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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存天地-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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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人?”女子又问了一遍,眼里丝毫不见慌乱。
郁子珩心中一动,暗自感叹自己运气真是不错。
☆、争风吃醋
她不喊不叫,只平静地问自己是什么人,就算不是朋友,也至少不会是敌人。郁子珩想,或许这个婢女能帮自己的忙。
他正在思考怎么开口比较妥当,便见那女子双眼一亮,问道:“你是寻教的人么?”
郁子珩:“……”
女子见他不回答,又自言自语道:“不是?可除了寻教的人,别人也没理由会半夜三更闯到长宁宫里来了。”
郁子珩故意将声音压得粗了些,道:“为何只有寻教的人才有可能来?”
“因为长宁宫和寻教斗得最凶。”女子道。
倒是个直来直去的,郁子珩便不再费心去想该怎么和她绕弯,道:“郑耀扬在哪里?”
女子耸了下肩,“你要是来找他的话,那可来得不是时候,他现下不在长宁宫。”
“那他人在何处?”郁子珩皱眉。
女子想了想,道:“好像说是……去寻教了?”
郁子珩:“……”
如果郑耀扬真地去了寻教,而自己却跑到这里来了,那可真是瞎折腾了。不过人都来了,让他空手而归自是不会甘愿,不在这长宁宫里找上一番,他是不会死心的。
“在下得罪了姑娘,失礼了,望姑娘海涵。”郁子珩对那女子抱了抱拳,“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姑娘可否告知?”
女子大方道:“什么事?”
郁子珩道:“长宁宫放置药物的地方在哪里?”
“什么药?草药?”
郁子珩摇头,却没继续往下说。
女子啊了一声,“□□和解药!”
郁子珩默认了。
“那些都收在宫主的院子里,从这里出去东边数第二个院子便是。”女子虚画了一个方形,在方形的北侧偏西一些的地方指了指,“这里有个屋子,平日里都上着锁,你一看便知。”
郁子珩记下,当即便要出门,“多谢姑娘了。”
“等一下。”女子却叫住了他。
郁子珩不解地看过来,“姑娘有何吩咐?”
“你真不是从寻教来的么?”
郁子珩不知她为何对此如此在意,不免有几分好奇,道:“是……又如何?”
女子抿了下唇,道:“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姑娘请讲。”
“不知你可识得阙祤阙公子?”女子殷切道,“他在寻教过得可好?”
郁子珩:“……”
不等他回答,女子又低语道:“他离开长宁宫后我一直挂念着他,也不知道他现下如何了。听说那寻教教主是个大魔头,他让阙公子辅助他练功,谁知道那是什么邪门功夫,对阙公子的身体是否有损伤?”
“……”郁子珩觉得酸气从自己脑袋顶上噗噗朝外冒,咬牙道,“他……不算太好,但很快会好起来了。”
“你当真识得他?”女子惊喜,而后又是脸色一变,“对了,当初宫主给他吃了阎王笑,如今早该毒发了,他必然不好过!”女子说着,顿了一下,又打量起郁子珩来,“你莫不是想要盗阎王笑的解药?”
郁子珩没好气道:“姑娘聪慧。可若我只是个孟尧或郑耀扬派来试探姑娘的人,姑娘岂不要大难临头?”
女子一摆手,“长宁宫的人大抵都有几分能耐我心里有数,只是个试探的,断不会有你这样的身手。”
郁子珩不欲再和她浪费时间,又要离开。
女子却再一次叫住了他,道:“宫主的小院子守卫森严,平日里不许旁人随意进出,否则我倒是可以帮你去给阙公子盗那解药。我还听说收着药物的那间屋子上的锁极繁复,若没有钥匙怕是很难在不惊动他人的情况下打开,不过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她将声音放得极低,“宫主近日新得了个男孩子,喜欢得紧,安置在小院最南边的那个房间里。那孩子似乎对□□特别喜爱,宫主宠他,将钥匙给了他保管。”
话说到这里,后头该如何也就不用多说。郁子珩道:“姑娘古道热肠,在下感激不尽。”
“趁着宫主这会儿出门不在宫中,你快着些吧。”
郁子珩正要开门,又停了下来,转身问道:“不知可否请教姑娘尊姓大名?”
女子笑笑,“什么尊姓大名的,我叫莲儿。”
郁子珩心情十分复杂,“多谢莲儿姑娘。”
“不必谢我,”莲儿道,“你回去见了阙公子,便帮我带句话吧,就说莲儿问公子安好。”
“……”郁子珩强忍住才没有回给她一声冷哼,推开门一个纵身便上了屋顶,觉得在去盗药之前,很有必要先顺口气。
按照莲儿的指示,郁子珩很轻松便找到了那间放置药物的房间。
院子里有太多人守卫,郁子珩不好就那样直接过去,只能伏在屋脊上边想对策。他轻轻揭起一片瓦,朝里头看去,竟是除了一片漆黑外什么也看不到。
也是,若是掀了瓦便能进去,莲儿也不用告诉自己开锁的事了。院中灯火不暗,这瓦片底下却一点光也没见到,想必中间必然还隔着一层什么东西,想破开只怕要费一番功夫。
郁子珩又将瓦片放回去,坐在屋脊上想了一阵,一个算不上办法的办法在他脑袋里冒了头。
他折回郑耀扬那没什么人的小院子里,钻进了个空房间,将灯油洒在被褥之上,而后又卷起被褥,抱着走了。
再次来到孟尧那边,郁子珩上了小院最南边的那间屋子的房顶,扯下半截褥子,用火折子点着,随手丢到了这间房屋的窗子上。
下头守着的弟子只觉眼前一亮,紧接着窗纸就烧了起来。有人看到什么东西着着火掉在了地上,都上脚去踩,却半天没能踩灭。倒是那沾了灯油的褥子烧得旺,很快就燃得只剩下灰。
房间里忽然爆发出杀猪一样的叫喊声,一串重物落地的声响后,有个衣衫不整的少年从里头冲了出来,指着院子各处站着的长宁宫弟子道:“你们看什么?看什么!还不快些灭火,等着看我烧死么!”
郁子珩在上头瞧着,觉得这少年好看是好看,只是眉目间都透着妖冶气,让人不太舒服。身上松松垮垮地穿着件红色袍子,半边衣领下滑,右边整个肩膀和大半截腿都露在外面,白花花一片。郁子珩撇撇嘴,心说孟尧的口味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弟子们也知道最近这位不能开罪,互相看了一眼,假意凑过来。
窗子上的火根本就没着起来,被人用衣袖拍了两下也就灭了,偏生那少年不依不饶。他在自己头上抓了两把,将本来就束得松散地黑发抓得乱糟糟的,委屈地抽噎道:“一定是这院子里有人嫉妒宫主疼爱我,那群人个个盼着我死,这回你们都亲眼见到了,可得给我作证!”
没想到还有这热闹看,郁子珩差点笑出声。可孟尧也不在,他这是演给谁?等了片刻没等到那少年挤出一滴眼泪来,郁子珩好笑地摇着头,换了个地方继续放火。
院中大半的守卫都被那打扮活似厉鬼一般的少年叫了去,郁子珩抱着被子轻巧地跃下来,摸到藏着药物那间房的窗下,伸手推了推窗,不出意料地发现窗子是被钉死的。他动作利落地将剩余的被褥都或塞或挂地堆到窗上,而后一把火点着了。
但愿阎王笑的解药不是贴着这扇窗放着的。
窜起的火苗被人留意到,院子里一时更加混乱。就算前一次还能用争风吃醋来解释,这次却说不通了,再粗心的也能察觉出事情的不寻常来。
亏得还有一个没长心的。
那红袍少年尖叫一声,大喊道:“快灭火,快!要是里边的药损了一颗,我一定禀报宫主,让你们拿命来赔!”
郁子珩本想等那少年为了这一屋子的药物着急而凑过来后,再到他的房中去翻找钥匙,却不想那少年喊完了这一句竟又跑进了房间,不多时自己拿着一串钥匙便出来了。
火看着挺凶,也不过是借了灯油的帮助,没几下便被扑灭了。被郁子珩塞到窗缝里的褥子有一角落进了房里,点着了地上铺着的绒毯,烧了一段,也没成大气候,自己便熄了。
郁子珩此时矮身低伏在对面屋脊上,看着那少年一边骂人一边拿钥匙去开锁。
那锁极大,锁身比成年男子的小臂还要粗,上头有三个锁孔。红袍少年在那看上去都差不多的一串钥匙中找了三把出来,也不知是按什么顺序,分别插入那三个锁孔中,依次转动后,锁开了。
的确复杂。郁子珩感慨,就算有钥匙,自己只怕也很难在不惊动旁人的情况下开锁。
一想到自己就要拿到阎王笑的解药,阙祤以后再不用受那份苦,郁子珩心里便有种压不住的兴奋。他满眼期待地等着红袍少年取下锁头,推开那扇门,结果却看到……
少年取下了那锁头后,里头又露出了一把拳头大小的、一模一样的锁。
郁子珩:“……”
☆、巧取豪夺
养伤这件事,往好了说叫悠闲,往差点说则叫无聊。
阙祤不再动内力,只要不毒发,内伤便也不时时来闹他。只是他的伤反复多次,早已动了本元,想要好日子,可也是没有。
身上一日乏过一日,精神也大不如前,莫说出去四处转转,就是和罗小川在屋子里说一阵话都会觉得累。他心里清楚,只怕这大限之日,是离自己不远了。
好在有冯宇威一直守在外头,又有祝文杰送来的地图,林当和长宁宫的探子都被挡在外面,他安安心心地看地图,这磨人的时日也不难消遣。
寻教总坛不小,阵法也用得多种多样,地图上记录的内容便是又多又复杂。好在阙祤记心不差,一日只看两三个时辰,四五日下来,竟也都记住了。可惜他的身体不允许他出去真刀真枪地试一试,只能在脑袋里边比划两下。
他看完了地图,卷起来收好,打算等祝文杰再来的时候还给他。收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事来,脸色蓦地变了。
这寻教总坛里藏着千变万化的阵法,那郑耀扬是如何避过这一切,顺顺利利地来到听雨阁的?那些探子有各自的活动范围,每人知道有限的阵法并不稀奇,但要想将所有都连起来绝非朝夕之功,就算只从外头开出一条到听雨阁的路,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阙祤将地图放好,有些疲惫地靠在床头。
若不是郑耀扬当真在这上头耗费了无数时日和心血,那便只可能是有一个清楚寻教总坛内一切阵法变化的人,将他放了进来。
符合条件的人不多,数得过来,但无论是谁,想必对郁子珩的打击都不会小。
郁子珩……
阙祤皱了皱眉,自己能想得到,他会想不到?他为何对此事只字不提,是自欺欺人不想面对,还是……对自己仍存戒心?
这个想法让他觉得不愉快,便没有继续往下想,思绪又转回到郑耀扬身上。
郑耀扬自己应该也清楚,他此举势必会引得郁子珩怀疑到身边的人,他又为何一定要这样做?是否正想用这一步棋来让郁子珩对本来信任的心腹们产生猜忌,从而让寻教变得四分五裂,到时不攻自破?
那郁子珩又是不是早就看清了他的目的,所以才装傻充愣假作什么都不知道?若真是如此,他这人倒当真是个沉得住气的,郑耀扬和他斗,栽跟头大概就是个早晚的事。
这些事想得他头疼不已,正好午膳过后罗小川又跑去找他那小师妹玩了,趁着这会儿安静,阙祤便决定睡一阵子。
然而翻来覆去半天,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明明最近每日这个时候都犯困,今日被郁子珩和郑耀扬搅了这么一阵子,竟半点睡意也没有了。
这般躺到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阙祤才拖着沉重的身体坐了起来。
来的是祝文杰,从书房那边探头朝里头看了看才走进来,道:“阙大哥,今日身子如何?”
“老样子。”阙祤也没刻意起身和他客气,“本来还想着晚些时候让志浩去帮我请你过来,没想到你就来了。”
“要是让教主知道阙大哥与我这般心有灵犀,不知他要作何想。”祝文杰开着玩笑,在旁边坐下来,“阙大哥找我有事?”
阙祤从软枕下方把卷好了的地图拿出来,“这个我看完了,你收好吧。”
祝文杰意外道:“这么快?我见你没问我多少,还以为你没细看。阙大哥,你可千万别是夜里不睡觉也在看,否则等教主回来,我们几个许都要倒霉。”
阙祤笑笑,“我就是有那个心思,也没那份精力了。”
“阙大哥可还需要旁的什么来打发时间?”祝文杰将地图收入袖中,问道。
阙祤垂在被子上的手指微微动了下,也不知怎么,便脱口道:“我还想看看整个煦湖岛的地图,你手上可有?”
祝文杰没立刻回答,只盯着阙祤那双好看极了的眼睛看瞧,唇边兀自挂着笑意。
阙祤也不躲闪,甚至都没眨一下眼。
“自然,”片刻后,祝文杰错开视线,“我等下回去便派人给你送过来。”
祝文杰走后,房中又恢复了安静。
阙祤维持着一个坐姿,很久也没动一下。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比平时要快那么一点点,也不知是因为它快要不堪重负了,还是自己在心虚紧张。
他忽然觉得好笑,便低低笑了起来。
快死的人了,还在计较什么呢?
郁子珩差点被那把破锁气得七窍生烟,心里骂完了孟尧骂郑耀扬,又把那个笨手笨脚半天也没打开第二把锁的红袍少年用眼刀砍了百十来遍,感觉自己的耐心就要告罄。
就在那少年找好了钥匙,准备打开第二把锁的时候,远处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少年手一抖,钥匙落了地。
郁子珩简直想杀人。
“有人闯进来了!”
那一声大喊过后,四处很快响起了这样的呼喊声,郁子珩猜测,应该是那两个被自己点了穴的守卫弟子被人发觉了不对劲。
时间紧迫,耽搁不得,郁子珩便不再等着那少年开锁,从屋顶一跃而下,直奔他而来。
虽说这少年脾气骄纵了些,脑子也不大好使,不过就算他反应再迟钝,听到了那样的喊声后也明白事情的不寻常了。他拾起钥匙,转身便要回自己的房间。
颈间却是一痛,少年被逼着后退了两步,身体动弹不得,人吓呆了。
院子里看热闹的都散开了,弟子们正个个紧张戒备,便见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制住了那红袍少年。
“你是什么人!”有个弟子指着郁子珩问道。
这一声好像提醒了那少年,他口中爆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疯了一样地挣扎起来。那本就不足以蔽体的衣服因为他的挣动滑脱得更为厉害,看上去就像郁子珩对这身量还没长成的少年行了什么不轨之事一样。
郁子珩不耐烦地捏住了少年纤细的脖颈。
少年的声音便被卡在了喉咙里,一张时时透着魅惑味道的小脸憋得扭曲起来,瞬间就漫上黑紫色,看上去极为骇人。他的双手也不再乱挥,只用力扒着郁子珩卡在颈间的那只手,可无论做什么,也都是徒劳。
“谁再敢上前一步,我便杀了他。”郁子珩冷冷地道,手稍放开了些。他半转了身子,对准那第二把锁,用空着的另一只手一掌劈了上去。
少年撕心裂肺般地咳着,一边大口地喘着气。他吓得呜呜呜地哭出来,却不敢再大声说话,只哀求似地道:“大侠饶命……饶命……”
郁子珩没理他,见锁被自己劈落,踹开门走了进去。
弟子们朝这边包围过来,不过还真没人轻举妄动。
郁子珩算是看透了这少年有多怕死,那便好办多了。他脚尖在少年小腿外侧轻点了一下,待少年踉跄时将他向上提了提,道:“告诉我孟尧把解药都放在哪里了,不然我便废了你这条腿。”
被他踢到的地方酸麻不止,少年心里害怕极了。他清楚若是没了一条腿,孟尧便不会似现在这般宠爱着自己,那多半也是活不下去了。他眼泪掉得更凶,抽噎道:“什……什么解药?我都拿给你,别……别伤害我……”
“所有解药。”郁子珩不得不多个心眼,孟尧狡猾得很,可别再拿错了。
少年指着墙角的一个柜子,“那里边有个……有个特别精致的小木盒子,三层的,所有的解药都……都在里头……”
郁子珩拖着他走过去,蹲下身子,一把将锁好的柜子门给拉下了半扇。为了防止有什么暗藏的机关,他还将那少年拖到身前挡着。
少年跌在地上,任他推搡,不敢有半句怨言。
“把盒子拿出来!”郁子珩道。
少年颤巍巍伸出手,连磕带绊地拿出了盒子。郁子珩在昏暗的光线中瞧见,盒子上边写了“解药”两个字。
“里头的人快出来,不然休怪我家宫主不留情面!”外头又有人喊道。
郁子珩一怔,孟尧回来了?
“宫主!”少年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猛地站了起来,意图逃出去。
郁子珩又怎会给他这样的机会,一把便将他按到地上,抬脚在他腿上用力一踩。
只听一声脆响,那少年便哀嚎了起来。
“你再叫一声,我保证你另一条腿也会断掉。”郁子珩从怀里掏出个包袱铺在地上,打开盒子,将里头装药的小瓶子一样样都倒了进去。他看到了有个瓶子上写有阎王笑的字样,心头顿时一喜,单取了出来,收进怀里。
少年听话地不再哭闹,咬着唇想要爬起来。
郁子珩系好包袱被在背上,站起身道:“多谢你帮忙,我就不为难你了。”
头顶上传来一声轻响。
郁子珩下意识抬头看去。
少年脸色大变,语不成调地嘶喊道:“带我一起走!带我一起走!”
☆、暗箭伤人
黑暗里,有不知名的东西悬在头顶上,闪着黑黝黝的死光。
郁子珩在上头掀起瓦片的时候便知道那里有问题,本来只当是为了防止别人从上方闯入而加的隔板之类,这会儿终于意识到事情不似自己想得那么简单了。也是,孟尧那么狡猾又小心眼的一只老狐狸,怎么可能轻易放过闯进他老巢盗药的人呢?
少年无视掉断腿所带来的剧痛,居然从地上爬起来了。他抓着郁子珩的手臂,哆哆嗦嗦地道:“求你带上我,快!”
郁子珩没想弄明白上头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可也没打算好心再救这人不人妖不妖的少年一命。不过如果真是孟尧回来了,那再出门去,也不知还有哪些阴损的招数等着自己,用这少年挡挡刀也好。想到这里,他伸手抓住少年那不顶用的腰带,在腕上缠了两圈,将少年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少年吓得惊呼一声,双手想要攀上郁子珩的颈子,被狠瞪了一眼,便不敢再有旁的动作了。
郁子珩才要动,上头又传来了动静。这一次的响声钝重而沉闷,极为诡异。
“快走!”少年大喊出声。
郁子珩没有似进来时那样一步步走出去,而是箭一样朝着门口飞掠而去。
那扇被郁子珩踹开的厚重的门猛地关上了,同时,头上的东西以万钧之势压了下来。
本就不明亮的光线又弱了不少,但郁子珩还是看清了,落下来的是与这屋顶同样大小的一块巨大厚重的铁板,铁板上密密麻麻地排着手臂那么粗的倒生尖刺。
人只要是被困在这屋子里出不去,那是必死无疑了,且死状一定十分难看。
郁子珩当然不想死,还想长长久久地活下去。他生命的前三十年里,尝过悲欢,品过离合,那些却都在时光里被磨淡了,只留下一片麻木。如今却是不同,他又有了想要珍惜的人,感到了真实地快乐,每一天里都多了无数的期待,重新真真正正地活了过来。
所以他还要继续这样活着,让那个人,陪自己一起这样活着。
他听到窗外有许多杂乱的呼吸声,知道有很多人埋伏在那里,只等自己一凑过去,不需他们出多厉害的招式,只重新将自己逼回这间屋子里便足够了。
铁板落得很急,只耽搁那么一瞬,自己也就没命了。
那就不耽搁。
郁子珩眯起眼睛,手臂上灌了内力,将那少年朝着窗口狠掷了出去。
少年还来不及尖叫,身体便撞破了窗子,跌到了外头。只听得几下利器入肉的闷响,少年这才凄惨地嚎了一嗓子,而后便再没了动静。
长宁宫众弟子这才意识到砍错了人,可惜一切都晚了,等他们再要挥刀砍上来时,已经被郁子珩尽数踢翻在地。
房间里随即传出一声重响,是那带着刺的铁板落地了。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眨眼,却是凶险至极。只要郁子珩的动作再慢上一点,这会儿身上怕是已经被开了好几个血窟窿了。
虽是死里逃了生,郁子珩却也被弄得有些狼狈——左肩上的衣衫被划出了一道口子,蒙在脸上的黑布也不知掉到哪里去了。
好在没受伤,还可以放开了和孟尧那只老狐狸好好周旋几个回合。
院子正中,孟尧歪着脑袋朝这边看过来,没什么诚意地拍了几下手,“今日来的若不是你郁大教主而是旁人,大概也就死在里头了。可惜,真是可惜。”
郁子珩紧了紧背上的包袱,“若你这屋子不留窗,四周都弄一个那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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