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入骨相思与谁知-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两人久坐起身,一时之间浑身俱是有些僵硬;舒谨不由笑道:“许久未同先生这般畅饮,未料今日了了心愿。”
耿先生垂眼上前,与舒谨一同站在亭外,脸上带着平日里没有的红润;不知是亭中热气蒸腾,还是美酒醉人。听到舒谨这般说,只淡淡回道:“来日方长。”
舒谨脸上带了惯见的浅笑,应和着耿先生的话,不知带了几分随意,几分暗示。
“是啊,来日方长……”
朔风凛冽,孤亭静立,残存的酒香之中唯余几颗青梅,零落成泥。
晋元八年元宵,久病未朝的摄政王于晚宴之时再现人前;次日,病愈归朝。
晋元八年暮春,天子令摄政王任科举主审;时传本届试题泄露,坊间估价千金传阅。又有士子发动近千考生,联名罢考;御使弹劾贤王的折子一波接一波,铺满了天子御案,却未曾见得贤王有几分关心。
终于,声势浩大的罢考风波过后,那些罢考的学子才发现那坊间试题不过是个幌子;当初煽动考生罢考的数十名士子,有的锒铛入狱,有的平步青云,由摄政王亲赐了官爵。
如此一番风波,约有数百人错过了今年的科举,只能遗憾地留待明年。然民间残存的漠北侯势力,也被顺藤摸瓜尽数暴露;那些有才有能而被此次风波波及的清白学子,摄政王也一一见过给予了补偿。
☆、杨侯
同年九月,漠北军盘踞临西,不听军命。
这日早朝刚过,天子第一次吩咐摄政王留下;彼时舒谨脸侧头发已经浸湿,搭在肩颈。
勤政殿中,宫人早已识趣退下;舒谨正躺在西侧殿中的软塌上,眉宇之间带着痛苦,却只是咬牙未发一言。
“呵…一连半月都未见皇叔来看朕”,天子拿着手中朱笔慢慢走过来,脸上是这些日子惯常带着的笑容,“想是上次折腾久了,也怪朕不够怜惜,怕是惹皇叔生气了。”
榻上的人冷汗如瀑,翻转半阖的眼眸,流转之间略略瞟了他一眼,随即便垂下去不再看他。
“皇叔这是怎么了,可是想念此物?”
天子于袖中从容拿出一个瓷瓶,倒出其中药丸,“太医署早在半月前就又改了新的方子,正等着皇叔好好体验一番呢”;说话间,舒陵上前拨开那被乱发遮盖的面容,伸手轻轻地拿住舒谨下巴,一下又一下地摩挲着,仿佛在漫不经心地逗着一只猫儿。
舒谨睁开眼来,仰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舒陵;抬起颤抖的手,欲接过舒陵手中的药。却未料,舒陵突然抽身开来,将那药复又放入瓶中,随手放置在一旁的烛台上。
“皇叔可是忘了规矩?”
舒谨听到这问话,挣扎着想要起来;两眼直直地盯着殿门,似是想要立时离去,也不管那烛台之上诱惑人心的毒。药。
这规矩一说本就可笑,已经忍了大半个月的人,难道会为了自己抗拒的规矩妥协?这大半年来,每三日一次的相见仿佛一场永无休止的梦魇;一步一步地退让,随之而来的是舒谨变本加厉的荒唐。
上次勤政殿的雷雨中,四处散乱的奏折间无人得见舒谨在那冰冷的玉石缓缓进入体内之时,最后的抗拒和决心;而这所谓的规矩,不过是舒陵的痴心妄想罢了。
自被宫侍送回府后,摄政王三日未朝。
“皇叔!”
见舒谨这般倔强,天子似是也知这其间不容勉强,便改了话风,“也罢,皇叔不爱那些花样,今日也就免了”,说话间上前将舒谨抱起来进了西侧小殿的暗门之中,“不过那玉石养身,是太医署那边浸了十余味药材特制的方子,皇叔为了自个儿身体着想,也不应拒绝。”
一番云雨过后,舒陵披着单衣出来拿了药瓶进殿;虽是秋后,天气转凉,这殿中竟已烧了几盆炭火,刚一进入便已令人如临阳春。
榻上的人半拥这一方薄毯,堪堪遮住腹下春。色;那无力四肢上却留有浅淡的红痕,于洁白如玉之上显现瑕疵,额边唇角是惯有的苍白,一层层薄汗之下竟有了几缕晕染的血迹。刚将这一丸药取出放至嘴边,那人便已迫不及待的地吞咽下去;草草就着手指在舒谨口中翻搅几下后,舒陵起身走到一旁的书案前。
待药效散发,便将春景纳入图中。
天子作画快速而流畅,待落下最后一笔,将那人眼下的阴影临摹在这青帐之下;那边舒谨的药效也到了尾声,慢慢地安静下来,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知何时,已最爱见他这般无力脆弱的模样;每每兴尽之后这一幅又一幅的画卷,放佛是一程又一程无奈的告别。舒陵自己也说不清,这画中人究竟带了几缕情思,几分真心,才有这般神。韵。
待舒谨从药效中醒转,一番推拒之后还是用了那细。长的玉石;此般情景,舒谨愈加无法挣动,只能任其摆布。
“来人”,天子淡然开口,自然也能发现舒谨在话出之时瞬间的僵硬,但很快又见他合上眼,似是已然认命不再看他;我的皇叔,什么时候你才会放下那份可笑的淡然,什么时候才能打破你这所谓的高尚?
沐浴之后,殿中复又燃起了熏香;一时之间浓香刺鼻,压下了沐浴后清爽的余韵。
“江南可来了?”
一句罢,立时有宫奴垂首出来,跪在殿中禀报:“指挥使大人午时下刻过来的,候在东侧殿中。”
“宣他过来,其他人也一并带上。”
“喏!”
宫奴匆匆退下,宽厚的袍角在屏风一角染出一抹碧色。
不过半刻,就有十数人进入殿内;除了为首的江南外,其他人多少身材高大、双目有神,不知是哪处的高手,跟着江南一同进殿面圣。
“皇叔,你看他们如何?”
“与你的漠北十一将相比,孰优孰劣?”
舒陵一边绕着舒谨耳旁半湿的发,一边饶有兴致地询问。
那半卧在天子身前的人缓缓睁眼瞟了江南一行人,复又挣扎起来,应是想要挣脱舒陵自行坐起;无奈气力有限,半倦半仰,仍旧窝在天子怀中。
“尚可…”只言片语,带着特有的喑哑,放佛连这侧殿的空气中,都弥漫着浓重的压抑;摄政王之仪,果不负盛名。即使在这般局促的情境之下,仍旧波澜不惊、静漠如兰。
次月,漠北十一将于军中散布谣言,违逆君命,意图谋反;摄政王亲审此案,判斩立决!
彼时坊间有传因这些年杀孽过多,致使摄政王连年病痛缠身;故而此次大案,摄政王第一次暂收了那双杀伐无情的手,竟赦了那十一将的亲族,未曾株连。
刑台再染鲜血,舒谨依旧站在宫墙之上,眼底在烛光辉映之下,于茫茫黑暗之中透着明灭闪烁的光亮。
“主子…”,阿福常年伴在舒谨身侧,如此情景却不知如何劝解。
舒谨转身下了城墙,身后是一片连绵的微光;在这城墙之下,有新都的万千百姓,那每一盏微光之中,都是一个个鲜活而平凡的故事。
“自作孽,不可活”
“不过作茧自缚…”
阿福上前为舒谨披上斗篷,复又退回廊柱。
“未料杨侯也会出了叛徒”,轻叹一声,苍老沙哑的声音伴着秋风飘散在茫茫天际之中,只有一丝一缕传入舒谨耳中,不由气氛愈加沉重,“前些年在漠北侯那里折了近半,主子又在临西留了两成,如今的杨侯所剩的,不过二三之数。”
知晓阿福话中的意思,但舒谨却并未回答。
“本就是起于乱世,自当灭迹于新朝安乐。”
阿福不曾看见舒谨说出此话时是何表情,可这簌簌秋风之中,多少岁月的呜咽只随了尘埃而去;当初那个仁慈的太子殿下,似乎在某一瞬间,又重新灌注到了他的身上,但最后却只能无奈剥离。
不想争,太累,亦太苦。
何况,还未出手,便已失败。
轻轻将手放在腹部,一双眼望尽了新朝灯火。
作者有话要说: 快要结束了,突然有了几分怅然。
祝愿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愿每个人都能在对的时间,知道有人爱过自己。
☆、无愧
春初,去岁科举之后调往各地的举子纷纷回都述职;不过一年,这新都景象已是大变了模样。如今朝中各部官吏均是天子近臣;各世家党羽渐露锋芒,曾经备受瞩目的摄政王一脉却已不复存在。
近日,摄政王似是迷上了佛法;每每上朝也不忘带着一串佛珠,印在骨架分明的腕上,倒是衬着那深褐色的珠子越加剔透。
“当初见到他时,孤就在想,这从荒野中带回来的狼崽,将来会是什么模样。”
“人们都说出手救他,是因太子仁慈”,耿先生落下白子后,一局棋陡然变了模样。
“孤在他眼中看到了不甘人下的挣扎…”
“耿卿,他恨孤!”丝毫不在意棋局的变化,舒谨轻咳两声后拈起一颗黑子,复又放回棋盒。
“……殿下!”
耿先生一时无语凝噎,近几月来接触愈繁,就越能感受到舒谨身上的绝望和压抑,越让人为之心如刀绞。
“彦不懂。”
不懂曾经才华无双、心系百姓的太子殿下会失败;不懂三再忍辱负重、绝地反击的贤王会放弃那唾手可得的位置;不懂权倾天下、位列不败之地的舒恪就此沉寂。
“无事,先生早些准备罢;这半生,是恪对不住你们!”
“还望先生保重身体,来年相见时,于恪共饮天下美酒。”
回头见阿福引着一队宫侍过来,耿先生止住了话头,起身告退;这些日子天子愈加随意,每每起了兴致便差人来府,宣贤王入宫陪伴。渐渐有人瞧出不对,私底下对如今情形有了几分猜测;若非摄政王仍掌着漠北军和杨氏近半资产,怕是会惹得诸多臆测。
天子寝殿,一众太医跪在外殿依次向舒陵禀报今日诊脉结果;因上次见了血后,才知这月份已然过了三月;天子平日里虽曾有几分怜惜,但贤王的身体却因这些年的劳累多少有几分虚弱,故而伤了元气。
众人不敢懈怠,只得每日看诊,仔细留意着贤王如今的状况。
此时舒谨已然显怀,往日里有着厚重的朝服遮掩,倒也无人发现异常;可如今春服待除,月份日增,纵使新朝朝服多是宽袍广袖,多少也会引人注意。
“皇叔,孩子在动呢!”
朦胧的垂帘之后,轮廓模糊;那侧躺的人听过天子此话后,也抬手覆在另一侧,久久为动。见着这一幕的宫侍太医皆垂首静立,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如今可知何时临盆?”
“回陛下,约至端午时节。”
“嗯!”
挥手令众人退下,舒陵就着姿势侧躺在榻上,一手放在舒谨脸侧细细摩挲着。
“不知是像皇叔多一些,还是与朕一般模样。”
几月来,朝事渐轻;舒陵每每召舒谨入宫来,不过自言自语一番后,又独自离殿,不知歇在万千宫宇何处。
“皇叔”,起身准备离去时,舒陵莫名一顿,似是想说什么,但并未继续说下去。
翌日,天光甚好。
连绵的春雨终于结束,宫内宫外青石漉漉,抬轿的宫人们小心翼翼地向前行进,銮驾竟无一丝摇晃。
“恪还记得此玉?”
天子除去繁复的饰物,腰间仅用青绳系了一块白玉;见舒谨眼光时时落在这玉上,便带着几分好奇问了一句。
“这还是当年在京郊时,皇叔送给朕的。”
舒谨不过多了几分注意,听得舒陵这般说,阖眼不再看他。
自那日之后,天子的称呼似乎就变成了这般模样;时而称舒谨皇叔,时而又提起他的字。舒谨字恪,乃武帝亲赐,意敬恪恭俭;为人君者,克己复礼、宽以待人、心系黎民。
“十几年来,若非昨日,朕还不知皇叔原来还有字……”半是嗔怪的语气,带着几分难掩的算计;不过是想让舒谨明白,他的一言一行都在天子眼下,不容得一点欺瞒。
一行人走走停停,不知穿过几重宫墙;大约走了小半个时辰,方才停在一处宫殿外。
天子先行下辇,亲自扶了贤王下来。正值初春,新都仍带着几分寒凉,吹得贤王那憔悴的面容愈加雪白;宫人低垂的着头,不曾看见舒谨这般模样。同行的天子虽然见着,却不知为何没有如往日一般吩咐宫人仔细照顾着贤王;而是一直弯着眉眼,嘴角勾起浅笑,放佛十分愉悦。
“耗费数千工匠一季,方才修复此殿;皇叔往日奔波着实辛苦,今日开始便歇在这积和殿罢。”
“故地重游,也可以好生看看是否俱是当年那般。”
“你……知道?”舒谨眉眼有了几分微不可见的颤动,语气虽如往常一般平静淡漠,只是那瞬间的疑问和惊颤,早已全数袒露在天子眼下。
“恪的每一件事,朕都知晓。”
“无论是当年在这殿中,还是今夕,贤王府内。”
先行举步入殿,并未理会舒陵话中深意;舒谨略略打量了殿中的布局摆设后,便自行去了侧殿的软塌休息。月份愈大,愈是辛苦,每每多行几步都是极耗体力;这半年来舒谨多是半卧修养,放佛这孩子在一寸一寸榨干他最后的精气。
“皇叔可曾……”,舒陵终是问不出这句话来,这些年的相处,难道还不明白他的性子。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容改变;如今的短暂光阴,不过是未尽的几分痴念。
“孤此生,无一事后悔,亦无愧”,伴着舒陵入殿的脚步声,一字一字缓缓落下,落下舒陵心底,“无悔两手染尽鲜血,无愧舒氏任何一人!”
这是摄政王今年对天子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携着近一年挫磨之下的压抑和未曾磨灭的傲气。
“好,很好!”
天子亦轻叹两声,半笑半叹,不知有几分真实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 预计还有两章左右就完结啦!
下一篇填回归之嫁娶,番外的话有三个,阿福、江南和耿先生的;最后还有一个舒谨的内心独白,额…这个我还在考虑发不发出来。就像上一篇的回归一样,留一个结局,等时间慢慢遗忘也是不错的。
谢谢亲们陪我走到这里,深深鞠躬!如有建议,欢迎提出哦!我们一起看文,走过岁月静好吧~
☆、诀别
晋元十一年秋,太子舒怀满月宴尚未举行。
天子独留钟楼,愈一日方出。
天子自去贤王府后,悲痛不已,回宫吐血,昏迷不醒。
逾半月,百官不朝;皆知其骤染风寒,病情不明,不理朝事。
皇后携太子舒怀候于帝侧,曾得帝托孤之嘱,泣不成声;却只候在内殿,拦了一干想要入殿觐见的朝臣。
若有不测,皇后及王氏需扶持太子登基,新朝稳定不容懈!
那年,中秋。
于茫茫黑暗之中,一人徐徐行来;皇后领着宫女出来时,黯淡的宫灯映在脚下,只能看见那厚重的斗篷下一抹明显的白。来人轻轻颔首,在殿门处与皇后有过一瞬的视线交汇;随即又错身而过,缓缓入殿,化为一抹深色愈来愈远。
进得殿内,绕过九转回廊,途径万千灯烛。
侧立于天子病榻,久久未言。
青纱之后,恍惚可见一张憔悴的病容,紧皱的眉,乌黑的唇。
“……”
这般过了两刻,来人才解下斗篷,露出面容;仍是旧时那般的浅笑,乌黑的发间已带了几许白丝。
拨开青纱,轻轻坐在床侧。
低首静静地看着仍在昏迷中的舒陵,不知在想什么。
“皇叔…”
浅淡的呢喃渐起,仿若薄暮时的余辉,晕染在这空荡的殿中,再被深沉的夜色吞没。
更漏声起,三更已过。
从怀中取出一丸药,夹在莹白的指甲,于冷冷烛火中印着模糊的影。
复又覆在天子唇上,似是添了几分犹豫,来人维持着这般动作,不曾继续。
“……皇叔!”
“不要!”
天子仍旧紧闭这眼,呢喃却愈加急促;两行清泪滚落脸侧,润湿了鬓间的发,徒留浅浅的水痕,在死寂的心底泛起一丝涟漪。
“不要……”
“小陵—”,一声浅叹似起未起,云袖轻抬,来人收回指间药丸。
未几,复又从袖中拿出一只瓷瓶,在掌中倒了些细粉,一点一点细细抹在天子唇上。
——
“殿下,今日情境,再也不能这般犹豫了!”
“那昏君恩将仇报,将殿下逼到如此地步,难道还要顾念那些个往昔情谊?”
“这皇位本就是您的,若非司空曙那贼子作祟,殿下怎会到今日地步?”
“殿下,太子府旧臣皆仰仗殿下荣辱,虽有退却之心,但这朝廷风雨中又有何处可以避让?”
“老奴去了,还请主子珍重。”
“舒陵此子,心思过深,不容轻信!”
“他回宫后,吐血昏迷,高热不退,朝里如今已有些乱了。”
“主上,您…”,来人带了几分犹豫,但终是说出了心中所想,“您还是去看看吧,那人一直叫着您的名字;说是已经交待过皇后…”
“若是…唉,怕是晚了!”
——
看着他洗去京郊的卑微,看着他走进新都的繁华;从那个弱小阴郁的孩子,走到今天果断深沉的帝王。
如今不过一味毒,就可以抹去过去种种,就能回到最初的模样?
再也看不见,回不来;化作风尘,不过过眼云烟。
往昔所有的仇怨,尽皆散在这一场诀别的欢愉。
天子常年习武,身量修长;每一分都带着强健,覆身而下,为君解衣,用唇一寸一寸流连描绘。
一帐暗影,数点更漏。
就着殿中所备的清水,用绢布细细抹去推荐残留的痕迹,慢慢地褪去记忆里的色彩,徒留一片空白。
抹上脂膏,安抚每一寸紧绷的肌肤,尽敛衣衾。
一番动作,额间已有薄汗。
然未及抽身离去,床上之人突然大睁双眼,直直地看着来人;眼神中带着迷蒙和惊喜,仿若一张随风伸展的幡旗,带着悸动与挣扎。
“皇叔……”
一把拉住来人,带着多年未见的眷恋。
层层帷幔,更漏声声。
“小……小陵!”
“慢些……慢,孤受…不,啊!”
噬咬着肩背,待脖颈无力地扬起又落下,再静静地依在那温热的怀中!
满身交织的红痕,颓然滑落的汗珠;还有,无力伸展的肢体……
“皇叔!”
“谨!”
“我的谨!我要你!这辈子,下辈子,永生永世……!”
“我…”
“小陵,我…早就是你的了……”
浅浅的叹息,朦胧的光晕,一切不过是□□情。
从遍寻落胎药,到漠北十一将叛变,都是为了逃脱那既定的结局。
也许,这世间没有贤王,没有舒谨,并没有什么不同。
未料,还有一味毒。药,抹在那三箱书卷,误了一夜春。情。
晋元十二年春末,京郊行宫。
“先生,这孩子,此生无名!”
“喏!”
一缕轻叹,随着晋元十二年的微风,走向平淡的终曲。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回到家啦!悲催的生活┭┮﹏┭┮
写完番外就可以更回归系列啦!番外会通过其他人的角度说说太子登基、阿福下毒等事情的。
PS:本章有反攻情节,毕竟是两个男人谈恋爱,不可能只有一方付出和忍受。
结局什么的,终曲卷那里已经写出了,祝大家生活愉快!
☆、番耿介
耿介此生,看尽了起落。
耿氏不过丹阳郡内一个小户,世代从农务商;在那最为艰难的乱世,尚保得一份家业。
耿氏子少年成名,七步成诗,出口成章。人人都道耿家二郎是个出息的,日后定能金榜题名、光耀门楣;未料一场横祸,便已打碎了所有的希望。
新朝初定,武帝论功行赏,分封诸将;虽改了前朝的封地制,然这一郡之主,下辖百县,非是王侯,却更甚王侯。
将军百战,衣锦还乡,自是忘不了往昔的旧事;彼时丹阳侯不过一贫家子弟,混迹于市井之中,却恋上了耿家千金。少年轻狂,自是做了许多不当之事,引得耿家几番教训,生生将他逼出了丹阳。
直至后来耿家明珠下嫁郡守,又于乱世之中不幸流离;待新朝初定后,方得归家。父母怜惜唯一的女儿,允她孀居在家;未料,却招来的灾祸。
将军回郡,旧时之事难以忘怀,尚未入府便已直直向着耿家而来!
先礼后兵,几番敲打,耿家老父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最后在奉上家传宝玉之后,只得了一句三日求娶的吩咐。
彼时耿家小妹已是孀居,昔日浪荡子也已功成名就、妻妾满堂;也是耿家父母半生宠溺,耿家千金一身傲骨,不懂委屈去劝,从不屈于那些个威逼利诱。多番寻死觅活操碎了双亲的心,最终却只能一台青轿入了将军府。
红颜易老,恩情浅薄。
更何况不过年少时一番遐思,将军征战四方,见过的美人不知凡几,有怎会在意这种百般不愿的孀妇?
不过半月,耿家千金便已移居偏院,成了将军弃于角落的收藏。
原以为这般不过最好的结局,未料到那本就带着一腔屈辱的女子竟会如此烈性;偷偷与将军新进的美人暗地筹谋,欲行刺杀。及至密谋败露�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