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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存天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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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白衣人断颈处喷出来的鲜血染红了郁子珩的衣襟,他这会儿倒又不在意了,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白衣首领好像没回过神,抬头半张着嘴看着他手里提着的人头,竟似傻了。
  郁子珩将人头丢到他脚边,“你识相点,我就不杀你。”
  人头撞到那人的脚停住,上面的表情凝结在了死前的那一刻,双目圆睁,里头的恐惧大概永远也散不去了。
  白衣首领放开了郁子珩,抢到地上紧紧抱住那颗断头,喉间爆发出痛苦又疯狂的低吼声。
  那压抑着的吼声里饱含着悲愤与悔恨,听得阙祤心里不甚舒服,不由多看了他两眼。视线擦过郁子珩的侧脸时,阙祤又被他脸上近乎残忍的冰冷给惊了一下,一时竟无法将这人和片刻前才叫自己小心不要受伤的郁子珩当成一人看了。
  他脸上眼里都看不出丝毫感情,颊边沾着血,结了霜般的目光毫无悲悯的落在那一人一头上,像极了书上说的索命阎罗。
  阙祤想,原来自己从不曾真正认识过这个人。
  白衣人见死了同伴,阵脚顿时大乱,其余那几个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都被生擒了,有三人居然还当场自尽了。
  山茶岭弟子上前将这群人的双手捆在了背后,一个个都拖到了郁子珩面前。
  那白衣首领只在别人抢走他怀中断头的时候挣扎了一番,这会儿已经冷静了下来,安静地跪在郁子珩面前。
  郁子珩将手上的刀丢给旁边的弟子,对那白衣首领道:“抬起头来。”
  白衣首领像没了魂魄似的,动作僵硬地一点点抬起了头。
  这人看上去不到四十的年纪,眼角密布着细细的浅纹,长相不出奇,神色中却带了几分坚韧。
  “叫什么名字?”郁子珩嫌恶地看了眼手上的血,在已经被弄脏了的衣衫上蹭了两下,“什么人派你来的?”
  白衣首领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郁子珩,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什么都不打算说的时候,他的嘴忽然极轻微地动了一下。
  “他要吞毒!”尹梵一边喊出声一边迅速上前。
  比他更快的是郁子珩,在他开口的瞬间便以极快地速度靠近,想要卸了那白衣首领的下颌。
  却不料还不待他手触到那白衣首领,那人的口中便猛地射出一物,对准了他的颈子。
  郁子珩看得清楚,那是一只极小极薄却又极锋利的刀片,这人的一吐力道不轻,要是真被它打着了,莫说是切筋断脉,只怕连骨头都能撞碎。他向后踏出两步,让过了那刀片劲道最强的时间,一只手将站在自己身旁的阙祤推到身后,一只手探出两指,极准地夹住了那刀片。
  白衣首领的双眼彻底地黯淡了下去,死意浮了上来。
  尹梵出手点了他的穴道,“教主,没事吧?”
  “没事。”郁子珩摆弄了两下那刀片,随手丢给了祝文杰,“先把这些人带到分坛去,你们想办法问出些东西来。”
  围在此处的人群有序地一点点散去,郁子珩回头看阙祤,“没吓着你吧?”
  阙祤摇头,眼里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他脑中还在回想着适才郁子珩使出的那几招,看似轻描淡写,每一招每一式里却都藏着极其浑厚的内劲和无比精妙的外家功法。若是还使得出自己的那一身功夫,倒是想好好和他切磋一番,但如今这个情况……
  他默默呼出口气,暗想像“趁乱逃走”这样的想法,以后可以不必再有了。
  郁子珩等人在山茶岭分坛住了下来。
  尹梵、祝文杰和冯宇威轮番上阵,对着那群白衣人软硬兼施,整整三天时间,竟没能让他们吐出半个字来。
  郁子珩的心情非常糟糕。
  “威逼人家浑不在意,利诱人家嗤之以鼻,你说我还能怎么办?”郁子珩在岭上山茶地里闲逛,时不时俯身嗅一嗅新鲜的茶树叶香味,“那么严酷的刑罚用在他们身上,他们竟连一声痛都不喊出来,到底还是不是人?说句实话,要不是他们杀了我那么多弟子,我都要敬他们个个都是铁骨铮铮的好汉了。”
  被他一句话喊出来的阙祤忍着想打呵欠的冲动,敷衍道:“教主想知道的事迟早都会知道的。”
  郁子珩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好像总是睡不醒。”
  “……”阙祤道,“教主,天没亮我们就出来了。”
  “可出来后没多久天就亮了。”
  阙祤无语,“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天子时过后,我们还在这里没回去。”
  郁子珩撇着嘴想了一会儿,想起似乎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对他招了下手,道:“跟我来,我请你喝茶,喝完了就精神了。”
  阙祤:“……”我更想回去睡觉。
  郁子珩带着他来到附近最高的一座亭子,亭子里有一对中年夫妇正在烹茶,见到他二人进来,微笑着施过礼后,送上了满溢着芳香之气的茶水,也不打扰他们,又到一边弄茶去了。
  “那是胡家大哥大嫂,常年与这茶园为伍,煮得一手好茶,你可要尝一尝。”郁子珩在小石桌旁坐下,倒了两杯茶温过了杯子,又将杯中茶水泼掉,重新倒上,“我这手法糙得很,学得半吊子,你不许笑话我。”
  茶香浓郁,阙祤倒真比先前精神了不少,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杯,闭上眼睛凑近了深深闻了下去,“好香。”
  “这茶叫‘早露萝’,听说在天将亮未亮,茶叶上还有清晨露水的时候把它摘下来炒了,煮出的茶才最好喝。”郁子珩吹了吹茶水上浮着的热气,呷了口茶,“我是不懂茶,你呢?”
  阙祤也不懂,不过很是喜欢这香气,便道:“是好茶。”
  郁子珩砸吧砸吧嘴,“我也曾问胡大哥胡大嫂要过这早露萝回去喝,可旁人都煮不出这味道,所以每次想喝了,我便到这里来喝。”
  阙祤没接话,继续喝茶。茶水初入口时带着点清苦味,等到咽下去了,又有一种隐约的甘甜从喉口处蔓延开来,端地是回味无穷。
  “像这样的好地方,像这样的好东西,煦湖岛还有许多。”郁子珩没头没脑地说了句与适才的话题毫不相干的话。
  阙祤却听懂了,手顿了顿,放下茶杯,“可每个人生命里总有那么一个地方,那么几样东西,是旁的再好的也无法替代的。”
  郁子珩垂着双目,视线落在茶杯里,看不出喜怒。良久,他才微微笑了笑,道:“这次能抓到这些人,是多亏了你,寻教向来赏罚分明,过两日回到总坛,我会当着大家伙的面,公布对你的奖赏。”
  “不敢当。”阙祤倒希望他能早些忘掉这件事。
  郁子珩又喝了口茶,“你这么厉害,还有没有办法撬开那群家伙的嘴?”
  阙祤想了想,道:“我相信教主也清楚,事情不会就这样结束,既然暂无祸患,何不耐心等等呢?很多时候,时间会帮你达成你最初认为绝对不可能做到的事。”
  郁子珩的笑容更深了些,“是啊,只不过是时间太短了。”
  阙祤总觉得他这话另有所指。
  郁子珩抬手示意候在不远处的弟子,等那弟子走上前来,吩咐道:“你回去对左护法他们说,人不用审了,都杀了吧。明日,我们回总坛。”

☆、接踵而来

  “我就是想不明白,那个带头的家伙功夫真是不赖,为什么和教主对上的时候,会用那种市井无赖撒泼一样的打法?”冯宇威跟在郁子珩身后,随着他往寻教总坛的方向去,坐在马背上晃晃悠悠地问道。
  祝文杰道:“许是心里一早就清楚,他不是教主的对手,打到最后定然也是要输,倒不如一照面就来个出其不意。成了那就是一劳永逸的事,不成也是天意如此,也不用再费力拼杀了。”
  想起那人一天到晚僵着的一张脸,尹梵就有气,“看来他们最终的目的便是要刺杀教主,那到底为什么要绕这么大的圈子,是因为总坛太难闯,才用这种方式引教主出来?”
  郁子珩瞥了眼阙祤,道:“总坛早都被人渗透了,有什么难闯的?”
  阙祤只当没听到。
  “有人是想把我寻教连根拔起,并且置我于死地,这个看来是错不了了。”郁子珩继续道,“对于他们来说,现下就能杀了我自然是最好,杀不了就多端我几处分坛。我猜想若不是这群人知道自己已经被我们困死了,比起要杀我,他们大概更倾向于逃走。”
  冯宇威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纸扇来,扇了两下道:“我们也查不出幕后主使究竟是何人,教主就这样回去了,如果他们再有动作我们该怎么办?”
  郁子珩道:“要栽培出这样的人才并不容易,何况还是十几个,这回对方这么多人都折在咱们手上,你说没伤到他们元气我也不信。短时间内想必不会有大动作了,小打小闹众位坛主应当也都应付得来,不碍事。”
  “出事的几个分坛都已另立了坛主,从其他分坛调了弟子过去帮忙处理各项事宜,一切很快就会重新步入正轨。”说到这里,祝文杰轻叹了口气,“可这群杀手的线索,只怕就这么断了,来者不善,敌在暗我在明,想防也不知该从何防起。”
  郁子珩冷笑一下,“以不变应万变。放心,不管这人是谁,他迟早要落在我手上,到时再用他的血来祭奠我寻教上百兄弟的性命。”
  冯宇威合起纸扇,“教主,要是有架打,可不要忘了……”
  “你怎么还没走?”尹梵打断他。
  冯宇威:“……”
  祝文杰哈哈笑,“追风使平日只能养养鸽子,难得出来玩,自然舍不得太快回去。”
  “快走,万一又哪里出事飞鸽传书给你却找不到人怎么办?”尹梵赶他。
  怕阙祤因为听不懂而产生自己被排挤的感觉,郁子珩好心解释道:“宇威居住的地方,在寻教所有势力范围的最中间,这样方便他收到消息尽快与任何一个地方联系。各个分坛都有信鸽,那些信鸽最初都是他所养,寻教消息传得快,就都靠他和那些小信使们。”
  阙祤本来对此毫不关心,但人家好心解释,总不能当没听见,便点了点头。
  “我可没教主说得那么重要,只不过就是在中间跑跑腿的命,”冯宇威道,“寻教所有消息的一始一终,那都掌握在清儿手里啊。”
  尹梵闻言看过来,眼里含着几分不悦地瞪着他。
  冯宇威一脸莫名其妙。
  “追风使说的这件事我还不知道。”阙祤提醒。
  冯宇威无奈地摇头,“这算得什么大事了?就算我不说,多过个几日,执令使自己便也知道了。我说左护法,你是防人防得太紧了,还是……”他拖长了声音,末了语调上升,透出点暧昧的意味来。
  尹梵觉得自己很想干架。
  原来对于寻教上上下下的大小事宜最清楚的便是那位温温婉婉的管家云清姑娘,她还当真不是一个一般的管家。阙祤暗自思考,那位云清姑娘看上去可不好骗,从她那里套话是不是太有难度了?
  “你别往心里去。”
  阙祤那边正出神,郁子珩一句话又轻飘飘递过来。
  “没有,属下看得出,左护法和追风使对属下是毫无隐瞒的,”阙祤浑不在意地道,“连怀疑都表达得这样直接。”
  尹梵:“……”
  冯宇威:“……”
  他这听上去有些小心眼的话不知怎地就愉悦了郁子珩,郁子珩嘴角弯起,眼里也带了笑意,对冯宇威道:“宇威先走吧,再盯个十天半月,要是没什么动静,就回总坛住几日,我请你喝好酒。”
  “那就这么说定了!”冯宇威一提缰绳,纵马跑了。
  “这匹马不知道又要被他遗弃几天才能找回家去。”祝文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微笑道。
  阙祤难得用眼神表示了疑问。
  “宇威有个有趣的地方,”郁子珩再次解释,“他赶起路来有时候会不知道休息,跑累了马儿自己便用轻功继续跑,跑到有马的地方他便不管是谁的马就偷来,接着赶路。如此人马交替,直到到了地方。”
  祝文杰道:“正是如此,有什么紧急的事便都叫他去,这‘追风’的名号,可真不是白叫的。”
  “这般跑法,人不会垮了么?”阙祤想,自己的功夫还能用的时候,也从未像他这般不要命地使过轻功。
  尹梵道:“他不是还活着呢么。”
  众人:“……”
  一行四人抄近路回总坛,傍晚时分到了一个叫安平的小镇,打算在这里歇一晚再上路。
  一进到镇子,阙祤便觉出了不对劲来了,这里的人和先前去过的几个地方都不一样,看他们的眼神很是不友好。
  “这里不是我们的地盘,行事说话要当心一些。”祝文杰小声在阙祤耳边道。
  阙祤不解地看向他,就算不是寻教的地盘,差距也不用这般大吧?
  祝文杰却没再继续说下去。
  往客栈走来的这一路,后头竟多出了一条长长的尾巴,让阙祤有一种自己变成了怪物供人观赏的错觉。他留意到,身后那些人议论纷纷的话语中,出现次数最多的两个词便是“魔教”与“魔头”,这两个词指的什么,已经不用猜了。
  进了客栈,大堂里本有不少人正在用膳,看到郁子珩后,竟有一半的人争先恐后地跑了。
  掌柜的和店小二一边连呼带喊地让那些人给钱,一边抽空极为不满地瞪向他们几个,可就是没人敢上前。
  直到几人找地方坐了,祝文杰放了一锭金子在桌子上。
  阙祤:“……”寻教这东西真多。
  小二半张着嘴,用一副快要流口水的样子回头看了看掌柜的,在掌柜的怂恿的目光下,赔着笑走上前来,“几位客官,有何吩咐啊?”
  “弄几样拿手好菜,再为我们准备四间上房,”祝文杰手指在金子上打转,“别耍什么花样,它就归你了。”
  小二又回头看掌柜的,见他冲着自己拼命点头,忙道:“包您满意包您满意!”
  有胆子留下来的,这会儿都各自低头吃自己的;跟过来和跑出去的,便都堵在了门口,想靠近又不敢,警惕地往里看。
  “他们为何如此?”阙祤伸手取过桌子当中放着的茶壶,摸了摸,壶是温的,便涮了杯子给几人都倒上。
  他们来得突然,临时选定了这一桌,倒也不怕水里被人动了什么手脚。最重要的是,郁子珩很肯定,无论是掌柜的还是店小二,都没这个胆子。
  祝文杰对他道了声谢,喝了口茶,道:“教主创立寻教后,用雷霆手段收了不少的门派地盘,当时的情况确实有那么一点……”他斟酌了一下措辞,“惨烈。”
  郁子珩:“……”
  “魔教的名头便是自那时候起传开的。”尹梵道,“他们都以为寻教所到的地方便只是烧杀掠夺,却不知那些被我们拿下的地方,如今还怕我们哪一日会丢下他们不管了呢。”
  阙祤又道:“他们又如何识得教主?”
  郁子珩晃了晃茶杯,“前几年我四处游荡,坏事没少做,认得我的人不少。有那么一两个认出我的,还不一眨眼的工夫就传开了么。”
  “阙大哥,寻教里职位低些的弟子都是一样的衣衫,你是见过的,那便是他们身份的标识;”祝文杰笑笑,“至于教主,脸就是他的标识,毕竟整个煦湖岛上像他长得这么俊的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我是说你来之前。”
  “话多!”郁子珩假作严厉地呵斥了祝文杰一句,又对阙祤道,“你别听他胡说。”
  阙祤拿起茶杯又放下,放下再拿起,如此往复了两三次,总算是想好了一般地道:“我来了也不和你抢,放心。”
  郁子珩:“……”
  祝文杰放肆地大笑了起来,“阙大哥,你这人实在是太有趣……”他这边话未说完,声音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手却飞快地抓起桌上筷筒里的一只竹筷,看也不看地朝身后那桌的一人掷去。
  竹筷对准了那人的眼睛飞去。
  阙祤感慨,要安安静静地吃上一顿饭,可真是不容易。

☆、冤家路窄

  竹筷堪堪飞到那人面前,那人侧过身子,躲过了这一击。
  叮的一声,被闪过的竹筷劲力不加阻挡,直挺挺地射入掌柜的身旁的一只木架上,吓得他连声大叫着哎呦抱着头往外跑。
  “我说你们,”尹梵单手放在桌子上敲了两下,“当着别人的面说要怎么将人解决,这样好么?”
  那一桌边上坐了四名男子,年纪看着都不大,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均是一袭黑衣。
  郁子珩看了看那四个人,又把视线挪到阙祤身上,道:“同样是穿黑衣,但瞧着没你顺眼。”
  “……”阙祤低头看茶杯,“多谢夸奖。”
  郁子珩笑了下,又去看那四人,眼尖地看到了他们领口处与先前杀了的那几个白衣人一样,绣着妖艳的兰花。黑衣黑线,若不是他眼力过人,还真不容易看清。他轻摇着头,无奈道:“看来是我失算了,还以为你们短期内不会再露行迹,没想到你们不但来得快,这次还直接找上了我。”
  听他这么说,其余人便也清楚来者何人了。
  祝文杰十分可惜地叹息道:“早知如此,就该在教主说那些话的时候打赌的,下个月的酒钱就不用愁了。”
  郁子珩白他一眼,“这话叫别人听了去,还以为我偌大个寻教,连点酒钱都要克扣你的。”
  “那不如这样,”祝文杰在桌子底下拐了尹梵一脚,“谁解决得少,今晚的食宿钱就算在谁头上,如何?”
  尹梵站起来,“教主和执令使也算在内么?”
  “抠死你们两个算了!”郁子珩一指阙祤,“算他不算我!”
  阙祤:“……”
  四个黑衣人始终没有说话,见尹梵起了身,便也跟着站了起来,各自拿起放在椅子上的武器。
  尹梵走上去。
  祝文杰依旧坐在那里。
  “不怕被他抢先?你打算请客了?”郁子珩问道。
  祝文杰眯起眼睛轻轻一笑,脚底下微动,适才被尹梵坐在屁股底下的椅子便横飞了出去,拦在了尹梵脚前。
  差点被绊到的尹梵:“……”
  祝文杰趁机一跃而起,和那四个黑衣人交起手来。
  尹梵随即也加入了战局,大堂里的桌椅很快被他们掀翻踢飞了一大片,先前大着胆子留下来的人见了这阵仗,也不敢再逞强了,不管是门是窗,摸着了便拼了命地往外挤。
  只有临街边最角落的那个位置坐着的两个人除外,好像一点也没受影响一样,吃喝不误,还偶有交谈。
  阙祤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那里坐着一男一女,男的瞧着有二十二三的样子,女的好像只有十七八,一个穿蓝色一个穿粉色,样貌都不俗。
  “你猜是敌是友?”阙祤低声问郁子珩。
  郁子珩只瞟了一眼,并不多看,“你在这里留得时间长了便知道,寻教以外,没有我的朋友。”
  阙祤怔了怔,忽然生出些许同病相怜般的感慨来。
  眼见着尹梵便要杀了其中一个,那一桌的女子竟然开了口,喝道:“住手!”
  尹梵动作未停。
  少女似是因为他的不听话而不开心了,猛地从桌上扫出两个碗碟,分打尹梵上下两路。
  碗碟划出不小的破空声,劲道竟是极狠。尹梵不敢怠慢,只好先放过了那人,回身踢开了碗碟。
  “回来。”那桌的男子依旧没动地方,冷着声音命令道。
  四名黑衣人立刻收手,退到了他身边。
  祝文杰轻嗤一声,“原来是一路的。”
  “看样子还是管事的,这个抓住了的话,许是能有些价值。”尹梵也回到郁子珩那边,在他身侧站定。
  郁子珩换了个坐姿,对那面色清冷的男子和那怒上眉梢的少女道:“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你不需要知道,”女子用清清脆脆的嗓音说着及其残忍的话,“你只要明白,我们是来要你命的便可以了。”
  郁子珩道:“这个我已经领教过了,但你们要我死,也别让我做个糊涂鬼。”
  “我只听主人说过,”少女扬起秀丽可爱的小脸,“都怪你自己要找死。”
  “雪儿,”男子眉头皱起了些,“我们这样做没经过主人的允许,会不会惹他不悦?”
  叫雪儿的少女哼道:“他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怎能不报仇?你若胆小,自己回去便是!”
  男子眉头皱得更深了,站起来伸手拉她,“我自是与你同进退,不要再胡说。”
  少女的面色缓和了不少,“那我们这就动手,也好早点回去。”
  他们两个实在有些旁若无人,郁子珩手撑在桌子上叹气,“小孩子就是不懂事。”
  少女如娇似嗔地瞪了他一眼,对那四名黑衣人比了几个手势,再看向郁子珩的时候,眼神便凌厉了起来。
  尹梵和祝文杰不约而同地上前两步,挡在了郁子珩面前。
  与此同时,黑衣人从两个方向分别围了上来,便如那日的白衣首领一般,一上来便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双方六个人交手,郁子珩瞧得清楚,那四个人是想把自己的那两位护法拖开了,好给正主儿让地方。
  果然,这边稍稍宽敞了些,那少女便跃了过来,二话不说地便与他动起手来。
  阙祤很是自觉,捏着茶杯往后退开了些,以免被波及。
  “……”郁子珩一边和那少女过招一边笑骂,“没良心的。”
  少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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