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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存天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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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梵的表情绝对和说笑不沾半点边,懒得和郑耀扬争论这些无聊的事,他又将视线转到阙祤的身上,“凤儿是么?”
阙祤:“……”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怎么?”尹梵留意到他有些抽搐的嘴角,问道。
“我不叫凤儿。”
尹梵指了指郑耀扬,“他信上这么说。”
“阙祤,宫阙的阙,祤地的祤。”
尹梵不解,“祤地?是什么?”
阙祤这才想起这里的人并不知道中原的事,解释道:“是一个地方的名字。”
“倒是没听说过这个地方。”尹梵又打量了一遍他身上素白的衣衫,“脸色就够白的了,回头把这身衣服换下吧,衬得人都没生气了。我吩咐人给你置几件衫子,你喜欢什么颜色?”
阙祤想也不想地道:“黑色。”
“……”尹梵无语,从白的换到黑的,难道就显得很有生气了么?
“尹护法,”郑耀扬插话进来道,“您若满意,那便这样?”
尹梵负手而立,“并不是十分满意。”
郑耀扬拿不准对方心思,听他这么说已开始留神戒备,生怕他突然发难自己却不及应对,面上却谦恭地问道:“哪里不满意?”
尹梵眉头弹了下,旋即松开,“容貌。”
郑耀扬:“……”
阙祤:“……”
尹梵摆摆手,“算了,他就生成这个样子,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郑耀扬忙道:“既然事情谈妥了,人也交给您了,那在下便就此告辞了。”
“请便。”尹梵说着,率先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眼阙祤,“你在这里等着,我们很快动身。”
等那两个人都走出去,门再次被关上,阙祤才重新坐下来,手无意识地伸向杯子,碰到了冰凉的杯壁才想起这屋子里根本没有水的事。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追出去叫那位左护法找人送水来,阙祤叹了口气,还是放弃了。
门外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想理。
孟尧和郑耀扬,长宁宫还有什么别的管事人,阙祤是没见过,不过单从这两个人来看,就知道这个门派靠不住。解药不指望他们给,只要他们在寻教里的探子不时时来找自己的麻烦就好。至于这个寻教,到底是什么样子还不清楚,不过听这位左护法说的话,倒看得出他虽然人不容易相处,行事倒算正派。希望他们的教主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不过脱身这件事,还是要靠自己才行。
阙祤正想得出神,鼻子忽然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香气。
他是习武之人,警觉向来极高,当下便抬袖掩住口鼻,站起来迅速朝窗口退去,头向外倾——通风之处,人不易受到气味的影响。
窗外,各色花朵在阳光下争奇斗艳,微风吹来,淡淡花香入室。
阙祤怔了一下,回想自己适才嗅到的香气,与这花香也颇为相似,不由笑了。
他放下手臂,无奈摇头。自己人都在他们掌控之中,他们哪里还需要多此一举,实在是有些大惊小怪了。
正要坐回去,阙祤却觉得一阵晕眩席卷上来,随即便四肢无力地倒了下去。意识飘散前,他忍不住又在心里问了一遍,那家伙到底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温润如玉
床边坐着个陌生男子,正对着自己笑得温润。
阙祤勉强撑着还有些发沉的眼皮,视线越过那人环视四周。他要坐起来,侧过身子手撑在床板上,想使力却使不出。
男子伸手环住他肩膀,毫不费力地将人抱了起来,还细心地帮他在床头放好软枕,这才扶他靠上去。
阙祤并不习惯这样的接触,不过还是道了声谢。他总算看清这是件宽敞雅致的卧房,房里的摆设不多却样样精致考究,一间房有好几扇窗,这会儿全开着,屋子里满满都是阳光的味道。
尹梵和另一个文质彬彬的俊秀青年比肩站在左侧的大窗边上,正面无表情地看过来。阙祤猜测,那位应该就是寻教的右护法祝文杰,那么现在坐在自己床边微笑的这个人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
“教主当心着些,陈叔不是说他的身子正经需要好生将养一些时日么,”祝文杰含笑道,“您手劲大,可别再伤着人家。”
郁子珩朝桌子随手比划了下,“这该怪阿梵,明知他身体虚弱,为何还下这么重的药?要真是把人弄出个三长两短,你拿什么向我交差?”
尹梵黑着脸,走到桌边倒了杯茶水,毕恭毕敬地递到了郁子珩面前。
郁子珩接过茶杯,转而递给阙祤,“抱歉,阿梵不了解你底细,他一个人带你回来,未免途中生变,只好用了这么一个省事的办法。”
阙祤摇头,表示并不在意,一边接过茶杯一边偷眼打量着郁子珩。
难怪郑耀扬要称他为“臭小子”,他看上去的确年轻,至多不过二十五六的样子,五官样样精致,合在一起更是说不出地俊朗好看。尤其是那对眉眼,仿佛天生就带着三分温柔,狭长的美目只消那样轻轻一眨,微微上挑的眼角便能卷出无限风情一般。
这样的人物,活着本身就是个祸害吧?阙祤这般想着,完全没有他本人也是个祸害的自觉。
“水都被你抖出一半了。”郁子珩握住阙祤的手,把杯子送到他唇边。
阙祤敛了视线,抿了两口水,顺势将杯子推还给他,“多谢郁教主。”
“去把被子晒干。”郁子珩抓起被子就朝尹梵丢过去,也不知他用的什么手法,那么大一床被子居然纸片一样轻飘飘地就向着尹梵的方向飞去了。
尹梵伸双手抱过被子,应了声是,半句不满也没有地转身出了门。
祝文杰走到西侧的柜子前,从里边又取出一床被子来,笑眯眯送到床前,“公子身子不好,可别再着了凉。”
阙祤被这几个人弄得颇有些不自在。
郁子珩扯过被子盖在阙祤腿上,“你还当自己是长宁宫弟子?”
“我从不是长宁宫弟子。”
早听说他是被找来的,郁子珩对此并不意外,“那最好,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寻教的人了,所以喊我教主就好,姓氏可以省去了。”
当着这位的面,阙祤也不好说自己并没有加入寻教的打算,且他身上也实在乏得厉害,不愿再多说话,便点点头。
郁子珩知道他体内药性尚未尽除,起身道:“你再睡一会儿吧,晚些时候会有人来叫你,带你去见见我教长老,就算是正式入教了。”
阙祤也不跟他客气,一点点滑下去,翻身背对那二人,拉过被子便睡。
郁子珩:“……”
“……教主?”祝文杰有点想笑。
郁子珩摸摸下颌,盯着阙祤的后脑看了一阵,对祝文杰道:“走吧。”
祝文杰微低了头,跟在他身后离开,心说教主今日心情很是不错啊。
一阵粥香飘进鼻子里,阙祤忍不住多吸了两下,终于感觉肚子有些饿了。他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掀开被子坐起来,朝香味的来源看去。
天已经黑下来了,屋子里只点了两盏小灯,光晕柔和。桌子上放着碗清粥和两碟看上去就让人有胃口的小菜,让在长宁宫时一直没有胃口的阙祤很有了进食的欲望。
房门边上站了两名婢子打扮的丫头,见他起身了,忙过来想要帮他披衣穿鞋。
“多谢姑娘,我自己来就好。”阙祤向来不喜欢别人靠自己太近,这种有着浓重防备意味的习惯,早在他选择过那看不到未来的复仇生活时便形成了。
“公子用膳吧。”其中一个年长些的婢女道,“教主吩咐过了,等公子用完了膳,就让公子到安意园的流云厅去。”
这是哪里他都不清楚,又怎么会知道什么安意园与流云厅?阙祤不关心,便也不问,只道:“有人带路就好。”
婢子应声,“公子慢用。”
等那两人出去了,阙祤坐到桌边拿起勺子,舀起一口粥正要往嘴里送,手又停了下来。
会不会有毒?这个想法飞快在脑中闪过去,阙祤轻轻笑了笑,把粥送进了口中。
有毒活不下去,不吃也活不下去,如今是这般孤立无援的状态,还能如何?
吃完了一碗粥,胃里暖和了起来,阙祤觉得舒服了不少。他起身整了整衣衫,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将这里了解得差不多了,这才推门走了出去。
在房中透过窗子往外看时便留意到这是个三层小楼,出了门视野更宽了,阙祤望着远远近近的花草树木和假山湖水,打从心底里觉得这个地方真是不错。
听到声响,有弟子从小楼下望上来,还特地退了几步到阙祤看得见的地方,恭敬道:“公子,教主在等了,属下来为公子带路。”
“有劳。”阙祤嘴上这般答着,手扶着围栏站在楼上又远眺了一阵,才不紧不慢地下了楼。
走了几步又回头看自己的住处,小楼的入口处挂着个立匾,上书“听雨阁”三字。阙祤弯起嘴角,郁子珩和寻教,实在是好出孟尧和长宁宫太多了。
虽然已是夜晚,可迎面吹来的微风依旧带着温暖的气息,阙祤小心感受,难得地觉得舒爽。回想来到寻教后,好像除了吃和睡也没做过别的,曾经每时每刻都那么紧张的生活似乎已经远得触不到了,周围的一切都放慢再放慢,日子惬意得让人不敢想。
可终究是福是祸,谁说得准呢?
抬头看了眼已经出现在视线内的流云厅,阙祤叫住那带路的弟子,对他道了声谢,一个人向前走去。
流云厅的门敞着,郁子珩坐在正中,看着穿着一身黑衣的阙祤缓步走来,恍然有一种这人本身就是由夜色而化的错觉。他不满地瞪了眼坐在右下手位置的尹梵,道:“听说你叫人给他买的成衣?为什么是黑色的?而且还那么大,也不合身。”
尹梵无辜道:“是他说喜欢黑色。买成衣也不是属下亲自去的。”
“往后就是自己兄弟了,对人家好些,”郁子珩道,“明儿找人给他量一量,订做几件。”
“咳。”左下手坐着三名老者,都是花白的胡子,为首那人听到他这么说,先于尹梵道,“教主莫要忘了这人是从哪里来的,断不可如此简单地便当他是自己人。”
眼见着阙祤就要进门,郁子珩不愿在他面前直言此事,道:“林长老说得是,我省得。”
阙祤进来时,隐约听到他们说话,具体说什么就没听清了。他知道这屋子里坐的都是高手,他们不想让自己听到的事,自然一个字也听不到。
“教主。”他走到流云厅当中,对着郁子珩微微颔首,算是见礼了。
郁子珩点了下头,指了下尹梵和他身旁的祝文杰,“他们两个你见过了,又睡了一觉,没忘吧?”
“两位护法。”阙祤道。
尹梵没什么反应,祝文杰则冲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还有这三位,”郁子珩看向那三名老者,“是我教中身份最尊贵的三位长老,分别是林长老、刘长老和王长老。”
阙祤点头,没有说话,眼睛随意扫了下,发现刘长老和王长老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坐在那里,而那位林长老却紧盯着自己瞧,目光很是不友好。
郁子珩并没有指责他的无礼,道:“叫你来是因为我们有些事要问你,长宁宫那群家伙说的话不能信,我只能从你这里知道。”
阙祤看向他,道:“我说的话,教主便信了?”
“信不信,那是我的事,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了。”
阙祤还在想,郑耀扬说寻教创教不过十几年,那难道郁子珩不是第一任的教主?如果是的话,岂不是他十岁左右就创立了这个教派?还有这几个老家伙又是怎么回事,一个这么年轻的门派,到底是哪里弄来这些半截身子已经入土的老头来坐镇的?
他不说话,郁子珩便当他默认了,问道:“你叫凤儿是吧?”
阙祤:“……”这噩梦一样的两个字该不会是要跟着自己一辈子吧?他暗自咬牙,总觉得最近脾气越来越大了。
☆、坦诚相见
“怎么?”郁子珩看不懂他那一脸纠结是从何而来。
尹梵端起旁边矮几上放着的茶杯,道:“他说他叫阙祤。”
“雀羽?”郁子珩差点笑出声来,“孔雀毛?”
阙祤:“……”
祝文杰用手揉揉鼻子,以掩饰嘴角漫上的笑意。
尹梵帮着阙祤把他那天解释的话复述了一遍,可惜郁子珩也不知道祤地是哪里,不过废了一番功夫,总算弄明白阙祤两个字怎么写了。
“你说你来自中原,”郁子珩翘起一条腿,带着点好奇道,“那里是什么样子的,可有我们这里这么好?”
阙祤目光闪了下,迅速黯淡下去,“好与不好,都是因人而异。”
“话这么说也没错,但……”
“教主!”林长老看不下去,出言提醒。
郁子珩撇了撇嘴,把话题扯了回来,“中原离这里虽说没远到天边,可绝对不近,更兼此处中原人鲜少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来到这煦湖岛的?”
“煦湖岛?”阙祤把这三个字说出口才反应过来,“原来这里叫煦湖岛。”他似乎颇为中意这个名字,又念了两遍才继续道,“究竟怎么来的我也出不清楚,只能归于机缘巧合吧。我从悬崖上坠下,只记得是落入了水流当中,后来就失去了意识,等我再醒来,就已经落在了长宁宫姓郑那家伙的手里。”
尹梵喝着茶,脸上没什么表情;祝文杰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手背托着下颌,微笑看着阙祤,像是在听他讲一个有趣的故事;刘长老和王长老都半闭着眼睛,快要睡着的模样;只有郁子珩和林长老目光锁在阙祤身上,带着各自的犀利,努力从他脸上判断着他话语的真假。
过了一会儿,郁子珩才又问道:“你为什么会坠崖?”
阙祤嘴唇颤了一下,稍稍别开了脸,“仇家追杀。”
“哦?”郁子珩来了兴趣,“为何会有仇家追杀你?可是江湖事?”
阙祤点点头,“是,我树敌颇多,毕竟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人人得而诛之。”
流云厅中出现了片刻的静谧,这静谧随即又被祝文杰的一声轻笑打破。
阙祤朝他看去。
“抱歉,”祝文杰将身子坐正了些,“似公子这般出尘脱俗一样的人物,实是与大魔头的形象相去甚远,在下一时失礼,还望公子莫要见怪。”
阙祤又移开视线,“右护法谬赞了。”
听了他那句“大魔头”的话后就一直在忍笑的郁子珩这会儿终于忍不住了,哈哈大笑了好半天才道:“就你这样……大魔头?”
阙祤微皱着眉瞪视他,仿佛在问:怎样?
郁子珩好像听到了他的问题一样,摇头道:“我不信。”
阙祤闻言怔住,一时间竟有些失神,继而连眼眶都开始热起来。他低下头,小声道:“教主说了,信不信是你的事。”
“真像只无害的孔雀,还大魔头。”
阙祤:“……”
林长老突然道:“你说你四处树敌以致最终落得被人追杀坠崖的下场,也就是说你曾经武功很不错了?”
“算过得去吧。”反正再也用不得,再好又能如何?
林长老一双老鼠也似的眼睛不停在阙祤身上扫来扫去,脸上纵横交错深深浅浅的皱纹都绷得清晰了起来,“你觉得你的一身功夫还有可能恢复么?”
阙祤对那双眼睛和这个人都产生了莫名的反感,不掩锋芒地反问道:“林长老会给我这样的机会么?”
林长老抓着扶手的手一紧,眼底杀意一闪而逝,哼了一声道:“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你就不要惦记了,做好你该做的事就行了。”
阙祤这会儿一点也不收敛自己的脾气了,咕哝道:“又不是我要惦记的。”
“你说什么?”林长老气得猛然站了起来,一巴掌把扶手都给拍掉了。
“好了好了,大家坐下来好好说话。”郁子珩出面做和事老,“林长老,他一个外边新来的,您老别跟他一般见识,消消气;还有阙祤,念在你是初犯,我就不追究了,但以后你不得对几位长老无礼。”
阙祤闭了闭眼,片刻后道:“谨遵教主教诲。”
林长老虽不甘愿,但教主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只得气呼呼地又坐了回去。
许是坐得累了,郁子珩站起来,缓步朝阙祤走去,“你的出身我知道这些就够了,中原的事我们这边的人并无涉足,说多了我也不懂,就这样吧。我关心的是,你为什么会愿意为长宁宫做事,以及你来之前,孟尧都对你说过什么。”
他一站起来,尹梵和祝文杰便紧接着跟着站了起来,但那三位长老却依然稳如泰山地坐着,阙祤心里也就彻底明白在这地方哪些人惹得,哪些人惹不得了。
心里稍作一番计较,阙祤便决定暂时换个依靠,他痛恨孟尧对自己的利用,还有他给的那一粒阎王笑,所以背叛起来也是自然无比内疚全无。
“我并不愿意为长宁宫做事,可他们给我喂了毒,我别无选择。”阙祤道,“孟尧让我为他们做内应,有任何关于教主的消息,都要向他汇报。”
郁子珩本也做过这样的猜想,会问出口不过是想试探对方一下,却没想到阙祤这么痛快,威逼利利诱什么都不用,居然就全招了。他站在那里意外了半晌,怎么也想不明白阙祤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直到祝文杰小声唤他,才尴尬地咳了一声道:“你要怎么汇报给他?”
“他们说会有人和我接触。”阙祤站得有些累,不很明显地挪动了半步,“据说你们这寻教里,埋了长宁宫不少探子。”
郁子珩围着他踱了一圈步,笑道:“你倒是坦白。”
“我不是长宁宫的人,也还不能算是寻教的人,本来也没什么立场可言,双方于我并无不同。”阙祤顿了顿,又补充道,“谁能给我想要的,我便为谁做事罢了。”
“你想要什么?”郁子珩顺着他的话问道。
“孟尧问过我同样的问题,我的答案依旧是——自由。”
郁子珩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阵,点头道:“好,你助我练功,我大功练成之日,便还你自由。”
“教主三思。”一旁的尹梵出声提醒道。
林长老也是满脸不赞成,“教主,他要辅佐你练功,必然要与你日日相见,期间免不了要知道许多我寻教最重要的内情,教主断不可草率决定。”
“他心不在此处,也不愿卷入这纷争当中,知道又何妨?”见林长老还要说话,郁子珩摆摆手,“话已出口,我言出必践。”
林长老愤愤瞪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阙祤却道:“那万一教主一辈子也练不成神功呢?”
祝文杰越看越有兴致,简直要为如此有勇气的阙祤鼓掌了。
郁子珩眯起眼睛,深黑的眸子里滑出一丝危险,转瞬便不见了,“若是一直不成,只要你尽力,五年后我定然会放了你。”
五年啊……
这一身的毒,一身的伤,也不知道还活不活得过五年。阙祤低垂了眉眼,挡住那几乎要倾泻而出的哀伤,轻声道:“多谢教主。”
郁子珩觉得该问的都问得差不多了,象征性地询问了一嘴几位长老和护法还有没有什么事情要问,本想听他们说完没事就让阙祤回去休息了,却没想到林长老疑心重得没有边,从出身开始重新问起,事无巨细,简直要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他回到座位上,翘起修长的腿窝在椅子里,心思全不在那两人无聊透顶的问答上。
一个呵欠打到一半,他才想起有长辈在,这样多少有些不妥,硬是给憋了回去。偷眼朝那三位长老看去,除了林长老依旧口沫横飞咄咄逼人地问着问题,另两位看上去似乎已经睡着了。
他忍不住同情地看向阙祤,却见那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脸色已经白得有些吓人了。
郁子珩放下架起的腿坐正了些,他眼力极佳,隔的距离不近,却能看得清阙祤额角渗出的细密汗水,以及藏在黑色长衫下,那微微打着颤的双腿。
“好了,今日就到这里吧。”郁子珩打断正在回答林长老问题的阙祤,“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和他们几位谈谈。”
阙祤不着痕迹地呼出一口气来,心里对郁子珩有几分感激。草草行了一礼,他缓缓转过身,有些艰难地迈步向外走。身体好不容易在长宁宫养好了些,又被尹梵下了药,对于久被内伤困扰的他来说,还真有点吃不消。
一直同他讲话的林长老自然早就留意到了他的不适,却是有意为难,可见了自家教主有维护的意思,便也只好作罢了。
待得阙祤走远了,林长老才半抬起皱巴巴的眼皮,不大满意地对郁子珩道:“教主信他的话?”
☆、按兵不动
“林长老认为不该信?”郁子珩问道。
林长老撇着嘴,“这人身上的所有事无处不透着可疑,又是长宁宫送来的,绝不可轻信。教主也知道,三年前的正面交锋后,长宁宫表面上虽说没再与我们作对,暗地里的动作却不少,孟尧可是一直都存着灭我寻教之心啊。”
郁子珩点点头,“这个我自然清楚,但阙祤我还是不能不用。”
尹梵道:“找一个逆脉之人简直比下海捞珍珠都难,不管这人是谁送来的,眼下也是非用不可。”
“这是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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