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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存天地-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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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地直接见到了他本人。
  云清半张着嘴,呆呆地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郁子珩,好半晌没能回过神来。
  郁子珩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回魂了回魂了!”
  “教主!”云清惊喜地唤出声,见他气色比走之前好了许多,更是替他高兴,“您可算是回来了,在外边一切都好么?”
  “都好都好,”郁子珩一回手把隔着几步远不言声地跟在自己身后的阙祤拉过来,“还把你们教主夫人找回来了,简直不能更好了。”
  阙祤:“……”
  云清向他福了一礼,“执令使。”
  阙祤微微颔了颔首,“圣女。”
  “你们两个快停吧。”郁子珩也不管面前还站着个姑娘,直接把手探进了阙祤怀里。
  他这一下速度极快,阙祤没能躲开,余光瞥见云清迅速转开了脸去,羞怒得双颊一下子便红了,边躲边低吼道:“你做什么!”
  郁子珩却已经停了手,笑嘻嘻地对着他晃了晃自他怀里摸出的令牌来。
  阙祤沉着脸看他,眼底有明显的愠色。
  “清儿,看到这令牌了吧?”郁子珩将令牌递到云清面前。
  云清拿不准他的意思,便只点了下头。
  “记清楚它的模样,回头找人画了图,分发到各分坛去。”郁子珩收了嬉皮笑脸的表情,用教主惯有的沉稳声调道,“传我命令,日后见令牌如见教主,记得了么?”
  云清怔了下,目光在阙祤脸上扫过,最后又落在令牌上,郑重应道:“属下遵命。”
  “通知大家我回来了,叫阿梵文杰他们到流云厅见我。”
  云清应了声是,匆匆去了。
  等她走远了,郁子珩才小心翼翼转头看阙祤,双手捧着令牌递了回去,干咳一声道:“那个……阿祤你别生气。”
  阙祤没想到他回寻教后下的第一道命令居然是这个,多大的气自然也都烟消云散了,无奈地自他手中接回令牌,道:“不怕我以后拿着你的令牌去做坏事了?”
  “我还真挺期待你能做出什么坏事来。”郁子珩见他不生气了,表情放松下来。
  阙祤将令牌收好,问道:“路上怎么没听你说?”
  “说了哪还有什么惊喜了?”郁子珩长出一口气,如释重负道,“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阙祤的唇角自然而然地向上翘了翘,为了不被郁子珩瞧见,他便迈步往前走去,平静道:“我也没觉得有什么惊喜。”
  “阿祤……”郁子珩拖着长音喊着他的名字跟上去,摸了摸下颌道,“教主夫人太过无视自己的夫君,晚上我一定要好好教教你……”
  “你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
  郁子珩见他一路往听雨阁走去,半路拉住他道:“你不与我一起去流云厅么?”
  阙祤摇了下头,“你去把离开后的事大致和他们说一下吧,后头还有什么安排也顺便讨论出来,晚些时候再告诉我。我回去洗一洗换身衣裳,想先去看看陈叔和小川,顺便也叫程岳稍后到你那里去一趟。”
  “行吧。”郁子珩这般说着,却没放手。
  阙祤低头看了眼他的手,又用疑问的眼神看着他。
  郁子珩直接把他拖到了自己怀里,贴在他耳边道:“今日开始就搬到和风轩去住吧,好不好?”
  阙祤推了他一下,感觉那双环着自己的手透出不由分说的坚决来,只好笑着拍了拍他的背,道:“好。”
  郁子珩这才慢慢放开他,向后退了两步。自打在饮血峰上找到阙祤,二人把话都说开了重归于好后,几乎是整日腻在一起。这会儿想到要和他短暂分别那么一阵子,郁子珩倒是有些不舍起来。他于是便冒着再次惹怒阙祤的危险,凑上去在他眼角飞快偷得一吻,而后于阙祤发作前直接用轻功跑远了。
  半空中传回了他一句话,他说:“不用叫程岳到我那儿去了,你等着我去接你!”
  阙祤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又迈开脚步,手指轻轻滑过含笑的眼角,轻声道:“哪个用你去接?”
  也不知是在说给谁听。
  听闻教主回来了,两位护法以及追风使潜夜使火速赶往了流云厅去见。
  郁子珩走进去的时候,他们已经都在了。几个人迅速围过来,分别喊着教主的声音立刻让他头疼了。他忙将手举起,分开众人到居中的位置坐了,道:“我知道你们想问的很多,先听我说,等我说完了你们再问,行吧?”
  他便把离开煦湖岛后的事情挑重要的大致说了,末了还不忘道:“所以往后阿祤就是名正言顺的教主夫人了,你们对他都要尊敬些,清楚了吧?”
  没人应他这话。
  祝文杰道:“教主身上的毒解了,这是件大好事,总算没往中原白跑一趟。”
  “这是阿祤的功劳。”郁子珩三句不离阙祤。
  偏生左护法极不懂看颜色,道:“没想到兰前辈的手伸得那么长,早就到了我们都没去过的中原了。”
  “属下昨日才听说了郑耀扬死了的消息,正要求证是真是假,还真没想到是教主杀的。”殷海黎道,“如今长宁宫不过就是个空壳子了,教主打算什么时候对付孟尧?”
  郁子珩虽不满于他们都回避了阙祤的问题,不过到底也不是全无正事,听殷海黎这般问,又左右看了一眼,道:“对了,怎么不见林长老?按说听到我回来的消息,他该是第一个出来才对。而且就算长宁宫现下什么气候也成不了,打过去也不是件小事,须得让长老知道。”
  “林长老不在总坛中,”冯宇威道,“他担心孟尧会金蝉脱壳为了活命丢下长宁宫自己跑,非坚持要亲自带人去看着,谁都劝不住。”
  郁子珩意外地挑了下眉——长老在教中是极有分量的人物,年纪又都不轻,不管发生多大的事,他们一般都只负责坐镇总坛,不会外出执行什么任务。这虽然不是明文定下来的教规,可每个人的心里都有数,再说似林当那般盛气凌人惯了的脾性,断不会做这种自降身份的事才是。
  “走了多久了?”郁子珩问道。
  “有半个多月了,至今没传回孟尧逃走的消息来。”祝文杰说完这句,又想到了旁的,脸上严肃的神情柔和了不少,道,“对了,教主还没听说呢吧,程岳说陈叔有可能就快要醒过来了。”
  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郁子珩也不再想那些让人心烦的破事了,简单对他们几人说了要收拾长宁宫的打算,并叫他们看着去准备,自己便往陈叔那边去了。
  饶是郁子珩已经尽量长话短说,从流云厅里出来也是快两个时辰后的事了,天色渐暗,各处都已掌起了灯。
  肚子有些饿了,郁子珩才想起今日赶路到午时没碰上能打尖的地方,错过了午膳,眼见着距离总坛不远,二人便也没停,寻思回来吃,结果却把这事给忘了。他便在半路上吩咐弟子,叫他们通知厨房的人多准备几样酒菜,送到和风轩去。
  走到药房的小院外,郁子珩便听到罗小川问阙祤还会不会再离开的声音,当即脚步一顿,没再往前走,想听听自己不在时,阙祤会怎么说。
  然而阙祤却好半天也没答话。
  郁子珩不禁有些紧张。
  “阙大哥?”罗小川有些急了,“你刚刚不是还……”
  不知他后边的话为什么突然断了,郁子珩着急地偷偷探出个头向里边看去,然后……
  他的视线便与阙祤的撞在了一处。
  阙祤一根手指还压在罗小川的嘴上,似笑非笑地对郁子珩道:“你想听什么?”
  “你知道我来了啊……”郁子珩尴尬地挪进去,把阙祤的手从罗小川嘴上抓过来,很想自己啃两口。
  阙祤淡定地把手抽回来。
  “阙大哥,你不是说不会走了么,怎么又不让我说了?”罗小川一脸懵懂地问。
  “你都问了好几遍了,还说什么?”阙祤有意避开了郁子珩灼热的目光。
  郁子珩得意道:“你阙大哥可能还会走,不过一定是与我一起的,所以你可以放心。”
  罗小川似乎才看到他一样,仰着脑袋呆呆地盯着他又看了好一会儿,才噌地窜起来,站得笔直,大声道:“教主!”
  郁子珩:“……”
  阙祤好笑地在罗小川头上摸了一把,站起身来,对郁子珩道:“我跟程岳说了你的事,他去给陈叔看药去了,很快就过来,你再等一等。”
  “不等,我们去找他。”郁子珩拉着他往里走,“看完了好吃饭,我都要饿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此为某人卖萌要来的加更奖励哈哈哈

☆、彰明较著

  程岳为郁子珩诊了脉,确认他身体里的毒都已经清干净了,还想再问一些细节,郁子珩却没耐心一一给他解答,只敷衍了几句,便将阙祤一起拖走了。
  回到和风轩时,酒菜正巧备好,郁子珩左手将阙祤按在座位上,右手已经拿起筷子夹了菜往嘴里送了。
  “怎么饿成这个样子?”阙祤说着,为他盛了碗汤递过去,“慢点,当心噎着。”
  “最近胃口好。”郁子珩也帮他夹菜,“不用管我,你也吃,都饿了一天了,可别饿坏了。”
  阙祤吃了口菜,莫名便从有些熟悉的味道中品出一丝归属的意味来,连咀嚼的动作都不由自主地放慢了,像是在珍惜什么一样。
  郁子珩瞧见了,状若无意地道:“怎么样,还是家里的菜好吃吧?”
  阙祤笑笑,“嗯,还是家里的菜好吃。”
  郁子珩觉得心头软成了一汪水,立即叫来下头候着的婢子,吩咐道:“去听雨阁一趟,把执令使的东西都搬到我房中,和我的东西一起整理好了,半个时辰内都弄完,听到了么?”
  婢子应声去了。
  郁子珩殷勤地又给阙祤夹菜,“尝尝这个,味道很好。”
  “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反悔,你紧张什么?”阙祤心情也不错,还帮郁子珩倒了杯酒,“怎么你回来了,没人说要帮你接风洗尘么?”
  郁子珩挺直的背脊这才稍稍放松了些,“有,但是我没答应。最近事情不少,就别耽误时间在那些上头了,反正要喝酒日后有的是机会。再说,我果然还是更想和阿祤你两个人一起用膳。”
  “少给我来花言巧语油嘴滑舌那一套。”阙祤一筷子熏兔肉直接塞进了他嘴里,“听程岳和小川说,陈叔可能快醒了,这事你知道么?”
  郁子珩十分享受对方的喂食,吃东西的样子简直像被顺了毛的懒猫,“我也听说了,可文杰说程岳早近一个月以前就这么说了,结果陈叔到现在也没醒过来。”
  “我适才又问程岳,他说五六日之内,陈叔定然会醒。我还问他需不需要雪山灵芝来补身体,程岳说他不清楚那东西的疗效,还不敢用。以陈叔目前的情况来看,养身体要用的药他那里都有。”
  郁子珩微怔,“你既然想到了陈叔可能会用到雪山灵芝,为什么答应了那位白公子把药都给他?”
  “我那时想着总得先叫他答应了救你,不把条件开大一些,他再额外生出什么犹豫,总归是对你不利的。”阙祤端起酒杯浅啜了一口,“等救了你,我们回来,如果陈叔真需要,我再跑一趟问白公子求药,他应当也不会不给。”
  “说谁你不会算计的,这不都算得好好的?”在他瞪过来之前,郁子珩又讨好道,“不过费尽了心思都是为了我为了寻教,阿祤你怎么这么好?”
  这种话听多了阙祤也没了初时的不自在,已经能做到习惯性忽略了。他又喝了口酒,吃了口菜,而后才不情不愿地提起那个一想起来就让他头皮发麻的人,“怎么没听你提到林长老,他居然难得地没找你的麻烦么?”
  “他不在寻教,”郁子珩道,“说是担心孟尧为保命而逃跑,带人过去看着了。这事做得也不像他,我还奇怪呢,正寻思着叫人去将他替回来。”
  阙祤握着竹筷的手一顿,“走了多久了?”
  郁子珩笑道:“不愧是我夫人,跟我一样的反应。”
  阙祤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郁子珩舔了下嘴唇,“听说有半个多月了。”
  阙祤皱起眉。
  “怎么了?”郁子珩拖着椅子蹭到离他更近的地方,“你不是向来不喜欢和林长老打交道么,他不在你还不高兴了?”
  阙祤又沉默了片刻,才道:“程岳近一个月前说陈叔会醒过来,他半个多月前离开总坛,岂不是得知了陈叔即将醒来的消息后,他立刻便走了么?”
  郁子珩放下竹筷,直直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阙祤把杯里的酒喝干,碗筷往前一推,人向后靠在了椅背上,“你自己也说了,这件事做得不像他,那他为何要这样反常?陈叔要醒了,当初他被人打伤时很可能看到了那人的脸,眼下所有人都好好待在总坛里,除了林长老,后头的话便不用我多说了吧?”
  郁子珩的眉头也渐渐拧成一个结,站起来踱了几步,道:“不会,怎么会是他?他和我爹交情便不浅,是看着我长大的,怎么可能是长宁宫安插在寻教中的奸细?”
  “若不是长宁宫安排下的,许就是你义父安排下的吧。”
  “别说了!”郁子珩粗着嗓音打断他。
  阙祤抿了抿唇,起身往外走。
  看着那道纤瘦却挺拔的背影,郁子珩没来由一阵心慌,两步冲过去攥住他的手腕,急道:“阿祤,我不是冲你,我……”
  见他眼圈微微泛了红,阙祤叹了口气,拍拍他的手臂,温声道:“我知道你爹和你义父相继失去踪迹后,他对你而言就像是父亲一般的存在,可就算关系再亲近,你也别被那些感情蒙了双眼。你这么喜欢我,在怀疑我要杀你的时候,不也狠下心来想要我的命么?我信你只是一时无法接受,自己总会想明白的。再说到底是不是我冤枉他,等陈叔醒来后自见分晓,对吧?”
  郁子珩:“……”
  这一席话听起来像是在安慰他,可起到的效果着实是有些不尽人意。郁子珩整张脸都纠结得不像话,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呃……我并没有翻旧账的意思,你别想太多。”阙祤把手腕从他铁钳一样的掌中解救出来,倾身抱了他一下,在他耳边道,“吃饱了就去洗个澡,我到楼上等你。”
  可惜沐浴后上来的郁子珩心情也并没有好一些,他私心上忍不住一直想起林当这些年来对他的扶持和关怀,可却又不得不承认阙祤的怀疑并非毫无道理,一个人就像被生生劈成了两半那样难受。
  郁子珩卧房里新换了一张雪白的绒毯,边边角角也都照顾得周到,整个卧房的地上没有一点空出来的地方。阙祤许是不忍心穿着鞋踩上来,便将鞋子脱在了外间,此时正一个人坐在绒毯上,捧着一本书,背靠在床上入神地看着。
  安静美好得就像是一幅画。
  听到声响,阙祤从书里抬起头,“回来了?”
  郁子珩抬步便要向他走去。
  “等等!”阙祤把书放在矮几上,道,“别弄脏了,以后就在那里脱鞋。”
  郁子珩听话地按他说的做了,刚沐浴过,脱了鞋便是光溜溜的两只脚掌,踩着绒毯快步到他跟前,跪坐下来直接扑进了阙祤怀里。
  阙祤嗅了嗅他身上尚未散尽的清香气,用手指梳理着他垂在背后的尚有些潮湿的黑发,“还没想明白?”
  “想不明白,”郁子珩说话时,双唇便轻轻擦过阙祤的颈侧,“我是真想不明白,若真是他,那他是为了什么?”
  阙祤不自在地躲了躲,“实在想不明白就不想了,等把人找回来问一问,就什么都清楚了。”
  “林长老品行端正,怎么想都不像是会做那些事的人。他与陈叔是有些恩怨,可要说他会对陈叔下杀手,莫说是我,总坛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相信。”
  阙祤冷笑出声,“品行端正?”
  郁子珩明显感觉到了他说出这句话的瞬间身上各处肌肉的紧绷,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如此,便稍稍向后退开了些,端详着阙祤脸色。
  阙祤却避开了他的目光,偏过头闭上眼,闷闷地吐出口气来。
  如果仅仅是因为互相看不顺眼,听到自己那样说,阙祤断不该是如此表现,他不是个不辨公私不分轻重的人,这一点郁子珩很确定。
  那会是为了什么?
  郁子珩扳过阙祤的脸,严肃下来,“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没有。”阙祤手在床沿上撑了一下,自己借力坐到了床边,一个翻身便挪到了里侧,扯过被子将自己盖住,“早点睡吧。”
  郁子珩脸色更难看了些,凑过去连人带被地压在了自己身下,“我不希望到现在你还有事情瞒着我。”
  阙祤被迫和他对视良久,最终疲惫地捏了捏眉心,道:“林长老的确对不起陈叔,更对不起的却是他自己的夫人。他林家没留后,只怕不是夫人身子羸弱的缘故;夫人会郁郁而终,兴许也不单是没能和陈叔厮守的原因。”
  郁子珩起先没能反应过来他这几句话的意思,后头又连着他适才的反应一起想,这才慢慢觉得不对了起来。
  一双本就不小的眼睛瞪得简直要从眼眶里跳出来了,郁子珩握着阙祤肩膀的手越来越紧,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你说他喜欢男……他竟敢对你……对你……”

☆、返璞归真

  大概是这件事对郁子珩的刺激太大了,他始终没办法平静下来,却也不做什么,只是死死抱着阙祤,两只眼睛瞪出了一大堆红血丝来,也迟迟不肯眨一下,看上去都有几分狰狞了。
  提起这事阙祤不免反感,可看到郁子珩的表现后,心里那搅得起伏不定的波澜却一点点沉静了下来。眼前这人看上去似乎快发疯了也找不到什么发泄的途径,他倒有些心疼了,忍不住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单手捧住了郁子珩的脸。
  郁子珩这才缓慢地闭上眼睛,认真地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而后才吸进一口气,那种快窒息的感觉终于稍稍退去了。
  阙祤勾住他的颈子,将他拉低了些,轻轻亲了上去,同时另一只手已经探入了对方里衣,指尖沿着他的脊椎滑过,意思不言而喻。
  郁子珩的身体只僵了一瞬,继而便不再忍耐,狠狠吻了回去。他心中的苦闷和愤怒在阙祤的有意引导下狂泄而出,很快便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一夜简直比在饮血峰火云顶上的第一次更为疯狂,到得后来,阙祤差不多失去了意识,任凭郁子珩摆弄了。
  醒来时天光早已大亮,外头却只有鸟鸣虫鸣的声音,没听到任何人说话,想来是郁子珩将他们都支开了。
  不过是动了一下,腰间便传来说不出的酸痛,阙祤直接闷哼出声。
  一只手便伸过来在他腰上力道适中地揉捏着,郁子珩在他耳垂上亲了亲,低声道:“醒了?”
  阙祤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他眼底还有血丝,问道:“你没睡么?”
  他本是在半清不醒间随口一问,没想到郁子珩竟然嗯了一声,说:“睡不着。”
  阙祤闻言又多看了他两眼,人也醒过来了,知道给他点时间他会自己过了这个坎,便不再多说。又试着动了两下,感觉除了腰和某处外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低头看看换好的里衣,隐约想起似乎是他在事后抱着自己洗好后换上的,阙祤便在郁子珩脸上拍了拍,道:“还算你有良心。”
  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郁子珩脸上总算露出点笑意来,拢了拢他那一头如晕开的墨迹一般散在背后的长发,又腻腻歪歪地在他脸上亲了几下,“饿了没有?”
  “有点,”阙祤毫不客气地指使,“你去给我弄点吃的来。”
  郁子珩稍微撑起了一点身体,看样子好像要叫人。
  阙祤在他开口前便阻止了,道:“你亲自去,亲手做点东西来给我吃。昨晚就没吃多少,我饿坏了,你多弄点。”
  郁子珩苦着脸看他,“这你可难倒我了,我怕我弄出来的东西你不敢吃。而且你都饿了,让他们准备动作也麻利些,我一个什么都不会的,那得弄到什么时候去?”
  阙祤微微眯起眼睛,“你去不去?”
  “……”郁子珩乖乖投降,“我去,我这就去。”
  等郁子珩忙活了半天,端着好不容易能入眼的饭菜过来,都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以后的事了。天本就热,他又一直没闲着,额头上的汗水都已经开始往下淌了,他也没腾出手来擦一擦。
  阙祤正坐在床上看昨晚上没读完的那本书,听到动静后将书放在了一旁。可能是某些地方不便,他没法端正地坐着,便只能歪歪扭扭地斜靠在床头,那姿势乍一看还有点滑稽。
  然而郁子珩却没敢笑,他放下托盘,从床尾抽出个小矮桌来放在床上,这才将托盘上的两菜一汤和一盅香粥一样样摆上来,稍显紧张地对阙祤道:“我第一次做这些个东西,也不知道好不好吃,不过旁边一直有人看着,应该至少……能吃吧?”
  阙祤扫了他一眼,将书放回去,又看了看面前放着的饭菜,眼底浮上了几许不易让人察觉的期待来。
  郁子珩忙伸手将他扶起来,为他盛粥夹菜拿勺递筷子,“你试试看,要是不好吃,我以后再努力。放心,我还叫厨房备了别的,这要是不合你胃口,我就叫他们把那些端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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