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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存天地-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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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桥却像听不到他的话一般,奔到兰修筠面前五六步远的地方,双手握住剑柄,使出全身的力气,对着兰修筠斜劈了下去,喝道:“还我索魂剑来!”
兰修筠静静站在那里,眼里还含着笑。
阙祤心中不知为何却有了不好的预感。
剑尖看看已要刺破衣衫,兰修筠终于有了动作。他搭在马车门边上的那只手极快地撤了一下,掌中似有什么看不见的力道,竟将车门给带开了半边。
一把厚重的剑从车里飞出,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他的手上,而后车门又关上了。
神刃索魂。
阙祤看着那把握在兰修筠手中,厚有寸余宽过一掌的宝剑,呼吸一紧,再也不敢耽搁地直奔苏桥而去。
兰修筠弯起一边嘴角,而后面色冷下来,动作极快地将剑横着挥了出去。那么重的一柄剑,他摆弄起来竟是轻若无物。
利刃劈开空气的嗡嗡声在耳边响起,紧接着,更为细碎紧凑的声音传来。
阙祤心里只剩下两个字——
糟了。
☆、破釜沉舟
此前顾文晖和苏桥绝对想不到,这个将索魂剑夺走的外人,能够成功打开剑上的机括。是以当他们看到剑身两侧弹出两排整齐的带着倒刺的银钩以及从里头飞射出来的无数针刺时,震惊得都忘了动。
食指长短的或粗或细的尖刺从剑身中飞出,像雨一样密密麻麻地洒了下来。
兰修筠竟是连敌友都不分,觉得这群人躲开了就是好功夫好运气,躲不开的就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又运数不济了。
单耽拖着雪儿连忙退到了兰修筠后头,没有半分不满,只恭谨地垂首站在一旁。
兰花杀手也有中招的,与侥幸躲过的一起伏在地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发出声音来。
阙祤便在寻教弟子的惨叫声中栖身到了苏桥身边,带着他向旁连挪了三步,躲过来势汹汹的一根小指那么粗的尖刺,正想提醒他当心,抬眼又瞧见另一枚尖刺已经到了顾文晖面前,那人却似傻了一样还不知道躲。
手上提着个苏桥,要赶过去无论如何也是来不及了,阙祤急中生智,提气直接将苏桥朝着顾文晖扔了过去。
苏桥身体腾空而起,这才回了神,惊觉自己移动速度之快,当即惊呼出声。
听到他的声音,顾文晖一愣,下意识地抬手要接,人已经被苏桥的身体撞到,力道太猛,险些被撞翻在地。顾文晖顺势退了四五步才踉跄着站住,将苏桥放下。
此时后头的寻教弟子已经倒下了一大片,长宁宫的人死了一个,伤了几个。
郑耀扬肩头上挨了一下,再偏上一寸,那尖刺就要戳在他脖子上了。
孟尧倒是没受伤,只是脸色看上去阴得吓人,然而面对那样一个喜怒无常深不可测的人,他也不过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尹梵和祝文杰也都被尖刺刮伤了,好在伤得都不重;冯宇威轻功过人,没受任何影响。
似乎是不满于没能伤到阙祤,兰修筠伸手摸了摸索魂剑两侧弹出来的银钩,忽然以肉掌硬是掰下了一枚锋利的银钩,对着阙祤掷过来。
他动作并不大,可银钩飞过来的劲道却极强,夹带一股凌厉的风势,未到近前便能让人感觉得出上头蕴含的巨大力量。
阙祤不敢怠慢,没有打算直接将这东西打落,而是向左错开了身子。
可他才动了一下,又一枚银钩飞来,将他这条路也封死了。
阙祤人已在半空之中,眼见是避无可避,他却能不着痕迹地陡然变向,没人看出他是从何处借的力,他却偏偏朝相反的方向躲了开去。
旁人在忙乱之中未曾留意,兰修筠却是看得清清楚楚。他自问是这煦湖岛上无人能敌的第一高手,却也未曾见过此等诡异的身法。他的眼睛不由亮了亮,脸上的笑意加深,人都显得温和了不少,可下手却依然好不容情。
阙祤才险险躲过前两枚银钩,第三枚又已追到了身前,直取他膻中穴。
他身法虽然轻灵潇洒,但半空转身这种事也并不是那么容易便办得到的,一次可以,再也一次却是不行了。阙祤沉下一口气,掌中运劲,便要将其击落。
他这一掌击到半路,才陡觉不妙。
那银钩从外形来看,也只能算是个形状特别的暗器,然而从兰修筠手里出来,那就是裹着一层强劲内力的暗器。
阙祤的掌力才与那银钩擦了个边,他便确定了自己的内力不足以在银钩逼近之前卸掉上头的内劲并将其打落。
躲不掉,退不开,打不落。
看来是免不了要挨这一下子了,阙祤提起内力护住身上要害,以手臂挡住膻中穴。
“上边有毒,阙大哥当心!”苏桥扬声道。
阙祤心里一凛。
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还真是不易,阙祤闭上眼睛,正打算放弃,忽然感到腰间一紧,身体被人猛地向旁拉开。
耳畔传来一声轻哼,随即背脊靠上一个坚实的胸膛,无比熟悉。
双脚落地,阙祤忙回头看,便见郁子珩也正看着自己,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却沉着坚定。
阙祤晃了下神,微微偏开脸,滑开的视线落在了郁子珩左手小臂上,见那银钩正钉在上头。他惊了下,伸手过去,皱眉道:“你怎么来了?就算熬过了毒发也不要急着运功,当心情况变得更糟!”
郁子珩躲开他的手,嘴角这才弯了弯,“别碰,没听苏桥说有毒么。”
阙祤不禁在心里骂了句该死,为什么有毒的东西总能让郁子珩碰上?为什么明明打算还他从前的恩情,反而欠得更多了?
趁他失神,郁子珩直接将银钩从手臂上拔了出来。那东西上头布满了倒刺,他这般生拉硬拽,立刻便带下了一大片皮肉,伤口登时便是血肉模糊。可他却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点穴止血后便不管了。
溅起的血珠飞到了阙祤的脸上,将他从懊恼中唤回现实,一见此情此景,简直要背过气去。他从郁子珩的长衫上扯下半截衣袖来,手忙脚乱地帮他绑伤口,在心里将这人反复骂了个七八遍,嘴上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郁子珩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拍拍他的肩,“没关系,不疼。”
“伤成这样你说不疼?你……”他话说一半顿住,抬头看着郁子珩,看到他脸上无所谓的表情时双眼都瞪圆了。
郁子珩笑笑,“没什么感觉。”
阙祤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沾了自己满手的血液竟都是冷的,他慌忙去摸藏在衣袖里的药瓶,却摸了个空。
郁子珩晃晃右手,黑体红塞的瓷瓶正在他的手上。
“你什么时候……”
郁子珩收好瓷瓶,没回答他的问题,只道:“这东西不单单能止痛,连寒冷我也感觉不到,事实上,我现在什么都感觉不到。”
阙祤并没有被他的话安慰道,反而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
兰修筠这一招使出来,众人也顾不上争斗了,各自戒备地分站到了两边。
寻教这一侧虽然死伤很多,好在这会儿敌人都在对面;孟尧那边就惨了点,还要防着“自己人”再来这么出其不意的一手。
兰修筠看了看自己手上厚重的宝剑,点头赞道:“这东西不错,应该不只有这么点玩意儿吧?可惜我不知道怎么摆弄,只能用内力勉强震出这么些东西来。”
顾文晖身体绷紧,手背上青筋都露了出来。他不知如何打开机括,竟生生以内力将其震开,纵然是个可恶的对手,却也不得不让人惊叹于他内力的深厚程度。
“没受伤的把受伤的都带回去,我这里不用人了。”郁子珩吩咐道,“阿梵和文杰,你们也去。”
尹梵和祝文杰自是不肯,却不敢违抗他的意思。
苏桥低声道:“两位护法,索魂剑内暗器上的毒太过久远了,毒性能不能发挥出来我说不准,解药也早已失传,二位还是快些运功看看,无毒最好,有毒也早些逼出来才放心。”
“快去。”郁子珩催促一声,转而看向云清,“清儿也跟着吧,女孩子家家,就不必再凑上前来了。”
云清挺直了背,低头掩去脸上意外的神色,应道:“是。”
听说了有毒之后,郑耀扬一会儿觉得肩上的伤口一跳一跳地痛着,一会儿又觉得那上头麻痒难当,搞不清楚真是那样,还是仅仅是他的错觉。
他点了自己几处要穴,朝孟尧那边靠近,低声道:“宫主,属下许是中了毒,能不能请兰前辈……”
不等孟尧说话,兰修筠便朝他看了过来,事不关己地道:“宝剑是琼华门的,你想要解药,那也得问顾门主要。”
顾文晖恼怒于那边的所有人,正要说没有解药,便被苏桥给拉住了。
苏桥向前迈了一步,道:“要解药就拿索魂剑来换!”
郑耀扬早瞧见云清带着那两个中毒的护法进去了,寻教其他受伤的弟子也都被扶了进去,便料想解药一定被他们妥当地收在了教中的某个地方。这时听苏桥开出这样的条件,更坚信一定有解药,心中再恨兰修筠,也得带着一脸卑微的乞求去看着他。
兰修筠翻过来倒过去地把手上的剑又看了一遍,没看出旁的什么来,对着苏桥扬了扬下颌,道:“小兄弟,这剑两边的东西我收不回去了,又被我弄缺了齿,成了破铜烂铁,你还要来何用?”
苏桥恨得牙痒痒。
“不管变成什么样,要不要也是主人家做主,”郁子珩缓步走上前,“义父不觉得自己手伸得太长了么?”
兰修筠挑了挑眉,将剑尖抵在地上,余光扫过马车,才向他看过来,“子珩,我都到了你门前,你过了这么久才露面,是不是也有些失礼?”
郁子珩笑了,“怎么,义父是真有心到我这里来喝茶?”
“喝茶不忙,”兰修筠往旁让了让,露出伏在马车后头的猎豹来,“先给我这两个小家伙准备点吃食吧。”
☆、孤注一掷
猎豹抖了抖耳朵,抬头看向兰修筠。
兰修筠偏了下头,手臂微微抬起。
两只猎豹像是得了什么命令一样,站起身朝他这边走过来。
阙祤看到郁子珩抿紧了双唇,似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想了想,走到他身侧低声道:“这两只豹子看上去很年轻,不可能是当初……”
“我知道,”不等他说完,郁子珩便打断了他,“我知道。”
可知道是一回事,会不会受影响却是另外一回事。阙祤无奈暗叹了一口气,道:“你也去运功逼毒吧,我在这里顶着。”
郁子珩没再应声。
随着猎豹的靠近,拉车的马匹变得不安了起来,开始向旁躲避。马车被拖动,因为马匹动作大,车身晃动便也有些大。
兰修筠一手按在马车上,回头狠瞪了那两只猎豹一眼。
猎豹不知哪里做错了,喉咙里发出呜呜声,又退开了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马匹重新被单耽安抚了下来,兰修筠的表情才又柔和了几分,伸出右手搭在车门上,轻轻拍了两下。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旁人或许看不清也不会留意,郁子珩却是瞧得真切。兰修筠右手的小指指尾到手腕根部,有一片狰狞的烧伤疤痕。
阙祤感觉到他身体僵了僵,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到兰修筠手上的伤疤时,简直想要骂人。他的动作那么刻意,分明是故意引郁子珩去看,然而即使郁子珩明白他是有意为之,还是做不到视而不见。
这人真是清楚郁子珩最脆弱的伤口在哪里,玩得一手攻心好手段。
林当走上前来,将郁子珩挡在身后,“兰老弟别来无恙吧?”
“无恙……”兰修筠细细品着这两个字,而后笑了起来,笑声极为古怪,“你觉得我无恙?”
阙祤被他笑得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十分不想再看他那张扭曲的脸,又不能不防备,只好留了一半的注意给他,剩下的那一半都放在了郁子珩身上。
郁子珩自己没什么知觉,全然不知道他那副惨白得叫人看不出生气的脸有多吓人。
“兰老弟,我们都以为你亡故了,没想到你尚在人世,”林当解释道,“你该早些派人告诉我们的,那样大家又怎会闹到今日的地步?你是教主的义父,都是一家人,非要兵戎相见才行么?”
兰修筠却不再理他,只看着郁子珩道:“子珩,你长大了,很好。”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郁子珩也不计较,笑了笑道:“义父,现下你总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一定要杀我了吧?”
听到这句话时,兰修筠眼底滑过冷光,“凡是他记在心里放不下的人,都该死。”
这人的言语和行动都无法预知,眼见又生起气来,阙祤生怕他会突施偷袭,忙倾身掩住郁子珩半个身体。
郁子珩正被他那句话闹得莫名其妙,留心到阙祤的动作,眉眼略微舒展开来,轻声道:“我应付得来,你自己当心便是。”
兰修筠视线在他二人身上扫了一眼,神色又缓下来,“子珩,我没想到你还能站着出来迎接我,你那博元修脉真有这么神?”
郁子珩大言不惭地道:“功夫神不神,那要看练的人是谁。”
“神不神都无所谓了,”兰修筠抱臂道,“任谁都看得出,我就算放着你不管,你也活不过今日了。”
郁子珩低下头,片刻后看向阙祤,“我瞧着很糟糕?”
阙祤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么说。
郁子珩心里便有了数,反倒安慰起他来,“放心,我不会有事。不过是还没熬过毒发,又流了点血,过一阵就好了。”
阙祤可没他这么乐观,看不见郁子珩的时候他还能努力做到不去想,看见了之后实在是一种煎熬。
“不知道这药能帮我撑多久,”郁子珩忽然凑近,贴着他的耳朵快速道,“我们速战速决。”
阙祤看着说完了这句话便迅速退开的郁子珩,不知他是想要自己做什么,正思忖着该如何询问,便觉半边身子一麻,无力地往旁边歪去。
郁子珩探臂将他揽进自己怀里,“我还是怕你会趁乱逃走。”
阙祤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时候他居然还在惦记着这件事,且还给自己点了穴。恼怒混杂着说不出的悲意在心头打着转,有那么一刻,阙祤甚至想替兰修筠收拾了他这混账义子。
然而他到底没多说一个字,只是失望到近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郁子珩在他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将人抱到一颗树下让他靠着树干坐好,自己又走回来,对兰修筠道:“义父口中的‘他’,指的是何人?”
兰修筠的脸又沉了下来,声音里隐有怒意,“你问得太多了。”
“行吧,那就不问。”郁子珩的那对黑眸在他过于苍白的脸色映衬下显得尤为明亮,“义父今日来此,想必不是与我闲话家常的,不如早早动手,也好赶得及用晚膳。”
兰修筠沉默着看了他一阵,慢慢将手放在了索魂剑的剑柄上。
单耽便如那得了号令的猎豹一样,纵身跃到郁子珩面前,半空中便使出杀招来。
可他的招式到底没能成功招呼到郁子珩身上,而是半路被冯宇威给截住了。
雪儿带着兰花杀手冲过来,顾文晖和苏桥又和这群人战作了一团。
郁子珩斜了一眼远远躲在一旁运功逼毒的郑耀扬等长宁宫弟子,问林当道:“林长老觉得孟尧当不当得您的对手?”
林当声如洪钟道:“教主放心!”
“杀人的时候,不用手软。”郁子珩这样说着,穿过打斗的人群一步一步向兰修筠走去。
他不是不想和自己的义父坐下来心平气和地把事情说开,只是清楚对方不是抱着那样的心思来的,那便只能忍着万千疑问和锥心之痛,甚至顾不上要背负骂名的后果和长辈动手。绝心丹能维持多久的效用谁也说不准,此时自己若再把时间浪费在毫无意义的争论上,说不定便要害了整个寻教的人。
郁子珩也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能做的便只有拼出性命,在绝境中抓住那一点点细微的机会,找出一条血路来。
往后一步便是万丈深渊,阙祤陪自己一起站在深渊边上,所以退不起。
兰修筠先动了手。
在两人相距还有七八步远的时候,他抡起索魂剑,毫不留情地向郁子珩削来。
索魂剑又大又重,一般人莫说是舞剑,单是将剑拿起都会显得吃力。然而这样一把重剑在兰修筠手里,却似乎与寻常宝剑没什么区别。他举重若轻,剑招快得让人难以用双眼看清,走的是一路大开大合的招法,全然不顾自己的要害都暴露了出去,简直是笃定了对手无法突破他那凌厉的剑气。
郁子珩果然只能左闪右躲,半天也寻不到还手的空当。
索魂剑剑身两侧还有不少银钩,端地是锋利无比。郁子珩吃过那玩意儿的亏,虽然没感觉到疼痛,却也知道它的厉害,不敢贸然让其沾到皮肉。可这么重的一柄剑,就算不被剑锋伤到,单是被剑脊扫上那么一下,也着实够受的了。
郁子珩没理会腰间被刮的那么一记,反正也没什么感觉,这是他这会儿最大的优势。他忽然不合时宜地庆幸起自己不用武器的这一点来,不然什么样的武器在索魂剑面前都要黯然失色,可能还要成为累赘。
好在他所长是内力,且极为霸道,身法则偏轻巧一路,一时半刻倒还不至于被索魂剑削成片。
浑厚的内力配上绝妙的掌法,郁子珩渐渐打得顺了手,从一开始的只能防守,到现在防个十几二十来招便能寻到空当反守为攻那么一两招,已经是巨大的进步。
可是仍然毫无取胜的可能。
郁子珩想,若是这里地方再宽一些,够他充分施展开手上的剑,自己大概早就死在他的剑下了。
他想到这里又是一怔,一不留神差点被削掉半边肩膀,险险躲过的同时,不由又看了那架马车一眼。
这里明明施展不开,他为什么绝不肯离开那马车超过三步?
“教主,暗器上的确有毒,”尹梵的声音从后头响起,“虽说时日久远已无大碍,还是快快逼出来好。”
祝文杰也赶来帮顾文晖和苏桥对付单耽等人,“教主,程岳说逼这毒不可误了时候,一定要在两三个时辰内。”
先不说郁子珩是否有逼毒的想法,反正兰修筠是不会轻易放他离开的。他心里自然明白这一点,便也不浪费力气去回那两个人的话,只分出一部分心神思考,以二人功力相差之悬殊,自己为什么还没落败。郁子珩说不清为什么,只是直觉这也和旁边的这架马车有关。
利器破空之声便在这时响起,直指那架郁子珩还没能琢磨透的马车。
☆、自胜者强
从躲在树上看着双方对峙开始,阙祤便觉得兰修筠对他身旁的那架马车极为重视,便也不由多留意了些。是以兰修筠从车里取出索魂剑时虽只有一瞬,阙祤也借机看到了马车里坐着一个人。
没能看清那人的相貌,甚至连男女也说不准,只是一个隐约的人影。不过这已经足够,从兰修筠的表现来开,他将这人带在身边肯定不是用以威胁郁子珩,相反,这是个对他极为重要,重要到让他寸步不离的人。
那么这个人或许就可以成为他们反败为胜的关键。
阙祤闭目坐在树下,一次又一次用内力冲击着被郁子珩封住的穴道。
许是郁子珩担心下手太重会伤了他,又许是没想到以他的内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将穴道冲开,点穴的力道并不如何大,小半个时辰不到,阙祤便恢复了对自己手脚的控制。
他并没急着动,而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郁子珩。
郁子珩在绝心丹的作用下什么也感觉不到,但刺骨毒性尚在发作之中,并非对他毫无影响。他在毒发中硬是使用内力,对身体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害,就算阙祤不懂医术,也能猜个七七八八。阙祤看得出,郁子珩出招远没有平日里那样干净利落,他的身体早因为过低的体温而不大听使唤了,现在还能和这样强的对手过招,不可不谓是个奇迹了。
那家伙的所作所为实在可恨,早知如此,一开始便由着他去胡闹算了,何苦还要再掺和上一脚?可自己答应下来的事,总不能半途而废。
阙祤微低下头,看着落在身旁不远处的一枚尖刺,心想便帮他到这场胜负再无悬念时,自己就可以没有遗憾地离开了。
衣袖卷起第一枚尖刺,用内劲推向马车的同时,阙祤纵身而起,从地上又连着踢起三枚尖刺,目标都是同一个。
他又迅速挪到被郁子珩丢在地上的那枚生满倒刺的银钩前,袖底生风地将银钩卷起,反身一脚,用全身的内力将那东西打向马车。
银钩上早已干了的血迹凝成狰狞的模样,划过半空时闪着冰冷的光。
第一枚尖刺到时,兰修筠便已被他激怒,眼里寒光乍现,狠声道:“找死!”
他连着拨落了四枚尖刺,看到银钩追近时,全身都释放出了浓浓的杀意。
因为兰修筠忙着对付那些暗器,郁子珩得以喘息片刻。他回头看向暗器来袭的方向,惊诧于阙祤竟已冲破了穴道,且还愿意帮助自己。
他随即又想到自己才开始认为马车能限制兰修筠的行动,阙祤便已经将攻击的重心放在了这上头,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
紧张的打斗中,他就忽然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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