话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郁子珩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确是离谱了那么一点,“还不都怪你对我太不好了么。”
阙祤:“……”
☆、不期而会
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三五个凑成一堆说喝醉就喝醉的好日子转眼就到了头,寻教开始从散漫的状态中恢复,精神十足地迎接崭新的一年。
正月十八。
今日的议事却没在议事厅里进行,而是挪到了寻教总坛的入口处。以郁子珩为首,众人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站了,对面则跪了前后十几排,差不多有二三百个生人。
那些人或高或矮,或胖或瘦,年纪大的不过也只有十六七岁,小一点的看上去连十岁都不到,大部分都是十一二的年纪。少年居多,也有零星几个少女掺在里头,都不说话,却总有人要偷偷抬起脸来去看那高高在上的大教主。
阙祤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这些孩子虽瞧着对郁子珩颇为忌惮,偶尔看向他的眼神里却没有畏惧、恐怖这样的情绪,反而还有点懵懂的期待。他想,郁子珩的能耐大概还远不止自己看得到的这些,然而仅仅是这些,和他相比,也是自愧弗如。
正暗自感叹,忽觉有人在看自己,阙祤循着感觉望过去,却是林当站在另一边,双目如刀地剜了自己一眼,又看向了别处。除夕夜发生了那样的事后,他们两人还没有碰过面,没想到今日不可避免地见了,自己还没如何,他倒先不满了。阙祤不由自主地想起他的手摸在自己手上背上的感觉,差点在阳光底下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祝文杰走到跪在最前头的那一排面前,左右踱了一圈,轻笑道:“还不参见教主?”
少年少女们便都将身子伏得低低的,齐声道:“参见教主!”
声音虽然仍稚嫩了些,可倒还真喊出了几分气势。郁子珩满意地笑了笑,道:“都起来吧,抬起头给我瞧瞧。”
众人纷纷站起来,动作算不上整齐,却也瞧得出是经过一番训练的了。
“教主,”他一个个看过去时,尹梵在一旁道,“这些便是今年经过挑选后最终剩下来准许入教的,共有二百七十三名。”
郁子珩道:“老规矩,挑出三十个资质最好的留在总坛,其余的分到各分坛去。”
“属下和右护法已经斟酌出了一些在不同方面有天赋的孩子,”尹梵将自己手上的一本小册子向他那边递了递,“教主可要过目?”
郁子珩摇了下头,“不必,直接念出来就好。”
尹梵应了,唤过一名弟子,将册子交给他,让他念出来。
祝文杰走回来,指着入口外头的那块巨石道:“听到自己名字的,到那下头排成两队站好,听懂了么?”
“是!”少年少女们大声应着,眼里更加雀跃。
被尹梵唤来的那名弟子开始一个个地念出册子上写着的名字来。
“吴长河。”
“姜严。”
“方虹馨。”
……
阙祤干站在那里,闲来无事,目光便一直在下头的那群孩子里懒散地游荡。突然,对面也有两道目光射过来,和他的撞在了一处,那目光的主人又像被他吓到了一样,战战兢兢地将头埋了下去,肩头竟轻颤了起来。阙祤怔了怔,不由向前踏出了一步。
“怎么了?”郁子珩侧头问了他一句,同时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阙祤张了张嘴,到底没说话。
三十个人的名字看看念到了最后。
“慢。”郁子珩抬手阻止了那弟子继续念下去,往前走了几步,指着站在倒数第三排居中的一个少年道,“你过来。”
一群人先是抬头看看他,又看看前后左右,都在找他叫的那个人。
被点名的少年却没动,双腿打着颤,似乎已经不足以支撑他的身体了。
两名寻教弟子走过去将他从人群里拖出来,带到了郁子珩面前,不甚用力地在他肩上一推,那少年便软软地跪了下去,头简直都要戳到地里去了。
郁子珩回头看向阙祤。
阙祤正在看那跪在地上的少年。
郁子珩便知自己没有找错了,问那少年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颤动了一下,话音没传上来,牙齿撞击的声音却清晰地进了此处几大高手的耳中。
“教主在问你话,”祝文杰和颜悦色提醒道,“你乖乖回话,不要紧的。”
“属下……属下……”少年的声音有如蚊鸣,“庞……庞志浩。”
郁子珩便道:“最后一个留在寻教总坛的,是庞志浩。”
少年身体震了一下,低低道:“谢教主。”
选出来的弟子都该做什么,要送往各分坛的弟子都该怎么安排,这些事通通交给了下头的人去办,郁子珩叫上阙祤,着人带着庞志浩去了流云厅。
往流云厅去的路上,郁子珩已经看明白了,庞志浩那一副被吓破了胆的样子,不是因为自己这教主身上的威压,他怕的是自己身旁的阙祤。他于是拉住阙祤,使了个轻功步法,两三步将后头的人甩开,才问阙祤道:“你认识他?”
阙祤转头看了眼少年干瘦的身体,想起他那双总是藏着些许怯懦的大眼睛,道:“有过一面之缘。”
“在哪里?”
阙祤皱了皱眉,实在不愿提起当时的境况,可若郁子珩回头问了那少年,这事瞒也瞒不住,便道:“我才来到煦湖岛上时,是在长宁宫的一艘大船上醒来的,就在那里见过他一面。”
郁子珩嗯了一声,随即猛地转过身来看着他,狭长的双目都快被生生瞪圆了。
阙祤被他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怎么了?”
郁子珩咬了咬牙,指了指他,又回手指了指庞志浩,半天没说出话来,哼了一声大步往前走去。
阙祤也没当回事,不紧不慢地跟着。
郁子珩没走出多远,又折了回来,道:“我听说,长宁宫人手实在不够用的话会出去抓人,抓到的人都会……会……”
阙祤登时明白了他要说的是什么,双颊竟漫上一丝绯红,偏过脸去不再看他。
郁子珩探着身子看他的脸,越看越觉得好看,也越看越觉得不甘心,撇嘴道:“连我都没有看过你光着身子的样子,后头那个瘦猴子居然看过了,还有……郑耀扬看过了没有?孟尧呢?”
阙祤忍无可忍,低吼道:“闭嘴!”
“我从前只当你是孟尧有意找来送到我身边的,没想到……”郁子珩叹了口气,又觉心疼,“你受苦了。”
阙祤被他弄得正烦,没理他。
二人进了流云厅后,不多时,两名弟子便将庞志浩带了进来。
“出去守着吧,”郁子珩对那两名弟子道,“没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进来。”
等到那两人领命出去了,郁子珩才认认真真打量起面前正瑟瑟发抖的少年。打量够了,他走到居中的宽椅上坐下,正要说话,想了想,先指了下自己左下首的位置对阙祤道:“坐。”
阙祤依言坐了。
这下一来,那把脑袋埋得极低的少年也能瞧见他的脸了,心里一阵紧张,差点又跪了下来。
“庞志浩是么?”郁子珩翘起一腿条,“还不给执令使请安。”
庞志浩紧张得都快哭出来了,不知所措地抬头看了郁子珩一眼,又担心被阙祤识破身份似地再次把头低下去。
“教主,别吓他了。”阙祤无奈道。
郁子珩扬了扬下颌,对着庞志浩歪了下头,意思很明显:你来。
阙祤便也没推让,对庞志浩道:“小兄弟,你还记得我么?”
少年终于承受不住这样的惊吓,噗通跪了下来,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不认识,我……属下……从未见过……未见过执令使。”
阙祤还想好言安抚几句,却听一旁的郁子珩又插嘴道:“可执令使却认识你,他说你们在长宁宫的一艘大船上见过面,是真是假?”
庞志浩那张本就不甚红润的脸因他这句话褪净了血色,好像随时都要晕过去一样,人也像被点了穴,傻跪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了。
“放心,即便是知道你是被孟尧送进来的,我也暂时不会对你怎么样。”郁子珩摸着下颌认真思考,“但孟尧那个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呢?他这步棋走得可一点也不高明啊。”
“兴许是想试探我吧,试试我会不会还和上次一样把人供出来,”阙祤道,“他们还真是不把人命当作一回事。”
庞志浩忽然开始对着他们磕起头来,“求教主饶命,求执令使饶命!”
郁子珩不耐道:“我不是说了暂不会对你如何么,至于往后,那还要看你表现。”
“我猜他求的不是这事,大概是想让我们帮他隐瞒他已经漏了底的事吧。”阙祤心里觉得他可怜,放柔了声音道,“你别怕,你把这中间的经过说与教主知晓,不要有任何隐瞒,教主会帮你的。”
听着他温柔的声音,又想到眼前这个烦人的东西还看过自己梦寐以求之人不着寸缕的模样,郁子珩就不高兴了,小心眼地想:我帮你个头!
☆、盘根问底
少年庞志浩跪坐在地上天人交战了良久,才呆滞地抬头看向阙祤,“大哥哥,我……”
“叫他执令使。”郁子珩不悦地纠正道。
庞志浩轻轻颤抖了一下,吸了吸鼻子,重新开口道:“教主,执令使,属下的确是曾……曾被抓进过长宁宫,但后来……”
郁子珩嗤笑一声,“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后来孟尧又大发善心把你给放了吧?如果这种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不可能发生的事真地发生了,你就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了。”
阙祤疑惑地看向他。
郁子珩解释道:“每年想要加入寻教的人比起真正入教的数目实有三五倍不止,寻教自然不会全留下,总要查查这些人的背景,收下的都是和其他门派没有牵连,资质又不错的。他能混到这里来,就说明有人将他在长宁宫的那段经历刻意抹去了,你说若是孟尧只是想积点阴德放了他,会不会这么大费周章?”
庞志浩的冷汗下来了。
“他居然还想当着我的面说瞎话,呵。”郁子珩眼里冷了下来,“阙祤,我知道你心地好,有心帮这和你有那么一点渊源的小东西,可人家不领情,我再要杀他,也怪不得我了吧?”
“教主不要!”庞志浩失声喊叫,又觉得这是冒犯,忙又磕起头来,“求教主饶命,饶命!”
这次却是郁子珩说错了,阙祤倒真没那么好心,也没那么多耐心,他只是想知道,孟尧将这孩子送进来,到底和自己有多大的关系。他沉默地看着那少年一边磕头一边喊饶命,半晌才道:“教主,依长宁宫的行事风格,只怕这中间另有隐情。”
“是是是!执令使明察!”本以为死定了,陡然又有一线生机被丢到自己面前,庞志浩想也不想便紧紧抓牢了,“教主,郑堂主虽放了属下回去,可他将属下那整个村子的老乡都给控制住了,让他们对寻教派去调查的人说谎,说属下未曾离开过村子,不然就要杀人。教主,执令使,属下真地不是存心隐瞒,只是……只是……”
阙祤给了郁子珩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
人没杀成,郁子珩看上去竟有几分遗憾,“行了,我知道了。”他语气不善地自语道,“究竟是哪个不中用的家伙把你收进来的,看上了你什么?”
他这话声音不大,庞志浩也不知他是希望自己回答还是不回答,但为了保住自己小命,还是不敢怠慢地道:“属下……属下有点力气,能干活……”
这么大个寻教,自然不会缺个干活的人,郁子珩却没说破,扫了他那干瘦的小身板一眼,道:“你的胳膊腿简直比我的执令使还要细了,能指望你干什么?”
阙祤:“……”
郁子珩又对他笑笑,“无意针对。”
信你才有鬼!阙祤懒得理他,又问庞志浩道:“你会功夫么?”
庞志浩嘴唇颤了下,心知瞒不住,顿了顿,道:“郑堂主曾教过一些,没什么招式,只让属下看上去比别人有力气。”
“难怪他们会让你进寻教了。”郁子珩放下架起的那条腿,站起来围着他走了两圈,“你知道孟尧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么?”
随着他的靠近,庞志浩更加紧张了,双手撑在地上,头半点也不敢抬起。两边的肩胛骨比阙祤初见时还要尖削,仿佛化作了利刃,随时都要刺穿少年单薄的背脊一般。
庞志浩吞了吞口水,道:“宫主说……”
郁子珩轻飘飘地嗯了一声。
庞志浩立刻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
阙祤心说这样下去到底什么时候能把事情说完,于是好心提醒道:“往后提到孟尧郑耀扬那些人,直呼姓名便是。”
庞志浩又是一哆嗦,不可思议地抬头看他,像是听到了多么大逆不道的一句话一样。然后他看到教主已经站起来满厅转悠,执令使却依然稳如泰山地坐在位置上,立刻露出了更为惊悚的表情。
阙祤被他看得一怔,“怎么了?”
“没……没……”庞志浩被口水呛到了,咳了两声才继续道,“孟……孟尧叫我努力混进总坛,说执令使是长宁宫的人,但却摸不透执令使的想法,想要属下前来一探究竟。他却不肯告知属下该怎么做,说只要进来,自会有结果。”
阙祤想,这和自己所料的也没什么大出入,又问道:“他怎知我一定会记得只见过一面的你?”
不等庞志浩想到答案,郁子珩便道:“怎么会不知道,你一看就是个通透的人。”
阙祤:“……”
庞志浩又偷偷瞧了他一眼,小声道:“他说,执令使若记得,属下多半就会没命;不记得的话,会另有任务给属下,等着有人找属下便好。”
郁子珩若有所思,“我还从来没想过,寻教是这么容易进的,这些年孟尧得这样往寻教里头送了多少人?”
庞志浩害怕他又迁怒自己,颤巍巍地道:“教主,属下并非有心欺瞒,求教主开恩!求教主……求教主救救属下爹娘,和村里的老乡!”
“教主心存仁厚,不似孟尧能做出这般狠绝的事来,想不到也很正常。”阙祤难得地当着他的面夸起他来。
郁子珩挑了挑眉,“他的手段我不是不清楚,但仅仅送这么一枚无关紧要的小棋子进来便要弄出这么大的手笔,还真是有钱没处花。”他话锋一转,看着阙祤道,“你这么说的意思,就是让我帮他了?”
阙祤不语。
庞志浩忐忑不安地等着他的宣判。
郁子珩又踱了两圈步,笑了下,“行,你起来吧,我不杀你。至于你的亲人,我若现在派人过去营救,只怕反而要给他们惹麻烦,只要你这边别出差错,孟尧也不会有所动作。我早晚会收拾掉那混账,到时危险自然也就没有了。”
“可是……可是……”庞志浩支支吾吾。
阙祤明白他在怕什么,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他面前,道:“教主不下令杀你,自会有长宁宫的人来问你。你今日被单独带进了流云厅,要是回答没被认出,对方定然不会相信,你便只说我没拆穿你身份,对教主说你是我最初流落岛上时偶然见过一面的陌生人。”
“甚好,”郁子珩道,“这样就也解释得通,我为什么要将这个一无是处的家伙留在总坛了。”此举可能还会减轻些孟尧对阙祤的怀疑,先前自己费心断了他后路,也不知会不会前功尽弃。郁子珩对此倒不是很满意,可近来与阙祤的关系稳步发展,他不想惹他不愉,便勉强接受了。
庞志浩又羞又愧,“多谢教主!多谢执令使!”
“你多大了?”郁子珩突然问了这么一嘴。
庞志浩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到瞥见郁子珩不耐烦的神色,才道:“属下……属下十五了。”
“十五啊……有点大了,根骨也不是很好,练武是成不了大器了。”郁子珩评判了一番后,道,“你的命是执令使给的,你说你会干活,往后就到听雨阁去伺候他吧。”
庞志浩大喜,“是,是!”
“但有一点,”郁子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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