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方寸存天地-第2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此事说来话长了。”郁子珩单手拉过一边的薄被给阙祤盖上,这才匀出时间检查他胸前是否受了外伤。
  苏桥道:“阙大哥没被臭小子的刀划伤,只不过是破了衣裳。但好像有东西从他怀里掉出去了,碰撞起来像是些瓶子罐子的声音,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郁子珩想了一阵,脸色蓦地一变,扬声道:“停车!”
  马夫与冯宇威猛地勒住疾驰的骏马,马儿在寂静的夜里发出一声长嘶。
  苏桥险些撞到了头,哎呦了一声,抱着头道:“你要干什么?”
  冯宇威跳下马车,打开车门,“教主,那群人似乎并未追上来,我们……”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要回去一趟……”郁子珩说着话便要起身下车,却被人拉住了。他低头看过来,见阙祤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正没什么精神地望着他。
  “阙大哥,你醒……唔……”苏桥正要扑过去,被顾文晖拦腰抱住,直接带到了车外。
  冯宇威见了那两人对视的模样,干咳一声,又把门给关上了。
  郁子珩又坐回去,放阙祤躺好,拿出巾帕帮他擦着唇边和脸颊上的血迹,柔声道:“你且在这里歇一会儿,宇威他们会好好照顾你,我需要离开一阵,很快就回来。”
  阙祤却摇了摇头,有气无力道:“别去。”
  听他声音干涩,郁子珩找来水袋,小心喂他喝了两口,“不会很久。”
  阙祤缓了口气,道:“药我已经弄丢了,别去。”
  “丢了再找回来不就好了?”郁子珩理了理他乱了的额发,“要回到寻教路不算近,你不可断了药。”
  阙祤依旧拉着他不放,“你回不回去,结果都是一样,药落在他们手上,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被他们毁去,二是被他们捡到后设下陷阱,引你去后杀人毁药。不管怎么说,这药都不可能再让你拿回来,你又何必冒险?”
  郁子珩沉默。
  “有那个时间,”阙祤顿了顿,抬起另一只手按了按胸口,“不如快些赶回去吧。”
  郁子珩把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回来,将他的手塞进被子里,“好,听你的。”
  阙祤直勾勾地看着他不说话。
  “……”郁子珩好笑又心疼,又有那么些软绵绵的感动,酸酸涩涩的,都搅在一起,最后全变成爱意翻涌了起来。他俯身在阙祤额头上亲了一下,为阙祤拉好被子,“我说话算话,不会一个人折回去。但迟早,我是会再去找他们算账的。”
  阙祤放了心,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没多久便又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周遭安安静静的。阙祤又躺了好一阵,才动作缓慢地坐起来,胸口还在隐隐作痛,看来伤势又不太妙了。
  他四周看了看,发现这里很是简陋,狭小的屋子里几乎没什么摆设,自己睡的这张床和光秃秃的墙边放着的一张桌子看上去都有些年头了,好像随时都会塌下来一样。
  这里是哪儿?其他人呢?阙祤掀开被子,打算出门看看。
  可还不等他站起来,鞋子才穿到一半,视线就开始模糊。他坐在床边闭上眼睛缓了一阵再睁开,也还是一样。
  然后他就想起了罗小川的那盒子猪肝兑胡萝卜能明目的糕点,一个人轻轻笑了起来。
  “醒了?”郁子珩推门进来,就看见他这个浅浅淡淡的笑容,无端觉得这个人就要离自己远去了,心里一阵慌,快步走到他身边坐下,取过一旁放着的外衫给他披上,“在笑什么呢?”
  “想起你吃了小川的猪肝萝卜糕的事。”阙祤拢了拢外衫,“我们在哪里?”
  听他说在想自己,郁子珩眸光快要化成水,“为了避开那群人的追杀,我叫宇威找了户樵夫家借宿。”
  阙祤敛了笑容,“因为我误了行程?”
  “当然不是,再好的马也要歇着的,况且你以为我不想快点回到寻教?”郁子珩从他枕旁摸过一样东西递过去,“把药弄丢了都没丢了这个,你说我到底是该开心还是该无奈?”
  ……令牌。
  被郁子珩这么一说,阙祤不知为何就觉得有些尴尬。他看到面前有个不甚清楚的轮廓,想要仔细看,又变成了两个。可郁子珩就那样举着,他又不好不接,只得伸出手去。
  却错过了。
  他干咳一声,正要第二次伸手,令牌却又被郁子珩拿开了。
  郁子珩握住他的手腕,担心道:“怎么回事,你又看不清了?”
  “没什么,失血的原因吧,很快就会好……”阙祤惨然一笑,“左右最差不过一死,不打紧的。”
  郁子珩的心紧了紧,将令牌放到一边,喃喃道:“难怪你会想起那什么糕点。你为什么不对我说?”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你不会死,阙祤,我不允许你死。”郁子珩的手不由用力,“我留不住我爹我娘,留不住义父,是因为那时的我不够强大。阙祤,我一定留得住你,为此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阙祤怔了怔,随后动了动手腕,道:“你抓疼我了。”
  郁子珩仿佛才回过神,放开了他的手,“抱歉。”
  阙祤低头想了一阵,道:“那个被你下令杀了的长宁宫探子,临死前他咒我不得好死,我若真死了,大概也算被他说中了。”
  郁子珩扶住他双肩,让他看着自己,“我说过不会让你死。”
  “还有一点,他已经说中了,”眼前的一切本就不清晰,思维好像也被搅得混乱不已,“他说我全家不得好死……”
  “阙祤!”
  “我……唔……”
  郁子珩不再听他说什么,单手捧着他的脸,霸道地吻上了自己觊觎了许久的那双唇,舌尖撬开他的贝齿,趁着他晃神的当儿长驱直入,毫不客气地攻城掠地。
  阙祤的手下意识地抬起,抓住了郁子珩的手臂,似是想推开他,却到底没有。他放任地由着郁子珩胡来了片刻,等那人有意退开时,竟还主动纠缠了上去。
  郁子珩愣了愣,神智瞬时被狂喜淹没。他紧紧箍住了阙祤的腰,将人拉得更近,贪婪地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阙祤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才手软地拍了郁子珩几下。
  郁子珩不舍地放开那对唇,也有些气喘。
  阙祤伏在他肩头,低低咳着,感觉胸腔里的气已经都被用光了,明明难受得厉害,心却是前所未有的踏实,真真切切地感到快乐。
  “所以,”郁子珩轻抚着他散在背上的长发,笑问道,“我这算是……得到你的回答了?”
  也不知是阙祤实在累得没力气说话了,还是他有心不说,他只是那样一动不动地趴着,喘息声有些重,听在郁子珩耳里,却莫名觉得轻松。
  “哇……”门口传来一声感叹。
  阙祤肩膀抖了一下,却还是没动。
  郁子珩拍了拍他的背,瞪了眼在那里站了半天观看了全程的苏桥,没好气道:“什么事?”
  “没事没事,你们继续。”苏桥嘿嘿笑。
  郁子珩:“……”
  阙祤:“……”
  苏桥干咳一声,“我师兄帮着这家大哥一起烤了些野味,还有阙大哥的粥也好了,他叫我过来瞧瞧阙大哥醒了没,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当然这些都没那么重要,你们两个的事才是大事,你们接着来,我还没看够。”
  “……”

☆、每况愈下

  “说起来昨晚你救我性命的事,我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你。”被郁子珩赶出来的苏桥蹲在院子里鼓捣着地上生的火。
  冯宇威正一边吞口水一边戳烤熟的野鸡,左右看了看,见没其他人,指着自己问道:“我救你?”
  苏桥点头,“对啊,多谢了!”
  冯宇威茫然地眨着眼睛,“什么时候的事?”
  “不是你站在酒楼上边,看到那毛头小子要砍我的时候,往他手腕上来了一下么?”苏桥拍了下他肩膀,“好兄弟,我欠你个人情,以后你有事情用到我尽管开口,只要我做得到,绝对给你办得妥妥当当的,就算让我帮你说个媳妇都不成问题!”
  “……”冯宇威道,“我是到那酒楼上边过,但你说什么我真不知道。”
  苏桥脸上流露出意外的神色,随即又变成了然,道:“看来你们寻教也是有几个好人的,救人性命不图回报,是条汉子!”
  冯宇威:“……”这话算是说不清楚了。
  正扶着阙祤往这边走的郁子珩听到他二人说话,只是笑笑,却没有点破的意思。
  阙祤侧头看了看他。
  郁子珩点了点头,低声道:“他不方便露面,只得在暗中相助。”
  “阙兄出来了?”顾文晖拿了碗筷走过来,见到他二人,问候道,“伤势如何了?”
  阙祤道:“老毛病了,不妨事。”
  苏桥蹦跳着过来,拍拍手上的灰,“我说郁子珩,你也真是的,阙大哥不舒服,你就把粥给他拿到屋里去啊,怎么还让他出来了?”
  “是我自己想出来,”阙祤在院子里用几块石头垒起的桌边坐下,“躺得骨头都酸了,不舒坦。”
  马夫端着一小锅冒着热气的粥放在一边,给他盛出了一碗拿过来,一句也不多说。
  阙祤看了看他,心想这位应该也是个话多的,倒是知道克制。他对马夫点了点头,道了声谢。
  冯宇威拎着烤好的野鸡和兔子过来,烫得呼呼吹气,把肉撕成了块,感叹道:“要是有酒就好了。”
  郁子珩帮阙祤搅着粥,问道:“馋了?”
  “这里的主人家呢?”阙祤道,“不如问问他有没有酒,我们出钱买一些也就是了。”
  苏桥已经抓过一只兔腿开始啃,“这家樵夫大哥是个老实人,不喝酒的。他把房子借给我们住两日,自己又到附近山上砍柴去了,媳妇则带着孩子到娘家暂住,不在这里的。”
  “想喝酒,我这里倒是有。”郁子珩把吹好的粥推回到阙祤面前,回身对马夫扬了扬下颌。
  马夫领命,到停放在院子一角的马车里取过了一个酒囊。
  郁子珩接过来,“这是那日叫他把马车停到客栈后院前嘱咐他的,想不到还能给我们路上解解馋。”
  阙祤想了想,“是酸梅酿?”
  “你不能喝。”郁子珩打开酒囊,给除了阙祤之外的人每人都分了小半碗,正好分光了一袋酒,“只有这么些,别嫌少。”
  梅子的香气一下子溢了满院,伴着醇厚的酒香,端地是诱人无比。
  阙祤砸吧了两下嘴,眼巴巴地看着郁子珩端起的酒碗。
  郁子珩:“……”
  “阙大哥,你有伤在身,不宜饮酒。”苏桥劝道。
  阙祤收回视线,索然无味地用勺子搅着粥,就是不往嘴里送。
  “真这么想喝?”郁子珩又把酒碗放下,拿筷子点了一点酒,送到他嘴边,“只能这样。”
  阙祤想也不想就咬住了筷子,舌头在筷子尖上打着转,半天也不肯松口,生怕浪费了一点滋味一样。
  郁子珩还是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觉得挺可爱,同时又有点嫉妒那根被他含住不放的筷子。适才亲吻时的触感似乎还没退去,郁子珩舔了下嘴唇,喝没入口酒脸上就多了几分意犹未尽。
  阙祤又舔了半天,确认了筷子上一点酒味都没了,这才张嘴放开,吸了下鼻子,低头继续搅粥。
  “好喝?”郁子珩问。
  “好喝。”阙祤答。
  “酒都喝了,你还不喝粥?”
  “酒都喝了,你还让我怎么喝粥?”
  “……”
  郁子珩拿他没办法,接过他手里的勺子,倾了酒碗倒了半勺酒在勺子里,而后将那点酒均匀地洒到了他的粥碗里,拌了两下,又把勺子还给他,“这下可以喝粥了吧?”
  阙祤很配合地喝起了粥,都不用就着小菜了。
  苏桥冲郁子珩竖起大拇指,“聪明。”
  “我答应过要请喝酸梅酿的,”郁子珩举起酒碗,“总不能食言。”
  又在此处歇了一日,没见有人追来,众人才稍稍放了心,准备离开。
  顾文晖和苏桥要回琼华门,约定若郁子珩有心再去会会那地下暗道的主人,或是那人想要向寻教或琼华门发难,两个门派一定一体同心,共对大敌。
  送他们走时,阙祤听到苏桥还在小声嘀咕,说这次不能给大师兄贺寿了,也不知他要怎么埋怨两个师弟;又听顾文晖安慰他说,没准大师兄一直就嫌他闹人,这次没见他来反而更开心呢。然后看到苏桥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句话不是在夸自己,愤恨地追着顾文晖跑出老远,恨不能和他拔剑对砍。
  有那么一点羡慕。
  郁子珩拉着他上了马车,道:“等你好了,我日日陪你过招。”
  有没有那一天还不好说,阙祤靠着车壁坐下来,道:“你不是每日午前练内功,午后练外家招式么?我看着你练也一样。”
  “嗯,只要你想看,什么时候都行。”
  郁子珩让冯宇威跟着一起回总坛,短期内不必再去刺探消息。一行四人捡偏僻的小路往寻教总坛去,车上带的东西不够吃了便打些野味,水不够喝了便寻河水溪流,只是不过城池。
  阙祤只能吃些干粮,这个带得倒是挺足,只是他胃口一日差过一日,几天合起来,也没有那几人一顿吃得多。
  带出来的药只剩下郁子珩一直贴身收着的那个蓝色花纹瓷瓶,是为了帮阙祤镇痛的,可也不知是药用得多了已经不能对他体内的毒产生作用了,还是受了内伤的影响,那药竟不能完全压制他毒发时的痛了。
  还好并不像第一次毒发时那么难以忍耐,可毒发必要惹得他内伤复发,两下一起,便折腾得他一日比一日虚弱,人憔悴得风一吹便要飘走了一般。
  本来关于那个地下暗道,郁子珩还有很多问题没有想明白,也想说出来和阙祤一起商量,但看他这样子,什么紧要的事也都得暂时抛到脑后了,每日便只是为他着急。
  回到总坛后,郁子珩送了阙祤回听雨阁,立刻叫来了庞志浩,问他这段时间可还有药送来。
  庞志浩忙把拿到的药给了他,还来不及问候他二人一句,就又被郁子珩打发走了。
  郁子珩拿着药上楼,对正在解衣的阙祤道:“长宁宫那边还有药送来,你不用太担心。”
  “我不担心。”至少还没有面前的这人担心。阙祤并没对这药抱什么希望,他相信陈叔的医术,如果陈叔的药不好用,那这药多半也不会有什么效果。他将外衫搭在一边,找了套干净的衣服,又要下楼,“你才回来,林长老和两位护法一定想见你,去看看吧。”
  “你要沐浴?”郁子珩看他脸色不佳,道,“不如先睡一阵吧,一路颠簸,你一直休息不好。”
  阙祤摇摇头,“这一路都没机会沐浴,再不让我洗,我大概要被自己熏晕了。”
  郁子珩凑过来,“那我也不好一身汗臭地去见他们,一起?”
  让郁子珩意外的是,阙祤居然没说出拒绝的话,看来那天的一吻之后,确实有什么不一样了。他的态度不再似从前那样坚如磐石刀枪不入,看来一点一点地软化还是比较有效的,虽然他到现在也没有明确地应下过两人之间的事,可又有什么不同了?
  “我这里可没有你的衣服。”阙祤往楼下走,道。
  郁子珩跟在那身边,手试探着环住他的腰,见他没躲开,动作才变得大胆了些,“今晚之前该有的都会有。”
  阙祤:“……”
  身体泡在温热的水里,阙祤放松地喟叹出声。
  隔着伸手便能触碰到彼此的距离,郁子珩坐在另一个浴桶里,不满地抱怨道:“为什么不能让他们拿那个大的进来,我们两个坐一起?”
  阙祤闭上眼睛,语调平淡却认真,“子珩,这事还是别闹得人尽皆知好么?特别是林长老那边,我现在真地没有力气再应对这些了。”他心里明白,或许自己拒绝郁子珩才是对他更好,如果自己活不长,他总不致太伤心,可……舍不得。那个人的靠近,如今竟让自己推不开,愈发贪恋他给的温暖,才更害怕再次变回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郁子珩皱眉看着他,声音压抑地道:“阙祤,你是不是还打算离开我?”

☆、同生共死

  阙祤没有睁开眼睛,睫毛却不受控制地轻轻颤了一下。他承认对郁子珩有感觉,便不想刻意隐瞒自己的心思,略有些疲惫地道:“谁会不想回家呢?”
  郁子珩抓着浴桶边沿的手指不自觉地用力,又慢慢放开。他感到生气,又有些委屈,不甘心地自己纠结了半天,好多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担心哪句说错了惹阙祤不开心,再影响到他的身体就不好了。可忍了又忍,到底忍不住了。
  他站起身跨出浴桶,拖了个小板凳坐到阙祤身边,手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阙祤被水打湿的发,斟酌道:“阙祤,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么?回头我把总坛的地图拿给你,上头记录着总坛里所有阵法的破解之法,以后你想去哪里都是你的自由,我再不会限制于你。”
  阙祤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及这茬,有些诧异地掀开眼皮看着他。
  “你能不能……”郁子珩没敢直接看进他的眼睛,“能不能不要再觉得,你是被我囚禁在这里的?”
  阙祤盯着他看了一阵,露出个浅浅的笑来,“我没有那样觉得。”
  郁子珩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缓缓吐出一口气,又道:“等这边的事都处理完了,你身子也好了,我陪你回你的家乡去。你想待多久都可以,一年去几次也没关系,嗯……不过最好不要一辈子都不回来就行。”
  “要是我好不了了,你能找个人把我的骨灰送……”
  “那种事不会发生!”郁子珩大声打断他,声音里却有不易察觉的颤抖。
  阙祤长长叹了口气,不知为什么忽然有些心疼眼前这人,他坐起来些,拍拍郁子珩搭在自己浴桶边上的一只手,“我暂时不会有事,不过有点准备总归是好的。说实话,你现在有没有后悔?”
  “后悔什么?”这一次阙祤没有穿着里衣沐浴,这么一动,那团刺青便完完全全地映在了郁子珩眼中,让他移不开视线。
  阙祤道:“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郁子珩伸手过去,拇指在那刺青上慢慢擦过,而后低下头来在上头留了一个浅吻,“我永远都不会后悔喜欢上你。”
  洗干净了上楼的时候,阙祤脑袋里还飘着郁子珩说的那句话,和他含着笑却又无比认真的表情。当然还有那家伙不着寸缕在沐浴间里晃来晃去的身影——不得不承认,十分有料。
  郁子珩也是心满意足,他知道阙祤这回算是把所有对自己的防备都卸下了,打从心里开始接受自己。他那具身体对自己而言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虽然只碰了那么一下,也害得自己到现在还沉浸在那令人迷醉的手感里回不过神。郁子珩想,若不是顾及他身体可能会受不住,自己大概已经把这人吃干抹净了。
  刚回到总坛,郁子珩便叫冯宇威去将阙祤的情况和陈叔说了,这会儿陈叔已经等在了楼上。
  阙祤有心支开郁子珩,又一次提出叫他去见林当他们,奈何郁子珩就是不肯。
  陈叔看得透彻,道:“教主想知道就让他知道吧,不然回头他问,我也不能违抗他的命令说假话。”
  郁子珩连连点头。
  阙祤被他们两个弄得没办法,不再言语了。
  “如何?”等陈叔放下阙祤的手腕,郁子急忙问道。
  陈叔看了阙祤一眼,并未立即开口。
  阙祤却是早已心中有数,道:“陈叔但说无妨。”
  陈叔面色凝重,“内伤和毒性互相影响,两个都朝着更坏的方向发展了。”他摇着头,“你这孩子,真不该再动真气,胡闹,胡闹!”
  郁子珩愧疚不已,“可还能医?”
  “镇痛的药已经没用了,”陈叔道,“阎王笑不解,内伤便别想痊愈。”
  送走了陈叔后,郁子珩便一言不发地在阙祤卧房外头站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阙祤走出来,停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道:“此事非你过错,你无须自责。”
  “你怎么出来了?快进去好好歇着。”郁子珩想对他笑一笑,可惜还是失败了。他便不再勉强,推着阙祤又进了屋,直接将人按倒在床上。
  阙祤任他摆弄,等他给自己盖好被子停下来,才道:“别想不该想的事。”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郁子珩在他床边坐下来。
  阙祤不说话。
  “你说‘博元修脉’和我的命,哪个更容易换来解药?”
  阙祤的眉头猛地皱起,半晌才道:“哪个都不容易。”
  “可总要试……”
  “郁子珩!”阙祤的语气竟透出几分严厉来,“想想你自己的身份,别做荒唐事。”
  郁子珩垂下眼,时隔许多年后,再一次强烈地感觉到了自己的无能。
  阙祤翻了个身背对他,含糊道:“若你我之间一定有一个人要死,那你死我死又有什么分别呢?”
  郁子珩怔住,脑子不大好用地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阙祤说了什么。明明该高兴的,心中的苦意却肆意蔓延开来,让他的鼻间都开始阵阵泛酸。他侧身躺到阙祤身后,伸手把那人拉到怀里,在他耳边道:“你的意思是,想和我同生共死?”
  阙祤抬了下头,让他的手臂穿过颈间,“能同生自是最好,共死却不必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