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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存天地-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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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小川愧疚得都快哭了,“我……就是阙大哥问我的时候……我也没想到……”
  “拿出来!”郁子珩呼吸时断时续,显是快要受不住了。
  程岳为难道:“教主,那药不是什么救命的东西,相反,很可能会害了教主的!师父一直想要把它变得更好,可很多次都失败了,那里头含着毒物,虽可让人暂失感觉,可过后……”
  郁子珩费力地抓住他一个衣角,道:“你也说了只是……是可能,也……不一定我就……”他咳了两声,气息更弱,“我已经……中了毒,不怕……”
  “可是教主……”程岳实在不敢下这个决定,他无法给郁子珩解毒已经够让他自责了,若再将那会害人的药拿出来,他还能算一个医者么?
  “无论结果……如何,我不会……不怪你们……任何人。”郁子珩眼中已布满血丝,“寻教不……不能毁在……今日……”
  程岳又一次想,要是师父醒来了那该有多好。
  强烈的疼痛袭来,郁子珩攥着他衣角的手蓦地一紧,低吼道:“这是命令!”
  程岳被他吼得一抖,迟疑的眼神一点点稳下来,最后下决心似地握了下拳头,将郁子珩推给身边的师弟照看,起身道:“教主稍等片刻。”
  “师兄!”
  “大师兄!”
  “程师兄!”
  几个师弟一起叫他,声音里都透出不赞同来。
  “闭……嘴!”郁子珩咬牙道。
  程岳脚步顿了那么一下,而后更快地向陈叔的房里跑去。
  阙祤的心沉了沉,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躲起来。
  程岳进来后直奔着卧房一角立着的小柜子去了,根本没留意到房里除了陈叔外还有另一个人在。
  阙祤看着他找到钥匙打开柜子,抽出最下方的一个小抽屉,伸手捧出个巴掌大小的精致木盒子来。
  程岳对着那木盒子沉默了一阵子,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打开木盒,从里边拿出一个黑色带着红塞的瓷瓶,转身便要走。
  阙祤站在他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程岳差点没被他吓得直接翻白眼,连惊呼都忘了,只是傻愣愣地往后退了半步,撞在柜子上,手一松,瓶子就滑了出去。
  阙祤伸手抄过那瓷瓶,直接收入袖中。
  程岳吞了吞口水,这才反应过来,腿软地道:“执令使,您怎么会在这里?”
  阙祤没回答他的话,道:“这东西不能给他吃,我先替你收着了。”
  “执令使,”程岳低下头,“我也不想给教主吃,可教主他……我们都已听说了今日的情形,虽然都想当不知道,就和平常一样那般过活,可我们心里都清楚,往后还有没有寻教,就在今日一战了。”
  冰冷的瓷瓶贴着皮肤,让阙祤又想起那日郁子珩蜷在自己怀里颤抖时身上的温度。为什么事情永远不会按照你所预测的那般去发展呢?阙祤想,罢了,既然这次能让他找不到,下一次一定还有机会,那么也不在乎晚走个一时半刻了。
  他挺直背脊,迈步往外走,道:“你们劝不住他,我来劝。”
  郁子珩怎么也想不到,走进去的是程岳,出来的却是阙祤。他吃力地拧着脖子看着这个让他爱极又恨极的人,那模样就像是一只受了伤却不肯屈服,还打算随时扑上来撕咬一番的野兽。
  “阙大哥?”罗小川怔怔地道。
  阙祤对他笑笑,走到郁子珩面前,俯身直接将人抱了起来。
  郁子珩吃不准他是什么打算,心里也还在生他不辞而别的气,本不想在这个关系到寻教存亡的紧要时候再分心跟他争个你对我错,甚至连多说一句话也不甚愿意,可身体却遵循本能地朝他温暖的胸膛靠过去。
  阙祤似是有所感应,托在他腋下的手安抚一样地拍了拍,对罗晓川道:“给我一个空房间。”
  罗小川得令,立马开跑,“我的房间空着,这边这边!”
  阙祤抱着郁子珩跟了上去,对其余人道:“烧热水送进来,快。”
  他的声音很稳,让站在院中的那些内心慌乱的人不由自主地便想听从,他们一下找到了自己该做的事,一刻也不耽搁地忙了起来。
  罗小川将他们领进自己的房间,本来有很多问题想问,可小小的少年也不知怎地便突然懂了事,只是一声不响地为他们带上门,一个人出去了。
  阙祤将郁子珩放在床上,毫不意外地被他死死抓住了手腕。
  郁子珩身上又痛又冷,偏生神智清明,问道:“药是不是……在你那里?”
  阙祤没否认,“你不能吃那药。”
  郁子珩心说你以为我想,“寻教……”
  阙祤坐了下来,帮他严严实实地盖好被子,轻声道:“我替你守着。”

☆、义无反顾

  郁子珩直愣愣地看着阙祤,好像没听懂他的话一样,半晌才不相信地问道:“为什么?”
  “没有什么为什么。”看着他缩着身体颤抖,痛得脸色煞白,阙祤心里着实不好受。
  “你知不知道……”郁子珩话说一半,闭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接下去,“那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敌人,你可能……可能会没命……”
  阙祤不甚在意地道:“你不是说我这条命是你给的么,丢了就算我还了你的,没丢也当我命大,往后去留就让我自己说了算,如何?”
  郁子珩朝他这边蹭过来,艰难且僵硬地探出一只手臂,紧紧箍住了阙祤的腰,固执地道:“不如何!”
  阙祤:“……”
  郁子珩似乎想坐起来,可惜努力了半天也没什么效果,便不甚甘心地窝在阙祤身旁,闷闷地道:“没有人能……替我,看你去……和看他们去……并无不同,你……懂么?”
  每次看到他在自己面前露出脆弱的样子,阙祤心都会软下来,这一次也不例外。可到底没有像从前那样肆无忌惮地拥抱他,表现出自己的担忧,而只是平静地道:“我懂,可懂跟做,是两回事。”
  郁子珩痛苦地低吟了两声,语气中带了些许乞求,“郁子珩不能……不能退缩!”
  “就算我把药给了你,你服下后感觉不到痛,可连手脚都不听使唤了,你怎么去和那些人对阵?”阙祤掰开他铁箍般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气道,“逞强也要有个限度,寻教还不到少了你所有人便都活不下去的地步!”
  郁子珩呆了呆,先前强烈又坚决的眼神慢慢暗了下去,整个人好似放弃了所有希望,苍白无力的神色浮上面颊,让他看上去竟有几分可怜。
  阙祤忍不住反省自己的话是不是说得太重了,不管怎么说,寻教是郁子珩的寻教,于他而言和于旁人而言的意义自然不同。他将那些责任都压在肩上,时日久了,便成为了郁子珩这个人身上的一部分。这种感觉,也曾身为一教之主的阙祤完全能够体会,但因为那个人是郁子珩,他便无法用最冷静的心情去对待。
  门被敲了两下,罗小川在外头道:“阙大哥,水来了。”
  “进来。”阙祤说着,将郁子珩身上卷成一团的薄被丢开,站起来退到一旁。
  房门被推开,程岳和一个师弟抬着浴桶进来,后头跟着好几个人,每人手上都提了一桶热水。
  热水被注入浴桶中,房间里一下子热了起来。
  阙祤对最先放下水桶的两个人道:“你们扶教主坐进去。”
  那两人应声上前。
  郁子珩却不肯,一只手扣着床沿,只看着阙祤一人,“你抱……抱我过去。”
  那两人顿觉尴尬,忙又让开了。
  阙祤实在是拿他没办法,都已经这副样子了,他哪来的那份心情?可看着他被毒发折腾得这般难受,阙祤终是不忍,只好又走过来,弯腰将人再次抱起。
  郁子珩抬了抬手臂,似乎想拉住阙祤的手,可惜没什么力气,只在他袖间滑过,便软绵绵地垂了下去。
  阙祤小心地将他放到浴桶里,听到他从喉咙里溢出舒服的感叹声,自己心里也跟着舒坦了不少。
  院子里又传来一阵动静,好像有人来找郁子珩。
  阙祤往门那边看了一眼,心说药房这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按理说林当尹梵他们应该早就收到消息了,怎么这会儿才来找人?
  可找来的仅仅是个小弟子,他慌慌张张地扑进门来,直接跪了下去,气都没喘匀便道:“禀教主,长宁宫……长宁宫的人来了!”
  原来如此。
  郁子珩当即要起来。
  阙祤按住他的肩膀,“知道了,都出去吧。”
  那弟子不明所以地看过来。
  阙祤给程岳使了个眼色,他便带着众师弟,扶了那报信的弟子一道出去了。
  郁子珩挫败地侧头看着阙祤放在他肩上的那只手,从那里传来的力道并不如何大,却足够压得他动弹不得。
  阙祤蹲下身,又给他加了几瓢微烫的水,“你在这里歇着,至少熬过毒发,前边的事,我去。”
  郁子珩看准时机一把攥住他添完了水正要收回去的手,黑着脸道:“不许!”
  阙祤轻轻笑了一下,飞快地凑近了,低头在郁子珩唇边烙下一个浅吻,趁他失神之际,轻巧地从他手里挣脱了出来,“这样许了么?”
  郁子珩回过神时发现阙祤已经退到了三五步外,凭自己现在的能耐是够不到他了,毫无征兆地便又羞又怒了起来,色厉内荏道:“阙祤,你要是……你敢去,我便……”
  “这许是最后一件,也是唯一一件我能为你做的事了,”阙祤点了下自己的嘴唇,“这个,就当是临别礼物。郁子珩,保重。”
  语毕,阙祤就那样头也不回地走了,背影决绝。
  郁子珩没再唤他,眼底泛起谁也看不真切的光。
  来报信的弟子已经跑了,程岳见阙祤从房里出来便似在找什么人,忙走过来道:“执令使,刚才那位师兄说这会儿长老和护法都在总坛石碑那里对敌,能过去的帮手也都过去了,情况不太妙。”
  阙祤点点头,“我知道了,看好你家教主,我去会会那些敌人。”
  “阙大哥你要小心啊!”罗小川扫了眼他看上去不怎么结实的身板,“要是打不过那些人你也别硬拼,尤其别被人掰断了胳膊腿啊!”
  阙祤:“……”
  又有一人从外头进来,阙祤识得,那是自打陈叔出事后便被郁子珩派过来,一直负责带人守卫此处的一个姓杨的舵主。
  杨舵主脾气算不上好,对阙祤这个来路不明的执令使向来是诸多不满,这两日闹出的这些事使得他越发厌恶阙祤,自然没什么好脸色。听说了阙祤竟无声无息摸进了陈叔房间后,杨舵主觉得自己的自尊被他彻底践踏了,拽着程岳到陈叔房中仔细确认了阙祤并没有加害陈叔后,一个人到外头生了半天的闷气。听闻前边打得吃力,他便又跑进来,也没拿正眼去看阙祤,只道:“前边人手不足,我先带兄弟们过去了。”
  阙祤见他说了这话便要走,将人叫住了,道:“你的职责是保护陈叔,若你走了,有人趁虚而入对陈叔动手怎么办?”
  杨舵主心说我连你进来都没发现,还能拦谁?但这话就等同于打自己的脸了,杨舵主哼了一声道:“那边战得那么激烈,哪会有人到这儿来?”
  “万一呢?”阙祤道,“这事我做不得主,教主便在里头,你亲自去和他说吧。”
  杨舵主没那个胆子,焦躁地在院子里踱了两圈,最后一屁股坐了下来。
  阙祤见他压下了那个念头,摸了摸罗小川的脑袋,道:“好好照顾陈叔,往后替我尽孝。”
  这话听起来有点像在交代遗言,罗小川并不很懂,却直觉往后可能要见不到这个他十分喜欢的大哥哥了。他两只手一起握住阙祤的手,道:“阙大哥,你去哪里?”
  “去痛痛快快地打一架,”阙祤目光放远,“然后回家。”
  在罗小川单纯的心里,早就认为寻教便是阙祤的家了,于是开开心心地放开他道:“那阙大哥快去快回。”
  寻教总坛入口处,刻着“寻教”二字的石碑旁,双方打得如火如荼。
  阙祤并未急着靠近,而是无声地攀上了一颗枝叶茂密的树,藏身在树枝中朝那边看去。
  尹梵和祝文杰与长宁宫以孟尧为首的人打了起来,对方只有五六个人,但功夫都不错,两位护法应对得有几分吃力。幸而还有半路放弃找寻阙祤的冯宇威从旁相助,才能勉强维持住一个不落败的局面。
  顾文晖与苏桥兄弟两个则在同另一伙人争斗,单耽和那个叫雪儿的姑娘是他们的主要对手,后头还有十余个或黑衣或白衣的冷面杀手,双方都不肯退让。
  林当站在尹梵等人身后两三丈远的地方,没有动手,只望着前头不远处。
  阙祤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见那里停着一辆素朴的马车,马车旁边站着一个身姿挺拔的中年男子,一袭白衫,什么也不说不做便自成一股威严气。阙祤所处的位置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却也瞧得出这人容貌不俗。
  他就是兰修筠。
  阙祤十分肯定地这样想着,半点疑问都没有。
  紧接着,他的眸色变深了。
  两只猎豹懒洋洋地卧在马车后方,和马匹隔了一段距离,以免其受惊。棕黄色的毛皮上密布着黑色的斑点,在阳光下竟能反射出润泽的光来。
  如果郁子珩看见这两只畜生,可还能凝神对敌么?
  阙祤正这样想着,还没决定从哪里入手,便有两道目光极不友善地朝他射了过来。
  兰修筠不知何时半转过头来,双目如刀地看着阙祤所在的方向。

☆、刀光剑影

  阙祤自认藏得比较隐蔽,场中又闹,当不会有人留意到自己才是,可兰修筠却偏偏朝这边看了过来。他不确定兰修筠只是随意看看,还是真地察觉到了这里有人,若是后者,那这个人可太过可怕了些。
  兰修筠看了几眼,又收回目光,身体往马车那边靠了靠。
  他似乎极为在意那架马车,里头有什么?是人还是什么贵重的物品?可不论是人是物,既然他对其珍而重之,又为何打架时还非要带在身边?
  阙祤实在想不明白。
  尹梵那边三个人对付孟尧那五六个人,渐渐吃力了起来,而林当还在那里一动不动地与尚未出手的兰修筠对峙,也不知有没有留意到那边的情况,不过反正是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外围虽然站了不少寻教弟子,可面对那几人令人眼花缭乱的招式,几乎没有能伸得上手的。不得不说,孟尧没带着他那些不中用的长宁宫弟子而只选了几个高手随行,真是很聪明的决定。
  云清此刻也站在一旁干着急。
  那三人被逼退了不近的一段,看来落败只是时间问题了。
  眼看着尹梵就要被郑耀扬袖子里突然滑出的短刀给刺伤,云清再也站不住,不顾一切地斜插了进去,白净纤柔的手掌直接抓向短刀。
  “清儿!”尹梵吓得忘了出招,一边伸手去拉她,一边心痛地想着来不及了。
  他的手臂却突然被人从后头推了一下,陡然加快了探出去的速度,揽住了云清的腰。与此同时,云清也感觉右肘微麻,小臂无力地垂了下去,险险擦过短刀的边沿,却是毫发无伤。
  尹梵紧张地拉着云清退开,察看她的手,“你没事吧?”
  云清摇头,看了眼已和郑耀扬战在一处的阙祤,有些迷茫。
  “你站远些,不要再凑上来了。”尹梵叮嘱了这一句,自己又冲了回去,过了片刻,别别扭扭地对阙祤道,“多谢你救了清儿。”
  不等他说话,祝文杰先在一旁低笑一声,道:“他也救了你,你怎地不说谢?”
  尹梵脸都憋红了,最后将怨气都发泄在了对手身上。
  冯宇威仗着轻功的优势在边上乱绕,苦恼地道:“教主让我找执令使回去,现在找到了,我要动手么?”
  尹梵和祝文杰在百忙之中极有默契地给了他一个“闭嘴你会死么”的眼神。
  见那个岔子已被打了过去,阙祤便什么也没说,只和郑耀扬打得难舍难分,再在那几人扛不住孟尧压力的时候从旁递过去几招,化解孟尧的攻势,给那几人喘息之息。
  没错,他并没有使出全力。他心里还惦记着在长宁宫这边留一条退路,为自己事后离开做些打算,要是能再从他们这里多打听到一些“刺骨”的事,那就再好不过了。再者,阙祤虽然愿意为郁子珩一战,可心里到底还是恨他对自己的怀疑,连带着不满于他手底下的这些人,便没有从一开始就尽心尽力。
  他这边游刃有余,甚至还能分心去看看顾文晖和苏桥,郑耀扬却早已气得七窍生烟。
  孟尧人在局中,没法看清整个形势,却总感觉有一股柔和的力道在自己要伤到谁的时候便出来阻拦,没有一次失手。那力道的主人却也不与自己为难,一触即收,寻不见踪迹。可越是这样,孟尧便越是心惊,防备心重了,出招都跟着迟疑起来。
  确认了这边暂时不会有什么事,阙祤有意拖着郑耀扬往边上去了。
  郑耀扬跟着他从混战成一团的战局中脱离出来,见没有人留意他们二人,才低声对阙祤道:“你到底在做什么?你还想不想离开煦湖岛了,信不信就算郁子珩放了你,长宁宫也要追杀你一辈子!”
  阙祤不急不忙地道:“我只是借此来赢得一些他们的信任,缓一缓眼前的状况,也好让他们对我放松,我才好脱身。”
  郑耀扬当然不会信这骗鬼的话,但又过了几招后,他终于发现,阙祤简直是在同自己闹着玩。这个想法让他瞬间便惊出了一身冷汗,想起自己曾自以为了不起地半夜去威胁这人,而以对方出招的速度和劲道来看,分明是有所保留,没杀自己一直便是手下留情了吧。
  这般想着,郑耀扬不由自主便信了阙祤的话,心中害怕起来,不敢再和他单独对敌,又往孟尧他们那边靠去。
  一直站在一边的兰修筠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想到先前从孟尧那里听说的关于阙祤的事,他饶有兴味地笑笑,轻声道:“那个孩子好像就是子珩的心上人,和孟尧说得一样,漂亮,真漂亮。”
  他声音那样温柔,就像是在对最亲密的人耳语,可他身旁并没有人,这画面看上去就有些诡异了。
  阙祤被声音吸引,下意识地朝那边看去,与兰修筠视线相接,心里不由“咯噔”了一声。
  两人之间相距不近,兰修筠的声音又低,断不该字字清晰地传进自己的耳朵里来,除非……
  阙祤又多看了一眼,这次真真切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挑衅,确定了他是有意让自己听到那句话的。
  兰修筠那句话的确是加了些许内力送出去的,内功深浅不同,听清的程度便也有不同。他是有心试探阙祤的功夫,因此在阙祤看过来时,还给了他一个赞许的微笑。
  阙祤眯了眯眼睛,手掌微弯成钩,反手扣住一个趁他不备在他背后意图偷袭的长宁宫弟子,稍一运力,便将那人的肩膀给震得脱了臼。还不等那人痛呼出声,他转过身来,又是一掌击在那人右肋下方,直接将人打得飞了出去。
  那人摔出了丈余,抽搐几下后便不动了。
  孟尧手下一滞,眼角狠狠抽了抽,却硬是将到嘴边的质问给咽了回去。
  郑耀扬也摸不准阙祤到底是怎么想的,但他现在可以确定对方武功远在自己之上,从前说过的也就罢了,往后那些不该说的话可不能再乱说了。
  阙祤这边还与长宁宫弟子过着招,心神却全都挪到了兰修筠身上,对这人用了十足的戒备。
  兰修筠面上带笑,不再看阙祤,将目光移到与单耽与雪儿等人对战的顾文晖和苏桥那边,一只手微微抬起,搭在了马车的车门边上。
  以顾文晖和苏桥的功夫,要对付单耽和雪儿并不难,难的是还有一群兰花杀手从旁助阵。那些人个个武艺不凡,若不是顾文晖与苏桥的剑法精妙无双又能互补不足,只怕这会儿早已落败了。
  饶是他师兄弟二人配合无间,在这样多的敌人面前也不禁渐显狼狈了起来。然而夺剑之人便在前边,断没有退缩的道理,苏桥一咬牙,抖了抖手中长剑,拼着自己受伤也要杀到兰修筠面前去。
  他的背心完完全全地空了出来,雪儿已经卡在了足以将他一招毙命的位置上,顾文晖余光瞥见,连呼吸都快忘了。可他被单耽缠住了脱不开身,就算不要自己的命冲过去怕也是来不及,只得绝望地喊道:“小桥回来!”
  这一声没让苏桥有什么反应,倒是把阙祤吓了一跳,他当即不再理这一边,飞身赶去要救苏桥。
  这会儿朝那边赶,任谁看都是不可能,但阙祤自知,这连冯宇威都要慢上一步的距离,他却定然能抢在雪儿出招之前将两人隔开。
  可还不等他到近前,兰修筠却缓缓开口道:“雪儿,别拦着他,让他过来。”
  雪儿怔了下,虽有心杀人,却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只好不甘心地退开。
  阙祤身形也跟着一顿。
  有了兰修筠那句话,不单是雪儿,连其他兰花杀手也都退到了两旁,给苏桥让出了一条路来。
  顾文晖非但没能放心,反而更加害怕了起来,拼命朝他那边追去,嘶声吼道:“苏桥,你给我回来!”
  苏桥却像听不到他的话一般,奔到兰修筠面前五六步远的地方,双手握住剑柄,使出全身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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