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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戏-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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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中最水灵的一个借着擦凳子的便,凑到秦颂风身边,妩媚一笑道:“让我们姊妹留在这边照看吧,洗衣缝补、叠被铺床,随二位驱使。”
与此同时,一个娇小女子端来一个大托盘,将许多洗好的杯盘挨个摆到桌上,摆着摆着,白生生的小手就压住了季舒流随意搭在桌角的手,季舒流侧身看她一眼,她抬一下头让季舒流可以看清自己的脸,然后才迟迟地垂下眼皮,双颊微红。
第9章 枯木
※一※
秦颂风一时无暇去看正在勾引自己的美女,目光落在了季舒流和娇小女子身上。毕竟,这是件稀罕事,外人当着自己的面公然勾引自己老婆,几个人有机会目睹这种奇景呢?
秦颂风绝没有什么醋意,他只是好奇季舒流会怎么应对,并且觉得这个场景有点好玩。另外他也在心里感叹,马锋在英雄镇做久了富商,已经变得贪花好色、追逐排场,连尺素门心法讲究清心节欲都忘了,见季舒流长得显小,居然还专门找了个娇小女子与他搭配,安排如此周到,令人哭笑不得。
那边,季舒流表现不错。他没让娇小女子难堪,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手从她的手下抽回来,拿起托盘中剩下的杯盘替她放到桌上,然后自然而然地转了个弯,凑到秦颂风身边。
秦颂风一笑,这才对水灵美女道:“不用这么麻烦,我们走江湖的独来独往惯了,有外人反而不自在。”
水灵美女的红唇一扁,好像有点委屈,甚是楚楚可怜。
秦颂风没理她,拉着季舒流走出门外,与蚂蜂随便说了几句闲话,示意他将美貌婢女们一起带回去。马锋精明得很,见秦颂风婉拒,便也不再坚持,带着美女们一同离去。
看着他们出了门,秦颂风才松了一口气。
季舒流对着门口的方向嘻笑:“我家二门主岂是那些庸脂俗粉贿赂得了的——还不如他自己好看。”
秦颂风从侧面捏住他的下巴:“哦,你自夸‘不是庸脂俗粉’么?”
季舒流顺势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脸颊:“二门主把他自己都拿来贿赂我了。”
二人不用商量,自然合力把原本摆在左右两间卧室内的木桶抬进同一间卧室。季舒流小心地用指尖试着冷热,往其中一个桶内一点一点地加好冷水,这才脱光衣服跳进去。
一路奔波,热水正好解乏,他们都泡了很久。最后秦颂风先洗完跳出来,背对着季舒流擦身。他人很瘦,肌肉并不明显,隐隐约约地裹在年轻紧致的皮下,随着呼吸的韵律微微显形;细而有力的腰上还凝着一颗颗水珠。
季舒流全身缩在桶里,只有嘴唇以上露在水面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秦颂风的身体,被热水蒸得微红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邪念,好像只是在看一幅很美的画。
秦颂风忽然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仓促地把头转了回去:“洗完没?”
季舒流舔舔嘴唇,终于懒洋洋地从桶里站直身体,秦颂风听见水声,回过身抓住他两只手,让他撑着自己跳出桶外。
季舒流不穿衣服的时候,好像比穿着衣服长大了好几岁,即使皮肤当真嫩得像个富家千金,也掩盖不住那股年轻人特有的勃勃生机。他肋下的淤痕泛起大片的青紫,脚上也挂着几条被鞋磨出的伤,尚未完全结痂,被水一泡又渗出一点血迹,与肤色相衬,竟然很好看——也许因为外表显小,他带着点轻伤反而能恰到好处地渲染出一丝成年男子的矫健之感。
两人紧贴在一起,趿着鞋走到床边,秦颂风匆忙地放下床帐,季舒流搂着他的腰滚倒在床,将床帐撑开一道很大的缝隙。
缝隙之内,只见秦颂风握住季舒流的脚踝,忽然俯身,轻轻吻在一处表面刚刚干涸的血痂上。
血痂破了,流出一滴血,染上了秦颂风的嘴唇。季舒流惊喜道:“夫人,你越来越有情趣了。”随后他脚踝上就多了一圈牙印。
季舒流笑得愈加欢畅:“娘子,不学好,谁教你咬人的!”
秦颂风松开口,将床帐紧紧合拢。
※二※
次日,季秦二人早早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努力伪造出他们睡在两间屋内的假象,这才踏着晨光往不屈帮的地盘走去。
转过一道弯之后,前面的道路当中忽然多了一个人,一个趾高气昂的人。
这人身材高大壮健,右手拄着长…枪,腰间挂着个酒葫芦,衣服整齐干净,只是袖口、下摆等处的布已经磨烂了;肤色浅褐,有一张横眉怒目的脸,短而粗的胡须横七竖八地乱生,乍一看好像是因为愤怒而炸开了一样,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刚猛粗犷的剽悍之气。
秦颂风和季舒流的身材也算修长匀称,并肩站在他面前,却只能仰头看他,被他一衬,简直就像一对柔柔弱弱的小白脸。
但这个英伟的壮汉身有残疾,他的右腿比左腿稍短,还有点歪,而且也许因为使不上力,无法像左腿一样锻炼,小腿比左边细了一大圈,只能勉强着地维持平衡,从他的站姿就能看出,他全身的绝大多数重量只能用左腿支撑。
毫无疑问,这就是不屈帮的帮主,“枯木枪”鲁逢春。
鲁逢春往地上顿了一下他的枪,用他洪钟般的声音道:“秦二门主,你还不至于跟醉鬼一般见识,特地上门来兴师问罪吧。”
秦颂风抬手抱拳,笑道:“鲁帮主跟我素未谋面,却知道我从不跟醉鬼一般见识,真是个相知。在下想请鲁帮主在这里吃顿饭,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可以,你看怎么样?”
他不像鲁逢春那样严阵以待,而是全身放松,连剑柄都没碰,语气也很温和真诚,听不出任何讽刺的意思,但一开口,气势就回来了一半。
鲁逢春冷笑道:“吃顿饭行,先说为啥。难不成你们尺素门想通了,要替那只颠倒黑白的大蚂蜂赔罪?”
秦颂风不动声色地道:“这么一说,我确实想打听打听,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鲁逢春扬起眉毛:“你怎么不去跟路人打听?老南巷子那些祸及无辜的恶心事,老子碰都没碰过。还有你,”他双目中精光暴起,刀子一般盯向季舒流,“你怎么骗得我儿子见了你一面就给你说好话的?”
“我和令郎兴趣相投,一见如故,与眼下的事并无关联。”季舒流冲他斯斯文文地抱拳微笑,摆出一种你敢对我动武你就是恃强凌弱以大欺小的姿态。
鲁逢春却不吃他这一套,调整站姿,提起枪遥遥指向他:“你就是季英的儿子?”若是此刻有人路过看见他那要吃人般的表情,说不定还以为季英是鲁逢春的杀父仇家。
季舒流表情严肃了些:“不才季舒流,愧对先父。”
鲁逢春歪着嘴冷笑一声,不屈帮的人好像都很喜欢这么歪着嘴笑,不知是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只听他道:“季舒流,你过来,只要你能单独接住我三十招,你们两个就有资格跟我一叙。”
季舒流往周围看了一圈:“我是守法良民,当街斗殴可不行,要么你找个别的法子,要么你找个别的去处。”
“跟我来!”鲁逢春的枪在地上重重一顿,大摇大摆地转身往镇外面走,季秦二人随后跟上。鲁逢春只有左腿可以大步往前迈,右腿最多只能向前一小步,然后在左腿悬空的时候勉强着力而已。他不知练过多少年,走路的姿势才像现在这样平稳,只是有一点点瘸。
镇子不大,很快走到镇外一块无人的平地,鲁逢春借着枪杆拄地的力量转过身,左手轻佻地一勾:“我让你先出手。”
季舒流问:“空手还是可以用剑?”
“你只能用剑,因为我不能空手,”鲁逢春眼睛里似乎闪过一片阴翳,“老子是个瘸子,没枪站不稳。”
季舒流道:“我还以为是你用枪,我空手呢。用剑接你三十招,竟然有这么便宜的事?多谢鲁帮主手下容情。”
“小子,别太狂妄!”鲁逢春往前走了两步,“本来念你年幼无知,想让你先出手,现在,我改主意了。”
他左腿撑住身体,残疾的右腿虚虚点在地上,枪杆底部在地上一顿,借力向前,双手挺枪直扎向季舒流的右肩。季舒流微一侧身,长剑迅速出鞘,剑尖轻轻在枪杆上一点,着力之处十分巧妙,恰好让鲁逢春不由自主地倒向一边。
鲁逢春半跪在地,稳住身形,枪杆横扫季舒流下盘,季舒流脚下错动避开锋芒,趁他旧力未尽,近身直刺他右肩。
鲁逢春右手撑地,旋身躲避,左手已经将长…枪竖起,在地上重重一顿,借力凌空一跃,枪杆砸下。季舒流及时闪开,回身斜削一剑,恰好削在鲁逢春左手袖子上,竟然还留了几分力,划破衣服即止,没有刺伤皮肉。鲁逢春大惊,左脚落地,横枪在身前,挡住季舒流的后招,下盘终究受残疾所制,踉跄了一下。
季舒流不肯占四肢完好的便宜,颇有风度地后退半步,持剑护身,并未趁机进攻。
鲁逢春脸上的震惊比刚才还浓,当即变换策略,全力进攻。季舒流见招拆招,姿态很是轻松。
三十招转瞬即过,季舒流已经略占优势,却毫无逞勇斗狠之意,立刻退开,施礼道:“是鲁帮主最开始手下留情,才让晚辈侥幸占了几分先机。”
经此一战,他对鲁逢春的敌意倒去了不少。鲁逢春拖着残疾之身,自创枪法弥补缺陷,并借此扬名江湖,实力纵然稍逊,也算和季舒流相当,无论如何都值得佩服。
鲁逢春冷静下来,自然也意识到自己被季舒流诡异的名声骗得托大了。他狂妄的表情维持不变,向秦颂风道:“秦家小子,是你请我吃饭,占便宜的事我当然不会拒绝。走!”
第10章 慈祥
※一※
鲁逢春毫不客气,把季秦二人带到了他地盘上最贵的酒店,三人点了一大桌菜,在二层雅座里同吃。
吃几口菜便开始喝酒,酒斟到面前,季舒流理所当然般挪走酒碗:“我不饮酒,二位自便。”
鲁逢春一瞪眼:“季公子不卖我这个面子么?”
季舒流也一瞪眼,却瞪得甚是无辜:“鲁帮主,令郎与我兄弟相称,你怎么好意思逼晚辈喝酒?”
鲁逢春眼神不善:“我们英雄镇除了女人和懦夫,个个酒量不浅。你是女人还是懦夫?”
季舒流笑道:“我怕耍酒疯而已。你也不是女人,我要是真发了酒疯,抱着谁喊我竖得起来呀?”他终究是个教书之人,平时很少说这种无赖话,说到最后别扭地移开了目光。
鲁逢春听闻此言,反倒乐了。
他真心笑起来的时候非但不难看,简直堪称长得不错,若是肯打理打理那副乱糟糟的胡子,恐怕还要更好些,也不知他为何整天板出那横眉怒目的凶相。
季舒流感觉机不可失,直言道:“实话实说,我是耐不住一位老人苦苦哀求,才来请鲁帮主解惑的。”
鲁逢春的脸色突变:“你是给那个老不死的婆娘当说客的?”
他使筷子用的是左手,纵然坐着,右手始终不离枪杆。看到季秦二人诧异的目光,他微微抓紧了枪杆,好像在很努力地压下一股愤怒,缓缓道:“她孙子柏直我见过几面,算是个好人,经常救济几个被老南巷子逼得活不下去的小商贩。”
讲到这里,鲁逢春突然一顿,季舒流目露疑问之色。
“所以柏直缺钱,终于有一天把匕首送进当铺换钱了。”鲁逢春无奈道,“直到他离开英雄镇,也没钱赎回来,后来那家当铺投靠我,就把匕首当见面礼送给我,我也不知道是柏直的东西,又送给了我儿子。谁知那老不死的一看见我儿子手里的匕首,就怀疑她孙子是我杀的,揪住我儿子套了半天的话,还要给燕山派元掌门传信,让他过来抓我这个杀人真凶!操她娘的,我要真杀了人,还敢把死鬼的东西给我儿子玩?我他娘的残的是腿,不是脑子!”
——难怪鲁逢春暴跳如雷,威胁要打断宋老夫人的腿。
季舒流劝道:“你息怒,宋老夫人对我们并没说你有杀人的嫌疑,大概事后想想,也觉得当时犯糊涂了吧。”
鲁逢春冷笑:“那她承认过给元磊送信,叫他抓我报仇的事么?”
季舒流本来想说何必跟八十老妇一般见识,临要说时心念一动,便改了口:“想想也是,要是她突然跳出来怀疑我杀了人,我的脾气说不定比你还大。”
果然,鲁逢春闻言反而痛快地将枪杆一顿地:“算了,老子不跟八十多岁的糊涂老太太一般见识。”
季舒流一向不善揣摩人心,没想到这次居然一举成功,顿觉胸怀大畅。
秦颂风忽然拿起酒碗和鲁逢春的碗碰了一下,不等鲁逢春举酒,自己一口喝干:“我们既然答应了宋老夫人,就想替她再往深里查查。当年柏直为什么离开英雄镇,去了哪里,十三年前附近槐树村有户姓苏的人家突然被灭门又是为什么,请问鲁帮主知道多少?”
鲁逢春拿起酒碗仰头喝干,一边眉毛微微挑起:“要办正事的时候就求上我了,指望不上你们那只专给老南巷子舔腚的大蚂蜂了吧?”
秦颂风只好答了声“惭愧”。
“这件事还真得问我,除了我,别人就算知道真相,也不会告诉你们。”鲁逢春歪嘴一笑,“但你准备用什么来换?”
“你要什么直说。”
鲁逢春的长…枪再次顿地:“不要别的,就要你十天。从明天开始,你每天从早上卯时到晚上申时都坐在我开的鲁记酒馆里,脸冲着门,不许遮挡,江湖中人来问,不许隐藏身份。只要你做到了,我就登门造访,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们。”
秦颂风十分痛快地点头道:“行,多谢鲁帮主相助!”
“等会出去我给你指个路。”鲁逢春道,“丑话说在前头,我开的是个不入流的小酒馆,卖的都是便宜货,来来去去的全是城里不入流的小商小贩小无赖,秦二门主可别嫌弃。”
秦颂风微笑:“多谢,正好,贵的我还怕吃不起。”
鲁逢春的用意很明显,他就是要让整个英雄镇的江湖人都知道,虽然蚂蜂跟他过不去,大名鼎鼎的秦二门主却已经主动服软修好,可见不屈帮实力雄厚,绝不是好惹的。
但这个要求不算严苛,毕竟只是在一个酒馆里坐十天,听听小无赖们的醉话喧哗而已,秦颂风没有任何损失;尺素门一贯有宽宏大量之名,也绝不会有江湖人因此觉得尺素门可欺。鲁逢春虽然脾气暴躁、外表粗野,其实精明得很,正好提了个对自己有利,也基本不得罪人的要求。
不愧是在英雄镇叱咤一时的老江湖。
※二※
此后,秦颂风果然去那小酒馆门口的位子上脸朝外坐了十天。
他滴酒不沾,只在每天中午点几个馒头或者饼,就着一些便宜的菜吃,不吃东西的时候基本都在端坐不动闭目沉思剑招,偶尔也和店里形形色…色的人攀谈。不明真相者上前询问,若是江湖人,他就坦然承认身份,若是普通人,他就自称打赌输了,在这里坐着玩玩。
季舒流起得晚,不会一大早就跟他一起过来,有时中午就去找他,一下午坐在他旁边看书,或者陪他闲聊;有时在其他地方听听消息,到了傍晚再去接人。
两个俊美异常的青年每天坐在一家破酒馆的同一个位子上,实在是太打眼,以致镇上很多好奇的居民竟然闻讯前来看个究竟,倒给这酒馆添了不少额外的生意,也算是鲁逢春的意外之获。
他俩耳力好,有一次恰好听见远处的人悄声猜测二人身份,以为季舒流是出门游玩的勋贵子弟,秦颂风则是跟随而来的保镖。两人相对忍笑,直忍到回家吃晚饭时,才一起笑到了桌子底下。次日秦颂风破例找了件料子较好的衣服穿出来,季舒流却板着脸装了大半天威武,可见都对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形象不太满意。
转眼就到了第十天。季舒流照例迟迟起床,又去后面院子里练了一会剑,觉得镇上没什么可查的,准备直接找秦颂风。他一时兴起,换了条不熟悉的路,谁知这条路上也不知有什么,越往前走就越臭不可闻,他已经开始考虑转头,却远远看见两伙人斗殴正酣,其中一个身影小小的,好像鲁逢春的儿子铁蛋。
他屏住呼吸悄悄走过去,透过零星的围观之人,看见那孩子真是铁蛋。
铁蛋带着两个不屈帮众,抡着棍子和另外三个流里流气的无赖相斗。两个同伴都护着帮主之子,所以铁蛋还有余力大呼小叫:“孙子诶,有本事来不屈帮找你爷爷呀!欺负女人是什么本事,狗攮的窝囊废,这条街归你小爷爷了,再进来砍掉你的脚,听见没有!”
这孩子说出这么长一串,难免走神,出招不慎,一根棍子对准他的天灵盖劈下,旁边的不屈帮众脸色都变了,季舒流也吓了一跳,随手捡起一块小石子扔过去,迅速藏身于旁边的的小巷中。
石子准确地从侧面击在棍子上,但季舒流情急之下,不小心用力过度,只听拿棍子的人痛呼半声,武器直接脱了手。偷袭者功力深厚已经无可隐藏,两伙人都惊诧地停了手往他这边看过来。
和铁蛋互殴的那三个人多半是老南巷子残余势力,而且很可能和尺素门蚂蜂交好。季舒流不知道该不该现身,十分头疼,忽然,前方一间破旧小院的门吱嘎一声打开。
一名衣着整洁、身上并无古怪刺青的瘦弱青年从里面走了出来,漠然向与不屈帮作对的三名无赖道:“粪是你们泼的?”
领头的无赖吹胡子瞪眼:“老子泼的,怎么着?姓鲁的抢了酒馆的生意我忍了,他连这妓院的生意都抢?欺人太甚!”
瘦弱青年弯腰捞起那领头无赖跌落的棍棒,劈面便砸,无赖往旁边一跳闪开,大吼道:“潘子云,你他娘的多管闲事有完没完!”
瘦弱青年潘子云突然屈膝,全身飞速地转了小半圈,棍棒击向无赖的肋下。无赖明明全身戒备,依旧闪避不及,被棍棒一端狠狠击中肋骨,惨呼着侧飞了出去。
潘子云仍是淡漠地道:“你泼的粪臭气传进我家,怎么是闲事。”
无赖肋骨大概已经断裂,躺在地上呻…吟,季舒流摸着自己肋下的伤。终于注意到,这潘子云的身形分明和苏宅男扮女装的“鬼魂”一模一样,只是换回男装气质迥异,他才一时没有认出。
无赖的两个同伙一前一后扑向潘子云,潘子云猛然往侧后方退去,伸手在后面那人背上一击,两个无赖咚的一声撞在一起,跌跌撞撞地爬起来,留下一个恶狠狠的眼神,扶着他们肋骨断裂的头目而去。
小头目一边呻…吟一边咒骂:“潘子云,我就不信治不了不屈帮还治不了你,你等着!”
铁蛋等他走远了才小声对潘子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多谢潘大哥相助,你有空来我们不屈帮玩玩吧,我爹一定把你当成贵客。他上次就说很欣赏你的身手!”
潘子云冷冰冰地看了铁蛋一眼,淡淡道:“敬谢不敏。”
铁蛋也不生气:“可你刚才帮了我的忙,咱们不说我爹,我自己也要好好感谢你。要不我改天请你去听戏怎么样,你是不是从来没听过戏?今年新出一个《逆子传》特别好看,和别的戏都不一样……”
“不用,我没兴致。”潘子云停顿片刻,忽然用一种很奇怪的腔调道:“你身体还没长成,打架自然吃亏,应该过几年再出来混。还有,刚才的石块不是我打的,我手没这么快。”
他说完就回到院中,把大门重重地合上。
铁蛋身边一个不屈帮众没好气地踹了那门一脚。
铁蛋挠着头对那人道:“陈哥,我怎么总觉得,潘大哥虽然脾气古怪,对我却有点慈祥?”
第11章 买卖
※一※
说完这句话,铁蛋一跃而起,拔腿顺着街道跑向季舒流这边,沿路探头探脑地在每个巷子里找。季舒流不等他跑到面前,直接现身。
铁蛋一见他,眉开眼笑,停在他身边,四下张望了一圈:“秦二门主呢?”他忽地恍然大悟,“原来是你,你武功这么好!”
季舒流笑而不语,看来鲁逢春并没把落败的消息泄露出去。这也正合季舒流的意,如果大家都把他当成高手对待,有些事做起来就没那么方便了。
铁蛋其实也不知道武功“这么好”究竟有多好,小孩心思转得快,他抛下此事,回过头去招呼自己的手下:“陈哥,快来看!这就是那天看《逆子传》看哭了的季哥哥,他看《逆仆传》也叫好来着!”
那陈哥走过来道声“幸会”,季舒流也抱拳为礼,拍着铁蛋的肩膀道:“令尊松口多亏了你,我要请你吃饭。这位陈兄也喜欢那何先生的戏吗?”
铁蛋正想说话,忽听一阵闹腾腾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转瞬之间,成群结队的年龄稍长的不屈帮好汉把整条街堵得水泄不通。“陈哥”被他们扫垃圾一般扫到一边,季舒流被他们视同无物,铁蛋直接被他们提着领子拽走了。好汉们的表情一个比一个痛心疾首,七嘴八舌地指责:“帮主说你多少遍了,有事叫人,别自己动手,你还是不听话!这小祖宗没治了!”
铁蛋只来得及挣扎着喊一句“季哥哥,以后再说”,就被他们抬着手脚晃晃悠悠地提走。
季舒流看得有趣,不觉偷笑,捂着鼻子离开这粪便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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