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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存天地-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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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徒,下场可想而知。
  可回想他昨日的表现,对此又似并不在意,他只和自己谈及“信任”的问题,好像怎么证明他是清白的于他而言并不重要一样。
  郁子珩心头猛地一颤,莫非……
  莫非他从头到尾,都只不过希望自己能够相信他而已,那么他就算含冤死了也不觉有憾。
  若果真如此,那自己可就真真辜负了他的一腔情意了。
  郁子珩很想现在就冲进听雨阁,将那人狠狠揉进怀里,告诉他自己错了,再不会对他有丝毫怀疑,是自己混账,求他不要再生自己的气。
  可却不能这样做,一面是因为清楚自己犯下了不值得被原谅的过错,说什么都没用;另一面则是寻教上上下下那么多人,不会仅仅因为自己一句毫无根据的相信,便会接受阙祤是无辜的这种说法。
  身为一教之主,到底还是有那么多身不由己。
  “教主。”冯宇威从假山石上跃下,对郁子珩行了一礼。
  郁子珩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听雨阁来。他抬头向上看了看,问道:“他怎么样?”
  冯宇威其实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难道说“没怎么样”?那自己大概要被教主拖到一边打一顿。他斟酌了半天,等郁子珩蹙眉看过来,才干咳一声道:“看上去……挺好的。”
  郁子珩也不知听了这话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他按时吃饭了么?”
  冯宇威实在不想打击他,“执令使胃口……很不错。”
  郁子珩:“……”
  “适才苏公子来看过他了,”冯宇威怕他把这两日积攒下的怒火都发到自己身上,忙又道,“两个人说了一阵话,还到围栏那里站了一会儿,苏公子才走了。”
  郁子珩目光便落在了冯宇威所指的围栏那里,“有人来看他无论是谁都不必拦着,但若谁要和他动手,你都要替他挡下来,就说是我说的,任何人不许伤他分毫。”
  “是。”冯宇威心中有疑惑,却没敢多问。整件事他一直云里雾里,实在想不通,从梅阳城回来后好得恨不能黏在一起的两个人怎么就闹到这一步了。
  郁子珩又看了一会儿,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声音沉了下来,道:“煦湖岛无人轻功能出你之右,这是我让你在这里看着他的最主要原因。”
  冯宇威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如果他跑了,天涯海角,你也得把他给我追回来。”郁子珩眼底闪着不知名的冷光,竟将那张俊美的面孔衬出几分狰狞来。
  郁子珩的语气太过郑重,弄得冯宇威守在假山石之上,一直到丑时都没敢打个盹。下边守卫的弟子已经换了三班,他这里始终是一个人。
  正想着要不要让人拿壶酒来给自己提提神,冯宇威的耳朵忽然捕捉到了一丝极轻的动静,循声看去,他看到了一个不那么受欢迎的家伙正悄然朝听雨阁靠近。
  冯宇威顿时有点犯愁。
  教主说谁来看执令使都不必拦着,那这个家伙,到底该不该放行?

☆、隐晦曲折

  冯宇威正想叫人去通知郁子珩,便听到身后微风轻动。他回头一看,大教主不知从哪里“飘”过来的,落在了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郁子珩显然也看到了那人,对冯宇威招了下手。
  冯宇威立刻纵身从假山石上跃下,来到他面前。
  “让他进去,”郁子珩面色冷峻,“稍后你靠近些,听听他们说了什么。”
  冯宇威又往听雨阁那边看了一眼,犹豫着道:“教主,他怎么会找得到进来的路?”
  “总坛这些阵法以及破解之法应该早就传进了长宁宫,”郁子珩道,“一切都形同虚设,回头问问大家都看什么不顺眼,随便撤。”
  冯宇威知道他这两日心气不顺,没再说些会令他不快的话,转而道:“教主身上中的到底是什么毒还不清楚,暂时不要运功了。”
  郁子珩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指的是自己来时的步法。先前就一直坐在湖心亭上往阙祤那边看,留意到这边的情况便几个起落直接奔了过来,倒是忘了不能运功那回事。此刻也没觉身上有异,他便不如何在意地道:“只是两下轻功,不要紧。”
  冯宇威不放心地看着他。
  郁子珩拍了下他的肩,“大战在即,我不会在这个时候倒下。去帮我盯着吧,我需要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尤其是……阙祤说了什么。”
  阙祤人虽躺在床上,却一直没睡,听到房中传来极细微的响动后,立刻翻身坐了起来。
  来人将身形隐在卧室与书房间的隔断后,将呼吸放得极轻。
  阙祤凝神听了一阵,起身披了件长衫走了过去。
  来人低笑一声,从隔断后头现出身来,“你可真是够警醒的。”
  “郑堂主,”阙祤戒备地站在距他五六步远的地方,“这地方被寻教弟子围得水泄不通,你居然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
  郑耀扬皮笑肉不笑地抱臂道:“神不知鬼不觉,却被你知觉了。”
  阙祤没回应他这句听不出究竟是夸奖还是骂人的话,单刀直入地道:“你这个时候来找我,所为何事?”
  郑耀扬并没有离开隔断附近,依然把自己隐在阴影中,有些幸灾乐祸地道:“听说你和郁子珩闹翻了?”
  阙祤面色微僵,“郑堂主消息倒是灵通。”
  “我很意外他竟没当场杀了你,”郑耀扬带着点鄙夷意味的目光在阙祤身上来回逡巡,“看来他真地把你看得很重。”
  阙祤正想催促他快些道出来意,耳朵忽然又捕捉到一声轻响。
  这声音来自于屋顶,若不是他内伤痊愈功力更胜从前且又长于轻功之道,大抵便会忽略这声轻响了。心思微转,他已猜到上边的人是谁——除了冯宇威,寻教里没人能有这样的轻功。
  既然有人在上边听着,那……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郑耀扬又问道。
  阙祤微微低着头,“我有什么打算,长宁宫会帮我么?”
  郑耀扬伸出两根手指摸了摸下巴,“也不是不可以,那要看你拿什么来换了。”
  阙祤哼笑,“这才是你来此的真正目的吧?”
  郑耀扬用一副“我已经开出了条件答不答应全在你”的表情看着阙祤。
  “说说吧。”阙祤拉了拉身上披着的长衫,倚靠在隔断边上。
  郑耀扬便也不啰嗦,道:“我要博元修脉的全本。”
  阙祤丝毫不觉意外,因为除了这个,自己身上还真没有旁的东西是这群家伙觊觎的了。他了然地点了下头,道:“这是你个人的要求,还是你们宫主的要求,亦或是……那个人的要求?”
  郑耀扬脸色变了几变才道:“我自己自然没这个胆量,不过你也要省得,不当说的话不要乱说!”
  “比起博元修脉,兰前辈大概更想要郁子珩的命,”阙祤很不识趣地继续道,“我只是帮着直接给郁子珩下毒那人脱身的一枚棋子,按照计划应该是死了的,所以他也没想从我这里拿到博元修脉的口诀。”
  郑耀扬脸色黑了下来,暗自思忖自己在这里杀了阙祤的话能否全身而退。
  阙祤浅浅笑了一下,“放心,我没什么机会把孟尧的这个打算透露给兰前辈知晓的。”
  他容貌本就出众,伤好了之后气色又大胜从前,这样清浅一笑,即使在黑暗中也叫人觉得耀眼夺目。
  郑耀扬心里的躁郁便被他这个笑容安抚了下去,道:“寻教当中高手如云,你又彻底得罪了郁子珩,想要脱身是难上加难,除了我没人能帮得了你。”
  阙祤心说你不捣乱就不错了,“多谢郑堂主好意,可我大概要辜负你了。”
  “什么意思?”郑耀扬眉宇间露出几分犀利来。
  阙祤道“博元修脉的全本,我并不知道。”
  郑耀扬明显不信,“你和郁子珩练了那么长时间的功夫,怎么会不知道?”
  “练功的过程中出了多少问题想必郑堂主也有所耳闻吧,”阙祤看上去也似十分遗憾,“到最后他毒发,也没能练完这门功夫。”
  郑耀扬不觉向前迈了一步,“我不管你们练没练完,我只问你要口诀!”
  阙祤顿觉这人已经急傻了,“他疑心那么重的一个人,怎么会在没练完功夫的情况下便将口诀都教给我?都是练一点才教一点。”
  郑耀扬攥起拳头,指骨都被他捏响了,“那这样,我们之间的交易可就不成立了。”
  “也不是,你们也算是帮了我大忙了,”阙祤笑了笑,“等我全身而退,可以把我知道的部分告诉你。”
  郑耀扬冷笑,“你是不是说反了?你现在愿意告诉我口诀,我可以考虑帮不帮你;若没有我的帮助,你还想全身而退?”
  阙祤半转过身子,微低了头,长发垂下,挡住了他的侧脸。他看着脚下细碎的月光,颇有些落寞地开口道:“眼下不能,等郁子珩因为他身上所中之毒死了,也就能了。”
  郑耀扬没想到他还有耐心等到郁子珩死,道:“你以为郁子珩死了,寻教里的其他人就能放过你了么?”
  “那便不需要郑堂主替我操心了,”阙祤站直了些,漆黑的眸子发光似地盯着郑耀扬,“郑堂主只需告诉我,郁子珩所中之毒能不能保证要了他的命。”
  被那样一双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注视的时候,寻常人是很难拒绝眼睛的主人所提出的任何要求的,郑耀扬自命不凡了半辈子,在这一刻却也落了寻常。他的表情不由自主柔和了些,竟还带着点安慰的语气道:“但凡这种无色无味极难被人察觉的东西,都不大再能有见血封喉的毒性。可它渗入极快,用不上十二个时辰便可进入骨血,只要这期间不曾留意,便很难被人察觉到。潜伏得深,见效得慢,却一定能一点一点折磨人至死。所以你放心,郁子珩是死定了。”
  阙祤的喉结艰涩地动了一下,一口气堵在胸口,闷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痛。脸上还带着点没散去的笑意,眼底杀意却有涌起的迹象,阙祤连忙闭了一下眼,拼命让自己冷静,而后才若无其事地道:“这毒叫什么,能不能并着解药再给我一些?”
  听他这么问,郑耀扬又疑心道:“你要来做什么,该不会想要救郁子珩吧?”
  阙祤冷笑一声,“救他?我这辈子不欠他什么了,犯不着再为了一个想要杀我的人冒险,更没那个必要去讨好人家。”
  郑耀扬将信将疑,“那你要来做什么?”
  阙祤调整了一下姿势,“拿来威胁别人。”
  郑耀扬想了想,自以为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想要等到郁子珩死了之后给寻教里那些不肯放你走的人下毒,从而用解药来和他们换取自由?阙祤,从前我倒是没看出来你是个狠的。”
  阙祤道:“郑堂主只说答不答应吧。”
  “可惜啊,”郑耀扬一摊手,“我虽知道郁子珩中的毒叫‘刺骨’,却没有解药。‘刺骨’来自你口中的兰前辈那里,据我所知,此毒无药可解。”
  天旋地转的感觉忽然来袭,阙祤觉得自己就快站不住了。可也仅仅是觉得,事实上他依然站在原地,甚至连背脊也挺得更直了。他听到自己用没什么感情的声音,一字一字清晰地问道:“那我还需要等多久?”
  郁子珩……他还能活多久?
  “这不好说,”郑耀扬道,“他要是不运功,没准能撑个三五年。不过我猜用不了那么久,有人会逼着他运功的,说不准再过几天,这世上就再没有郁子珩,再没有寻教了。”
  这世上再没有郁子珩……再没有郁子珩……
  “阙祤,我还挺欣赏你这个人,”不知阙祤内心复杂程度的郑耀扬自顾自地说着没边儿的话,“宫主也还对你念念不忘,离了寻教后,你不如就来我长宁宫如何?往后这煦湖岛上,就是长宁宫说了算了。”

☆、不辨真伪

  郑耀扬走后,阙祤留神听着屋顶的动静,直到确定了冯宇威也离开了,这才转身回到了床边。
  他已经顾不上冯宇威会不会疑惑他为什么在原地又站了那么久,只是不想被外边的人发现,他就快没力气再撑下去了。
  短短的一段距离,阙祤竟走得踉踉跄跄,到最后几乎是跌倒在了床上。
  无药可解……
  郁子珩真地会死么?
  阙祤歪歪斜斜地靠在床柱上,努力地弯起唇角,强迫自己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微笑来。
  他狠了狠心,想到:我都快要走了,他是死是活,又与我何干?
  “走了?”瞥见冯宇威进了凉亭,郁子珩晃了晃手上酒杯,头也不抬地问道。
  冯宇威嗯了一声,“要属下去追么?”
  “不必,且让他多活几日,”郁子珩仰头喝下杯中酒,“这个人我要亲手杀了,谁也不能和我抢。”
  冯宇威在他伸手要倒酒的时候将酒壶拿开了些,“教主现在不宜饮酒,还是少喝些吧。”
  不喝酒又怎么能忘了那些烦心事呢?郁子珩收回扑了个空的手,拿起筷子夹了口菜吃,过了片刻才道:“他们都说什么了?”
  “从他二人的对话中可以确定,毒确实不是执令使下的,但……”冯宇威话说一半顿住,眉头微微皱起。
  每每想到这个,郁子珩都忍不住后悔心痛,攥着筷子的手不由紧了紧,“怎么?”
  冯宇威咬了咬牙,道:“执令使无意要救教主,已决心离开,并且为了确保自己能脱身,说要等到教主……”
  “等到我毒发身亡之后?”郁子珩轻飘飘地道,声音里藏着说不出的苦涩。
  冯宇威低下头,“第一次见他时我曾怀疑过他,可后来又觉得他当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没想到他竟还想问郑耀扬再要一些□□,用在不肯放走他的寻教兄弟身上。”
  “他真那样说?”郁子珩心里不断告诉自己,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相信他,他既然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他的目的,说不定是想为自己拿到解药。可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就算再怎么宽慰自己,还是不可避免的伤了心,“他不仅希望我死,还要害你们么?”
  冯宇威道:“教主,事到如今,您还要留着他么?”
  郁子珩闭了闭眼,“他并非害我之人,我又怎能伤害他?”
  冯宇威想起了什么,道:“对了,郑耀扬说教主所中之毒名唤‘刺骨’,属下第一次听说这东西,也不知是什么来头,回头跟程岳说一声,看他能不能应付得了。执令使后来绕着弯想从郑耀扬那里问出到底是谁给教主下毒的,可惜那家伙不肯上套了。”
  郁子珩看过来,“你说他们二人谈及了我中的毒,阙祤还想再要一点□□,最终没能问出是谁下毒给我?”
  冯宇威点了下头。
  郁子珩猛地站起来,“难道……”
  “教主?”冯宇威不解他脸上为何会有那样复杂的表情,像是激动,又像是悔恨,似乎想笑,却又仿佛痛到了极处。
  “他不直接问,许是怕郑耀扬怀疑;”郁子珩轻声道,“他问出这毒的名字,弄不来解药也想弄点□□到手,他是为了……”话到后头,却是说不下去了。
  冯宇威不甚相信,“教主认为他这么做是……”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心说幸好当时在屋顶的是自己而不是郁子珩,否则若是这位可怜的教主亲耳听到了心上人那凉薄的口吻和话语,心中当作何想?
  郁子珩望着听雨阁,喃喃道:“或许他只是生我的气,我耐下心来多哄哄他,他是不是就原谅我了?”
  冯宇威从来不知道大教主还有这么天真的时候,“教主,不如这样,明日一早您到听雨阁去看看他,若他提起这件事,便说明他对教主亦是真心;若他对今夜的事只字不提,那教主还是多为自己打算为妙。”
  一想到还有与阙祤和好的可能,郁子珩心情好了许多,重新坐了下来,“他们还说什么了?”
  冯宇威道:“郑耀扬想要博元修脉,说如果执令使肯给,他便可以帮忙让执令使脱身。执令使说他手上并没有全本,但是答应了郑耀扬,如果自己能成功离开寻教,会将已知的部分告诉他。”
  郁子珩轻挑了下眉,眼中笑意更甚。两人虽没将全本练完,但完整的口诀他却是不止一遍在阙祤面前背诵过的,以那人的聪明,郁子珩不相信他不记得。
  “郑耀扬还邀请执令使脱身后到长宁宫去,不过他拒绝了。”冯宇威到底不放心,“教主,执令使知道的东西太多了,此人……”
  郁子珩抬了下手,神色温柔,“只要我还在一日,便没人可以伤害他。”
  阙祤在房中痴痴坐了整夜,脑袋里始终乱哄哄的,理也理不清楚。最后也不知是何时睡着的,身体顺着床柱滑倒在床上,两条修长的腿却还搭在床外。
  因此有人甫一挪动他的腿,他登时便惊醒了过来。
  郁子珩动作未停,将他的腿抬到床上,为他盖好被子,坐下来帮他擦去额角渗出的汗水,轻声道:“是做噩梦了么?时候还早,你再睡会儿。”
  梦里那个一身是血的郁子珩和眼前这人一对比,一时间阙祤竟未能分辨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他听到自己沉重的心跳声,借着不大亮的天光打量着郁子珩的脸,心中忽然生出浓重的不安来。
  对上他茫然的神色,郁子珩有点担心地坐近了些,俯下身来细细看他脸色,“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的声音那般温柔,恍然让阙祤觉得两人之间的那些不愉快都是假的,眼前这人还是那个把自己看得重逾性命,愿意为自己做任何事的郁子珩。可惜不是,如今的他只是个会因为丁点怀疑便想要杀了自己,像关囚犯那样关着自己的寻教教主。阙祤抹了把脸,缓缓坐起来,漠然道:“没什么。”
  郁子珩身体僵了僵。
  阙祤已经越过他下了床,给自己倒了杯隔了夜的冷茶水,润了润干得似要冒火的喉咙后,又冷冰冰地道:“教主这个时候到我这里来,不知有何吩咐?”
  郁子珩在床边静坐了半晌,才盯着阙祤的背道:“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
  阙祤抓着茶杯的手微微抖了一下,故作镇定道:“教主想从我这里听到什么?”能从郑耀扬那里得到的消息,冯宇威应该已经都告诉他了,自己也没那个必要再说一遍。况且既然要走,那便索性走得干脆些,让他恨自己狠心,也没什么不好。
  “我的生死,”郁子珩几步走到他身后,抓住他的肩,强行转过他的身让他看着自己,“你真地一点也不在乎么?”
  阙祤放下茶杯,却没有对上郁子珩的视线,半偏着头道:“教主能不运功便尽量不要运功吧。”
  郁子珩满眼期待地看着他,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下一句,惶急道:“就这样了?”
  “教主还想要怎样呢?”阙祤轻声叹气,颇有几分无可奈何的意思。
  对这人,郁子珩还真是又爱又恨,本已经想好了,只要他露出些许对自己的关心,那么自己无论怎样也要求得他的原谅。就算拿不出什么证据证明他和此事无关,就算教中长老护法都不同意,自己也不会允许旁人再对他指指点点。甚至想好了要传令出去,以后执令使令牌所到之处,便如教主亲临,全教上下须得遵从他执此令牌时所下的任何命令。
  只要他开心。
  可他竟似对自己毫不在意了,几日前还有的脉脉温情,就那样烟消云散,无迹可寻了。
  感觉到肩上传来的手劲越来越强,阙祤不动声色地向旁挪了一步,轻松挣脱了郁子珩的桎梏。
  郁子珩的手垂下来,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空荡荡的手掌,失神地道:“阙祤啊阙祤,我该说你狠心好,还是说你薄情好?”
  “二者并无不同。”阙祤再次意图背转身去。
  郁子珩似是彻底被他激怒了,探手抓住他的小臂用力将人往怀里带,“你是铁了心要离开我是么?”
  阙祤眉头紧锁,却没有挣扎。
  “你甚至希望我快点死了,这样你就有机会离开了是么?”郁子珩近乎疯狂地低吼着,双眼泛上骇人的血红色。
  阙祤头偏向一边,除了皱在一起的眉外,几乎称得上是面无表情。
  “我告诉你,别再费心想那些了,我死也一定要拉着你一起!”郁子珩用仅剩的一点理智压下自己想要狠狠亲上眼前这人的冲动,他实在想不通,明明该恨他的,为什么却在这个时候反而想要离他更近一些。
  可惜情绪的失控已经让他不会思考了,忽略了自己说出本不该知道的话时,那人一点也不觉意外的表现。
  郁子珩终于再一次错失了得悉阙祤真心的机会。

☆、以毒攻毒

  踩着虚浮的步子走到楼下,郁子珩觉得自己昨晚大概喝多了酒,还没有醒过神来。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阙祤向郑耀扬打听了那么多关于“刺骨”的事,却一句也不告诉自己,难道他有心救自己就真地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么?
  庞志浩手上提着把扫帚走过来,看到木然站在楼梯口的郁子珩,愣了下,觉得自己应该躲开,可还是忍不住想要和心中一直敬畏着的大教主说几乎话。他将扫帚放到一边,手在衣服上蹭了两下,才有些紧张地靠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道:“教主,听他们说您这两日身体不舒服,可还要紧么?”
  郁子珩淡淡扫了他一眼,忽然晃了一下。
  庞志浩连忙伸手扶住他,“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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