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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存天地-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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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要紧么?”
  郁子珩淡淡扫了他一眼,忽然晃了一下。
  庞志浩连忙伸手扶住他,“教主!”
  郁子珩缓缓坐在了台阶上,手按在胸口,深吸了一口气,半天才吐出来,脸色有些苍白地道:“要紧。”
  阙祤便在楼上,庞志浩那声惊惶的呼喊几乎让他当即便要冲下楼去,可却到底没有。他只是面向围栏站在一个那两人抬头也看不到的地方,静静地听着郁子珩那显得有些吃力的呼气吸气声,听那个总是喜欢逞强的人在一个被长宁宫送入寻教的年轻弟子面前示了弱。
  “教主,”庞志浩一下不知道该当如何是好了,他抓了抓头,又挠了挠脸,道,“要不属下扶您上去歇一会儿?再叫人去把程公子请过来为您瞧瞧吧?”
  郁子珩摇了摇头,“那上头哪还有我歇着的地方了?也不用叫程岳了,我的病不在身上,在心里。”
  庞志浩听不懂他说的话了。
  郁子珩歪着身子靠在楼梯扶手上,轻声道:“我不好,很不好。”
  庞志浩已经从不知所措中恢复了过来,他凝视着郁子珩俊朗的面庞,心里莫名就生出了感同身受的错觉来。是因为和执令使之间的感情才让他这样难受么?可自己明明没经过那些,为什么就懂了他的难过呢?
  郁子珩坐在那里发呆,庞志浩看着他发呆,而楼上,阙祤也一动不动地发呆。
  直到苏桥用过了早膳又到听雨阁来找阙祤。
  后头跟着的顾文晖一见郁子珩那副样子便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拉了苏桥一把,似乎有话要说。
  苏桥给他使了个眼色,用下颌指了指郁子珩,而后大步走过去,道:“你怎么坐在这里?寻教这两日这么闲么?”
  郁子珩受惊般地抬头看向他,“嗯?”
  苏桥难得被他看得有些不忍心,但答应了阙祤的事不能反悔,便口气生硬地道:“当初要杀人的时候你不还挺威风的么,这会儿又在这里扮什么可怜?”
  郁子珩唇色陡然白了几分,他觉得这件事大抵会成为自己一辈子都不能触碰的伤口,永远维持着血肉模糊的状态,无法痊愈。
  “小桥!”顾文晖有些看不下去,走过去将郁子珩拉了起来,“你脸色很难看,是没休息好还是……”
  “不妨事。”郁子珩站直了些,勉强笑了笑,“你们来看阙祤么?”
  顾文晖道:“我听说你在这里,想过来跟你讨论迎敌的事。”
  “我去看看阙大哥。”苏桥将郁子珩推开了些,径自上了楼。
  顾文晖无奈,“小桥随性惯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苏桥回头给了他一个鬼脸。
  郁子珩却羡慕地看了看苏桥,道:“有人能常来陪陪他,他又肯让人陪,也好。”
  从顾文晖和苏桥来了后,庞志浩便不声不响地往旁边让了两步,这会儿也没走开,还在那里低头站着。
  郁子珩正要和顾文晖换个地方说话,瞥见他,脚步顿了下,道:“叫人把洗漱的水送上去,再多准备几样阙祤平日爱吃的粥菜。我虽不许他四处走动,但衣食上不能怠慢了,知道么?”
  “是。”庞志浩规规矩矩地应下。
  顾文晖向上看了眼,又看看郁子珩,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觉得不该置喙人家的私事,又把话咽回去了。
  苏桥上得楼来,见阙祤呆站在几步远的地方,脸色并没有比郁子珩好到哪里去。他忙凑过去,不无担心地道:“阙大哥,你……”
  阙祤却一把拉住他向后退去,脚步慌乱。
  “怎么了?”苏桥托住他一只手臂。
  阙祤转身往里走,“别叫他听见。”
  苏桥撇嘴,“你们两个这是何苦?”
  两个丫头见郁子珩走了,便端着早就备好的水盆和漱口的杯盏上来了。
  阙祤洗漱后,将毛巾挂在盆边,道:“往后不用再往我这里送膳食了。”
  两个丫头颇为不解地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道:“是这两日的东西不合执令使的口味么?婢子去和厨房说一声,叫他们做些别的来。”
  阙祤摆了下手,“不是,与那个无关。只是从今日开始,你们教主一日不放我离开此处,我便一日不会再进食。”
  两个丫头吃了一惊,忙告退出去了。
  “她们一定是去禀告郁子珩了。”等人下楼了,苏桥才道。
  “就是让他知道。”阙祤在桌边坐下,“我让你帮我带的东西,带来了么?”
  苏桥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来,放在阙祤面前,“你怎么确定你绝食郁子珩便会在意?他可是差点就杀了你。”
  阙祤打开油纸包,拿起里边的一张油饼,“我不确定。”
  苏桥简直搞不懂这两个人,看着他如同嚼蜡一样地咬着那张已经凉下来的油饼,道:“你吃得下?”
  “吃不下,”阙祤艰难地将饼咽下去,“但为了有力气离开这里,我必须吃。”
  一整天下来,送进听雨阁的膳食都是放凉了之后又被原封不动地拿走,而郁子珩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
  一早苏桥帮着偷来的油饼还剩下小半张,已干得不成样子,阙祤在黑暗里把它摸出来,连口水也没有,就那样干巴巴地吃了下去。
  说不失望是骗人的,可阙祤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到底在期待着什么。眼前的情形不得不说是自作自受,不过既然是自己选择的路,那怎么也得走完才行。
  如此这般过了三日,到了第四日一早,送进阙祤房中的早膳又被拿出来后,郁子珩终于坐不住了。
  他亲自来到听雨阁,看了眼婢女拿到近前的不曾被动过的粥和菜,一气之下掀翻了托盘。
  小丫头受惊,不小心叫出了声。
  楼上吃饼的阙祤险些噎到,可惜他为了将绝食表现得更彻底一点,房里连一滴水都没剩下,只能拼命捶着胸膛往下咽。
  苏桥往外走,压低声音道:“你快躲起来,我帮你挡他一阵子。”
  庞志浩站在他身旁,还有些局促,“大哥,教主说不许我进你的房间,我……”
  阙祤把那口饼咽下去,“放心,今日他不会有心情找你的麻烦,况且你不也听到苏公子说的了么,一定保你无事。”
  “可是……”
  郁子珩愤怒的脚步声已经响起在楼梯上,时间紧迫,阙祤忙将庞志浩推上自己的床,“你答应了我一定会帮我离开的。”
  这句话仿佛帮庞志浩下了什么决心一样,他顿时冷静了不少,自己钻进了被子里,对阙祤道:“大哥一路保重。”
  阙祤胡乱点了下头,又追上苏桥,在他耳边飞快道:“挡一挡便好,别逼他用内力。”
  苏桥下意识回头,阙祤却已经不在原地了,他的气息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好似这间屋子里从一开始就没有阙祤这个人。
  郁子珩已经上楼来,看到他便道:“你日日来探望阙祤,难道就不能劝他吃点东西么!”
  苏桥将未出鞘的剑横在郁子珩面前,“阙大哥不想看见你。”
  “那就叫他吃东西!”郁子珩拂开他的剑,“他肯吃东西我便不来!”
  苏桥抬手按上郁子珩肩头,脚底下极快地挪了两步,再一次挡住了郁子珩的去路。
  郁子珩本就动了气,直接便与他动起手来。
  碰上一个武功不错又肯和自己过招的人实是不容易,若不是事先有阙祤的那一句叮嘱,苏桥还真想和郁子珩大战个三百回合。然而眼下不是时候,他又有伤在身,赢了也是胜之不武,苏桥只好带着满心遗憾和他拆了十余招,眼看他在盛怒之下便要用上内力,忙卖个破绽,将人让了过去。
  进了卧房看到床上躺着个人,郁子珩首先想的便是三日未曾进食已经让阙祤虚弱得连床都下不来了,当下又是生气又是着急又是心疼,竟没能分辨出那稍显粗重的呼吸并不不属于阙祤。
  身上的被子被一把扯下,庞志浩手忙脚乱地从床上跳下来,跪倒在郁子珩面上,口中连声道:“教主饶命,教主饶命!”
  郁子珩怔了怔,继而怒不可遏。可怒道极处,他反而没了那些质问责备的话,只是攥紧了拳头,用让人意外地平静语气沉声问道:“阙祤人在哪里?”

☆、祸不单行

  庞志浩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了,可他还是鼓起勇气抬头看了眼郁子珩,只一眼便又迅速将脑袋埋下去,张嘴还未说出一个字,先是泄出两声呜咽来。
  郁子珩从他眼里看到了浓浓的委屈,俯身扯住他衣襟,迫他面对自己,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道:“是他逼你这么做的是么?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便不追究你欺瞒我的事,否则……”
  否则什么,郁子珩没有说下去,意思却再明显不过。庞志浩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牙齿都在打颤,哆哆嗦嗦地道:“教……教主,执令使他……他……”
  苏桥看不下去了,过来将庞志浩从郁子珩手中解救出来,“阙大哥已经走了。”
  郁子珩显然是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愤怒,颈间青筋都露了出来。他瞪了苏桥一眼,转身对外头大喊道:“宇威!”
  不过眨眼,冯宇威便出现在了几人面前。他被房中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给惊了一下,不解地对上郁子珩怒火中烧的双眼,问道:“教主,怎么了?”
  “你看到阙祤从这里出去了么?”过分的愤怒让郁子珩的声音透出不寻常的沙哑。
  冯宇威微怔,“不曾,执令使出去了?”
  郁子珩没答话。
  房中静了下来,除了庞志浩那乱了节奏的呼吸声外,几乎没有旁的声音。
  属于阙祤的气息,已经从这间房里彻底消失了。
  郁子珩无疑是煦湖岛上数一数二的高手,苏桥和冯宇威的内力也不弱,对于他们来说,房里有没有人不需要细细寻找,只要听一听便知道了。
  这也是阙祤敢于用这个方法的原因,赌这些所谓的高手或多或少都有他们自己都不曾察觉的自负。
  冯宇威的脸渐渐变了色,而后抱拳对着郁子珩低下头去,“属下失职,请教主责罚!”
  “现在不是责罚你的时候,”郁子珩往外走,右手搭在左手戴着的扳指上,“你把人看丢了,就负责给我找回来。”
  冯宇威领命,先是自己在听雨阁三层外侧盘查了一番,又叫弟子散开了去寻找,一个人开始苦想阙祤这个大活人到底是怎么凭空消失的。
  郁子珩从楼上下来,焦躁地在听雨阁前踱了几步,忽然站定,放声道:“阙祤!”
  掩去自己气息藏身在书房两个书架间狭窄缝隙里的阙祤身体僵住,因他这一声呼唤,心跳险些都停住了。
  郁子珩缓了两口气,又道:“你就打算这样一走了之么?你可以不顾我,但你连那么多次救你性命,到现在为止仍昏迷不醒的陈叔也丢下不管了么?”
  阙祤的手轻轻颤了一下,却并没让气息紊乱。他闭上双眼,努力将所有情绪都压下——既然已经做了这个决定,就别再让任何事来动摇自己。
  郁子珩还要再说什么,耳朵先捕捉到一串稍显凌乱的脚步声,侧头看去,便见云清快步赶过来,面上虽看不出如何,眼底却分明写着焦急。
  云清草草向他行了一礼,凑近了些,低声道:“隐卫急传消息,孟尧带人赶过来了;另外还有……还有兰前辈,他们兵分两路,兰前辈许是要稍晚一些。”
  “还有多久?”郁子珩只是轻轻挑了下眉,好像这只不过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和阙祤出逃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云清道:“两个时辰左右。”
  郁子珩笑了一下,“我猜孟尧身边只带了几个亲信,是一路疾奔而来,几乎没怎么休息是么?”
  云清意外,“教主如何得知?”
  “若非如此,隐卫不会直到这时候才把消息递到,”郁子珩道,“这两个时辰,也是他好不容易赶出来的吧?”
  云清点头,“埋在那边的隐卫与孟尧同时朝这边赶,本想趁着他在路上休息的时间抓紧送消息回来,却没想到孟尧这一次像是连命都不要了。”
  “可能是我义父的命令,他不敢耽搁。”郁子珩抬头看向三层阙祤的卧房,“这段时日宇威一直留在总坛,传递消息确实不那么方便。”
  云清见他一点也不着急,道:“教主,我们要不要召集众人商议退敌之策?”
  郁子珩疲惫地叹了口气,“来得还真不是时候,莫不是故意为阙祤制造混乱,想让他趁机逃走?”
  “教主……”
  郁子珩捏了捏眉心,“通知大家到议事厅去,宇威除外,今天他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把阙祤找回来。”
  单一个孟尧,对寻教实在构不成什么大威胁,就算再加上一个一直藏在左近的郑耀扬,也成不了气候。可他既然敢单枪匹马前来,想必是有恃无恐,若真如郑耀扬所说他手上没有“刺骨”的解药,那便是他坚信兰修筠一定有能将整个寻教都打压下去的万全把握。
  既然长宁宫不是大举来犯,郁子珩便也用不着布下重重防卫,不然倒显得他寻教太过小家子气了。他只拨了一部分的弟子,让几名舵主分别领队守在总坛几个重要的出入口处,其余便和平日一样巡视,表面上看起来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等一众舵主弟子都领命去了,尹梵道:“教主不宜运功,对付孟尧和郑耀扬的事便交给属下和文杰吧。”
  祝文杰向前迈了一步,“不妥,若能不动手还是不要动手为妙。”
  “人家找上了门,我们还能躲到哪里去?”
  祝文杰皱眉,“教主身子欠佳,你我纵然能敌得过孟尧和郑耀扬,那兰前辈那边……”
  “兰家的小老弟不妨交给我,”林当站起来,“我且劝他一劝,若他不听,也怪不得我不念旧情了。”
  祝文杰却丝毫没被他安慰道:“那还有谁来对付似单耽那些兰前辈亲自教出来的杀手呢?”
  这时,顾文晖和苏桥从外头走了进来。
  “索魂剑在谁手上,我们就对付谁。”苏桥抖了抖手上长剑,“那家伙的确是个大麻烦,我却不信一定找不到他的弱点。”
  郁子珩放下手上茶盏,“看看,这不是有的是帮手么。你们无需考虑我的情况,今日这场大战若不可避免,我自不会退缩。”
  众人还待再劝,郁子珩已经起身出去了,只留下轻飘飘的一句“都去准备迎接贵客吧”。
  郁子珩一个人回了和风轩。
  今日之战只怕是避无可避了,如果那些人一早便肯坐下来好好解决问题的话,便不会等到这个时候才找上门了。可让他躲在兄弟身后等一个不知是好是坏的结果,那简直比要了他的命更让他难受。
  郁子珩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扳指。
  阙祤……
  这个寻教最难的时候,这个自己万分需要他的时候,他怎就能走得如此干净利落?
  不能再想他了,不能再想他了……
  可思念这种东西就是这样神奇,越想克制,它便越是泛滥,直至成灾。
  胸口闷得难受,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上不去下不来,郁子珩再也受不住,运功出掌,对着房里的桌椅杯盘便是一通乱击。
  房中顷刻间便已是一片狼藉,他却无意收敛,有意试一试那潜藏在骨血里的毒到底会不会因为此时运功便跳出来折腾一番。
  外头的弟子听到动静,很快有人结伴跑上来,却不敢贸然进去,只在楼梯口一声又一声地唤着教主。
  郁子珩一掌又要击出,胸腹间忽然窜起一股寒气,紧接着便是一阵刺痛,让他送到一半的掌力没了后劲,手臂软软地垂了下来。
  一口气没上来,郁子珩半跪在地上,咳了个昏天黑地。
  “教主?”有个弟子大着胆子进来,探头往卧房里一看,立刻便被里头的一片混乱惊得目瞪口呆。
  郁子珩没理他,清晰地感受着疼痛伴着寒意从体内升起,向着四肢百脉扩散开去。这次没在练功,随着他收住功力,血气运行也慢了下来,毒发的速度也不是很惊人。但郁子珩清楚,他撑不了多久。
  敌人就快来了,该怎么办?
  他没有试图压制抬头的毒性,只是认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绝不能倒下,绝不能……给那群人看笑话。
  若是陈叔没有受伤就好了,他说不定会有办法,就算不能解毒,哪怕只要暂时让自己感觉不到疼痛也好,那样就可以……
  郁子珩猛地挺直背脊,他记得那个时候……
  “教主,您还好么?”那弟子靠近了些,“属下已经让人去请长老和两位护法,教主要不要先歇……”
  郁子珩努力站起来,一把推开他,快步向外走去,“告诉他们做好自己的事便可,不必理会我。”
  那弟子见他脚步不稳,伸手想去扶,却连他衣袂也没碰到,忙跟在后头不放心地道:“教主,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郁子珩急着寻求解决面前难题的办法,没空理会他,忍着周身的不适,纵身而起,运轻功疾掠而去,转眼便消失在了几名弟子的视线里。

☆、事与愿违

  “陈叔,我要走了。”阙祤坐在陈叔床边,替沉睡中的老人擦了擦手和脸,“往后大抵是没什么机会见到您了,您一定保重。”
  老人睡得很熟,脸色虽仍带有病态的蜡黄,容颜却显得十分安详。
  阙祤轻叹了口气,“我本来该好好报答您的救命之恩,在您身边一直侍奉的,可……”他眸光闪了闪,有些黯淡,“陈叔,您会怪我么?”
  也不知老人能不能听到他说话,反正是无法给出回应了。
  阙祤笑了笑,道:“下辈子,我给您当亲儿子,寸步不离地孝顺您一辈子。”
  又在那里坐了一会儿,阙祤站起身,最后看了陈叔一眼,便要开窗离去。
  外头却忽然起了一阵骚动,阙祤推窗的手顿住,静立在窗边,没发出任何声音来。
  “教主?”罗小川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慌乱,“您这是怎么了?”
  阙祤绷紧了身体,微微握住拳头,想着如果被郁子珩找到的话,要不要和他正面对抗。他想起郁子珩站在听雨阁前说的那些话,难道这人竟是有意提起陈叔,引自己前来,好在这里堵住自己的?
  郁子珩却没有这份心,他一路用轻功赶过来,血气运行加快,毒发的速度自然也跟着快了,到最后身体不大能受得住,几乎是从半空中摔下来的。
  在小院里晒药的罗小川和方虹馨给他吓了一大跳,忙跑过来查看他的状况。
  郁子珩手脚已是冰凉,只想蜷在一处取暖,来意都快顾不上了。
  师兄妹两人都还是孩子,个头那么小,根本没办法扶起一个身形修长的郁子珩来,眼见他脸上的血色眨眼间便褪了个干净,不禁都害怕起来。
  这时程岳等人听到动静赶了出来,忙要上前帮忙。
  “教主又毒发了,”程岳招呼两个师弟过来,“快,先将教主扶到我房里去,给他服一颗绵息丸。”
  听到要吃药,郁子珩总算打起了些精神,一把攥住程岳的手腕道:“药……小川说过的……”
  “什么?”程岳没听懂他的话,从他含糊的话音里辨出了罗小川的名字,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小师弟。
  然而小师弟也很莫名其妙,眨巴着眼睛看着郁子珩。
  郁子珩深吸了一口气,勉力支撑,快速道:“阙祤曾问你要过一种能止痛的药,你说有……唔……”能说到这里,仿佛已经用去他全部力气,被人扶起一半的身体变得沉重,郁子珩脚底打了个绊,又向地面扑去。
  程岳忙接住他,还是不懂他在说什么,只好继续看罗小川。
  罗小川开始回忆他说的那件事,陈叔房里的阙祤却已皱起了眉头。他记得那时自己是怕和郁子珩一起练功时伤势复发才会事先去问罗小川要一种能止痛的药,可从罗小川当时的话语便可判断,那药似乎是什么禁物,绝对不能说是救命的好东西。
  想是敌人逼近,郁子珩毒发,他无法躲在教众背后看着那些人拼杀,所以想要借助药物的力量暂时撑着,连退敌后的后果也不去考虑了。
  郁子珩到底能不能扛得住那传说中虽能压住疼痛却会对人身体造成伤害的药物?他现在这个样子,那药物又会对他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就算能让他暂时感觉不到疼痛,可他冷得手脚都会发僵,又怎么去和旁人对敌?
  一个又一个问题在阙祤脑中闪过,担心越来越胜,是离去还是出去,两个念头此消彼长,几乎要将他撕成两半。
  罗小川终于想起来是有那么一回事儿,啊了一声道:“我知道了!”
  “到底是什么?”方虹馨着急地道。
  郁子珩想对他伸手,却冷得直哆嗦,手才伸出一点又缩了回来,打着颤音道:“把药……给我……”
  罗小川一脸纠结地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的师兄,为难道:“这……这不行吧,师父说那药不能动,那……”
  程岳总算从他的支吾中明白了过来,惊道:“绝心丹?”
  罗小川不敢应声。
  “教主为什么会知道这东西!”一向好脾气的程岳居然厉色起来,对着平日里最疼爱的小师弟吼道。
  罗小川愧疚得都快哭了,“我……就是阙大哥问我的时候……我也没想到……”
  “拿出来!”郁子珩呼吸时断时续,显是快要受不住了。
  程岳为难道:“教主,那药不是什么救命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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